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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面埋伏

(傳統琵琶曲)

鎖定
《十面埋伏》,又名《淮陰平楚》,是以楚漢相爭的歷史為題材而創作的琵琶獨奏曲,樂譜最早見於《華秋蘋琵琶譜 [1-2] 
樂曲整體可分為三部分,由十三段帶有小標題的段落構成,分別是:列營、吹打、點將、排陣、走隊、埋伏、雞鳴山小戰、九里山大戰、項王敗陣、烏江自刎、眾軍奏凱、諸將爭功和得勝回營。該曲以公元前202年劉邦項羽垓下之戰的史實為內容,用標題音樂的形式描繪了激烈的戰爭場面,雖為史實,卻也不乏豐富的感情色彩 [3] 
(概述圖來源: [4] 
中文名
十面埋伏
別    名
淮陰平楚
演奏形式
琵琶獨奏
最早版本
《華秋蘋琵琶譜》
題    材
楚漢相爭

十面埋伏作品流傳

十面埋伏流傳概況

在現有資料中,最早記載有《十面埋伏》琵琶譜的是《華秋蘋琵琶譜》(1819年初版,全稱是《南北二派秘本琵琶譜真傳》),以及《鞠士林琵琶譜》(鞠氏系清代乾隆嘉慶年間人,簡稱鞠士林譜);其次是《檀槽集》(1842年抄本)、《陳子敬琵琶譜》、《李芳園琵琶譜》(1895年初版,全稱是《南北派十三套大麴琵琶新譜》,簡稱李氏譜);再次是《瀛洲古調》(1916年)、《養正軒琵琶譜》(1926年初版,簡稱養正軒譜)、《汪昱庭琵琶譜》等。在上述各家琵琶譜中,對該曲曲名稱作《十面埋伏》的有《鞠士林琵琶譜》《陳子敬琵琶譜》《瀛洲古調》等;簡稱作《十面》的有《華秋蘋琵琶譜》《養正軒琵琶譜》等;也有改稱作《淮陰平楚》的,如《李芳園琵琶譜》《汪昱庭琵琶譜》等(在改稱作《淮陰平楚》後,在曲名下注有“即《十面埋伏》”的文字) [2] 
不同流派在《十面埋伏》上體現着不同的記譜和演奏。清朝末期,《十面埋伏》便有無錫派平湖派崇明派浦東派汪派的不同演奏以及傳譜。其中,無錫派以華氏譜為基礎,平湖派以李氏譜為基礎,崇明派以《瀛洲古調》為基礎,浦東派以鞠士林譜、養正軒譜為基礎,汪派則與浦東派同宗但又多方吸收其他風格。而至20世紀70年代以後,該曲多使用琵琶演奏者劉德海的演奏譜。劉德海的演奏譜有兩種版本:1976年的演奏譜較短;1982年進行了整理,在某些段落方面加以調整 [5-6] 

十面埋伏作者辨析

趙氏考證
學者趙後起經考證後認為,作者是明末有“湯琵琶”之稱的湯應曾。湯應曾自幼酷愛音樂,曾拜陳州(今河南淮陽)蔣山人為師,能彈百餘首古曲。趙後起認為,由湯應曾完成的《楚漢》,即是琵琶曲《十面埋伏》。此外,湯應曾的朋友、明末清初的作家王猷定在他所著《湯琵琶傳》中,描述了湯應曾彈奏《楚漢》時的情景,文中寫道:“《楚漢》一曲,當其兩軍決鬥時,聲動天地,瓦屋若飛墜。徐而察之,有金聲、鼓聲、劍弩聲、人馬辟易聲;俄而無聲,久之,有怨而難明者為楚歌聲;至烏江有像項王自刎聲;餘騎蹂踐爭項王聲,使聞者始而奮,既而悲,終而涕淚之無從也。其感人如此。” [7] 
林氏推測
琵琶演奏者林石城在進行相關研究後認為,該曲的創作年代、作者姓名雖未有確切材料,但可以推測:創作的年代,早於唐朝的可能性較小。原因包括兩點。第一,最初傳入的曲項琵琶只有四個音柱;唐代的壁畫、雕塑、圖畫中的琵琶大都也是四個音柱;日本正倉院藏唐嵌螺鈿琵琶也只有四個音柱。故音柱少、音域窄,不可能演奏該曲。第二,琵琶獨奏約至唐朝時才較盛行。所以,他認為作者並不是楚漢相爭時期的人,而是後人把數百年或一千餘年以前楚漢相爭的故事作為題材,創作了該曲 [2] 

十面埋伏曲體結構

十面埋伏結構對比

不同流派在《十面埋伏》的樂曲結構、篇幅長短、段落總數和段落小標題等方面存在着異同。例如養正軒譜、李氏譜由十八段組成,《瀛洲古調》由十三段組成,汪派由九段組成 [8]  ,劉德海則由養正軒譜刪節、合併成十一段組成等等 [9]  。而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一般會把十八段中的後五段刪去,僅演奏到第十三段,樂曲高潮部分就結束全曲 [10] 

十面埋伏整體分析

《十面埋伏》採用了中國傳統的大型套曲結構形式。全曲可分為三個部分,基本包括十三段,每段冠以概括性較強的標題。這些標題是:一、列營;二、吹打;三、點將;四、排陣;五、走隊;六、埋伏;七、雞鳴山小戰;八、九里山大戰;九、項王敗陣;十、烏江自刎;十一、眾軍奏凱;十二、諸將爭功;十三、得勝回營 [11]  [12] 
第一部分
該部分描述漢軍大戰前的準備,着重表現威武的漢軍陣容。共包括五個小段。“列營”實際上是全曲的引子。節奏比較自由,渲染了戰爭氣氛 [11] 
“列營”段落節選 [13]
“吹打”是全曲旋律性較強、抒情氣息濃郁的段落。琵琶模擬出古代吹管樂器演奏的行進曲音調。這段音樂像是古代行軍時笙管齊鳴的場面,刻畫了紀律嚴明的漢軍浩浩蕩蕩、由遠及近、闊步前進的形象 [11] 
“吹打”段落節選 [11]
“點將”“排陣”“走隊”三個段落在實際演奏中是有所變化和取捨的。它們相同的特點都是節奏整齊緊湊,音調跳躍富於彈性,表現了劉邦漢軍戰鬥前高昂的士氣,操練中隊形變換的迅速和士兵步伐矯健的形象。樂曲有條不紊的結構安排,使得情緒的發展步步進逼,為過渡到激戰場面作了充分的鋪墊 [11] 
第二部分
該部分包括六、七、八三個小段落,是全曲的中心部分,它形象地描繪了楚漢兩軍殊死決戰的激烈情景。“埋伏”中的音樂和它描繪的意境都具有一定的特色,它利用一張一弛的節奏和加以模進發展的旋律,造成了一種緊張、恐怖的氣氛,給人以一種夜幕籠罩下伏兵四起,逼近楚軍的陰森感 [11] 
“埋伏”段節選 [11]
“雞鳴山小戰”形象地表現了雙方短兵相接小規模戰鬥的情景。此外,逐漸加快的速度和旋律的上下行模進,使得情緒更趨緊張 [11] 
“雞鳴山小戰”段落節選 [11]
“九里山大戰”是全曲的高潮。這段音樂運用了多種琵琶技巧手法描繪了兩軍的激戰。琵琶對喧囂激烈戰鬥音響的模擬較為出色,具有一定的感染力。整個樂曲描繪楚漢兩軍的衝突,發展至此勝負已定,矛盾已獲解決 [11] 
第三部分
第三部分包括後五個小段落,前兩段寫項羽失敗後在烏江自殺,低沉的音樂氣氛與前面的高潮形成鮮明對照。其中“烏江自刎”這段旋律悽切悲壯,塑造了項羽慷慨悲歌的藝術形象。後三小段描繪漢軍以勝利姿態出現的種種情景,演奏時候常有不同的刪節,目的是使樂曲情緒集中,避免冗長 [11]  [12] 

十面埋伏演奏技巧

各個流派在《十面埋伏》中的演奏指法,反映出其各自的風格特點。樂曲開始處,運用了模擬鼓聲的手法,在首音上都配用了 “掃”的指法,使樂曲的表現更為豐富。“列營”是全曲的引子,在首音上多采用“轟”的指法來演奏,浦東派、崇明派用“劃拂”和“掃拂”類;平湖派、汪派用“滿輪”和“半拂”類,這兩類都是“轟”的類法 [8] 
“吹打”是傳統的鼓吹樂曲牌,多運用長輪來代表吹管樂聲 [14]  。如浦東派用“長輪”和“挑”奏法,汪派用“輪帶拂”奏法等 [8]  。“點將”的旋律與“吹打”的後半段相同,主要突出武曲中“武”字的音樂處理,演奏時出音要清、節奏要穩、速度稍快、音量中強,以加深樂曲的內在表現 [14]  ;此外,各派在該段中多用“鳳點頭”指法,在具體演奏上呈現不同。“排陣”是以兩小節為一個單位採用核心音調展開的手法,作了節奏音型的模進,主要通過“摭分”“摭掃”這兩種不同的手法來演奏。例如浦東派用“大摭分”四條弦奏法;崇明派用“摭”兩條弦,“掃”四條弦的“摭掃”奏法。平湖派與汪派將“排陣”分成兩段:前段稱《排陣》,平湖派用“摭掃”,汪派用“摭分”;後段稱《走隊》,平湖派用“摭分”兩條弦奏法,汪派用“摭掃”奏法 [8] 
“埋伏”“小戰”“大戰”三個段落為樂曲的中心部分。其中,“埋伏”是該曲的主要樂段之一 [14]  ,各派在開始的每句處大都作由慢漸快的速度處理,長音大都用“長輪”奏法 [8]  。“雞鳴山小戰”的旋律素材來自“吹打”中的短小樂段。通過利用 “剎弦”,形象地描繪了雙方在交手時刀槍相擊、矛盾相撞之聲。“九里山大戰”中的簫聲音樂也是來自“吹打”,在該樂段的中部,多用“夾掃”“滾”等技法,分別描繪了簫聲、炮聲、楚歌聲和馬啼聲等在激戰時的各種聲音 [14] 
在“吶喊”段中,各派有着各自的表現手法 [14]  。例如,浦東派先使用了“並二絃”“輪二絃”,以及快而大的“吟”“挽”“推”等指法,後又同時用了“並”“滾”“挽”“吟”兩條線,長輪、長滾等技法,其中以快而大的“吟”效果更為突出。平湖派、崇明派、汪派均用連續反覆的“劃梻”或“夾掃”與“扳”兩條弦等指法 [8] 
“項王敗陣”是戰爭的尾聲部分,該段落規律性較弱,主要是運用了“彈”“挑” “泛音”等零零落落的節奏型和在一、四弦上的鳳點頭指法來代表馬蹄聲,此後運用了追擊式的節奏型來結束全曲 [14] 

十面埋伏藝術特色

從整體上看,《十面埋伏》採用了敍述性的表現手法,帶有標題的多段段落,展示了緊張、激烈、殘酷的戰爭場面,在刻畫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刀光劍影和浴血鏖戰時均較為全面 [14] 
從類型上看,《十面埋伏》雖是武曲,但兼含剛柔,這體現出創作者對作品的情感思考。該曲注重彈奏的剛度以及柔度的協調性,表現出對楚軍和項羽的關懷之意;同時,曲中還有對戰爭造成的眾多殞命者的痛憫,因此在曲目的具體表現中,不僅體現了龐大氣勢, 還較為注重細節處理,實現了情和景的有效融合。從曲目內容看,該曲還對多種戰場上的聲音進行了模擬,藉此來進行各種情感的抒發,如通過琵琶面板拍彈來對“放炮”轟鳴聲進行模擬等,進而有效營造身臨在古戰場的情境 [15] 

十面埋伏作品評價

《十面埋伏》這首樂曲幾乎包含了琵琶演奏上的所有技巧,無論是在它的內容、技巧還是在藝術表現力等方面,都集中展示出諸多藝術家們集體智慧的結晶,也是中國古代民族器樂曲中非常優秀的代表 [1] (張唯佳主編《音樂鑑賞》評)
《十面埋伏》的內容壯麗輝煌,風格雄偉奇特,在古典音樂中是罕見的。該曲出色地運用音樂手段表現了古代戰爭的激烈場面,是一幅生動感人的古戰場音畫。此外,《十面埋伏》作為大型琵琶曲的的代表,其發揮了武曲擅長表現強烈氣氛和情緒的優勢,全曲氣勢雄偉激昂,藝術形象鮮明 [13] (楊和平主編《中外音樂賞析》評)
參考資料
  • 1.    張唯佳主編.《音樂鑑賞》[M].復旦大學出版社,2014:88-91..
  • 2.    林石城.琵琶名曲選淺説[M].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2003:109-110.
  • 3.    李虻、閆璇璇.琵琶曲《十面埋伏》結構分析[J].音樂生活,2014(11):20.
  • 4.    吳玉霞編著.琵琶演奏曲集[M].安徽文藝出版社,2002(10):135.
  • 5.    郝宇榮著.琵琶教學綱要[M].敦煌文藝出版社,2010:132.
  • 6.    喬建中.論劉德海對20世紀琵琶藝術的歷史貢獻[J].人民音樂,2014(10).
  • 7.    陸繁編著.中國傳統名曲欣賞(截圖已上傳科星球)[M].安徽文藝出版社,2007(8):191-196.
  • 8.    孫麗偉.《十面埋伏》的流派比較[J].中國音樂,1995(3):1-5.
  • 9.    從《十面埋伏》樂譜版本看流派的衍變[J].中央音樂學院學報,1997(1):6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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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    脩金堂、子建編著.音樂名作鑑賞[M].人民音樂出版社,2006(8):128-129.
  • 13.    楊和平主編.中外音樂賞析[M].蘇州大學出版社,2009:41-43.
  • 14.    閆芳.琵琶名曲《十面埋伏》的演奏特點[J].樂器,2011(6):48.
  • 15.    馬一迪.探析琵琶曲《十面埋伏》的藝術特色[J].戲劇之家,2019(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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