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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靈派

鎖定
南宋詩歌流派之一。南宋中葉,浙江永嘉(今浙江温州)詩人徐照(字靈暉)、徐璣(號靈淵)、翁卷(字靈舒)、趙師秀(號靈秀)。詩風一致,每個人的字號中又都有一個“靈”字,故時人稱為“永嘉四靈”。從文學發展史的角度看,“四靈派”的出現有兩個原因:一是“矯江西之失”。江西詩派的末流,專在書本上找材料,大掉書袋,殆同書抄,以借鑑代替創造,以因襲拼湊代替推陳出新。二是不滿理學家的詩論和詩作。南宋由於理學盛行,出現了押韻的“語錄”、“講義”式的“道學詩”,缺乏詩意和形象。四靈派在理論上主張不恃典故,不發議論,強調抒發自己的個人感受,企圖另闢蹊徑。他們把唐人賈島姚合作為學習的榜樣,追求賈、姚那種“野逸清瘦”的風格。 [1] 
中文名
四靈派
類    型
詩歌流派
代表人物
徐照,趙師秀
年    代
南宋
代表作品
《哀山民》
《鄉村四月》

四靈派詩派形成

他們作詩刻意“苦吟”、反覆“推敲”的態度也類似賈島。該派作品大多是流連光景,吟詠田園生活,抒寫羈旅情思以及應酬唱和之作,但也有少數反映社會現實的詩。在藝術形式上,“四靈派”專工近體,尤以五律見長,詩風淺近平易,注重鍛字煉句和對偶聲律。他們的寫景詩,語言精煉,佳句頗多。然而,四靈派終因意趣狹窄,體格破碎瘦弱,成就不高。不過他們卻用“自吐性情”的詩歌,在一定程度上糾正了江西派以文字才學為詩的習氣,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使“宋詩又一變”(全祖望《宋詩紀事序》)。在南宋中葉以後的詩壇上,他們的聲勢一度不亞於江西詩派,產生過廣泛的影響,下開江湖詩派

四靈派永嘉四靈和江湖詩派

大約在宋光宗紹熙年間(1190~1194),也就是陸游、楊萬里等人進入創作晚期的時候,“永嘉四靈”開始在詩壇上嶄露頭角。
“永嘉四靈”是指永嘉地區的四位詩人:徐照、徐璣、趙師秀和翁卷。這四人都出於葉適之門,各人的字中都帶有一個“靈”字,所以葉適把他們合稱為“四靈”,曾編選《四靈詩選》,為之揄揚。“四靈”或為布衣,或任微職,都是命運落拓的貧寒之士。他們的生活面狹小,詩歌內容也比較單薄,只有少數詩寫到民生疾苦或時事,多數作品的內容是題詠景物,唱酬贈答。正如他們的詩集名稱所顯示的,他們的創作侷限於書齋之中。宋末方回批評“四靈”説:“所用料不過‘花、竹、鶴、僧、琴、藥、茶、酒’,於此數物一步不可離,而氣象小矣。”(《瀛奎律髓》卷一○)這話確實擊中了“四靈”的要害。“四靈”的詩都是薄薄的一冊,每人存詩只有一二百首,他們是一羣格局較小的詩人。
“四靈”作詩以賈島姚合為宗,趙師秀曾選賈、姚之詩,合編為《二妙集》。他還稱讚徐照説:“君詩如賈島,勁筆斡天巧。”(《哀山民》)而時人趙汝回則認為“四靈”之詩“冶擇淬鍊,字字玉響,雜之姚、賈中,人不能辨也。”(《廬詩序》)與賈、姚一樣,“四靈”的作品以五律為主要詩體。今存的“四靈”詩集中,五律皆佔一半以上,其中較好的作品如徐照的《山中》和趙師秀的《龜峯寺》:
世事已無營,翛然物外形野蔬僧飯潔,山葛道衣輕。掃葉燒茶鼎,標題記藥瓶。敲門舊賓客,稚子會相迎。
石路入青蓮,來游出偶然。峯高秋月射,巖裂野煙穿。螢冷粘棕上,僧閒坐井邊。虛堂留一宿,宛似雁山眠。
內容是描寫清邃幽靜的景色和枯寂淡泊的隱逸生活,藝術上精雕細琢,玲瓏雅潔,接近賈島姚合的詩風。但由於過分注重煉字琢句,“四靈”的多數五律雖有較精警的句子,而全篇意境卻不夠完整。倒是他們的七絕間有意境渾融之作,例如翁卷的《鄉村四月》:“綠遍山原白滿川,子規聲裏雨如煙。鄉村四月閒人少,才了蠶桑又插田。”趙師秀的《約客》:“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有約不來過夜半,閒敲棋子落燈花。”生活氣息較濃,又擺脱了雕琢之習,清麗可誦。
“四靈”出現的時候,江西詩派的影響已漸趨衰微。當時陸游、楊萬里等人以各具特色的新風格超越了江西詩風。“四靈”在主觀上也想打破江西派的藩籬,他們選擇被黃、陳懸為厲禁的晚唐詩人賈島姚合為典範,並在寫作中儘量少用典故成語,都含有與江西派背道而馳的意圖。葉適認為“四靈”詩風是對唐詩的復歸,其實“四靈”與宋初的“九僧”在詩學宗尚、詩體選擇乃至藝術風格上都是遙相呼應的。由於“四靈”在當時獲得了遠遠超過其實際成就的名聲。那些不滿江西詩風又無力像陸游、楊萬里一樣自闢新路的詩人對“四靈”趨之若鶩,竟出現了“舊止四人為律體,今通天下話頭行”(劉克莊《題蔡炷主簿詩卷》)的局面,並以稍後的江湖派詩人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南宋後期,一些沒能入仕的遊士流轉江湖,以獻詩賣文維持生計,成為江湖謁客。當時杭州有一個名叫陳起的書商,喜歡結交文人墨客,其中有低級官員、隱逸之士,也有許多江湖謁客。從宋理宗慶元年(1225)開始,陳起為上述詩人刻印詩集,總稱為《江湖集》。以江湖謁客為主的這些詩人就被稱為江湖詩派。由於被收入《江湖集》的詩人身份各異,又沒有公認的詩學宗主,所以江湖詩派是一個十分鬆散的作家羣體,他們只是具有大致相似的創作傾向而已。
在陳起始刻《江湖集》的前一年,即宋寧宗嘉定十七年(1224),權相史彌遠擅行廢立,次年又逼死了已被廢黜的濟王趙竑。史彌遠為了鉗制輿論,便從新刊的《江湖集》中找出“東風謬賞花權柄,卻忌孤高不主張”和“秋雨梧桐皇子府,春風楊柳相公橋”等詩句,誣為譏刺朝政,對作詩者進行迫害,《江湖集》被劈板禁燬,且詔禁士大夫作詩。“江湖詩禍”的發生一方面影響了江湖詩人的創作,使他們畏禍而較少詠及時事;另一方面卻也使得江湖詩派名揚一時,反而提高了他們在詩壇上的聲譽。
江湖詩派成員眾多,人品流雜,其中大多數人對於國事政治不甚關心,但也不甘於清貧寂寞的隱逸生活。他們熱衷於交遊、結社、互相標榜。有不少人甚至以詩歌作為干謁權貴、謀取錢財的工具。他們的前輩姜夔雖然結交高官,但尚能清介自守。而此時的江湖詩人則不再堅持那種操守和志趣,他們追求的是社會的承認以及由此而帶來的實際利益,他們寫了許多用於獻謁、應酬的詩,內容大多是歌功頌德或嘆窮嗟卑,空洞無聊。此外,獻謁、應酬之作往往是即席而成,率意出手,有時甚至逞才求博,以多相誇,結果辭意俱落俗套,在藝術上相當粗糙。
當然,江湖詩派的情況十分複雜,不可一概而論。江湖詩人生活在社會下層,接觸的生活面很廣,詩歌的題材來源比較豐富。農民以及城市貧民的悲慘處境不時出現於江湖詩人筆下,例如許棐的《泥孩兒》把“雙罩紅紗廚,嬌立瓶花底”的泥孩兒與“呱呱瘦於鬼,棄卧橋巷間”的貧兒作比,從而發出“人賤不如泥”的慨嘆,相當感人。
江湖詩人最擅長的題材是寫景抒情,他們在這方面受到“四靈”的影響,即字句精麗,長於白描。但境界較為開闊,又稍勝於“四靈”。例如陳允平的《青龍渡頭》和葉紹翁的《遊園不值》:
天闊雁飛飛,松江鱸正肥。柳風欺客帽,松露濕僧衣。塔影隨潮沒,鐘聲隔岸微。不堪回首處,何日可東歸?
江湖詩人大多未能自成一家,只有劉克莊戴復古較能自出機杼,成就也較為突出。劉克莊(1187~1269)在江湖詩人中年壽最長,官位最高,成就也最大。他又喜歡提攜後進,故被許多江湖詩人視為領袖。他早期作詩頗受“四靈”的影響,葉適甚至認為他是“四靈”的繼承者。但劉克莊最敬服的當代詩人卻是陸游,正是陸游的影響使他在題材取向上與“四靈”分道揚鑣。劉克莊關心國事,金和蒙古的威脅使他憂心忡忡,南宋政治窳敗、軍隊孱弱的現狀更使他痛心疾首,他寫了《國殤行》、《築城行》、《苦寒行》等樂府詩來抨擊時弊,例如《軍中樂》:
行營面面設刁斗,帳門深深萬人守。將軍貴重不據鞍,夜夜發兵防隘口。自言虜畏不也犯,射麋捕鹿來行酒。更闌酒醒山月落,彩縑百段支女樂。誰知營中血戰人,無錢得合金瘡藥!
描寫生動,揭露深刻,繼承了唐代新樂府詩人和陸游的傳統。
劉克莊在藝術上兼師唐、宋諸家,其詩歌風格呈現出多種淵源,其中尤以賈島姚合到“四靈”的一脈比較顯著。但從總體上看,劉克莊的詩風並未受“四靈”的束縛,例如《郊行》:
一雨餞殘熱忻然思杖藜。野田沙鸛立,古木廟鴉啼。失僕迷行路,逢樵負過溪。獨遊吾有趣,何必問棲棲?
思新語工,文字卻不甚雕琢,風格平易明快,已與“四靈”詩風有相當的距離。
劉克莊的缺點是一意追求作品的數量,故多滑熟之作,尤其是他的七律和七絕,往往一題多首,搖筆即來,未免粗濫。這也是江湖詩派的通病。
戴復古(1167~1248?)性喜漫遊,以詩聞名於公卿間。他早年曾從陸游學詩,後來一度崇尚晚唐,但受陸游雄渾詩風的影響最深。他雖然身在江湖,但作詩則繼承杜甫、陸游的傳統,指斥朝政,反映民瘼,絕少顧忌。例如《庚子荐饑》指責官府賑災之虛偽:“官司行賑恤,不過是文移!”言辭之尖鋭,是宋詩中少見的。戴復古最好的詩是寫對時事的感觸,例如《江陰浮遠堂》和《頻酌淮河水》:
橫岡下瞰大江流,浮遠堂前萬里愁。最苦無山遮望眼,淮南極目盡神州!
有客遊濠梁,頻酌淮河水。東南水多鹹,不如此水美。春風吹綠波,鬱郁中原氣。莫向北岸汲,中有英雄淚。
沉鬱之中有一股雄放之氣,語言淺切而耐人尋味,在江湖詩派中獨樹一幟。
從總體上看,江湖詩派的風格傾向是不滿江西詩風而仿效“四靈”,學習晚唐,但取徑比“四靈”更寬闊一些,這基本上代表着南宋後期詩壇的風尚。

四靈派四靈派詩人盧祖皋

盧祖皋(1174-1224),字申之,又字次夔,號蒲江,又號菊澗,南宋時永嘉(今温州市區)人。南宋寧宗慶元五年(1199)中進士,初任淮南西路池州教授、歷任秘書省正字、校書郎、著書郎、累官至權直學士院。
其詞《木蘭花慢》序有“先君買屋蒲江”語,是居東郊蒲江(今市區東片之蒲州),因以自號。附帶説一下,明楊慎《詞品》卷四將“蒲江”附會為四川邛州蒲江縣,雲“盧申之名祖皋,邛州人”;乾隆《蒲江縣誌》、嘉慶《四川通志》沿襲之,並大誤。
今詩集不傳,遺著有《蒲江詞稿》一卷,刊入“彊村叢書”,凡96闋。詩作大多遺失,唯《宋詩記事》、《東甌詩集》尚存近體詩8首。
盧祖皋為樓鑰之甥,學有淵源,與永嘉四靈以詩相倡和。盧氏為八百年來温州詞宗,宋黃升《中興以來絕妙詞選》卷八評雲:“申之樂章甚工,字字可入律呂,浙人皆唱之。有《蒲江詞稿》行世”。又《中興詞話》謂其《虞美人。釣雪亭》詞“無一字不佳,每一詠之,所謂如行山陰道中,山水映發,使人應接不暇”。賙濟《宋四家詞選目錄序論》:“竹屋、蒲江並存盛名。蒲江窘促,等諸自鄶;竹屋硜硜,亦凡響耳。”

四靈派後四靈派詩人薛嵎

薛嵎(1212-?),字仲止,一字賓日,號雲泉,世居城區梯雲坊(今大高橋)。數試不第,45歲才考中進士,官福州長溪縣主簿。趙汝回《雲泉詩序》言“其人蕭散”,“恬靜不求,本於天性,未易以矯揉學者”。直鈎計拙,仕途並不得意,故有“直心嗟道喪,多事識才難”之嘆,壯心大志於青燈黃冊中消磨殆盡,《寄宋希仁兄弟》雲“聽殘寒夜雨,灰盡壯年心”,實為他自己的人生感慨之言。
薛嵎詩宗奉晚唐體,為四靈派後起之秀。《 四庫全書總目·雲泉詩》提要:“嵎之所作,皆出入四靈之間……亦足備一格。”其苦吟作風亦與四靈同,《寄宋希仁兄弟》雲“閉門惟苦吟”,《秋夜宋希仁同吟松風閣有感》雲“瘦得吟肩聳過頤”。劉黼《和薛仲止漁村雜詩十首》也説他“半生心力在吟編,煉得形如孟浩然”。其詩在當時籍籍聞名,趙汝回《雲泉詩序》謂:“以詩名於時,本用唐體,而物與理稱,更成一家。”宋陳思《兩宋名賢小集》巻二八七稱:“負才不遇,以詩聞於時。所居曰漁村,有‘漁村名自我’之句,題詠頗多。”

四靈派後四靈派詩人宋慶之

宋慶之,字元積,一字希仁,號飲冰,永嘉(今温州市區)人。鹹淳元年(1265)進士,曾任監慶元府(今寧波)鹽倉,闢浙東庾幕(倉司)。傳見弘治《温州府志》卷十《藝文》。著有《飲冰文集》十四卷,今佚。宋陳思《兩宋名賢小集》卷三四四錄詩11首,今人輯存得16首。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