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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生葡人

土生葡人（葡萄牙語：Macanese），指在中國澳門居住，或在澳門土生土長的葡萄牙後裔，是澳門社會中一個獨特的居民羣體。雖然他們自認葡萄牙人後裔，皈依葡式文化，卻是在澳門永久居住，包括居住在澳門的葡萄牙人的後裔，以及葡萄牙人與其他種族通婚而在澳門繁衍的混血後代。^[5]

中文名: 土生葡人
外文名: Filhos da terra

語種: 粵語、葡萄牙語
形成時間: 16世紀初
人數: 2-3萬人

土生葡人一般定義

土生葡人

土生葡人（Filhos da terra）在中國澳門當地土生土長的葡萄牙人及其後代，尤其是自明朝開始移居澳門，並長期在澳門居留的葡萄牙裔人士。當中有不少的家族已經在澳門生活了超過300年；葡萄牙人與亞洲或其他國籍人士通婚後，在澳門所生的混血人士及其後代。

其他從葡萄牙移民往其他亞洲地區的人再移民到澳門及所生的子女及後代。

而具有葡萄牙公民資格的澳門華裔居民，也被視為土生葡人。

土生葡人起源來歷

澳門多人種的混雜使彼此間通婚成為可能，而葡萄牙在對外殖民中也一直推行與當地居民通婚的政策。首任葡印總督阿方索·德·阿爾布克爾克認為，單身漢的品行不及已婚者，有家庭責任的葡萄牙公民才是更優秀的殖民者。葡萄牙人居住澳門後，許多人在當地尋找配偶，從而有了第一代混血葡萄牙人。此後，16世紀末到17世紀中葉是葡萄牙與日本貿易的鼎盛時期。葡萄牙和日本間的商貿往來以及德川幕府的禁教政策使得葡萄牙和日本通婚的比例有所上升。1614年，德川幕府下令所有教士離開日本。一大批傳教士、教徒分乘5艘大船離開日本，其中3艘到了澳門和暹羅。1636年又有嫁給葡萄牙人的日本婦女及其子女287人乘葡萄牙船到澳門。及至清朝建立後，在澳門的華人人口急劇增加，中葡混血逐漸成為土生葡人異族混血的主體。土生葡人講的是當地葡萄牙語，歐洲的葡萄牙人往往聽不懂，也不承認這是正宗葡萄牙語。他們許多人已經幾代沒有回過葡萄牙，不被葡萄牙人所接納和認同。他們不是華人，卻都會説流利的粵語。

土生葡人的歷史要追溯到16世紀初，那時葡萄牙人開始了利用天然地理優勢向海洋的擴張。繼葡萄牙著名航海家達·伽馬1498年繞過好望角，成功到達印度後，1510年，葡萄牙人佔領了印度果阿，很快他們控制了印度沿海地區。16世紀中葉，果阿成了葡萄牙在亞洲的統帥部、重要基地和宗教、文化中心。葡萄牙人繼續向東發展，他們攻佔馬六甲以後，來到中國東南沿海。約在1535年（明朝嘉靖14年），中國明朝政府允許葡萄牙人在澳門附近進行海上貿易。1553年，葡萄牙人通過賄賂收買了中國地方官，以上岸晾曬被海水浸濕的貨物為由，開始了在澳門的居留。距今已有400多年的歷史。

明時稱葡人為“佛郎機”（見《明史·佛郎機傳》）或“藩鬼”，後稱“藩人”或“夷人”，再後來又稱其為“西洋人”。由於軍事和宗教的原因，早期航海時，葡萄牙王國有嚴格的規定，禁止已婚登船前往東方。這樣既可以減少船上閒散人員的數量，又防止了分散船員和戰士的精力。只有極特殊的情況可以例外，如王室和貴族的家眷可以隨船。遠航葡萄牙人的婚姻成了問題。為了迅速殖民和樹立鄉土觀念，葡萄牙駐印度總督開始大力贊助葡萄牙人同當地土著通婚。據史學家研究，土生葡人最早並不是葡萄牙人與華人結合的產物。許多葡萄牙的商人和海員來到東方，由於往返困難，長期在外漂泊，又受到國家的鼓勵，他們最先是與以果阿為中心的印度沿岸的當地人通婚或是非法結合，這樣就產生了很多早期的歐亞混血兒。進而，葡萄牙人又與馬來西亞女子和帝汶人結合。

土生葡人開埠時期

澳門開埠時，情況並不穩定，許多葡萄牙人的家眷仍在果阿或馬六甲，她們或許是歐洲人，或許是當地人，或許是歐亞混血兒。穩定後，這些家眷從各地來到澳門，他們已有很多達到婚齡的子女。葡萄牙人正式在澳門居住後，便出現了初期的土生葡人家庭。他們大約有這樣的特點，父親是葡萄牙人，母親是為數甚多的歐亞混血婦女。

土生葡人海禁時期

習近平觀看土生葡人歌舞表演後和演員在一起 ^[1]

明朝實行海禁政策，葡萄牙人便轉手進行中國和日本之間的貿易。後來一些日本、越南的天主教徒為逃避本國的迫害，遷往澳門，葡萄牙人便有了與日本、越南女子通婚的情況。作為早期殖民者，葡萄牙人還進行着奴隸買賣。他們往來販賣非洲、印度、馬來西亞、帝汶、日本甚至中國的女子。在這一過程中，造成很多非婚生子女出世。中國人當時的文明程度較高，他們一般較少種族偏見，但有文化偏見，一切外國人都被視為外夷，不屑與他們往來。中國社會重男輕女，廣東一帶尤甚，殺死女嬰的情況司空見慣。後來一些中國人迫於窮困，便將女嬰賣給葡萄牙人。還有一些人則拐騙女孩，賣給澳門的葡萄牙人。中國“妹仔”的買賣，使大量葡萄牙人家庭出現中國女奴。在澳門的葡萄牙人隨意蓄妾，並且家中常有數個女奴。^[2]

這些情況，引起中國皇帝的注意。1617年，萬曆皇帝下了敕令，禁止葡萄牙人買賣人口：“新舊夷商不許收買唐人子女”。17世紀初，葡萄牙王國也立法禁止奴隸買賣。但上述禁令都沒有得到很好地執行。1715年，澳門主教再次禁止購買女奴，王國也多次下達禁令。1758年，龐巴爾侯爵下令24小時內釋放所有處於奴隸地位的中國姑娘，解決這一問題才出現轉機。直到1869年2月，葡萄牙王國在所有葡萄牙領地下達廢除奴隸制的命令後，這一問題才最終得以解決。此後在澳門的葡萄牙人家庭出現了新的成分——養女，用以取代女奴。養女是買來的兒童或家長的非婚生子女。澳門的葡萄牙人很快就拋棄了印度和馬六甲的女伴，開始與日本，特別是中國女子結合，他們非常欣賞日本、中國女子的品質。女奴買賣最終停止後，澳門開始出現了葡萄牙人的合法家庭。

土生葡人現代時期

一些經商富裕起來的中國人，眼光比較開放，也允許自己的子女與葡萄牙人通婚，一般是女兒嫁給對方男子。兒子也有許多娶葡萄牙女子為妻的。土生葡人與華人通婚的情況日益普遍。通過幾代的融合，逐漸形成了澳門土生葡人的羣體。中華民國時期，這一情況就已引起學者的注意，當時管這種土生葡人叫“鹹蝦罐”，他們膚色與中國人接近，頭髮亦較黑，眼鼻則與葡萄牙人接近，在澳門的職業地位遜於葡萄牙人。

2022年12月，土生葡人美食聯誼會獲得澳門特區政府頒發的文化功績勳章。^[4]

土生葡人社會地位

澳門社會歷史上分為兩個方面。一個是葡萄牙人的社會，另一個是中國人的社會。葡萄牙人掌握管治權。所謂管治權，實際上就是殖民統治權。只佔澳門人口5%的葡萄牙人是統治者階級，壟斷政府機構的全部高級職務，又規定以葡萄牙語為法律語言，一切政府公文和其他法律文件都必須使用葡萄牙語為有效。中國人和中國文字被摒棄於統治圈子之外。

以前澳門中國人是被統治者。一般説來，除極個別中國人領袖被當局邀請參與諮詢政務之外，廣大中國人在政治上是沒有地位的。在澳門中國人着重於經濟的發展，同時締結社團、虔信宗教，謀求在澳門安居樂業、發財致富。

澳門居民95%以上是中國人，其中大部分是廣東人，生活習慣與珠江三角洲一帶居民差別不大。不過澳門長期以來華洋雜處，其社會生活習俗免不了也是中西混合型的。^[3]

土生葡人土葡現狀

當代土生葡人大約有2-3萬人，僅有1萬多居住在澳門和香港，其餘散居在葡萄牙、澳大利亞、美國、加拿大和巴西。澳門土生葡人的羣體具有亞洲人的基本特徵，同時具有歐洲人、馬來人、卡那拉人的外形，他是由一個種族經過多次與異族通婚產生的亞種族。澳門迴歸以後，向中華民族介紹這樣一個至當代還很少被垂詢的，融於中國和葡萄牙兩種血液並被兩種文化薰陶的澳門土生羣體，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長期以來，澳門生活着三個涇渭分明的羣體，這就是中國人，葡萄牙人和土生葡人。據2002年4月統計，澳門常住人口有43萬餘人，絕大部分是中國人，土生葡人大約有1.1萬人左右（見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統計暨普查局數字）。在2003年6月的中葡關於澳門問題的聯合聲明中，把土生葡人表述為“葡萄牙後裔居民”。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澳門特別行政區基本法》第三章第四十二條中規定：在澳門的葡萄牙後裔居民的利益依法受澳門特別行政區的保護，他們的習俗和文化傳統應受尊重。

土生葡人土葡語言

土生葡人還產生過自己的混合語體，一種葡萄牙語方言“澳門土語”——“帕葡亞”，即Patois（或者Makista）。這是一種使用漢語句式，以中國和葡萄牙語言為基礎，大量使用漢語、葡萄牙語，同時吸收非洲語言、馬來語以及菲律賓語、西班牙語和港式英語等詞彙、成分演變而成的一種語言。這種語言18、19世紀時在婦女和傭人中曾廣泛使用。由於這種語言以拉丁字母成文，一直未能引起澳門華人社會的重視。實際上這種語言極具語言學和人類學研究的價值。早期的這種葡萄牙語方言大體分為三種：一種是在下層土生葡人中使用的，豐富多彩生動活潑，叫澳門土語；一種是接近葡萄牙語的土語，在貴族階層使用；一種是華人説的葡萄牙語，夾雜了更多的本地方言。由於過去不受重視，這種語言的文獻資料大量散失，現已所剩無幾。上個世紀初，為保持葡萄牙語純潔，葡萄牙在海外推行正統的葡萄牙語教育。再由於上個世紀末，廣東話、英語地位提高，使用者增多。再加之學校正式教授漢語、葡萄牙語，導致這種吸收了當地語言精華，結構簡單，句法精練的實用方言逐漸消失。當代只能從老祖母的口中，或偶爾從歌曲、笑話中聽到這種語言。好在澳門土生葡人詩人阿德（1919-1993），為我們留下了大量使用這種語言寫下的詩篇。

土生葡人土葡文化

土生葡人就是澳門的翻板。若從文化的角度講，土生葡人是澳門作為不同文化交匯地的一個最典型範例。土生葡人都會説葡萄牙語，也全會説廣東話；他們一方面保持葡萄牙的生活方式，一方面又適應華人社會的生活習俗。一位在澳門生活了十幾年的朋友講述了許多這方面的趣事。土生葡人的婚禮，混合了中國傳統禮儀、民間婚禮和天主教儀式，過程非常複雜。如今，新娘子幾乎一律要在婚禮當日和在晚宴中多次更換衣服，而有時其中一款可能會是中國傳統禮服，但絕不可以缺少的乃是西式婚紗。而到土生葡人家中作客，你會感到更驚奇。客廳是中式擺設：油光閃亮的紅木太師椅和茶几，上面雕刻有精巧的龍鳳圖案；客廳牆上掛着中國的水墨畫，博古架上擺放着中國的景泰藍花瓶。寢室擺設卻是地道的葡萄牙風格：兩張單人沙發和一張席夢思牀放在西式書架對面的牆邊，牆上懸掛着歐洲情調的油畫。這種中西相融又各具特色的居室佈置，正如一位土生葡人所寫詩歌描繪的那樣：“我既向聖母祈禱，也念阿彌陀佛。”

土生葡人生活方式

土生葡人之家室內

土生葡人還有自己的飲食、婚俗、宗教特點。他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甚至發展出一種叫做“土生葡人菜”的特殊食物，這主要是果阿和馬來西亞風味，還有一點中國烹飪的影響。它既不同於中餐，又不同於葡萄牙餐，而是一種把各個不同地方風味混合在一起的獨特美食。當代這種食品已成為去澳門旅遊不可缺少的品嚐項目。有人甚至認為它起到了調節種族矛盾的作用。那是一種比較適合中國人口味的葡式菜餚。一些菜品在葡萄牙是沒有的。土生葡人在結婚時，中西儀式同時舉行。新郎新娘先穿唐裝旗袍拜天地、父母，然後再穿上西裝婚紗，到教堂接受神甫的祝福。澳門東方的道教、佛教、伊斯蘭教和西方的天主教、基督教共存，互不干擾，人們去寺廟和教堂可以自由選擇。土生葡人一般選擇天主教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