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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公社

(世界上第一個無產階級政權)

鎖定
巴黎公社(La Commune de Paris),是一個在1871年3月18日(正式成立的日期為同年的3月28日)到5月28日期間短暫地統治巴黎的政府,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無產階級政權。 [2] 
1870年,法國普法戰爭中失敗,社會矛盾激化。1871年3月18日,巴黎的無產階級和人民羣眾舉行武裝起義,推翻了資產階級反動統治。3月28日,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無產階級政權——巴黎公社。公社得到了第一國際的支持,公社的很多領導人都是第一國際的成員。5月28日,法國資產階級反動政府勾結普魯士軍隊聯合反撲,公社失敗。 [8-9] 
巴黎公社作為無產階級建立政權的第一次偉大嘗試被載入史冊,它的實踐豐富了馬克思主義的學説,為國際工人運動的發展提供了寶貴的經驗和教訓。 [8] 
中文名
巴黎公社
外文名
Commune de Paris(法語)
Paris Commune(英語)
發生時間
1871年3月18日 至 5月28日
發生地點
法國巴黎
主要人物
瓦爾蘭
主要人物
布朗基
路易斯·查爾斯·德勒克呂茲
歐仁·鮑狄埃
雅羅斯拉夫·東布羅夫斯基
歷史意義
世界上第一個無產階級政權
公社選舉日
1871年3月26日
代表政策
八小時工作制

巴黎公社名稱

在法國,公社的最早名稱可追溯到中世紀中期,當時一些城市中的商人和市民為了反對城市領主的壓迫而自動聯合起來,結成自治團體,建立自衞軍武裝反抗封建領主對城市的控制,以維護自己的利益。這種爭取自治權利的城市就稱為公社。公社仍承認封建主的某些權利,繼續按規定繳納賦税,承擔勞役,各封建主也不得不承認公社的自治權。

巴黎公社歷史

巴黎公社背景

巴黎公社委員會的公告 巴黎公社委員會的公告
歐洲霸權國家法國發動了普法戰爭,結果法軍慘敗。9月2日,被圍困在色當的法國皇帝拿破崙三世下令投降,法蘭西第二帝國也就隨着皇帝的投降而崩潰。9月4日,巴黎爆發革命,宣佈成立法蘭西第三共和國。由資產階級共和派和奧爾良派分子組成的新政府,稱為國防政府。當時普軍侵佔了法國1/3以上的領土,10萬普軍直逼巴黎。
普魯士並不滿足於皇帝的投降,繼續大舉進攻法國。9月19日,普軍包圍巴黎。多年來不斷加劇的貧富分化,再加上當前的食物短缺,軍隊失敗,還有普魯士軍隊的不斷炮轟終於大大激化了社會各界的不滿情緒。巴黎市民,特別是工人階級和下層中產階級一直以來都希望能建立一個民主共和國。一個比較明確的要求是巴黎應該自治,擁有自己的經選舉產生的議會,享有與其他法國小城鎮同樣的權利,而這一要求一直被政府出於對不法平民的擔心而拒絕。一個與此相聯繫的但不那麼明確的願望是謀求以一種更加公平的甚至是以社會主義的方式來管理國家經濟,這些要求彙總起來變成了一句口號:建立一個社會主義民主共和國。
1871年1月,圍城四個月後,執政的國防政府謀求與新宣告成立的德意志帝國簽訂停火協定。德國人要求在和平協定里加入一條要讓德國軍隊以凱旋儀式進入巴黎。儘管被圍困多日,但許多巴黎市民還是非常憤慨並堅決反對普魯士人以任何儀式宣佈對他們的城市的佔領。
當時有30萬巴黎市民是一個被稱作“國民自衞軍”的市民部隊的武裝成員,這一部隊已極度擴張以協助保衞城市。自衞軍選舉了他們自己的官員,都是來自工人階級,包括激進分子和主張社會主義的領導者。
他們進一步組建了一個自衞軍的中央委員會,包括愛國主義者和社會主義者,共同保衞巴黎,擊敗德國人的進攻,並且保衞共和政體,防止帝制復辟,在1871年2月舉行的一個支持帝制的多數黨的選舉以組建新的國民大會。
巴黎人民在失敗面前無所畏懼,並已準備好在德軍進城後引發的武裝衝突中與敵人血戰到底。因此,在德軍進入巴黎之前,依靠普通工人的協助,國民自衞軍已經設法把一大批大炮(他們認為那是屬於他們的資產,因為購買這些大炮的資金有一部分是來自國家發行的公債)搬離了德軍必經之路,把它們保存在一些相對安全的地方。其中一個主要的大炮公園就在蒙馬特高地
阿道夫·梯也爾,新成立的臨時政府的首腦,意識到在這種不穩定形勢下,中央委員會形成了另一個政治和軍事權力的中心。另外,他還擔心工人們會用國民自衞軍的武器把自己武裝起來激怒德國人。國防政府害怕工人武裝甚於害怕普魯士軍隊。它在鎮壓了巴黎人民的兩次武裝起義後,同普魯士簽訂了停戰協定。

巴黎公社成立

巴黎婦女幫國民自衞軍將大炮推上蒙馬特爾高地 巴黎婦女幫國民自衞軍將大炮推上蒙馬特爾高地
德軍進入巴黎之後,過了很短時間便馬上撤離了。但巴黎的高度政治狂熱還在繼續。政府都已離開巴黎去了凡爾賽一個在德軍保護之下的避風港。結果在他們回去之前的那段時間,法國首都出現了一個權力真空。
由於國民自衞軍中央委員會採取了一種更加激進的姿態,權威也穩定地增長,政府感到不能無限期地允許它自由支配那400多門大炮。於是,作為第一步,在3月18日,梯也爾命令正規軍去奪取存放在蒙馬特高地及全城其他地方的大炮。當日凌晨,梯也爾政府軍佔領了蒙馬特高地的國民自衞軍停炮場,並搶走了全部大炮。附近的國民自衞軍及居民包括許多婦女、兒童擁上蒙馬特高地,同政府軍士兵發生衝突,並將其擊潰。
Lecomte和Thomas將軍被槍決的還原場景 Lecomte和Thomas將軍被槍決的還原場景
士氣低落的士兵們不但沒有執行梯也爾的命令,反而與國民自衞軍和當地居民親如兄弟。蒙馬特的將軍,Claude Martin Lecomte,被人從馬上拉了下來,後來有人作證説他曾命令士兵們向國民自衞軍和市民人羣開槍,於是被槍斃,同時被處決的還有從附近抓來的一名共和國老兵Thomas將軍,由於他曾擔任過國民自衞軍的前任指揮官而為人所痛恨。
隨後,巴黎市區內的武裝起義迅速展開,並在國民自衞軍中央委員會指揮下同政府軍展開巷戰。戰鬥至夜間,國民自衞軍佔領市政廳並掌握巴黎全城。其他很多部隊也參加了叛亂,叛亂迅速擴大,政府首腦梯也爾向所有還服從命令的正規軍,警察以及各級行政人員和專家們下達了立即撤退令。他自己搶在別人前面先逃到了凡爾賽。梯也爾吹噓他已經考慮這一策略(從巴黎撤退以粉碎後面的人民)很長時間了,是他在反思1848年歐洲革命時得出的經驗,但很有可能這只是他在驚慌失措中所做的決定。沒有證據表明政府曾經預見到或者為開始的危機做過任何計劃。國民自衞軍中央委員會當時是巴黎唯一有效的政府:它組織了於3月26日舉行的公社選舉。
公社的92名成員(確切地説是公社議會)很高比例是技術工人和一些專家(比如醫生和記者)。他們中的許多人是政治活躍分子,派別從共和派改良主義者,到各種類型的社會主義者,甚至還有希望恢復1789年法國大革命時期專政的雅各賓派
社會主義革命布朗基組織的前任領導布朗基(Louis Auguste Blanqui)被選為議會主席,但他本人並未就任,因為他已經於3月17日被捕,整個巴黎公社活動期間他都被關在一個秘密監獄。公社一開始試圖用巴黎大主教Mgr Darboy來換他出獄,後來又用他們拘留的74名人質交換,但均被阿道夫·梯也爾斷然拒絕。巴黎公社於3月28日宣佈成立,但各區經常在圍城中與公社脱離聯繫。

巴黎公社戰鬥

梯也爾向公社社員衝鋒的漫畫 梯也爾向公社社員衝鋒的漫畫
公社部隊,也就是國民自衞隊,4月2日和常規軍的凡爾賽軍展開了一場小規模衝突。雙方都沒有真正地想要開始一場大規模內戰,但雙方也都不想談判。公社劊子手加利費侯爵,後曾在世紀之交擔任皮埃爾·瓦爾德克-盧梭(Waldeck-Rousseau)政府的戰爭部長(與獨立的社會主義者米勒蘭一起),是梯也爾領導下指揮反擊的將軍之一。
鄰近庫爾貝瓦(Courbevoie)的市郊被政府軍於4月2日攻陷,而一次推遲了的公社自己的武裝對凡爾賽的遠征企圖也於4月3日失敗了。抵抗與求生變成了首要的考慮,公社領導層作了堅定的努力,要把國民自衞軍變成一支有效的抵抗力量。在巴黎的外國政治避難者和流亡者團體也給予了強有力的支持:其中有一位是波蘭前軍官和民族主義者雅羅斯拉夫·東布羅夫斯基(Jarosław Dąbrowski),成為公社最好的將軍。
巴黎公社掌權期間摧毀凱旋柱 巴黎公社掌權期間摧毀凱旋柱
議會完全支持國際主義,為了表示這種兄弟般的情誼,公社認為紀念拿破崙一世勝利的凱旋柱是一個波拿巴主義和大國沙文主義的象徵,於是將其拉倒。
在國外,包括德國在內的工會和社會主義組織也舉行了集會並傳遞了支持信息。但所有從其他法國城市獲得真正幫助的希望很快破滅了。梯也爾和他在凡爾賽的內閣設法阻止任何信息從巴黎泄露出去;並且在法國外省及鄉下對於大都市的運動一直以來就持一種懷疑性的態度。納博訥利摩日馬賽的運動很快就被粉碎了。
隨着局勢的進一步惡化,議會的一個分支贏得了一場選舉(對手是裝訂商和卡爾·馬克思的一個隨軍記者歐仁·瓦爾蘭,以及其他中立派),決定創建一個“公共安全委員會”,模仿1792年雅各賓派建立的同名機構。從理論上來説,它的權力非常之大並且毫不留情,但實際上並非如此有效。
巴黎公社
巴黎公社(16張)
從4月到5月,政府軍的兵力在數量上持續增長——普魯士釋放了法軍戰俘以幫助梯也爾政府——他們完成了對巴黎外圍抵抗力量的分割包圍,並將國民自衞軍趕回了城裏。當年5月21日,巴黎城牆西部的一道城門被攻陷,凡爾賽軍開始奪回巴黎,他們首先佔領了繁榮的西部地區,在那裏他們受到了那些在停戰後沒有離開巴黎的市民們的歡迎。據説有一位工程師(他經常為梯也爾政府當間諜)發現城門無人管理,於是把這一情報通知了凡爾賽軍。
很強的本地忠誠度在過去曾是公社的一個有利因素,卻變成了某種不利:沒有一個統一的有計劃的防禦,每個街區為了自己的生存各自為戰,最後被一個接一個地攻破。曾經在過去的巴黎革命中使整個街區幾乎堅不可摧的狹窄小巷組成的網絡,當時已在奧斯曼男爵對巴黎的改造中變成了寬廣的大道。凡爾賽軍擁有集中指揮和數量上的絕對優勢。他們已經學會了巷戰的技巧,只需簡單地把房屋的牆壁鑿穿就可以完成對公社街壘的側翼包抄。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只有奧斯曼男爵改造出的那些寬闊的廣場和大街,才是他們被抵抗力量的槍炮所阻擋的地帶。
巴黎公社社員修築的防禦工事 巴黎公社社員修築的防禦工事
在進攻中,政府軍應當為對國民自衞軍和平民的大屠殺負責:曾經拿過槍的戰俘,或者被懷疑為曾經戰鬥過的人士,都被立即槍決,集體屠殺成了家常便飯。
公社曾經於1871年4月5日頒佈過一個“人質法令”,按照該法令,任何凡爾賽軍的幫兇都將成為“巴黎人民的人質”,第5條更進一步指出,任何被凡爾賽軍處決的戰俘或巴黎公社正規政府的游擊隊員,都將導致三倍的人質被處決。但這一法令實際並沒有執行。巴黎公社曾經數次試圖用巴黎總主教喬治·達爾博伊來交換布朗基,但都被阿道夫·梯也爾斷然拒絕,他的私人秘書巴塞洛繆·聖-希萊爾(Barthélemy Saint-Hilaire)宣稱:“活該他們倒黴。”(tant pis pour eux!)公社也做過其他談判嘗試,提議以它控制的全部74名人質來交換布朗基,但也都失敗了。

巴黎公社“五月流血周”

公社失敗
公社失敗(3張)
5月21日,凡爾賽軍隊對巴黎發起總攻,上演了歷史上著名的“五月流血周”。在巴黎公社與凡爾賽軍隊進行決戰的關鍵時刻,俾斯麥同意梯也爾政府軍隊通過普軍陣地,從北面闖入巴黎,令公社腹背受敵。
凡爾賽軍隊在巴黎市內大肆殺戮巴黎公社社員,一時間,大街小巷槍聲四起、屍橫遍地、血流成河,大量公社戰士被抓捕。
張德彝在凡爾賽第一次見到了被抓獲的公社人員兩萬多人,他以為這些人不過是受到脅迫的窮民,並無太大罪過,又想到他們不久就會受刑,心裏不禁難過。事實的確如此,在凡爾賽,“國防政府”設置了23個軍事法庭“審判”巴黎公社社員,大約1.3萬人被判刑,7000多人被流放,近5000人被監禁。
流血週中,鮑狄埃右手殘廢,仍堅持戰鬥,為保衞公社一直戰鬥到“流血周”的最後一天。 [7] 

巴黎公社政治

巴黎公社政權體制

  1. 議行合一的政治體制:在政權體制上,取消資產階級議會制,使公社成為兼管行政和立法的工作機構。
  2. 實行以普遍選舉制為基礎的人民代議制度。
  3. 對國家公職人員實行了低薪制原則。公社在《廢除國家機關高薪法令》中指出:各國家機關的高級職務由於支給高薪,是被當作肥缺來鑽營和授予的,鑑於在真正的民主共和國裏,既不應有幹俸,也不應有高薪。

巴黎公社社會法案

公社在它短暫的生命期內採用了從前被廢棄的共和曆,並採用象徵社會主義的紅旗以及法蘭西第二共和國時期裝飾有紅邊的三色旗作為自己的象徵標誌,恢復了在第二帝國時期被禁唱的《馬賽曲》為國歌。1848年,在法蘭西第二共和國期間,激進主義者和社會主義者曾經用紅旗以及裝飾有紅色綬帶的三色旗來作為自己的標識,以區別於政治立場中立的共和分子,正如這些中立的持自由主義立場的吉倫特派在1789年革命期間所做的那樣。
公社發還在圍城期間被抵押的工人工具 公社發還在圍城期間被抵押的工人工具
儘管內部有許多不同,議會還是在管理一個兩百萬人的城市的基本公共事務方面做得不錯;它也能夠在一些政策上達成一致,這些政策的內容傾向於建立一個進步的,長期的以及高度民主的社會民主主義,而並不僅僅是一場社會革命。由於時間短暫(公社只存在了72天 [6]  ),只有一部分法令真正得到了實行。它們包括:
  • 免除在圍城期間所欠的房租(在此期間支付實際已經被中止)
  • 廢除數以百計的巴黎麪包店的夜班
  • 向在服務期間死亡的國民自衞軍的未婚伴侶以及子女發放撫卹金
  • 由城市當鋪免費發還所有在圍城期間被抵押的工人的工具,以及最高價值20法郎的生活用品,他們擔心技術工人在戰爭期間被迫典當了他們的工具
  • 推遲商業債務的償還,廢除借款利息
  • 由工人接管並運營被原主人放棄的企業,將來他們可以得到補償
  • 廢除官員的高薪制,規定公社委員最高(國民自衞軍總司令)年薪不超過6000法郎(相當於當時巴黎中等收入工人的年收入)
政教分離法令將所有的教堂財產變為公共財產,並且把宗教教育從學校去除;巴黎公社失敗之後,法蘭西第三共和國一直等到1880至1881年費裏法案(Jules Ferry laws)和1905年法國法律才重新實行這一法律,它們確立了法國的政教分離原則。公社允許教堂繼續從事宗教活動,但條件是他們必須在夜間向公眾政治會議開放教堂。與街道和咖啡店一起,教堂成為公社另一個主要的共同分享的政治中心——情境主義運動在它的建築主張中不會忘記這一表述。其他計劃中的立法還包括教育改革,它使將來的教育和技術培訓向所有人免費開放。
一些婦女組織了女權運動,繼續了1789年和1848年的政治主張。這樣,納塔莉·佩琳·勒梅爾(Nathanie Le Mel),一個社會主義的裝訂工人和Elisabeth Dmitrieff,一個年輕的俄羅斯被放逐者和卡爾·馬克思的夥伴於1871年4月11日創建了“保衞巴黎和護理傷員婦女聯盟”。鑑於相信她們針對男權制的鬥爭只能在一場全球的針對資本主義的鬥爭之中實現,聯盟要求性別平等,工資平等,婦女的主動離婚權,世俗指導(非牧師的)權和女孩的專業教育權。她們還要求抑制合法妻子與情婦間的區別,婚生子女非婚生子女之間的區別,廢除妓女——她們實現了關閉“maisons de tolérance”(合法的官方妓院)。婦女聯盟還參與了幾個市政委員會以及組織了合作工廠。著名人物如路易斯·米歇爾(Louise Michel),“蒙馬特爾高地的紅色處女”參加了國民自衞隊,後來被送到新喀里多尼亞,象徵着數量很少的婦女在起義事件中的積極參與。國民自衞隊的一個婦女營在鎮壓期間保衞了Place Blanche。
公社領導們的工作負擔都非常之大。人們期望議會成員們(他們不是“代表”,而是委任的,理論上來説,隨時可以被選舉人取消資格)像提出那些立法的法令一樣提出一系列行政的和軍事的法令。大量圍城期間在各街區(quartiers)為滿足社區需要(小賣部,急救站)而建立起來的非正式組織繼續興旺並與公社緊密合作。
同時,這些地方議會通常也在當地工人的領導之下追求他們自己的目標。不管公社議會的正式改革,作為一個整體公社的這些成員們是更加激進的革命者。革命傾向表現為蒲魯東主義——一種偏中間的無政府主義的早期形式——成分混雜了國際社會主義、布朗基主義,以及更多的自由主義共和派。巴黎公社一直被無政府主義者和馬克思主義社會主義者歌頌,部分原因也是這種政治趨向的多樣性,高度的工人控制和不同革命派別之間的緊密合作。

巴黎公社國際歌

國際歌》(法文:L'Internationale)是國際社會主義運動中最著名的一首歌。這首歌也是世界上最被廣泛傳唱的歌曲之一。原文(法語)的歌詞由歐仁·鮑狄埃在巴黎公社運動後的1871年所作(當時用《馬賽曲》的曲調演唱),皮埃爾·狄蓋特於1888年為其譜曲。這首歌被翻譯成世界上的許多種語言。傳統上,唱《國際歌》時,常舉手握拳致意。
《國際歌》不僅僅被共產主義者所傳唱,而且在很多國家中的社會主義者、社會民主黨人和無政府主義者中也廣泛流傳,曾經是第一國際第二國際的會歌。共產國際的會歌並不是《國際歌》。
【法】歐仁·鮑狄埃詞 【法】皮埃爾·狄蓋特曲
起來,飢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
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奴隸們起來起來!
不要説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
(副歌)
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
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
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
我們要奪回勞動果實,讓思想衝破牢籠。
快把那爐火燒的通紅,趁熱打鐵才能成功!
(副歌)
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
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
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是誰創造了人類世界?是我們勞動羣眾。
一切歸勞動者所有,哪能容得寄生蟲!
最可恨那些毒蛇猛獸,吃盡了我們的血肉。
一旦把他們消滅乾淨,鮮紅的太陽照遍全球!
(副歌)
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
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
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巴黎公社經濟

巴黎公社在經濟方面的措施,主要有:
  • 對資本主義企業進行了一定程度的限制和剝奪。公社設立專門機構對鐵路運輸和軍事工業的生產實行國家的監督,頒佈法令將逃亡資本家的企業交給工人合作社經營,擬訂了建立工人合作總社的計劃。對於廠主沒有逃離的企業,由公社派人進行監督。此外,還取消了教會的經濟特權,宣佈廢除國家用於宗教事務的一切開支,沒收教會財產歸國家所有。
  • 對國家機關做了重大的改革。公社專門成立了管理經濟工作的最高權力機構——糧食委員會、財政委員會和勞動、就業及交換委員會。同時,對國家機關的公職人員實行了新的工資制度,取消了高級官員的高薪俸和額外津貼,並提高了低收入者的工資額。
  • 對工人羣眾的生活狀況和勞動條件儘可能加以改善。相繼頒佈法令提高工人工資,宣佈工資必須全部交給工人,不許企業藉故剋扣和無理罰款,已扣、罰的必須如數退回。為了消滅失業和免除中間剝削,取締了帝國警察局設立的“職業介紹所”,成立勞動就業登記處。在改善工人勞動條件方面,公社頒佈了禁止麪包坊工人加夜班的法令,提出了勞動者八小時工作制的原則。
  • 對城市貧民和其他城鄉勞動者的經濟利益充分予以照顧,儘量解決其實際困難。公社取消了私人開設的借貸處,禁止高利貸者進行重利盤剝。一般債務都採取延期3年、分期償付的辦法,並且不計利息。還下令禁止當鋪出賣過期的典押品,並將價值20法郎以下的小額抵押品歸還給原主。公社廢除了自1870年10月到1871年6月的全部房租,如果已經繳付則作為將來應付的租金。對於逃亡房產主的房屋,沒收後分給無房少房的人居住。公社還制訂了撫卹傷亡的公社社員和軍人家屬的條例,設立了救濟貧民的機構並撥出專門款項發放給窮人。為了保證生活必需品的供應,公社採取了各種措施,包括對面包實行限價銷售等。此外,公社對農民的切身利益也十分關切,明確宣佈了“把土地交給農民”的主張,並且提出要免除農民的戰爭負擔。
巴黎公社的上述經濟措施,對於廣大無產者和勞動人民是極為有利的。當然,由於公社存在的時間很短,這些措施實行的時間也不長,不可能發揮更大的作用。其中有一些措施,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實行。但是,它們的意義是重大而又深遠的。另外,也應該看到,巴黎公社的經濟政策還是有不少欠缺和失誤,其中最為嚴重的錯誤在於沒有對法蘭西銀行加以沒收,這樣不但不能解決公社自身的財政困難,反而讓凡爾賽政府獲得了巨大的財力支持,用來對公社進行反撲,從而導致了公社的失敗。

巴黎公社教育

公社成立後,即採取了使勞動人民徹底獲得解放的重大政治措施,改革國民教育即其中之一。3月29日公社成立相當於政府部一級的教育委員會,着手改革教育。委員會起草了關於免費普及世俗教育的法律草案4月20日教育委員會進行機構調整調整後的委員會由第一國際成員工程師醫生——瓦揚主持工作由於公社存在的時間較短,沒有來得及發佈一個正式闡明它的教育方針的綱領性文件,但公社委員會在接見羣眾性組織新教育社的代表們時,就新教育社提出的學校與教會分離,按照科學的原則辦教育和實施免費義務教育等主張,明確表示公社完全贊同本着這種精神對國民教育進行根本改革。
教會勢力是法蘭西第二帝國的重要支柱,是奴役人們思想的精神枷鎖。當時,法國的學校均操縱在天主教會手中,充滿着濃厚的宗教氣息。公社於4月2日發佈教會與國家分離的命令,逐步接管學校,使教育世俗化。這一措施遭到教士們的堅決反對。他們拒不交出學校,後在武力威脅下,才離開學校。接着,公社清除了學校中的宗教崇拜物品。規定學校用“自由,平等,博愛,正義,共和國”等口號代替一切宗教性的題詞,取消教義問答課和讚美詩課,用世俗教師代替教士教師。巴黎公社力圖普及免費義務教育,使教育成為每個兒童都能夠享受到的權利,這成為家長、監護人及社會的義務,並強調教育事業應該由國家來辦理。
公社希望對下一代進行“科學的完整的教育”和“職業教育”。科學的完整的教育就是向下一代教授人人所必需的知識,使他們成為“能夠發揮自己的一切才能,不僅能用手工作而且能用腦思考”的完人。職業教育就是使年輕人具有一種用以謀生的好手藝,把他們理性地引導到勞動的道路上去。為此目的,巴黎公社號召凡願意傳藝的、年齡在40歲以上的工人,到各區政府登記。並且號召現代語、科學、繪畫、歷史等學科的教師,給這種新型的教學以幫助,搞好勞動教育。公社十分關注下一代的品德教育,要求把他們培養成為一個熱愛祖國併為祖國的事業而英勇獻身的“好公民”。此外,還要教育年紀小的公社社員像他們父輩一樣忠誠勇敢和憎恨壓迫。
1871年,巴黎大多數教師年薪只有700到850法郎,教師助手只有400到550法郎。女教師更差,不超過650法郎;助手只有350到400法郎。公社注意到教師的薪水太微薄,並認為他們肩負着培育人才的重任,應當受到社會的尊敬。5月18日教育委員會決定提高教師的薪水,規定教師的最低薪水每年為2000法郎,助理教師為1500法郎,男女教師同工同酬,薪水平等。此外,公社對學前教育、校外教育,也很關切和重視。可惜,由於公社存在時間較短,沒有來得及對高等教育進行改革。
巴黎公社雖然僅存在短暫的72天,但它在戰火紛飛的困難條件下,對教育所做的重大改革,給後人留下了寶貴的經驗。馬克思曾在《法蘭西內戰》(1871)一書中對巴黎公社的教育作了很高的評價。

巴黎公社反思

巴黎公社失敗從主觀上説,是由於當時法國工人階級在政治上還不成熟,3月18日革命後,公社沒有乘勝向凡爾賽反革命巢穴進軍,消滅已瀕於瓦解的梯也爾政府的反動軍隊。
公社對資產階級反革命活動的鎮壓不夠堅決,甚至沒有取締在巴黎出版的反革命報刊。
在同凡爾賽的戰爭中,公社缺乏統一的軍事指揮中心,並錯誤地採取了消極防禦的戰略。
公社沒有沒收法蘭西銀行以加強自己的經濟實力,並利用它對凡爾賽政府施加政治壓力。卡爾·馬克思認為公社“浪費了寶貴時間”去組織民主選舉,而不是迅速地消滅凡爾賽軍,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法蘭西國家銀行就位於巴黎市,存放着數以十億計的法郎,而公社卻對此原封不動也未派人保護。他們向銀行請求借錢,卡爾·馬克思認為他們應該毫不猶豫地全部沒收銀行的資產。公社為防備譴責而選擇不去沒收銀行的資產。結果銀行資產被搬運到了凡爾賽,武裝凡爾賽的軍隊。
公社對團結農民的重要性認識不足,未能建立工農之間的聯盟。
此外,在公社委員會內部,忽視必要的集中,始終沒有形成一個有權威的領導核心,在宗派鬥爭上浪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從而削弱了革命的力量。
巴黎公社牆 巴黎公社牆
但革命失敗的根本原因還在於,當時法國的無產階級還缺乏取得革命勝利的客觀歷史條件。70年代初的法國,尚處於資本主義的青年時代,小生產仍佔絕對的優勢,經濟發展的狀況還沒有成熟到可以剷除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程度。因而,公社革命所要消滅的資本主義生產方式,還有其存在的歷史依據。

巴黎公社評價

對1871年巴黎公社的分析,在馬克思各種著作中佔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例如組成《法蘭西內戰》一書的幾篇宣言(以及1891年恩格斯寫的導言);在列寧的著作中也是這樣,特別是《國家與革命》(1917年)。考茨基在《恐怖主義與共產主義》(1919年)中,以及托洛茨基在為塔列爾的《巴黎公社》所寫的序言(1921年)中,都部分地對巴黎公社提出了有爭議的解釋。
歷時兩個月的巴黎公社並不是什麼有計劃行動的產物,也決非得力於什麼個人或具有明確綱領的組織的領導,具有一定的自發性和偶然性。然而,重要的是,1/3的當選者均是體力勞動者,且其中大部分是第一國際法國支部的活動分子。這個政府的成員是由巴黎選民在巴黎國民自衞軍中央委員會,意外地掌握國家權力一週之後,所安排的一次特別選舉中產生的。這一事件發生在3月18日,當時法國臨時政府在其部分部隊和民眾舉行聯歡之後,匆忙地撤出了首都。
馬克思認為公社以其審慎温和著稱的措施,只能適合於被包圍城市的情況。……它所採取的一些特殊措施只能表明通過人民自己實現的人民管理制的發展方向” [3]  。在給多梅拉·紐文胡斯的一封信中(1881年2月22日),他重申公社不過是“在特殊條件下的一個城市的起義,而且公社中的大多數人根本不是社會主義者,也不可能是社會主義者。” [3]  。儘管公社不是一次社會主義革命,但馬克思仍強調指出它的“偉大社會措施就是它本身的存在” [3]  。在馬克思看來,決不應把公社看作是教條主義的模式或未來革命政府的方案,公社是一個“高度靈活的政治形式,而一切舊有的政府形式在本質上都是壓迫性的” [3]  馬克思指出:“工人階級一旦取得統治權,就不能繼續運用舊的國家機器來進行管理;工人階級為了不致失去剛剛爭得的統治,一方面應當剷除全部舊的、一直被利用來反對工人階級的壓迫機器,另一方面還應當保證本身能夠防範自己的代表和官吏,即宣佈他們毫無例外地可以隨時撤換。”同時公社的公務員政策包括:第一,把行政、司法和國民教育方面的一切職位交給由普選選出的人擔任,而且規定選舉者可以隨時撤換被選舉者。第二,對所有公務員,不論職位高低,都只付給跟其他工人同樣的工資。國家再好也不過是在爭取階級統治的鬥爭中獲勝的無產階級所繼承下來的一個禍害。
恩格斯在《法蘭西內戰再版導言》中指出,巴黎公社所實行的普選撤換制和工人工資制,是“防止國家和國家機關由社會公僕變為社會主人”的“兩個可靠的辦法”。
列寧堅持馬克思的這一觀點,強調指出,公社以這種方式為“無產階級專政”作了初步準備;這種專政,正如巴黎公社所表明的是一種能使大多數選民(如工人)對所有機構,包括強制性機構,實行前所未有的控制的國家,是一種最適合於建立社會主義而實現勞動解放的國家。
從20世紀20年代初起,馬克思和列寧對巴黎公社上述基本民主性質的關注,是馬克思主義著作研究中最重要的發展;特別是對斯大林統治下的蘇聯所出現的嚴格的一黨制國家進行馬克思主義批評的一個基本部分。 [4]  。在公社史的馬克思主義研究工作上做出重大貢獻的是布呂阿的《1871年的政權和國家》,載《社會運動》雜誌第79期(1972年4~6月號)。關於主要的經典馬克思主義闡述文選可參看舒爾金德的著作 [5]  。關於史學問題的爭論,包括馬克思主義的闡述,則收在利思所編的著作中 [4] 
巴黎公社的報刊積極參與公社的建設和捍衞公社的鬥爭,作為公社的宣傳工具,客觀地報道了當時的實際情勢,反映了工農羣眾的要求和呼聲,教育和動員了羣眾,對公社事業起到了建設性作用。由於鬥爭形勢複雜,加之公社內部存在着兩派分歧,不少報紙捲入了內部鬥爭,有的還發表過一些為敵人張目的錯誤言論,造成很壞影響。從全局來看,公社領導的新聞政策失之過寬,這更是一個深刻教訓。當時巴黎還有不少報刊是敵視公社並且攻擊誹謗公社政策的,公社領導人對此沒有采取果斷的查封措施,這些反動報刊的造謠污衊,使公社失去了中間階層特別是農民的支持,這些都在一定的程度上削弱了工人政權的力量,這也是公社失敗的原因之一。不過,這在當時革命報刊所做的全部工作中,畢竟只佔很小的比重。

巴黎公社意義

巴黎公社是無產階級推翻資產階級統治,建立無產階級專政的一次偉大嘗試,是無產階級革命史上的一個光輝節點。它的實踐,豐富了馬克思主義關於無產階級革命和無產階級專政的學説。在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上寫下了光輝、偉大而悲壯的一頁。為國際社會主義運動提供了寶貴的經驗和教訓。它給資本主義以第一次沉重打擊,使無產階級反對資產階級的鬥爭進入一個新的時期。公社戰士在同強大敵人戰鬥時表現出來的英勇不屈、視死如歸的精神將永垂史冊。
誠然,由於當時的政治經濟條件所限,世界範圍內的資本主義正處於上升和大發展的時期,資產階級正與封建勢力做最後階段的鬥爭,發生於資本主義大工業初期階段的這次無產階級起義無法進行其推翻資本主義統治、實現科學社會主義的願望。公社失敗的主要原因是缺乏一個以馬克思主義理論武裝起來的革命政黨的正確領導,以致在公社成立後不可避免地在重大政策和策略上犯了嚴重錯誤,結果導致公社的後失敗。公社失敗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缺乏工農聯盟,沒有爭取到廣大農民的支持。
但是,作為一次壯舉,它帶給革命者以教育和反思。它深刻地表明,資本主義社會的民主,只是資產階級內部的民主,當無產階級的鬥爭威脅到了資產階級的利益和安全時,資產階級會毫不猶豫地把無產階級投入血泊之中。公社的原則是永存的,因為它反映了無產階級革命的一般規律,所以它是消滅不了的。在工人階級得到解放以前,這些原則將一再表現出來,如俄國十月革命和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就是這些原則的一再表現和新的勝利。
巴黎公社雖然失敗了,但公社的歷史功績不可磨滅。馬克思曾説:“工人的巴黎及其公社將永遠作為新社會的光輝先驅受人敬仰。它的英烈們已永遠銘記在工人階級的偉大心坎裏。”
共產主義者,左翼社會主義者,無政府主義者以及其他人把巴黎公社視為解放社會的原型或者預示,因為它的政治系統是基於包括草根階層在內的人人蔘與的民主。馬克思和恩格斯巴枯寧,以及後來的列寧和托洛茨基都試圖從巴黎公社很有限的經驗中吸取理論上的教訓(特別是關於“無產階級專政”和“顛覆政權”)。更加務實的教訓出自一名記者愛德蒙·德·龔古爾(Edmond de Goncourt)之手,他在流血週三天之後寫道:“……血腥鎮壓非常徹底,像這樣殺死所有敢於反抗者的流血事件,將推遲下一次革命爆發的時間……舊社會至少為自己又爭取到了二十年的和平時間……”

巴黎公社平反

2016年11月29日,法國國民議會依據《憲法》34-1條款通過第907決議,由議長克洛德·巴爾託洛內簽署“為所有遭鎮壓的1871年巴黎公社社員平反”。支持此項提案的社會黨與環保改革派領袖布魯諾·勒魯及巴黎議員聲稱,“這一莊嚴行動”是在“盡歷史責任”,特別希冀:“此舉旨在給那些為自由不惜被立即處死和受到不公正判決的婦女和男子以榮譽和尊嚴。”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