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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杯記

(二人轉曲目)

鎖定
《回杯記》,二人轉曲目。
吉林省民間藝術團王悦恆整理,韓子平鄭淑雲、楊麗首演。 [1] 
1981,韓子平鄭淑雲、楊麗所演出的《回杯記》獲吉林省第二屆二人轉新劇目評獎推廣會劇目綜合一等獎 [1]  ,在全省推廣,吉林人民廣播電台錄音播出 [2] 
中文名
回杯記
類    型
二人轉
人    物
張廷秀、王蘭英、春紅
演    員
韓子平鄭淑雲 [2] 

目錄

回杯記劇情

明代蘇州王員外之女王蘭英,俗稱王二姐,配夫張廷秀。張廷秀進京科考,六年無信,二姐終年相思。一日,丫鬟春紅忽報廷秀歸,等在花園,二姐急去,見其乞丐裝束不敢相認。
二姐盤問廷秀,當初怎樣進的府,赴考之時曾贈何物?廷秀答,逃荒之時為木匠,梅花篆字雕得好,兩個壽字刻得精,員外收下作螟蛉,攻讀科考赴京城,二姐送我玉杯表證
二姐一聽是廷秀,哭述離情,將其父及姐夫趙昂加害廷秀父母之事俱實告之。廷秀仍恐二姐不貞,其得中狀元封為巡按之情未露,不料臨行時將官印遺失,二姐拾印知其得中。廷秀知其貞,夫妻相認。

回杯記台詞

鄭淑雲(飾王蘭英)
韓子平(飾張廷秀)
楊 麗(飾 春 紅)
王蘭英:(道白) 一隻孤雁往南飛,一陣淒涼一陣悲。雁飛南北知寒暑,二哥趕考不知歸。奴,王蘭英,許配張廷秀為妻,單等他得中回來再成親事。哪曾想,二哥進京趕考,一去六年音信皆無,老父又把我許配蘇家。不思想起來還則罷了,思想起來叫我好苦哇!
(唱)我悶坐繡樓眼望京城,思想起二哥哥張相公。二哥他進京趕考一去六年整,人沒回來信也沒通。莫非説二哥你得中招為駙馬,你有了新情忘了舊情。莫非説二哥你身遭不幸下世了,你也該託夢對我告訴。趙囊姐夫得官回家轉,他言説二哥你命喪京城。二姐我三番兩次把他問,趙囊他吞吞吐吐説不清。我的父信了趙囊的話,將我又許配蘇大相公。明天已是黃道日,蘇家就來娶我王蘭英,我的主意已拿定,誓死我也不應從。蘇家的彩禮我不要,撇的撇來扔的扔,二姐我樓上心煩悶。
春紅:(唱)樓下跑來我小春紅 (白)想誰誰就到,快把喜信報。小姐呀,小姐,您大喜啦!
王:我憂之不盡,喜從何來呀?
春:後花園來了一個張……
王:張,張什麼?
春:張,張,張二嫂,聽説你的手頭巧,紗金小扇描得好,前來跟你把花樣找。
王:小姐我沒那份閒心,快打發她走吧。
春:我們小姐沒樂,我還説張……小姐,後花園又來了一個張。
王:張什麼?
春:張木匠,他的手藝可真棒。聽説小姐的喜期到,千里趕來給你做嫁妝。專門會做鏡子架,刻的都是時興樣。上刻鴛鴦來戲水,下刻梧桐樹上落鳳凰。小姐快跟我把樓下,去看巧手張木匠,張木匠。
王:去他的罷,小姐我不用他!
春:我們小姐還沒聽出來,這可咋辦呢! 我要説相公是要飯回來的,這不是火上澆油,讓她更上火嗎?哎,有了!小姐,您天天想的,夜夜盼的,黑天白日都想見的張相公…… 王:張相公?
春:回來啦!
王:春紅啊,你可別糊弄我了。他不知道在哪個壕溝裏放挺呢!
春:我就説是當官回來的。小姐,相公真的回來了。
王:真的回來了?
春:還是當官回來的哪!
王:是當官回來的?那,我問你,他頭上戴的什麼呀?
春:就像我趙囊大姑夫似的,頭戴一頂老“刨牀子”。
王:那是紗帽!你看他身上穿的什麼?
春:他身穿一件老道袍
王:那是蟒袍
春:發水吧,還漲潮呢!
王:是蟒袍!
春:啊,蟒袍哇!
王:那,你看他前邊戴什麼?後邊又戴什麼?
春:他前邊,前邊補個“枕頭頂”,後邊釘個“灶王爺”。
王:那是譜子!
春:肝花吧,還肚子呢!
王:嗨,那是官分幾品的譜子!
春:這叫譜子,那我還靜尋思肚子呢!
王:你看他腰繫什麼?
春:他腰繫一個老牛鞧。
王:哎呀,那是玉帶呀!
春:大挑吧,還肚帶呢!
王:玉帶!
春:啊,玉帶,玉帶!
王:那你看他腳穿什麼?
春:他腳穿一雙木頭底的黑靰鞡。
王:那是朝靴!
春:大姑呀,我摸一把響乾的,它也不潮呀!
王:那是上朝下朝穿的朝靴!
春:啊,這叫朝靴呀!
王:你看他手拿什麼?
春:他手拿一個簸箕舌頭。
王:那是笏板!
春:三板就打你叫媽,還用五板!
王:笏板!
春:啊,笏板啊……我尋思逗逗她,她還當真的!乾脆,我就實話實説,看她還傻樣?小姐,我們相公可沒拿那個笏板,他左手拿個笏棍兒,右手拎個笏罐,到哪家門口他就召喚:大爺、大奶,幫幫吧!有錢給幾串.有衣裳給幾件,有乾糧給一塊,有剩飯剩菜給半罐兒。
王:這麼説,他是要飯啦!
春:有那麼點。
王:春紅啊,張相公做官也罷,要飯也罷,那你説他是真回來了咋的?
春:喲,我還敢在小姐面前撒謊。真回來了唄。
王:真回來了!那他在哪兒?
春:在後花園哪。
王:在後花園,喲,春紅呀,那你能不能想法讓我們見上一面?
春:這還差不多。小姐,您就隨我來吧! (唱)春紅我就在頭前走。
王:(唱)後跟小姐二蘭英。
春:(唱)一前一後把樓下。
王:(唱)下樓直奔觀花亭。
張廷秀:(白) 你笑啥?別看我人窮衣裳破,我這懷裏可有乾貨。什麼,什麼?要的豆包?還大切糕呢!別糟踐我!這叫像銅不是銅,黃金印一封。要問官多大?八府巡按公。下官,張廷秀。奉了聖上旨意,視察江南八府。幾天的明察暗訪,這蘇州大事我是清清楚楚。今天我特意巧扮這花兒乞丐,偷偷地溜進王府,試探一下二妹她變沒變心,是找沒找主,看她還認不認
我——
(唱)張廷秀,張廷秀我金榜得中頭一名,回蘇州公館設在十里長亭。我假扮一個花兒乞丐,訪訪我的恩妹王蘭英。我偷偷地溜進了這王府的花園內,遇見了好心的丫環春紅。我託春紅給二妹捎個信,就説我落榜而歸轉回程。我在後花園把二妹等。
王:(白)春紅,咱們快走呀。
春:(白)小姐,您隨我來呀。
王:(唱)來了小姐二蘭英。
春:(唱)穿宅越院來得快,
王:(唱)花園不遠面前迎。
春:(唱)春紅我打開門雙扇,
王:(唱)小姐我走進花園中,回手忙把門關上。
春:(唱)甩了我們丫環小春紅。 (白)小姐,小姐,還有我哪!
王:(白)你呀,回樓去吧!
春:(白)喲,不用我了。
王:(白)去吧!
春:(白)嘻!
王:(唱)我一進花園留神看,為什麼不見張相公?不用人説知道了,該死的丫鬟將我糊弄。單等回到北樓去,我拷打丫環小春紅。行走路過茶蘼架,忽聽得有人咳嗽一聲。二姐我這裏留神看,荼蘼架閃出人一名。是頭戴一頂開花帽,身穿破襖補着補丁。腰中緊繫稻草靿,打板的破鞋麻繩縫。左手拎着個黃瓷瓦罐,打狗木棍在右手擎。看前影好象我的二哥張廷秀,看後影也象二哥張相公。我有心上前把他認。 張:(白)幫一把吧!
王:(唱)錯認了花子可不成。是不能認來不能認,我把花子往外轟。臭!
張:(白)你“臭”啥?你要“臭”出來狗咬着我,我就不走,就在你花園死朽,等到半夜冷了我就下手。
王:(白)幹啥?
張:(白)劃拉點乾柴籠火烤烤手。
王:(白)我説小花子。
張:(白)你叫我鹹菜條吧,還瓜子呢!我是你二哥 (唱)張廷秀哇!二妹呀,張廷秀未從説話深打一躬,口尊聲王府小姐你要細聽,你休當我是花兒乞丐,我本是你的二哥轉回家中。我問聲岳父岳母二老人家可都好?恩妹你的身體可都安寧?二妹呀!
王:(唱)誰知你岳父岳母是哪個,你管我安寧不安寧。咱倆親戚何處論,為什麼口口聲聲把恩妹稱?花子呀!
張:(唱)莫非説你把二哥忘記了。我落榜而歸轉回家中。二妹呀!
王:(唱)你言説是我的二哥回家轉,空口無憑我不認承。想當初我給你什麼作表記?
張:(唱)傳家之寶白玉盅
王:(唱)為什麼人回杯不見?
張:(唱)中途路上我被人崩。
王:(白)你被誰崩啦?
張:(白)唉!趙囊把心變,崩去玉蠱把寶獻,嘉靖皇帝心中喜,賜他一個七品知縣,二哥我弄個蹦子兒皆無——
王:(白)怎麼樣?
張:(白)要了大飯!
王:呀!(唱) 聽説趙囊崩去白玉盅,真真假假難分清。要説他不是二哥回家轉,二哥的模樣還像幾成;要説他是我的二哥回家轉,不見婚約之物白玉盅。今天若是錯把親夫認,二姐我無地把身容。低頭一想有主意,我何不盤問盤問他家中的大事情。(白)我説小花子 張:(白)幹啥呀?
王:(白)你説你是我二哥還家來了,你要能把你怎樣來到蘇州城,怎樣到在我家府中,這些大事你説得字字相同,那我就認你;要有一件説的不對,我就將你送交當官問罪!
張:(白)二妹呀,二哥我進京科考一去就是六年,真要有個一言半語説得不對路,你能擔待點不呢?
王:(白)能擔待。
張:(白)嘖!這小話説的,能擔待。那要有個三句五句的呢?
王:(白)也能擔待。
張:(白)十句八句的呢?
王:(白)差半句也不行!
張:(白)這下拉冒了,這回還得加小心説呢,弄不好這事興突嚕了呢!你笑?沒準!二妹呀,花亭有座沒座?
王:(白)沒座。 張:(白)沒座,二哥我給你找個石頭墩去。二妹請花廳落座,聽二哥從頭曰來。 王:(白)去去去,到花園外邊吐去。
張:(白)哎呀,可惜她還是個王府小姐,連個字眼子都弄不懂,“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説乎?”這“曰”字就當“説”字講啊!
王:(白)呦,那都要了大飯,還窮跩呢!
張:(白)那鴨子走道還有三跩呢,何況人乎!二妹呀!
(唱)二妹你穩坐觀花亭,聽二哥從頭到尾表表往情。想當年我家不住蘇州地,洪洞縣裏有門庭。皆因為洪洞遭荒旱,一連三年沒收成。頭一年荒旱沒下雨,第二年五月端陽起了蝗蟲,第三年這三月十八下場透雨。(白)這小雨嘩嘩下得可勻淨氣了。
王:(白)春雨貴如油。下得好哇!
張:(白)就是下過點勁了!
(唱)直下到八月十五才把天晴,二妹呀! (白)又澇了! (唱)旱的旱來澇的澇,黎民百姓受貧窮。我父看日子過不下去。全家逃荒來在蘇州城。手中沒錢難住店,在你們家堂廟裏把身容。我父張全是個木匠,他把錛鑿斧鋸掛在那山門中。這也是我們家碰了巧,偏趕上你們王府要修工。你父説本城的木匠他一個也不用,外來的手藝人不曠工。打發王吉把我們請,選了個良辰吉日動了工。我父在前庭掌尺畫線,二哥身小力薄做了個軟木工。後花園給二妹刻了個鏡子架,刻的是鳳凰落梧桐。一對鴛鴦刻得好。你的父在一旁就“嗷”的一聲。
王:(白)道好一聲。
張:(白) “嗷”的一聲。
王:(白)道好一聲。
張:(白)是麼,我就知道那個時候人小心也機靈,我就尋思刀快手快三劃拉兩劃拉把你爹給劃拉上一下子。
王:還是道好一聲!
張:(白)那就算(唱)道好一聲。監工的名叫王三老,這老頭人好那心眼兒更公平。當你父面前他常把我誇獎,他説我手巧心也靈。他説我這頭上麻子不叫麻子那叫“朝王傘”,到日後準能把官升。你的父信了王三老的話,認我義子住在你們家中。你父怕樹粗繮短拴不住馬,是河寬水淺難養龍。先為義子後招婿,許下了恩妹你親事一宗。二妹呀!(白)有這事沒有?
王:(白)你接着往下説麼。
張:(白)我覺着差不多麼。(唱)自那日就不讓我把木工做,送到南學把書攻。我念書唸到龍虎日,偏趕上嘉靖皇爺開考棚。進京科考不是我一人,趙囊姐夫和我同伴行。趙囊拉馬前院走,二哥我拉馬後花園行。我託春紅給你送個信,二妹你隔着竹簾給我餞行。我給你這紗金小扇做表記,你給我傳家之寶白玉盅。你言説人要回來這表記也得在,無杯對面不相逢。二妹呀!(白)這件説得對不對?
王:(白)你接着往下説麼。
張:(唱)依我要從旱路走,趙囊偏要在水路行。小海島子把船上,一帆風順直奔京城。那一天風狂雨大船不穩,誰知趙囊他把歹計生,圖寶害命下毒手,把我推落到江中。二妹呀!
王:(白)哎呀!那不把你淹死了嗎!
張:(白)我緊着撲騰啊。(唱)多虧船家把我救。醒來看衣物影無蹤。趙囊他騙去銀錢還不算,最傷心的事他把恩妹你來崩。
王:(白)離這麼遠,他能崩着我麼?
張:(白)崩得還邪乎呢!(唱)崩去咱倆婚約物。傳家之寶白玉盅。我得了氣惱傷寒病,一場大病可不輕。三場皆過誤了考,手中沒剩半文銅。流落街頭無處去,花子堆裏我拜了弟兄。
王:(白)這麼説那你要飯了?
張:(白)可不是咋的!
王:(白)那你把那有名有姓的花子説上個三位五位的讓我聽聽。
張:(白)讓我説那些幹啥,都是些窮要飯的,也給你們丟臉呀!
王:(白)你説説吧,常言説受人點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有那麼一天,人家路過咱家門口,咱得好好地報答報答人家。
張:(白)那我就説幾個?
王:(白)你説吧。
張:(白)你聽着。(唱)磕頭大爺聲望重,姓海名瑞字叫剛峯。
王:(白)你住口吧。
張:(白)怎麼的了?
王:(白)那海瑞本是三百六十同年的主考大人,他能跟你這要飯花子拜弟兄麼?
張:(白)你聽誰説的?
王:(白)聽我父親説的。
張:(白)啊……你説的那個海瑞,那不是三百六十同年裏的主考大人,他姓大海的海;你趕我説的那姓嗨,他倆音同字不同,像我們這些要飯的,走街串户到哪家大門口,不都常叨咕那兩個字:嗨!大爺呀,幫點吧!嗨!大奶呀!給點吧!就是那個“嗨”。
王:(白)你接着往下説麼。
張:(白)你聽着。(唱)磕頭二爺叫邵甫,姓邵名甫字惠卿。濟南府的劉鵬武,馬鞍縣的王景隆,丁郎趕郎親哥倆,磕頭的老疙瘩名叫董洪。
王:(白)你別説了。
張:(白)又咋的了?
王:(白)你説這些呀,我把你好有一比——
張:(白)你給我比啥呀?
王:(白)好比那蒼蠅落在蒜地裏——
張:(白)怎麼講?
王:(白)人小竟搬大頭。
張:(白)哎呀,我二妹子造一陣子,説話還一套一套呢,啥時候學的呢!
王:(白)那董洪雙手會寫梅花篆字,文官掛了個武官銜,人小官大,雙印董洪。那他能跟你這窮要飯花子磕頭拜把麼?
張:(白)哎呀,説了半天,你説的那些個淨是當官的,你趕我説的這些淨是要飯趕圈的,你説的那個董洪那不是三百六十同年裏的雙印董洪,你趕我説的是雙罐子凍紅,要一罐子不夠吃,兩罐子吃不了,到冬天戴不上棉帽子,把那小瞼凍得通紅;到夏天穿不上衣裳,把那身上曬得通紅,因此他就叫凍紅,我叫張黑,他要我吃!
王:(白)那你就再接着往下説麼。
張:(白)你聽着。(唱)有名的花子三百六,沒名的花子數不清。鄉下要飯吃不飽,商量商量進了京城。偏趕上嘉靖皇爺把災糧放,午門外搭上一座舍飯棚。監管飯的本是嚴國老,這老賊作事不公平。給旁人盛飯都盛滿碗,二哥飯碗塌了坑。二哥我一見心好惱,舉拳打了國老嚴嵩。這一下二哥我惹下了禍,把我們這花子是一個,一個,一個一……
王:(白)嗨!你咋還一個一個沒完了!
張:(白)我查着呢,這才十來個,一共三百多,那還不得捆綁一陣子。
王:(白)那你就一表而過麼!
張:(唱)那就個個上了綁繩。單等八月中秋後,菜市口裏問斬刑。要説這人不該死總有救,正宮國母把太子生,死罪免過活罪難免,發配各地把軍充。人家發配都騎馬坐着轎,二哥坐八個人抬的小木籠。
王:(白)那不把你憋死了麼?
張:(白)憋不死。(唱)我跟木匠相交好,轉圈刻這麼大的小窟窿,它能透風。二哥我發配來在蘇州地,來給二妹把信通。張王李趙你隨便嫁,別跟我花子受貧窮。我一天常挨半天餓,有張狗皮能過冬。這本是以往真情話。快給我個豆包吧,把飢充!二妹呀!(白)給個豆包吧!
王:(唱)聞聽他從頭講一遍,小花子倒有個好記性,件件算你説得對,説得對來還不中,白玉盅丟了還有憑證,二哥他頭上有個鐵證憑。
張:(唱)你要別的二哥沒有,咱頭上的鐵證可現成。相面的叫它“朝王傘”,二哥我叫它麻子坑。開花帽子我挺一挺,你看我是不是你二哥轉回家中。二妹呀!
王:(唱)我一見他的頭上有證憑,果然是我的二哥轉回家中。我有心上前把他認,還有一事我要問清。為啥你一去六年整,書不捎來信不通?
張:(唱)賊趙囊是你王家乘龍婿,我怎敢給你把書信通。他要是知道我還在人世,接連會把毒計生。我隱姓埋名苦度歲月,時刻沒把二妹扔。幾次我想尋自盡,都難捨二妹你王蘭英。今日我奓着膽子訪二妹,為的是討銀兩,度殘生,順便跟你敍敍往情。二妹呀!
王:(唱)聽二哥在京城身遭不幸,不由我王蘭英熱淚灑前胸。二哥你受苦二妹妹也受罪。
張:(白)那你都咋的了呢?
王:(唱)家裏外頭禍不單行。趙囊姐夫人家得官回家轉,他言説二哥你呀命喪在京城!
張:(白)這小子真能造謠,哪有那事兒呢!妹呀,別哭了,哥這不回來了嗎,啊!
王:(唱) 趙囊他圖寶害命把官做,又花言巧語把我父蒙。説什麼二哥死了他能盡孝,説什麼又養老來又送終。趙囊他三番兩次把你害,為的是把我父家業全繼承。
張:(白)誒,真不是個東西,等我見了他——
王:(唱)我的父信了趙囊的話,將你父請到王府中。酒席前逼你父把婚退,是你父再三再四不應承。趙囊害人心有鬼,他急忙滿上酒一盅。你的父不會吃酒他一個勁地讓,滿完頭盅滿二盅。將你父灌了個醺醺醉,賊趙囊手提鋼刀要行兇。二哥呀!
張:(白)他把我爹殺了咋的?啊?
王:(白)沒有。(唱)他殺了丫環秋蘭女,血淋淋的人頭就往你父懷裏扔。等到第二清晨醒了酒,懷抱人頭髮了蒙。趙囊到縣衙去告狀,雪花白銀把賄賂行。常言道清酒紅人面,是清官也買成個糊塗蟲。打你父五八四百板,是皮開肉綻血染紅。你的父挺刑不過説胡話,殺人之事他老全應承。二哥呀!
張:(白)四百板就全應了?這老頭這不糊塗了,那是説啥也不能應啊!是吧!
王:(唱)認下供,畫了押,將他押在南監中。你母大街上去討飯,要來飯菜把監供。賊趙囊他又生一計,是四門貼告把令行。哪一個敢舍你張家一碗飯,叫他與張家一樣罪行。從此後你母要飯沒人敢給,無奈何姑子庵裏去修行。那一日我到庵堂去,我婆媳見面大放悲聲。我哭二哥你呀張廷秀,你母哭你的爹爹我的那個老公公。二哥呀!
張:(白)妹呀,別哭啦,別哭啦,你看把那小臉都哭潸了,啊!
王:(唱)二哥呀!二哥呀!二哥你今天回來的真湊巧,晚回一日不相逢。蘇大公子昨天下聘禮,是明天就來娶我王蘭英。他稱萬貫家財我不愛,願跟二哥你討着吃,要着吃,一塊受貧窮。二哥呀!
張:(白)真的咋的?你別説,還真有點夫妻感情呢!
王:(唱)大街以上紛紛亂嚷,説京城來了個巡按公。十里長亭扎公館,歲數不大堂口清。你何不攔轎頭去告狀,我教你被告人幾名。
張:(白)都告誰啊?
王:(唱)頭一狀是你告我父老王憲,是一女二聘罪不輕。
張:(白)二一狀?
王:(唱)二一狀你告胡知縣,是做官貪贓法不容。
張:(白)三一狀?
王:(唱)三一狀你把趙囊告,是害你張家太苦情,
張:(白)四一狀?
王:(唱)四一狀你把二妹告,我一到大堂去證明。
張:(白)告你?
王:(唱)上堂幫你説句話,沒錢官司準打贏。你是去來或是不去,你為啥低着頭不吱聲? 二哥呀!
張:(唱)聞聽二妹講一遍,字字如血淚,打動我的心中。我有心對她説了實話,又怕二妹走漏風聲。低頭一計有有有,我再胡編幾句把她蒙。二妹呀!要提起這修宅建院我都會,要提起這打官司告狀……
王:(白)咋的?
張:(唱)那可不中。我從小得了個怕官的病,一到大堂就發矇。大老爺一抽驚堂木,嚇得我腿肚子轉筋,賊拉拉的疼!二妹呀!
王:(唱)二哥你説出泄氣話,你可氣壞我王蘭英。害父之仇你不報,是奪妻之恨你能容。有道是人窮志不短,誰像你人窮志也窮。從前看你像竹竿子樣,長來長去節節空,從前看你像豆芽菜,長來長去彎了弓。車轍泥鰍來回跑,你跑到多暫也難成龍。常言説好虎一個能攔路,一百個黑瞎子五十對熊。二妹我越罵越生氣。
張:(唱)張廷秀我越聽我咋越愛聽。你説我熊我就熊,我可不受你糊弄。誰不知民告官有殺頭罪,一到大堂就活不成。你父女害了我的命,你好嫁給蘇大相公。再不離開你王家府,是想要逃走萬不能。張廷秀我假裝往外走。
王:(唱)一旁急壞我二蘭英。二哥二哥你慢着走,你怎忍心把二妹扔。二妹要有害你的意,我何必等你六年工。氣頭上説幾句傷人話,原諒二妹我年紀還輕。二哥呀!
張:(白)年輕就罵人?年輕就不學好?咋不罵你自己個兒呢?
(唱)拉倒吧,拉倒吧!花子配不上你王蘭英。我生來就是豆芽菜,空膛的子那算白扔。泥鰍好在車溝裏跑,黑瞎子到多暫都是個熊。二哥我生來就是受窮的命,要飯的離不開花子棚。(白)不行呀!還得走呀!
王:(唱)大丈夫都有寬宏量,宰相肚裏能把船撐。剛才我説話沒輕重,看二妹施禮給你賠情。
張:(白)少套近乎。
王:(唱)從前看你像竹竿子樣,長來長去節節成。
張:(白)空!
王:(白)成!
張:(白)空!
王:(白)成!
張:(白)行,就算成。
王:(唱)節節成。從前看你像豆芽菜,長來長去它可水凌凌。
張:(白)彎了弓!
王:(白)水凌!
張:(白)彎了弓!
王:(白)二哥呀。水凌! 張:(白)行,就算水凌!
王:(唱)水凌凌。車轍溝的泥鰍來回跑,跑來跑去成了龍。
張:(白)成不了!
王:(白)能成!
張:(白)成不了!
王:(白)二哥呀,能成!
張:(白)嗯,能成,能成!妹,別哭!
王:(唱)成了龍!
張:(唱)幾句話惹得二妹把氣生,你看她一陣陰來一陣晴,一會惱來一會笑,罵夠我又給我來賠情。我順蔓摸瓜再逗她幾句話,看二妹還把啥話明。二妹呀,要跟你小姐成婚配,張廷秀我一輩子都是個受氣蟲。我往外走,
王:(唱)我往回拽。
張:(唱)嘎嘣拉斷稻草繩。(大印扔在地上)
王:(唱)(從地上撿起官印)二哥他從腰中掉下一物
張:(唱)就覺得懷裏有空。
王:(唱)一個黃包拿在手,
張:(唱)爺家大印影無綜。(白)哎呀,不好!
王:(唱)打開黃包仔細看,原來是皇家印一封。他喬裝改扮訪二妹,他又裝窩囊又耍熊。今天我不給他皇家印,看看他還有啥章程。
張:(唱)草窠裏邊找個遍,爺家大印下落不明。做官要是丟了印,禍滅全家罪不輕。看恩妹她在花亭坐,繃着小臉假裝正經。不用盤問我猜透,大印準落她手中。走上近前深施一禮,口尊妹你要聽,方才咱倆來説話,你撿沒撿到二哥的物一宗?
王:(唱)問二哥你丟了什麼物?
張:(唱)四四方方一塊老黃銅。(白)就是這個
王:(唱)問二哥黃銅在哪兒得?
張:(唱)在京城要飯是六年工,積攢下這塊老生銅。
王:(唱)問二哥黃銅有何用?
張:(唱)要飯吃,涼一口熱一口,揣在懷裏肚子不疼。
王:(唱)二妹我也有那肚子疼的病,送給我揣揣中不中?
張:(唱)這黃銅光管男來不管女,女的要揣上那肚子擰勁兒疼!
王:(唱)你把黃銅送給我,打一副手鐲中不中?
張:(唱)你們家的金子銀子裝滿櫃,為什麼偏要這塊生銅,打一錘子四下崩,寧死我也不捨這個人情。
王:(唱)莫非説黃銅是無價寶?
張:(唱)它跟二哥我連着性命。
王:(唱)你不給是我不要,咱誰也要不成。拿起黃包往回走。
張:(白)二妹,你上哪兒去?快給我,別鬧了。
王:(唱)澆花井前把步停,二姐我假意要撒手。
張:(白)哎呀,不好! (唱)嚇壞八府巡按公。你別撒手,別撒手,你要撒手把我坑。我説黃銅全是假,那本是爺家印一封。真情實話告訴你,願意扔來你就扔!(白)扔吧,你扔啊!
王:(唱)二姐我聞聽心歡喜,叫我扔來我偏不扔。
張:(白)她不敢扔。
王:(唱)你當我不識皇家印,我父也做過四品卿。問二哥你得的官幾品?
張:(唱)小小八府巡按公。
王:(唱)為啥你扮個花子樣?
張:(唱)訪訪恩妹二蘭英。
王:(唱)問二哥你訪得怎麼樣?
張:(唱)掌印夫人你當成。
王:(唱)我等的不是黃金印,等的是二哥你一片真情。
張:(唱)二妹的情意如山重,敬佩你在蘇州等我六年工。原以為有其父必有其女,哪曾想老鴰窩裏把鳳凰生!
春:(白)小姐呀!小姐,大事不好。老員外罵,太太吵。説你衣裳沒包,箱沒裝好,哪有閒心可哪跑,叫我到花園把你找。小姐你主意可要拿好,你是去嫁蘇公子,還是跟我們相公快逃跑?
王:(白)春紅,咱也不用逃,也不用跑。相公他得官還家來了。
春:(白)相公,您真的做官了?
王:(白)春紅,(舉起官印)你看!
春:(白)哎呀,這回咱可大喜了!
張:(白)正是:辭別恩妹回公館,
王:(白)升堂問案把冤平。
張:(白)登門過府接恩妹,
合:(白)張燈結綵鸞鳳和鳴!

回杯記版本

《回杯記》第一代演員:韓子平鄭淑雲 [3] 
《回杯記》第二代演員董瑋 [5] 

回杯記所獲榮譽

2020年1月13日,入選“第三批全區戲曲進鄉村劇(節)目推薦目錄”,也作為內蒙古自治區各級政府購買戲曲進鄉村劇(節)目的主要依據之一。 [4]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