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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馬圖

(陳繼明著短篇小説)

鎖定
《奔馬圖》是陳繼明創作的短篇小説,首發於《朔方》2021年第10期。 [1] 
《奔馬圖》通過一匹馬、一座橋和幾個人物的碎片化相遇,輕巧地呈現了某些被忽視的存在。 [6]  《奔馬圖》沒有尋常小説衝突迭起的喧囂,沒有對人物動機的刻意探尋,沒有語言的無謂鋪陳,有的是在海邊散步的老馬、在城市裏策馬揚鞭的少年。陳繼明在浪漫、閒散、自成一格的行文節奏中講述了複雜跌宕的人生況味,同時又於無聲處不著一字,卻盡得風流。 [3] 
作品名稱
奔馬圖
作    者
陳繼明
文學體裁
短篇小説
字    數
約1萬字
首發時間
2021年10月

奔馬圖內容簡介

《奔馬圖》從“我”看橋開始寫起,“身為這座城市的一個居民,我常有義務帶外地來的朋友去看橋”。在看橋、散步的時光裏,“我”偶遇與老軍馬有着半生情緣的老人、重組家庭的孩子和哭泣的女人“瘋子”,從他們不疾不徐的隨性講述中,瞭解到跨越數十年和上千裏的世事變遷與都市人普遍的精神隱疾。 [3] 

奔馬圖人物介紹

“瘋子”
她開着一家文化創意公司,開着瑪莎拉蒂,抽煙喝酒,靠創意賺錢。以“瘋子”自況的原因,應該説與她愛哭有關。哭本身沒有問題,但愛哭就有問題。她哭的原因很多。想念媽媽了哭,坐在媽媽懷裏也哭;創意想不出來,就會孤獨委屈地哭;想出來了,找合作商,請吃勸酒,費盡口舌後也會哭。最可怕的是創意竟然成了她的一種本能,一種強迫症。“可是,現在的我想哭不一定能哭得出來,你猜為什麼?因為,連哭都需要一個好創意,真要命”。 [4] 
老人
故事中的老人是社會變遷中鄉土社會形塑的典型個體。他一生以農為本,馬作為農本之一,在傳統的農業社會舉足輕重。正因為有了它——奧登堡瞎馬,他家才在1978年的包產到户後過上了好日子。他與瞎馬相依為命,這種人畜相依的關係是農耕社會的典型關係。後來,老人由西北而東南,由一個徹頭徹尾的農民一夜之間變成了城裏人,這種身份的遽然變化是他始料未及的。來到了城裏,土地失去了,他再也不能失去瞎馬。這是傳統農業社會向現代工業社會轉型的過程中,時代的跌宕與裂變作為“末代農民”必須經歷的精神苦痛。他的顛沛流離,本身就是當代農民的一個縮影。進了城,沒有土地了,就像丟了魂一樣,回不去的農村,安不下家的城市。 [4] 
小可
小可是一所貴族學校的初中生,五歲時父母離異,他一直在鄉下跟爺爺奶奶生活,雖然缺少父母照顧,但有爺爺奶奶,他的童年還算比較快樂。但十歲以後進了城,一切都改變了。這是一個缺失母愛的孩子。雖然他因為是家中唯一的男孩而得以在貴族學校上學,但他從來沒有得到過父親的關心和母愛的呵護。他多麼想見到媽媽。“聽説媽媽就在這座城市,但她從來都沒有聯繫我。”“在這座城市裏,我覺得每一個女人都像我媽媽。我總能輕易發現,一個女人身上的某一部分特別像我媽媽,走路的樣子,看人的樣子,笑的樣子,哭的樣子。大街上隨便一個女人身上,都有我媽媽的一兩個特點。哪怕在一個同班女生身上,我也能找出和我媽像的地方。看見任何一個相似點,我都忍不住想喊一聲媽媽。”這是一個在精神上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孩子。母愛的缺失讓小可的內心一直潛藏着找媽媽的衝動。“夢裏,我騎着馬向市中心一路飛奔,是為了讓媽媽看見我,起碼讓她知道我長大了,會騎馬了。果然,大街上,有個女人大聲喊着我的名字。”於是,小可就將這個夢搬到現實中來了。小可騎着爺爺的瞎馬,在車流滾滾的大街上飛奔,一直衝向市中心,只是為了讓媽媽能看見他,喊他的名字。媽媽出現了沒有,小説沒有交代,但讀者看到了少年糾纏於心的孤獨和掙扎。 [4] 

奔馬圖作品鑑賞

《奔馬圖》通過一匹馬、一座橋和幾個人物的碎片化相遇,輕巧地呈現了某些被忽視的存在。世界最長的跨海大橋在當地人眼中波瀾不驚,這不合常理的結論恰恰揭示了當代人真實的精神狀態:被劇烈變動的社會生活和無奇不有的網絡同時搖撼的人,已經在某種程度上喪失了對震撼之物保持感受、迴應和表現的能力。對於這座大橋而言,是《奔馬圖》將讀者堵在了當路。
世界留給人的感知和表述空間,已然變得小而逼仄,且程式化。從這個角度來説,《奔馬圖》令讀者收穫到一種警醒:在信息時代,人與世界之關係已今非昔比,人們需要拋除成見,重新審視、界定、表達這種關係。或者説,當代的文學本就應當呈現對這種關係的嶄新表達。在這方面,陳繼明是警覺的,也是駕輕就熟的,比如他對城市變遷的表達:“此處半年前還是一個小漁村,十幾户人家擠在一起,前方海面上是村子的另一半:十幾條各種動力的漁船。可是,某一天漁船和房屋突然消失了,海面上只剩下形單影隻的大橋,房屋周圍,原本種着一些蔬菜水果的若干小空地,現在是雜草和野花的世界,幾棵高大的棕櫚樹之下是恣意生長的花花草草,茂盛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讀到“令人不安的氣勢”幾個字,讀者滑行的目光被強行叫亮,或許需要做好心理準備才能繼續往下讀,不是野生植物本身可能令人不安,而是小説家用藝術直覺和小説形式將要告訴讀者的東西,可能會“令人不安”。然而,陳繼明就此打住,又寫了寫花草,開始讓女人和越野車出現了。“此刻越野車壓出的兩條車轍還在,老馬衝着邊緣地帶的這一條車轍,打算一路吃進去,聽見我的腳步聲,靜靜抬起頭,尖了尖耳朵。”
在馬與草的天然關係面前,多了一道車轍。於是,草被改變了,馬與草的關係同時被改變了。《奔馬圖》的篇名自然是從古典意象中直接拿來,中學生小可被長久壓抑的母愛缺失所鼓動,終於策馬奔馳在這座現代城市。古典篇名和現代小説內容之間的貼合與背離,精準地揭示了一種真實的現狀,關乎城與人、古與今的林林總總。“馬轉身時我看全了兩隻眼睛,右眼黑烏烏,像卧着一隻黑鳥。我心跳怦怦,覺得同時被它的右眼所諦視。”藉助瞎馬的眼,人們短暫地擺脱了自己的盲視,用新的眼光諦視了周遭的世界,並吐出隻言片語的感慨:人都被改變了,何況馬;反過來説竟也成立,馬都被改變了,何況人。 [6] 

奔馬圖作品影響

獲獎記錄
2022年6月2日,該小説獲“寧夏電投杯”第五屆《朔方》(2020-2021)文學獎短篇小説獎。 [2] 

奔馬圖出版信息

該小説首發於《朔方》2021年第10期,《小説選刊》2021年第11期轉載,後入選《2021中國年度短篇小説》。 [3] 
書名
出版時間
出版社
ISBN
《2021中國年度短篇小説》
2022年2月
灕江出版社
9787540792008 [5] 

奔馬圖作者簡介

陳繼明,男,1963年生,甘肅省甘谷縣人。北京師範大學珠海分校教授,廣東省作家協會副主席。曾任寧夏作家協會副主席。主要作品有長篇小説《一人一個天堂》《七步鎮》《平安批》《0.25秒的靜止》,中短篇小説《北京和尚》《灰漢》《陳萬水名單》《母親在世時》《空蕩蕩的正午》《蝴蝶》等。曾獲《小説選刊》獎、《中篇小説選刊》獎、《中華文學選刊》獎、中國作家出版集團獎、十月文學獎、華語傳媒盛典年度小説家獎等。 [3]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