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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纂

鎖定
呂纂(?~401年),字永緒,祖籍略陽郡(今甘肅天水市)人,氐族。十六國時期後涼第三位君主。後涼懿武帝呂光庶長子, [1]  後涼隱王呂紹異母兄,母為趙淑媛。 [2] 
隆安三年(399年),後涼主呂光病重,以呂纂為太尉、統率六軍來輔佐呂紹。呂紹繼位不久,呂纂篡位自立,改年號咸寧。其弟呂弘起兵反叛,呂弘兵敗,被呂纂所派的大力士康龍殺死。又出兵征伐南涼,被南涼軍挫敗而倉惶撤軍。呂纂在位時,出遊打獵沒有節制,沉溺酒色,不聽大臣勸諫。
隆安五年(401年),呂纂被堂兄弟呂隆呂超殺害。呂隆即位後,追諡靈皇帝,安葬於白石陵。 [3] 
全    名
呂纂 [1] 
永緒
諡    號
靈皇帝 [3] 
年    號
咸寧 [29] 
所處時代
後涼
民族族羣
氐族
出生地
略陽
逝世日期
401年
陵    墓
白石陵 [3] 
在位時間
399年 至 401年 [29-30] 

呂纂人物生平

呂纂呂光委任

呂纂少年時弓馬嫺熟,喜好鷹和獵犬。前秦宣昭帝苻堅在位時進入太學,不喜歡讀書,只是一心結交公侯縱情聲樂。苻堅淝水之戰失敗之後,呂纂於太安元年(386年),西奔上邽,轉到姑臧 [4]  ,投奔父親呂光,被拜為武賁中郎將,封太原公。 [5]  呂纂常年領兵作戰,威名遠播,呂光在位末年,以精兵五萬討伐段業,敗於合梨,後又為郭黁所敗,但仍不減其威名。
隆安三年(399年),呂光病重,冊立太子呂紹為天王,自稱太上皇帝。任命呂纂為太尉呂弘司徒。呂光對呂紹説:“我的病越來越重,恐怕將不久於人世。三股敵人伺機而動,窺伺可乘之機。我死以後,讓呂纂統率六軍,呂弘管理朝政,你要端正嚴肅地要求自己,無為而治,重任委託給兩位兄長,可能渡過難關。如果內部相互猜疑,禍起蕭牆,那麼像晉、趙那樣的變亂早晚就會來啊!”呂光又對呂纂、呂弘説:“永業無撥亂之才,只是因為正嫡有常規,他才佔據了元首之位。現在外有強敵,人心未寧,你們兄弟和睦,就可以流傳子孫萬世。如果內部自相爭鬥,那麼禍亂一轉身就到了。”呂纂、呂弘哭泣着説:“我們不敢有二心。” [6] 

呂纂篡奪皇位

不久,呂光去世,呂紹秘不發喪,呂纂闖進官哭靈,盡情表達哀思後出來。呂紹害怕被呂纂謀害,把王位讓給他,説:“兄長功高年長,應該繼承大統,希望兄長不要推辭。”呂纂説:“臣雖然年長,陛下是國家的嫡長子,不能因為私情而亂了大倫。”呂紹堅持要讓給呂纂,呂纂不同意。等到呂紹繼位,呂紹的堂弟呂超對他説:“呂纂統兵多年,威震內外,臨喪事不悲哀,步子邁得高而目光看人頭頂,看他舉止不合乎常規,恐怕會形成大變故,應該早點除掉他,來安定社稷。”呂紹説:“先帝臨終遺命,音猶在耳,兄弟是至親,哪能這樣做!我在弱冠之年肩負大任,正要依仗二位兄長來安定家國。縱使他們圖謀我,我視死如歸,終歸不忍心有這樣的意圖,卿要慎重不要説過頭的話。”呂超説:“呂纂威名一向很大,殘忍而無視親情,現在不解決他。以後必定要後悔莫及。”呂紹説:“我常想到袁尚兄弟,沒有不痛心得忘掉寢食的,寧肯坐等着死,哪裏忍心做那種事。”呂超説:“聖人説能看透機微的人是神人,陛下面臨關鍵時機不下決斷,我看大事要完了。”不久呂纂在湛露堂見呂紹,呂超拿着刀侍衞呂紹,看着呂纂示意收捕他,呂紹不同意。 [7] 
當初,呂光想要立呂弘為世子,正逢得知呂紹在仇池,於是作罷,呂弘因此對呂紹不滿。派尚書姜紀秘密告訴呂纂説:“先帝去世,主上昏昧懦弱,兄長統掌內外,威信恩德遍及遠近,想要效仿當年廢昌邑王劉賀的義舉,讓兄長成為漢宣帝怎麼樣?”呂纂於是在夜晚率領數百壯士,翻越北城,進攻廣夏門,呂弘率領東苑的兵眾劈洪範門。左衞將軍齊從守護融明觀,迎住問他們説:“是誰?”眾人説:“太原公。”齊從説:“國家有大事,主上剛即位,太原公走的不是該走的路,夜晚進入禁城,想要作亂嗎?”於是抽出劍直往前衝,劈中呂纂的額頭。呂纂左右的人將他擒住,呂纂説:“是個義士,不要殺他。”呂紹派武賁中郎將呂開率領他的禁兵在端門迎戰,驍騎將軍呂超率二千兵卒去救援。部眾一向害怕呂纂,全都潰散。 [8] 
呂纂從青角門進宮,在謙光殿升座。呂紹登上紫閣自殺,呂超出奔到廣武。呂纂忌憚呂弘的兵勢強盛,勸説呂弘即位。呂弘説:“以前因為呂紹是弟弟卻繼承了大統,眾人心中不服氣,因此違背了先帝的遺命,感到慚愧對不起在黃泉的先帝。如今再越過兄長而立的話,有什麼臉在世間生活下去!大哥年長而且賢明,威名震動二賊,應該儘快登上大位,以安定國家。”呂纂於是即天王位,大赦境內罪犯,改年號為咸寧。諡呂紹為隱王。任命呂弘為使持節侍中大都督、都督中外諸軍事、大司馬車騎大將軍司隸校尉錄尚書事,改封為番禾郡公,其餘的人封官拜爵各有不同。 [9] 
呂纂對齊從説:“卿前次砍我,豈不是太過分了嗎?”齊從流着淚説:“隱王是先帝所立,陛下雖然順應天意,可是我心中沒有想通,因此,怕的只是砍不死陛下,怎麼能説是過分了呢?”呂纂讚賞他的忠誠,很好地對待他。呂纂派使者對徵東將軍呂方説:“呂超實在是忠臣,義勇的精神可嘉,但是不明白治國的大體,權變的事宜。正想依仗他的忠誠節操,救濟世間的苦難,可以把這個意思告訴他。”呂超上疏表示感謝,呂纂恢復了他的爵位。 [10] 

呂纂呂弘起兵

呂弘自認為功高名重,擔心不能被呂纂容留,呂纂也深深地忌憚他。呂弘終於在東苑起兵,劫持尹文、楊桓作為謀主,請宗燮一同行動。宗燮説:“老臣受先帝(呂光)的大恩,身居高位,不能以身效命,已經是死有餘辜,如果再跟從殿下,親自去充當戰爭的主謀,難道天地能容嗎!況且才智不足以出謀劃策,兵眾不足以作為可依仗的力量,還能有什麼用!”呂弘説:“君是義士,我是亂臣。”於是率兵攻打呂纂。 [11] 
呂纂派他的部將焦辨攻擊呂弘,呂弘的部眾潰散,出奔到廣武。呂纂放縱士兵大肆搶掠,把東苑的婦女賞賜給軍士們,呂弘的妻女也被士卒凌辱。呂纂笑着對羣臣説:“今天的戰鬥怎麼樣?”他的侍中房晷回答説:“上天降禍給涼室,災難從親戚藩屏中興起。先帝剛剛駕崩,隱王被逼迫,山陵剛剛崩塌,大司馬驚疑放肆而叛逆,在京城交戰,兄弟之間兵刃相接。即使是呂弘自取滅亡,也是由於陛下沒有兄弟間的道義。應該反省責備自己,來向百姓道歉,卻反而縱容士兵大肆搶掠,侮辱士女。問題本來出自呂弘,百姓們有什麼罪!況且呂弘的妻子,是陛下的弟媳;呂弘的女兒,是陛下的侄女,怎麼能讓無賴小人把她們當作婢子妾婦。天地神明,難道忍心見到這種情況發生!”於是歔欷悲泣。呂纂收起笑容向他道歉,在東宮召見呂弘的妻子和子女,優厚地撫慰他們。呂方捉住呂弘關進牢獄,派使者飛騎向呂纂報告,呂纂派力士康龍前去把他殺死。同月,立他的妻子楊氏為皇后,任命楊氏的父親楊桓為散騎常侍、尚書左僕射、涼都尹,封金城侯。 [12] 

呂纂征伐南涼

呂纂將要征伐南涼國主禿髮利鹿孤,中書令楊穎勸阻説:“凡是興師動眾,必定考查驗證天時人事,如果不是合適的時機,聖賢就不會行動。禿髮利鹿孤的上下同心同德,國家沒有什麼事端,不能討伐他。應該修繕甲仗培養精鋭,鼓勵農桑耕種,等待可利用的時機,然後一舉蕩平掃滅他。近年來事故很多,公私的財產都用得快沒有了,如果不加固根本,恐怕會成為將來的禍患,希望抑制興兵的怒氣,思考一個萬全的打算。”呂纂不聽。 [13] 
後涼軍渡過浩亹河,被禿髮利鹿孤的弟弟禿髮傉檀打敗,於是向西襲擊張掖。姜紀勸諫説:“如今是盛夏,百姓要是不管農事,得利的地方少,喪失的方面多。如果軍隊到達嶺西,虜人必定乘虛侵入都城一帶,應該暫且回師來為以後作打算。”呂纂説:“虜人沒有大的志向,得知朕西征,以為正可以自保罷了。如今迅速襲擊他,就可以成功。”於是圍攻張掖,佔據建康一帶。聽説禿髮傉檀侵擾姑臧,便撤軍回去。 [14] 

呂纂遊獵酒色

呂纂出遊打獵沒有節制,沉溺於酒色,太常楊穎勸阻道:“臣聽説皇天明察人間,只幫助有德的人。德要靠人來光大,上天然後降福給他,所以興隆的美事落在聖上的身上。大業已經得到,應該用道來維護它,在盛德的基礎上發展基業,謀求萬年的洪福。自從陛下登基,疆土沒有開闢,處在崎嶇的二嶺之內,法紀沒有在九州施行。本當兢兢業業小心謹慎,治理四方,完成先帝的遺志,從苦難中拯救蒼生。卻反而飲酒過度,出入沒有定時,安於宴遊的快樂,沉湎在美酒裏,不把仇敵放在心中,竊為陛下感到危險。糟丘酒池,回不了洛油,都是陛下的殷鑑。臣蒙受先帝救難的大恩,所以不敢迴避干將所受的那種殺戮。” [15] 
呂纂説:“是朕的過錯,如果沒有忠誠耿直的人士,誰來匡正邪僻不正的君主!”然而昏昧暴虐放縱自己,終歸不能改正。常常和左右乘酒醉而在坑窪溝澗中追逐打獵,殿中侍御史王回、中書侍郎王儒攔在馬前勸阻説:“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萬乘之主清道而出行,為什麼不要車馬的安全,冒着奔馳騎射的危險!車馬傾覆似的意外事故,常常會有預料不到的災禍。愚臣對此感到不安,冒昧地拼死來爭。希望陛下想想從前袁盎攬住馬繮繩説的話,不要使臣子們被子孫後代指責。”呂纂不聽。 [16] 

呂纂刺胸斬首

隆安五年(401年),呂纂的番禾太守呂超擅自討伐鮮卑部落的首領思盤,思盤派弟弟乞珍向呂纂告狀,呂纂命令呂超與思盤入京朝見。呂超非常害怕,到了姑臧之後,主動和殿中監杜尚結交。呂纂見到呂超,斥責他説:“你依仗你們兄弟勇武,結成一夥,竟敢欺侮到我的頭上,我應當殺了你,天下才能安定吧?”呂超磕頭認錯,呂纂本來也就是要恐嚇一下他,其實並沒有殺他的意思,所以,把呂超、思盤,以及大臣們全部帶到內殿,一起赴宴。 [17] 
堂兄弟呂隆多次勸呂纂喝酒,已經到了昏醉的地步,乘坐步挽車帶着呂超等在宮內遊覽。到達琨華堂的東閤,車子過不去,呂纂親自領着竇川、駱騰把劍靠在牆壁上,去推車過門。呂超拿起劍刺呂纂,呂纂下車來抓呂超,呂超刺穿呂纂的胸部,逃到宣德堂。竇川、駱騰和呂超格鬥,被呂超所殺。 [18] 
呂纂的妻子楊氏命令禁兵討伐呂超,杜尚約束士兵放下兵器。將軍魏益多進宮,斬下呂纂的首級傳示宣告説:“呂纂違背先帝的遺命,殺害太子,沉溺在飲酒田獵上,親近小人,輕視並殺害忠良,把百姓當作草芥。番禾太守呂超憑骨肉親情的關係,擔心社稷被顛覆,已經將他除掉。對上可以使宗廟安穩,對下是為太子報仇。凡是我國的士人百姓,共同享有這和平吉慶的事吧。” [19] 
呂纂的叔父巴西公呂他、弟弟隴西公呂緯當時在北城 [20]  ,有人勸説呂緯道:“呂超欺天叛上,士眾不服,明公憑兄弟的親情關係,舉兵起義,姜紀、焦辨在南城,楊桓、田誠在東苑,都是我們的人,何愁不能成功!”呂緯於是整兵對呂他説:“呂隆、呂超弒君叛逆,應該攻打他們。從前田恆叛亂,孔子是鄰國的臣子,尚且向哀公直言,況且如今蕭牆內有難,反而能夠坐着觀望嗎!”呂他打算聽從他,呂他的妻子梁氏制止他説:“呂緯、呂超都是兄弟的兒子,為什麼捨棄呂超而幫助呂緯來當個禍首呀!”呂他對呂緯説:“呂超大事已成,佔據了武庫,擁有精兵,圖謀他很難。況且我老了,沒有能力幹了。”呂超得知後,登上城頭告訴呂他説:“呂纂聽信讒言,打算滅掉呂超及兄弟。呂超由於身家性命的關係,又擔心社稷傾覆滅亡,所以冒着萬死的危險,為國家舉起義旗,叔父自當會原諒的吧。”呂超的弟弟呂邈在呂緯那裏很得寵,勸説呂緯道:“呂纂使得國殘家破,誅殺兄弟,呂隆、呂超的這次行動順應上天和人民的心願,正打算推尊擁立明公。先帝的兒子中,明公最年長,四海頤頤仰慕,人們沒有異議。呂隆、呂超雖然不明白好歹,終歸不會用孽生的代替正宗的,另外謀求不同於眾望的結局,希望公不要懷疑了。”呂緯相信了他,和呂隆、呂超結盟,單騎進城,呂超捉住並殺死呂緯。 [21] 
呂隆即位後,諡呂纂為靈皇帝,葬於白石陵。 [3] 

呂纂軼事典故

呂纂安據盜墓

即序胡人安據盜掘了前涼君主張駿的墓,見到張駿的面貌還像活着似的,得到了珍珠簾、琉璃榼、白玉樽、赤玉簫、紫玉笛、珊瑚鞭、瑪瑙鍾,水陸奇珍異寶不可勝記。呂纂誅殺安據的黨羽共五十多家,派使者弔祭張駿,並且修繕好他的墓。 [22] 

呂纂修行德政

僧人鳩摩羅什對呂纂説:“潛藏的龍多次出現,豬狗現出妖形,將會有下人謀害皇上的禍害,應該進一步修行德政,來回答上天的告誠。”呂纂採納了他的意見。 [23] 

呂纂斬胡奴頭

當初,呂纂曾和鳩摩羅什下棋,吃掉鳩摩羅什的棋子時,説:“砍掉胡奴的頭。”鳩摩羅什説:“不砍胡奴頭,胡奴砍人的頭。”呂超小名叫胡奴,最終呂纂被呂超所殺。 [24] 

呂纂歷史評價

魏收魏書》:“性多猜忌,忍於殺戮。” [25] 
房玄齡《晉書》:①“紹、纂凡才,負乘致寇。”;②“少便弓馬,好鷹犬。”;③“纂遊田無度,荒耽酒色。” [26]  ;④“纂昏虐任情,遊田無度,耽荒酒色。” [25] 
十六國春秋》:“少便弓馬,不好書。” [27] 

呂纂家庭成員

呂纂父母

父親:後涼懿武帝呂光 [2]  [5] 
母親:淑媛趙氏(趙淑媛)。 [2] 

呂纂妻妾

穆皇后楊氏(楊皇后),楊桓之女,隆安四年(400年)立為皇后。 [12]  呂纂死後,呂超因楊氏相貌很美,打算娶她為妻,楊氏不從,於是自殺。 [28] 

呂纂弟弟

後涼隱王呂紹
番禾郡公呂弘
隴西公呂緯
參考資料
  • 1.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纂字永緒,光之庶長子也。
  • 2.    《十六國春秋·卷十·後涼錄》:呂纂字永緒,光之長庶子,母趙淑媛。
  • 3.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隆既篡位,偽諡纂靈皇帝,墓號白石陵。
  • 4.    《十六國春秋·卷十·後涼錄》:少便弓馬,不好書。太安元年,至於姑臧。
  • 5.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少便弓馬,好鷹犬。苻堅時入太學,不好讀書,唯以交結公侯聲樂為務。及堅亂,西奔上邽,轉至姑臧,拜武賁中郎將,封太原公。
  • 6.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光疾甚,立其太子紹為天王,自號太上皇帝。以呂纂為太尉,呂弘為司徒。謂紹曰:“吾疾病唯增,恐將不濟。三寇窺窬,迭伺國隙。吾終以後,使纂統六軍,弘管朝政,汝恭己無為,委重二兄,庶可以濟。若內相猜貳,釁起蕭牆,則晉、趙之變旦夕至矣。”又謂纂、弘曰:“永業才非撥亂,直以正嫡有常,猥居元首。今外有強寇,人心未寧,汝兄弟緝穆,則貽厥萬世。若內自相圖,則禍不旋踵。”纂、弘泣曰:“不敢有二心。”
  • 7.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光死,呂紹秘不發喪,纂排閣入哭,盡哀而出。紹懼為纂所害,以位讓之,曰:“兄功高年長,宜承大統,願兄勿疑。”纂曰:“臣雖年長,陛下國家之冢嫡,不可以私愛而亂大倫。”紹固以讓纂,纂不許之。及紹嗣偽位,呂超言於紹曰:“纂統戎積年,威震內外,臨喪不哀,步高視遠,觀其舉止亂常,恐成大變,宜早除之,以安社稷。”紹曰:“先帝顧命,音猶在耳,兄弟至親,豈有此乎!吾弱年而荷大任,方賴二兄以寧家國。縱其圖我,我視死如歸,終不忍有此意也,卿懼勿過言。”超曰:“纂威名素盛,安忍無親,今不圖之,後必噬臍矣。”紹曰:“吾每念袁尚兄弟,未曾不痛心忘寢食,寧坐而死,豈忍行之。”超曰:“聖人稱知機其神,陛下臨機不斷,臣見大事去矣。”既而纂見紹於湛露堂,超執刀侍紹,目纂請收之,紹弗許。
  • 8.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初,光欲立弘為世子,會聞紹在仇池,乃止,弘由是有憾於紹。遣尚書姜紀密告纂曰:“先帝登遐,主上闇弱,兄總攝內外,威恩被於遐邇,輒欲遠追廢昌邑之義,以兄為中宗何如?”纂於是夜率壯士數百,逾北城,攻廣夏門,弘率東苑之眾斫洪範門。左衞齊從守融明觀,逆問之曰:“誰也?”眾曰:“太原公。”從曰:“國有大故,主上新立,太原公行不由道,夜入禁城,將為亂邪?”因抽劍直前,斫纂中額。纂左右擒之,纂曰:“義士也,勿殺。”紹遣武賁中郎將呂開率其禁兵距戰於端門,驍騎呂超率卒二千赴之。眾素憚纂,悉皆潰散。
  • 9.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纂入自青角門,升于謙光殿。紹登紫閣自殺,呂超出奔廣武。纂憚弘兵強,勸弘即位。弘曰:“自以紹弟也而承大統,眾心不順,是以違先帝遺敕,慚負黃泉。今復越兄而立,何面目以視息世間!大兄長且賢,威名振於二賊,宜速即大位,以安國家。”纂以隆安四年遂僣即天王位,大赦境內,改元為咸寧,諡紹為隱王。以弘為使持節、侍中、大都督、都督中外諸軍事、大司馬、車騎大將軍、司隸校尉、錄尚書事,改封番禾郡公,其餘封拜各有差。
  • 10.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纂謂齊從曰:“卿前斫我,一何甚也!”從泣曰:“隱王先帝所立,陛下雖應天順時,而微心未達,惟恐陛下不死,何謂甚也。”纂嘉其忠,善遇之。纂遣使謂徵東呂方曰:“超實忠臣,義勇可嘉,但不識經國大體,權變之宜。方賴其忠節,誕濟世難,可以此意諭之。”超上疏陳謝,纂復其爵位。
  • 11.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呂弘自以功名崇重,恐不為纂所容,纂亦深忌之。弘遂起兵東苑,劫尹文、楊桓以為謀主,請宗燮俱行。燮曰:“老臣受先帝大恩,位為列棘,不能隕身授命,死有餘罪,而復從殿下,親為戎首者,豈天地所容乎!且智不能謀,眾不足恃,將焉用之!”弘曰:“君為義士,我為亂臣!”乃率兵攻纂。
  • 12.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纂遣其將焦辨擊弘,弘眾潰,出奔廣武。纂縱兵大掠,以東苑婦女賞軍,弘之妻子亦為士卒所辱。纂笑謂羣臣曰:“今日之戰何如?”其侍中房晷對曰:“天禍涼室,釁起戚藩。先帝始崩,隱王幽逼,山陵甫訖,大司馬驚疑肆逆,京邑交兵,友于接刃。雖弘自取夷滅,亦由陛下無棠棣之義。宜考已責躬,以謝百姓,而反縱兵大掠,幽辱士女。釁自由弘,百姓何罪!且弘妻,陛下之弟婦也;弘女,陛下之侄女也。奈何使無賴小人辱為婢妾。天地神明,豈忍見此!”遂歔欷悲泣。纂改容謝之,召弘妻及男女於東宮,厚撫之。呂方執弘繫獄,馳使告纂,纂遣力士康龍拉殺之。是月,立其妻楊氏為皇后,以楊氏父桓為散騎常侍、尚書左僕射、涼都尹,封金城侯。
  • 13.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纂將伐禿髮利鹿孤,中書令楊穎諫曰:“夫起師動眾,必參之天人,苟非其時,聖賢所不為。禿髮利鹿孤上下用命,國未有釁,不可以伐。宜繕甲養鋭,勸課農殖,待可乘之機,然後一舉蕩滅。比年多事,公私罄竭,不深根固本,恐為患將來,願抑赫斯之怒,思萬全之算。”纂不從。
  • 14.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度浩亹河,為鹿弧弟傉檀所敗,遂西襲張掖。姜紀諫曰:“方今盛夏,百姓廢農,所利既少,所喪者多,若師至嶺西,虜必乘虛寇抄都下,宜且回師以為後圖。”纂曰:“虜無大志,聞朕西征,正可自固耳。今速襲之,可以得志。”遂圍張掖,略地建康。聞傉檀寇姑臧,乃還。
  • 15.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纂遊田無度,荒耽酒色,其太常楊穎諫曰:“臣聞皇天降鑑,惟德是與。德由人弘,天應以福,故勃焉之美奄在聖躬。大業已爾,宜以道守之。廓靈基於日新,邀洪福於萬祀。自陛下龍飛,疆宇未闢,崎嶇二嶺之內,綱維未振於九州。當兢兢夕惕,經略四方,成先帝之遺志,拯蒼生於荼蓼。而更飲酒過度,出入無恆,宴安遊盤之樂,沈湎樽酒之間,不以寇仇為慮,竊為陛下危之。糟丘酒池,洛汭不返,皆陛下之殷鑑。臣蒙先帝夷險之恩,故不敢避干將之戮。”
  • 16.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纂曰:“朕之罪也。不有貞亮之士,誰匡邪僻之君!”然昏虐自任,終不能改,常與左右因醉馳獵於坑澗之間,殿中侍御史王回、中書侍郎王儒扣馬諫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萬乘之主清道而行,奈何去輿輦之安,冒奔騎之危!銜橛之變,動有不測之禍。愚臣竊所不安,敢以死爭,願陛下遠思袁盎攬轡之言,不令臣等受譏千載。”纂不納。
  • 17.    《資治通鑑·卷一百一十二》:番禾太守呂超擅擊鮮卑思盤,思盤遣其弟乞珍訴於纂,纂命超及思盤皆入朝。超懼,至姑臧,深自結於殿中監杜尚。纂見超,責之曰:“卿恃兄弟桓桓,乃敢欺吾。要當斬卿,天下乃定!”超頓首謝。纂本以恐愒超,實無意殺之。因引超、思盤及羣臣同宴於內殿。
  • 18.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纂番禾太守呂超擅伐鮮卑思盤,思盤遣弟乞珍訴超於纂,纂召超將盤入朝。超至姑臧,大懼,自結於殿中監杜尚,纂見超,怒曰:“卿恃兄弟桓桓,欲欺吾也,要當斬卿,然後天下可定。”超頓首不敢。纂因引超及其諸臣宴於內殿。呂隆屢勸纂酒,已至昏醉,乘步挽車將超等遊於內。至琨華堂東閤,車不得過,纂親將竇川、駱騰倚劍於壁,推車過閤。超取劍擊纂,纂下車擒超,超刺纂洞胸,奔於宣德堂。川、騰與超格戰,超殺之。
  • 19.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纂妻楊氏命禁兵討超,杜尚約兵舍杖。將軍魏益多入,斬纂首以徇曰:“纂違先帝之命,殺害太子,荒耽酒獵,暱近小人,輕害忠良,以百姓為草芥。番禾太守超以骨肉之親,懼社稷顛覆,已除之矣。上以安宗廟,下為太子報仇。凡我士庶,同茲休慶。”
  • 20.    《資治通鑑·卷一百一十二》:纂叔父巴西公佗、弟隴西公緯皆在北城。
  • 21.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偽巴西公呂他、隴西公呂緯時在北城,或説緯曰:“超陵天逆上,士眾不附。明公以懿弟之親,投戈而起,姜紀、焦辨在南城,楊桓、田誠在東苑,皆我之黨也,何慮不濟!”緯乃嚴兵謂他曰:“隆、超弒逆,所宜擊之。昔田恆之亂,孔子鄰國之臣,猶抗言於哀公,況今蕭牆有難,而可坐觀乎!”他將從之,他妻梁氏止之曰:“緯、超俱兄弟之子,何為舍超助緯而為禍道乎!”他謂緯曰:“超事已立,據武庫,擁精兵,圖之為難。且吾老矣,無能為也。”超聞,登城告他曰:“纂信讒言,將滅超兄弟。超以身命之切,且懼社稷覆亡,故出萬死之計,為國家唱義,叔父當有以亮之。”超弟邈有寵於緯,説緯曰:“纂殘國破家,誅戮兄弟,隆、超此舉應天人之心,正欲尊立明公耳。先帝之子,明公為長,四海顒顒,人無異議。隆、超雖不達臧否,終不以孽代宗,更圖異望也,願公勿疑。”緯信之,與隆、超結盟,單馬入城,超執而殺之。
  • 22.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即序胡安據盜發張駿墓,見駿貌如生,得真珠簏、琉璃榼、白玉樽、赤玉簫、紫玉笛、珊瑚鞭、馬腦鍾,水陸奇珍不可勝紀。纂誅安據黨五十餘家,遣使弔祭駿,並繕修其墓。
  • 23.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道士句摩羅耆婆言於纂曰:“潛龍屢出,豕犬見妖,將有下人謀上之禍,宜增修德政,以答天戒。”纂納之。耆婆,即羅什之別名也。
  • 24.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初,纂嘗與鳩摩羅什棋,殺羅什子,曰:“斫胡奴頭。”羅什曰:“不斫胡奴頭,胡奴斫人頭。”超小字胡奴,竟以殺纂。
  • 25.    《魏書·卷九十五·列傳第八十三》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3-09-21]
  • 26.    《晉書·卷一百二十二·載記第二十二》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3-02-09]
  • 27.    《十六國春秋·卷十·後涼錄》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3-09-21]
  • 28.    《資治通鑑·卷一百一十二》:纂後楊氏將出宮,超恐其挾珍寶,命索之。楊氏曰:“爾兄弟不義,手刃相屠,我旦夕死人,安用寶為!”超又問玉璽所在。楊氏曰:“已毀之矣。”後有美色,超將納之,謂其父右僕射桓曰:“後若自殺,禍及卿宗!”桓以告楊氏。楊氏曰:“大人賣女與氐以圖富貴,一之謂甚,其可再乎!”遂自殺,諡曰穆後。
  • 29.    《資治通鑑》:纂憚弘兵強,以位讓弘。弘曰:"弘以紹弟也,而承大統,眾心不順,是以違先帝遺命而廢之,慚負黃泉!今復逾兄而立,豈弘之本志乎!"纂乃使弘出告眾曰:"先帝臨終,受詔如此。"羣臣皆曰:"苟社稷有主,誰敢違者!"纂遂即天王位。大赦,改元咸寧,諡光曰懿武皇帝,廟號太祖;諡紹曰隱王。以弘為大都督、督中外諸軍事、大司馬、車騎大將軍、司隸校尉、錄尚書事,改封番禾郡公。
  • 30.    《資治通鑑》: 涼王纂嗜酒好獵,太常楊穎諫曰:"陛下應天受命,當以道守之。今疆宇日蹙,崎嶇二嶺之間,陛下不兢兢夕惕以恢弘先業,而沈湎遊畋,不以國家為事,臣竊危之。"纂遜辭謝之,然猶不悛。番禾太守呂超擅擊鮮卑思盤,思盤遣其弟乞珍訴於纂,纂命超及思盤皆入朝。超懼,至姑臧,深自結於殿中監杜尚。纂見超,責之曰:"卿恃兄弟桓桓,乃敢欺吾。要當斬卿,天下乃定!"超頓首謝。纂本以恐愒超,實無意殺之。因引超、思盤及羣臣同宴於內殿。超兄中領軍隆數勸纂酒,纂醉,乘步挽車,將超等遊禁中。至琨華堂東閣,車不得過,纂親將竇川、駱騰倚劍於壁,推車過閤。超取劍擊纂,纂下車禽超,超刺纂洞胸;川、騰與超格戰,超殺之。纂後楊氏命禁兵討超,杜尚止之,皆舍仗不戰。將軍魏益多入,取纂首,楊氏曰:"人已死,如土石,無所復知,何忍復殘其形骸乎!"益多罵之,遂取纂首以徇,曰:"纂違先帝之命,殺太子而自立,荒淫暴虐。番禾太守超順人心而除之,以安宗廟。凡我士庶,同茲休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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