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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山水畫派

鎖定
中國畫流派之一, 中國山水畫至北宋初,始分北方派系和江南派系。郭若虛《圖畫見聞志》説:“唯營丘李成,長安關仝、華原范寬,智妙入神,才高出類,三家鼎峙,百代標程。”又説 :“夫氣象蕭疏,煙林清曠,毫鋒穎脱,墨法精微者,營丘之制也;石體堅凝,雜木豐茂,台閣古雅,人物幽閒者,關氏之風也”,李、關、範的畫風,風靡齊、魯,影響關、陝,實為北方山水畫派之宗師。
中文名
北方山水畫派
分    類
北方派系和江南派系
開創時代
五代時期
代表人物
荊浩、關仝、李成、范寬

北方山水畫派北方派系

荊浩 《雪景山水圖》 荊浩 《雪景山水圖》
五代時期後梁畫家荊浩開創了北宋北派畫派,並著有經典的《筆法記》,對山水畫作出了傑出的貢獻,然而,荊浩,包括關仝李成在內則沒有一幅作品傳下來。我們從實際的記載中和後人的有關摹本可以瞭解到,荊、關、李三人中,起決定性的作用的,是李成。
米芾曾雲:“李成真見兩本,偽是三百本。”可見李成的影響是巨大的。他畫的水墨山水,善用淡墨的情韻,體現山水的靈秀,展現的是文秀的一路。米芾又談到:“李成淡墨如夢霧中,石如山動。”李成創造了“捲雲皴”,他的作品雖沒有留下,但從師承李成的郭熙的畫中可以看到它的表現形式。“捲雲皴”是最早也是影響最深遠的山水畫皴法之一。
荊浩出生於河南濟源。濟源北倚太行,西望王屋兩山,南臨黃河,與古都洛陽相鄰,歷來文風頗盛。沁河由西北截太行而出,兩岸峭壁如削,谷幽水長。荊浩故里位於今縣城東北十五里的谷堆頭村,現存荊浩墓遺址。

北方山水畫派創作背景

北方山水畫派 北方山水畫派
中國五代十國時期(公元907--公元960年),天下局面戰亂,但是並沒有使繪畫的創作陷入停頓。五代時,人物畫的題材內容逐漸寬泛宗教神話歷史故事、文人生活等都成為畫家描繪的題材。很多畫家注重人物神情心理的描寫,傳神寫照的能力又有提高。在技法風格上向兩大方向發展:工筆設色用筆更加多變,色調唐代有所豐富;水墨除了變形發展以外,還出現了水墨大寫意的畫法。山水畫在此時的變化是最大的,從選材技法,都有了一個飛躍,山水被作為環境藝術加以描繪。“荊關董巨”四大家的出現,成為中國山水畫發展史的里程碑。荊浩和關仝代表的北方山水畫派,開創了獨特的構圖形式,善於描寫雄偉壯美的全景式山水。以董源巨然為代表的江南山水畫派,善於表現江南景色,體現風雨的變化。作為中國山水畫重要技法之一的“皴法”,在此時得到了很大發展,墨法逐漸豐富,水墨和水墨着色的山水畫已發展成熟。

北方山水畫派特點

北方山水畫派的幾位畫家是各有特點;關仝的“峭拔”、李成的“曠遠范寬的“雄傑”、歷來被稱為“三家山水”,他們都因為各具個性而自成一體,而三家又都來源於荊浩,表現雄偉峻厚、風骨峭拔的突兀巨壑,用硬性的“釘頭皴”、“雨點皴”、“條子皴”描繪出北方石質堅凝的山體,是他們共同的特色。所以,他們共同組成了五代至北宋初山水畫中的“北方流派”,與以柔性線條描繪平緩温潤的江南山水的“南方畫派”有着本質區別。
北方畫派以荊浩、關仝、李成、范寬為代表。南方畫派以董源、巨然為代表。關仝是荊浩的弟子,他畫山水常常表現出陝甘一帶山川的特點。北宋米芾説他“工關河之勢,峯巒少秀氣”。關仝的在意境上甚至超過了荊浩。有了自己的一套風格,被稱為“關家山水”。他的畫風很純樸,被譽為“筆愈簡而氣愈壯,景愈少而意愈長”。關仝喜歡描繪秋高氣爽的山林,身居山中的村人和隱士的生活,畫面細緻微妙,非常逼真,像身臨其中,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他與荊浩並稱為“荊關”。北宋人將他與李成、范寬並列為“三家鼎峙”,具有很大影響。關仝傳世作品有《山豀待渡圖》及《關山行旅圖》等。

北方山水畫派創始人

北方山水畫派簡介

五代  關仝《秋山晚翠圖》 五代 關仝《秋山晚翠圖》
荊浩字浩然,約生於唐大中四至十年(850-856)。早年“業儒,博通經史,善屬文”,學識淵博。濟源的風物景觀多名人足跡,白居易有詩云:“濟源山水好,老尹知之久。……孔山刀劍立,沁水龍蛇走;危磴上懸崖,澄轉枋口。”唐開元道教宗師司馬承楨曾於王屋山創建陽台宮。少年時的荊浩常來此宮,受司馬承楨影響,在晚年所著《筆法記》中,將其與王維、張璪並列,贊曰:“白雲尊師氣象幽妙,俱得其元,動用逸常,深不可測。”荊浩還曾創作表現王屋山主峯的《天台圖》,這些都與他早期生活經歷有關。
唐乾符元年(874)前後,荊浩由家鄉來到開封,得同鄉裴休的關照,曾為唐末小官。裴休宰相五年,唐大中十年(856)罷官,在開封遇到高僧圓紹,二人志同道合,圓紹就命他居住在開封夷門倉垣水南寺。後圓紹名聲日顯,又擴建成橫跨夷門山的巨院,由唐僖宗親自題賜院額曰“雙林院”。荊浩曾為雙林院這一重要禪院繪製壁畫,足見他當時的畫名。“嘗於京師雙林院畫寶陀落伽山觀自在菩薩一壁”、(《五代名畫補遺》),但此畫未能傳留,根據他後來在水墨山水畫上的創造精神,可以斷定,那是一幅人物與山水結合的水墨畫。
荊浩兼擅人物還有其他例證。現存他的《匡廬圖》中,就有幾個細小而動態極佳的點景人物。《宣和畫譜》中,也記載他曾畫有人物繁多的《山陰宴蘭亭圖》三幅、《楚襄王遇神女圖》四幅。清代李佐賢書畫鑑影》著錄了荊浩的《鍾離訪道圖》:“山林墨筆,人物着色,兼工帶寫。”並記述畫中鍾離作舉手問訊狀,將士佇立狀,對岸真人傍虎而行及童子回顧指示狀等,描繪得十分生動。

北方山水畫派隱居

荊浩在五代後梁時期,因政局多變,退隱不仕,開始了“隱於太行山之洪谷”的生涯,自號洪穀子。洪谷位於開封之北二百里左右的林縣。林縣唐時名林慮縣,太行山脈於縣西綿亙一百八十里,總稱林慮山,由北向南依次叫黃華、天平、玉泉、洪谷、棲霞等山。山勢雄偉壯麗,幽深奇瑰,歷代多有隱逸者。北宋山水大家郭熙在《林泉高致》中指出:“太行枕華夏,而面目者林慮。”認為林慮乃太行山脈最美之處。
荊浩在這樣幽美的環境中,躬耕自給,常畫松樹山水。他與外界交往甚少,但同鄴都青蓮寺卻有較多聯繫,至少兩次為該寺作畫。鄴都在今河北省臨漳縣北,位於林縣之東,三國時為曹魏都城。當時鄴都青蓮寺沙門(住持和尚)大愚,曾乞畫於荊浩,寄詩以達其意。詩曰:“六幅故牢建,知君恣筆蹤。不求千澗水,止要兩株松。樹下留盤石,天邊縱遠峯。近巖幽濕處,惟藉墨煙濃。”可知他請荊浩畫的是一幅松石圖,以屹立於懸崖上的雙松為主體,近處是水墨渲染的雲煙,遠處則羣峯起伏。不久荊浩果然畫成贈大愚,並寫了一首答詩:“恣意縱橫掃,峯巒次第成。筆尖寒樹瘦,墨淡野雲輕。岩石噴泉窄,山根到水平。禪房時一展,兼稱苦空情。”顯然對自己這幅水墨淋漓的作品相當滿意,同時也反映出他退隱後的心境——“苦空情”。苦空為佛家語,認為世俗間一切皆苦皆空,這正是他厭惡亂世的情懷。

北方山水畫派荊浩作品

在歷代繪畫史籍和著錄書中,記有荊浩作品約共五十餘幅,其中山水畫佔絕大部分,也有少量人物畫。如《宣和畫譜》所記的山陰宴蘭亭圖三幅、楚襄王遇神女圖四幅,以及前面提到的觀自在菩薩、鍾離訪道圖,這九件作品都是以人物為主的。山水畫據《圖畫見聞志》記述有四時山水、三峯、桃源、天台;《宣和畫譜》記有夏山圖四、蜀山圖一、山水圖一、瀑布圖一、秋山樓觀圖二、秋山瑞靄圖二、秋景漁父圖三、白蘋洲五亭圖一;南宋《中興館閣儲藏》記有江村早行圖、江村憶故圖;此外,在《襄陽志林》、《雲煙過眼錄》、《鐵網珊瑚》、《珊瑚網》、《清河書畫舫》、《圖畫精意識》、《平生壯觀》、《式古堂書畫匯考》、《石渠寶笈》、《庚子消夏記》等著錄中,還記有漁樂圖、秋山圖、山莊圖、峻峯圖、秋山蕭寺圖、峭壁飛泉圖、雲壑圖、疏林蕭寺圖、雲生列岫圖、溪山風雨圖、楚山秋晚圖、仙山圖、長江萬里圖、廬山圖、匡廬圖等。比較特殊的是《珊瑚網》中記載荊浩有交泰圖冊頁,可能是一幅畫有三隻羊的風俗畫,寓意“三陽(羊)交泰”。 [1] 

北方山水畫派藝術特色

一、“有筆有墨,水暈墨章”
北宋 范寬《谿山行旅圖》 北宋 范寬《谿山行旅圖》
歷代畫史畫論著作都愛引用荊浩這幾句話:“吳道子畫山水有筆而無墨,項容有墨而無筆。吾當採二子之所長,成一家之體。”他本人在《筆法記》中説:“隨類賦彩,自古有能;如水暈墨章,興我唐代。”這兩段話確實概括了荊浩藝術的一大特色。六朝以來,山水畫都是青綠設色,勾線填彩。從盛唐、中唐開始出現水墨山水畫,屬於開創者行列的有張璪、王維、王洽等人,然整個社會尚未形成風氣。到五代,水墨山水畫日益成熟,經荊浩進一步發展,上升為理論性的“有筆有墨”,並對水分運用也更加講究。用筆與水墨相結合,更有助於表現大自然變化萬千的氣象,在繪畫審美觀上是一種拓展,在技法上也顯然有助於消除那種刻板的筆跡。如前引答大愚詩中所説的“墨淡野雲輕”,就是水墨微妙的藝術效果。
有關荊浩用筆的特點,歷來記載分析不一。有的説他“皴用小斧劈,樹石勾勒,筆如篆籀”(李佐賢語);有的説他“將右丞(王維)之芝麻皴少為伸張,改為小披麻”(布顏圖語);還有的説“其山與樹皆以禿筆細寫,形如古篆隸,蒼古之甚”(孫承澤語)。這些説法表明荊浩在用筆方面融入了篆隸書法的骨力,在皴法上還處於探索之中,面貌不一。宋代周密的《雲煙過眼錄》記述他見到荊浩漁樂圖兩幅,上有題書《漁父辭》數首,類似唐代柳公權的書風。前人的記載值得參考。 [2] 
荊浩之前的山水畫,很少見到表現雄偉壯闊的大山大水及全景式佈局。由於太行山氣勢磅礴,使他的審美眼光發生重要變化,認識到“山水之象,氣勢相生”。由於他放眼於廣闊空間的雄偉氣勢,終於創立了“開圖千里”的新格局。
北宋沈括《圖畫歌》寫道:“畫中最妙言山水,摩詰峯巒兩面起。李成筆奪造化工,荊浩開圖論千里。范寬石瀾煙林深,枯木關同極難比。江南董源僧巨然,淡墨輕嵐為一體。……”荊浩放眼於廣闊空間的雄偉氣象,這一變化反映了當時人們對大自然審美認識的深化。他把在現實中觀察到的不同部位、形貌的山巒水流,分別定名為:峯、頂、巒、嶺、岫、崖、巖、谷、峪、溪、澗等,並指出從總體上把握自然山水的規律:“其上峯巒雖異,其下岡嶺相連,掩映林泉,依稀遠近。”正是在從上下、遠近、虛實、賓主以及各種物象的全方位審視中,形成了“山水之象,氣勢相生”的整體觀念,在創作中往往是危峯突兀,重巖疊嶂,林泉掩映,氣勢浩大。
收藏過荊浩作品的宋人米芾,把荊畫特點歸納為“善為雲中山頂,四面峻厚”;又説“山頂好作密林,水際作突兀大石”。由此可以想見氣韻雄壯的格局。清人顧覆在《平生壯觀》中記述荊作雲壑圖“峯嵐重複,勢若破碎,而一山渾成,無斷絕之形”。這裏説的是善於處理整體與局部的關係,細部刻畫的真實具體,並未影響渾然一體的山勢。他還指出荊浩所作多為“尋丈之筆”,以致“後之大圖不能出範圍焉”。但是荊浩也能作小幅,如冊頁雲生列岫圖就被評為“咫尺而得千頃之勢,水墨濃淡生秀絕倫”。
荊浩好作秋冬之景,歷代著錄中有《秋山樓觀圖》、《秋山瑞靄圖》、《秋景漁父圖》、《秋山蕭寺圖》、《楚山秋晚圖》等。元代黃公望稱讚《楚山秋晚圖》“骨體瓊絕,思致高深”,並賦詩一首:“天高氣肅萬峯青,荏苒雲煙滿户庭。徑僻忽驚黃葉下,樹荒猶聽午雞鳴。山翁有約談真訣,野客無心任醉醒。最是一窗秋色好,當年洪谷舊知名。”從詩中可以想見畫面天高氣爽,峯青樹荒,雲煙滿户,有山翁相語,野客漫飲,午雞啼鳴,一切圍繞着渲染一個“秋”字。這是一個秋色寥廓而又富於生活氣息的境界。由此可見,荊浩的大山大水之境,充滿豐富的細節,既有強烈的震撼力,又耐人細細品味。 [2]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