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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漢語

鎖定
古代漢語是與現代漢語相對而言的,它是漢族的古代語言。從廣義上説,凡五四運動前漢族人民使用的語言都可以看成是古漢語。 [1]  古漢語分為書面語和口頭語兩種形式。古代先民的口頭語言,現在在部分漢語方言中有遺留。
古代的漢語的書面形式從有文字記載到五四運動,已經有三千多年的歷史了。一般可以把古漢語分為遠古、上古、中古和近古四個時期。遠古指的是從殷商時期,上古指的是周秦兩漢時期,中古指的是魏晉南北朝隋唐宋時期,近古指的是明清時期。
中文名
古漢語
外文名
The ancient Chinese
解    釋
五·四運動前漢族人民使用的語言
分    類
書面語口頭語兩種形式

古漢語歷史沿革

古漢語文言

以先秦口語為基礎形成的上古漢語書面語,以及後代以這種書面寫成的作品。
一般認為上古的時候,口語與書面語十分接近。《》、《論語》等與上古的口語較為接近。秦漢以後,書面語與口語逐漸脱離。上古書面語定型以後,各代一直使用這種語言書寫,唐宋明清的散文家就是用這種文言寫作的。

古漢語入手研究

現代人沒哪個曾經聽過“古人”説話,特別是古人的語音,因為漢語沒有注音的特點,我們也很難找到史料來推斷古漢語。可實際上,語言學家們卻總是能告訴你這個字古代怎麼讀,那個字古代怎麼讀。漢語語言學家是怎麼尋找古漢語的蹤跡的呢?方言就是一個很好的切入口。從學術意義上而言,方言的確是古語考證的一個“活化石”。中國南北各地的諸種方言中,古漢語的“基因”都無處不在。
古人是怎麼説話,這是個很有趣的話題,也是個很難解答的問題。但卻有一些手段可以接近“最終答案”。一種方法是根據現存史料來判斷。有一些文字記載了古人説話是什麼樣的。通過最早的甲骨文,學者可以接觸到3000年前的漢語。後來漢語獨特的“讀音字典”出現了,那就是韻書和韻圖。這是古人對漢語音韻進行分類的專門著作,如《切韻》、《集韻》、《廣韻》等。古代漢語沒有音標系統,他們使用反切的方法來標示漢語的讀音,比如“東”這個字可以注為“德紅切”,表示“東”字的讀音由“德”和“紅”拼成。古人還會將同韻的字排在一起,形成一個“韻目”。把漢字的發音都繪製在一套表格中的時候,就成了“韻圖”,讀圖者可以根據聲母、韻母來尋找需要查看的字。傳統的韻書、韻圖十分重要,語言學家不僅可以尋找到古漢語發音的秘密,也可以拿今天的語言和其對比。不過,韻書出現在六朝之後,韻圖出現在晚唐之後,而且對口語的記載並不多。
另一個重要方法叫“異域方音”。中國古代對外文化交流十分頻繁,漢語極大地影響了很多其他國家的語言,如朝鮮語、日語和越南語。隋唐時期,這些語言從漢語中“借用”了大量的漢字讀音。比如,《廣韻》裏記載的“於”和“餘”,“英”和“應”,“益”和“億”,都有着不同的發音。今天,這些差別在幾乎所有的漢語方言中都已消失,卻依然保留在越南語中。通過這種“出口轉內銷”的方法,可以瞭解到古時漢語的讀音。
古漢語同樣受到了外來語“藉詞”的影響,唐代之前譯“印度”作“身毒”或“天竺”,我們就可以據此瞭解到當時竺、毒二字讀音接近。同樣,“佛”(buddha)最初譯為“浮屠”和“浮圖”,稍後譯為“佛圖”和“佛陀”,可知漢時的“屠”和“圖”念da,入唐後不再念da,而改用另一個當時念da的“陀”字。
不過,如果沒有當代活生生的方言證據,這兩個方法的效果也會大打折扣。拿藉詞比較來説,無論是現代漢語還是越南語、日語、朝鮮語,在讀音方面都已經發生了很多變化,只有和漢語方言結合起來進行“今古對比”,才能真正找到古代的語音。
“語言學跟生物學很像,語言的分化就像生物的分化一樣,有着親疏遠近的關係。”上海師範大學語言研究所語言學博士王弘治説。人們無法知道古語的真正面貌,但可以通過不同層面的研究比較,對古語做出假設。在語言學界,這叫做“構擬”,就像可以通過化石還原遠古生物一樣,語言學家們也可以通過方言“重構”已經消失的語言。

古漢語漢語分區

在中國版圖上,從哈爾濱到昆明,可以畫出一條長達3000千米的直線。直線的以西、以北,有一片面積廣大的北方方言區。在這個區域內,至少可以分出四個大區,八個分區(據《中國語言地圖集》)。但出生在此方言區內不同地方的人,基本通話並沒有太大的困難。北方官話內部語法基本一致,詞彙方面差別也大同小異,這塊地方佔了漢語地區的四分之三,容納中國人口的70%。因此,官話成了漢民族的共同語,也是現代漢語的基礎方言。長期以來,北方話都作為官話存在。在這條直線的以東、以南,情況一下子就變複雜了,各地方言之間的差別很大。
近600年來,漢語發展出了7個主要的地域方言:北方話、吳語、湘語、贛語、客家話、粵語、閩語。後六種方言主要集中於中國東南地區,它們都保留了很多古漢語的成分。“南方方言保留隋唐舊音更多一些。”王弘治説。
中古時期的古漢語有入聲,入聲讀音短促。在現代標準漢語中已棄用,粵語、吳語、閩南語等中仍然保存着一些,比如“十”,普通話念shi,粵語念sap,閩南語念sip,音節仍然保留着急促閉塞的頓挫感。
粵語是南方方言裏面保留中古漢語成分較多的一種,其中最突出的特色就是它較為完整地保留了中古漢語普遍存在的入聲。北宋初年時,中原地區的漢語仍能基本保持漢唐語言,當時出版了中國歷史上第一本官方的權威發音韻律書《廣韻》(全稱《大宋重修廣韻》),裏面標註的文字發音與現今的粵語高度吻合。 [2] 

古漢語南方方言

於西安外語學院擔任教授的張崇指出,學院派公認,目前南方話,特別是客家話,相對今日中原話,保留古代的中原方言更多。也就是説,説一口地道西安方言的人聽不懂周、秦、漢、唐時的長安話,但客家人可能能聽懂一半。客家人從中原到了南方後,形成方言島,他們內部通婚、貿易、交往,保留從中原帶去的方言。他們現在還保留大量入聲音,但西安話中已經沒有。 [3] 
章太炎對客家語言系統作過一番研究工作,他選取了63條客家話詞語,用《説文》、《爾雅》、《方言》、《禮記》、《毛詩》、《戰國策》、《老子》等古代典籍加以印證,説明客家方言的詞彙與古漢語同源。客家話保留的中州音韻,歷時千年,至今基本不變。 [4] 
在中國南方很多漢語方言中都留存着古漢語的基因。“就像一個老祖宗傳下來的後代,有的鼻子像老祖宗,有的耳朵像,只有把這些特點合在一起的時候,才可能描繪出老祖宗的大概的樣子。”汪平説。
粵語雖然入聲保留完整,但在吳語中,古代的濁聲則保留完整。吳語和閩語中的詞彙大多數也是類似古漢語的單音節詞,如“眼睛”,閩方言中叫“目”,“站”吳方言叫“立”。一些古代詩詞,普通話念起來不押韻,但用吳語卻能很好押韻。汪平舉例説:“遠上寒山石徑斜,霜葉紅於二月花,普通話裏‘斜’和‘花’並不押韻,但蘇州話‘斜’念‘zia’,就可以押韻了。”在常州話裏,古漢語中的入聲部分保留較完整。如古詩“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其中“絕”、“滅”、“雪”在常州話中都為入聲韻,故整句話的結尾在語音上會顯得極為短促壓抑,充分體現出了作者悲傷抑鬱的情緒。
閩語中有些白讀成分直接繼承了上古漢語的聲母系統,沒有經歷中古時期的語音演變。它保留着中古漢語和上古漢語的一個很大區別,不帶唇齒聲母f,比如“分”字,閩南話中並不念“fen”,而是念“pun”。此外,閩南方言中還完整地保留了古音中的鼻音韻尾和賽聲韻尾。
同一個音類,北京話中是送氣音,在吳語中卻是如古代一樣讀濁音,這個情況可以和韻書韻圖相印證。有一些在官話中已經消失的古詞,在吳語中還完好保存,比如“不”字,在吳語中還讀成“勿”,“洗”讀成“汏”或“淨”,“繼母”讀成“晚娘”,“二十”讀成“廿”,“多少”念“幾許”……吳語中還保留着很多古百越語的成分。
在湘語中,還完整保留了古濁音系統,比如f和hu相混,元音鼻化現象很普遍。
南方不同的方言就像樹的年輪一樣記載了不同的時期。“吳語是帶着早期的讀音,粵語則帶着下一個時代的讀音,通過橫向的比較我們還可以得出歷史的先後。”侯興泉説。
南宋慶元間任汀州教授的陳一新在《跋贍學田碑》有云:“閩有八郡,汀鄰五嶺,然風聲氣習頗類中州。”差不多同時代的劉克莊在詠漳州風物的詩句中有:“風煙絕不類中州”。兩者對比,可見宋人眼中境土相鄰的汀、漳兩州居民的方言和文化面貌是完全不同的。説明宋代閩西已經形成獨特的語言。
明代永樂大典》引宋代某氏《漫遊集》《過汀州》詩一首:“地勢西連廣、方音北異閩”。説明宋代汀州地區的語言方音接近當時的北方古漢語而異於閩語。
明代《永樂大典》引宋代《圖經志》曰:“潮之分域隸於廣,實古閩越地。其言語嗜慾與閩之下四州頗類,廣、惠、梅、循操土與語,則大半不能譯。惟惠之海豐與潮為近,語音不殊。至潮梅之間,其聲習俗又與梅陽之人同等”。説明當時潮州梅州都有各自的土音,彼此不相同。而梅潮之間所操土音則與梅同。宋代潮梅之間相當於今天的大埔豐順等地,皆是客語地區。這揭示當時方言分佈於今天大體相同。可推斷早在宋代客方言已經形成。

古漢語官話方言

哪怕是特點相對統一,變化較快的北方話,也有很多古老的方言。春秋時期,孔子各地傳教,説的是一種“雅言”,這是當時通行的一種官話,有一些學者認為,孔子説的“雅言”,是一種當時在傳播知識時使用的通用語,其基於洛陽音,這是因為當時洛陽是中原地區的核心。不過,王弘治表示,從周公姬旦建立成周之後,洛陽一直被認為是天下之中的都市。洛陽方言就一直一脈相承而來,在中國歷史上一度被看成是標準的“讀書音”。但當時的“洛陽音”和其他地方的差別到底有多大,史料缺乏,尚勿定論。
北方話中,晉語是較為獨特的一支方言。它保留了很多古老的因素,比如,它像江淮地區一樣還保留了入聲,此外,還有一些古代的詞彙語法成分。侯興泉表示,對於山西話的研究,還有很多爭議,有人認為它與北方話不一樣,應該獨立為一種大方言。但他認為,儘管山西話還保留着很多古老的成分,但並沒有古老到可以獨立的地步。
即使是普通話,也有古音的影子。汪平介紹,普通話裏,“今”和“經”分別是前鼻音和後鼻音,今天長江流域地區這兩個音已經不分了,但普通話裏還保留着古代的特點。“每個地方的人都為自己的方言驕傲,但我們必須有全面的觀點,每種方言都是古老的,沒有哪種方言是更好的。”汪平説。
“每一種方言中,都有着古代漢語的影子。”王弘治説。在演化生物學的體系中,所有生物都有着一個共同祖先,可以通過演化樹展現物種分化的過程。同樣的情況或許也發生在語言上。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