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文名
- 周进
- 别 名
- 周蒉轩 [5]
- 性 别
- 男
- 登场作品
- 儒林外史 [5]
- 初次登场
- 第二回“王孝廉村学识同科 周蒙师暮年登上第” [5]
- 学 生
- 范进、荀玫 [15]
人物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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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周进丢了饭碗,只好替一伙商人当帐漏煮趋房。可以说,此时的他已到了科场梦醒之时。所以,当他进省城路过贡院的时候,他多年的心结被触动了。但他是童生,是不能进入贡院的,看门人的鞭子将他打了出来。
想象周进无助地站在贡院冷冷的门外,世界对他而言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当他恳求别人带他参观贡院时,大半生追求功名富贵却求之不得的辛酸悲苦,以及所忍受的侮辱欺凌一下子倾泻出来,周进的人生也一举进入高潮:
周进一进了号,见两块号板摆的齐齐整整,不觉眼睛里一阵酸酸的,不知道是悲从中来的发泄,还是灵光乍现的奋剃几罪力一搏,周进一头撞在号板上,直僵僵不省人事。他苏醒后满地打滚,放声大哭。几个商人得知原委,答应每人拿出几十两银子,让他纳监进场。
然后几个商人又帮助周进捐了个监生。
不久,周进凭着监生的资格考中了举人。顷刻之间,不是亲的也来认亲,不是朋友的也来认做朋友,连他教过书的学堂居然也供奉起了“周太老爷”的“长生牌”。过了几年,他又中了进士,升为御史,被指派为广东学道。在广州监考,周进发现了范进。为了照顾这个54岁的老童生,他把范进的卷子反复看了三遍,桨良巴凶才发现那是字字珠玑的好文章,于是将范进取为举人。 [1]
角色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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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节是《儒林外史》中名篇,足以和范进中举媲美。作者以其神来之笔,描绘了士人被科举制拨弄得神魂颠倒的可悲可怜可笑之处。由于前面用周进所受的种种屈辱做铺垫,揭示了其久不得志的心境,醉心功名而功名无望,撞板一段就显得水到渠成,毫不突兀。
作者揭示出科举制弱化了知识分子的生存能力,使他们深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神童诗》)的观念毒害。中举是他们唯一的生活目标,八股是他们唯一的生活技能。科场若不如意,就再无其它谋生本领。周进宁可撞板,因为他深知:除了科举,自己无法自食其力。
士人之间的相处之道,不是人们想象中的惺惺相惜,或者同命相怜。相反,他们之间完全是一种赤裸裸的食物链关系。一旦科场失意,得到的不是同情,而是整个阶层的鄙视和唾弃。一旦跃过龙门,跻身上流社会,便发现整个阶层全都笑脸相迎。吴敬梓本人对此即有刻骨铭心的感受。
发迹后,从前瞧不起周进的人态度判若两人。梅玖冒称是他的学生;他在村塾中写下的对联,被恭恭敬敬地揭下来裱好;辞退了他的薛家集也供奉起他的“长生禄位”。周进熟识人物态度的转变,除了写尽世态人情之外,更表现了科举制度对各阶层人物的间接影响,是造成污浊世风的根源。
周进前半生生活在社会底层,地位卑下,事事仰人鼻息,形成逆来顺受的性格。暮年飞黄腾达后,同情提携同样出身下层、同样屡试不第的范进,表明周进秉性忠厚,迂而不恶。写出了他性格的复杂面。在这个醉心于科举,而心术并未大坏的读书人身上,更可见出科举制对士子灵魂的侵蚀之深。
相关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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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周进在省城要看贡院,金有余见他真切,只得用几个小钱同他去看。不想才到'天'字号,就撞死在地下。众人都慌了,只道一时中了邪。行主人道:"想是这贡院里久没有人到,阴气重了。故此周客人中了邪。"金有余道:"贤东!我扶著他,你且到做工的那里借口开水灌他一灌。"行主人应诺,取了水来,三四个客人一齐扶著,灌了下去。喉咙里咯咯的响了一声,吐出一口稠涎来。众人道:"好了。"扶著立了起来。周进看看号板,又是一头撞了去;这回不死了,放声大哭起来。众人劝也劝不住。金有余道:"你看,这不是疯了么?好好到贡院来耍,你家又不曾死了人,为甚么号淘痛哭?"周进也不听见,只管伏著号板,哭个不住;一号哭过,又哭到二号、三号,满地打滚,哭了又哭,滚的众人心里都凄惨起来。金有余见不是事,同行主人一左一右,架著他的膀子。他那里肯起来,哭了一阵,又是一阵,直哭到口里吐出鲜血来。众人七手八脚,将他扛抬了出来,在贡院前一个茶棚子里坐下,劝他吃了一碗茶;犹自索鼻涕,弹眼泪,伤心不止。
内中一个客人道:"周客人有甚心事,为甚到了这里这等大哭起来?"金有余道:"列位老客有所不知,我这舍舅,本来原不是生意人。因他苦读了几十年的书,秀才也不曾做得一个,今日看见贡院,就不觉伤心起来。"只因这一句话道著周进的真心事,于是不顾众人,又放声大哭起来。又一个客人道:"论这事,只该怪我们金老客;周相父既是斯文人,为甚么带他出来做这样的事?"金有余道:"也只为赤贫之士,又无馆做,没奈何上了这一条路。"又一个客人道:"看令舅这个光景,毕竟胸中才学是好的;因没有人识得他,所以受屈到此田地。"金有余道:"他才学是有的,怎奈时运不济!"
那客人道:"监生也可以进场。周相公既有才学,何不捐他一个监?进场中了,也不枉了今日这番心事。"金有余道:"我也是这般想,只是那里有一笔钱子?"此时周进哭的住了。那客人道:"这也不难,现放著我这几个兄弟在此,每人拿出几十两银子,借与周相公纳监进场;若中了官,那在我们这几两银子?就是周相公不还,我们走江湖的人,那里不破掉了几两银子?何况这是好事,你众位意下如何?"众人一齐道:"'君子成人之美'。"又道:"'见义不为,是为无勇。'俺们有甚么不肯?只不知周相公可肯俯就?"周进道:"若得如此,便是重生父母,我周进变驴变马,也要报效!"爬到地下,就磕了几个头;众人还下礼去。金有余也称谢了众人,又吃了几碗茶。周进不再哭了,同众人说说笑笑,回到行里。
次日,四位客人果然备了二百两银子,交与金有余;一切多的使费,都是金有余包办。周进又谢了众人和金有余,行主人替周进准备一席酒,请了众位。金有余将著银子,上了藩库,讨出库收来。正值宗师来省录遗,周进就录了个贡监首卷。到了八月初八日进头场,见了自己哭的所在,不觉喜出望外。
自古道:'人逢喜事精神爽。'那七篇文字,做的花团锦簇一般;出了场,仍旧住在行里。金有余同那几个客人,还不曾买完了货。直到放榜那日,巍然中了。众人个个喜欢,一齐回到汶上县拜县父母、学师。那典史拿晚生帖子上门来贺。汶上县的人,不是亲的,也来认亲;不认识的,也来相认。忙了个把月,申祥甫听见这事,在薛家集聚了分子,买了四只鸡、五十个蛋,和些炒米饭团之类,亲自上门来贺喜。周进留他吃了酒饭去。荀老爷贺礼是不消说了。看看上京会试,盘费衣服,都是金有余替他设处。到京会试,又中了进士,殿试三甲,授了部属。
荏苒三年,升了御史,钦点广东学道。这周学道虽也请了几个看文章的相公,却自己心里想道:"我在这里面吃苦久了,如今自己当权,须要把卷子都细细看过,不可听著幕客,屈了真才。"主意定了,到广州上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