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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呼小姐

鎖定
如果主叫用户要尋找某一個被叫用户時,話務員將其輸入計算機終端,經過編碼市制,最後由基站無線電發射機發送出去。從事這一職業的女性被稱為尋呼小姐。
中文名
尋呼小姐
外文名
Paging girl
終    端
基站無線電發射機
媒    介
計算機

尋呼小姐發展歷程

“ 有事您CALL我”,這是句代表着一個時代的流行語。在上個世紀的八九十年代,便捷的尋呼機曾經是身份的象徵。要是在大街某人的腰間突然“滴滴”地叫起來,一定會引起周圍人的羨慕。尋呼業曾經盛極一時。尋呼業的興起使尋呼小姐成為了當時熱門的職業。
BP機,曾經是人們最為值得炫耀的一種通訊工具,是身份與尊貴的象徵。一台漢字顯示的尋呼機要4000多元,一年的服務費要600元。這使很多人對擁有如此便捷的隨身移動通訊工具望而卻步。然而,這個新興的行業僅僅火爆了十幾年後,便迅速淡出了人們的生活。
1984年,上海在全國率先開辦了無線尋呼業務,到20世紀90年代中期,尋呼機迅速普及到社會各界,進入了一個被專家稱為“十年暴利時代”的階段,尋呼市場硝煙瀰漫。北京從1985年成立第一家尋呼台126, 到1997年最高峯達到140餘家,此後其數量一直走低。記者照着一本北京黃頁打過去,華旅、128、萬聲、國信、亞太、新華……十幾家尋呼台的號碼都不存在了,過去街邊隨處可見的尋呼通訊店已經明顯減少。
“尋呼員要求嚴格,要有良好的語文基礎,能夠在最短時間內縮句、改病句。要學習百家姓,熟悉北京市的大街小巷,聯繫發聲技巧,接受服務禮儀培訓,還要具備良好的溝通能力、快速的反應能力等。”在某醫院尋呼系統工作的劉音説。
然而隨着手機在生活中的普及,近幾年,手機的普及大大沖擊了尋呼業,尋呼市場日漸萎縮,尋呼台紛紛倒閉, “先生您好,您呼的是……”這個曾經迴盪在城市上空的尋呼小姐甜美的聲音,漸漸消失在人們的記憶。

尋呼小姐尋呼笑話

1. 帶些熟食回來
一位女士告訴尋呼小姐,她要給丈夫的尋呼機留言:下班時買些熟食回來。尋呼小姐發出的信息出現在丈夫的呼機上:下班時買些手紙回來。哭笑不得的妻子到尋呼台來投訴。
2. 你好,遠望鹹鴨蛋
一位尋呼小姐,有兩天老想着吃鹹鴨蛋,上班了,她還在想。接了幾個電話,她還在想。又一個電話進來了,她應該接起來説,“您好,遠望尋呼。”可是,她説的卻是,“您好,遠望鹹鴨蛋。”用户在那邊大笑不止。

尋呼小姐真實感受

5年來,作為一名“老尋呼”,我對這個行業的種種狀況相當熟悉。對於我們尋呼小姐的酸甜苦辣,我也有相當多的體味。今天,我把我和我的同位的一些遭遇傾訴出來,不求同情,但求與世人溝通。
背景:難得糊塗,青春無悔
94年,中學畢業後,我不想上學了,打算找一份工作。我把這相想法告訴了爸爸。爸爸嫌我小,不太支持。但當我獲知區裏有一個電腦學習班,學習完可以分配工作時,我就決定加入這個學習班。我最終説服了爸爸,交了1000塊錢(包括住宿費),培訓了3個月。
我開始以為結業後會分到企事業單位幹話務員之類的角色,沒想到一下子分到了尋呼台。這是我第一次參加工作,根本不懂是什麼挑剔,就迷迷糊糊當上了尋呼小姐。我最初所在的這個台是京城較大的一個台,共有1000多人,光尋呼小姐就有300多人,來自全國各地。
當時我們台的尋呼小姐平均年齡不到20歲,最大的一名小姐才26歲。雖然沒有明文規定,我看得出來,我們這些尋呼小姐吃的是青春飯。
尋呼小姐每天要接三四萬個電話,一天下來累得人半死不活。惟有月底開資時,數着自己的血汗錢,我們內心裏才鼓盪着一種説不出的快樂。
第一個月,我領了700塊錢,我非常愉快地把它全部交給了爸爸。
體味一:我們不是幹那個的
我幹尋呼小姐不久,這一行業就有了這個規定:尋呼小姐必須使用假聲。這是電信部門發的通告,主要是為了保護小姐的嗓子。尋呼小姐使用嗓子的頻率過高,使用真聲容易過早地損害聲帶的壽命。
推廣假聲也費了一番勁。我們台每個小姐發一盒教學磁帶,還專門從上海聘請假聲教師給我們上課。我們花了半個月時間學會了假聲。
在使用假聲的這些年來,我接到顧客的辱罵電話數不勝數。很多顧客呼叫後問我們:“你們説話怎麼這麼賤1更有一些流裏流氣的顧客在電話裏讓我們開價:“小姐,一夜多少錢?你到我家裏來,還是我到你那裏去?”
面對這些污辱的話語,我們這些不諳世事的女孩子氣得渾身顫抖。但除了大哭一場,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如今,我已習慣了使用假聲。不管顧客怎麼認為,為了保護自己的嗓子,只要幹一天尋呼小姐,我就會使用一天假聲。
體味二:不説忌語不容易
幾乎每個台都有不準使用忌語的規定.如"了"、"呀"、"哼"、“沒聽清”、“你説什麼”之類的話語。前者是怪里怪氣的拖腔,後者是生硬的問話。
另外,不論出於何種情況,我們都不準跟顧客聊天,更不許吵架。我們每天接收的電話都有錄音,一旦被監督人員查到就處以罰款。我們台裏的32號小姐前兩天接到了一位小姐的電話,這位小姐姓史,也是我們台裏的一名尋呼小姐,幾天前跟領班鬧矛盾辭了職。32號為她服務時,她非要找48號小姐不可。按規定,32號只能説服務用語,是不準回答她的問題的。但32號聽出是原同事的聲音,出於好心,忍不住説:“她剛下班,在樓下睡覺,你呼她吧”這本是一個人之常情的回答,結果被領班監聽到,罰了32號小姐30塊錢,四五天的電話白接了。
面對形形色色的各種用户,小姐不説忌語實在是個難事。幾天前,我碰到一個不會使用呼機的用户。我問他貴姓,他馬上説出了尾號。我再問他貴姓,他還是説出了尾號。沒辦法,我只好説:“你姓什麼?”這顯然説的是忌語;要是説了忌語對方還不開竅,我們只好留言某某先生或女士。
數字機稍好點,當漢顯機小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是你不買領班的帳,那可就慘了。比如用户留言“請到軍博飯店來,軍隊的‘軍’搏鬥的‘搏’”。儘管用户説得很明白,但我們弄不清該打“軍博”還是“軍搏”二字。碰到不講理的領班,你這麼打,她説你知錯不改;你更正了,她説你不尊重用户。無論怎樣,領班都有理由給你算成錯呼。一條錯呼信息罰小姐5元,超過三條錯呼信息每條罰小姐10元。
體味三:一個電話一分錢
我原來所在的呼台工資不錯,一個月可以掙到七八百塊錢。三年後我從一個普通尋呼小姐幹到了副領班,加上工資,離開這個台前我一個月可以拿到1000元左右。之所以離開,主要是人際關係難處,我以為換個環境會好點,沒想到越換越複雜。跳槽之前,我打電話詢問待遇,他們説幹好了每月可以拿到一千五。人信以為真,就來了。沒想到一上班,給我實習生待遇。這裏的保底工資270塊錢,正式員工每接一個電話提一分七,而我們這些實習生每個電話只能提一分錢。我現 在每月也就掙400塊錢。我還好點,那些外地的實習生連房租、飯錢都不夠,我在這裏幹兩個月了,還沒發現哪個尋呼小姐領過1500塊錢的。我被騙了!
考慮不吃回頭食。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到原來的呼台,但我很想念那裏的工作氛圍。
體味四:深夜騷擾奈何誰
社會誤解我們,把我們想象得很下作,電話騷擾便像洪水猛獸,攻擊得每一個尋呼台都招架不住
作為一個常人,遇到這種情況,可以回敬或者回罵幾句。肚量大的,掛上電話免受騷擾也不失為風度之舉,但我們尋呼小姐不可以這樣。我們的工作要求我們不光不能回敬對方,既便是面對惡意攻擊的話語,也得耐着性子聽下去,直到台裏規定的電話自掛時間到了,電話自斷。
在我從事尋呼小姐這5年裏,經受的騷擾電話難以盡數。往往一拿到電話,便聽到無端的辱罵和不堪入耳的下流話。你想想,我們這個年齡哪裏忍受得了這個?我們常常氣得直哭。有人説,幹得時間長了,遇到這類電話可以頂得住了。其實並不是這樣,我們是人,對方也是人,儘管素不相識,但面對一個有血有肉大活人的無端挑釁。誰能毫無反應?我就不明白,那些人難道沒有兄弟姐妹?如果換了他們的親人受到這種無端的責問和侵擾,他們能心安理得嗎?
打騷擾電話的什麼人都有。有找你聊天的;有同性戀者尋找“愛侶”的;更有的是一些性生活苦悶,或受了別人的氣,把我們當成了出氣筒的孤癖者。
更有一些心理變態的人,夜半人靜,撥通了我們的電話,猛地打開音響,播放一些鬼哭狼嚎的怪聲。這些人讓你防不勝防,直嚇得我們幾個小姐抱成一團,膽小的趴在桌子上哇哇直哭。
面對這種情況,台裏也束手無策。顧忌到與用户之間的關係,大多數尋呼台都採勸忍氣吞聲”的態度。對於這類案件,公安部門本着“民不告,官不究”的原則,態度也不是十分積極。
體味五:有的信息不能發
按説用户傳什麼信息,我們就得發什麼信息,是沒有理由討價還價的。但有的信息,我們是絕對不能發的。有人鬧了矛盾,常把尋呼台當成傳遞謾遞罵的中轉站。對於這類的內容,按照台裏的規定,我們是不能發的。
還有一類信息,不光不能發,還得上報給領導,就是與犯罪內容有關的信息。遇到這類信息,台裏也不敢隱瞞,會立即報告給公安機關,立案偵察。
兩年前,我就接過一個禁發信息。一位先生傳呼時留言説:“我這裏有口徑6.2的長型手槍,請速到某某地來。”我記錄下這條信息,沒有發佈,而是按規定彙報給了台裏。台裏迅速報案,公安部門當天就挖出了一個持槍盜竊團伙。
今年7月26日,我們台也出了一件事。那是中午11點24分,一位先生傳呼時留言説:“開會的地點有定時炸彈,請迅速撤離。否則,別怪我沒通知你143號小姐説:“對不起,先生,這條信息我不能給你發。”先生説:“人命關天的事,你負得了責嗎?”小姐見對方這麼説,只好記錄下這條信息,假意答應給他發,然後,彙報給了台裏。台裏隨即報了案。
兩個小時後,真相大白,原來那位發信息的先生是一位國家幹部,開會期間,他出來抽煙,他出來抽煙,一個人無聊,就呼叫另一個同事一塊抽。他怕那個同事不出來,才開了這個玩笑,想把他騙出來,沒想到此舉觸犯了法律。3天后,公安機關以“散佈暴力謠言罪”把該先生公訴。經審理,判處該先生行政拘留15天,罰款200元。
我們提供的信息,也不是百無一誤的。有一回,大約半年前,我們台的21號小姐就發了一條假信息,結果鬧出了個大笑語。傳呼的是一位女士,她留言説:“晚上請速到我的住處來,別忘了帶‘槍’”。這位女士明言讓我們把槍引起來。我們不是作家,也不是編緝,哪懂這些規範性的語法。台領導接到信息後,立刻報了案。當天,笑語就傳了回來。原來,傳呼的女士是一位大學教授,她是另一位大學教授的情人,她給他發出的是一個性愛信號。
結論:我對這一行愛恨交織
瞭解我們這些尋呼小姐和我們面對的惡劣環境,也許你會認為這個職業毫無快樂可言,那你絕對想錯了。
快樂是有的。我這人不喜歡與人正面打交道,屬於那種內向的性格。尋呼小姐不需要與顧客直接接觸,可以免除面對面的尷尬,這種工作很適合我這種性格的人。很多的顧客説我們的聲音美,愛聽我們的聲音,也讓我們感到十分快樂。
但我仍難忘記這個職業給我帶來的陰影,我想很多尋呼小姐也是如此。我們正是陽光燦爛的年齡,內心裏盛開着如火如荼的鮮花。長期在這種充滿“騷擾”的環境裏工作,我們心靈和精神上的傷害可想而知。
偶爾,下班之餘,我和朋友們一塊出門。當我們中有人與尋呼小姐發生爭執時,無論誰是誰非,我都會批評與我同行的朋友。我責問我的朋友:“你知道嗎?也許小姐因為無端地受人辱罵,才會露出不耐煩的語氣;也許小姐正來例假;也許小姐……”我的朋友不滿地説:“你怎麼淨替她們説話?”我客氣地説:“因為我也是幹這麼的,我瞭解她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