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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鼓

(四川民間文藝)

鎖定
圍鼓是四川省特有的一種傳統民間文藝,又稱打鎦子、打排鼓,形式是十多個人圍坐在茶館裏、有的打鼓、有的敲鑼、有的吹笛、有的拉琴,演唱着生、旦、淨、醜、末,一應俱全,唱的是川劇,但只唱不表演,所以又叫“唱玩友兒”或“川劇座唱”。
中文名
圍鼓
發源地
四川省
別    名
打鎦子
打排鼓
表演形式
十多個人圍坐在茶館裏、有的打鼓、有的敲鑼、有的吹笛、有的拉琴,演唱着生、旦、淨、醜、末,一應俱全,唱的是川劇,但只唱不表演

目錄

圍鼓簡介

舊社會,喜愛這一文藝活動的人上自軍閥官僚、文人雅士、下至車伕力行、文盲商賈,各界都有。解放前的四川軍閥範紹增、王瓚緒、楊森等亂世梟雄,都愛附庸風雅,以能哼得幾句川劇而自詡為“儒將”,有一次範紹增捉到一羣土匪,責令通通槍斃,一匪首臨刑前吼了兩聲“恨只恨自家太糊塗,枉卻了一顆好頭顱”的川劇,範紹增一聽大喜,不僅將匪徒們全部赦免,還將那“好頭顱”擢升為連長,簡直荒唐透頂!
文人的愛好者更是比比皆是:趙熙、包弼臣、郭沫若、張大幹等,都是此中痴迷;趙熙還親自編寫劇本,他寫的《情探》字詞典雅,音諧調正,令人百唱不衰,藝人們奉為川劇範本;郭沫若則是“十處打鑼九處有”,一見到圍鼓場合便“技”癢難忍,坐下就唱,他嗓子尖細,專唱旦角,那圓潤柔酣的婉轉音喉,要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聽的人還會真地以為是位二八佳麗呢。
解放後,圍鼓愛好者有增無減,處於巴蜀腹地的資中縣城歷來文風鼎盛、愛好者們自發性地組織了一個“圍鼓委員會”。參加的人員有船工、搬運、商人、教師、手藝人……通稱“委員”。這些人很講義氣,相互間只要一見到就要熱情地打招呼:“×委員,喝茶!”隨之而起的便是此起彼伏的“×委員的茶錢我開了!”爭相把錢遞向堂倌。他們還經常聚餐,不管那個“委員”的生日,都要逗錢慶賀,大碗酒、大塊肉,痛痛快快地“整一頓”;要是哪個“委員”家中死了人,需要辦喪事,他們更是全體上陣,一個個青筋暴綻,不唱得聲嘶力竭,決不罷休。

圍鼓表演

這些“委員”們的水平有高有低,很不一致,水平高的,能唱一百多折川戲,連職業川劇演員有時都要向之討教:水平低的,只能唱幾折戲或幾句台詞,有個姓馮的,就是這號人物,他唱了二十多年的圍鼓,卻只會“唱”《苟家灘》的一句半。《苟家灘》是個花臉重頭戲,戲中的“王彥章”要唱十多分鐘,當唱到“號炮響,連天震,威風凜凜出大營”時,便要高叫一聲:“來將何名”?“馮委員’’便連忙應道:“石敬塘”。“王彥章”就説:“捱打”!“馮委員就大喊一聲:“哎喲!”他的戲就完了。從“石敬塘”到“哎喲!”名曰一句半,實際上只有五個字,“馮委員”吼了二十多年,一點也不感到厭煩,並且每當玩友們商量要唱什麼戲時,他總是可憐兮兮地要求:“唱‘苟家灘’!唱‘苟家灘嘛”’。
還有一種水平更低的,叫做“於鴨子”,這種人一句都不會唱,卻又每場必到,愛得要命。有個姓藍的,便是這號特殊的“鴨子”,他向圍鼓委員會捐了二面銅鑼,也就理所當然地當上了“委員”。有一次他在一家飲食店喝酒,被幾個玩友看到了,親切地稱呼他“藍委員”。商店的經理聽到後,不知是哪一級的委員到基層微服私訪,便暗中向服務員打招呼:“這個喝酒的來頭不小,你們要端正服務態度,熱情接待”。於是,服務員們個個滿面堆笑,分外殷勤,把藍委員服侍得周身舒服,喝了半斤高粱酒,啃了一個豬蹄子,吃了三兩豬耳朵,算賬時卻只收了五角錢,這件美事在圍鼓界廣為流傳。“委員”們無不引為“唱圍鼓受人尊敬”的典型佳話。

圍鼓發展

六十年代,資中唱圍鼓的中心台柱是“三俠五義”、“十二小妖”。所謂“三俠”實為“三瞎”,是三個近視眼、五義,實為“五匿”,是五個處事不夠果斷的“匿毛鬼”;“十二小妖”,實際上只有一個人,丈夫姓石,排行第二,人稱石二嫂;她嗓音高尖,又全是唱的小姐、公主一類二八佳人的少女角色,便得了個“石二小妖”的美名,外人不知就裏,以為是十二個小妖。“文革”快要開始的時候,她已經五十開外了,由“小妖”變成了“老妖”,有一次她唱《桂英打雁》,咿咿呀呀唱了好一會兒,然後一聲尖叫:“給姑娘帶馬來!”把一個倒開水的中學生驚了一跳,抬頭一看,那“姑娘”兩鬢斑白,雞皮猴顏,滿臉皺紋,忍不住哈哈大笑,直笑得“桂英姑娘”惱羞成怒,把中學生轟了出去。
不久,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開始了,這“命”一“革”就是十年,當時全國是十億人口,卻只能唱八個樣板京戲,這些川劇迷對京戲是外行,憋得難受,有的人便試着用川劇曲調移植《沙家浜》、《紅燈記》中的部分唱段,號稱“革命現代川劇”,居然獲得了“縣革命委員會文衞領導小組”的認可,進而便為毛主席語錄“譜曲”,還有“集體創作”的“革命摺子戲”、統稱“革命圍鼓”。
這“革命的新生事物”一出台,立即便吸引了眾多的聽眾,因它新鮮、稀奇、好笑、如“語錄唱段”:“革命不是請客、(鑼鼓:叭打弄狀)吃飯啦啦啦啦……”緊接着又由裝成女人的聲音拖腔拖凋地幫腔:“不是做文章,呀哈哈喲……”尖溜溜地刺入耳膜。至於那些“創作”劇目,更加使人笑掉大牙,筆者曾記錄過一折《打倒林家鋪子》的高腔戲,堪稱這類戲文的“典型代表”:
“(陳伯達唱)北京城有個林賊娃子光腦殼,野心大得象缽缽,紅太陽照遍了全球還害怕冷,偷了馬列主義外衣來披着。馬列主義外衣無價寶,他披了還嫌不熱和(“和”字唱明平聲),又要穿上資本主義的狐皮(復辟)衫兒,實在可惡!(幫腔:實在呀太可惡!) (葉羣唱)陳軍師莫要那麼説,奴家是林彪的一羣(葉羣)臭老婆。奴的夫原是那副統帥一個,‘孔老二’是他親哥哥。兩個人同穿二條爛褲子,克己復禮要把黨來奪。多虧奴生了個乖乖兒子林立果,虎背熊腰賽韋陀。搞了個五七一工程小艦隊,老傢伙拿他硬是莫奈何!(笑:呵呵呵呵!)
(林立果念)英雄時來運未來,好比明珠土內埋。有朝一日時運轉,天馬行空雲霧開。俺,小老虎林立果是也!堪恨陳伯達那廝要設國家主席,泄漏了父帥天機,壞了舉義大事,適才奉得父帥手令,着俺提前起事,正是:(一陣陣密鑼緊鼓之後,唱)陳伯達軍師闖大禍,鑽進了地網天羅。俺本是亂世英豪林立果,膽大包天智謀多。黃吳李邱同俺是一夥,只可惜兒爺子命淺福薄。(幫腔:命淺啦福又薄!)……”
後面還有許多,一會兒黃永勝唱,一會兒吳法憲唱,最後結局是林立果去偷林彪的馬列主義外衣,被林彪捉住,怒罵:“這馬列主義外衣人人都想披,你披了我披啥子?”正當父子倆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金猴奮起千鈞棒”,把“林家鋪子”搗毀,林彪帶着妻、兒坐飛機逃跑,摔死在“蠻國番幫”、屍體被“瘟豬兒幹”(温都爾汗)。整個劇情東拉西扯,令人捧腹。這奇特的曇花一現的民間文藝,在中國的戲劇史上,是否應該記下一筆呢?……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