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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近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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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近垣(1688年或1689年-1776年), [2-3]  字三臣,號朗齋,又號上清外史,法名科軫,江南松江婁縣(屬今江蘇省)楓涇鎮人。清代正一派道士,被敕封妙正真人。 [2] 
婁近垣自幼好道,先師從楊純一修道於楓溪仁濟觀,後又師事龍虎山三華院道士周大經,為“博綜符籙”、道法高妙的有道之士。清雍正五年(1727年),隨五十五代天師張錫麟例覲入京。雍正八年(1730年),傳説其因以法籙符水為帝治病見效,受四品龍虎山提點、內廷欽安殿住持。後隨雍正帝學佛典,作《性地頌》等詩。雍正十一年(1733年),被賜為大光明殿開山正住持,統領法官48名。乾隆繼位後,封通議大夫,食三品俸,並榮及其祖、父,還兼掌道錄司印務,住持北京東嶽廟。乾隆二年(1737年)四月,賜御書“千章樹影屏間綠,百道泉聲雲外清”對聯一副,以及御製詩書一幅。七十、八十壽辰時,乾隆分別親書“養素延齡”“仙階耆品”以賜。於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仙逝。 [2] 
婁近垣在官場人緣頗廣,其實際權位超過了署理正一真人張昭麟,在當時隱然是正一道乃至全國道教的領袖。 [2]  婁近垣著有《重修龍虎山志》《南華經注》《御選妙正真人語錄》等。刪定《黃籙科儀》,後又校訂《先天奏告玄科》。 [3] 
朗齋
三臣,上清外史
所處時代
清雍正、乾隆年間
民族族羣
漢人
出生地
清江西松江婁縣(上海松江縣)
出生日期
1689年
本    名
婁近垣

婁近垣生平經歷

婁近垣自幼好道。先後師事楊純一於仁濟觀,周大經於龍虎山學道,習五雷陣法,諸家符秘,成為“博符籙”道法高妙的道士。是清代唯一能以符籙名世的道士。
雍正五年(1727),婁近垣隨五十五代天師張錫麟循例赴闕朝賀,奉命禮斗祈雨。途中患病,行至浙江錢塘縣(一説杭州),病勢增劇,張錫麟囑婁近垣曰:“吾無以報國家厚恩,子忠誠篤實,其體予志,以善事天子”。婁近垣所作《重修〈龍虎山志〉自序》中也説:“鄙以五十五代教主遺命,待值京師,備員法事。”言談舉止,受雍正皇帝器重。 [1] 
雍正八年(1730),十二月初四日,雍正帝賜婁近垣御筆對聯一副:“靈函自秘金壇錄,仙牒常翻石室書”。
雍正九年(1731),河東總督田文鏡推薦白雲觀道士賈士芳為雍正治病,由於賈士芳喜歡大言有關妖妄之事,觸忤雍正,被雍正按大逆罪處斬。但雍正的疾患也始終未安,於是雍正認為是賈士芳的“邪祟纏繞”,遂命婁近垣設壇禮斗,以符水治之,病始愈。治帝病有驗,封四品龍虎山提點,欽安殿住持。後隨雍正學佛,寫有《性地頌》等詩。正月二十九日,賜婁近垣御筆匾額:“清吟恬淡”,對聯一副:“種花春掃雪,看籙夜焚香”;詩一首:“春暖黃鶯織柳邊,水晶簾影露珠圓,綺霞低映曉晴天。藻行萬條牽翠帶,飛紅滿地貼瓊田,蕙田飄蕩散輕煙。”同年二月初四日,雍正帝在欽安殿面賜婁近垣御筆匾額:“澡雪心神”,並諭:這匾與你江西龍虎山提點司那裏去掛,欽此。三月初四日,賜婁近垣御筆對聯一副:“賞心正是花時候,遠俗常懷鶴性情”,御製六言詩御書一幅:“淡淡五葉十葉,高下一枝兩枝,寒影多情綽約,春風著意扶持”。 [1] 
雍正帝好禪,常以禪學大宗師的姿態指導羽士禪僧、王公大臣參禪。雍正十年(1732)《封婁近垣上諭》中稱:“法官婁近垣……道法精通,行止端方……朕於閒暇召見之時,將禪宗妙旨開示提撕,近垣豁然覺悟,竟能直透重關,而於三教一源之理,更能貫徹,實近代玄門中所罕見者。婁近垣著封妙正真人……欽此。”可見婁近垣學識淵博,於雍正帝所好之禪學也頗有心得,熟知三教之理,使得龍心大悦。 [1] 
雍正十一年(1733),婁近垣獲得創教機會,命婁近垣為大光明殿開山住持,統領法官四十八員,焚修頂禮,禱雨祈晴,祝國佑民。雍正頒佈《賜大光明殿上諭》,曰:“ 大光明殿現在修整與你,作子孫長駐。上清宮去選些法官來,若上清宮人少,在蘇州選幾個來。.....將來,光明殿你就是第一代開山的人了。”同年八月,賜封“妙正真人”,十月賜大光明殿開山正住持,誥封通議大夫,掌道錄司印務事,東嶽廟等處正住持。
雍正十三年(1735)九月十三日,誥授婁近垣晉秩三品,榮及祖、父、家人。乾隆元年(1736年)敕婁近垣帶管京師道籙司印務,東嶽廟等處正住持,餘如故。
婁近垣得到雍正帝青睞,顯然有點偶然,這與歷史上正一道道士得勢的渠道並無不同。但是,據史料證明,婁近垣的獲寵還有更重要的原因,這就是婁近垣 “能以忠孝為心,利濟為事,而不涉于丹藥怪迂之説。”他自己也説:“雖嗣道教,頗不喜言煉氣修真之法,雲此皆妖妄之人藉以謀生耳,豈有真仙肯向紅塵中度世也。”
乾隆二年(1737)四月初八,賜婁近垣御書對聯一副:“千章樹影屏間綠,百道泉聲雲外清”,御製詩御書一幅:“采采蘆花已白頭,搖風寂寞亞汀洲,朝來積雪看新覆,不見尋常鷗鷺遊”。 [1] 
《龍虎山志》卷十三《藝文·詩四》後附的《知非贈言錄·序》稱:“乾隆二年,歲次丁巳冬十月十有二日為垣五十初度,言自愧積非,正多負疚,何當仁者贈我以言,辱承同裏諸公徵詩百餘章,箴勉交至,敬勒五中,並刻有知非贈言錄一卷,不忘喜貺,今志內不及全載,附刻二十四首以志盛雲。”其後列詩二十四首,大多為當朝王公大臣所作,可見婁近垣在當時上層社會有很大的影響力,“一時京華冠蓋,競與往還”。 [1] 
乾隆五年(1740)七月,婁近垣上表奏請修理上清宮以及增修殿閣及香田歲額租谷事,旨諭“照依酌情辦理”。乾隆年間,正一真人張遇隆的爵秩由二品降至五品,取消其朝覲、筵宴資格,而婁近垣仍為三品通議大夫,御封妙正真人併兼理道籙司,龍虎山提點司和多處宮觀住持。機緣巧合,使得上清宮的一名法官的品秩、職務竟然超過了正一真人。雍正、乾隆兩朝,龍虎山地區宮觀宙宇的修繕事宜,基本上是婁近垣在操辦籌劃。 [1] 
關於婁近垣羽化的年齡及羽化的時間,《松江府志》卷六十三《方外傳》雲:“四十一年(1776年)正月,辟穀數日,端坐而化,時年八十有九,賜金治喪,命葬龍虎山”。“《松涇小志》卷六,亦謂其“年八十九,卒於京師之妙緣觀。事聞,賜銀百兩治喪”。 [1] 

婁近垣主要成就

婁近垣的核心思想是“無心”主張“無心於物,故心心皆佛,無心於道,故處處是道。”這一“心心皆佛觀”是當時道教普遍以道附佛附儒的流行做法,但特別強調對社會正統政治的主動適應。
婁近垣認為“心心皆佛心”,“處處有道體”。熱衷於提倡所謂佛仙聖一心,以“無心”“無住”為切合道體之要,好講禪語,不過,據他《闡真篇》看,他主張從無心、無住為要的性功入手,煉化精氣,性命雙修。
婁近垣畢竟還是清代正一道士中唯一能以著述留傳後世的,卻對本派的符籙道法無所闡揚,並且為了迎合雍正的禪宗思想,甚至將道教“煉氣養真”稱為“皆妖妄之人藉以謀生之術”,在日常與名流交往中,又“不涉于丹藥怪迂之説。”其著述有《南華經注》一卷,《御選妙正真人語錄》一卷,《重修龍虎山志》十六卷(一説十八卷),刪定《黃籙科儀》十二卷,校訂《先天奏告玄科》一卷,等。

婁近垣科儀貢獻

婁近垣主要編寫了《太極靈寶祭煉科儀》、《先天奏鬥玄科》、《梵音鬥科》等科儀書。他對科儀的最重要的貢獻在於他整理出版了《黃籙科儀》。《黃籙科儀》是一部承前啓後的重要科儀法事集。婁將前代繁瑣的科範儀式,刪去重複,編成了在當時十分可行的科儀文書。該書計十二卷。卷一至卷九為發奏、建壇、宿啓、拜表、早朝、午朝、晚朝、解壇、設醮等各項科儀,卷十為總聖位科,卷十一為通用文檢,卷十二為符秘手訣、壇圖印式、步虛散花、樂譜贊文。舉凡清代常行之法事,基本匯於此編。當今很多地方仍是沿用此科儀,如龍虎山、上海、蘇州等地之正一派宮觀。有學者將此書與稍早的由龍門高道王常月所編《龍門心法》並稱。此書市面不多見,多在教內流行。 [1] 

婁近垣音樂貢獻

《黃籙科儀》卷十二附有《金字經》、《川拔調》、《對玉環》、《清江引》、《園林好》、《十八指》、《隔凡》(即《中走馬》)、《浪淘沙》、《一封書》、《桂枝香》、《環山水》、《梅梢月》、《效丈》、《步步高》、《撲燈蛾》、《碧桃花》、《玉嬌枝》,婁近垣編的另一部科儀書《梵音鬥科》後面附有《隔凡》、《青鸞舞》、《桂枝香》、《金字經》四首曲牌。《太極靈寶祭煉玄科》後面也附了幾首。這些珍貴的道樂曲牌在婁近垣的整理下,才得以完整地保存下來。 [1] 

婁近垣個人思想

他的修道思想主要通過對丹道的闡發來體現。他的丹道思想上承南宗祖師張伯端的理論,並假禪宗思想,將二者融為一體,體現出自張伯端以來,道教丹道理論融合三教之理的現象。
“無心”、“無性”是婁近垣思想的核心內容。《性地頌》説:“心本無可明,性本無可見。”他將佛教的“空觀”思想和道教的傳統道論相結合,認為“無名、無體、無住”是道的本質。假佛教的空觀思想來談道的作用就在於“融空有合真妄”。這樣,他就認為修道在於“覺”,其關鍵在於做到“無心”,“無心”就能“泯照而覺圓”。“無心”的內涵在於“萬物皆備於我,而未嘗有心於萬物”。儒、釋、道三教聖人之所以為聖人,就在於他們深諳這個道理,而且能夠達到這個目標。從“無心”的理論出發,婁認為,得道成仙不是靠終日冥思苦想,寂心枯坐;亦不是脱離俗世,不問世務而能獲得的。世間的一切差別,諸如聖凡、賢愚、生滅等一切,都是因為心的緣故。他引用張伯端的話“見物便見心,無物心不現”,“睹境能無心,始見菩提面”,説:“此四句,可知佛仙一貫之理,總以見性明心開導後學”。要泯滅一切差別、界限,心不逐物,澄澈湛然,自然金丹可成,與道合一。
婁近垣還有一個思想重點,便是主張“三教一源”。他説:“至道之體本無定位……”、“心心皆佛心,處處有道體”、“眾生仙佛,同一大圓鏡”,這也是雍正帝把他的詩文作為禪語收入《御選語錄》的重要原因。
他雖不喜言煉養之事,但他是以符籙法術致貴,而符籙法術是絕不能脱離煉氣修真而單獨存在的,所以他對煉養及內丹方面也很有研究。《闡真篇》稱:“水燥火濕,陽靜陰騰,一來一往,互為出入。化母孕其靈胎,真君宰其堅骨,由是丹錄成焉,穀神養焉……更問壺中天地乎?”此即為極其深奧的內丹成道的學説。 [1] 

婁近垣主要著作

清代正一道士中,以婁近垣的著作最為豐富。他的主要著作除前面所列科儀書之外,主要有二:一為婁在元代殘本《龍虎山志》的基礎上重修的十六卷本《龍虎山志》;二為婁一生所作的詩稿,名為《妙正真人語錄》,其中的一些篇目被雍正帝的《御選語錄》所收入,所以又叫《御選妙正真人語錄》。有清之朝,能以文字進入《御選語錄》的道士,也只有婁近垣一人。
原《龍虎山志》有三卷,是元翰林院侍講學士元明善編,明工部左侍郎張鉞校,五十代、五十一代天師國祥、顯庸修,建武后學王三級續校。因“歲月浸久”,“掛漏頗多,冗雜無次”,婁近垣“病其闕略”,削冗增乏,理脈清緒,得十六卷,分為恩賚、山水、宮府、院觀、古蹟、天師世家、人物、爵秩,田賦、藝文十大類,藝文又分為綸言、語錄、碑文、詩、記、書、序、表、賦、銘、贊、跋十二種。《龍虎山志》編排有序,文字流暢,合於典範,是瞭解龍虎山地區概況的第一手材料。
婁近垣雖以符籙法術致貴,但他在整個社會都很排斥煉氣修真説的大環境下,頗識時勢,不炫言道教法術及煉養之事。《嘯亭雜錄》卷九《婁真人》中説婁近垣“雖嗣道教,頗不喜言煉氣修真之法,雲此皆妖妄之事藉以謀生理耳,豈有真仙肯向紅塵度世也?”恭親王延至府邸,請問養生術,婁對曰:“王今錦衣玉食,即真神仙中人”。時席上有烤豬,婁因笑曰:“今曰食烤豬,即絕好養生術,又奚必外求哉!”婁近垣如此大智若愚又不乏幽默的話語,令恭王“深服其言”。
《龍虎山志》卷十一《藝文·語錄》的《妙正真人語錄》共收錄了婁的《性地頌》五首,《心佛歌》、《快活歌》、《西江月》十首,《觸境會心倡》四首,《示後學》、《闡真篇》等一系列作品。《御選語錄》之《當今法會》收入了其中一些篇目。

婁近垣軼事典故

有恭親王延至府邸,問婁近垣養生之術。他回答説;“王今錦衣玉食,即神仙中人”。因席上有燒豬,乃笑曰:“今日食燒豬,即絕好的養生術,又奚必外求哉!”恭親王十分佩服,贊曰:“婁公真學道者”。

婁近垣評價

婁近垣作為正一道的道士獲得皇帝寵信,在當時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敕賜重建大真人府第碑記》稱:“沖齡味道,眇愛雲松,至性精虔,博綜符籙。”
由於婁近垣對清廷的忠心,雍正帝亦謂其:“秉性忠實,居心誠教”,對其大加褒獎“以表清修,以勵後學”。“道法精通,行止端方,居心坦白,能得其祖師真人之正傳,而有濟人利物之益。邇年以來,朕命祈禱雨暘,理通法備,備極誠敬。其忠質之性,甚屬可嘉。”
張鵬評價説:婁近垣“能以修身卻病之術裨益聖躬,禱齋壇,屢著誠效。世宗憲皇帝特加寵異,賜以真人封號,為元教主持。且因婁氏忠勤,推本所自,賜修龍虎山上清宮,發帑鉅萬,遣內大臣董視落成,賜之碑額以垂永久。”可見,時人對婁近垣的得寵的原因也是洞如觀火。總結起來,婁近垣得寵的緣由,首先是偶然,因為如果不是婁氏進京值季,他也無緣接近皇帝;第二,婁氏以醫術以進,但這僅僅是一個噱頭,真正的原因是他的“忠質之性”對皇帝忠心耿耿,也許雍正正是想通過婁近垣示範,規範正一道發展的方向,或許純粹屬於婁氏與雍正意氣相投,也未可知也;第三,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婁氏,不喜言煉氣修真之法,與一般正一道士判若二道;第四,婁氏善與交接人事,刻意奉承聖意,身懷道術而侈談禪趣,可謂用心,難怪雍正贊其“可嘉”婁近垣的做法與龍門派王常月的思路大同而小異,都不想與“道術”和“異端”有任何關聯,對傳統道術表示唾棄。
清初婁近垣和王常月仍然試圖通過走上層路線而求得道教的發展,然而時過境遷,他們的成功不過曇花一現。由於清初皇帝普遍不信道,在政治上對道教嚴加限制,使道教的任何創新都難以為繼,所以,婁近垣和王常月的得寵具有偶然性和個體性特徵,道教適應清王權的政治努力失敗,清朝道教整體性的衰落已經不可避免。
在整個道教都呈現出衰弱之勢,天師道更是舉步維艱的清朝,婁近垣應運而出。署理真人張昭麟曾説:“自餘承先兄後謬攝正一篆,而素券未證,衝煉闕如,今即謝事。兄子遇隆,頗亦黽勉,遵其舊規,而學力微薄,弗克丕鴻堂構。數十年間,向非先生(指婁)一肩負荷,恐寵言畸行,吾教或幾於晦?”寥寥數語,將婁近垣的功跡描寫得入木三分。再加上婁在修復龍虎山宮觀、齋醮法術、道教音樂、道教理論等等方面的建樹,可以用四個字來評價:“其功不朽”。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