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遇房小

　　老向和李潔夫婦退休後與兒女擠住在十幾年前單位分配的一套老式樓裏。三室一廳加起來也就幾十平米。老向夫婦住一間，未出嫁的大女兒曉楠住一小間，兒子北方和兒媳夏虹、孫子洋洋住一間。 大女兒曉楠已經三十多歲，正在讀博，白吃白住在家裏。給她介紹了不少對象，總是挑三揀四，至今未婚，成了老向夫婦的一塊心病。 兒子北方在單位給老總開車，出入高級場所陪吃陪喝，屬於開寶馬的窮人。兒媳夏虹在一傢俬企幹行政，收入也不高。孫子洋洋剛上小學，是老向夫婦的開心果。 這天早晨夏虹從夢中笑醒，夢見因為工作努力，單位獎給自己一套住房。北方説大姨單位合作建房，為他們爭取了一套七十平米的房子。於是兩人拿出計算器算起工資收入和首付款，一起憧憬未來的小家。 家裏的衞生間每天早晨最擁擠，正在裏面洗漱的夏虹還未及解手，就被急着上廁所的曉楠喝斥出來。擔心上班遲到的夏虹只好打車上班。剛到公司就被老總叫到辦公室。老總一臉色迷迷的藉口談工作，竟動手動腳想調戲夏虹。被拒絕後惱羞成怒，當即讓夏虹從公司走人。 備受屈辱的夏虹抱着從辦公室收拾出來的一箱東西心灰意冷地回家，北方驚問是怎麼回事，夏虹謊稱單位正在裁員，自己剛好也不想幹了。北方不滿，説大姨那裏正好有內部房號，已經給他們登記了一套，馬上要交首付款。錢本來就不夠，若夏虹再不上班，買房的事就更難了。 曉楠白天出門相親，結果又很不理想。回家後埋怨父母偏心眼，只想讓她早早嫁人，好把房子騰給北方。言語間免不了和父母鬧起了彆扭。 李潔已猜出夏虹失去了工作，晚上躺在牀上和老向數落起兒媳。提起當年一個叫許佳的女孩一直喜歡北方，後來出國留學，聽説掙不少錢。説如果當初北方找了許佳，哪兒用現在為房子的事這麼犯愁。這番議論被待在屋裏的夏虹聽到，覺得不是滋味。 晚上曉楠上廁所路過門廳，無意間聽到父母議論自己的身世，一時驚呆。

　　第二天，曉楠逼問父親，才得知自己剛生下時母親病逝，李潔只是養母，心裏無限委屈。 曉楠這天對李潔説，因為寫論文要出去調研，需要五千元。李潔説家裏錢緊拿不出來，這讓曉楠更心生怨恨。 因為丟了工作，家務活兒大部分推給了夏虹。當夏虹辛辛苦苦做好晚飯一一端到桌上時，被曉楠橫挑鼻子豎挑眼一通批評。北方看不過和姐姐理論，反被姐姐諷刺他沒文化不上進，連個大學都考不上。北方氣極，説曉楠優秀，怎麼三十多歲還沒人要! 李潔看到家裏吵成一團，勸説姐姐要讓着弟弟一點。誰知這又碰到了曉楠的傷心處，説父母從小重男輕女，處處慣着北方，致使他現在這麼沒出息。李潔對這話很生氣，説我的兒子，用不着別人説。 洋洋過生日，北方和夏虹帶着兒子逛公園。洋洋説同學都有車模，自己也想要一個。北方正要掏錢買，夏虹嫌貴拉着洋洋就走。兩人為這事又爭吵起來。夏虹説房子的錢還沒有着落，哪能花幾百塊給兒子買玩具。北方説，還不是因為自己沒本事，給不了媳婦大房子。吵了一陣夫妻倆不歡而散，夏虹自己帶着孩子回了孃家。 夏母從外孫洋洋口中知道女兒女婿因為買玩具的事吵了架，答應給洋洋買車模。又拿出積蓄的三萬元交給夏虹買房。 終於能有自己的房子了，北方和夏虹興奮地將所有的錢湊到一起，只有十萬元，剛夠交總房款的兩成。 北方和媽媽一起去看新房，受到冷落的曉楠在院子裏發呆。老向從外面回來，曉楠説，父母為北方買房把家底都肯掏出來，可自己想跟媽媽要五千元媽媽都不給，可見心裏並沒有這個女兒。老向安慰她，説一旦北方一家搬走，曉楠就可以住向陽的大間，父母現在這樣做，也是為了她好。 李潔和北方拿着新房的圖紙回來，和老向、夏虹一起興致勃勃地研究圖紙，憧憬着搬進新房後的格局，議論着將來曉楠出嫁後老兩口怎麼住。沒想到這番議論又被曉楠在屋裏聽到。曉楠衝出來示威似地説，她一輩子都不打算結婚!

　　夏虹不上班，曉楠在家寫論文，一家人都溴在家裏，整日為一些雞零狗碎鬧個不停，李潔非常苦惱。恰在此時，李潔又看到報上登出許佳回國創業的消息，大受刺激，後悔兒子當初選錯了對象。 工作繁忙衣着光鮮的許佳至今單身，一個人時常常想起北方小時候對她的呵護，至今保留着北方當年送她的一個洋娃娃。 為找工作，夏虹特意燙了頭，將自己從頭到腳打扮了一番。豈知全家又為夏虹買來的一頓早餐大鬧了一場。李潔嫌不衞生，為了阻止洋洋吃被打翻的碗燙傷，曉楠説些不三不四的怪話，北方為護夏虹和曉楠又爭吵起來，氣得老向發了脾氣。 這天夏虹去一家公司面試，回家後告訴婆婆，這次工作的事有點準頭，月薪三千五。李潔聽後心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知道外孫想要車模，夏母趁着洋洋在學校，悄悄將到街頭小販那裏買來假冒車模送給了洋洋。洋洋拿着假車模十分興奮，在同學面前顯擺起來。卻被同學看出沒有商標受到奚落。洋洋不服，將同學打傷，自己也掛了彩。 夏虹趕到學校將受到批評的洋洋領回。李潔看到孫子鼻子流血，十分心疼。問清原委，知道是姥姥的便宜貨讓孫子受了委屈，由不得發起牢騷。曉楠也在一邊添油加醋，夏虹覺得很沒面子。 晚上夏虹對北方埋怨，説因為她丟掉了工作，父母又是賣菜的，婆家人都看不起她。 老向一家正在為夏虹的工作發愁，大姨又打來電話，説原來預訂的小面積房子沒有了，要買只能是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全家人面面相覷，小面積的房子還是努足了勁買的，這麼大的房子哪裏找錢?看來又是空歡喜一場。

　　房子買不成了，北方一大早就去大姨那裏去取預付的房款，全家人焦急地等待，擔心他一個人拿那麼多錢會出事。左等右等北方終於進了門，打開那包錢，李潔一數，十萬元只剩下七萬。李潔驚問是怎麼回事，北方滿不在乎地説，拿了錢出門時正碰上好友大胖子也要買房，他身上帶的錢不夠，就借給他三萬元週轉週轉。 李潔再問得知，大胖子拿走的三萬塊錢，北方居然連借條都沒讓他打一個。李潔生氣地説，萬一將來人家不認賬怎麼辦? 回到屋裏，夏虹責備北方，不該這麼輕率地將錢借給大胖子，親兄弟還明算賬呢!爭吵之下，北方生氣地從母親那裏要回從夏母處借來的三萬元，當面摔給了夏虹。 夏虹上次面試因一點誤會而泡了湯，鬱悶地整天待在家裏，一家人難免因家務鬧起矛盾。曉楠動不動就拿李潔為北方買房的事發脾氣，説自己借五千元都不給，北方買房一下拿十多萬倒捨得。 李潔被堵得無話可説。聽説夏虹找工作不順，李潔建議夏虹到許佳那裏試一試。夏虹知道許佳過去追求過北方，也知道婆婆一直後悔當初北方沒有和許佳好，這個建議讓夏虹很彆扭。 夜裏看到夏虹苦惱得睡不着覺，北方安慰她説：人到什麼時候都要對自己有信心，要相信緣分。 許佳的父親是老向夫婦多年的老友，現任職一家報社的總編。他認識一位房地產公司老總，説買房可以打折。老向夫婦決定即使房價貴一點也要買，不能總因為房子的事情弄得一家人不和。夏虹把準備還給母親的三萬元又交給李潔。 這天李潔夫婦又在一起算計買房的錢，被曉楠撞見，埋怨父母一心只想着弟弟，一點不為女兒着想。 看到母親和妻子都在為錢的事情發愁，北方決定找大胖子要錢，誰知大胖子把借來的錢全買了股票，而且被套牢了。北方非常沮喪，不敢把真相告訴母親。

　　夏虹沒有聽李潔的安排到許佳的公司面試，去了一家房地產公司的售樓處找工作。這讓李潔覺得不被尊重，北方也覺得夏虹這件事做得不好。 夏母終於覺察到女兒這一段失去工作了，決定到親家母那裏一探究竟。 自從夏虹失業後，家務事都推給了夏虹，李潔常常到街邊公園跳舞。這天李潔從外面鍛鍊完回來，得知夏虹下週就能去售樓處上班，心裏很高興。又聽説曉楠出門和一個博士約會，説：太好了，趕緊嫁出去吧。 曉楠相親回來拉長了一張臉，一看就知道又不如意。中午是夏虹做飯，曉楠藉口夏虹沒有將黃瓜洗淨而大吵大鬧，夏虹委屈想回自己房間，被曉楠拉住不依不饒。兩人正在撕扯之間，被前來探望的夏母看到。見女兒如此被欺負，夏母十分生氣，摔門而去。 夏虹追出去將母親送回家，全家坐在一起都很鬱悶。夏季責備姐姐：你這人太老實，才老是被人欺負。聽説為一根黃瓜鬧成這樣，夏母説：把我閨女當啥了，保姆啊? 北方回到家裏，見母親獨自一人在生悶氣，知道又是因為家務鬧了矛盾。他打電話想勸慰夏虹，卻遭到夏季的一通搶白。夏虹不僅自己住回了孃家，連洋洋放學後也被接到了夏家。 北方知道妻子受了委屈，打算下班後去夏家哄慰夏虹。去之前他先到家電商場買了一個名牌抽油煙機，到夏家將已經報廢的舊油煙機換下。 北方的行動感動了夏母。她勸夏虹：都是一家人，吵個架拌個嘴的， 很正常，希望女兒早點回去。洋洋也説，他想爸爸了。 這天洋洋拿着姥姥給的零錢買了不乾淨的零食，吃後在課間昏倒，老師通知家長時，夏虹因正參加一個業務培訓手機關機。北方匆匆趕到醫院後，聽醫生説是中毒性痢疾。夏虹直到散會打開手機才得到兒子生病住院的消息。

　　得知兒子生病住院，夏虹急匆匆向領導請假，直奔醫院。李潔和北方正守在洋洋牀前。李潔責備夏虹光顧了兩口子打架，不知道照顧孩子，一定是吃了外面不乾淨的早點，夏虹無話可説。夏母聽説洋洋得了痢疾，自制了土藥方趕到醫院看望，正欲餵給洋洋，被李潔攔住。李潔指責夏母只顧自家賣菜沒用心照顧外孫，夏母有口難辯只好把氣撒在女兒身上。夏虹整理洋洋衣物時，發現他口袋裏的零食，才找到了致病的原因。北方和夏虹帶着病癒的洋洋出院回家，李潔見到孫子綻開笑臉，對兒媳還是一肚子氣，愛搭不理。北方勸慰不知所措的夏虹：不管媽説什麼，你指當沒聽見。曉楠因為五千元的事對李潔一直耿耿於懷。這天李潔叫住曉楠，拿出五千元錢讓她搞調研，説：我還不是為了你弟弟的房子?你弟弟要是像你一樣有本事，我還愁什麼啊!夏母因為洋洋住在自己家時生了病，再加上那天在醫院又受了李潔的氣，心裏一直不痛快。氣盛的夏季決定為母親和姐姐出氣。這天她拎了水果直接上門，正撞上李潔和曉楠在家。夏季伶牙利齒對曉楠一通挖苦，又説李潔不知道心疼兒媳。李潔被夏季氣得直掉眼淚，正在這時，夏虹推門回家後看到了這一幕。北方回到家，聽李潔訴苦。李潔説了兒媳又説女兒，覺得誰都跟自己不貼心。北方好話説了一大筐才哄得李潔開心。夏虹對夏季的行為很生氣，責備她純粹是多管閒事，反弄得自己在婆家更難做人。夏季對姐姐冷嘲熱諷，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時，夏母説二嬸剛出了車禍，做手術至少得十幾萬，正跟親戚們借錢呢。夏虹想把前一陣從母親那裏借來的三萬元跟李潔要出來，李潔不情願地説：好心也得分對象，可這是夏虹的二嬸，哪兒跟哪兒啊。

　　李潔一直以為那三萬元是大胖子還回來的，這才知道是夏虹從母親處借的。李潔把三萬元交給夏虹，責備她不該把大胖子不還錢的事瞞着自己。見北方從大胖子那裏要不回錢，李潔決定親自登門。但從早等到晚，連人也沒見着。後來得知，大胖子的房是租的，手機也關了，李潔感到十分無奈。這天夏虹回家，將三萬元又交給了李潔，説二嬸未及手術已經過世，夏母説還是把錢放在向家買房用。李潔説，已經晚了，因為錢不夠，她已經告訴老許，這次他幫忙看好的房子先不買了。北方因為錢的事十分煩惱，在外面喝得大醉。他和朋友商量，想在下班後幹一個夜班司機。李潔知道後十分心疼，讓夏虹勸勸北方：上一天班已經很累了，再去開出租車，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後悔就晚了!夏虹為婆婆買了護腰寶，對兒媳的體貼李潔很高興，但還是囑咐她，買房是大事，千萬不要亂花錢。李潔老兩口帶着洋洋到老許家玩，李潔想求求許佳，讓北方在許佳的公司裏找個掙錢多的工作，還未及開口許佳就有急事離開了。夏虹在家裏看到洋洋和許佳在一起玩的照片和許佳送洋洋的玩具，臉色大變。晚上，夏虹問北方：你要是當初娶了許佳，現在會怎麼樣啊?北方為哄夏虹高興，欲和夏虹親熱，夏虹不允，怕被家裏人聽見動靜，弄得北方很掃興。北方為多掙點錢，瞞着家人去超市推銷飲料，屢屢碰壁。夏虹帶着洋洋在超市買東西，被正在超市搞市場調研和推廣的北方看見。北方不想讓家人知道他正在進行的努力，忙躲藏起來。洋洋喜歡畫畫，但學習成績不好，數學考了54分，語文61分。李潔一味護着孫子不讓管教，夏虹很着急，擔心長期和老人住在一起會慣壞了兒子。

　　北方下班，在路上揀到三萬元現金。全家人面對這筆錢陷入巨大的猶豫。家裏急需買房，實在太缺錢了。但北方夫婦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應當歸還失主。於是他們在電台發了消息，留下聯繫方式。但遲遲找不到失主。曉楠至今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男友，這天，老兩口到公園的一處徵婚點為女兒徵婚。沒想到此舉大大傷害了曉楠的自尊心，認為父母純粹是多管閒事。因為徵婚，家裏頻頻受到應徵者的電話騷擾，曉楠十分煩躁，這又與父母爭吵起來。父母勸女兒要現實些，説：姑娘再好，父母也不能留一輩子。曉楠傷心地説：你們嫌棄我，我走，我到外面租房子住!夏虹先把兩位老人哄好，又給正在生氣的曉楠煮了掛麪。曉楠邊吃邊發牢騷，説：但凡有一點辦法，我能不嫁嗎?我願意在家裏待着擋眼啊?夏虹的工作逐漸有了起色，收入也增加了。這天，她在售樓處接待一位叫陳藝立的客户，問他為什麼未按約定來籤購房合同，陳藝立説，幾天前去銀行取出三萬元訂金後，在路上因為大意把錢弄丟了，這幾天一直在閉門思過。知道是北方把錢揀到的，在大學當老師的陳藝立帶着禮物和紅包登門感謝，向家堅決不收紅包，讓陳藝立對這家人更為尊重。曉楠也一改冷冰冰的態度，竟對陳藝立表現得十分熱情。晚上，北方和夏虹商量，覺得這兩個人有那麼點意思，決定從中撮合。 曉楠和陳藝立第一次約會，她明明很喜歡對方，但一定要拿着勁，弄得彼此很尷尬。曉楠回家的路上，被老向攔住，老向囑咐女兒對李潔要好些。

　　公司開慶功會，夏虹的業績得到一致認可。不僅多拿提成，還能分到一套內部房。夏虹回家對北方説：真不錯，雙喜臨門，房子有了希望，你姐也跟人見面了。夏虹提着公司組織旅遊時採摘的櫻桃去看父母，沿途看到父母住的那片房子到處寫了“拆”字。她問夏季，家裏是不是也要拆遷?夏季説，拆了更好，早就想住樓房了。夏虹説，父母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勸夏季早點找個正經工作，也能幫幫家裏。夏季不屑，仍堅持自己的文學夢，而且相信自己一定能掙大錢。正當全家人都以為曉楠和陳藝立的戀愛發展順利時，曉楠的臉又陰了，她把夏虹叫過來，説別人又給她介紹了對象，問該不該見面。夏虹一問，才知陳藝立一直沒有明確表態。夏虹勸曉楠彆着急，兩個人要慢慢處。這天，曉楠和陳藝立不約而同參加了一個婚禮，之後一起吃了飯聊了天，彼此增進了好感。曉楠第一次推心置腹對夏虹談了自己對婚姻愛情的理想。北方業餘時間還在搞推銷，而且掙到了三百元。他覺得該犒勞一下妻子。夏虹雖然高興，卻捨不得買太貴衣服，於是拉着北方在批發市場為自己和婆婆買了幾件便宜貨。李潔一方面高興兒媳的體貼，一方面又心疼花了錢。再一次囑咐夏虹，買房子最重要，別的錢能不花就不花。因為逛商場亂吃了東西，回家後夏虹的肚子一直不舒服，一夜都沒睡好。天亮時跑到衞生間拉肚子，沒有來得及把門關嚴。早起的老向以為衞生間沒人，拉門看到正蹲在馬桶上的兒媳，手一鬆，褲子掉在地上。夏虹沒有防備會有人進來，嚇得捂住臉尖叫起來。全家人從各個房間衝出來。看到老向一句話説不出來，曉楠厲聲對夏虹説：喊什麼呀你?你要是把我爸弄個好歹的，我跟你沒完!

　　夏虹的大聲尖叫和全家人的吵鬧，引來鄰居在門口圍觀。老向羞憤難當摔門而出，一場家庭大戰不可避免。北方責怪夏虹不該大喊大叫，讓爸爸沒有面子，鄰居也看笑話。夏虹本來身體就不舒服，現在更是一肚子委屈，免不了為自己辯解。越吵越上火的北方最後竟動了手，夏虹收拾起自己的東西離家出走，臨走時説了一句話：如果有了自己的房子，怎麼會發生這樣令人尷尬的事情!這邊追出來的李潔在街邊安慰老向，兩個人也為早晨發生的事情煩惱，覺得和兒子兒媳擠住在一起長遠來説不是個事兒。正煩惱着，不期然遇到了許佳。許佳熱情地邀兩位老人去自己正在裝修的別墅作客。別墅很大，周圍環境優美，李潔掩飾不住地羨慕。看完別墅，許佳又請他們去大酒店吃海鮮。從未吃過魚翅的李潔誤將魚翅當成了粉絲，差點鬧出笑話。想到早晨發生的一幕，李潔更加後悔當初沒堅持讓北方和許佳好。李潔回家後，知道兒媳因這事鬧得回了孃家，心裏不安。老向忙着給衞生間安了新鎖。曉楠高興地告訴李潔，已經和陳藝立正式談戀愛，想請他第二天來家裏作客。李潔高興之餘看着家裏窄小的空間，不禁又有些犯難。夏虹賭氣本想回孃家住幾天，又怕父母為自己擔心，和妹妹商量後被領到了她男友帥偉家暫避。北方想與夏虹合好，偏偏夏虹的手機被摔了信號不好，聯繫不上的北方只好帶着哭鬧的洋洋找到丈母孃家。夏母這才知道女兒和婆家人鬧了彆扭。第二天夏母出門找夏虹時，恰好碰到帥偉在幫夏虹修手機，夏母以為女兒有了外遇，非常生氣。三個人正鬧得不可開交時，夏季趕回來説明情況，夏母這才消了氣。

　　夏虹回到孃家，訴説在婆家受的委屈，全家人很鄭重地坐在一起討論夏虹的處境。夏季説，姐姐不能白受婆家的氣。夏母卻説：媽疼你，但不護你，你們這次吵架主要是因為沒有自己的房子。正爭論間，李潔打來電話，説洋洋不見了。兩家人出動找了很多地方。洋洋的學校，他喜歡玩耍的街心公園，上學途經的角角落落，哪兒都不見洋洋的身影。李潔急得直哭，只怕洋洋有什麼不測。夏虹和北方彼此埋怨，覺得都是因為對方的過失，致使孩子走丟。深夜，夏虹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家，看到又髒又餓的洋洋正在姥姥的懷裏啃蘋果。夏虹又急又氣欲打洋洋，洋洋哭着説想媽媽。 夏虹知道爺爺奶奶牽掛孫子，於是悄悄將洋洋送回婆家。看着洋洋進門後，自己卻轉身落寞地離開。夏虹的父母覺得女兒這樣做不妥，帶着禮物到老向家賠禮。在售樓處上班的夏虹面對一批又一批看房客户，想到近來因房子與公婆、大姑姐和北方的吵吵鬧鬧，禁不住黯然神傷。眼看內部房的合同要簽了，不籤就等於自動放棄，但她和北方還在冷戰。北方主動找夏虹賠禮後兩人終於和好，一起商量着往後的日子。北方説，作為男人，他對妻兒父母都有責任，他打算辭去給老總開車的工作，去搞飲料銷售。老向夫婦心疼兒子，埋怨是兒媳逼着兒子掙錢。夏虹也很擔心，覺得搞銷售不僅辛苦風險也大，怕北方丟了眼前的工作又掙不到錢。但北方主意已定，説：人沒有退路是件好事，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然而搞銷售並不容易，北方每天早出晚歸，屢屢在酒店被拒之門外，還要遭人白眼，一次甚至被當成偷車賊受盡羞辱。

　　北方搞推銷屢受挫折，決定繞開酒店去開發區碰碰運氣，豈料又被碰了一鼻子灰。正沮喪間，看到光鮮亮麗的許佳迎面走來。兩人在這種情勢下相遇，北方有些自慚形穢。許佳告訴北方自己在一家大公司當經理，聽説北方正搞銷，就拿出一份請柬，説：下週一個Party，來賓都是從海外歸來有頭有臉的商人，對你的推銷一定有幫助。晚上，北方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想着搞推銷一個月了還沒有業績，不知以後的路該怎樣走。夏虹温言安慰北方：彆着急，相信你一定會做好。夏虹公司的內部房今天交款，她和北方拿着好不容易湊齊的首付款到售樓處等候，一邊商量着新房的裝修。夏季突然打來電話，説媽媽病得很重，已經送進了醫院。夏虹聞聽神色大變，顧不得交錢就匆匆趕往醫院。醫生告知夏母患的是胃癌，需要立即手術。因為夏母沒入醫療保險，手術費至少要五六萬元。老向一家深夜討論，決定這種時候要幫夏家一把，北方買房的事情可以緩一緩，要拿出一部分錢給夏母做手術。夏虹為此十分不安，覺得拖累了婆家。北方安慰她説：我媽不會説什麼，房子能比救命重要?知道姥姥病了，懂事的洋洋把自己的小儲錢罐也交給了媽媽。情急之下，老向夫婦又想起兒子借給大胖子的三萬元，於是舍着老臉親自上門討要。這回人倒是找到了，對方也認帳，但就是沒錢。老兩口為此嘆氣，説北方為人太善良。曉楠卻不以為然，説北方善良，為什麼我管他借錢，他從來不給。此話又惹得李潔生了氣。北方在外面辛苦了一天，原以為到手的合同還是沒有籤成。晚上回家，心疼兒子的李潔勸他不要太辛苦，不成就還是回去給老總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