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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恨

鎖定
“四大恨”為明天啓元年(1621年)山西道御史畢佐周歸納的遼人對明朝的四點不滿:“軍興以來,援卒之欺凌詬誶, 殘遼無寧宇, 遼人為一恨。軍夫之破產賣兒,貽累車牛,遼人為再恨 。至逐娼妓而並及張、劉 、田三大族,拔二百年難動之室家 ,遼人為益恨。至收降夷而雜處民廬 ,令其淫污妻女 ,侵奪飲食,遼人為愈恨 。有此四恨,而冀其為我守乎?” [1] 
中文名
四大恨
定    義
明代遼人寫照

四大恨事件過程

從遼亡到明亡,明亡始於遼亡,遼亡影響明亡。遼東得失關係明朝存亡,有識之士早有所見。嘉靖時遼東巡按御史王之誥即有如下之説:“遼,北拒潰胡,南扼朝鮮,東控夫餘、 真番之境,負山阻海,地險而要。中國得之,則足以制胡;胡得之,亦足以抗中國,故其離合,實關乎中國之盛衰焉。”李化龍高淮亂於內、努爾哈赤起於外、便認為“遼之亡形成矣。”他驚呼:“淮去則遼安、淮在則遼亡。”,“京師去遼才七百里、遼亡則京師未得安枕卧也。”。“二相出巡,如虎捕人;上天無路,鑽地無門。”“遼人無腦,皆淮剜之;遼人無髓,皆淮吸之;實則成梁代剜之,代吸之矣”,“若遭大虜還有命,若遭家丁沒得剩。”,“奴酋女婿作鎮守,未知遼東落誰手。”“有事想求鄭之範,不若去找吳樹蘭。要是認識三流子,什麼事情都好辦。”明末開原城守城推官鄭之範的小舅子吳三流子,民憤極大,故有民謠雲:“吳三流子不是人,又罵人來又打人。吳三流子是無賴,又強買來又強賣。”當時遼人追溯遼東"受病之原" ,宣稱: "遼左有三患,而建夷不與焉"。遼東的漢族基本上是軍士及其家屬,即所謂“遼東與腹裏地方不同,非官而軍,非軍而官”。正是由於這樣一個居民結構,高淮亂遼後,明朝善後不及,致前屯衞軍户不堪髙淮勒索,合營男女數千人"欲攜家北投虜地"。“強壯之人大半逃入建州,僅得老幼孤貧六七萬人。”努爾哈赤見此,對漢人來歸持一種贊成的態度: "利其薄獲,陽謂為天朝民也,相與安之,而陰實有招徠之意。" “生於遼,不如走於胡”,這是一首明代開原遼東各地的民謠。明朝神宗時期,官員暴虐,倒行逆施,不顧國家安危,其中為禍最烈莫過於重用大批宦官,充當礦税使,分赴全國各地,大肆掠奪民財。他們打着皇帝欽差的旗號,如狼似虎,無惡不作,引起民變、兵變、商變,天下騷動。開原等遼東地區是受害嚴重的地區之一。宦官高淮被派到這裏,為害十年。遼東地區人心惶惶,人心思逃,認為逃到蒙古、女真地區也比在遼要好,於是民間流傳着這樣一首民謠:“生於遼,不如走於胡。”史載:弘治元年(1488)遼民"逃亡日多";隆慶五年(1571)"開原額設兵馬五千,逃亡大半";萬曆七年(1579)遼東全鎮"軍民逃亡者半"。他們有的"竄伏山東海島,漁海以居,率皆避重就輕,往而不返";有的逃至女真居地,被迫受女真貴族役使。再如,《酌中志》記遼東“少壯強勇之夫,亡入建州什四五”《明實錄》萬曆三十年(1609)“遼兵六萬餘人,因避差徭繁重,在彼境,久假不歸”可見,“生於遼,不如走於胡”這個民謠,真實反映了明朝後期遼東地區人心背向,這是遼東形勢的真實寫照。“各邊軍士卒,因官軍剝削,往往逃竄”“遼東二十五年開原額軍士一十五萬陸仟九百餘名,今役止六萬餘名,其間,且多老弱”“開原額沒兵馬五千,逃之大半”。“今遼陽小米、 黃豆鬥值二錢七分矣,草一束值二分五釐,葛柴一束值一分五釐矣。 每軍一日連人帶馬須得一錢三四分方能過活, 而所領月餉及馬止於八分。 軍兵如何盤纏得過,如何不賣襖褲什物,如何不奪民間糧窖,如何不奪馬料養自己性命, 而馬匹如何不瘦不死。”,“遼人與賊習,除稍能過活者盡搬移外,惟一二無依窮民 ,仍依舊巢 ,抵死不去 ,曰我搬在何(別)處 ,無過活亦死, 在此亦死, 賊來且隨之而去, 即屢請之而不得也。”,“棍惡宋希曾等勾引税監高淮,委官楊承恩等,逼詐贓私,鄉民無告,至欲順虜逃生。”民間還流傳着“若不罷税,達子就是我投主”的説法,“先被擄者之有妻子牲畜田土也。謂:‘雖犬羊不類,猶得以緩其死。’遂因虜入而願隨之去者比比也,是則大可憂也。夫華夷異類,風氣異宜,飲食居室異用,而奈何甘為犬羊之役哉,不得已也。”熊廷弼指出: “況遼人浸染胡俗,氣習相類。賊殺其身及其父母妻子,不恨,而公家一有差役,則怨不絕口。賊遣為奸細,輸心用命,而公家派使守城,雖臣以哭泣感之,而亦不動。”故大恨形成。遼民逐有四大恨,努爾哈赤作七大恨就是為了要爭取同情,讓遼人充當耳目,遼東動靜悉知。又於“天命六年七月十四日,為分田事先期傳諭各村曰:“海州地方撥田十萬垧,遼東地方撥田二十萬垧,共徵田三十萬垧,分給我駐紮此地之兵馬。至於我眾百姓之田,仍在我地方耕種。爾遼東地方諸貝勒大臣及富家之田,荒蕪者甚多也,該荒蕪之田,亦列入我所徵之三十萬垧田數內。如不敷用,可取自松山堡以內至鐵嶺、懿路、蒲河、範河、琿託河、瀋陽、撫順、東州、瑪根丹、清河、孤山等地之田耕種。若仍不足,可至邊外耕種。往者,爾明國富人,佔地甚廣大其田僱人耕作,所獲糧米,食之不盡,而糶之。貧民無田無糧,買糧而食,一旦財盡,淪為乞丐。富人與其囤積糧財,以致朽爛,徒行貯藏,不如瞻養乞丐貧民。如此,則鴻名相傳之,造福於後世也,本年所種之糧,準其各自收穫。我今計田每丁給種糧田五垧,種棉地一垧矣。爾等不得隱匿男丁。隱則不得其田矣,嗣後以不使花子求乞,乞丐僧人,皆給以田,勤加耕作。每三丁,合種官田一垧。每二十丁,以一人充兵,一人應役。不似爾國官吏差人歙財於下,賄賂於上。爾漢人蔘將、遊擊一年領取豆類及高粱、小米共五百石,麻、麥、靛等,不計其數。每月領取食米、木炭、紙張、菜蔬費十五兩。我已諭令廢止此種雜費,秉公執法而生之也。官員出行,由汗賞給買肉之銀兩,按實到人數給米。” 努爾哈赤未坐穩遼東時的“革命”宣言,即天啓二年努爾哈赤攻打遼東重鎮前在遼東散佈的造反口號,“有房同住、有糧同食、有田同耕。” [2-9] 

四大恨事件影響

明初,遼東邊防軍有十三萬人,後來“逃敵者,十有四五。”熊廷弼也説: “全鎮軍額亡失幾半,見在軍雖八萬餘,而有馬者僅十五,軍贏馬弱又十五,廢人馬精壯者不過二萬有奇。”當時明兵不逃者一聽徵召惟有大哭賣妻鬻子以換快刀出征。這些遼鎮逃亡的技術人才及青壯則都被努爾哈赤招攬,①崇禎時任大學士的徐光啓在《庖言》中説:滿洲人舊都北門,居住的大都是鐵匠,延袤數里。在當時那便是一個規模龐大的兵工廠組合了。因此滿洲兵的盔甲精良,頭盔、面具、護臂、護手,都是精鐵所制,馬匹的要害處也有精鐵護具。但明兵盔甲卻十分簡陋,除了胸背有甲之外,其餘部分全無保護。滿洲兵衝到近處,專射明兵的臉及肋,中箭必死。又據當時明人程令名説,努爾哈赤所居的都城“北門外則鐵匠居之,專治鎧甲;南門外則弓人、箭人居之,專造弧矢。”②“滿洲的兵,馬箭是最利害的,且雲拾的滿甲一副,抖出鉛子升許,此等好甲鳥槍亦不能透。”熊廷弼於八月二十九日上書朝廷,陳述遼東明軍情況:“殘兵……身無片甲,手無寸械,隨營糜餉,裝死扮活,不肯出戰……點冊有名,及派工役而忽去其半;領餉有名,及聞警告而又去其半……將領皆屢次征戰存剩、及新敗久廢之人,一聞警報,無不心驚膽喪者……見在馬一萬餘匹,多半瘦損,率由軍士故意斷絕草料,設法致死,備充步兵,以免出戰,甚有無故用刀刺死者。……堅甲利刃,長槍火器,喪失俱盡。今軍士所持弓皆斷背斷絃,所持箭皆無羽無鏃,刀皆缺鈍,槍皆頑禿。甚有全無一物而借他人以應點者。又皆空頭赤體,無一盔甲遮蔽。……聞風而逃,望陣而逃,懼戰而逃。頃聞北關信息,各營逃者日以千百計。如逃止一二營或數十百人,臣猶可以重法繩之。今五六萬人,人人要逃。雖有孫吳軍令,亦難禁止。”③萬曆四十八年三月,熊廷弼上奏:“四十七年十二(疑為“一”字)月赴户部,領餉二十萬兩,十二月領餉十萬兩,四十八年正月領餉十五萬兩,俱無發給……豈軍到今 日尚不餓,馬到今 日尚不瘦不死,而邊事到今 日尚下急耶,軍兵無糧,如何不賣襖褲雜物,如何不奪民間糧窖,如何不奪馬料養自己性命,馬匹如何不瘦不死,而户部猶漠然不一動念。”他説户部猶漠然不一動念,是客氣的説法,漠然不動一念的,當然是皇帝自己。除了遼東,孟密及蠻莫也是被萬曆派遣的地區。 [10] 

四大恨事件評價

到了明代後期朝廷日益腐敗,宦官擅權舞弊,税監充斥各地,騷擾地方。“遼左羣奸互構、税監庇惡匿贓”,以致遼民怨聲載道。繼之又“雨水風蟲、相繼為災”,屯田制度日漸墮毀,以致遼東“芻粟空竭,人馬倒死相枕藉”,天災人禍逼得遼東廣大軍民走投無路“至欲順虜逃生”,甚至有些遼民“則寧歸建酋(即建州女真),不願歸於中國(即明朝)”。而當時女真一方卻又有着強烈的吸引力,特別是建州女真自努爾哈赤興起之後,十分注意招徠漢人,“以民(指漢人)為奇貨而潛招之”,致使“懼罪脱逃之人,俱以奴寨為窟穴”,努爾哈赤並“特築一城居之,號曰蠻子城”。努爾哈赤入居遼東之前,寬待、招徠漢人的政策,對明代遼東的邊防起了銷蝕和瓦解作用。致有“合營男婦數千北走”,欲逃往建州女真。“強壯之人大半逃入建州”,萬曆年間遼東督撫梁夢龍承認“自災虜頻仍,軍民逃亡者半”,而邊吏張濤已看出“建州富殖,遼人久為所有”,致使當時的巡撫山東御史翟風坤不得不發出“我遼民以役重差煩,至於無可奈何,願隨之(指女真)去,將來之憂方大耳”的感嘆。 [11-12]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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