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鏈接
請複製以下鏈接發送給好友

回家的路

(2016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圖書)

鎖定
《回家的路》是2016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圖書。 [1] 
中文名
回家的路
作    者
(智利)亞歷杭德羅·桑布拉(Alejandro Zambra)
出版時間
2016年
出版社
人民文學出版社
ISBN
9787020118762
類    別
小説類圖書
開    本
32 開
裝    幀
平裝-膠訂

回家的路內容簡介

我六七歲的時候走丟過一次。當時我迷迷糊糊,一下子就見不着父母的影兒了。一陣害怕之後,我馬上重新出發,趕在父母之前就到了家——那時他們還在絕望地找我。其實那天下午我倒是覺得,走丟的是他們。畢竟,我可知道自己回家,而他們卻沒有。
“你走岔道了。”後來母親對我説,眼裏還掛着淚。
“明明是你們走了另一條路啊!”我想着,但沒吭聲。
父親在扶手椅上靜靜地看着。偶爾我覺得他一直躺在那裏沉思,但他恐怕什麼都沒想,可能就是閉上雙眼,逆來順受地接受眼前的一切。不過那天晚上他開口了:“這挺好,”他對我説,“你戰勝了困境。”母親用疑慮的眼光盯着他,可他還是自顧自地發表了一番關於“困境”的雜亂無章的言論。
我縮在父親對面的沙發上,假裝睡着,聽着他倆老掉牙的爭吵。母親説上好幾句話,父親只給出一兩個字的迴應——偶爾斬釘截鐵地冒出一個:“不!”偶爾在母親的咆哮之餘插上一句:“扯淡!”還有些時候,甚至會像警官一樣命令:“閉嘴!”
那晚,母親抱我上牀,她可能知道我只是裝睡,其實卻好奇地聽着她的一舉一動。她説:“你爸爸説得有理。現在我們知道了,你丟不了,知道你能一個人上街了。但你在路上該專心點兒,該走得更快些。”
我把這話放心上了。從那時起,我加快了腳步。事實上,好幾年之後,當我次跟珂羅蒂雅聊天時,她還問我為什麼總走那麼快。當時她已經跟蹤我好幾天了。我們是在那次聊天前不久才認識的:一九八五年三月三日,大地震當晚,不過當時我們並沒説上話。
那時珂羅蒂雅十二歲,我九歲,所以我們的友情實在是不可思議。不過我們看上去倒挺像朋友,常常聊天。有時我會覺得,我寫這本書,無非是為了追憶那些談話。
地震那晚我很驚恐,但從某個角度説來,我也挺喜歡那晚發生的事。
大人們在一家屋子的院裏搭起兩頂帳篷,讓我們這些小孩兒睡覺。這事兒一開始就惹出了亂子,因為所有小孩兒都爭着要睡在那頂愛斯基摩風格的帳篷裏,那東西在當時可是個新鮮玩意兒。後,大人們把它分給了女孩兒們。我們這羣男孩兒把自己關在帳篷裏悄聲打鬧。大人不在時,這是我們的保留節目:興高采烈、毫無節制地追來打去。不過那次,紅髮小子很快就被打出鼻血,我們只得另找法子娛樂。
不知誰想到了立遺囑的點子,乍一聽我們覺得不錯,但隨即發現這事兒毫無意義。因為如果再來次更強烈的地震,估計全世界都能被毀掉,那我們的財產自然無人繼承了。於是我們又想象着地球就像一隻獵獵打顫的狗,人們就跟它身上的跳蚤似的紛紛掉落太空。反覆想象這樣的場景樂壞了我們,也讓大家漸生睡意。
可我不想睡。其實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但這種全新的疲憊讓我兩眼放光。我決定熬通宵,還打算混進那頂愛斯基摩帳篷裏,好跟女孩兒們接着聊聊。沒想到警察的女兒卻一口咬定我想強姦她們。雖然那時我還不大懂得強姦犯是什麼意思,但還是立馬保證我沒想過要幹這事兒,只是過來瞧瞧而已。那女孩兒嘲諷地一笑,説,天下強姦犯都是這套説辭。於是我被關在帳篷外,聽她們玩遊戲。她們假裝那些洋娃娃是地震後僅有的倖存者,看到主人去世,娃娃們撫屍痛哭。只有一個娃娃覺得這樣才大快人心,因為對它而言,人類這物種臭味十足。遊戲後演變成一場爭權奪利的比拼,看上去姑娘們似乎要吵個沒完,結果卻很快達成一致——所有的洋娃娃中只有一個正版芭比。她大獲全勝。
我在廢墟中找到一把沙灘椅,膽怯地靠近大人們的篝火。看到鄰居們大概是頭一次這樣聚在一起,我還真不習慣。他們小口小口地抿着酒,排遣恐懼,悠長的目光中滿是同命相憐的味道。有人弄來一張舊木桌丟進火堆,好像那桌子一文不值似的。“要是你樂意,我把吉他也扔進去。”父親這樣對我説。所有人都笑了,我也笑了,笑得有些迷惑,因為父親很少開玩笑。這時,鄰居勞爾帶着瑪卡麗和珂羅蒂雅回來了。“她們是我姐姐和外甥女。”他向大家介紹。地震發生後,勞爾曾四處尋找她們,現在終於把人帶回來了,他顯然是鬆了一口氣。

回家的路作者簡介

智利小説家、詩人。他1975年生於聖地亞哥,先後在智利和西班牙接受教育,在智利天主教大學獲得文學博士學位,目前在智利迭戈波塔利斯大學擔任文學教授。他的部小説《盆栽》即轟動文壇,並獲得當年的智利文學評論家獎*小説獎和國會圖書大獎。他還著有詩集《無用的海灘》《移動》,散文集《未讀之書》、小説《樹的隱秘生活》《回家的路》和短篇小説集《我的文檔》。2010年,他入選《格蘭塔》雜誌評選的“*西班牙語青年小説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