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浴女

　　七十年代初，建築設計院的工程師尹亦尋和妻子章嫵被迫下放海疆農場勞動，把十來歲的兩個女兒尹小跳、尹小帆留在城裏生活，姐妹倆生活變得一團糟，雖然得到鄰居男孩子陳在和其姥姥的關照，但也受到社會上其他一些人的歧視。尹亦尋和章嫵在農場不僅做大量的勞動，平時也不能住在一起，只能逢星期天和其他人一起，到海邊的一間小屋排隊約會。這天，他們排隊時與別人爭執起來，章嫵暈倒了，農場醫生查不出毛病，同意給她七天假回城看病。章嫵終於能回家看女兒，夫婦倆都很興奮，但沒想到她一回家卻因勞累連睡三天。小跳學校的老師唐津津被教導主任威脅，無奈自殺，她的私生女兒唐菲找到一羣男孩為母親報仇，痛打了教導主任一頓，唐菲因此住到舅舅唐醫生家。唐醫生是個善良、正直但因為出身不好一直單身的男人，同科室的女醫生侯醫生喜歡他，但唐醫生一直退避三舍。這天正逢回城的章嫵來看病，她堅持稱自己有病，引起唐醫生的同情。

　　唐醫生收留章嫵住院，引起侯醫生的不滿與刁難。章嫵在病牀上為女兒們縫棉褲，也被侯醫生指責。而唐醫生也為侯醫生鍥而不捨地追求而煩惱，在一次躲避侯醫生的追逐中，唐醫生嚇得躲到了章嫵的病牀上，倆人開始有了親近的感覺。當章嫵出院時，唐醫生還利用醫生的職權，給她開了一張為期一個月的病假條。章嫵感激涕零，從黑市上買來高價菜，在家宴請唐醫生。唐醫生盛裝赴宴，唐菲也偷偷跟着去了。但是在吃飯時，唐菲和尹小跳誤會了章嫵和唐醫生的親近，都頗為不滿。唐菲和舅舅、小跳和媽媽都發生了衝突。但是這反而增進了章嫵和唐醫生之間的好感。在一次偶遇中，章嫵差點被商場售貨員抓起來，幸好被唐醫生機智解脱。之後章嫵到唐醫生家作客，瞭解到唐醫生的個人生活也不如意，她對唐醫生也充滿同情，從這以後，兩人走得更近了。

　　 章嫵為感激唐醫生，試圖做點什麼，比如給唐醫生介紹對象，但遭到拒絕，她便給唐醫生織起了毛衣，卻引起小跳的強烈反感。章嫵一個月的病假到期了，準備返回農場。小跳為了不讓媽媽再因病假條的事和唐醫生繼續接觸，她居然找小哥們陳在畫了一張病假條，理所當然地被章嫵拒絕，於是小跳更加堅定地認為媽媽不僅僅是為了病假條才和唐醫生來往。小跳因為對媽媽的失望和憤怒，與唐菲發生衝突，但衝突過後，兩個同病相憐的孩子，結成了真誠的友誼。小跳為報復媽媽，天天跟陳在玩，還把章嫵給唐醫生織的毛衣拆了，結果反而把章嫵和唐醫生拉得更近了，倆人開始嚐到戀愛的甜蜜，但愛得越深，對未來，對現實就更加擔心。唐醫生穿着章嫵織的毛衣，也引起一直追他的侯醫生的嫉恨。為了躲避耳目，唐醫生和章嫵甚至選擇大風大雨的天氣外出約會。章嫵越來越怕小跳的眼神，決心和唐醫生分手，不想回家卻發現小帆得了急病，她只好再到醫院找唐醫生。

　　在唐醫生的幫助下，小帆脱離了危險，但小跳卻恨媽媽又找上唐醫生，她給農場的爸爸寫了一封揭發媽媽和唐醫生的信。誰知信寄出後，她又後悔了，她找陳在把郵筒炸了，以為信被燒掉，殊不知信還是寄到了農場。一直懷疑章嫵“勾引”唐醫生的侯醫生，從小帆嘴裏探到了唐醫生每星期天去章嫵家吃飯的事。這令章嫵心神不安，不想她剛帶孩子們出院回家，就碰上了看到信後，請假回到家的尹亦尋。尹亦尋對孩子們的疼愛，對章嫵的關心，令章嫵又心虛又內疚。而這邊妒火中燒的侯醫生將章嫵和唐醫生的事報告了醫院革委會，準備星期天一起到章嫵家來抓姦。不想，當一夥人衝進屋裏，才發現男主人尹亦尋也在場。尹亦尋大度地救了尷尬中的唐醫生和章嫵，也使兩人羞愧難當，決定徹底分手。

　　就在與唐醫生分手後，章嫵發現自己懷上了唐醫生的孩子。她想做人工流產，但沒有單位和丈夫的簽字醫院不給做，無奈之下，章嫵只好到處去找藥，想暗地裏打下胎來，但都失敗了。唐醫生知道章嫵懷孕後，又激動又不安來找章嫵送打胎藥，章嫵為他的真情和無私感動，沒有吃藥，決定生下這個孩子作為他們相愛一場的紀念。正當孩子們正打得一片火熱的時候，小跳的哥們兒陳在、一直追求唐菲的壞孩子頭羅衞東都要下鄉插隊去了，小跳和唐菲準備去送行，分別遭到媽媽和舅舅的阻撓，小跳斥責媽媽“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沒多久，小跳發現媽媽懷孕了，她懷疑這不是爸爸的孩子。她和唐菲把時間一對，發現章嫵完全可能懷的是唐醫生的孩子，倆孩子快氣炸了，她們認為兩個大人騙了她們，説是分手，結果還幹出這麼過分的事！她們接連找到唐醫生撒氣、質問。

　　唐醫生找到章嫵勸她做引產，因為這孩子生下來會出大亂子，等他們將來在一起再生，但遭到章嫵拒絕。正當小跳為媽媽能愛兩個男人而傷神時，唐菲因為想參加舞蹈隊，和指導老師、有婦之夫洪老師發生了關係，不慎懷孕了，她也正發愁，還不敢告訴小跳。洪老師拒絕離婚娶唐菲，他給了唐菲一塊寶石花手錶作補償，要唐菲去找她舅舅想辦法打胎，畢竟唐醫生是醫生。唐醫生對唐菲的放任行為大為光火，拒絕為她墮胎，但唐菲以揭發唐醫生和章嫵的事為要挾，迫使唐醫生答應。唐醫生本想請醫院別的人給唐菲做流產手術，但不是正準備逮自己出錯的侯醫生，就是水平極差的赤腳醫生。他只好緊急自修婦產科知識，偷偷在家為唐菲做了這個充滿恥辱的流產手術。唐醫生因為得罪了侯醫生和醫院當權的高主任，被高主任派去援藏。唐醫生跟章嫵告別，把他最喜歡的名為“幸福”的花請章嫵代為照看。唐醫生去西藏了，章嫵在醫院生下一個女兒，取名為小荃。尹亦尋請假，從農場回家來照顧章嫵坐月子。

　　章嫵的事左鄰右舍都知道，但尹亦尋裝着並不知道。臨走前，尹亦尋做了一桌豐盛的菜，為小跳慶祝生日，並話裏有話地囑咐她要好好照顧媽媽、照顧兩個妹妹。一晃幾年過去了，小荃三歲了。尹亦尋還在農場，但是常常在大米里加塞些幹海貨，給孩子寄來，孩子們雖然不和爸爸在一起，但很思念他。小荃因為淘氣，因為長得漂亮，很招兩個姐姐的嫌惡。章嫵因為要接手工活做，養家活口，常常把小荃交給小跳、小帆照看，姐妹倆更是煩小荃麻煩。唐菲已經高中畢業面臨下鄉，但她不服命運的安排，要靠自己爭取進工廠。她想盡辦法認識了工廠派到學校來招工的戚主任，又是謊話又是拼命表演，終於感動了戚主任，讓她進了工廠最苦最累的車間。這天小荃過生日，吹蠟燭時燙傷了皮膚，章嫵帶着幾個女孩子去醫院時，遇到唐醫生！原來醫院高主任得了病，侯醫生查不出來，高醫生只得把唐醫生從西藏招回來。唐醫生告訴章嫵，他對她的愛，這幾年一點沒改變。但是章嫵告訴他，生了小荃，她更覺得對不起尹亦尋，她不希望再傷害大家，希望唐醫生儘早和別人結婚。

　　 唐菲進了工廠，因為長得出眾，引起一幫青工的興趣。其中青工小崔，對唐菲一見鍾情。小跳和小帆因為媽媽偏疼小荃，心中氣不過，常常對章嫵佈置的家務事消極怠工，而且偶爾揹着章嫵欺負小荃。這些都老惹章嫵生氣，她也是一心撲在家裏，為這幾個孩子吃飽飯、能上學而幫人家洗棉紗，她很累很苦，卻得不到孩子們的理解。唐醫生為幫助章嫵，給她介紹了醫院縫病號服的工作，這比洗棉紗要輕鬆得多。唐醫生因為給章嫵介紹活兒，倆人恢復了正常來往，但小跳不這麼看，尤其當小荃頭上長出和唐醫生一樣的自來卷時，小跳更是視如寇仇。她央求母親，要有志氣，不要再和唐醫生來往了。唐菲為了能擺脱總在底層車間乾重體力活的命運，她拼命努力工作，使領導誤以為她覺悟高，讓她成了廠裏的楷模，並把她調入較輕鬆的車間工作，唐菲的目的達到一半，但她還是不滿足。她拒絕了調入，在全廠又引起軒然大波！並引起廠裏最高領導俞廠長的注意和賞識，終於把她調入厂部當打字員。唐菲終於實現了她的目的。

　　因為章嫵脱離農場勞動太久，農場領導催章嫵快點回去。章嫵覺得一直稱病躲下去不是辦法，但唐醫生希望她還是不要去，否則看見小荃模樣，尹亦尋和小荃都會受到傷害。唐菲也勸小跳阻止章嫵帶小荃回農場，於是小跳和小帆開始千方百計對小荃好，希望章嫵答應把小荃留下，讓她們來帶小荃。章嫵不答應，小跳就夥同唐菲去醫院偷病假條，結果被侯醫生抓住，差點惹出大禍。她們還想盡辦法讓小荃生病，但全部失敗了。去下鄉插隊的陳在和羅衞東放假回來了，陳在約小跳她們去海邊照相，小跳在照看小荃時翫忽職守，導致小荃掉到井裏摔死了。章嫵傷心欲絕。小跳和小帆也很自責。尹亦尋聞訊從農場趕回來，章嫵愧對尹亦尋，提出離婚，但尹亦尋以孩子們需要家為理由，拒絕離婚。

　　小荃死後，章嫵也決心結束自己的生命，隨愛女而去，被小跳發現後，去求助唐醫生，才激起章嫵繼續活下去的勇氣。但是由於她與唐醫生的愛情結晶消亡了，她沒有心思再和他繼續下去。小荃之死還帶來一個惡果，就是小帆對姐姐小跳不再那麼崇拜，那麼尊重，那麼言聽計從了。她心裏開始自責沒有和姐姐看好妹妹，才導致妹妹摔死。唐醫生給章嫵開病假條的事再度被揭出來，醫院革委會罰他停職掃地，唐醫生申請回西藏當醫生。侯醫生對唐醫生還依然關切，但唐醫生對她根本沒興趣，也沒心思，再一次得罪了侯醫生。章嫵聽説唐醫生被改造後，她去醫院找唐醫生。不想被侯醫生看見，滿腔妒火的侯醫生告到醫院高主任，要革委會出面去抓姦。正逢上唐醫生勞動完了去洗澡，一個陰差陽錯，唐醫生被錯當成流氓，大家要抓他，不願就範的唐醫生被逼上高高的煙囱，懷着對章嫵的一腔眷戀，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轉眼到了八十年代初。尹亦尋早從農場回來了，他和章嫵在外人面前總是夫唱婦隨，恩恩愛愛，但是到了沒人的時候，他們誰也不多説一句話，似乎從前章嫵與唐醫生的陰影永難消除。醫院要拆遷，唐醫生的老房子也要拆了，唐菲面臨無家可歸，侯醫生出於好意，來找章嫵想辦法，不想又勾起尹亦尋的不快。章嫵想方設法找到唐菲，但是唐菲因為舅舅之死，對章嫵怨氣未消。小帆要高考了，她因為想看電視直播球賽，與望子成龍的父母發生衝突。已經是師範學院大學生的小跳，倒沒有了小時候的霸氣，顯得謙遜而凝重，因為小荃之死給這一家人的陰影太重了。唐菲沒地方住，去醫院宿舍和女工二玲擠鋪，給二玲帶來不便。小跳得知後，要求章嫵接納唐菲到家裏來借住，章嫵沒想到，尹亦尋居然答應了，但章嫵知道，這是為讓唐菲在章嫵身邊天天提醒她犯過的錯誤。唐菲搬進來後，敏感的她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尤其當人口普查之時，尹小荃之死又在這個家庭中理直氣壯地被掀了開來。

　　唐菲居無定所之事引起廠領導的重視，給她介紹了對象，但對方無房，唐菲只好另外想轍。小跳兒時的玩伴陳在考上了建築學院萬教授的研究生，他希望能和小跳把婚事定下來，但小跳拒絕了他，要他先好好學習再説。人口普查工作人員再次來到尹家，找唐菲瞭解唐醫生的死亡情況，令章嫵悲慟不已，當然又引起尹亦尋的不滿。唐菲知道尹家再也住不下去，為了找個長期住處，她決定嫁給一直喜歡她的青工小崔，但不能對外張揚，是一段地下婚姻。她的這段婚姻引起小跳的不解和章嫵擔憂，因為她們都明白，唐菲不是為了愛情而嫁的。更搞笑的事情還在後頭，廠長不知道唐菲已經和小崔秘密結婚了，還不斷張羅着給唐菲介紹對象，令小崔急得五臟俱焚，但一點阻止的辦法都沒有。而同時，二玲還在不斷向小崔示好，令小崔非常為難。小跳認識了“傷痕文學”代表作家方兢，雙方對彼此都印象深刻。尹亦尋終於拿到重要的工程做，他非常興奮，決心把文革耽誤的損失奪回來。章嫵為洗刷自己的罪惡，主動到保育院帶孩子。

　　方兢請小跳幫他謄抄書稿，唐菲認為方兢是喜歡小跳，才與她接近的。唐菲作為廠裏被考察干部，被派到小崔工作的車間鍛鍊，她特別擔心直率的小崔會將兩人的關係露餡，於是反覆叮嚀小崔不要意氣用事。小崔雖然答應了，但一見唐菲面對二玲對他窮追猛打毫不在意，小崔又感到十分鬱悶，知道唐菲心裏沒他。在小跳的請求下，方兢幫着小帆在報上發表了作文。全家十分高興，宴請了方兢。在宴席上，章嫵與方兢在文藝上很談得來，這引起小跳和尹亦尋的不滿。陳在導師萬教授的女兒萬美辰常常來找陳在，陳在姥姥很喜歡她，想把陳在和小跳拆散，但陳在還是對小跳一往情深。尹亦尋一直懷才不遇，和章嫵又沒有共同語言，他的女助手小袁倒很崇拜欣賞他的方案，這令他感到一絲慰藉。小跳被方兢追求，就在第一次接吻時，卻被父親尹亦尋看見。方兢的熱情執着，令小跳開始在方兢和陳在之間猶豫。唐菲也勸她不要聽信方兢這個有婦之夫的話，不要對方兢動心。尹亦尋和章嫵也勸説小跳終止和方兢的來往，小跳因此和母親反目，又把當年唐醫生的事拿出來刺激母親。全家被這事搞得一團糟。

　　小跳為了方兢離親叛眾，她告訴方兢小荃之死，想請方兢把自己心裏多年的陰影解除，但方兢卻從另一套很現實的説法來看待此事，這令小跳看出方兢也並非她所認為的那麼崇高和偉大，她震驚，也開始反省自己。小跳沒有要方兢幫忙，主動要求分配到聾啞學校教書，因為她厭倦了家裏的吵鬧。小崔和唐菲的事，漸漸還是在廠裏引起一些人的懷疑，尤其二玲，好幾次到小崔家突然襲擊，好在唐菲機智勇敢，化險為夷。章嫵為了小跳好，找到方兢，要他保證不要再找小跳，這令小跳極度反感，誤會章嫵對方兢有興趣，於是，她受不了章嫵，受不了家裏的氣氛和生活，她甚至懇求父親和章嫵離婚。

　　小跳鼓動父母離婚，但小帆不同意，並以退出高考和死來要挾，大家怕出事，只好暫時消停下來。當疲憊的小跳想和陳在重修關係時，萬美辰對陳在的關係也在悄悄遞進。正當唐菲為她和小崔的地下婚姻鬱悶時，她發現懷孕了，小崔很高興，但唐菲不願生下這個孩子，因為一旦大家知道了，地下婚姻這事就會戳穿了，而且她正在提幹考察期間。小崔不同意，但很快二玲和一些廠里人看見唐菲嘔吐就開始懷疑她懷了個私生子，唐菲果斷地決定做掉孩子。小崔趕到醫院，聽到醫生與唐菲的對話，得知唐菲從前懷過孕，也做過流產，十分生氣。小跳因為曠課，耽誤學生們的學習，被學校勒令停職檢查。由於正好撞在槍口上，檢查三番五次通不過，小跳無奈之下，辭職離開了學校。小帆因為學習成績優異，被保送，但她心高氣大，不願只讀本城的大學，自動放棄了保送資格。全家對她的高考也抱有很強的信心，為了她的高考，全家所有的人，所有可能干擾她的事，全停下來了。而高考這一天，終於來到了。

　　沒想到，高考的作文題是“井”，小帆一下子想到了童年的小荃，她大受刺激，交了白卷，高考失敗。尹亦尋和章嫵相互指責，關係也惡化。各吃各的，工資也各用各的，已經瀕臨離婚的境地。家裏所有的人都不願意再回家了。尹亦尋天天和小袁在辦公室畫圖，章嫵住在了孤兒院裏，小帆也不知去哪裏了。聾啞學校校長找到尹亦尋和章嫵，告訴他們小跳已經失業。焦急的父母為了孩子再次聯合在一起，去做他們不擅長的事——求人給小跳找工作，但都失敗了。因為唐菲的懷孕和流產，也因為廠裏的風言風語，小崔受不了，兩人的關係也惡化了，小崔甚至動手打了唐菲。而在廠裏，唐菲面臨提拔，還得裝得很平靜，以及應酬廠長為她介紹對象等等。小崔痛苦之餘，終於和二玲發生了關係。而二玲也知道了唐菲與小崔秘密結婚的事實。二玲不依不饒，催逼小崔拿個辦法來，要不就到廠裏張揚。小崔正為難，唐菲主動與小崔離了婚。

　　尹亦尋因為清高，得罪了設計院的領導，結果精心設計的方案不予通過，這大大地打擊了他，因此他和章嫵又吵了一架，章嫵要求他給自己一點尊嚴，即使已不再是夫妻。尹亦尋因禍得福，丟了工程，但得到了小袁的青睞和芳心。萬美辰一直追求陳在，令他無法抵抗，當萬教授給他聯繫了出國培訓的機會時，他更覺得萬家父女對她的深情重義難以忽略。小帆高考失敗後放棄復讀，轉攻託福，終於考去美國。一晃多年後，小帆回來了。但她發現一切都變樣了。國家發達了，家裏卻變得有些奇怪。好像大家都瞞着她什麼。事實上，尹亦尋已經和小袁同居了，住在工作室；章嫵一個人在老地方生活，小跳成了一名能幹的職業女性，但她還單身着。因為陳在已經成為萬美辰的丈夫。

　　小帆回來後，告訴大家她已經結婚了，丈夫是老外。家裏人不願讓她瞧出問題，一家人裝出親熱和睦的樣子。但小帆還是看出了不正常。她開始像偵探一樣去調查去了解，家裏人這些年的情況，他們現在都怎麼了。她發現，爸爸並不跟媽媽同住，工作室裏有了個姓袁的女人，而姐姐幾年都不跟媽媽説話了。小帆想撮合大家。童年的老朋友們聚會時，小帆看出姐姐和陳在依然相愛，但理智讓他們只維持朋友關係，她幫他們捅破這窗户紙，結果陳在和小跳終於向對方跨出了一步，但沒想到被萬美辰看到，摔下礁石，引起流產。陳在姥姥心疼孫媳婦，教她要不惜一切，挽回陳在。

　　陳在本來和萬美辰約好不要孩子的，得知萬美辰是偷偷懷上的，覺得自己受到欺騙，他離開家，搬到工作室去住。　　小帆發現尹亦尋變得現實了，拼命掙錢，也不顧家，她勸章嫵把爸爸看緊點。章嫵也不想解釋，每天只顧着參加老年合唱隊充實自己的生活。而那邊小袁也有了怨言，她想和尹亦尋結婚，但尹亦尋總怕傷害女兒們，不敢把實情告訴她們。　　萬美辰來找小帆，質問她為什麼要拆散她和陳在，小帆批評萬美辰自私，愛的是自己，並沒為陳在着想。萬美辰只好去求章嫵，要她去管管小跳。章嫵跟小跳談話，母女倆多年來第一次開口，小跳告訴章嫵，她其實從小隻愛一個人，那就是陳在，但她無意去破壞他的家庭。　　萬美辰不甘心，又去找尹亦尋鬧。尹亦尋和小跳談話，小跳終於知道母親和唐醫生的事爸爸是知道的，從前她揭發媽媽的信爸爸是收到了的，是他把它退回來，這麼多年在她面前還裝着不知道。小跳感動了。　　萬美辰為拯救她的婚姻，把所有相關的人都翻了個遍，更引起了陳在的憤怒，他和萬美辰攤牌，但萬美辰執意孤行。

　　小帆終於發現父母早已離婚，而父親有了小袁，小袁也不容易，他們誰也回不去了，她失望地向媽媽説出自己的秘密，其實她在美國也離婚了。她以為中國是她的安居之所，可是家已經變成這樣，沒辦法，她也只好再回美國去，而這一句不知到什麼時候回來，或者還回不回來。　　尹亦尋為多掙快錢，設計的一家商場倒塌，尹亦尋找人想辦法，希望能解脱責任，在陳在幫忙下，他被從輕判刑，但還是逃不掉法律責任，鋃鐺入獄。小袁等不到她想要的婚姻，含淚離開了尹亦尋，離開了這座城市。　　陳在把離婚書寄給萬美辰，陳姥姥去世。萬美辰在孤獨中找到尹小跳喝酒，讓小跳也明白了她對陳在的苦心。萬美辰去了貴州山區做義工，她寄信給陳在，同意離婚。[2]

　　陳在得知萬美辰在貴州山區那麼苦的地方，還如此大度準備放他自由，他非常感動，又想起她對自己的好，曾經那樣痴情地追求自己，他感到於心不忍，他決定去貴州找她。小跳也理解他，理解婚姻的力量，這對青梅竹馬的戀人就在痛苦中真正分手了。　　唐菲吸毒昏迷，被送到醫院，章嫵把她接回家幫助她戒毒。唐菲毒癮發作時，能把章嫵罵得體無完膚，鄰居對這鬼哭狼嚎的唐菲很有意見，打電話通知小跳，小跳回家後，不同意章嫵給唐菲私自戒毒，把唐菲放跑了，使章嫵的一番心血付之東流。而且唐菲也不理解她，指責章嫵從前跟舅舅唐醫生搞破鞋，章嫵聽了傷透了心。

　　在章嫵的悉心照料下，唐菲的毒癮漸漸消失了，但是她的雙腿卻壞了，永遠也站不起來了。小跳很後悔當初放掉唐菲，中斷了她的戒毒治療，否則她也許不會殘廢。但是唐菲樂觀地開導她，很令小跳感動。小跳也徹底理解了媽媽，但礙於多年的心理障礙，她還是喊不出媽媽來。　　尹亦尋從監獄放出來後，徹底墮落，成了個酒鬼，沒錢就去找章嫵和小跳要，喝醉了就撒酒瘋，還把章嫵最喜歡的那盆“幸福”花給扔了。章嫵勞累過度，又受到打擊，一下子病倒了，生命垂危，小帆從美國趕回來。　　小跳找到一盆與“幸福”一模一樣的花，在章嫵的病牀前，終於和媽媽和好了。章嫵在欣慰中閉上了眼睛。[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