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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

鎖定
元順帝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Toghon Temür,蒙古語意為“鐵鍋”,1320年5月25日—1370年5月23日),元朝第十一位皇帝,蒙古帝國第十五位大汗(1333年至1370年在位),也是元朝作為全國統一政權的最後一位皇帝。元明宗長子,元寧宗長兄,生母是邁來迪 [2]  [32] 
妥懽帖睦爾少年時,因皇室爭權,被流放到高麗大青島(今朝鮮大青島)和廣西靜江(今廣西桂林市),在元文宗元寧宗相繼駕崩後,被文宗皇后卜答失裏下令迎回,至順四年六月八日(1333年7月19日)即位於上都(今內蒙古自治區錫林郭勒盟正藍旗)。之後八年隱忍於朝,假借臣手,先滅燕帖木兒派系,再扳倒權相伯顏,收攏權利而親政。 [2]  [10]  [12] 
至正元年(1341年),妥懽帖睦爾親政後,勤於政事,開啓一系列改革,恢復科舉、崇儒重道、頒行法典、加強廉政、解決饑荒,鋭意中興,以挽救元朝的統治危機,史稱“至正新政”。 [8]  這些改革舉措,未能解決積弊已久的社會矛盾和問題。至正十一年(1351年)爆發了元末農民起義 [21-22]  此後,妥懽帖睦爾逐漸消沉,政事倦怠,痴迷聲色,聽任佞臣上位,再加上與皇太子愛猷識理達臘內鬥,以及元廷依靠的地主武裝內鬥不受控,錯失了平叛南方起義軍的時機。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閏七月,明軍進攻大都,妥懽帖睦爾出逃北上,元朝對全國的統治結束。 [27] 
至正三十年四月二十八(1370年5月23日),妥懽帖睦爾在應昌(今內蒙古自治區赤峯市克什克騰旗)駕崩,享年五十一歲,廟號惠宗,蒙古汗號“烏哈篤汗”, [32]  明太祖為其上諡號為“順帝”。 [33] 
全    名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
別    名
庚申帝
庚申君
至正帝
元順帝
元惠宗
諡    號
順皇帝(朱元璋諡) [94] 
尊    號
烏哈篤汗
廟    號
惠宗
年    號
元統(1333年)、至元(1335年)、至正(1341年)
所處時代
元朝
民族族羣
蒙古族
出生地
金山(位於今阿爾泰山)
出生日期
1320年5月25日
逝世日期
1370年5月23日
逝世地
應昌(位於今內蒙古自治區赤峯市)
安葬地
起輦谷
在位時間
1333年7月19日 至 1370年5月23日
前    任
元寧宗孛兒只斤·懿璘質班
繼    任
元昭宗孛兒只斤·愛猷識理答臘
主要成就
至正新政
主要作品
七律《答明主》(又名《贈吳王》)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人物生平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少年時代

延祐七年(1320年)四月十七日,妥懽帖睦爾出生於西北察合台汗國所屬的金山阿爾泰山)一帶。 [2]  他是元朝周王和世㻋(後來的元明宗)的長子,元世祖忽必烈的六世孫,其世系依次是真金(元裕宗)、答剌麻八剌(元順宗)、海山(元武宗)、和世㻋(元明宗)。至大四年(1311年),元武宗海山(妥懽帖睦爾的祖父)駕崩,他的弟弟愛育黎拔力八達以皇太子身份繼位,是為元仁宗。按元武宗與元仁宗的約定,繼承仁宗皇位的是武宗長子和世㻋,但仁宗即位後卻反悔了,試圖立自己的兒子碩德八剌(後來的元英宗)為皇太子,而把和世㻋封為周王,命其出鎮雲南。延祐三年(1316年)十一月,和世㻋行至延安時,與武宗舊臣圖謀恢復皇儲地位,結果招來仁宗的追殺,和世㻋被迫奔往西北的金山(阿爾泰山),得到察合台汗國的庇護。 [3]  在和世㻋避難金山期間,納了一名回回女子、郡王阿兒廝蘭的後裔罕祿魯邁來迪,並與她生了妥懽帖睦爾。 [2]  邁來迪生下妥懽帖睦爾後便去世了,後來被追尊為貞裕徽聖皇后。 [4] 
妥懽帖睦爾出生那年正值元仁宗駕崩之年。此後至天曆元年(1328年),元朝皇位更迭頻繁、內亂不斷,先後經歷了元英宗、泰定帝、天順帝三位皇帝,皇位又落入了武宗一系的手裏,這就是在兩都之戰中取勝的和世㻋之弟圖帖睦爾(元文宗,即妥懽帖睦爾的叔叔)。圖帖睦爾宣稱將皇位禪讓於自己的哥哥和世㻋,和世㻋在天曆二年(1329年)即位於漠北,是為元明宗,沒來得及去大都便被圖帖睦爾一夥毒死於王忽察都。圖帖睦爾再次登基,是為元文宗,元明宗留下的孤兒寡母的地位岌岌可危。天曆三年(1330年)四月,明宗皇后八不沙(妥懽帖睦爾的嫡母)被文宗皇后卜答失裏殺害。至順元年(1330年)七月,元文宗將妥懽帖睦爾流放到高麗大青島加以監禁,不許與外界接觸。 [2]  [5]  第二年,有人向文宗密告遼陽與高麗要奉妥懽帖睦爾造反 [6]  ,文宗乃昭告天下,聲稱妥懽帖睦爾不是元明宗的親生兒子,並在至順二年(1331年)十二月派遣樞密院使尹受困、中丞厥乾等從高麗接回了妥懽帖睦爾,轉而流放他到廣西靜江(今桂林)。 [2]  [7] 
妥懽帖睦爾在靜江居住了一年左右,在這期間他寓居於大圓寺中,受該寺的秋江長老教導,學習了《論語》《孝經》,並每日練習寫字兩張。後來妥懽帖睦爾被召回大都時,還將他學習所用的書冊文具藏入小皮匣中,隨時翻看。妥懽帖睦爾性格亦活潑好動,常常掘地為穴,撒尿其中,然後活成泥,做成各種玩具。又喜歡養“八角禽”,有時鳥飛到池塘中的枯樹枝上,妥懽帖睦爾竟顧不得脱靴,下水捕捉,秋江長老多次加以制止。他還經常做孩子王,帶領二三十個小孩做紙旗杆,插在城上。秋江長老還注意培養妥懽帖睦爾的言行舉止,教導他:“太子乃國家金枝玉葉,不比凡民,見大官人來,切不可妄發言,亦不可不自重。”於是每當有官吏來寺裏巡查時,妥懽帖睦爾就正襟危坐,官吏一旦離開,就嬉戲如初,所以是“一時勉強,素非涵養有之”。 [8]  妥懽帖睦爾即位後,為報答秋江長老的恩德,不僅大加賞賜,還將大圓寺改為萬壽殿(現址為靖江王府)。 [9]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登基為帝

元文宗驅逐妥懽帖睦爾以後,便於至順元年(1330年)十二月立自己的兒子阿剌忒納答剌為皇太子,可是一個月後太子就死了。這對信仰藏傳佛教、相信因果報應的的元文宗夫婦來説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儘管他們還有兒子燕帖古思,但文宗在至順三年(1332年)八月駕崩時遺言:“昔者晃忽叉(即王忽察都,“乃明宗皇帝從北方來飲毒而崩之地”)之事,為朕平生大錯,朕嘗中夜思之,悔之無及。燕帖古思雖為朕子,朕固愛之,然今大位,乃明宗之大位也。汝輩如愛朕,願召明宗子妥懽帖木兒來,登茲大位。如是,朕雖見明宗於地下,亦可以有所措詞而塞責耳!” [10] 
蔡東藩《元史演義》中的元順帝形象 蔡東藩《元史演義》中的元順帝形象
當時,把持朝政的權臣太平王燕帖木兒沒有立年長的妥懽帖睦爾,而是立了就在大都的明宗幼子懿璘質班(妥懽帖睦爾異母弟)繼位,是為元寧宗。不料當年十一月,元寧宗就駕崩了。燕帖木兒欲立燕帖古思繼位,但元文宗皇后卜答失裏堅持立妥懽帖睦爾。 [2]  [4]  於是派遣中書左丞闊裏吉思前去靜江接妥懽帖睦爾回京。到了良鄉,燕帖木兒率人持鹵簿來迎接他。燕帖木兒與妥懽帖睦爾並馬徐行,説明了擁立他為皇帝的意思。妥懽帖睦爾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一時嚇得不敢回答,所以燕帖木兒懷疑他,到大都後也沒有立他為帝,再加上司天監的太史也説妥懽帖睦爾不可立,立則天下亂,所以元朝皇位空缺了半年之久。 [2] 
元代藏文史料對此有更詳細的記載,當時的占卜者説:“如果和世㻋的長子妥懽帖睦爾在雞年等待六個月然後再登上皇位,那麼皇運將和薛禪汗(元世祖)一樣久長。”對此説法,眾位大臣們説:“這樣將皇位空置,國家的責任由誰來擔負?”這時燕帖木兒説:“你們對天神的預示再好好測算,如果真是如此,能使皇帝聖壽久長那就再好不過,皇位空懸時期國家重任由我來承擔。” [11] 
在這半年間,卜答失裏臨朝稱制,燕帖木兒的弄權也登峯造極。 [2]  至順四年(1333年)五月,燕帖木兒因縱慾過度而亡,卜答失裏在內定自己的兒子燕帖古思為妥懽帖睦爾繼承人以後,決定正式奉妥懽帖睦爾為帝。 [2]  [10]  至順四年(1333年)六月初八日,妥懽帖睦爾即位於上都,是為元惠宗。元惠宗即位後改年號為“元統”,並封燕帖木兒之女伯牙吾氏(答納失裏)為皇后、卜答失裏為太皇太后、燕帖古思為皇太子。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扳倒權相

妥懽帖睦爾登基後,是一個“深居宮中,每事無所專焉” [2]  的傀儡皇帝,繼燕帖木兒而興的權臣伯顏右丞相的身份專擅朝政,但是燕帖木兒家族的勢力仍然很大,其弟撒敦為左丞相、兒子唐其勢御史大夫,女兒答納失裏還擁有皇后之尊。到元統三年(1335年)時,撒敦死去,唐其勢升為左丞相,欲與伯顏爭權,遂與撒敦弟答裏密謀發動政變,殺伯顏,廢順帝,另立元文宗的義子塔剌海(燕帖木兒之子,唐其勢之弟)。同年六月,伯顏粉碎唐其勢的政變,消滅燕帖木兒餘黨,同時將答納失裏皇后逐出宮中,並將她殺害。 [2]  [10]  同年十一月,元惠宗以“祖述世祖”為名改年號為“至元”。 [2] 
當時,伯顏被封為秦王,一手遮天,“勢焰薰灼,天下之人惟知有伯顏而已”。 [12]  他大肆排斥異己,甚至殺了自己的老主人郯王徹徹禿一家,並貶謫宣讓王帖木兒不花和威順王寬徹普化。他聚斂財富,窮奢極欲,甚至出入太皇太后卜答失裏宮中,與其私通,以致大都傳誦“上把君欺,下把民虐,太皇太后倚恃着”的諷刺伯顏的歌謠。 [10]  伯顏最被人詬病的是排漢的民族壓迫政策,在他的主導下,蒙古、色目毆打漢人、南人不得還手,禁止漢人、南人學習蒙古、色目文字,重申漢人、南人不得執兵器之戒,嚴格控制漢人做官的限界,漢人、南人遭到前所未有的排斥,在伯顏當權下的中書省只有王懋德許有壬、傅巖三人做過左丞和參知政事。地方上甚至還沒收漢人鐵製農具及禁止漢人文化活動。至元元年(1335年)十一月,伯顏取消了科舉考試,也是一大倒退。在面臨漢人反抗時,伯顏甚至提出了殺絕張、王、劉、李、趙五姓漢人的主張,所幸元惠宗沒有聽從。 [13] 
伯顏的倒行逆施使社會矛盾原本就十分尖鋭的元朝更加動盪不安,廣西、山東、四川、江西、福建、河北、河南等地爆發了農民起義或少數民族起義,元末農民起義的著名領袖彭瑩玉就是在至元四年(1338年)發動袁州起義,失敗後廣泛傳播白蓮教,埋下了十多年後全國性動亂的火種。而至元五年(1339年)在河南更發生一起“假傳聖旨”的鬧劇,河南吏員範孟自稱有聖旨,殺了河南行省平章政事月魯帖木兒以下一干官僚,不久後範孟被殺。 [10]  [14]  此事可以看出當時元朝綱紀鬆弛到了何等程度。
伯顏專權所導致的亂象都被元惠宗看在眼裏,他與伯顏的侄兒脱脱早已圖謀除掉伯顏。而伯顏也蠢蠢欲動,與卜答失裏合謀以燕帖古思取代順帝。至元六年(1340年)二月,惠宗與脱脱利用伯顏出獵之機,發動政變,罷黜伯顏,先貶為河南行省左丞相,再流放南恩州陽春縣(今屬廣東),至此伯顏時代落下帷幕,順帝得以親政。 [12]  [14]  在政變中,順帝坐鎮玉德殿,主符檄,發號令,其間楊瑀等文臣在御榻前起草貶斥伯顏的詔書時,有“以其各領所部,詔書到日,悉還本衞”的語句,順帝指示説:“自早至暮,皆一日也,可改作時。”充分顯示出他的果斷與精明。 [15]  同年六月,元惠宗為報殺父之仇,下詔毀太廟文宗室,廢太皇太后卜答失裏並將她賜死,流放燕帖古思,還繳銷了當年元文宗宣稱他不是元明宗兒子的詔敕。 [10]  [14]  元惠宗完成復仇之舉後,“被服袞冕,祼於太室”,祭告父親元明宗,並追上諡號。次年正月,元惠宗改元“至正”,任命脱脱為右丞相,宣佈將“與天下更始”,準備大展宏圖、中興元朝。 [14]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鋭意圖治

1342年的元順帝 1342年的元順帝
進入至正時代,元惠宗“圖治之意甚切” [16]  ,脱脱為挽回元朝統治危機,亦實施了一系列改革,史稱“脱脱更化”。脱脱恢復了科舉制度,頒行《農桑輯要》,整飭吏治,徵召隱逸,蠲免賦税,開放馬禁,削減鹽額,編修遼、宋、金三史,實行儒治,包括開經筵太廟四時祭、親郊祭天、行親耕禮等活動。在元惠宗的勵精圖治與脱脱的勤勉能幹之下,至正初年的元朝一度呈現迴光返照的局面,在伯顏時代受壓抑的漢族儒生也為之振奮,當時的歐陽玄寫道:“至正賓興郡國賢,威儀重見甲寅前。杏園花發當三月,桂苑香銷又七年。豹隱山中文澤霧,鵬搏海上翼垂天。明時禮樂須奇俊,莫道儒生自聖顛。” [17] 
就在“更化”如火如荼的至正四年(1344年),脱脱以多病而欲隱退,再加上薩滿説流年不利,所以連續十七次上表請辭,順帝終於同意。 [12]  此後五年間,元惠宗又任用阿魯圖別兒怯不花、朵兒只、賀惟一(太平)等人為相,他們雖然不是奸臣,但能力都不如脱脱。在此期間,元惠宗繼續推行了以廉政建設為中心的一些改革措施,如頒行《至正條格》、定薦舉守令法、派遣二十四名官員巡視宣撫全國各地等。元惠宗亦未喪失圖治之心,他十分重視地方守令的任用,必須親自過目,考察其賢愚,並諄諄告誡那些陛辭的地方官説:“汝守令之職,如牧羊然。飢也,與之草;渴也,與之水。飢渴勞逸,無失其時,則羊蕃息矣。汝為我牧此民,無使之失所,而有飢渴之患,則為良牧守矣。” [10]  在至正五年(1345年)十月遣官奉使宣撫時,又命其“布朕德意,詢民疾苦,疏滌冤滯,蠲除煩苛。體察官吏賢否,明加黜陟,有罪者,四品以上停職申請,五品以下就便處決。民間一切興利除害之事,悉聽舉行。” [18]  可是當時奉使宣撫的官員除了蘇天爵王守誠等少數人較有政績以外,其餘反而加劇了官場的腐敗與民間的疾苦,特別是江西、福建一帶,更流傳着“九重丹語頒恩至,萬兩黃金奉使回”、“奉使來時,驚天動地;奉使去時,烏天黑地。官吏都歡天喜地,百姓卻啼天哭天”、“官吏黑漆皮燈籠,奉使來時添一重”等民謠。 [19]  可見元朝的腐敗已是無可救藥了。
對元惠宗打擊最大的要數當時罕見的天災。自至正四年(1344年)以後,中國進入了災害多發期,尤以腹裏河南行省最為嚴重。那時候,黃河決口、饑荒頻仍、瘟疫爆發,人民流離失所,大量死亡,就連大都也受到影響,當時客居大都的高麗人李谷寫道:“饑民雲集京師,都城內外,呼號丐乞,僵仆不起者相枕藉”。 [20]  元惠宗命官府加以賑濟,並頒詔罪己,至正九年(1349年)又重新起用脱脱為中書右丞相,希冀挽回元朝的頹勢。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天下大亂

此時由天災引發的後遺症正困擾着元廷,首先是由河患引發的嚴重的財政危機,漕運、鹽税鋭減,中央政府財政收入下跌,國庫漸虛;其次是河患導致社會動盪不安,小規模農民起義頻繁發生,特別是至正八年(1348年)方國珍兄弟嘯聚海上,對元廷賴以生存的海道漕運構成威脅,元廷無法鎮壓,只得加以招撫;同時,吏治不僅沒有根本性的扭轉,反而在災荒時期變本加厲,史載“及元之將亂,上下諸司,其濫愈甚”。 [21]  總之,元朝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大亂一觸即發。脱脱第二次拜相後,試圖力挽狂瀾,但他採取變鈔和起用賈魯治河兩大政策,卻為元朝掘好了墳墓。時人譏諷説:“丞相造假鈔,舍人做強盜。賈魯要開河,攪得天下鬧”。 [21]  終於,在至正十一年(1351年),由劉福通紅巾軍引爆元末農民起義,順帝派樞密院同知赫廝、禿赤率六千蒙古精鋭阿速軍及各路漢軍前往鎮壓,但對陣時見紅巾軍聲勢浩大,急呼“阿卜!阿卜!”(跑),根本無力鎮壓。 [10]  史載“至正十一年寇起淮南,凡浙西、江東南、湖南北,以閩、蜀之地,凡城所不完者皆陷” [22]  ,元朝在許多地方的統治機構癱瘓,陷入土崩瓦解的絕境。
紅巾起義 紅巾起義
元惠宗也不再有至正之初的那種勤政朝氣,開始寵幸佞臣康裏哈麻,但仍然過問政事。順帝問責脱脱:“汝嘗言天下太平無事,今紅軍半宇內,丞相以何策待之?”脱脱汗流浹背。 [10]  脱脱面臨元末農民起義的亂局,一方面加緊防漢措施,軍機一概不讓漢人與聞 [10]  ;一方面依賴地主富豪的捐獻及其組織的“義兵”來對抗紅巾軍,造成了元末軍閥混戰的惡果,同時,脱脱在至正十二年(1352年)八月親自南下督師,鎮壓徐州芝麻李紅巾軍,九月破徐州,屠其城。 [12]  到至正十三年(1353年)底,紅巾軍一度轉入低潮。以順帝為首的元朝統治者忘乎所以,為脱脱建生祠于徐州(當時已改名武定州),立平寇碑,又封賞各有功將領。此時元廷開始商議立高麗貢女奇皇后所生的愛猷識理達臘為皇太子,脱脱對此有微詞,哈麻趁機挑撥離間,為元宮廷的內亂埋下伏筆。 [12]  [23] 
至正十四年(1354年)正月,張士誠崛起,在高郵建立大周政權,同年九月,元惠宗再命脱脱出師,不僅包括蒙古、漢軍,還囊括了西域、吐蕃、高麗等地的軍隊,號稱百萬之眾。張士誠無力支架,只能死守孤城高郵。哈麻利用脱脱不在朝,又進讒言誣陷脱脱及其弟也先帖木兒,順帝聽信了哈麻等人的話,下令削脱脱兵權,安置淮安路。脱脱深受忠君思想影響,接詔後便交出兵權,而他所統率的“大軍百萬,一時四散” [10]  ,紅巾軍勢力大振,元朝官軍再也無力組織起來鎮壓起義了,只能依靠地主武裝。脱脱全家被流放,他本人先後被安置於淮安路、亦集乃路、雲南鎮西路,至正十五年(1355年)十二月在流放雲南的途中被哈麻矯旨殺害。 [12]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宮廷內鬥

自脱脱被逐殺以後,元惠宗徹底墮落,他受哈麻蠱惑,聲色犬馬,沉溺密宗,修煉所謂“男女雙修之術”,還在宮中建清寧殿,繞殿一週建百花宮,每五日一移宮,朝政則交給皇太子愛猷識理達臘。 [8]  [23]  至正十六年(1356年),哈麻企圖讓順帝禪讓於皇太子,被其妹夫禿魯帖木兒捅給順帝,元惠宗大怒,説:“朕頭未白,齒未落,遽謂我為老耶?”遂貶斥哈麻。 [23]  此後又有樸不花搠思監等攪亂朝政。史載“是時天下多故日已甚,外則軍旅煩興,疆宇日蹙;內則帑藏空虛,用度不給;而帝方溺於娛樂,不恤政務”。 [23]  當時元朝已喪失半壁江山,就連都城也處於危機之中。
至正十八年(1358年)十二月,元朝陪都上都破頭潘關先生所率的紅巾軍攻破,宮闕被焚,此後元惠宗停止了每年到上都避暑的傳統。 [24]  至正十八、十九年,由於農民起義導致漕運斷絕,大都發生饑荒,餓死數十萬人。這一狀況直到張士誠降元運糧才有所好轉。至正二十年(1360年)十二月,漠北陽翟王阿魯輝帖木兒起兵作亂,直逼上都,並遣使告訴順帝:“祖宗以天下付汝,汝何故失其太半?盍以國璽授我,我當自為之!”次年被鎮壓。 [18] 
此時奇皇后與皇太子漸萌異心,企圖讓元惠宗禪位。他們害死了反對內禪陰謀的左丞相賀惟一,又以宦官樸不花、丞相搠思監為倚靠,趕走直言進諫的陳祖仁、李國鳳等大臣,逐漸控制了朝廷。外部則是元廷倚賴鎮壓紅巾軍的察罕帖木兒(後由擴廓帖木兒(即王保保)繼承)與孛羅帖木兒兩支軍閥相互爭搶地盤,中原大地民不聊生。 [8]  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受皇太子一黨陷害的順帝母舅老的沙出奔大同的孛羅帖木兒大營,皇太子一黨追索不成,要求順帝討伐孛羅帖木兒,至正二十四年(1364年)四月和七月,孛羅帖木兒兩度進攻大都,先迫使順帝交出樸不花與搠思監,將其殺死,後又使順帝拜他為右丞相,並趕走了皇太子愛猷識理達臘。皇太子逃到太原的擴廓帖木兒大營中,元朝一度呈現兩個朝廷的局面。孛羅帖木兒當政之初,殺掉了禿魯帖木兒等教順帝淫樂的奸臣,趕走宮中的西番僧侶,裁汰宦官,減省錢糧,一度頗有作為,但後來穢亂後宮,酗酒殺人,而且在皇太子一方來攻時,吃了幾個敗仗,元惠宗也對孛羅帖木兒極其不滿,命威順王子和尚伺機暗殺孛羅帖木兒。 [8]  [25]  至正二十五年(1365年)七月二十九日,孛羅帖木兒入宮時被殺手伯顏達兒等刺殺於延春閣李樹之下。刺殺行動進行時,順帝躲在密室內,約定事成則放鴿鈴聲。聽到鴿鈴聲後,順帝走出密室,下令民間殺盡孛羅帖木兒的部下(即所謂“川軍”),同時命人將孛羅帖木兒的人頭裝進匣子裏,送到太原的皇太子處。 [8]  [25]  至正二十五年(1365年)九月,擴廓帖木兒護送皇太子還京,順帝任命老臣伯撒裏為右丞相,擴廓帖木兒為左丞相,宮廷內鬥告一段落。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失國亡身

元順帝 元順帝
而後,元惠宗又封擴廓帖木兒為河南王,南下肅清江淮,不料卻引發了擴廓帖木兒與李思齊張良弼等諸多軍閥在河南、山西、陝西等地混戰的局面。元惠宗懷疑擴廓帖木兒有異志,命皇太子愛猷識理達臘總領天下兵馬,開大撫軍院,討伐擴廓帖木兒。 [26-27]  這場軍閥混戰一直持續到大都失守前夕,極大損耗了元朝的有生力量。元惠宗雖昏庸,亦知國難當頭,至正二十七年(1367年)秘密在高麗濟州島建造宮殿,以備將來逃難之用。 [28]  在元朝內亂的期間內,朱元璋坐大於南方,將陳友諒、張士誠、方國珍等羣雄次第削平,並在至正二十七年(1367年)十月發動“驅逐胡虜、恢復中華”的北伐戰爭。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正月,朱元璋自稱皇帝,國號大明,建元洪武。明軍高歌猛進,勢不可擋,到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閏七月時,元惠宗才與擴廓帖木兒和解,但為時已晚。 [26-27] 
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閏七月二十三日,明軍抵達直沽,二十六日,知樞密院事卜顏帖木兒出大都迎戰明軍,被擒殺,太廟牌位也被收集好,在逃難時一起帶走。 [27]  二十七日,元惠宗命淮王帖木兒不花監國,慶童為中書左丞相,自己則做好逃難的準備。 [27]  二十八日,元惠宗駕臨大都清寧殿,召見眾臣及三宮后妃與皇太子,正式宣佈將逃往上都。知樞密院事哈剌章(脱脱之子)力諫不可,元惠宗説:“也速已敗,擴廓帖木兒遠在太原,何援兵之可待也?” [29]  宦官趙伯顏不花跪地痛哭進諫説:“天下者,世祖之天下,陛下當以死守,奈何棄之!臣等願率軍民及諸怯薛歹出城拒戰,願陛下固守京城!”順帝嘆息説:“今日豈可復作徽、欽!” [27]  到了這天夜裏,大都健德門開,元惠宗與皇太子、后妃及一百多名大臣出奔上都。順帝一路上如驚弓之鳥,連山峯塌方都以為是明軍到來。 [29]  八月十五日,順帝一行終於抵達上都,此前大都已經在八月二日被明軍攻佔,監國淮王帖木兒不花等殉國。 [27]  元朝在中原統治結束,北元時代開始。
元惠宗在北逃時感慨道:“朕不出京師,安知外事如此!”到上都後又“晝夜焦勞,召見省臣或至夜分”“召見羣臣,詢恢復之計”,頗有重新振作的姿態。 [29]  當時,哈剌章請求順帝命擴廓帖木兒入援,得到順帝同意。 [29]  擴廓帖木兒不負順帝希望,於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十月初,在韓店與明軍打了一個漂亮的勝仗。 [30]  順帝被這一勝利衝昏頭腦,封擴廓帖木兒為齊王 [29]  ,並命令他揮師收復大都,明軍趁機偷襲,擴廓帖木兒大敗,僅以十八騎逃走。 [31]  此後順帝再度消沉,身體每況愈下,至正二十九年(1369年)元旦朝賀時,他就託病不出,此後經常因病綴朝。 [29]  當時元軍連戰連敗,至正二十九年(1369年)六月十三日,順帝又棄上都奔應昌,其間許多大臣進諫速奔和林,但由於阿魯輝帖木兒事件的陰影,順帝都沒采納。 [29] 
至正三十年(1370年),順帝病重,由皇太子愛猷識理達臘總軍國諸事。 [29]  同年四月二十八日,順帝因痢疾駕崩於應昌,享年五十一歲,太尉完者、院使觀音奴奉梓宮北葬。 [27]  死後廟號惠宗 [1]  ,明太祖朱元璋以其“知順天命,退避而去”,給予了“順帝”的諡號。 [27]  蒙古汗號“烏哈篤汗”(Uqahatu,一作烏哈噶圖汗,意為明智的)。 [32-33]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為政舉措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政治

  • 至正更化
至正元年(1341年),元順帝起用脱脱當政,改元“至正”,宣佈“更化”,歷史上稱為“脱脱更化”。脱脱的改革主要措施有:
  1. 恢復伯顏廢黜的科舉制度;科舉制起於隋朝,但元朝建立後直到元仁宗的時候才實行科舉制度。伯顏掌權後,為防止漢人做官,下令廢止科舉。
  2. 設置宣文閣,恢復太廟四時祭;
  3. 平反昭雪一批冤獄;
  4. 開馬禁、為農民減負,放寬政策;脱脱上台後,下令免除百姓拖欠的各種税收,放寬了對漢人、南人的政策。此前民間禁止養馬,脱脱上台廢除了這一禁令。
  5. 主持編寫宋、金、遼三史。
  • 纂編法典
至元二年(1336年),在增訂元仁宗年間的監察法規《風憲宏綱》的基礎上,將有關御史台的典章制度彙編為《憲台通紀》。 [34] 
元順帝時期,還編纂了《至正條格》,《至正條格》是元代法規之一。至元四年(1338年)三月,妥懽帖睦爾命中書平章政事阿吉剌根據《大元通制》編定條格,於至正六年(1340年)四月頒行。其中包括詔制150條、條格1700條、斷例1059條。但原書卷數已不可考究,根據《永樂大典》記載,共23卷,分祭祀、户令、學令、選舉、倉庫、捕亡、賦役、獄官等27目。 [35]  2002年在韓國慶州發現元刊殘本《至正條格》,包括條格12卷、斷例近13卷,以及斷例全部30卷的目錄。其中,條格存374條,斷例存426條,總數共計為800條。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文化

元順帝親政後,採取儒治的文化政策,包括恢復科舉、開經筵太廟四時祭、親郊祭天、行親耕禮等,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編修三史。中國曆來有修前朝歷史的傳統,元朝建立以後,由於正統之爭,遼、宋、金三朝的歷史一直沒有正式編寫過。
至正三年(1343年)三月,妥懽帖睦爾詔修遼、宋、金三史,脱脱擔任總裁官。脱脱決定遼、宋、金皆為正統,並組織了漢族史學家揭傒斯歐陽玄畏兀兒族史學家廉惠山海牙党項族餘闕沙剌班(漢名劉伯温),蒙古族的史學家泰不華等人一起參加修史,開創了各族史家合作修史的先例。
至正四年(1344年)三月,《遼史》修成,脱脱命掾史鼓吹導從,前後輝光,自史館進至宣文閣,元順帝穿着禮服迎接,“觀者以為近代無之”。 [8]  不久後脱脱去職,修史的工作由宰相阿魯圖領銜,到至正五年(1345年)十月全部完成,順帝召見阿魯圖等人於宣文閣,阿魯圖説:“臣素不讀漢人文書,未解其義。今者進呈,萬機之暇,乞以備乙覽。”順帝對他説:“此事卿誠未解,史書所繫甚重,非儒士泛作文字也,彼一國人君行善則國興,朕為君者宜取以為法。彼一朝行惡則國廢,朕當取以為戒。然豈止儆勸人君,其間亦有為宰相事,善則卿等宜仿效,惡則宜監戒。朕與卿等皆當取前代善惡為勉。朕或思有未至,卿等其言之。” [36]  由此可見,順帝非常重視三史的編修。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經濟

至正通寶 至正通寶
順帝親政之初,任用脱脱進行“更化”,其經濟政策主要是蠲免賦税、削減鹽額、立常平倉等。但當時元朝統治已十分腐敗,加之天災連年,因此國家財政收入不斷減少,經濟狀況依然不容樂觀。
至正九年(1349年),脱脱第二次拜相,為了挽救經濟危機,脱脱採取了變鈔與治河兩大政策。對於變鈔之法,遭到集賢大學士兼國子監祭酒呂思誠的強烈反對,經過一番爭論後,脱脱仍決意變鈔,設寶泉提舉司來掌管。所謂變鈔一是印造“至正交鈔”,實際上就是在舊的中統交鈔上加蓋“至正交鈔”的印,新鈔一貫合銅錢一千文或至元寶鈔兩貫,兩鈔並行使用,而至正交鈔的價值是至元寶鈔的兩倍;二是發行至正通寶錢,形成錢鈔並用的局面,並以鈔為母,錢為子,以錢來實鈔法。這種做法的實質就是“鈔買鈔”,即用新鈔來搜刮民間的至元寶鈔,用銅錢“以實鈔法”也是一句空話,因為沒有白銀作為準備金,是不可兑現的。變鈔之法實行以後,很快就發生了惡性通貨膨脹,史載“行之未久,物價騰踴,價逾十倍”,其後元末農民起義爆發,寶泉提舉司為了軍需而大量印鈔,使至正寶鈔的價值更加貶低,“京師料鈔十錠,易鬥粟不可得。既而所在郡縣,皆以物貨相貿易,公私所積之鈔,遂俱不行,人視之若弊,而國用由是遂乏矣”。 [37] 
至正年間,黃河決口,脱脱不顧眾臣反對,起用賈魯治河,使黃河恢復故道。順帝乃於至正十一年(1351年)四月下詔治河,由賈魯指揮15萬民夫和2萬戍軍展開浩大工程。這次治河用了半年多時間,大功告成,賈魯獻《河平圖》。但就在治河期間,韓山童劉福通白蓮教勢力製造獨眼石人、發動元末農民起義,為元朝挖好墳墓,因此後世將元亡歸因於治河。事實上賈魯治河本身是成功的,而且沒有民夫響應起義,只是白蓮教勢力利用了治河來發動起義而已。正如《元史》所評論的那樣:“議者往往以謂天下之亂,皆由賈魯治河之役,勞民動眾之所致。殊不知元之所以亡者,實基於上下因循,狃於宴安之習,紀綱廢弛,風俗偷薄,其致亂之階,非一朝一夕之故,所由來久矣。不此之察,乃獨歸咎於是役,是徒以成敗論事,非通論也。設使賈魯不興是役,天下之亂,詎無從而起乎?” [38]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外交

  • 西方
周朗《佛郎國獻馬圖》 周朗《佛郎國獻馬圖》
羅馬天主教廷所派遣的汗八里總主教孟高維諾於致和元年(1328年)逝世,隨後元朝的阿蘭人在至元二年(1336年)寫信給本篤十二世,請求派遣新的大主教。同年,妥懽帖睦爾也派遣留住在中國的拂郎國人安德烈等十五人回訪歐洲,並致書聖座。羅馬教皇應約於至元四年(1338年)派以馬黎諾里為首的數十人的使團來到中國,將近三年後,於至正二年(1342年)七月抵達元上都,七月十八日在上都慈仁殿覲見順帝。馬黎諾里向妥懽帖睦爾進呈教皇信件和一匹佛郎國馬,這匹馬“長一丈一尺三寸,高六尺四寸,身純黑,後二蹄皆白” [14]  ,引起滿朝驚歎。後妥懽帖睦爾命令文學侍從之臣賦詩作畫,以記其盛況,如揭奚斯的《天馬贊》、歐陽玄的《天馬賦》、周伯琦的《天馬行應制作並序》、陸仁的《天馬歌》等等。畫家周朗則奉旨作《佛郎國獻馬圖》,流傳至今。 [39] 
  • 德里蘇丹國
至元四年(1338年),德里蘇丹國蘇丹穆罕默德·賓·圖格魯克摩洛哥旅行者伊本·白圖泰作使者訪問元朝。禮物包括200名印度教徒奴隸,在河間沖積地平原遭到了印度教信徒的襲擊,德里蘇丹國4000騎兵全部遇難,失蹤78人。他們被分割、捕捉、有的被殺害。伊本·白圖泰幸運抵達中國。然而他説,他到中國時,可汗死了,他繼續向北行走,和他的夥伴經過京杭大運河到北京,謁見妥懽帖睦爾。
  • 日本
元順帝時期高麗抓獲一日本漁船,認為該漁船是間諜船,並將該船送往宗主國元朝,妥懽帖睦爾命令釋放回國,足利幕府派遣由一名和尚帶領的使團訪問表示感謝。 [40] 
倭寇在這一時期頻繁騷擾中國沿海,據泉州地方誌記載,至元二年(1336年)和至正七年(1347年)惠安縣衙兩次被倭寇燒燬;至正年間(1341—1368年),一股倭寇在金門登陸,於馬坪附近各鄉村大肆焚掠,因颱風沉船,被當地羣眾全部殲滅。 [41]  至正十八年(1358年)以來,倭人連寇瀕海郡縣,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八月初一,倭寇騷擾蓬州,被守將劉暹擊敗。 [42]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歷史評價

  • 元末明初文人權衡:帝在位三十六年,當元統、至元間,帝受制權臣,相繼或死或誅,帝恐懼之心弛,而寬平之心生……向使庚申帝持其心常如至正之初,則終保天下,何至於遠遁而為亡虜哉!……庚申帝豈昏愚者哉?觀其欲殺是人也,未嘗不假手於人,外為不得已之狀,內實行其欲殺之志。其問甲則曰:‘乙與汝甚不許也。’問乙則曰:‘甲與汝甚不許也。’及甲之力足以去乙,則謂甲曰:‘乙嘗欲圖汝,汝何不去之也?’乙之力足以去甲,則亦如是焉。故其大臣死,則曰:‘此權臣殺我也。’小民死,則曰:‘此割據弄兵殺我也。’人雖至於死,未嘗有歸怨之者,豈昏愚者所能為之也?……庚申帝豈優柔不斷者哉?自至正改元以來,凡權臣赫赫跋扈有重名者,皆死於其手,前後至殺一品大官者,凡五百餘人,皆出指顧之間,而未嘗有悔殺之意,此豈優柔不斷者所能哉!然則竟以何者而失天下?曰:由其陰毒故也。且自古有天下之君,蒞九五之位,惟秉陽剛之德、總攬陽剛之權者,為能居之。若操陰毒之性者,適足亡天下耳! [8] 
  • 明太祖朱元璋:至庚申帝驕淫奢侈,飫粱肉於犬豕,致怨怒於神人,逸豫未終,敗亡隨至。此近代之事,可為明鑑,朕常以此訓諸子。 [92] 
  • 明宣宗朱瞻基:至順帝在位既久,肆意荒淫,怠於政事,紀綱法度蕩然,遂致失國。使順帝能恭儉,長守世祖、仁宗之法,天下豈為我祖宗所有? [93] 
    • 順帝初元以來,端處深宮,委柄臣下,不聞台垣抗疏一言,而狃於書生庸瑣之見,摭拾舊聞,借名諫獵,以弋取直聲,何其陋也!至順帝聞言即止,無識者方嘉其從容轉圜,不知順帝耽於宴樂,其心本好逸而惡勞,適台諫有言,遂陽以博納善之稱,而陰以遂便安之計。其後賜綽台等以金帛,且欲妄擬貞觀,益可見其意所假託,然亦何救其內多欲而覆宗社哉?
    • 順帝惟知溺於宴安,不復以國事為念,焉得不亡?
    • 順帝於綽斯戩(搠思監)止收其印綬,而於御史劾奏概置弗問,且不久旋複用為右相,聽其聯結宦官相為表裏,警報功狀壅不上聞,內外因而解體。國事至此,益不可為。甚矣!順帝之昏暗也。
    • 渚葛將殞,大星墮營。則白氣起於危宿,為察罕特穆爾凶兆,理或有之。但謂順帝因太史之奏,預料山東必失良將,馳詔戒其輕舉,恐未必然。使果能如此精察,何至為羣小蔽惑,委靡以底於亡邪?
    • 博囉特穆爾(孛羅帖木兒)跋扈不臣,已非一日,皆由順帝姑息養奸,遂致尾大不掉……乃順帝聞其欲殺二奸,即執畀以遂其欲。且加授官階,宴齎奸黨,惟恐其不早退兵。迨其再舉犯順,兇謀益彰,乃復相對啜泣,曲加慰勞。孱弱如斯,殆與漢獻帝唐昭宗相等耳! [90] 
  • 清朝宗室昭槤:元順帝亡國之君,無足置議,然有二三政事遠勝前人者。巴延擅權,舉國依附,帝能識托克托於行間,密與之謀,一旦立解兵柄,貶謫遠方,頗有英颯之姿。明宗被弒多年,帝首發其逆謀,將雅爾特爾穆子孫鹹置於法。雖遷逼太后,謀害皇弟,不無太忍,然較唐敬宗敬禮陳宏敬,明天啓之不究詰方從哲、崔文升,反將劾奸諸臣屈陷成獄者,不啻霄壤矣。又能任漢人賀惟一為相,改革蒙古勳臣專擅之風,亦良能也。 [43] 
  • 清朝史學家邵遠平元史類編》:絕人巧智,惟事荒恣;綱紀懈弛,用殄厥世;稗史所稱,非明宗嗣;附會詔書,事近曖昧。 [44] 
  • 清朝史學家曾廉元書》:世有畏其子之悍戾而柔之以秘密佛法者乎?昔隋煬父子相忌,至死而俱不悟,可哀也。寵妾驕子,目羸豕蹢躅之戒而忘為潛龍,至於屠戮將相,擅興兵戎,脱脱、太平因是隕身喪家,而激孛羅、擴廓之闢,如人之有肢體,而構之傷殘,雀彀未成而社稷墟矣。然以禿魯帖木兒之言,殺合麻、雪雪,而曾不察廢立之謀之出自宮闈也。則帝亦諺所謂莫知苗碩者也。猶復徘徊塞下,考終沙漠,非不幸矣。 [45] 
  • 清代蒙古貴族善巴:失可惜之政教於漢人,不聰慧而名為惠宗(烏哈噶圖汗)。 [95] 
  • 清代蒙古族史學家拉喜彭楚克:在漢籍中將元朝的滅亡説成是在順帝手中,愚昧的我不那麼認為。……現在可汗沒像漢獻帝那樣沒落,沒像晉惠帝晉愍帝那樣被敵人俘殺,亦沒像宋徽宗、宋欽宗那樣被別人虜獲,而是以身逃出鎮守蒙古國,所以怎能説是元朝滅亡了呢?……應該寫成順帝失去漢國而鎮守蒙古國,繼續傳承元朝。……那時,所謂漢國是被我們虜獲的國家,如果坐鎮大都而死,就像上述幾位皇帝一樣成為恥辱。如果死亡,蒙古國的傳承將會被斷破成亂,成為漢國的戰利品。因此,不關心蒙古國而守住漢國從而捨棄生命有何用?……如至正時期,蒙古人的英勇沒有衰弱,漢人的英雄亦沒有增加,而且漢地變亂的時候亦沒有從北方來蒙古兵進行作戰,而是阿魯輝帖木兒反叛了。此即由於順帝失德而眾人之心變壞之徵兆,由此觀之,要想永久打消對權力的驕傲須勤於德事,眾皆知之。……明太祖皇帝作為臣民而背叛自己的主上,所以無法逃避破壞綱常倫理的謀叛大罪。 [46] 
  • 清末民初史學家屠寄蒙兀兒史記》:帝沖齡踐阼,頗能尊師重道,自誅伯顏,躬裁大政,一時有中主之目。久之暱比羣小,信奉淫僧,肆意荒嬉,萬幾怠廢,宮庭褻狎,穢德章間。遂令悍妻幹外政之柄,驕子生內禪之心,奸相肆蠹國之謀,強藩成跋扈之勢。九重孤立,威福下移,是非不明,賞罰不公,水旱頻仍,盜賊滋起。人心既去,天命隨之矣。 [47] 
  • 民國官修正史新元史柯劭忞:惠宗自以新意制宮漏,奇妙為前所未有,又曉天文災異。至元二十二年,自氣起虛後,掃太微垣,台官奏山東應大水。帝曰:‘不然,山東必隕一良將。’未幾,察罕帖木兒果為田豐所殺。其精於推驗如此。乃享國三十餘年。帝淫湎於上,奸人植黨於下,戕害忠良,隳其成功。迨盜賊四起,又專務姑息之政,縻以官爵,豢以土地,猶為虎傅翼,恣其摶噬。孟子有言:安其危,而利其災,樂其所以亡者。嗚呼,其帝之渭歟!然北走應昌,獲保餘年;視宋之徽、欽,遼之天祚,猶為厚幸焉。 [48] 
  • 美籍華人歷史學家黃仁宇:順帝是有權能的政客,適於生存,富於彈性,願意將就妥協,擅長利用一個人物或一種機構去平衡另一人物或因素。例如他自己好佛而主持佛教的各種儀節,卻又經常出席經筵聽儒臣講解詩書。在他手下蒙古人和色目人佔上風,他卻援引一個漢人賀惟一做御史大夫和左丞相。賀説這些職位依成例只有蒙古人能任就,皇帝則賜賀蒙古姓名太平,一定要他居此職位,並且詔省台官兼用南人。他的本紀裏也看不出任何偏激的言辭。他對臣下的諫勸接納與否,也不追究進諫人,我們想象以當時宮廷處境之艱難,妥歡帖睦爾只能將就現實。他固然沒有領導能力,可是不是他的機警圓滑,也決難在位如是之久。 [49] 
  • 民國小説家蔡東藩
    • 活肖一庸柔之主,忽而昧,忽而明,明後而復昧;庸柔者之必致覆國,無疑也!太后卜答失裏,雖未嘗無過,然既自悔前愆,舍子立侄,又始終保護順帝,俾正大位。人孰無良,乃竟忘德思怨,驟行遷廢耶!且上撤廟主,下戮皇弟,反噬不仁,莫此為甚,其所為忍而出此者,由有浸潤之譖,先入為主也。改元至正,與民更始,觀其任賢相,召儒臣,勉阿魯圖之交儆,惜巙巙之遽歿,亦若有一隙之明。乃天日方開,陰霾復集,可見小善之足陳,卒無補於大體,特揭錄之以垂炯戒,俾後世知一節之長,殊不足道雲。 [96] 
    • 女寵也,宦官也,權臣也,強藩也,此四者,皆足以亡國,順帝之季,蓋兼有之,而禍本則基於女寵……有宦官樸不花,有權臣搠思監,有強藩孛羅帖木兒及擴廓帖木兒,彼此迭起,如層巒疊嶂,目不勝接,而最要線索,則覷定奇後母子。奇後母子謀內禪,於是樸不花、搠思監,表裏為奸,乘間希寵;於是孛羅、擴廓,先後入犯,藉口誅奸。倘非順帝之素耽女寵,何自致此奇禍耶? [97] 
  • 歷史學家邱樹森:妥歡帖睦爾登上皇帝寶座,從他自己掌權開始,近30年政治生涯中,似乎判若兩人:第一個妥歡帖睦爾是與脱脱組合在一起的,給歷史上留下了一度是有生氣的、立志革除弊政的、有作為的年輕皇帝的形象,另一個妥歡帖睦爾是與哈麻搠思監組合在一起的,這是一個荒淫無度、昏庸無能、製造內亂的昏君。 [50] 
  • 歷史學家雷慶:順帝是一個由好變壞的皇帝,應該有所肯定,也應該有所否定,不能用‘昏庸不堪’一詞作為他整個一生的評價。 [51] 
  • 歷史學家張朋:作為元朝在位時間最長,且被《元史》記載為亡國昏君的元順帝,對於亡國的確難辭其咎。但他在元朝發展中就教育、文化和科技方面所起的積極作用,卻是不容抹煞的。 [52] 
  • 美國曆史學家魯大維:許多研究者注意到,妥懽帖睦爾在位初期曾打算復興大元兀魯思,但更多人則大肆渲染他的缺點。時人指責妥懽帖睦爾,説他無意國政,病態地沉溺於藏傳佛教、房中術和繁縟儀式。也有人竭力想證明他的才能和智慧並沒有達到儒家聖賢的理想標準。後世史家更是指責他心機深沉、擅弄權術,一旦發現其重臣沒有利用價值,或者其勢力強大到危險地步,就棄而不用。在某種程度上,妥懽帖睦爾是一位奇人。他不像大多數蒙古貴族那樣嗜酒,而是從繪畫、書法和泛舟中尋找樂趣和慰藉。但無論如何,他最終還是以統治中原的蒙古末代皇帝為世人所知,一手斷送了忽必烈打下的基業。 [91]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主要作品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漢文詩

元順帝有三首漢詩流傳於世。他在位時,福建上報了孝子王薦的事蹟,順帝御製詩歌兩首以旌表他。詩曰:父疾精虔禱上天,願將己算益親年。孝心感格天心動,恍惚神將帝命傳。母渴思瓜正歲寒,那堪山路雪漫漫。雙瓜忽產空巖裏,歸奉慈親痼疾安。 [53] 
元順帝被趕出大都以後,朱元璋遣使招降他,順帝作《答明主》一首,詩曰:金陵使者渡江來,萬里風煙一道開。王氣有時還自息,聖恩無處不昭回。信知海內歸明主,亦喜江南有俊才。歸去誠心煩為説,春風先到鳳凰台 [54] 
此外順帝還曾制一聯:“鳥啼紅樹裏,人在翠微中”,史載“天下誦之”。 [21]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蒙文詩

17世紀以後的蒙古史籍《黃金史》、《蒙古源流》、《金輪千福》等都記載了元順帝北逃時所作的一首蒙文詩歌,各版收錄內容大同小異。其中《蒙古源流》版本的是:
諸色珍寶修成的我那寶貴宏偉的大都城喲,
愜意消夏而居的我那上都開平庫兒都城喲,
古時諸聖的夏營地我那上都的失喇塔喇(即金蓮川)喲,
在那萬物枯黃的戊申年,我誤失了大國喲!
九色珍寶裝修成的我那宏偉的大都喲,
可執縛九十九匹白馬的我那上都開平喲,
廣受眾惠的我那政教二道的福樂喲,
稱為天下之主我那可惜的美名喲,
起早登高舉目遠望,煙霞繚繞,前後眺望觀賞,景色悦目,
不分冬夏,居住無憂快活,
是我自在薛禪皇帝建立的寶城大都!
先祖享樂的我那寬廣宏偉的大都喲,
有緣相聚的我那眾王侯、宰相和屬民萬眾喲,
不聽亦剌忽丞相明諫之言,是我的遺恨,
聽信反叛而去的朱哥官人,是我的昏昧!
誤殺具足智慧的脱脱太師,
逐回大德上師,是我的罪過。
可惜我萬眾之主的皇帝的名聲!
可惜我那盡情享受的快樂!
具有神力的薛禪皇帝多方營建的,
福祿彙集的我那大都城喲!
漢人朱哥官人收佔去了!
惡名落到我妥歡帖睦爾身上了! [55]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軼事典故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宋帝之子

權衡庚申外史》記載,宋恭帝趙顯降元后受封瀛國公,後又奉忽必烈命令赴吐蕃為僧。當趙顯駐錫甘州的一個寺廟時,趙王前來遊玩,憐惜趙顯年老又孤獨,贈了一名回回女子(即邁來迪),延祐七年(1320年)四月生了一個兒子,正巧當時還是周王的和世㻋途經此地,見寺上有龍紋五彩氣,便將該母子收為己有,這就是元順帝的出身。 [10]  後來明代的袁徹又記載明成祖朱棣曾覽歷代皇帝畫像,發現元順帝長得像極像宋朝皇帝,驗證了元順帝是宋帝之子的説法。 [56]  這一故事在明代廣為流傳,被認為是宋朝德澤綿延、天道報復元滅宋室,才讓宋恭帝生了元朝的亡國之君。出現這種傳聞的原因,大概與元文宗曾昭告天下、稱妥懽帖睦爾非元明宗之子有關,現代學者多認為這一説法僅系野史記載,荒誕不經。 [57]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迷戀密宗

至正中葉以後,順帝逐漸怠政,並寵信佞臣哈麻。宣政院使哈麻及其妹夫禿魯帖木兒引進藏傳佛教密宗於順帝,他們推薦了印度和尚及吐蕃喇嘛僧伽璘真等人,又引入了老的沙(順帝母舅)、巴郎(順帝之弟)等10人,稱為“十倚納”,教順帝“演揲兒法”。 [10]  [23]  所謂演揲兒即漢語“大喜樂”之意,“大喜樂”又名雙修法,即男女雙修氣功。這些人倚高麗姬妾為耳目,專門刺探貴族家的命婦,或民間良家婦女,帶到宮中,供順帝修煉“大喜樂”時享用。 [10]  順帝等人在一間名為“些郎兀該”(漢語“事事無礙”,據記載該“秘密法堂”就建在宣文閣旁 [58]  )的室內“男女裸居,或君臣共被”,在上都更是建穆清閣,數百間房屋裏充斥着女人,都用來修“大喜樂”的。 [10]  [23]  皇太子愛猷識理達臘原本對此深惡痛絕,但在順帝的影響下也沉湎此道了。史載:“君臣宣淫,而羣僧出入禁中,無所禁止,醜聲穢行,著聞於外,雖市井之人亦惡聞”。 [23]  時任宣政院判官的張昱作詩譏諷道:“似將慧日破愚昏,白日如常下釣軒。男女傾城求受戒,法中秘密不能言”。 [59] 
順帝與“十倚納”在修煉“大喜樂”時,帽帶金玉佛,手執數珠,讓宮女十六人首垂髮數辮,戴象牙冠,身披纓絡大紅綃金長短裙襖,雲裙合袖,天衣綬帶鞋襪,唱“金字經”,舞“燕兒舞”,稱之為“十六天魔舞”。又有美女百人,亦皆纓絡,各執樂器,其中一人執鈴奏樂,又宮女十一人練捶髻勒帕常服,或用唐巾窄衫,所奏樂器用龍笛頭管、小管、箏、琵琶胡琴響板拍板,讓宦官長安不花作為領班。每遇宮中贊佛,則按舞奏樂。奇皇后曾勸順帝遠離十六天魔,順帝生氣地説:“古今只我一人耶?”竟然兩個月不理奇皇后。 [8]  順帝所酷愛的十六天魔舞甚至傳入宮外,張士誠之弟張士信也是“天魔舞”的愛好者。 [60]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魯班天子

元順帝在建築工藝、機械工程等方面是一個天才,建造宮殿時,順帝自畫屋樣,又親自削木構宮,讓工匠按他的圖紙來搭建。 [8] 龍船時,也是親自出馬,繪製其樣本,船首尾長一百二十尺,廣二十尺,前瓦簾棚、穿廊、兩暖閣,後吾殿樓子,龍身與殿宇用五彩金妝,前有兩爪。上用水手二十四人,身衣紫衫、金荔枝帶、四帶頭巾,於船兩旁下各執篙一。龍船建好後,順帝坐着船自後宮至前宮山下海子內往來遊戲,船行駛時,其龍首眼口爪尾皆動。 [61]  又自制宮漏,高約六七尺,寬大約是其一半,造木為匱,藏在諸壺其中,運水上下。匱上設西方三聖殿,匱腰立玉女捧時刻籌,時間到了以後,就浮水而上。左右列二金甲神人,一懸鐘,一懸鉦,到了夜晚則神人自動按更而擊,無分毫差。當鍾鉦鳴叫時,在側的獅鳳皆翔舞。匱之西東有日月宮,飛仙六人立宮前,遇子午時,飛仙自能耦進,度仙橋達三聖殿,隨後又退立如前,“其精巧絕出,人謂前代所鮮有”。 [61]  順帝還自制五雲車,也是精巧絕倫。 [62]  因此,大都人都管順帝叫“魯班天子”。 [8] 
明軍攻入大都時,曾繳獲元順帝自制的宮漏,作為戰利品獻給明太祖朱元璋。朱元璋看了後説:“廢萬幾之務,而用心於此,所謂作無益、害有益也。使移此心以治天下,豈至亡滅?”命左右將其搗毀。 [63]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好觀天象

元順帝“善觀天象” [8]  ,並篤信“天命”。據説順帝對脱脱從信任到懷疑的原因是司天監觀測到“連夕相星犯帝座”。 [10] 
至正十八年(1358年)十二月,紅巾軍攻破上都,大臣勸順帝避難,順帝知天象無傷,鎮定地説:“毋多言,有福者任其自來,朕何避之有?” [8] 
至正二十年(1360年)十二月,陽翟王阿魯輝帖木兒謀反的消息傳來時,順帝神情自若,説:“天命有在,汝欲為則為之。” [24] 
至正二十二年(1362年),有白氣如索,長五百餘尺,起危宿,掃太微垣司天監太史奏山東將有大水,順帝卻説:“不然,山東必失一良將。”於是派人急往山東的察罕帖木兒處警告他勿輕舉,不料使者還沒到,察罕帖木兒就遇刺身亡了。 [26] 
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明軍北伐逼近大都時,左右又勸順帝固守大都,等待援兵,但順帝夜觀天象之後,堅定了出逃的決心,任誰勸説都無效。 [8]  他逃到上都以後,有幾隻狐狸竄入御座下,御史大夫阿剌不沙對順帝極言亡國之兆,順帝也説:“天意如此,朕將奈何?” [29]  可見順帝是非常相信“天命”的人。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人際關係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父母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弟妹

  • 弟弟:孛兒只斤·懿璘質班(元寧宗);巴郎太子
  • 姐妹:昌國公主月魯(下嫁昌王沙藍朵兒只);明慧貞懿公主(不答昔你)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后妃

皇后
  • 答納失裏皇后,伯牙吾氏,妥懽帖睦爾第一任皇后,燕帖木兒之女。元統元年(1333年)被冊立為皇后,至元元年(1335年)因哥哥唐其勢等謀反失敗而被趕出皇宮,在開平民舍被丞相伯顏用毒酒毒死。 [64] 
  • 伯顏忽都皇后,弘吉剌氏,妥懽帖睦爾第二任皇后。至元三年(1337年)三月被冊立為皇后,至正二十五年(1365年)八月去世。 [64] 
  • 奇皇后,蒙古名完者忽都,奇氏,高麗人,妥懽帖睦爾第三任皇后。奇氏生下皇子愛猷識理達臘後,於至元六年(1340年)被冊立為第二皇后,至正二十五年(1365年)被冊立為正宮皇后,洪武元年(1368年)隨妥懽帖睦爾一起逃離大都,回到北方草原,下落不明。 [64] 
  • 木納失裏皇后,弘吉剌氏,第三皇后,居隆福宮,至正七年(1347年)去世。 [89] 
妃嬪
元史》中對順帝后宮語焉不詳。史載順帝“後宮約千餘人” [58]  ,又載“順帝宮嬪進御無紀,佩夫人、貴妃印者,不下百數” [62]  ,《庚申外史》還説順帝“令諸嬪妃百餘人,皆受大喜樂佛戒” [8]  ,可見順帝的後宮是非常多的,嬪妃有上百人之眾。後來這些后妃都隨順帝出逃上都應昌,至正三十年(1370年)五月在應昌被明軍全部俘獲。 [65]  其中只有寥寥幾位在陶宗儀元氏掖庭記》等史料中留下記載。她們是: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子女

元順帝子女數難以考證。《元史》記載他有三個兒子,長子為愛猷識理達臘,剩下兩個早夭。但順帝皇子的數量很明顯不止三個,至於有多少個女兒也無法確認。有記載的皇子如下:
  • 元昭宗愛猷識理達臘,至正十三年(1353年)被立為皇太子,至正三十年(1370年)即位,為北元第二任皇帝,生母奇皇后。
  • 真金,生母伯顏忽都皇后,二歲夭折。 [64] 
  • 失禿兒太子,又作實逗、失篤兒,至正十一年(1351年)十二月奉旨護送恭愍王夫婦前往高麗,並娶高麗女林氏。 [67-68]  至正三十年(1370年)十二月降明,明太祖賜予他宅邸。 [69] 
  • 巒巒太子,至正十三年(1353年)奉命前往高麗,並娶高麗女金氏。 [68]  [70] 
  • 雪山,生母伯顏忽都皇后,至正二十四年(1364年),孛羅帖木兒率兵入京,趕走皇太子愛猷識理達臘,試圖擁立雪山為皇太子,至正二十五年(1365年),孛羅帖木兒被刺身亡,愛猷識理達臘與擴廓帖木兒(王保保)率兵入京,伯顏忽都皇后以憂死,幼子雪山,其母家取歸直北海都田地。 [71] 
  • 益王脱古思帖木兒,宣光八年(1378年)即位,為北元第三位可汗(一説為愛猷識理達臘之子,元順帝之孫)。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史料索引

  • 《元史·順帝紀》 [2] 
  • 《新元史·惠宗本紀》 [72]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漢化水平

元順帝幼時曾在廣西靜江受過一年的漢文教育,即位後“尋召奎章儒臣侍講六經禁中”。 [73]  但是權臣伯顏反對漢化,主張“休教讀漢兒人書” [10]  ,因此順帝的漢學水平一度停滯。順帝聯合脱脱扳倒伯顏以後,脱脱請求順帝“留心聖學” [12]  ,於是順帝開經筵,後又將文宗朝的奎章閣改為宣文閣,作為經筵的固定場所。順帝以丞相脱脱領經筵事,其下有兼經筵官、參贊官、譯文官及譯史三人、檢討四人、書寫五人、宣使四人,進一步完善了泰定帝以來的經筵制度。 [74]  順帝在經筵上隨各族儒臣“讀五經、四書,寫大字,操琴彈古調”。 [10]  順帝的經筵是月講三次,每次講解時間不定,烏古孫良楨曾批評當時“數日一進講,不渝數刻已罷” [75]  ,但也有講的比較長的時候,如當時經筵官張以寧的詩句“宣文閣下仗初移,講徹雞人報午時。……儒臣有戒陳忠藎,聖主無為寶儉慈。” [76]  葉衡也作詩:“水晶宮殿柳深迷,朝罷千官散馬蹄。只有詞臣留近侍,經筵長到日輪西。” [77]  可知經筵時間長短是依順帝的興趣而定。元順帝還十分注重對自己兒子愛猷識理達臘的培養,為他開端本堂,讓他接受系統的儒學教育。 [78] 
由於元順帝受過良好的漢學教育,因此漢文化造詣相當高,在元朝諸帝中僅次於元文宗。他非常擅長書法,陶宗儀評價其字“嚴正結密,非淺學可到”。 [79]  曾旁觀順帝作書的胡震宦如是評説:“及見始作字時,落筆如宿習,每精意審訂,然後振臂一掃,不復潤飾。”王沂所見略同:“臣沂忝待詔宣文閣,竊觀皇上運筆之妙,鸞翔鳳翥,勢若飛動,而從容法度之中……天縱之聖,肆筆而成,已見於居潛之日。” [80]  順帝留下的墨寶很多,有“閒閒看雲”、“模以文梓,飾以雲龍”、“元成宮”、“山齋”、“九霄”、“明良”、“慶壽”、“方谷”、“圓覺” [80]  、“江南忠義之士” [81]  等,還以“真草千(字)文碑本頒賜臣下”。 [82]  當時的書法家盛熙明曾編《法書考》八卷,順帝”覽之徹卷,命藏禁中”。 [79]  元順帝如此熱愛書法藝術,所以許多詔書都由他親筆書寫,而臣下得到御筆詔敕,亦是受寵若驚。 [83-84]  在順帝的帶動下,元廷颳起了書法之風,不僅皇太子愛猷識理達臘精通書法,就連順帝的佞臣哈麻也擅長寫大字。 [18]  [85] 
除了書法之外,元順帝還喜歡繪畫,康裏儒臣巙巙利用順帝喜愛古名畫的機會,獻上郭忠恕《比干圖》,並以商紂王受不聽忠言而亡國之事勸諫順帝。有一天,順帝在看宋徽宗畫作時連連稱善,巙巙進言:“徽宗多能,惟一事不能。”順帝問:“何謂一事?”巙巙回答説:“獨不能為君爾。身辱國破,皆由不能為君所致。人君貴能為君,它非所尚也。” [86]  在《金華集》裏也記載了拔實以徽宗畫作進諫順帝之事。 [87]  此外順帝還能作詩,在葉子奇草木子》中,即錄有他所作的佳句“鳥啼紅樹裏,人在翠微中”。 [21]  此外他還有三首漢詩流傳於世。
元順帝還遵用漢族禮樂制度,至正以後,他穿着冕服親享太廟,並在至正三年(1343年)十月和至正十五年(1355年)十一月兩次親自南郊祀天 [88]  ,在此之前親自祭天的元朝皇帝也只有元文宗而已。在一次祭祀上,順帝行至元寧宗牌位時,問道:“我兄也,彼弟也,拜合禮儀否?”博士劉聞回答説:“寧宗皇帝雖是弟,然曾承宗器而為皇帝,時陛下亦嘗作他的臣子來,當拜。又春秋時,魯國的諸侯有閔公、僖公。閔公是弟,先作諸侯;僖公是兄,在閔公後作諸侯,宗廟四時祭祀,未聞僖公不拜閔公。比這例兒,陛下合拜。” [10]  [18] 

孛兒只斤·妥懽帖睦爾影視形象

類型
名稱
出品地區
上映時間
飾演者
電視劇
中國香港
1987年
中國台灣
1998年
中國大陸
2004年
待查
中國大陸
2004年
陳祖烈
韓國
2005年
李錫九
2014年
蒙古國
2014年
門德賽汗(少年)
額爾登巴特(成年)
中國大陸
2016年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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