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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列城

鎖定
塞外列城又稱新郡、外城。是指漢武帝在位時期西漢王朝在外長城沿線建立的一系列塢堡的統稱。公元前33年,漢宣帝在位時期,南匈奴呼韓邪單于進京上書願保塞,朝廷議者皆以為便利,欲罷漢外長城、塞城吏卒,侯應上疏論罷邊十不可。議罷。公元前68年,漢宣帝鑑於漢匈形勢的轉變,最後決定只罷黜塞外列城,為西漢節省十分之二的兵員。 [1]  [5-6] 
中文名
塞外列城
機構職能
北略河外,開路匈奴之鄉

塞外列城基本簡介

漠北之戰後“匈奴牧於無窮之澤(似是貝加爾湖),(大澤)東西南北,不可窮極”,而外長城和塞外列城是漢武帝設置的兩套抵禦匈奴南下的防禦及進攻系統。西漢漠南諸郡由此形成了“人民熾盛,牛馬布野”的繁榮景象。
據考古調查,秦長城在西漢固陽縣城北,那麼公元前127年漢武帝所築漢長城實為修繕河套地區秦長城。真正的漢長城在秦長城之北,有南北(或稱“內外”)兩條漢長城烽燧線。 這兩條漢長城始築於元狩四年至元封元年之間(前119—前110年),絕非時下研究者所言太初三年(前102)徐自為所築。
克魯倫河流域本為東胡牧地。《漢書·匈奴傳》記載:“東胡王愈驕,西侵。與匈奴間中有棄地莫居千餘里,各居其邊為甌脱(匈奴語“邊界”)。” 《史記》稱為“廬朐”,《漢書》和《舊唐書》皆稱“盧朐河”,《遼史》作“驢朐河”,《金史》作“龍居河”,《元史》則作“廬朐河”。太初三年漢武帝派光祿勳徐自為築五原塞外列城,史書三條記載如下:
其一,《史記·匈奴列傳》記載:“呴犁湖單于(前105—前101 年)立,漢使光祿徐自為出五原塞數百里,遠者千餘里,築城障列亭至廬朐,而使遊擊將軍韓説、長平侯衞伉屯其旁,使強弩都尉路博德築居延澤上”。
其二,《漢書·武帝紀》記載:太初三年春正月,“遣光祿勳徐自為築五原塞外列城,西北至盧朐,遊擊將軍韓説將兵屯之”。
其三,《漢書·匈奴傳》記載:“句黎湖單于立,漢使光祿勳徐自為出五原塞數百里,遠者千餘里,築城障列亭至盧朐,而使遊擊將軍韓説、長平侯衞伉屯其旁”。 如前所述,廬朐河即發源於肯特山的克魯倫河,目前克魯倫河上游共發現四座西漢軍隊所建城障(表1:2.高瓦道布古城;3. 哈老徒古城;4. 布日赫古城;5.德爾津古城),以及一處手工業作坊(胡斯圖布拉克冶鐵和陶窯遺址)。漢軍所建城障的規模皆比匈奴古城小,邊長不大於百丈(230米),並出土有西漢磚瓦。 [3] 

塞外列城塞外列布

高瓦道布古城。位於蒙古國中央省巴彥扎爾嘎朗蘇木高瓦道布鎮東北,克魯倫河東岸,有兩重城牆。外城為匈奴古城,內城為漢代城障。內城東西180米,南北210米。城內出土圓柱形柱礎石、瓦當、筒瓦、板瓦、印花方磚、三角紋瓦當殘片(圖11)。漢文帝時晁錯《言守邊備塞疏》倡議:漢代邊城“以便為之高城深塹,具藺石,布渠答,復為一城,其內城間百五十步。要害之處,通川之道,調立城邑,毋下千家,為中周虎落”。漢代五尺為一步,相當於現代1.15米(23釐米×5),那麼,漢代150步=175米。據佩爾烈(Kh.Perlee)調查,高瓦道布古城有兩重城,內城為南北180米,東西210米,與漢代邊城規模相當。不過,該古城廢棄後,匈奴人仍繼續使用,並在高瓦-道布城東西北三面加築了圍牆(圖12)。高瓦道布城外城東西360米,南北370米。外城南邊沒有圍牆,外城佔地面積與匈奴所築巴斯浩特二號城面積相近。我們認為,高瓦-道布外城圍牆是匈奴後來加築的擋風牆。否則無法解釋這個漢代城障為什麼會越制。
哈老徒城。據日本考古學家白石典之調查,哈老徒城在今蒙古國中央省額爾德尼鄉哈老徒河(Galuut)西岸。此河的發源地有一泉水,今稱“波羅流兀特泉”(Bööröljüüt)。正北5公里有一古城,當地牧民稱作“波羅流兀特土城”。土城與泉水間有個舊鹽湖。永樂十二年(1414),金幼孜扈從明成祖北征,途經薩里川。金幼孜在《後北征錄》寫道:“晚次雙泉海,即撒裏怯爾,元太祖發跡之所。舊嘗建宮殿及郊壇,每歲於此度夏。山川環繞,中闊數十里,前有二海子,一鹹一淡。西南十里有泉水海子一處。西北山有三關口(清代稱“康哈里孩”),通飲馬河(克魯倫河)、土剌河,胡人常出入之處也。” 由此可知,雙泉海即哈老徒河上游舊鹽湖,而哈老徒城西南十里“泉水海子”則為哈老徒河源頭波羅流兀特泉。正如白石典之指出的,波羅流兀特土城即成吉思汗在薩里川所建哈老徒行宮。哈老徒古城平面呈方形,由高2米、寬8米的土城牆圍成(圖13)。東西長133米,南北寬118米。東城牆開有較大的城門。其它三邊土牆中間位置各開設有小城門。漢代城障僅東牆開有城門,如朝魯庫倫古城(邊長130米)。哈老徒城北、西、南方向小城門可能是後來開設的。哈老徒城中央有一個正方形台基,邊長25米,高3米左右。城內未見磚瓦、柱礎等物,那麼,城內居室或為蒙古包之類。城內遍佈磁州窯瓷甕、耀州窯磁碗和黑釉大甕殘片,説明遼金時代此城仍在使用。
布日赫古城。1957年,佩爾烈在克魯倫河上游支流佈日赫河畔發現另一座古城。他認為是匈奴古城,今稱“布日赫古城”(BurkhFortress)。該古城平面呈正方形,邊長180米,東城牆和南城牆已被布日赫河沖毀,西牆和北牆只剩下輪廓。城內有兩個大型建築遺址,一座長30米,寬18米;另一座長29米,寬28米。 1957年,佩爾烈在布日赫古城發現捲雲紋瓦當殘片,與德爾津古城出土西漢磚瓦相同(圖14),那麼,該古城亦為徐自為在盧朐河所築“塞外列城”之一。
德爾津古城。在今蒙古國中央省蒙根莫里特蘇木東北18公里處。該古城平面呈正方形,邊長230米,今稱“德爾津古城”(TereljinFortress)。該古城位於克魯倫河支流德爾津河北岸,與五原塞西端朝魯庫倫古城直線距離763公里(1500多里)。1925年,蘇聯科學院的弗拉基米爾索夫(BorisY. Vladimirtsov)最先來德爾津古城發掘,認為是兵營遺址,未能確定年代。1949年,蘇聯考古學家吉謝列夫(S. V.Kiselev)在博物館考察了弗拉基米爾索夫的發掘品,首次提出德爾津古城是匈奴古城。1955年以來,蒙古考古學家佩爾烈多次對德爾津古城進行發掘;大規模發掘1次,小規模發掘11次。該古城呈正方形,東西232米—237米,南北210米—233米,城牆寬11米—15米,殘高0.5米—0.8米。四面城牆皆有城門。城外有護城壕環繞,寬約3—6米,深0.3—0.7米。城內有兩個建築遺址:第一個遺址15米×17米,高1.3米;第二個遺址20米×25米,高1.6米(圖15)。佩爾烈第1次發掘在城內大型建築遺址北側開探方,從中發現筒瓦及殘片312片,板瓦及殘片315片。2019年夏,我們在烏蘭巴托考察時,在蒙古國立歷史博物館見到德爾津古城出土的一批西漢雲紋瓦當、繩紋板瓦、繩紋筒瓦和三角紋鋪地磚。佩爾烈認為,德爾津古城是一座匈奴廟宇。我們認為,該古城並非匈奴廟宇而是徐自為所築“塞外列城”之一。佩爾烈第12次發掘是在城內大型遺址東側開探方(1.5米×3米),從中發現雲紋筒瓦及殘片731片,繩紋板瓦及殘片984片,以及壘砌“桌子”的方磚殘塊一件,現藏烏蘭巴托蒙古國立歷史博物館。佩爾烈在德爾津古城發掘的三角紋方磚, 與山西博物院藏夏縣出土西漢三角紋方磚完全相同。俄羅斯考古學家丹尼洛夫在德爾津古城發掘出大批西漢磚瓦。 2017年,內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與蒙古國遊牧文化研究國際學院考古隊調查克魯倫河上游匈奴城址時,在城址地表也發現大批漢代陶片與瓦片。
關於塞外列城廢棄的時間,《漢書·匈奴傳》記載:“是歲,地節二年(前68)也。虛閭權渠單于立,以右大將女為大閼氏,而黜前單于所幸顓渠閼氏。顓渠閼氏父左大且渠怨望。是時匈奴不能為邊寇,於是漢罷外城,以休百姓。”
由此可知,廬朐河塞外列城廢棄於公元前68年。 [4] 

塞外列城活動範圍

“黑省東封,古多爭戰,實為漢唐來兵力所及。餘(金梁)嘗巡邊至洮南,過突泉,聞有殘石,刻漢隸大將軍字樣,意必衞青出塞,偏師所及,留此殘跡,而漢使徐自為築城鄣列亭至盧朐,尤為漢時兵力已及黑境之證,紀功勒石,豈遂無人。迨至遼金元,文事武功,後先繼盛,遺蹟流傳,亦多古物。餘修省志,文獻無徵,而金石一類尤寥寥可數,安得好古之士隨處留心,採訪徵集,續輯成編,庶足為考古者之一助歟!” [2] 
參考資料
  • 1.    陰山滄桑——烏拉特後旗歷史文化遺存調查報告 塞外列城-《陰山滄桑——烏拉特後旗歷史文化遺存調查報告》(2010)-手機知網  .知網[引用日期2020-04-18]
  • 2.    清•金梁:《黑龍江通志綱要》
  • 3.    林梅村:《絲路文明第五輯•蒙古高原漢城考——兼論中原建築藝術向蒙古草原的傳播》
  • 4.    林梅村:《絲路文明第五輯•蒙古高原漢城考——兼論中原建築藝術向蒙古草原的傳播》
  • 5.    蒙古高原漢城考———兼論中原建築藝術向蒙古草原的傳播  .中國考古網[引用日期2021-04-21]
  • 6.    《漢書•匈奴傳》:“郅支既誅,呼韓邪單于且喜且懼,上書言曰:“常願謁見天子,誠以郅支在西方,恐其與烏孫俱來擊臣,以故未得至漢。今郅支已伏誅,願入朝見。”竟寧元年,單于復入朝,禮賜如初,加衣服錦帛絮,皆倍於黃龍時。單于自言願婿漢氏以自親。元帝以後宮良家子王牆字昭君賜單于。單于驩喜,上書願保塞上谷以西至敦煌,傳之無窮,請罷邊備塞吏卒,以休天子人民。天子令下有司議,議者皆以為便。郎中侯應習邊事,以為不可許。上問狀,應曰:“周秦以來,匈奴暴桀,寇侵邊境,漢興,尤被其害。臣聞北邊塞至遼東,外有陰山,東西千餘裏,草木茂盛,多禽獸,本冒頓單于依阻其中,治作弓矢,來出為寇,是其苑囿也。至孝武世,出師征伐,斥奪此地,攘之於幕北。建塞徼,起亭隧,築外城,設屯戍,以守之,然後邊境得用少安。幕北地平,少草木,多大沙,匈奴來寇,少所蔽隱,從塞以南,徑深山谷,往來差難。邊長老言匈奴失陰山之後,過之未嘗不哭也。如罷備塞戍卒,示夷狄之大利,不可一也。今聖德廣被,天覆匈奴,匈奴得蒙全活之恩,稽首來臣。夫夷狄之情,困則卑順,強則驕逆,天性然也。前以罷外城,省亭隧,今裁足以候望通烽火而已。古者安不忘危,不可復罷,二也。中國有禮義之教,刑罰之誅,愚民猶尚犯禁,又況單于,能必其眾不犯約哉!三也。自中國尚建關梁以制諸侯,所以絕臣下之覬欲也。設塞徼,置屯戍,非獨為匈奴而已,亦為諸屬國降民,本故匈奴之人,恐其思舊逃亡,四也。近西羌保塞,與漢人交通,吏民貪利,侵盜其畜產妻子,以此怨恨,起而背畔,世世不絕。今罷乘塞,則生嫚易分爭之漸,五也。往者從軍多沒不還者,子孫貧困,一旦亡出,從其親戚,六也。又邊人奴婢愁苦,欲亡者多,曰‘聞匈奴中樂,無奈候望急何!’然時有七出塞者,七也。盜賊桀黠,羣輩犯法,如其窘急,亡走北出,則不可制,八也。起塞以來百有餘年,非皆以土垣也,或因山岩石,木柴僵落,溪谷水門,稍稍平之,卒徒築治,功費久遠,不可勝計。臣恐議者不深慮其終始,欲以壹切省繇戍,十年之外,百歲之內,卒有它變,障塞破壞,亭隧滅絕,當更發屯繕治,累世之功不可卒復,九也。如罷戍卒,省候望,單于自以保塞守禦,必深德漢,請求無已。小失其意,則不可測。開夷狄之隙,虧中國之固,十也。非所以永持至安,威制百蠻之長策也。”對奏,天子有詔:“勿議罷邊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