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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光中興

鎖定
咸豐帝去世以後,中國進入一個特定時期,就是“同光中興”,歷史書上也稱為“封建社會的最後一次迴光返照”。十九世紀六、七十年代,日趨衰敗的清朝統治出現了所謂“同光中興”的局面,中外出現了“暫時和好”,洋務運動也蓬勃開展起來,中國人民的革命鬥爭也“平息”了。
但是同光中興不是嚴格意義上的“中興”。清朝自乾隆中後期就一直走下坡路,以後沒有可以稱為“治世”或者是“盛世”的。的確以休養生息為主要目的歷同治、光緒兩朝,清朝的經濟得到恢復,並且逐步引入了西方的生產技術,中國進入了歷史上第一次對外開放、引進外資的發展階段。
中文名
同光中興
所處時代
清朝
主要大臣
曾國藩,李鴻章,胡林翼,張之洞
歷史意義
封建社會的最後一次迴光返照

同光中興歷史背景

李鴻章在《籌議海防折》中,形容大清帝國面臨着“三千年未有之變局,三千年未有之強敵”。而“同光中興”,正是清帝國在這樣複雜、兇險的環境中進行的有益探索,啓迪來者。雖然同治、光緒兩位皇帝都未是英主,但把持着朝政的慈禧太后老謀深算,而賢王能臣如左宗棠恭親王曾國藩李鴻章胡林翼張之洞等也盡心輔國。從1864年(同治三年)天京陷落、太平天國運動失敗,一直到1894年(光緒二十年)中日甲午戰爭爆發,三十年間,國內基本安定,官僚求富求強,“洋務運動”轟轟烈烈,西方技術、資金和人才得以引進,新式海陸軍得以編練,一大批近代軍工企業、民用企業以及新式學校得以創辦,留學生也開始被派遣到海外。經過太平天國第二次鴉片戰爭,中國迎來了皇權王朝的最後一個“中興”—“同光中興”,歷史書上也稱為“封建社會的最後一次迴光返照”。
這一派中興氣象,在甲午戰爭的軍事慘敗中戛然而止。 [1] 

同光中興主要表現

同光中興外交

“堅船利炮”是西方世界給近代中國的第一印象,由此,“洋務新政”的首要之舉即兵工建設,製造槍炮船艦。從安慶軍械所到江南製造總局,從福州船政局天津機器局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沈葆楨等“中興名臣”用心用力,苦心經營,效果卻是不盡如人意。
簡單説,造槍、造炮、造船,都學會了,但無一不仿製,無一不落後西方二三十年甚至更長時間。舉例而言,江南製造總局造了近30年的槍,還設計不出一支具有本國知識產權的步槍,更不要説大批量生產;天津機器局為北洋艦隊專供炮彈,卻造不出作戰急需的爆破彈。至於其他非軍工類的官辦企業,同樣是死氣沉沉,效率低下,而民間資本又長期被壓制,毫無競爭力。
清朝的北洋水師 清朝的北洋水師
事實證明,向西方學習不能零敲碎打而是系統工程,一個只會仿照槍炮而沒有創新與造血功能的國家,除向列強買軍艦、送訂單,別無其他選擇。縱觀30年的“洋務新政”,清廷對待西方的態度是既懼之(制度、實力)、又厭之(人種、文化),實行的是有距離的接觸政策,只及器物、不及制度,只知皮毛、不知根本,充其量是“不介入、跟着走”,這與日本採取的主動追隨融入的戰略迥然不同,其發展速度與效果也由此差異巨大。
以對西方的考察為例,清廷也曾派出斌椿考察團、蒲安臣使團前往歐美各國,但這些人回國後大多被棄置不用;而同一時期,日本派出巖倉具視考察團前往歐美,其成員回國後大多成為朝中鉅子。再以教育為例,日本仿照西方制訂了規模宏大的普及教育計劃,其“政府主導、全國動員、全民參與”的模式在數十年後成果斐然,到十九世紀末,日本小學入學率接近95%,而中國卻是科舉依舊,學習內容陳腐依舊,與時代越走越遠。
表面上看,清廷在甲午前的30年保持了相對和平與穩定,經濟有所發展,年財政收入也恢復至8000萬兩左右,但值得警惕的是,人口與國土面積遠少於中國的日本,其甲午前的財政收入也已接近清廷,而其投向軍事的開支遠高於後者。由此可知,所謂的“同光中興”,不過是“蛋殼裏的中興”,在真正的考驗面前,其“表面繁榮”勢必一捅即破。 [2] 

同光中興軍事

甲午戰爭期間,清廷主戰派們意氣風發,認為日本不過“蕞爾小國”,必定一戰而勝,但外方評論對中方卻大多持消極態度,如上海《德國新報》稱日軍與德國勁旅無殊,與中國交兵必操勝算;英國海軍情報處也認為,“不管從哪個角度而言,中國軍隊都是前途未卜的”;“日本軍隊之與中國軍隊,就像十九世紀的文明軍隊之與中世紀軍隊一樣”;“中日如果交戰,只能有一種結果”。
當時的清廷,確實號稱有百萬大軍,並大體換上了近代槍械火炮,但扣掉60萬完全不中用的八旗綠營,其他湘淮勇營加上部分由綠營改編而來的練軍,可用兵力不過40萬人,其中李鴻章掌握的淮軍精鋭只有5萬人。與日本25萬的可用兵力相比,清軍並不佔優勢,更何況在營制、訓練、指揮、參謀、後勤等方面都要遠遠落後於日軍。
至於當時國人引以為傲的北洋艦隊,此時也早已是明日黃花。不錯,北洋艦隊在1888年成軍時,確實是檣櫓如雲、旌旗當空,並被國外軍事年鑑排為“世界前八”,但從這一年開始,北洋艦隊再未添過一艦一炮,而同時期的日本卻以每年增加一艘新軍艦的速度擴大規模。至甲午戰爭爆發前,日本海軍實力已經超越了北洋艦隊。
當時的世界海軍技術可謂日新月異,日本後來者居上,無論是定購還是自造的軍艦,裝備的都是最先進的設備和武器,其平均航速遠超北洋艦隊,而軍艦上大規模裝備的速射炮,更是北洋艦隊所不具備的。就事論事,甲午前的北洋艦隊除“定遠號”、“鎮遠號”兩艘鐵甲艦在裝甲、噸位和巨炮上佔據絕對優勢外,其他幾乎都處於劣勢。就這樣一支疲弱之師,最終被趕鴨子上架,輸得毫無脾氣。
長期的文治主義傾向,對時代與大局的誤判,對海軍的重要性認識不足,等等,這些似乎都可以推到“女人當國”的替罪羊上,但歸根結底,還是農業社會的底子、“小政府”的治理模式導致清廷嚴重缺乏戰爭動員能力與機制,國家雖大、人口雖多、資源雖豐富,但根本應付不了這樣一場大規模的近代戰爭。 [2] 

同光中興政治

明清以後,中國傳統宗藩體制日趨成熟而穩固,但好景不長的是,隨着歐美列強的東來及日本的崛起,這一體制從四面八方都面臨着解體之勢。其中,守衞東北藩籬、最為清廷重視的頭等朝貢國朝鮮,由於其特殊的地理位置而遭到了日本強有力的滲透。
早在1882年,朝鮮發生“壬午兵變”,日本使館及人員被毀被殺,駐朝公使花房義質乘英艦逃回國內。事後,日方不肯善罷甘休,但就在日本出兵的同時,清廷一改此前的拖沓而果斷下令派慶軍入朝平亂,結果清軍在北洋兵艦的護送下搶先進入韓京,在兵力遠少於中方的情況下,日方只得知難而退。
事後,慶軍六營全部留駐朝鮮並幫助其訓練新軍,朝鮮的外交事務與海關也掌握在清廷委派官員手中。由此,日本在朝勢力被大大壓制而朝鮮王室對中國的向心力大為增強。兩年後,心有不甘的日本人勾結親日的朝鮮“開化黨人”發動“甲申政變”,大肆殺害親華的朝鮮重臣並控制了局勢。危急關頭,慶軍營務處總理袁世凱挺身而出,一舉挫敗了日方及“開化黨人”。由此,袁世凱嶄露頭角,繼而成為“朝鮮監國”,一代梟雄就此起步。
甲申政變後,李鴻章也意識到,“大約十年內外,日本富強必有可觀,此中土之遠患而非目前之近憂,尚祈當軸諸公及早留意是幸。”話雖金石之言,但國勢如此,李鴻章又豈能力挽狂瀾? [2] 

同光中興文化

同光年間中國京劇藝術走向成熟,湧現出大批優秀的京劇表演演員。徽調、崑腔的徽班進京後揚名的13位著名京劇演員最為突出,他們是:程長庚盧勝奎張勝奎楊月樓譚鑫培徐小香梅巧玲時小福餘紫雲朱蓮芬郝蘭田劉趕三楊鳴玉等13人。

同光中興名臣

同光年間湧現出一大批名臣:胡林翼、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駱秉章閻敬銘文祥僧格林沁官文等等。 至於他們的命運:多少風雲人物,難被雨打風吹去。
愛新覺羅氏,字豫亭,他是世襲罔替鄭親王烏爾恭阿的第六子,鄭親王端華是他的四哥,肅順其人才幹在文祥、榮祿等人之上,他的特點是唯才是舉,不分滿漢。膽大、果決,但是,也是跋扈得很,京師聞聽“肅六”,都是説夠狠。然而,肅順不如文祥縝密,也不如榮祿機變,所以,以其粗心大意最終敗在他一直看不上眼的慈禧和鬼子六手裏。而且,肅順樹敵過多,又無外援,關鍵時,地方督撫無人替他説一句話。他最為失策的是過低的估計對手,特別是誤聽人言,竟然以邀寵為目的求開去幾個重要差使。其中包括上虞備用處和粘杆處這兩個最重要的差使,此差使是管理內廷貼身侍衞的重要角色,其地位絲毫不遜於領侍衞內大臣。這樣,他們在慈禧發動政變時,手中更無抵抗力量,只好束手就擒。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輕敵思想,當時,老五敦親王已經暗示肅順説,有人要殺你,可是肅順竟説:請殺、請殺!當成笑話聽。他和另外七個大臣分開走,也是中了人家的分而制之的圈套。肅順可惜。
文祥
鑲紅旗滿洲,字博川,當時為人稱作是:正色立朝,連慈禧都敬他三分。他在恭王身邊凡10多年,可以説沒有文祥就不會有恭王,而且,清史上號稱的同治中興,文祥至少有一半的功勞,另一半是曾剃頭的。當時,在內廷有文祥、外野有曾國藩,清朝才又得以維持40多年。文祥本人還是軍政雙才,後來,去東北鎮壓王達、馬傻子起義,很有一套軍事才能。曾國藩的頭號幕僚趙烈文評價文祥也是很高的,説恭王是貴族出身,不曉世事在朝中雖權重一時但是:“晃盪不能立足”,多虧文祥夾輔。從後來恭王的結局看,文祥死後,恭王如失膀臂,到了光緒11年,甲申易樞,恭王一舉閒廢20年,其實,這不過距離文祥去世才7年而已。後來,榮祿主政,向李鴻章請教,李鴻章勉勵他去做第二個文祥。文祥死後,賜諡:文忠。趙烈文説文祥器局偏小,不如肅順,也是定論。
曾國藩
曾國藩是中國歷史上真正“睜眼看世界”並積極實踐的第一人。在他的指導下,建造中國第一艘輪船,開啓近代製造業的先聲;建立第一所兵工學堂,肇始中國近代高等教育;第一次翻譯印刷西方書籍,不僅奠定了近代中國科技基礎,而且極大地開闊了中國人的眼界;安排第一批赴美留學生,為國家培養了大批棟樑之材,其中民國第一任總理唐紹儀,中國“鐵路之父”詹天佑、清末外交部尚書(部長)梁敦彥清華大學第一任校長唐國安等就是此中佼佼者。曾國藩自稱:“鄙人乃訓練之才,非戰陣之才”,他教導士兵“説法點頑石之頭,苦口滴杜鵑之血”。他以儒家精神練兵,使湘軍成為一支有主義的隊伍,他作《愛民歌》傳唱,使湘軍聲威大震,毛澤東作《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即以此為藍本,蔣介石黃埔建軍時,也將他的《愛民歌》印發學生演唱,收效甚大。他看到洪秀全崇拜天主教不合中國國情,寫一篇《討粵匪檄》,使許多知識分子脱去長衫,率瓴黑腳杆的相實農夫,投到湘軍的旗幟之下,同太平軍作戰並取得了最後勝利。中國自古就有立功(完成大事業)、立德(成為世人的精神楷模)、立言(為後人留下學説)“三不朽”之説,而真正能夠實現者卻寥若星辰,曾國藩就是其中之一。他打敗太平天國,保住了大清江山,是清朝的“救命恩人”;他“匡救時弊”、整肅政風、學習西方文化,使晚清出現了“同治中興”;他克已唯嚴,崇尚氣節,標榜道德,身體力行,獲得上下一至的擁戴;他的學問文章兼收幷蓄,博大精深,是近代儒家宗師,“其著作為任何政治家所必讀”(蔣介石),實現了儒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事業,不愧為“中華千古第一完人。”曾國藩一生致力結交、網羅、培育、推薦和使用人才,他的幕府是中國歷史上規模和作用最大的幕府,幾乎聚集了全國的人才精華為招攬人才,留住人才,他捨出謙遜的老臉,屢屢上書舉薦部下,為部下謀官要權,爭謀職位。他一生推薦過的下屬有千人之多,官至總督巡撫者就有40多人。他們既有李鴻章、左宗棠、郭嵩燾彭玉麟李瀚章這樣的謀略作戰軍需人才,也有像俞樾李善蘭華蘅芳徐壽等學者和科學家。曾國藩具有高深的學問素養,是一個“辦事(幹出事業)兼傳教(留下思想學説)之人”(毛澤東)。《清史稿—曾國藩傳》也説:“國藩事功大於學問,善以禮運。”他一生勤奮讀書,推崇儒家學説,講求經世致用的實用主義,成為繼孔子孟子朱熹之後又一個“儒學大師”;他革新桐城派文章學理論,其詩歌散文主持了道光、咸豐、同治三朝的文壇,可謂“道德文章冠冕一代”。
榮祿
字仲華,出身滿洲世家,他的祖先就是功勳顯赫的努爾哈赤著名的“五大臣”之首、開國佐命三大將之首的直義公費英東(另兩個人是弘毅公額亦都、武勳王揚古利,跋扈非常的順治朝、康熙朝大臣鰲拜就是費英東的侄子),家世非常煊赫,榮祿的女兒就是後來的攝政王福晉,他的外孫就是末代皇帝溥儀。榮祿的岳父是當朝武英殿大學士靈桂,所以,榮祿入仕後很順利,只是中間有一些挫折,放到陝西做西安將軍,慈禧的最大心腹就是榮祿,他比剛毅等人要開明,在滿洲重臣裏不算昏庸的,但是,比起肅順、文祥,他已經是小聰明瞭,但是,因有他在,袁世凱就不敢有非分之想,等他和慈禧死了以後,老袁膽子就肥了,所以説,王朝的衰滅也是人才的衰滅。滿人到了榮某這一代,也算是走到盡頭了。榮祿算是滿洲人當中小有才情的,而且,他很富有機變,在這方面比肅順強,然而,他喜歡搗鬼、攬權招勢,沒有像文祥那樣公私分明,所以,人望也就不是很高。

同光中興歷史評價

同光中興不是嚴格意義上的“中興”。
清朝自乾隆中後期就一直走下坡路,以後沒有可以稱為“治世”或者是“盛世”的。的確以休養生息為主要目的歷同治、光緒兩朝,清朝的經濟得到恢復,並且逐步引入了西方的生產技術,我國進入了歷史上第一次對外開放、引進外資的發展階段。
當然,滿清的對外開放不是統治階級自主的對外開放,是被別人強暴後的被迫開放。但是,畢竟也嚐到了甜頭。隨着江南製造總局、福建馬尾船政的成立,一部分民族工業開始湧現、復甦,天津、江浙紡織工業、湖北張之洞設立的金屬冶煉工廠、廣東的水陸運輸等行業、產業,第一次在中國的土地上誕生。經過近30年的同光中興之後,中國,擁有了亞洲第一、世界第六的一隻外表強大的海軍。
但在肯定“同光中興”的同時,也清楚的看到—正是由於清政府的腐敗和衰落,始終無法取得與其同期的日本的成就。日本,自明治維新以來,改變了國體,改變了社會制度。由過去的幕府、君主政體,改為君主立憲制政體。
當然,以當前的角度來看,君主立憲制在當時是基本符合潮流的,是先進的政治體制制度,但對比歐美共和制,還是有很大的弊端的,是相對落後的。 正是由於制度上的改變,使得日本在短短的20年,經濟取得了極大的飛躍,一舉超過了當時滿清同光中興取得的成就。 清朝同光中興時期,中國僅僅是逐漸吸收、引進、建立了單獨的某個企業、某個工廠、學校。是屬於個體的西化,其國家整體的建設,仍然以儒家思想封建制度而建設的。
所以,企業的發展,社會的進步,受到了當時既得利益者——封建勢力的嚴重製約。鐵廠缺礦石,成品賣不出去,整個社會沒有進入機械化大生產階段,單一的建造個別的工廠企業是沒有實際意義的,整個社會、國家的落後局面依然繼續。 1895年的一次海戰,使清朝的自信心再次受到重挫。“師夷長技以制夷”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目的遠遠沒有達到,反而再次被“蕞爾小國”擊敗,不能不令人遺憾。 中興的神話也就此破滅。總之,晚清的同光中興雖然有值得肯定的地方,但絕對不能拔高到“治世”或者“盛世”的地位。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