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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美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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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美緹,女,漢族,1941年出生,浙江嘉興人。第二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崑曲代表性傳承人,國家一級演員,第四屆中國戲劇梅花獎獲得者。 [1] 
中文名
嶽美緹
國    籍
中國
民    族
漢族
出生日期
1941年
畢業院校
上海戲曲學校
代表作品
《牆頭馬上》
《紅樓夢》
《佔花魁》
《琴挑》
《跪池》 展開
代表作品
《牆頭馬上》
《紅樓夢》
《佔花魁》
《琴挑》
《跪池》
《玉簪記》 收起
性    別

嶽美緹人物經歷

嶽美緹
嶽美緹(3張)
1954年至1961年在上海戲曲學校崑劇班追隨崑曲大師俞振飛、沈傳芷習崑曲小生,後又入戲劇導演班進修,對崑曲的理論及實踐均有獨到的見解。表演風流、瀟灑、細膩,格調素雅清新,富有俞派小生所特有的氣質和風度。擅演劇目有《牆頭馬上》《紅樓夢》《佔花魁》《琴挑》《偷詩》《拾畫叫畫》《跪池》《百花贈劍》等。
曾獲第四屆中國戲劇梅花獎、第四屆上海戲劇白玉蘭主角獎。在《牡丹亭》中飾柳夢梅,榮獲上海戲劇節演出獎。主演的《潘必正和陳妙常》獲全國電視戲曲藝術片獎。1996年參加全國崑劇新劇目展演,主演《司馬相如》,中央電視台首度為戲劇做全國現場直播。並曾主演電影戲劇片崑劇「琴挑」飾潘必正(1975年),電視戲曲片崑劇「晴雯」飾賈寶玉(1983年),崑劇《玉簪記》飾潘必正(1986年),崑劇《司馬相如》飾司馬相如(1997年)。
曾數次赴香港、台灣演出、講學,又先後赴美、英、丹麥、瑞典等國家演出,受到觀眾的高度讚揚。現為上海市人大代表、中國戲劇家協會理事、上海戲劇家協會會員。上海市三八紅旗手,全國文化系統先進個人。
著有自傳《我,一個孤單的女小生》。

嶽美緹表演特色

嶽美緹 嶽美緹
舞台的無數次磨鍊,對人生的無數次領悟,再加上歲月的洗禮和沉澱,嶽美緹讓我們看到了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小生:大抵都是摸透了女子的心思,將那一絲絲細膩、温柔融化在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裏,恰如江南水鄉的温糯細軟,是可着人心意的有情男子,糅合了女人對男人的許多夢想和期待,這個人的眼裏心裏都是你,從此兩人便痴痴沉入一片甜美中去了。也不是沒有灑脱的一面,只是這灑脱,帶着幾分嬌、幾分憨、幾分惹人愛憐。
觀眾們最愛嶽美緹的柳夢梅、嶽美緹的潘必正、嶽美緹的秦鍾。細膩且温柔,多情而倜儻,增一分過柔膩,減一分太剛冷。然不經意間,又流露一種飛揚靈動,瀟灑風流,恰是風度翩翩、温良醇厚的妍俊少年。這樣的男子,大抵是每個女子心裏的一點念想吧。絲蘿當託喬木,只是這世間各色雜生,尋不得也哥哥。
崑曲小生特別講究儒雅、清新的那股書卷氣,婉約的聲腔和精心細作的姿態表現出一種特有的神韻;而竹子挺秀、瀟灑的氣質、虛懷若谷的神貌,嶽美緹作畫時,常常感慨它們之間竟有如此神魂相融的奇妙!
“彩筆凌雲畫溢思,虛心勁節是吾師,人生貴有胸中竹,經得艱難考驗時。”這是葉劍英元帥在聽完嶽美緹的《牡丹亭》後為她題的扇面,從此“人生貴有胸中竹,經得艱難考驗時”便成為了嶽美緹一生的座右銘。

嶽美緹藝術人生

嶽美緹初次登台

初次登台嚐盡滋味
嶽美緹 嶽美緹
嶽美緹第一次登台演出是參加浙江崑蘇劇團在南京的一次會演,也是崑曲班學生第一次登台。那年她15歲,進崑曲班學戲已有4年。按學校教學進度的要求,此時每個學生都已掌握了演唱的基本功和要領,並能演一兩齣戲。一名崑曲演員要學8年才能畢業,到了一定的階段,學校經常會安排一些演出機會,增加學生對舞台的感性知識和體驗。那次崑曲班帶了《出獵》和《花蕩》兩齣戲去。常被朱傳茗老師誇獎“會演戲”、“穩得住”的嶽美緹,演《出獵》中的李三娘,這使嶽美緹無比高興:自進戲校那一天起,每日裏就是學戲、看戲,看戲、學戲,這一切就是為了有一天能上台演戲。
李三娘是受苦婦女,演員在裝扮時須穿着黑色褶子,外面打個白色腰包裙。腰包裙要打得緊,否則掉下來,在台上出“洋相”,是很失面子的。嶽美緹再三要求老師扎得緊些,再緊些。時間長了,氣也透不過來。再加上臉上還要貼一圈“水片子”。“水片子”是用頭髮做的,每次都用有粘性的“刨花水”梳理,梳好後又亮又軟。但這些“水片子”從不清洗,年長月久被多少人無數次地用過,上面沾滿了汗水、膠水,一貼到臉上就有一股又酸又難聞的味道,直刺鼻子、腦門。腰包紮得過緊,呼吸受到阻礙,又被這股怪味燻得頭暈目眩,引起神經高度緊張。越緊張就越有事兒,平時熟得能倒背如流的台詞,傾刻間全部忘光,嶽美緹直急得一身冷汗 ……也許因為是第一次,老師沒説什麼。
初次登台的緊張和辛苦令岳美緹終生難忘,開始知道演戲的滋味遠遠不是在台下看戲所想象得那麼輕鬆和美妙,也從此有了要終生做一個好演員的心理準備。

嶽美緹改行小生

改行小生,立身俞門
嶽美緹 嶽美緹
嶽美緹原本是學花旦的,一次偶然的機會使她改行學唱小生,並有幸立身俞門。1956年秋,俞振飛和言慧珠帶着《百花贈劍》參加中國藝術團赴西歐演出,需要幾個在戲中扮演花神或宮女的演員,就將崑劇班的嶽美緹、華文漪張洵澎楊春霞梁谷音王芝泉等幾個同學一起帶上。到了北京,當時文化部領導夏衍周揚等知道上海來了一批唱崑劇的小孩子,希望能看看他們的戲。其它幾折戲的角色,演員都好搭配,但《遊園驚夢》缺一個演柳夢梅的小生。有人説:“叫嶽美緹反串。”嶽美緹不敢演,俞振飛説:“我來教你,保證學得會。”説罷立刻借了一雙高靴來給嶽美緹練功。第二天一早便一招一式地教她,耐心地把抬手動腳的要領一一講清楚。嶽美緹雖然學的是旦角,平時看戲、學戲或排戲時代小生角色走地位也十分用心和專注。演柳夢梅這個角色也並非一點兒底也沒有。這次又早起晚睡,利用休息時間努力地學,她的悟性又很高,竟然在三天中把這折戲學會了。演出那天,周揚、夏衍、齊燕銘等文化部領導人和北京文藝界的許多名人梅蘭芳等都來了。第一次扮小生的嶽美緹,頭上被水紗扎得暈乎乎的,腳上又登了一雙厚底高靴,騰雲駕霧一般,台下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只覺得伴奏的笛子聲是從很遙遠的地方飄過來的。演了約20分鐘,昏頭昏腦地下了台。直到俞校長笑眯眯地走到她面前,對她説:“今朝蠻好。”嶽美緹才像從天上落到地上清醒過來,終於“呵!”長長地透出一口氣。
最初,嶽美緹對改行當小生很感猶豫和困惑,甚至極不願意。俞校長寫了一封親筆信熱誠地鼓勵她:“這次你反串的《驚夢》我很滿意,你的抬手投足都好,唱唸也好,你有唱小生的條件,要你改唱小生是我的意思,我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的!”後面幾個字還在下面畫了好幾個圈圈。這麼一個大藝術家,答應對一個毛丫頭負責到底!這封坦率而熱情的信深深打動了嶽美緹的心。
上課的時間和課堂上所學到的內容是有限的,在俞校長的鼓勵下,嶽美緹常利用課餘和晚飯後的時間到他的辦公室和家中去學。每次由俞校長拍曲,嶽美緹學唱。拍曲是崑曲學唱的基本功,一板三眼;一支曲子要拍200遍,它使演員在吐字、行腔、潤腔、節奏、氣息等方面同時得到訓練。俞校長每拍一遍總要指出二三處的潤腔唱法和字的頭、腹、尾的區分。《拾畫叫畫》《三醉》《聞鈴》和《辭朝》等《粟廬曲譜》上的小生唱功戲就是這樣一出接一出,一段又一段地學下來的。俞校長彷彿是在給小樹苗施肥澆水,他從不是一下子全部倒給你,而是今天講一點,明天講一點,如此日常月久,潛移默化,自然就薰陶出崑曲的韻味來。
數十年後當嶽美緹成為一名優秀的崑劇演員站立在舞台上的時候,這位京昆藝術大師曾這樣評價她:“美緹唱腔婉約、清妍、曲折、洞達、表演細微、熨貼、飛揚流動,她演柳夢梅、潘必正、裴少俊、賈寶玉等既有儒雅倜儻的共性,(這與她眈志書畫,多受名家薰陶分不開的)又能分別環境、性格,頰上添毫、各傳其神。”後又在《俞振飛表演藝術論集》一書中寫到:“嶽美緹演裴少俊不但細緻地揣摩了我的表演、一字一句一招一式地向我學、而且又有她自己的深入的體驗,幾個重要場次她分寸掌握的很好,相當充分地體現了我的創作意圖,她還結合自己女小生的特點,有不少個人的發揮……”嶽美緹終於立身俞門,學到了俞派藝術的全套看家本領,而且為中國崑劇舞台女小生進行了成功的藝術實踐。

嶽美緹心志高遠

心志高遠,技藝不讓鬚眉
60年代初,社會輿論和戲曲界已不提倡“女演男”,崑曲班裏也只有嶽美緹一個女生是學小生的。為此,她稱自己是一個“孤單的女小生”。對於這個“女小生”將來在舞台上是憑“臉蛋”出名還是憑一身真功夫讓社會承認?嶽美緹以她的心志和一生的努力走出了自己的困惑,打破了觀眾的狐疑。
嶽美緹 嶽美緹
嶽美緹自幼是個心志很高,性格很倔的孩子,做任何事都不服輸。別的孩子能做的事她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一定要做好。小時候家中的院子裏有棵很高的洋槐樹,春天開滿了小白花,摘下來可以和在麪粉裏做餅吃。哥哥、弟弟常常爬上去搖花,讓她在地上檢。因有危險,從不讓女孩子上樹。嶽美緹不服氣,就是要跟着爬,而且不用人扶,一口氣就爬到最高的樹梢上。以後,他們爬牆,爬樓頂,只要有誰説一聲“你敢嗎?”嶽美緹準上。為此被媽媽打了多次,打過後,嶽美緹照爬。這種不服輸的性格也使嶽美緹在藝術的路上永思進取。
改行學小生後,自知比別人起步晚,決心要趕上男同學,還要把前三年半的時間抓回來,就要比男小生下更大的功夫。那種三九嚴寒衣濕腰間,炎夏烈日揮汗如雨的訓練境況自不待言。別人練一遍,她就練兩遍,別人清晨6點起身,她就比別人早起來,白天隨課堂和同學們一起學戲,晚上去補上大家已經學過的內容。為了找到小生挺拔,英俊,蕭灑的感覺,她就整天穿着三寸厚的高靴跟着沈傳芷老師練習小生的台步,圓場、走邊、起霸、翻身、飛腳、打靶子、耍花槍等基本功,甚至吃飯、走路、上樓、下樓、上課、走路都穿着,長期厚底重量的擠壓,腳指甲都由紫血變成了黑色。
為了使自己將來在舞台上有一股挺拔的勁頭,一股內在的英武之氣,她還經常跑到京劇小生的課堂門口去看他們上課。花了兩個寒暑假學了二折武小生戲《夜奔》《探莊》。於是嶽美緹每天練功時又比別人增加了新的內容。
從在校起她就數十年如一日地堅持每日臨字、學畫。為了提高藝術修養,她拜許多著名畫家,藝術家為師,如張樂平江聖華(大畫家江寒汀女兒)、謝稚柳、陳佩秋、程十發申石伽(上海工藝美術學校校長)等。他們不僅盡心盡力地傳授了繪畫的技藝,還經常熱情地向嶽美緹講授藝術之道,嶽美緹得益非淺,藝術的視野日漸開闊,審美情趣逐日提高,感受力和想象力也更加豐富。她酷愛竹子,還畫得一手好竹子。常以竹子的堅韌、挺拔、清雅、脱俗的品格勉勵自己,寄託情志。她畫的竹子有着水袖的柔美和蕭灑,她的水袖動作中又揉進了竹的風韻和多姿。內在的修養使嶽美緹的小生形象格調清新、丰采奪目,舉手投足無不自然地流露着文人才子,風流儒雅的氣質和風度。她還將舞台實踐上升到理論,寫有《俞派演唱藝術和潤唱特點》《寸草心》《湯顯祖傾倒莎士比亞故鄉人》及自傳《我——一個孤單的女小生》等。

嶽美緹突破傳統

突破傳統的《玉簪記》
嶽美緹 嶽美緹
《玉簪記》崑曲小生的看家戲,每個小生演員都對它下過一番功夫。其中《琴挑》一折,經過幾代藝術家的精雕細琢,已成為舞台藝術的精品。但它全劇內容確又存在着不少糟粕和庸俗。嶽美緹以現代人的審美意識對戲的內容和表演藝術大膽進行了改造,使這出傳統戲提升到一個新的意境、接近現代人的觀賞趣味。
嶽美緹在全劇33折中選取了《琴挑》《問病》《偷詩》《催試》《秋江》五折,從兩位男女主角相遇到分別,用感情的紅線貫穿全劇。去除原劇中色情的台詞、庸俗的調情動作,以今天的審美情趣來挖掘潘必正和陳妙常內心熱愛生活、渴望愛情的美好願望,刻畫他們細微的心理過程,像工筆畫中的線條,把人物的思想表現得清析明亮,成為一出情趣盎然的感情戲。在表演手段上則吸收了眾家所長,融入藝術形像中。
此戲演出後獲得極大成功,老師、專家、觀眾一致給於好評。俞振飛老師一連看了三遍,連連對嶽美緹説:“這個戲改得很舒服,剪栽得十分得當,簡直令人感到原來就是那樣的。”嶽美緹也因此在1985年獲得了中國戲劇梅花獎。次年拍成了電視戲曲藝術片,獲全國電視戲曲藝術片獎。

嶽美緹謝幕之作

謝幕之作《司馬相如》
嶽美緹 嶽美緹
傳統的崑劇不太注重故事的情節性,大多講究抒發人物的情感。解放後,為爭取觀眾,崑劇界一直在從事探索崑劇劇目的故事性創作,但收穫甚微。1990年,京劇界新編歷史劇《曹操與楊修》《司馬遷》的出現,使嶽美緹感到戲劇在朝挖掘人性的方向發展,崑劇為何不作此探索?而且在此之前自己所演的戲全部來自前輩的傳承,猶如華麗的衣衫究竟是老師們穿過的,能否為自己度身定作一件新衣呢?於是她找來了《司馬相如》這個題材。這個人物同樣也是家喻户曉,但並沒有具體的故事,這倒給創作留下了極大的空間。此劇通過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相知相愛又相離的故事,深刻折射出中國傳統文人所崇尚的完美人格與他們為實現自己人格價值所採取的行為手段,而產生徹底背判和毀滅的悲劇性主題。此戲改變了崑劇單純寫愛情故事的傳統模式,在人物的刻劃上也由傳統的單一走向了深刻。表演時,人物的一舉一動都從人物的內心出發。從創作到演出歷經了三年時間。《司馬相如》的成功為上海崑劇舞台帶來一股春風,觀眾和專家一時好評如潮,此後又相繼有了梁谷音的《琵琶行》、張靜嫺的《班昭》。
《司馬相如》的成功完成了嶽美緹探索和推動崑劇發展之路的心願,也實現了她在表演藝術上追求創新和突破的願望:她不甘於一生只演風流儒雅的小生,終於成功地演繹了一位大才子的內心世界,而且這個人物在知識分子中是那麼具有典型意義。
嶽美緹將《司馬相如》看作是自己的關門戲,此後她便淡出舞台了。但是,薪盡火傳。她把對崑劇的一腔痴情和摯愛又傾注到她的學生身上,她在為21世紀的崑劇培養接班人;如同她的前輩,恩師當年一招一式地教她那樣地教授她的學生,從藝術到做人。當她看到這羣學生以從禾苗長成小樹,有的以經在舞台上初露頭角時,心情無比喜悦,因為崑劇在發展,藝術在延伸……嶽美緹感到崑劇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做、可做,比如:傳統的劇目需要整理、挖掘,新的題材要創作,還想編一本具有史料性、科學性和權威性的崑劇大辭典……她會一見一件地去完成。正如她自己所説:“我和崑劇的情未斷,緣未了。”

嶽美緹所獲榮譽

嶽美緹 嶽美緹
1982年主演《牡丹亭》獲上海首屆藝術節演出二等獎;
1986年獲“中國戲劇”第四屆梅花獎;
1989年主演《佔花魁》獲上海藝術節演出獎;
1993年主演《玉簪記》獲“上海戲劇”戲劇白玉蘭表演主角獎;
1993年獲上海寶鋼高雅藝術獎;
1997年主演《司馬相如》獲“上海戲劇”第八屆白玉蘭表演主角獎;
1997年獲上海寶鋼高雅藝術獎;
1997年獲上海市三八紅旗手;
1997年獲全國文化系統先進個人榮譽稱號。
參考資料
  • 1.    嶽美緹  .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網·[引用日期2020-0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