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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詢

鎖定
漢宣帝劉詢(前91年-前48年1月9日 [232]  ),原名劉病已,字次卿,西漢第十位皇帝(前74年9月8日 [258]  -前48年1月9日 [232]  在位),漢武帝劉徹曾孫,戾太子劉據之孫,史皇孫劉進之子。 [237] 
幼年遭受巫蠱之禍,生長於民間。元平元年(前74年),昌邑王劉賀被廢,大將軍霍光擁立他為帝,改名劉詢。劉詢即位後,委政於霍光。地節二年(前68年)霍光去世,正式親政,提拔親信勢力,誅殺大司馬霍禹,廢除霍皇后,徹底清除霍氏勢力。
劉詢施政“以霸王道雜之”,整頓吏治,強化皇權,任用熟悉法令的文法吏,以刑名考核臣下;設置治書侍御史廷尉平,審量刑罰輕重;廢除苛法,招撫流亡,假民公田,設置常平倉,減免租賦,安定民生,恢復生產;召開石渠閣會議,親自裁決。面對匈奴內亂,允許呼韓邪單于歸順漢朝,消除了匈奴對漢朝的威脅;設置西域都護,推動了中原與西域之間的交流。 [222]  是時政治清明、社會和諧、經濟繁榮、四夷賓服,西漢綜合國力達到極盛,史稱“孝宣之治 [238]  或“孝宣中興”。 [239-240]  但另一方面,劉詢在統治後期乞靈鬼神,重用宦官、外戚,奢侈享樂,誅殺功臣賢臣,拒諫飾非,開外戚宦官專權之先河,加速了西漢由盛轉衰的進程,故而後世評價道:“論其功則為中興之君,論其罪則為基禍之主。” [253] 
黃龍元年十二月(前48年1月 [232]  ),劉詢病逝於未央宮,安葬於杜陵,廟號中宗。 [241-242] 
全    名
劉詢
別    名
劉病已
漢宣帝
劉次卿
次卿
諡    號
孝宣皇帝
封    號
陽武侯(即位前)
廟    號
中宗
年    號
本始、地節、元康神爵五鳳甘露、黃龍 [232]  [258] 
所處時代
西漢
民族族羣
漢族
出生地
京兆郡長安縣(今陝西省西安市)
出生日期
公元前 91年 [233] 
逝世日期
公元前 48年1月9日 [232] 
逝世地
長安未央宮(今陝西省西安市)
陵    墓
杜陵
安葬地
陝西省西安市雁塔區曲江街道三兆村
在位時間
公元前 74年9月8日 至 48年1月9日 [232]  [258] 
前    任
劉賀(西漢廢帝)
繼    任
劉奭(漢高宗)
主要成就
孝宣之治

劉詢人物生平

劉詢幼龍潛淵

劉病已為史皇孫劉進之子,號皇曾孫,出生數月,即逢巫蠱之禍 [8] 
徵和二年(前91年)正月,丞相公孫賀之子公孫敬聲被人誣告,利用巫蠱咒殺漢武帝、與陽石公主通姦,公孫賀父子下獄而死 [9-10]  ;閏四月,諸邑公主與陽石公主、衞青長子衞伉,皆坐誅 [11-12]  。隨後,漢武帝行幸甘泉宮 [13]  ,卻病於此處。江充作奸,言漢武帝病於巫蠱。得知漢武帝生病,衞皇后和太子劉據的家吏數次前去甘泉問安,卻皆不得見 [14]  。七月,漢武帝命江充為繡衣使者,懲治巫蠱,導致巫蠱之禍正式爆發。 [15] 
江充與太子劉據有隙,趁機陷害太子,並與案道侯韓説、宦官中常侍蘇文等四人誣陷劉據謀反。劉據為圖自保,起兵反抗,終因兵力不敵,庚寅日兵敗, [16]  攜兩幼子出奔 [17]  。同日,皇后衞子夫自盡。劉據長子劉進為安置僅出生月餘的兒子劉病已,而未隨其父亡走。 [18-19]  八月,太子劉據拒絕被捕,自盡而死,兩位小皇孫遇害。 [20]  同時,劉病已的祖母史良娣、父親劉進、母親王翁須和姑姑(皇女孫)皆在長安遇害 [21-22]  。太子皇孫的姬妾(家人子)和門客皆被處死 [23]  。唯獨襁褓中的劉病已逃過一死,被收系郡國在長安的府邸中臨時設置的官獄裏 [1] 
巫蠱之禍案發後,丙吉(邴吉)以原來廷尉監的身份被徵召到京城長安,武帝詔令丙吉到郡邸獄追查巫蠱的事。丙吉心裏知道衞太子的罪過並無真正事實,於是更為皇曾孫無辜收監難過,便讓忠厚謹慎的女囚胡組郭徵卿住在寬敞乾淨的房間哺育劉病已,私給其衣食,看待甚有恩德。 [24]  劉病已曾幾次病危,都是丙吉讓乳母用醫藥救活。 [223]  正是由於他幼年多病,所以取了“病已”這個名字,以此祈求健康。 [224] 

劉詢天子之氣

後元二年二月丁卯日(前87年3月26日 [260]  [25]  ,劉病已尚不滿五歲。漢武帝病重,往來於長楊宮五柞宮之間,望氣者説長安監獄有天子氣,漢武帝便派遣內謁者令郭穰,把長安二十六官獄中的犯人抄錄清楚,不分罪過輕重一律殺掉。郭穣夜晚來到丙吉所在的官獄,丙吉緊閉大門,説道:“皇曾孫在此。普通人都不能無辜被殺,何況皇上的親曾孫呢!”邴吉一直守到天亮也不許郭穣進入,郭穣只好回去報告漢武帝,並趁機彈劾丙吉。或許此時方知自己有曾孫在世的漢武帝也醒悟過來,説:“這是上天讓這樣做的吧。”因而大赦天下。郡邸獄諸犯也因武帝的大赦和邴吉的堅持而得以出獄。 [26] 
丙吉因此對守丞誰如説,皇孫不應當再在官獄裏了,讓誰如以官府文書形式寫信給京兆尹(後元二年京兆尹無人擔任,此處應為屬官 [27]  ),同時把皇孫和胡組一起送到京兆尹治所,京兆尹不敢接受,又送了回來。大赦僅幾日後武帝駕崩;第二天漢昭帝即位。劉病已的保姆胡組僱期滿該回家時,皇孫戀戀不捨,丙吉於是便用自己的錢僱傭胡組,讓她留下來和郭徵卿一起撫養了皇孫幾個月,才讓她回家。針對劉病已衣食待遇,邴吉找到掌管掖庭府藏的官吏少內嗇夫,少內嗇夫對丙吉説:“想給皇孫上等供給,但沒有詔令,沒辦法。”當時丙吉能夠吃到米和肉,便每月拿了自己的俸祿供給皇孫。 [28] 
而後丙吉將劉病已送到其外家——祖母史良娣家裏 [2]  ,把他交給史良娣的兄長史恭撫養。史恭的母親貞君年歲已老,看到這孩子孤苦零仃,心裏非常難過,就親自照看劉病已 [29] 
後來丙吉升為大將軍長史,霍光十分看重他,丙吉入朝做了光祿大夫給事中 [30] 

劉詢遍遊三輔

漢宣帝劉詢 漢宣帝劉詢
後元二年二月丁卯日(前87年3月26日 [260]  ),武帝崩 [25]  ,臨終前留下兩道遺詔,一道為霍光上官桀金日磾封侯 [31]  ;另一道將劉病已收養於掖庭,並令宗正將劉病已錄入皇家宗譜 [3-4] 
漢昭帝始元二年(前85年),霍光等遵遺詔受封為侯 [32]  。劉病已亦從史家搬出,被養育於掖庭 [33-34]  ,其宗室地位得到法律上的承認。
此時掖庭令張賀因曾是劉據的家吏,懷念劉據的舊恩,同情劉病已,就對劉病已體貼入微, 用私人的錢供給劉病已讀書 [35]  。待劉病已年長,張賀多次向其弟張安世稱讚曾孫材美,並想把孫女嫁給劉病已。當時是元鳳四年 [36]  ,昭帝剛剛加冠 [37]  ;張安世任右將軍,與霍光共同輔佐漢昭帝;張安世的小兒子張彭祖又與劉病已同席研讀經書,二人關係很好 [38]  。張安世認為少主(漢昭帝)在位,不應稱讚劉病已 [39]  ,怒斥張賀,張賀於是作罷 [40] 
暴室嗇夫許廣漢之女許平君,年十四五歲,本應是內者令歐侯氏的兒媳,該出嫁時歐侯氏的兒子卻死了。她的母親為她求人占卜,説她將會大貴 [41]  ,張賀聽聞,便以自己家財為聘禮 [42]  ,為劉病已操辦婚禮,娶許平君為妻。二人生子劉奭。劉病已依靠許廣漢兄弟及祖母家史氏。
劉病已少時向東海人澓中翁學習《詩經》,他高材好學,但也喜歡遊俠,鬥雞走馬,廣為交結。他雖養於掖庭,卻常常出行宮外。他屢次在長安諸陵、三輔之間遊歷,常流連於蓮勺縣的鹽池一帶,尤其喜歡跑到其祖父劉據博望苑以南的杜縣鄠縣一帶地方,去光顧杜、鄠兩縣之間的下杜城。他從這些市井的遊嬉當中深切體會了民間疾苦,也因此學會辨別閭里奸邪,探查吏治得失。 [43] 

劉詢入繼大統

元平元年四月癸未日(前74年6月2日 [257]  ),漢昭帝無嗣駕崩 [45]  。大將軍霍光遣邴吉 [46]  等迎立昌邑王劉賀為帝。但劉賀“荒淫無行,失帝王禮宜,亂漢制度”,即位僅十餘日時,霍光已與張安世謀劃廢之 [47]  ;最後劉賀只做了二十七天皇帝 [48]  ,於六月癸已日,被以霍光為首的大臣廢黜 [49] 
由霍光屬吏升任為太僕杜延年,他的兒子杜佗素與劉病已相友善,杜延年知劉病已德美,勸霍光、張安世立其為帝 [50]  。邴吉奏記霍光説,“我私下裏訪聽老百姓的議論,辨察他們説的事情,瞭解到當時為官的那些宗室諸侯,在民間都沒有什麼名聲。而遵奉武帝遺詔所供養的名叫病已的武帝的曾孫,正居住在宮庭外的外家中,我以前讓他居住在郡官邸時見到他還很年少,如今他已十八九歲,精通經術,有很高的才能,行止安閒而氣節操守平和,希望將軍仔細認真地商議此事,並參考占卜的結果,如不便一下使他顯貴,可以先讓他入宮服侍皇太后(上官太后),使天下人明白地知曉他的好處,然後再決定重大決策,天下人將很幸運感激。” [51] 
秋七月,霍光奏議説:“禮制,人重視血統關係所以尊重自己的祖先,尊重祖先就會敬奉祖宗的事業。昭帝無嗣,應選擇支子孫賢德的為繼承人。武帝曾孫名病已,有詔令由掖庭進行照管。至今已十八歲。從師學習《詩》《論語》《孝經》,操行節儉、慈仁而愛人,可以作昭帝的繼承人,奉承祖宗大業,統馭天下臣民。”上官太后表示同意。派宗正劉德到曾孫尚冠裏住處,浣洗、賜御府衣冠,太僕用軨獵車奉迎曾孫,先到宗正府齋戒行禮。 [52] 
七月庚申日(前74年9月8日 [258]  ),劉病已進入未央宮,朝見皇太后,先封為陽武侯,隨即羣臣奉上璽、綬,劉病已即皇帝位,謁高廟 [5]  ,是為漢宣帝。九月,大赦天下。十一月壬子日(前74年12月28日 [259]  ),立許平君為皇后,賜吏民金錢。上官太后由未央宮搬至長樂宮。 [53] 
百科x混知:圖解西漢政權 百科x混知:圖解西漢政權

劉詢文治武功

本始元年(前73年)正月,招募郡國吏民資產在一百萬以上的遷移到昭帝墓地平陵。大將軍霍光向宣帝叩請還政於君,宣帝謙讓再三,仍委霍光以大任,並對羣臣論功行賞 [54]  。五月,鳳凰聚集於膠東郡千乘郡,赦天下 [55]  。六月,為其曾祖母衞子夫、祖父劉據、祖母史良娣、父親劉進、母親王翁須議諡號,設置墓地園邑。 [56-57] 
本始二年(前72年)春天,宣帝以水衡錢修建平陵,遷移百姓到此起住宅 [58]  。六月,為漢武帝立廟 [59]  。秋,發兵助烏孫軍隊擊匈奴 [60] 
本始三年正月癸亥日(前71年3月1日),皇后許平君去世 [61]  。五月收兵,校尉常惠率領烏孫軍隊大勝匈奴 [62] 
本始四年(前70年)正月,下詔減少宮廷饌膳、屠工和樂工,使其參加農業,官員都要上報捐助穀物數字,輸入長安倉,以幫助朝廷賑貸貧民 [63]  。三月乙卯日(前70年4月17日),立霍成君為皇后,赦天下 [64] 
地節二年三月庚午(前68年4月21日),霍光病逝,宣帝與上官太后親自臨喪,並按皇帝規格的温明厚葬霍光 [65]  。四月,宣帝開始親政,因思念霍光的功德,就委任霍光侄孫樂平侯霍山領尚書事總攬朝政,而令羣臣還要常向皇帝報告工作,以便皇帝掌握下情。宣帝五天一聽事,從丞相以下各署奉職奏事,以敷陳其情況與措施,考試其政績與能力,朝廷機構由此完備周密,人員配置得當。上下同心同德,沒有苟且偷安之意。 [66] 
地節三年四月戊申(前67年5月24日),立皇子劉奭為皇太子,大赦天下 [67]  。封太子外祖父許廣漢為平恩侯 [68] 
地節四年(前66年)七月,平定霍氏謀反,對被霍氏所矇蔽裹脅而沒有具體犯罪事實的一般參與者一律赦免 [69]  。八月已酉日(前66年9月17日),廢黜霍皇后 [70]  。九月,宣帝問民疾苦,降低鹽價 [71] 
元康元年(前65年)春天,以杜東原上為初陵,更名杜縣為杜陵 [72]  。五月,為父親劉進立皇考廟,增加其寢園奉明園户口為奉明縣。免除漢高帝功臣絳侯周勃等一百三十六家的嫡長子孫的賦役,讓他們以此來供奉家廟祭祀, 世世不得間斷 [73] 
元康二年二月乙丑日(前64年3月26日),立婕妤王氏為皇后 [74]  邛成太后)。五月,為讓百姓避諱更容易,改名劉詢,之前因觸諱而犯罪的人全部赦免 [75] 
元康三年(前63年),因鳳凰多次棲集於泰山,賜天下以金、爵、牛、酒、帛 [76]  。三月,封故昌邑王劉賀為海昏侯 [77]  。後封皇子劉欽為淮陽王 [78] 
元康四年(前62年)正月,派遣太中大夫強等人巡行於天下,慰問鰥寡,覽觀風俗民情,察看吏治得失,發現與舉薦品學兼優的人 [79]  。三月,詔賜天下吏民以爵、牛、酒、帛 [80]  。連年豐收,每石谷五錢 [81] 
神爵元年(前61年)三月,再賜天下吏民以爵、牛、酒、帛,振貸的錢物免收,宣帝所經之地不出田租 [82] 西羌反叛,宣帝徵集兵馬,四月,派後將軍趙充國、強弩將軍許延壽攻打西羌 [83] 
神爵二年(前60年)五月,西羌降服,置金城安置歸順的羌人。 [7]  同年於烏壘城設西域都護府控制西域各國 [7]  [84]  。秋季,匈奴日逐王先賢撣領人眾萬餘來降 [85]  。冬季,匈奴單于派遣名王來漢朝獻,祝賀正月 [86] 
神爵三年(前59年)春,建樂遊苑
神爵四年(前58年)五月,匈奴單于派遣他的弟弟呼留若王勝之到長安朝見劉詢 [87] 
五鳳元年(前57年),皇太子劉奭行冠禮,上官太后賜羣臣及其夫人以帛,賜列侯嗣子以爵 [88] 
五鳳二年(前56年)八月,取消禁止百姓婚姻禮宴的政令 [89]  。十二月,匈奴呼遬累單于率眾來降於漢,朝廷封之為列侯 [90] 
五鳳四年(前54年)正月,廣陵王劉胥有罪自殺 [91]  。匈奴單于稱臣,遣弟谷蠡王入侍朝廷。由於邊塞不受侵擾,減少戍卒百分之二十 [92]  。設常平倉供應軍需並平衡糧價 [93]  ,減少漕轉 [94] 
甘露元年(前53年)正月,匈奴呼韓邪單于派遣其子右賢王銖婁渠堂入侍朝廷 [95]  。四月,黃龍出現於新豐 [96]  。冬,匈奴單于派遣其弟左賢王來朝賀 [97] 
甘露二年(前52年)正月,封皇子劉囂為定陶王;九月,封皇子劉宇為東平王 [98]  。冬十二月,匈奴呼韓邪單于叩求於五原塞,願奉國寶朝賀甘露三年正月 [99] 
甘露三年(前51年)正月,匈奴呼韓邪單于稽侯狦來朝,朝拜時稱藩臣而不報名 [100] 郅支單于孤立而遠遁,匈奴從此安定。宣帝賜百姓爵二級,並免除當年田租 [101]  。三月,詔令各儒出講《五經》的同異,設立《易》、《尚書》、穀梁《春秋》博士 [102]  。冬季,烏孫公主劉解憂歸國 [103] 
黃龍元年(前49年)春正月,宣帝駕臨甘泉宮,郊祭泰畤。匈奴呼韓邪單于來朝。二月,宣帝下詔整飭基層吏治,要求三公與御史重視並仔細核查計簿,以安百姓。 [104] 

劉詢後期逸樂

宣帝逐漸改變了即位初年鼓勵直言諫議的做法,堵塞言路的結果直接扼殺正義的呼聲。他不再像原先那樣節儉,貪圖起奢侈逸樂,史載其“頗修武帝故事,宮室、車服盛於昭帝”。王吉勸諫宣帝“去角抵,減樂府,省尚方,明視(示)天下以儉。”並奏言外戚不宜居位,“外家及故人可厚以財”。又請明選求賢,免除不利於吏治清明的任子之令。宣帝認為其言迂闊,不予採納。 [251] 
忠直憂國的蓋寬饒指刺宣帝崇尚刑法、信用宦官,指出了宣帝朝的弊端所在。難容骨鯁敢諫之士的宣帝下令逮捕寬饒 ,“進有憂國之心,退有死節之義”的蓋寬饒引佩刀自剄北闕下,眾人莫不哀憐他的慷慨悲壯之舉。 [250]  [252] 

劉詢病重去世

杜陵 杜陵 [105]
黃龍元年(前49年)冬,宣帝得病,十二月病重,詔命侍中、樂陵侯史高為大司馬兼車騎將軍,太子太傅蕭望之為前將軍光祿勳,少傅周堪為光祿大夫,共同輔佐太子。 [106] 
十二月甲戌日(前48年1月9日 [232]  ),劉詢崩於未央宮。在位25年,享年43歲,諡號孝宣皇帝。 [107] 
十二月癸巳日(前48年1月29日),太子劉奭即位,即元帝,於初元元年正月辛丑日(前48年2月6日),葬宣帝於杜陵 [108] 
漢平帝元始四年(4年),宣帝被追上廟號“中宗”。 [231] 
東漢建武十九年正月庚子日 [109]  (43年2月13日),劉秀再次追尊孝宣皇帝廟號為“中宗”。 [109] 

劉詢為政舉措

劉詢政治

  • 隱忍蓄勢
從後元二年(前87年)漢昭帝即位起,至劉賀(史稱漢廢帝)在位短暫的27天,再到宣帝劉詢即位之初,朝政幾乎全部掌握在霍光手裏。霍光把持國家的權柄,生殺予奪。昭帝時的廷尉李種、王平,左馮翊賈勝胡以及丞相車千秋的女婿少府徐仁都因冒犯霍光的意旨被下獄處死。小户人家子弟樂成因受霍光寵愛,官至九卿,爵為列侯。百官以下只事奉霍光的家奴馮子都、王子方等人,根本不把丞相放在眼裏。 [110] 
此外,霍光的兒子霍禹以及霍光哥哥的孫子霍雲都是中郎將;霍雲的弟弟霍山奉車都尉、侍中,掌握胡、越兵權;霍光的兩個女婿分別是長樂、未央宮的衞尉,掌管整個皇宮的警衞;霍光兄弟的女婿及外孫都有資格參加朝會,擔當諸曹大夫、騎都尉、給事中的官職。霍氏黨派親族連成一體,盤根錯節地佔據了朝廷 [111] 
霍光從漢武帝后元二年(前87年)至漢昭帝元平元年(前74年),一直總理朝政,已成為漢朝實際上的最高統治者。直到宣帝登基以後,才歸還朝政。 [112] 
宣帝在民間時就聽説並知曉霍氏尊貴強盛日子長久,心中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好事 [113]  。他一即位,就明顯感覺到了朝廷內部來自霍光集團的政治壓力,在他登基之日謁見高廟時,霍光陪同他乘車前往,他覺得心裏很害怕,如芒刺在背。後來車騎將軍張安世代替霍光驂乘,宣帝就安逸自在,感到非常安全親近。 [114]  有着豐富生活閲歷的宣帝心裏明白,自己初即位,僅憑皇帝之稱不能與霍光相抗衡,只有保持最大的剋制,逐漸發展自己的勢力,尋求有利時機,才能奪回屬於自己的最高統治權。所以即位伊始,當霍光輔政以來首次表示要還政於君時,宣帝回絕了,他明確表示非常信任霍光,欣賞霍光的才能。請霍光繼續主持朝政,並當眾宣佈,事無大小,先報請霍光,然後再奏知他本人。事後他還專門下詔褒獎霍光的援立之功,益封七千户 [115-116]  。每次上朝,宣帝都給予霍光以極高的禮遇 [117] 
宣帝的這一系列行為對於消除霍光對他的猜忌和提防,緩和朝廷內部潛伏的政治危機,為他的統治創造良好的政治氣氛起到了極其明顯的積極作用,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免於變成“昌邑王第二”。
本始二年(前72年)五月,即位兩年的宣帝下了一道全面頌揚他的曾祖父武帝的詔書,其中強調了孝武皇帝自己躬行仁義,而又威武迅猛,北上征討匈奴,單于遠逃;南下平定氐羌、昆明、甌駱兩越;向東平定菱、貉、朝鮮,開拓大漢疆土、設立了郡縣,各蠻夷之國也都臣服,通好的使臣不請自至,珍貴的貢物陳列在宗廟中 [119]  的功績。
宣帝要求公卿、博士討論武帝的“尊號”和“廟樂” [120]  ,羣臣莫不贊成。而對於宣帝討伐匈奴的潛在意圖,長信少府夏侯勝發表了驚人的反對意見:“武帝雖有攘四夷廣土斥境之功,然無德澤於民,不宜為立廟樂。” [121] 
丞相蔡義御史大夫田廣明帶頭聲討夏侯勝“非議招書,毀先帝”的罪行,定性為“大逆不道”;又揭發丞相長史黃霸事先知道夏侯勝的觀點而沒有舉報,犯有包庇慫恿之罪;兩人都被捕入獄 [122]  ,直到本始四年,夏侯勝被赦而擔任諫大夫、給事中,黃霸擔任揚州剌史 [123] 
此後大臣們很快擬定方案:六月庚午日,尊漢武帝的廟號為世宗廟,在廟中演奏《盛德》、《文始》、《五行》舞曲,武帝生前巡行過的四十九個郡國都建立世宗廟,像太祖廟和太宗廟一樣。宣帝立即批准,下令在全國實行。為慶祝這一重大決定,特地給全國成年男子普遍增加一級爵位,並賞賜酒肉 [124] 
從這起事件中,深究一番可以知道,為漢武帝立廟一事確實是宣帝初即位時的一招好棋。根據中國古代傳統,立廟是“正統” [127]  (嫡系子孫 [128]  )的責任, [129]  而主喪、主祭亦是宗子才能行使的權利 [130]  。所以古代皇帝駕崩後,一定要太子在靈柩前即位,然後才能主喪,為大行皇帝發喪。宣帝即位時其曾祖父已去世多年,他不可能為先帝主喪。但由於漢昭帝未出臨武帝葬禮 [131]  、又未能為武帝立廟,因此宣帝以為武帝立廟的方式來宣示自己才是漢武帝的嫡系遺脈(衞太子劉據是武帝的宗子 [132]  ——嫡長子),用來與以庶出少子身份即位的昭帝區別開來,顯示自己才是繼承漢武帝事業和遺志的正統,自己的繼位是天經地義並且完全合法,具有不容置疑的正當性,並藉以提高自己的個人威信;同時在以孝治天下的西漢,宣帝此舉也示為武帝盡孝。
而《漢書·郊祀志下》也因此記載:宣帝即位,由武帝正統興,故立三年,尊孝武廟為世宗,行所巡狩郡國皆立廟。
當出現夏侯勝反對的局面後,宣帝順勢將其下獄,震懾朝臣,進一步樹立了自己的個人權威;進而肯定漢武帝征伐四夷的舉措,得以在隨後三個月興兵征討匈奴,揚漢國威。宣帝此舉既表達了對先帝的孝心,又標榜了自己的正統嫡系的身份,初步確立了在朝堂上的威信從而征伐匈奴,真是一舉而三得。
而由此可見西漢晚期劉向説宣帝“聰明遠識,制持萬機”在文帝之上 [133]  ,絕非虛言。
  • 躬親朝政,平亂定鼎
宣帝即位後的第六年,也就是地節二年(前68年),霍光去世。宣帝與上官太后親臨喪禮,以皇帝規格的温明厚葬霍光,並加封霍光的侄孫霍山為樂平侯,以奉車都尉的官職領尚書事。 [134-136]  與此同時,宣帝認為時機已到,開始親理朝政。他重用御史大夫魏相,讓魏相以給事中的身份參與朝中的機密決策,後來又提拔魏相為丞相 [137]  。繼而任命邴吉為御史大夫,又委以他的岳父平恩侯許廣漢以重任 [138]  ,逐漸把權力收歸己手。
宣帝深知,霍光雖已去世,但霍家的親屬和親信還控制着中央政府的各個機要部門,尤其是兵權還掌握在他們手中,霍顯毒殺許皇后的真相也開始慢慢泄露出去。為此,宣帝首先採取行動,削奪霍家把持的權力。他先解除了霍光兩女婿東宮(長樂宮)、西宮(未央宮)衞尉的職務,剝奪了他們掌管的禁衞軍兵權。又把霍光的外甥女婿和孫女婿調離中郎將和騎都尉的位置並收回官印,讓自己的親信的許、史兩家子弟擔任南北軍和羽林郎的統帥,最終把兵權掌握在自己手中。之後,他提拔霍光的兒子霍禹為大司馬,明升暗降,剝奪了他掌握右將軍屯兵的實權。還對上書制度進行了改革,下令吏民上書,直接呈皇帝審閲,不必經過尚書,羣臣百官進見皇上可以獨自往來,把霍山、霍雲領尚書事的職務架空起來 [139]  。通過這一系列步驟,霍家掌握的實權被剝奪殆盡,權力逐漸集中在宣帝的手中。 [140] 
面對宣帝全面奪權的行動,霍家集團內部先是不滿,後來惶恐不安。霍家人知曉了霍顯毒殺許皇后的真相後,開始有了邪謀 [141]  。霍雲之舅李竟的好友張赦見霍雲家族岌岌可危,建議李竟通過霍顯告訴上官太后,先殺死當權的丞相魏相和平恩侯許廣漢,進而罷黜皇帝。長安男子張章告發了這件事,宣帝就把此事交給廷尉處理。執金吾拘捕了張赦、石夏等人,宣帝看重上官太后的面子,下詔制止,不準拘捕,未予深究。霍山等人更加恐慌,害怕時間久了被追查問罪,決定先動手 [142]  。秋七月,霍氏欲圖借上官太后之手殺死宣帝親信、罷除天子而立霍禹為帝,保住他們的既得利益 [143]  。但叛亂在嚴陣以待的宣帝面前很快瓦解了。霍氏相約定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宣帝就任命霍云為玄菟太守、太中大夫任宣為代郡太守。霍山又因為抄寫宮禁秘書犯法,霍顯為此上書表示願獻出城西宅第和一千匹馬來贖霍山的罪。宣帝在奏書上只批覆知道了。就在這時,他們密謀的事被發覺,霍雲、霍山、範明友自殺,霍顯、霍禹、鄧廣漢等人被捕捉到,霍禹被腰斬,顯及她的幾個女兒兄弟都被處死。與霍氏相連的數千户人家被誅滅 [144]  。宣帝隨即下詔公開此事,所有被霍氏所連累的人,如果事情發生在丙申日以前,還沒有發覺報官在押的,一律赦免 [145]  。八月已酉日,廢霍皇后。在西漢朝廷中盤踞了十幾年的霍家勢力一朝覆滅,宣帝最終確立了他的絕對統治。
宣帝徹底清除了霍氏的勢力,可以大刀闊斧地施政了。
宣帝早年生活在民間,深知吏治好壞將直接關係到百姓的生存發展與社會的和諧穩定。他説“吏不廉平則治道衰”。所以,他即位後,除親自過問政事,省去尚書這一中間環節,恢復了漢初丞相既有職位又有實權的體制外,還特別重視地方長吏的選拔和考核,並下大力氣整飭吏治。為此,劉詢建立了一套對官吏的考核與獎懲制度。他多次下詔對二千石(郡守級官吏),實行五日一聽事制度;並不定期派使者巡行郡國,對二千石官員的工作進行考察。根據考核結果,信賞必罰。他頒佈詔令説:“有功不賞,有罪不課,雖唐虞猶不能化天下。”在他當政時,一大批因政績突出的官員受到了獎勵,或以璽書勉勵,增秩賜金,或爵關內侯,升任九卿或三公。對那些不稱職或有罪的官吏,則嚴懲不貸。隨着這些措施的推行,一大批“良吏”便逐漸造就而成。其中,還有許多官吏是由低級郡吏察廉晉升而來,或因明經而被提拔。
  • 整飭吏治,加強考核
宣帝時期,是官吏“久任”制發展到較為完備的時期。這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
其一,把官員“久任”的實施範圍由中央大臣擴大到高級地方官員。不僅侍中、尚書等參掌朝政的親信近臣得蒙榮寵,郡太守一級的高級地方官也多有“久任”者。漢代的郡國介於中央與縣之間,在中央與地方的關係中,郡國守相起承上啓下的作用。郡國守相的好壞,不僅關係到一方的安寧與否,也關係到國家的治亂興衰。所以,劉詢對郡國守相的選任,十分慎重和嚴格,規定先由朝中大臣舉薦,然後擇日親自召見考核,詢問治國安邦之術。著名循吏龔遂被任命為渤海太守,就是其中一例 [146] 
其二,上述官員即便積有功勞、或有優異表現應該升遷,也不輕易提升調動,而是另外尋求對策,給良吏以物質、精神兩方面的獎勵和褒獎。
對於親信近臣,“至於子孫,終不改易。”結果是“樞機周密,品式備具,上下相安,莫有苟且之意也” [147] 
對於郡太守,宣帝坦言他們是輔助天子治國理民的關鍵所在,是“吏民之本”,如果時常調動變易就不會被其屬下尊重,上下難以相安;如果實行“久任”制,百姓知其將長時期在職,就不敢欺罔上司,自然就會“服從其教化”。
對治理地方確有優異政績的郡太守,宣帝常用的獎勵辦法是:頒佈璽書嘉獎勉勵;在原有的薪俸基礎上增加俸祿;賞賜金錢若干;甚至拜爵至關內侯,使之得以享受政治名譽與經濟利益 [148]  。如膠東相王成在“考績”中被認為安撫了大量流民,“治有異等”,就得到了明詔褒獎,並提升其俸祿為“中二千石”,賜爵關內侯 [149]  。另外一位名臣黃霸,曾經因為有過失而被貶,以八百石的官秩再度出任潁川太守,任職八年,郡中大治。宣帝下詔稱揚,並給予“賜爵關內侯,黃金百斤,秩中二千石”的額外獎賞 [150] 
按照常規,郡太守的俸祿高者為“二千石”(低者可至“八百石”),而王成、黃霸實際享受的“中二千石”俸祿與朝廷諸卿持平。他們的職務儘管沒有升遷,但是政績得到肯定,待遇得以改善,利益得到保障。這不僅對當事人有安撫或激勵作用,而且可以給後來人樹立榜樣,結果是刺激了政風吏治的改善,這些循吏或良吏執法公平,恩威並施,其統治顯得“合人心”,“所居民富,所去見(被)恩”,故而得到時人好評。史稱“是故漢世良吏,於是為盛,稱中興焉” [151] 
  • 為政寬簡,懲治貪腐
宣帝興於民間,知道百姓對官員貪腐切齒痛恨,所以他一當政,就主張要嚴明執法,懲治不法官吏和豪強。一些地位很高的、腐朽貪污的官員都相繼被誅殺。大司農田延年在尊立宣帝時,作用非凡,“以決疑定策”被劉詢封為陽城侯,但因修建昭帝平陵,趁僱傭牛車運沙之機,貪污賬款3000萬而被丞相議奏為“不道”罪。宣帝此時要求用自己的私錢——水衡錢來為昭帝修建平陵。幾天後,使者來召田延年到廷尉處聽罪。田延年自殺。 [152] 
宣帝不僅以執法嚴明著稱,還以為政寬簡聞名。他在任用地方官時,除啓用了一些精明能幹的能吏去嚴厲鎮壓不法豪強外,還同時任用了一批循吏去治理地方,從而改變了吏治苛嚴和破壞的現象,大大緩和了社會矛盾,安定了政治局面。由於他有過牢獄之災的經歷,所以,對冤獄他深惡而痛絕之,提出要堅決廢除苛法,平理冤獄。他親政後不久,就親自參加了一些案件的審理。為從制度上保證執法的嚴肅性和公正性,地節三年(前67年),還在朝廷增加了四名廷尉平一官,專掌刑獄的評審和複核,並設置了治御史以審核廷尉量刑輕重 [153-154] 
地節四年(前66年),又下詔廢除了首匿連坐法 [155]  ,並下令赦免因上書觸犯他名諱的人 [75] 
五鳳四年(前54年),他派24人到全國各地巡查,平理冤獄,檢舉濫用刑罰的官員。他還先後多次下令,大赦天下 [156-160] 
  • 實行漢家制度
百科x混知:圖解昭宣中興 百科x混知:圖解昭宣中興
漢元帝為太子時“柔仁好儒,見宣帝所用多文法吏,以刑名繩下,大臣楊惲蓋寬饒等坐刺譏辭語為罪而誅,嘗侍燕從容言:‘陛下持刑太深,宜用儒生’。宣帝作色曰:‘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雜之,奈何純任德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達時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於名實,不知所守,何足委任!’乃嘆曰:‘亂我家者,太子也!’”。 [161]  《漢書》這段記載,為了解漢代後期治國方針的演變提供了很好的材料。
從漢武帝時開始確立的“霸王道雜之”的“漢家制度”可以説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治國方式,宣帝一語道出了其中要訣。這一制度從宣帝以後,始終為後世所稱頌和遵循。而且中國古代各皇朝的統治者都不同程度地借鑑“漢家制度”的經驗教訓,以強化其統治。

劉詢軍事

  • 降服匈奴
馬邑之謀(前133年)反擊匈奴開始,漢朝歷經襲破龍城、河南、高闕定襄、河西等系列會戰 [162-163]  ,終至漠北之戰(前119年)擊敗匈奴 [164]  ,從此奠定漢強匈弱的格局。但匈奴並未臣服,相反經過十幾年的恢復後,聲勢復振,與漢爭鬥竟敗少勝多,漢武后期有趙破奴2萬騎受降城之沒、李廣利3萬騎天山被圍犧牲六七、李陵5千步兵浚稽山敗沒,甚至最後李廣利7萬鐵騎燕然山全軍覆沒,不過匈奴慘勝猶敗,內部又有不和,雙方實力對比也未轉換。 [165] 
匈奴形勢 匈奴形勢
宣帝即位第二年(本始二年,前72年),漢朝發鐵騎16萬餘兵馬,分五路攻打匈奴,這是兩漢400年最大規模的一次對外騎兵出征。同時,派遣校尉常惠前往烏孫,節制烏孫騎兵5萬餘,與漢軍東西並進,形成一個巨大的鉗形攻勢,夾擊匈奴。匈奴畏懼漢軍,驚惶西逃恰遇烏孫兵,一場激戰大敗而歸,常惠因此封為長羅侯 [166] 
第二年(前71年)冬,匈奴再襲烏孫,遇大雪,生還者不及十分之一,再加烏孫、烏桓丁令的乘勢攻擊,國人亡十分之三,畜亡十分之五,國力大為削弱。不久,漢軍三千騎擊匈,捕得幾千匈奴人而還,匈奴亦不敢報復,而且更向往與漢和不是戰了 [167] 
神爵二年(前60年),統治西域的日逐王先賢撣與新任單于握衍朐鞮素有矛盾,關係不睦,帶着數萬人投降漢朝 [168]  。日逐王被封為歸德侯。
甘露三年(前51年),呼韓邪單于親往帝都長安,贊謁稱臣做北藩,“匈奴款塞、單于來朝”成為宣帝朝的一大盛事 [6] 
單于朝禮完畢之後,漢朝派使者引導單于先行,住在長平。宣帝從甘泉宮到了池陽宮,登上長平山坡,詔令單于不要來拜謁,而左、右當户那些大臣都被允許列隊參見,還有各蠻夷部落的首領王侯有幾萬人,都在渭橋下夾道排列,迎接宣帝。宣帝登上渭橋,人們都山呼萬歲。 [169] 
  • 囊括西域
西域歷來是漢匈的第二戰場。西域本匈奴勢力範圍,匈奴置僮僕都尉駐紮在焉耆一帶,管轄西域諸國。漢武帝通西域、敗匈奴、伐大宛後,聲威亦遠震此地,漢使往來不絕,並屯田渠犁。漢匈遂在西域形成了拉鋸戰,你來我往,此消彼長,情形至為複雜。武帝后期,因擊匈失利和詔罷輪台之戍,漢勢有所減弱,昭帝時,霍光遣傅介子計斬樓蘭王,漢朝對西域的影響又有所加強。到了宣帝初年,漢匈仍以天山為界,南為漢朝勢力範圍,北則為匈奴。
漢昭帝末期,匈奴派使者到烏孫國,想得到遠嫁烏孫的解憂公主,又攻打烏孫國,攻取了車延惡師等地。公主上書漢天子求救,漢朝把這事下交給公卿大臣們商議,沒能決定怎麼辦。這時,漢昭帝駕崩,宣帝繼位,烏孫國首領昆彌又上書漢天子,説:“我們接連被匈奴侵伐削弱,我願意把國中一半的精兵共有五萬人馬都拿出來,盡全力反擊匈奴,希望漢天子派兵,救救公主。” [118] 
七月,宣帝動員與選派關東輕車鋭卒,挑選各郡國位在三百石的強健而諳於騎射的吏員,都從軍西征。命田廣明、趙充國田順範明友、韓增為五將軍,發兵十五萬騎,校尉常惠持符節指揮烏孫兵,出擊匈奴 [125]  。最後俘獲了單于的父輩及嫂輩、居次、名王、犁污都尉、千長、將軍以下三萬九千多人,搶得馬、牛、羊、驢、騾、駱駝共七十多萬頭,匈奴部隊連死帶傷而減去的人數以及因遠途遷徙而死亡的牲畜不可勝數,匈奴因此衰敗損耗 [126] 
本始二年大捷後,常惠被派再返烏孫,賞賜其有功人員 [166]  。因龜茲(西域一大國)曾殺漢屯田校尉賴丹,回國途中,常惠徵調西域諸國5萬人馬,往攻龜茲,迫其國王謝罪並交出兇手姑翼,即斬殺之。
車師屬於北道,為匈奴控制,對漢朝不敬。宣帝親政的第一年(地節二年,前68年),即遣屯田渠犁的鄭吉,發附近西域諸國兵1萬餘及屯田1500漢兵,往討車師,擊破降服之。匈奴派兵來戰,鄭吉領兵迎擊,兩軍遭遇,匈奴竟害怕退去。後來,鄭吉派遣300漢兵屯駐車師。
西域都護府 西域都護府 [170]
不久,南道的莎車王弟呼屠徵殺了親漢國王萬年與漢使奚充國,自立為王,並煽動南道諸國叛離漢朝,南道因此阻斷不通 [171]  。當時鄭吉還在北道,恰奉宣帝派遣馮奉世正出使大宛途中。馮奉世果斷行動,徵發西域諸國兵15000餘,進攻莎車,打下了都城,平定了南道,並把驚懼自殺的呼屠徵首級,一路傳送到長安 [172]  。此乃宣帝元康元年(前65年)的事。馮奉世之後到了大宛國,國王對他尤其禮敬,因此還得到該國名馬“象龍”,帶回了長安 [173] 
神爵二年(前60年),匈奴日逐王先賢撣帶着數萬人投降漢朝,宣帝特派鄭吉,發渠犁、龜茲諸國兵5萬,前往迎降,一直護送至京師長安,路上有逃亡者,即斬殺。鄭吉破車師,降日逐王,聲威大震西域,宣帝乃拜之為西域都護,封安遠侯,兼護車師以西北道諸國。鄭吉遂在西域中心,設置幕府,修築烏壘城,距陽關2700餘里,統領天山南北,漢朝號令得以正式頒行於遼闊西域 [84] 
西域都護的設置,不僅是漢王朝,更是華夏史上一個劃時代的大事件。自張騫之後,七十餘載漢匈相爭,直至匈奴日逐王歸降之際,隨着西域都護的設立,西域廣袤地域正式歸漢朝管轄。
  • 平定羌亂
西陲之羌,盤踞青、隴,民風剽悍,勇猛好戰,策應匈奴,擾我邊疆。
漢宣帝神爵元年(公元前61年)宣帝派趙充國率軍10281人,月用糧食19.96餘萬斛,鹽1693斛,草25萬餘石,攻打西羌。不足1年,作戰花費已達40億錢,漢宣帝不得不動用帝室資財給以補充。後採取先打擊先零部、招撫其他諸部方略,並實行屯田困敵的後勤策略,西羌諸部才於次年歸漢。 [256] 
趙充國的討伐下,羌亂兩年完全平定,因置金城屬國安置降羌,也就是西域都護設立的那一年。
武帝后期,聚居在現今青海省境內的羌族,經常向內地侵擾,攻城略地。匈奴也想聯合羌人共同侵擾漢朝。面對這種形勢,武帝曾提出要斬斷匈奴右臂,指的正是這種聯合,但派去的士兵也為羌人所敗。這時,羌入又逐漸向湟水以北移動,找尋農民棄耕的地方去放牧。同時羌人各部落也有聯合一致的趨向,郡縣官吏也禁止不了。這時匈奴又想勾結羌人,以擴大對漢西部的侵擾。漢朝派往浩窖(今青海省大通河東岸)的軍隊,被羌人打敗,損失甚眾。
宣帝期間,光祿大夫義渠安國出使到了羌族,羌先零部落酋長向他表示要北渡湟水,到漢民不種田的地方畜牧 [174]  。義渠安國向朝廷報告這個情況。趙充國彈劾義渠安國奉使失職。從此以後,羌人依照以前的話,擅自渡過湟水,當地漢朝的郡縣長官不能禁止 [175] 
元康三年(前63年),先零部落與各個羌族部落酋長二百多人“解仇交質”,訂立盟約,打算共同侵擾漢朝地區 [176]  。宣帝知道了這事,問趙充國如何對策,趙充國指出,羌人為患,一是羌族原來各部落互相攻擊,易於控制,但近幾年來他們“解仇合約”,共同反漢;二是羌族與匈奴早就打算聯合;三是羌族還可能“結聯他種”,即與其他種族聯合。所以他提出“宜及未然為之備”的建議 [177]  。過了一個多月,小月氏部落的羌侯狼何果派人到匈奴借兵,打算攻擊鄯善敦煌,以切斷漢朝與西域的通道。趙充國估計事情不那麼簡單,需要深謀遠慮。他向朝廷提出建議:一是加強軍事上的邊防;二是離間羌族各部落而偵探其預謀。
神爵元年(前61年)春,漢朝中央兩府(丞相、御史)又推薦義渠安國出使諸羌,瞭解其動向。義渠安國不懂策略,一到羌部,就召集先零部落的頭領三十多人,以他們都有逆而不順之罪,全部斬首。調兵鎮壓先零之民,殺了一千多人。於是羌族各部及歸義羌侯楊玉等都很震恐,離開其地,劫掠其他小族部落,犯漢邊塞,攻城邑,殺長吏義渠安國以騎都尉身份帶領三千騎兵守備羌人,被羌人所擊,損失慘重。他領兵退到令居,向皇帝報告 [178] 
宣帝意欲起用趙充國平叛,但這時趙充國已七十多歲,宣帝就派遣御史大夫丙吉去問誰可以為將,趙充國很自信地回答:“沒有超過老臣的人了。”宣帝又派人去問:“將軍估計羌虜會怎麼樣,應當使用多少人?”趙充國答:“百聞不如一見。軍事情況難以遙測,臣希望趕到金城,制定出作戰方案後上奏。然而羌戎只是弱小的夷族,違反天意背叛國家,不久就會滅亡,希望陛下把這件事交給老臣,不要擔憂。”宣帝笑着答應了 [179] 
於是,趙充國以古稀之齡督兵西陲。他領騎兵不滿萬人迅速出師,巧渡黃河,立穩陣腳,作好戰鬥準備。到達湟水岸邊,羌人多次挑戰,他堅守不出,只以威信招降罕、開羌,瓦解羌人各部落聯合抗漢的計劃,欲等羌人困頓之時再攻擊。此時酒泉太守辛武賢上書請擊罕、開羌,趙充國表示反對。百官商討後都認同辛武賢,宣帝遂下書責備趙充國。趙充國再次上書詳陳利害,建議先誅先零,被宣帝採納。先零羌逃走,死亡被俘者眾,罕羌前來歸順。 [180] 
神爵元年(前61年)秋,宣帝賜書趙充國於十二月攻打先零羌。趙充國堅持上屯田奏疏,建議朝廷屯田湟中(今青海省湟水兩岸)作為持久之計,提出亦兵亦農,就地籌糧的辦法,可以“因田致谷”、“居民得並作田,不失農業”、“將士坐得必勝之道”、“大費既省,徭役預息”等“十二便”。趙充國的奏書每次上報,都要被交給公卿大臣討論。剛開始贊同趙充國計策的人有十分之三,中期十分之五,最後達到十分之八。宣帝下詔質問先前説趙充國計策不好的人,他們都磕頭認錯。最終宣帝同時採納了趙充國屯田與辛武賢、許延壽出擊的建議。
神爵元年(前61年)冬,宣帝詔令強弩將軍許延壽、破羌將軍辛武賢、中郎將趙印出擊西羌,斬首並降敵共八千餘人;趙充國俘虜五千餘。宣帝詔令撤軍,只留下趙充國屯田。 [181] 
神爵二年(前60年)夏五月,趙充國奏疏被許可,整頓軍隊而返回。同年秋天,羌人若零、離留、且種、皃庫一同殺了先零羌的首領猶非、楊玉,同其他首領弟澤、陽雕、良皃、靡忘一起,率領煎鞏、黃羝部落的四千多人投降了漢朝。漢朝遂設置金城屬國來安置投降的羌人。 [182]  西羌遂定。

劉詢經濟

  • 調整經策,整頓工商
漢昭宣時期,以“輪台詔令”為基本依據,認真總結了漢武帝時期推行經濟政策的經驗教訓,大刀闊斧地進行調整政策,採取“與民休息”的政策,收到了顯著的效果。
漢武帝時期工商業官營政策暴露出諸多弊端,昭帝時期就引起了較大非議。在始元六年(前81年)召開的鹽鐵會議上,眾臣對這些政策進行了激烈的批評,導致了“罷郡國榷沽”的結果,但其他各項仍未罷除。
宣帝親政後,繼續整頓這些政策,曾於地節四年(前66年)九月下詔:“吏或營私煩擾,不顧厥咎,朕甚閔(憫)之。鹽,民之食,而賈鹹貴,眾庶重困,其減天下鹽賈。”由此可見,工商官營政策在昭宣時期雖然仍在執行,但經過整頓,這些政策的一些弊端,如官吏徇私枉法,貪污腐敗等問題,在一定時期內得到了有效抑制,這有利於百姓的“休養生息”。
  • 抑制兼併,輕徭薄賦
針對“富者田連阡陌,貧者亡(無)立錐之地”的現象,為制止土地兼併,劉詢即位後,先後三次詔令把“貲百萬者”的豪強徙往平陵杜陵等地,而後將其土地或充為公田,或配給無地、少地的貧民。還把國家苑囿或郡國的公田,借給少地或無地的貧民耕種,使他們儘可能地擺脱豪強的控制,重新變為國家的編户(假民公田)。劉詢繼續奉行了昭帝時期的輕徭薄賦方針。
本始元年(前73年),宣帝即位不久,就免除了當年租税。後又對遭受旱災、地震、病疾的地區,免除三年的租賦。
地節三年(前67年),他下令降低一直很高的鹽價,減輕老百姓過重的負擔。
五鳳三年(前55年),他下令減少天下口錢。
甘露二年(前52年),又下令減收全國百姓算賦錢,1算減30錢。
甘露三年(前51年),又再次詔令免除當年田租。
在徭役方面,也儘量減省。當時,漕運所消耗的人力很多,僅從關東向京師運谷400萬斛,每年就需用6萬人的勞力。他採納大司農中丞耿壽昌的建議後,在三輔弘農河東上黨太原等郡買糧,供給京師所用,一下就減省關東多半的漕卒。在劉詢的大力倡導下,各級官吏都將勸科農桑、發展生產作為首要政務。劉詢還派農業專家蔡葵為“勸農使”,巡視全國,指導農業生產。在劉詢統治後期,國內經濟繁榮,農業連年豐收,谷價創造了漢代的最低價。
  • 設立常平倉
五鳳四年(前54年)正月,大司農中丞耿壽昌在向宣帝奏請在邊郡設立常平倉,以供給北部邊防之需,減省轉輸漕運之費。 [183] 
“常平”源於戰國時李悝在魏所行的平糴,即政府於豐年購進糧食儲存,以免穀賤傷農,歉年賣出所儲糧食以穩定糧價。范蠡和《管子》也有類似的思想。漢武帝時,桑弘羊發展了上述思想,創立平準法,依仗政府掌握的大量錢帛物資,在京師賤收貴賣以平抑物價。
宣帝即位之前,往年漕運時,輸谷四百萬斛到京師需要動用關東漕卒六萬人,耗費相當驚人。因此耿壽昌建議就近購買三輔及弘農、河東、上黨、太原諸郡之谷,認為足以滿足京師所需,且可將漕卒的員額減省一半;同時又奏請將海租(水產税)增加三倍 [184]  。儘管早在神爵元年時,趙充國就已有趁低價在金城郡多糴谷蓄的建議,但時隔七年之後耿壽昌才將之奏請實施,並將試行的範圍由金城一郡擴大到整個北邊,這就足以説明,漢朝這些年來積蓄的穀物已經豐富到了足夠支撐這個龐大計劃的地步;而谷價的長期低迷,則説明實施這一計劃的內外部條件到這時已經完全成熟。這兩項條件的完備使得常平倉的設立具有了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意義,一旦正式施行,成功的希望便有了相當的把握。雖然御史大夫蕭望之以“陰陽之感,物類相應,萬事盡然”為由,又認定耿壽昌之舉實乃“費錢二萬萬餘,有動眾之功,恐生旱氣,民被其災”,因而極力反對,宣帝仍然一一照準 [185] 
耿壽昌的改革方案很快收到成效,漕事因而暢達,他便又下令在邊郡各地築造穀倉,於谷價低時加價入、價高時則降價糶出,以平抑谷價,調劑各邊郡的穀物供給,名曰“常平倉”。常平倉的設立,是以國家的財力為後盾、以改變市場供應量的手段來達到穩定谷價,調節市場的目的。這樣既能減輕過低的谷價對中小農户的傷害,保護他們的切身利益,又使國家常年掌握着一定數量的糧食儲備,能夠維持邊防的穩定。百姓得其便利,國家也得以安定,一舉而兩得。 [183] 
宣帝時期設立的“常平倉”作為調節糧價,儲糧備荒以供應官需民食而設置的糧倉,主要是運用價值規律來調劑糧食供應,充分發揮穩定糧食的市場價值的作用。在市場糧價低的時候,適當提高糧價進行大量收購,不僅使朝廷儲藏糧食的大谷倉一太倉和甘泉倉都充滿了糧食,而且邊郡地方也,倉廩充盈。在市場糧價高的時候,適當降低價格進行出售。這一措施,既避免了“穀賤傷農”,又防止了“谷貴傷民”,對平抑糧食市場和鞏固封建政權起到了積極作用,還對邊疆的糧食儲備產生有利影響,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人民羣眾的利益和願望。

劉詢文化

  • 興盛《穀梁》
宣帝帝繼昭帝時期霍光主持召開鹽鐵會議之後,又在甘露三年(前51年),在石渠閣召開了盛大的儒家經學會議,講論“五經”同異問題。
漢武帝時,尊崇《公羊》,詔令太子劉據學《公羊春秋》,從此《公羊》興盛。 [186]  而劉據通曉後,又喜歡《穀梁傳》而私下學習它。宣帝即位,聽説祖父喜歡《穀梁春秋》,問丞相韋賢、長信少府夏侯勝和侍中樂陵侯史高,都是魯人,説穀梁子本是魯學,公羊氏是齊學,應當興學《穀梁》。 [187] 
甘露三年(前51年),宣帝召《五經》名儒太子太傅蕭望之等在殿中大辯論,平均《公羊》、《穀梁》異同,各自用經論處是非。《公羊》多不被贊同。蕭望之等十一人各自用經義核對,多贊同《穀梁》。宣帝親自進行審定,於是設立梁丘《易》、大小夏侯《尚書》、穀梁《春秋》博士。 [188]  從此《穀梁》學大為興盛。 [189] 
這種現象只有在寬鬆的政治條件下才有可能,而且為加強思想的進一步統一邁出了重要的一步。 [190] 
  • 頒行《史記》
太史公司馬遷有一個女兒嫁給楊敞。司馬遷死後,他的《史記》漸漸流傳開來 [191]  。楊敞與司馬氏育有二子,大兒子楊忠,小兒子楊惲。楊惲最先看外祖父寫的《太史公記》,對《春秋》也很熟悉,因為有才能得到人們的稱讚。楊惲喜歡結交英俊傑出的儒生,名顯朝廷,被提拔為左曹。霍氏謀反,楊惲先聽説了,通過侍中金安上稟告皇帝,於是皇帝召見楊惲,讓他稟報霍氏謀反的事。霍氏家族服罪被殺,楊惲等五人因為舉告有功賜封爵位,楊惲被封為為平通侯,遷升中郎將。 [192] 
楊惲看到此時朝政清明,開始陳述司馬遷的著作,於是《史記》得以公開傳佈 [193] 

劉詢歷史評價

劉詢漢代

丙吉:通經術,有美材,行安而節和。 [51] 
霍光:操行節儉,慈仁愛人。 [5] 
劉向:中宗之世,政教明,法令行,邊境安,四夷親,單于款塞,天下殷富,百姓康樂,其治過於太宗之時,亦以遭遇匈奴賓服,四夷和親也。”“然文帝之節儉約身,以率先天下,忍容言者,含咽臣子之短,此亦通人難及,似出於孝宣皇帝者也。如其聰明遠識,不忘數十年事,制持萬機,天資治理之材,恐文帝亦且不及孝宣皇帝。 [207] 
班固:①孝宣之治,信賞必罰,綜核名實,政事、文學、法理之士鹹精其能,至於技巧、工匠、器械,自元、成間鮮能及之,亦足以知吏稱其職,民安其業也。遭值匈奴乖亂,推亡固存,信威北夷,單于慕義,稽首稱籓。功光祖宗,業垂後嗣,可謂中興,侔德殷宗、周宣矣! [208]  ②近觀漢相,高祖開基,蕭、曹為冠,孝宣中興,丙、魏有聲。是時黜陟有序,眾職修理,公卿多稱其位,海內興於禮讓。③中宗明明,寅用刑名。時舉傅納,聽斷惟精。柔遠能邇,燀耀威靈。龍荒朔漠,莫不來庭。不承祖烈。尚於有成。 [229] 
崔寔:近孝宣皇帝明於君人之道,審於為政之理,故嚴刑峻法,破奸軌之膽,海內清肅,天下密如。薦勳祖廟,享號中宗。算計見效,優於孝文。 [230] 

劉詢十六國時期

劉淵:中宗孝宣皇帝搜揚俊乂,多士盈朝。是我祖宗道邁三王,功高五帝,故卜年倍於夏商,卜世過於姬氏。 [209] 

劉詢唐宋

唐代某“公子”(可能是唐太宗)問:“漢宣帝政事明察,其光武之儔歟?”虞世南回答:“漢宣帝起自閭閻,知人疾苦,是以留心聽政,擢用賢良。原其循名責實,峻法嚴令,藎流出於申、韓也。古語云:圖王不成,弊猶足霸;圖霸不成,弊將如何?光武仁義,圖王之君也;宣帝刑名,圖霸之主也。今以相輩,恐非其儔。” [210] 
司馬光:①帝興於閭閻,知民事之艱難。霍光既薨,始親政事,厲精為治,五日一聽事。自丞相以下各奉職奏事,敷奏其言,考試功能。侍中、尚書功勞當遷及有異善,厚加賞賜,至於子孫,終不改易。樞機周密,品式備具,上下相安,莫有苟且之意。及拜刺史、守、相,輒親見問,觀其所由,退而考察所行以質其言,有名實不相應,必知其所以然。常稱曰:庶民所以安其田裏而亡嘆息愁恨之心者,政平訟理也。與我共此者,其唯良二千石乎!以為太守,吏民之本,數變易不安;民知其將久,不可欺罔,乃服從其教化。故二千石有治理效,輒以璽書勉勵,增秩、賜金,或爵至關內侯;公卿缺,則選諸所表,以次用之。是以漢世良吏,於是為盛,稱中興焉。②以孝宣之明,魏相、丙吉為丞相,於定國為廷尉,而趙、蓋、韓、楊之死皆不厭眾心,其為善政之累大矣!③夫以顯、禹、雲、山之罪,雖應夷滅,而光之忠勳不可不祀;遂使家無噍類,孝宣亦少恩哉! [247] 
王益之《西漢年紀》:“漢業至宣帝而衰,安得‘功光祖宗’?” [255] 
呂祖謙:“論其功則為中興之君,論其罪則為基禍之主。”
張栻:①“宣帝則威文之罪人也,西京之亡自宣帝始。” [253]  ②“文、景養民之意,至是而盡消靡矣。” [255] 
錢時:宣帝親政而以太守吏民之本,可謂知所務矣。夫太守數易,豈止下不安而已乎。是故,欲致治,非久任不可。欲久任,非擇賢不可。數遷數易,如寄傳舍,政何由成,化何由洽也。至有治理效則璽書勉勵,增秩賜金,公卿闕則選諸所表,以次用之,此意尤善。伯禹后稷以至康叔蘇忿生之徒,皆由諸侯而入為公卿,此古制也。宣帝致中興之治,其有以哉。惜乎!所謂良吏止漢世人物,而治亦止於漢耳。 [211] 
陳普:不將法律作春秋,安得河南數國囚。莫道漢家雜王霸,十分商鞅半分周。(《詠史上·宣帝(其一)》) [212] 
胡寅:①孝宣之世,誠安且治矣,然方之堯、舜、成、康可封刑措之俗,無乃尚遠有不及乎?……然則世雖安治,亦多舛逆,不得稱太平決矣。鳳凰,表太平之瑞也,何為而至哉?宣帝繼武帝之後,撫養百姓,不興兵革,親致康阜,其心自喜。必有窺見微意者,故爭言祥瑞以侈耀之。雖然,所謂鳳者非也,何以明之?丞相霸以鶡為神爵,而神爵年號,非有他異焉,乃為鳳凰而名之。然則其時公以鶡為神爵,神爵為鳳凰,則鳳凰羣集,非鶡而何?雖名治安,而未及古,正使有鳳,尚不足貴,況非鳳耶?此可破千載之疑而發一笑,為後世自欺者之戒也。②武帝不監胡亥趙高之事,燕私後庭,置中書宦官。至於宣帝,益加信任,於是恭、顯根據,牢不可拔。既明習文法,又久典樞機,即是與聞大政之臣,而執進退人材之柄,賢能共朝,終必疏斥,馴致禍亂,其勢然矣。 [227] 

劉詢明清

趙秉忠:後世語精明者,首推漢宣,彼其吏稱民安,可為效矣! [213] 
王夫之:蓋宣帝之為君也,恃才而喜自用,樂聞人過以示察者也,故於望之有臭味之合焉。以私好而託家國之大,其不傾者鮮矣。 [225] 
愛新覺羅·弘曆:①霍光功德固未如周公。成王之賜,伯禽之受,論史者且非之,宣帝可謂昧於經術矣。②宣帝課吏,可謂周詳。然王成首以偽増户口賜爵,則知綜核名實,本不如王道之易行也。③宣帝亟亟修恩報德,乃至郡邸獄復作皆受官祿、田宅,細人感其私,君子譏其鄙,非君道也。④宣帝此語,失之甚矣。周非用德教而亂,政以不善用德教而亂耳。雜霸之言,豈所以訓子孫?至既知元帝柔懦,不勝神器,而復優遊寡斷,所謂為天下得人難之義安在?且淮陽王亦未必即賢,與兄與弟,惟父所命,乃更以讓爵之。元[玄]成為淮陽中尉,欲以感喻淮陽王,是不益啓其覬覦之心乎?蓋大本既乖,措施必無一是者。 [228] 

劉詢近現代

盧弼:漢宣帝即位,年方十八,以久在民間,習知霍氏專恣。然當霍光稽首歸政,猶謙讓委任,迨光歿後,始親政事。禹、雲謀逆,鹹服其辜,誠不愧為中興令主。 [214] 
呂思勉:①宣帝是個舊勞於外的人,頗知道民生疾苦,極其留意吏治,武帝和霍光時,用法都極嚴。宣帝卻留意於平恕,也算西漢一個賢君。 [215]  ②歷代帝王,多生於深宮之中,長於阿保之手,民之情偽,一物不知,焉得智?故凡開創之君,興於草澤;嗣世之主,爰暨小人者;其政事必較清平,事理固然,無足怪也。紀稱宣帝“好遊俠,鬥雞走馬,具知閭里奸邪、吏治得失,數上下諸陵,周遍三輔”,此其所以能勤於察吏、寬以馭民與?然帝雖有閲歷,而無學問,故能理當時之務,而不能創遠大之規。王吉勸其述舊禮、明王制,則見為迂闊;鄭昌勸其刪定律令,以開後嗣,則不暇修正。又其天資近於刻薄,故喜柔媚之人,而不能容骨鯁之士。其所任者,若魏相、丙吉,實皆規模狹隘、謹飭自守之人;黃霸傷於巧偽;陳萬年則奸佞;忠直之臣,如楊惲蓋寬饒等,則多不得其死。宮室卑服,盛於昭帝時。外戚許、史、王氏貴寵,信任中尚書宦官。弘恭石顯亂政雖在元帝時,任用實自帝始也。先漢之衰亂,不得不歸咎於帝之貽謀不臧矣。孟子曰“徒善不足以為政”,況不能善乎? [226] 
楊樹達:然則元帝之信任(弘)恭、(石)顯;成、哀時外戚之貴盛,其源皆自宣帝啓之。當漢極盛之時,已伏家國覆亡之漸,此亦讀史者所宜知也。 [216] 
陳其泰在白壽彝、高敏、安作璋主編的多卷本《中國通史》中認為宣帝親政後,勵精圖治,保持了西漢的盛世,“號為‘中興’君主”,但其重用外戚和宦官,“成為西漢末期政治混亂局面的根源”。 [255] 
  • 李峯:漢宣帝是西漢中期頗有作為的君主,由於他治國有方,漢朝國力在其統治期間呈現持續恢復與發展勢頭。但受特殊身世及當時社會歷史背景的影響,在他統治期間,也出現了乞靈鬼神、任用宦官外戚、誅殺功臣賢臣、奢侈享樂等諸多弊政。這些弊政在經濟上耗費了國家大量財富,在思想上使國家對輿論的主導權日漸喪失,在政治上導致官風由進取轉向保守和外戚宦官專權,所有這一切都加速了漢代由強盛走向衰落的歷史進程。 [254] 

劉詢軼事典故

劉詢故劍情深

掖庭令張賀為劉病已和許平君操辦婚事,二人婚後一年生子劉奭。又過了幾個月,劉病已被立為皇帝,封許平君為婕妤。這時,大將軍霍光的小女兒霍成君沒有出嫁,又和上官太后是親戚。大臣們提議冊立皇后,都傾向於霍光的女兒,因此沒有人請立許氏。宣帝就下詔説要尋求自己貧賤時的一口舊寶劍,大臣們明白了宣帝的心思,就奏請冊立許婕妤為皇后。冊立皇后之後,依照漢家舊例,皇后的父親或兄弟應封侯。霍光認為許平君的父親許廣漢是受過宮刑的人,不適合封侯管理侯國,過了一年多才封他為昌成君。 [194] 
故劍情深的浪漫典故從此開始流傳,這是中國歷史上一道最浪漫的詔書,一道皇帝對髮妻的許諾。
而霍光的妻子霍顯一心想讓女兒霍成君作皇后卻又想不出辦法 [195]  。本始三年(前71年),許皇后再度懷孕,臨產時生了病。霍顯命女醫淳于衍(掖廷護衞淳于賞的妻子)在滋補湯藥中投進毒藥,讓許平君生產後服用。許皇后服用後不久毒發逝世 [196]  。後來有人上書,控告那些醫生給皇后治病時無用,都應該收系詔獄,並彈劾他們不道之罪。霍顯害怕事情敗露,就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霍光,並且説:“既然已經錯辦了這事,你就想法子別讓官吏逼問淳于衍了。”霍光聽後驚呆了,一句話也説不出來。然後他去奏請皇上,不要再追究淳于衍的責任了 [197]  。宣帝不知內情,非常悲痛,為許皇后起諡曰“恭哀皇后”,葬於杜陵南園(也稱少陵 [198] 
霍顯於是為霍成君做出嫁的衣服,準備進宮的用具,勸霍光把女兒送進宮去,果然霍成君被冊立為皇后。她揮金如土,與許平君提倡的節儉完全違背。宣帝很寵愛她,霍皇后獨擅房寵,沒有為宣帝生下子嗣。地節二年(前68年)霍光去世,宣帝為他舉行了聲勢浩大的葬禮。
地節三年(前67年),宣帝立許平君子劉奭為皇太子。霍顯惱怒異常,指使霍成君毒害太子。霍皇后屢次召見太子賜給他食物,但保姆總是先去品嚐,皇后暗藏毒藥卻無法使用 [199]  。後來謀害許皇后的事逐漸泄露出去。地節四年(前66年)七月,霍家設謀叫上官太后為宣帝外祖母博平君設置酒席,把丞相魏相、平恩侯許廣漢以下的官員召來,讓範明友、鄧廣漢奉太后的制令將這些人拉出去斬首,乘機罷除天子而立霍禹為帝。此計尚未實施便被發覺,霍氏盡誅 [69]  。八月,宣帝廢黜霍成君,令其遷往上林苑的昭台宮。十二年後的五鳳四年(前54年)令其遷往雲林館,霍成君自殺,葬於藍田縣昆吾亭 [200]  。許氏之仇得報。

劉詢遍身長毛

《漢書·宣帝紀》裏説他身有“異相”,遍身上下甚至腳底都長着長毛。劉病已婚後住在未央、長樂兩宮之間的尚冠裏時,卧過之處不時有光明散發出來。他每次到賣餅的店鋪裏去買餅,被他光顧的店鋪立刻生意火爆,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民間有人把他描繪成能帶來好運的財神爺。 [44] 

劉詢公孫病已立

元鳳三年(前78年)正月,漢王朝發生了兩件神異事件:
一、泰山、萊蕪山之南發出了像是有幾千人在一起的喧鬧聲。百姓去看,只見有塊大石自己豎了起來,此石有一丈五尺高,四十八人合圍那麼粗,入地有八尺深,另有三塊石頭作為大石的腳。大石豎起後,有幾千只白色的烏鴉飛下來聚集在它旁邊。
二、昌邑社廟中已經枯死倒地的樹活了過來。無獨有偶,上林苑管理園林的官員發現,一株枯了許多年的柳樹復起,更為奇特的是,這樹上的蟲兒,居然能把樹葉吞食出文字形狀,且讀之成句:“公孫病已立”。
符節令眭弘因曾經師從董仲舒,頗學了些經術,有弟子百餘人 [201]  。他推衍《春秋》大意,認為:“石頭和柳樹都是陰物,象徵着處在下層的老百姓,而泰山是羣山之首,是改朝換代以後皇帝祭天以報功的地方。如今大石自立,枯柳復生,它們並非人力所為,這就説明要有普通老百姓成為天子了。社廟中已死的樹木復生,這就表示以前被廢的公孫氏一族要復興了。”
眭弘也不知道這公孫氏所在何處,就説:“我的先師董仲舒曾經説過,即使有即皇帝位並且遵守文德的君主,也不會妨礙聖人受命於天。漢家是的後代,有傳國給他姓的運勢,漢帝應該普告天下,徵求賢能的人,把帝位禪讓給他,而自己退位封得百里之地,就像殷週二王的後代那樣,以順從天命。”眭弘請他的擔任內官長的朋友賜替他奏上此書。
當時,漢昭帝還很年幼,由大將軍霍光管理朝政,霍光很討厭此事,就把眭弘的奏書交給廷尉。霍光上奏賜和眭弘妖言惑眾,大逆不道,兩人都判處死刑。 [202-203] 

劉詢身毒寶鏡

西京雜記》記錄了這樣一個故事:宣帝幼時被收系在郡邸獄時,胳臂上還佩戴着祖母史良娣編織的彩色圖案的宛轉絲繩,上面繫着來自身毒國的寶鏡一枚,寶鏡像八株錢那麼大。傳説這枚寶鏡能照見妖魔鬼怪,能夠佩戴它的人會得到天神的祝福,因此宣帝從危難中得到了解救。 [204] 
宣帝即位後,每每拿起這枚寶鏡長時間地感嘆嗚咽。他曾用琥珀裝飾的竹筐裝寶鏡,用戚里出產的織成錦(又名斜文錦)包裹。宣帝駕崩後,寶鏡不知哪裏去了。 [205] 
萬里之遙的印度寶鏡出現在西漢並非無稽之談。張騫出使西域時曾身處大夏。並從大夏商人那看見了身毒國的商品 [206]  。此鏡或是得於彼時。張騫還朝後或將寶鏡贈與太子劉據,劉據希望長孫病已能逢凶化吉,便讓史良娣編織絲繩,系起寶鏡。
潘岳在《西征賦》中寫道:“宗孝宣於樂遊,紹衰緒以中興。不獲事於敬養,盡加隆於園陵。”宣帝乃武帝曾孫,本該四世同堂享骨肉天倫之愛,卻逢巫蠱之禍,襁褓中失怙失恃,全家皆亡,成為劉氏孤兒。而終身登大寶,中興漢室,卻成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面對長輩遺物,卻物是人非無從盡孝,只能興建園陵以寄哀思,令人無限唏噓。

劉詢人際關係

劉詢長輩

關係
爵位
姓名
曾祖父
漢武帝
曾祖母
衞思後
祖父
戾太子
祖母
戾後
父親
悼皇考、史皇孫
母親
悼後、皇孫妃

劉詢后妃

皇后
封號
姓名
恭哀皇后
-
王氏
妃嬪
-

劉詢子女

兒子
爵位
人物
生卒年
漢元帝
前75年—前33年
淮陽憲王
?—前28年
楚孝王
?—前25年
東平思王
?—前20年
中山哀王
?—前35年
館陶王

生卒年不詳
參考資料 [78]  [98]  [218] 
女兒
爵位
人物
簡介
-
-

劉詢人物爭議

劉詢在位時期,重用外戚、宦官,並未為後繼者創立能制約外戚勢力發展的朝廷重臣掌控政局的制度。後期的他刻薄寡恩、拒諫飾非、堵塞言路,並用巧偽奸佞之徒,貪圖起奢侈逸樂,造成邪惡勢力上升,正直人才受到排擠迫害的惡劣後果。這些因素被一些研究者認為是西漢末期政治混亂局面的根源。 [245] 

劉詢重用宦官

宦官弘恭石顯二人從劉詢在位時期開始長久掌管中央政權的機要部門,以至於漢元帝即位後,政事無論大小都委任宦官石顯決斷,以至於權傾朝野,百官都恭敬奉事石顯。 [235]  當時,蓋寬饒上書反對劉詢任用中書官(宦官),指出了朝廷弊端所在。而劉詢不但不聽,反而下令逮捕蓋寬饒 ,“進有憂國之心,退有死節之義”的蓋寬饒揮刀自殺,眾人莫不哀憐他的慷慨悲壯之舉。 [250]  [252] 
史學家呂思勉指出,劉詢信任宦官,弘恭、石顯亂政的現象雖然是在漢元帝時出現的,但任用他們的實則是從自劉詢在位時開始,西漢的衰亂,不得不歸咎於其貽謀不成。 [234] 

劉詢重用外戚

劉詢在位期間,外戚許、史、王氏相繼得到貴寵 [234]  以至於漢成帝、漢哀帝時出現外戚貴盛狀況,其源頭皆由漢宣帝開啓。因此在西漢極盛之時,就已經埋下了國家覆亡的苗頭。 [236] 
劉詢在位期間,一些重要官職儘量選派許、史、王等外戚擔任。例如,霍光去世後,宣帝封許廣漢為 “平恩 侯,位特進”,並參與軍國重事。此後,又任命許延壽為 “大司馬車騎將軍”,史高 “以外屬舊恩侍中貴重”。在清除霍氏集團過程中,“諸領胡越騎、羽林及兩宮衞將屯兵,悉易以所親信許、史子弟代之。” [253] 
同時又對外戚大行封賞:許廣漢封平恩侯,食邑5600户,其外祖母號為博平君,以户一萬一千為湯沐邑;其舅王無故為平昌侯、王武為樂昌侯,食邑各6千户。其祖母兄子史高封樂陵侯,食邑2300户。又封皇后父王奉光為邛成侯,食邑2750户; 又封其祖母兄子史曾為將陵侯,食邑2200 户;其祖母兄子史玄平台侯,食邑2900户; 封許廣漢之弟長樂衞尉許舜博望侯、侍中光祿大夫許延壽樂成侯,食邑各1500户。 [253] 
由於宣帝提攜,外戚很快發展成為朝中強大的政治勢力。 [253]  當時,王吉曾勸諫宣帝,奏言外戚不宜居位,“外家及故人可厚以財”,宣帝認為其言迂闊,不予採納。 [251]  [252] 
《中國古代史》的作者夏曾佑指出:“漢自宣帝起微賤,履至尊,即位之初,即蒙霍氏之難,於外家許、史之外,不敢輕任,於是外戚執政之習再盛。”劉詢任用外戚許氏、史氏的子弟代替霍氏勢力。許氏(許皇后的外家)一家三人封侯;史氏(宣帝祖母史良娣的外家)四人封侯;還有王氏(宣帝母王夫人的外家)二人封侯。他們的子弟許延壽、史高、王接都官至大司馬車騎將軍。可以説, 宣帝借昭雪一事極力扶植親己勢力、拔擢外戚集團的做法是一種不祥的徵兆。從此,外戚勢力扶搖直上, 終成尾大不掉之勢。 [243] 

劉詢株連過濫

宣帝肯定霍光的功德,稱霍光“功如蕭相國”。然而霍光死後不足三年,霍家卻遭滅族之禍,同時“與霍氏相連坐誅滅者數千家”。 [246]  宋代史學家司馬光認為:“遂使家無噍類,孝宣亦少恩哉!” [247] 

劉詢誅殺忠臣

趙廣漢韓延壽蓋寬饒楊惲之死是宣帝中興盛世不光彩的一大敗筆,四人耿直剛烈的品性根本就不容於忌刻少恩的宣帝。司馬光説:“以孝宣之明……趙、韓、蓋、楊之死皆不厭眾心,惜哉,其為善政之累大矣!” [248] 
後期的宣帝一改為政初期鼓勵直言諫議的作風,對敢觸“龍鱗”者極為刻薄寡恩:
其一,趙廣漢做事雷厲風行,摧辱霍氏及貴戚無所迴避,老人們認為自漢興以來京兆尹官員沒有能比得上的。丞相司直蕭望之忌才妒能,彈劾趙廣漢摧辱大臣,宣帝厭惡廣漢,處以腰斬酷刑。“吏民守闕號泣者數萬人”。
其二,韓延壽以推廣教化為己任、政績顯著、深得民心,卻成了忌刻少恩的宣帝的犧牲品。御史大夫蕭望之嫉賢妒能,劾奏韓延壽僭越逾制。宣帝聽信蕭望之的讒言,判韓延壽狡猾不道罪,棄市(死刑)。吏民數千人到刑場送行,老人、小孩扶着囚車,爭着敬獻酒肉,百姓莫不流涕。
其三,光祿勳平通侯楊惲,以材能稱,好交英俊,名顯朝廷,廉潔無私。曾寫了《報孫會宗書》,有人告發楊惲招致天將降禍的日食。廷尉調查,得到這封書信,“宣帝見而惡之”, [249]  尤其忌憚信中這首詩:“田彼南山,蕪穢不治,種一頃豆,落而為萁。人生行樂耳,須富貴何時!”宣帝理解為楊惲譏諷朝廷政治荒亂,百官皆諂諛之徒,竟興起文字獄,用慘絕人寰的腰斬 [249]  酷刑處死楊惲。 [244] 

劉詢藝術形象

劉詢文學形象

唐·李白《杜陵絕句 [219] 
唐·豆盧回登樂遊原懷古》(緬惟漢宣帝) [221] 

劉詢影視形象

年份
影視類型
劇名
飾演者
劇照
2001年
電視劇
孫耀威 [261] 
孫耀威版劉詢 孫耀威版劉詢
2006年
電視劇
唐國強
2012年
電影
李玎
2014年
電視劇
陳曉
參考資料
  • 1.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曾孫雖在襁褓,猶坐收系郡邸獄。
  • 2.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至後元二年,武帝疾,往來長楊、五柞宮,望氣者言長安獄中有天子氣,上遣使者分條中都官獄系者,輕、重皆殺之。內謁者令郭穰夜至郡邸獄,吉拒閉,使者不得入,曾孫賴吉得全。因遭大赦,吉乃載曾孫送祖母史良娣家。
  • 3.    班固《漢書 魏相丙吉傳》載:而遺詔所養武帝曾孫名病已在掖庭外家者
  • 4.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後有詔掖庭養視,上屬籍宗正。
  • 5.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庚申,入未央宮,見皇太后,封為陽武侯。已而羣臣奉上璽、綬,即皇帝位,謁高廟。
  • 6.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匈奴呼韓邪單于稽侯犭冊來朝,贊謁稱籓臣而不名。
  • 7.    班固《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載:夏五月,西羌降服,斬其首惡大豪楊玉、 酋非首級。設置金城屬國以安置降羌。
  • 8.    班固《漢書 外戚傳上》載:史皇孫有一男,號皇曾孫,時生數月,猶坐太子繫獄,積五歲乃遭赦。
  • 9.    《漢書·卷六·武帝紀第六》:冬十一月,發三輔騎士大搜上林,閉長安城門索,十一日乃解。巫蠱起。二年春正月,丞相賀下獄死。
  • 10.    《資治通鑑·卷第二十二》:春,正月,下賀獄,案驗;父子死獄中,家族。
  • 11.    《漢書·卷六·武帝紀第六》:閏月,諸邑公主、陽石公主皆坐巫蠱死。
  • 12.    《資治通鑑·卷第二十二》:閏月,諸邑公主、陽石公主及皇后弟子長平侯伉皆坐巫蠱誅。
  • 13.    班固《漢書 武帝紀》載:閏月,諸邑公主、陽石公主皆坐巫蠱死。   夏,行幸甘泉。
  • 14.    班固《漢書 武五子傳》載:且上疾在甘泉,皇后及家吏請問皆不報
  • 15.    班固《漢書 蒯伍江息夫傳》載:後上幸甘泉,疾病,充見上年老,恐晏駕後為太子所誅,因是為奸,奏言上疾祟在巫蠱。於是上以充為使者治巫蠱。充將胡巫掘地求偶人,捕蠱及夜祠,視鬼,染污令有處,輒收捕驗治,燒鐵鉗灼,強服之。民轉相誣以巫蠱,吏輒劾以大逆亡道,坐而死者前後數萬人。   是時,上春秋高,疑左右皆為蠱祝詛,有與亡,莫敢訟其冤者。充既知上意,因言宮中有蠱氣,先治後宮希幸夫人,以次及皇后,遂掘蠱於太子宮,得桐木人。
  • 16.    《資治通鑑·卷第二十二》:太子使舍人無且持節夜入未央宮殿長秋門,因長御倚華具白皇后,發中廄車載射士,出武庫兵,髮長樂宮衞卒。……庚寅,太子兵敗,南奔覆盎城門。
  • 17.    班固《漢書 武五子傳》載:皇孫二人隨太子者,與太子並葬湖。
  • 18.    《漢書·卷六·武帝紀第六》:壬午,太子與皇后謀斬充,以節發兵與丞相劉屈氂大戰長安,死者數萬人。庚寅,太子亡,皇后自殺。
  • 19.    《漢書·卷六·武帝紀第六》:八月辛亥,太子自殺於湖。
  • 20.    《資治通鑑·卷第二十二》:太子亡,東至湖,藏匿泉鳩裏;主人家貧,常賣屨以給太子。太子有故人在湖,聞其富贍,使人呼之而發覺。八月,辛亥。吏圍捕太子。太子自度不得脱,即入室距户自經。山陽男子張富昌為卒,足蹋開户,新安令史李壽趨抱解太子。主人公遂格鬥死,皇孫二人皆並遇害。
  • 21.    班固《漢書 外戚傳上》載:武帝末,巫蠱事起,衞太子及良娣、史皇孫皆遭害。
  • 22.    班固《漢書 武五子傳》載:初,太子有三男一女,女者平輿侯嗣子尚焉。及太子敗,皆同時遇害。衞後、史良悌葬長安城南。史皇孫、皇孫妃王夫人及皇女孫葬廣明。
  • 23.    班固《漢書 外戚傳上》載:帝生數月,衞太子、皇孫敗,家人子皆坐誅,莫有收葬者,唯宣帝得全。
  • 24.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而邴吉為廷尉監,治巫蠱於郡邸,憐曾孫之亡辜,使女徒復作淮陽趙徵卿、渭城胡組更乳養,私給衣食,視遇甚有恩。
  • 25.    班固《漢書 武帝紀》載:二月,行幸盩厔五柞宮。乙丑,立皇子弗陵為皇太子。丁卯,帝崩於五柞宮,入殯於未央宮前殿。
  • 26.    班固《漢書 魏相丙吉傳》載:武帝末,巫蠱事起,吉以故廷尉監徵,詔治巫蠱郡邸獄。時,宣帝生數月,以皇曾孫坐衞太子事系,吉見而憐之。又心知太子無事實,重哀曾孫無辜,吉擇謹厚女徒,令保養曾孫,置閒燥處。吉治巫蠱事,連歲不決。後元二年,武帝疾,往來長楊、五柞宮,望氣者言長安獄中有天子氣,於是上遣使者分條中都官詔獄系者,亡輕重一切皆殺之。內謁者令郭穰夜到郡邸獄,吉閉門拒使者不納,曰:“皇曾孫在。他人亡辜死者猶不可,況親曾孫乎!”相守至天明不得入,穰還以聞,因劾奏吉。武帝亦寤,曰:“天使之也。”因赦天下。郡邸獄系者獨賴吉得生,恩及四海矣。
  • 27.    班固《漢書 百官公卿表下》載:後元元年 守衞尉不害。京兆尹建坐祝詛要斬。......孝昭始元元年...青州刺史雋不疑為京兆尹
  • 28.    班固《漢書 魏相丙吉傳》載:既遭大赦,吉謂守丞誰知,皇孫不當在官,使誰如移書京兆尹,遣與胡組俱送京兆尹,不受,復還。及組日滿當去,皇孫思慕,吉以私錢顧組,令留與郭徽卿並養數月,乃遣組去。後少內嗇夫白吉曰:‘食皇孫亡詔令’。時,吉得食米肉,月月以給皇孫。
  • 29.    班固《漢書 外戚傳上》載:治獄使者邴吉憐皇曾孫無所歸,載以付史恭。恭母貞君年老,見孫孤,甚哀之,自養視焉。
  • 30.    班固《漢書 魏相丙吉傳》載:後吉為車騎將軍軍市令,遷大將軍長史,霍光甚重之,入為光祿大夫給事中。
  • 31.    班固《漢書 霍光金日磾傳》載:遺詔封金日磾為秺侯,上官桀為安陽侯,光為博陸侯,皆以前捕反者功封。
  • 32.    班固《漢書 昭帝紀》載:二年春正月,大將軍光、左將軍桀皆以前捕斬反虜重合侯馬通功,封光為博陸侯,桀為安陽侯。
  • 33.    班固《漢書 張湯傳》載:後為掖庭令,而宣帝以皇曾孫收養掖庭。
  • 34.    班固《漢書 外戚傳上》載:時宣帝養於掖庭,號皇曾孫,與廣漢同寺居。
  • 35.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時掖庭令張賀嘗事戾太子,思顧舊恩,哀曾孫,奉養甚謹,以私錢供給教書。
  • 36.    班固《漢書 昭帝紀》載:四年春正月丁亥,帝加元服,見於高廟。
  • 37.    班固《漢書 外戚傳上》載:及曾孫壯大,賀欲以女孫妻之。是時,昭帝始冠,長八尺二寸。
  • 38.    班固《漢書 張湯傳》載:賀有一子蚤死,無子,子安世小男彭祖。彭祖又小與上同席研書
  • 39.    班固《漢書 張湯傳》載:曾孫數有徵怪,語在《宣紀》。賀聞知,為安世道之,稱其材美。安世輒絕止,以為少主在上,不宜稱述曾孫。
  • 40.    班固《漢書 外戚傳上》載:是時,昭帝始冠,長八尺二寸。賀弟安世為右將軍,與霍將軍同心輔政,聞賀稱譽皇曾孫,欲妻以女,安世怒曰:“曾孫乃衞太子後也,幸得以庶人衣食縣官,足矣,勿復言予女事。”於是賀止。
  • 41.    班固《漢書 外戚傳上》載:時許廣漢有女平君,年十四五,當為內者令歐侯氏子婦。臨當入,歐侯氏子死。其母將行卜相,言當大貴,母獨喜。賀聞許嗇夫有女,乃置酒請之,酒酣,為言:“曾孫體近,下人,乃關內侯,可妻也。”廣漢許諾。明日,嫗聞之,怒。廣漢重令為介,遂與曾孫,一歲生元帝。
  • 42.    班固《漢書 外戚傳上》載:及曾孫壯大,賀教書,令受《詩》,為取許妃,以家財聘之。
  • 43.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受《詩》於東海澓中翁,高材好學,然亦喜遊俠,鬥雞走馬,具知閭里奸邪,吏治得失。數上下諸陵,周遍三輔,常困於蓮勺滷中。尤樂杜、鄠之間,率常在下杜。
  • 44.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時會朝請,舍長安尚冠裏,身足下有毛,卧居數有光耀。每買餅,所從買家輒大讎,亦以是自怪。
  • 45.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元平元年四月,昭帝崩,毋嗣。
  • 46.    班固《漢書 魏相丙吉傳》載:昭帝崩,無嗣,大將軍光遣吉迎昌邑王賀。
  • 47.    班固《漢書 眭兩夏侯京翼李傳》是時,光與車騎將軍張安世謀欲廢昌邑王。光讓安世以為泄語,安世實不言。乃召問勝,勝對言:“在《洪範傳》曰‘皇之不極,厥罰常陰,時則下人有伐上者’,惡察察言,故云臣下有謀。”光、安世大驚,以此益重經術士。後十餘日,光卒與安世白太后,廢昌邑王,尊立宣帝。
  • 48.    班固《漢書 武五子傳》載:王受皇帝璽綬,襲尊號。即位二十七日,行淫亂。
  • 49.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大將軍霍光請皇后徵昌邑王。六月丙寅,王受皇帝璽、綬,尊皇后曰皇太后。癸已,光奏王賀淫亂,請廢。
  • 50.    班固《漢書 杜周傳》載:時,宣帝養於掖廷,號皇曾孫,與延年中子佗相愛善,延年知曾孫德美,勸光、安世立焉。
  • 51.    班固《漢書 魏相丙吉傳》載:後吉為車騎將軍軍市令,遷大將軍長史,霍光甚重之,入為光祿大夫給事中。昭帝崩,無嗣,大將軍光遣吉迎昌邑王賀。賀即位,以行淫亂廢,光與車騎將軍張安世諸大臣議所立,未定。吉奏記光曰:“將軍事孝武皇帝,受襁褓之屬,任天下之寄,孝昭皇帝早崩亡嗣,海內憂懼,欲亟聞嗣主,發喪之日以大誼立後,所立非其人,復以大誼廢之,天下莫不服焉。方今社稷宗廟羣生之命在將軍之一舉。竊伏聽於眾庶,察其所言,諸侯宗室在位列者,未有所聞於民間也。而遺詔所養武帝曾孫名病已在掖庭外家者,吉前使居郡邸時見其幼少,至今十八九矣,通經術,有美材,行安而節和。願將軍詳大議,參以蓍龜,豈宜褒顯,先使入侍,令天下昭然知之,然後決定大策,天下幸甚!”光覽其議,遂尊立皇曾孫。
  • 52.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秋七月,光奏議曰:“禮,人道親親故尊祖,尊祖故敬宗。大宗毋嗣,擇支子孫賢者為嗣。孝武皇帝曾孫病已,有詔掖庭養視,至今年十八,師受《詩》、《論語》、《孝經》,操行節儉,慈仁愛人,可以嗣孝昭皇帝后,奉承祖宗,子萬姓。”奏可。遣宗正德至曾孫尚冠里舍,洗沐,賜御府衣。太僕以軨獵車奉迎曾孫,就齊宗正府。
  • 53.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十一月壬子,立皇后許氏。賜諸侯王以下金錢,至吏、民鰥、寡、孤、獨各有差。皇太后歸長樂宮。長樂宮初置屯衞。
  • 54.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本始元年春正月,募郡國吏、民訾百萬以上徙平陵。遣使者持節詔郡國二千石謹牧養民而風德化。   大將軍光稽首歸政,上謙讓委任焉。論定策功,益封大將軍光萬七千户,車騎將軍光祿勳富平侯安世萬户。詔曰:“故丞相安平侯敞等居位守職,與大將軍光、車騎將軍安世建議定策,以安宗廟,功賞未加而甍。其益封敞嗣子忠及丞相陽平侯義、度遼將軍平陵侯明友、前將軍龍雒侯增、太僕建平侯延年、太常蒲伺昌、諫大夫宜春侯譚、當塗侯平、杜侯屠耆堂、長信少府關內侯勝邑户各有差。封御史大夫廣明為昌水侯,後將軍充國為營平侯,大司農延年為陽城侯,少府樂成為爰氏侯,光祿大夫遷為平丘侯。賜右扶風德、典屬國武、廷尉光、宗正德、大鴻臚賢、詹事畸、光祿大夫吉、京輔都尉廣漢爵皆關內侯。德、武食邑。”
  • 55.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五月,鳳皇集膠東、千乘。赦天下。賜吏二千石、諸侯相、下至中都官、宦吏、六百石爵,各有差,自左更至五大夫。賜天下人爵各一級,孝者二級,女子百户牛、酒。租税勿收。
  • 56.    班固《漢書 武五子傳》載:帝初即位,下詔曰:“故皇太子在湖,未有號諡,歲時祠,其議諡,置園邑。”有司奏請;“《禮》‘為人後者,為之子也’,故降其父母不得祭,尊祖之義也。陛下為孝昭帝后,承祖宗之祀,制禮不逾閒。謹行視孝昭帝所為故皇太子起位在湖,史良娣冢在博望苑北,親史皇孫位在廣明郭北。諡法曰‘諡者,行之跡也’,愚以為親諡宜曰悼,母曰悼後,比諸侯王國,置奉邑三百家。故皇太子諡曰戾,置奉邑二百家。史良娣曰戾夫人,置守冢三十家。園置長丞,周衞奉守如法。”以湖閿鄉邪裏聚為戾園,長安白亭東為戾後園,廣明成鄉為悼園。皆改葬焉。
  • 57.    班固《漢書 外戚傳上》載:宣帝立,乃改葬衞後,追諡曰思後,置園邑三百家,長丞周衞奉守焉。
  • 58.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二年春,以水衡錢為平陵,徙民起第宅。
  • 59.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六月庚午,尊孝武廟為世宗廟,奏《盛德》、《文始》、《五行》之舞,天子世世獻。武帝巡狩所幸之郡國,皆立廟。
  • 60.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凡五將軍,兵十五萬騎,校尉常惠持節護烏孫兵,鹹擊匈奴。
  • 61.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三年春正月癸亥,皇后許氏崩。”
  • 62.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夏五月,軍罷。祁連將軍廣明、虎牙將軍順有罪,下有司,皆自殺。校尉常惠將烏孫兵入匈怒右地,大克獲,封列侯。
  • 63.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四年春正月,詔曰:“蓋聞農者興德之本也,今歲不登,已遣使者振貸睏乏。其令太官損膳省宰,樂府減樂人,使歸就農業。丞相以下至都官令、丞上書入谷,輸長安倉,助貸貧民。民以車船載谷入關者,得毋用傳。”
  • 64.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三月乙卯,立皇后霍氏。賜丞相以下至郎吏從官金、錢、帛各有差。赦天下。”
  • 65.    班固《漢書 霍光金日磾傳》載:“光薨,上及皇太后親臨光喪。太中大夫任宣與侍御史五人持節護喪事。中二千石治莫府冢上。賜金錢、繒絮、繡被百領,衣五十篋,璧珠璣玉衣,梓宮、便房、黃腸題湊各一具,樅木外臧槨十五具。東園温明,皆如乘輿制度。載光屍柩以輼輬車,黃屋在纛,發材官輕車北軍五校士軍陳至茂陵,以送其葬。諡曰宣成侯。發三河卒穿復士,起冢祠堂。置園邑三百家,長丞奉守如舊法。”
  • 66.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上始親政事,又思報大將軍功德,乃復使樂平侯山領尚書事,而令羣臣得奏封事,以知下情。五日一聽事,自丞相以下各奉職奏事,以傅奏其言,考試功能。侍中尚書功勞當遷及有異善,厚加賞賜,至於子孫,終不改易。樞機周密,品式備具,上下相安,莫有苟且之意也。
  • 67.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夏四月戊申,立皇太子,大赦天下。”
  • 68.    班固《漢書 霍光金日磾傳》載:明年夏,封太子外祖父許廣漢為平恩侯。
  • 69.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秋七月,大司馬霍禹謀反。詔曰:“乃者,東織室令史張赦使魏郡豪李竟報冠陽侯霍雲謀為大逆,朕以大將軍故,抑而不揚,冀其自新。今大司馬博陸侯禹與母宣成侯夫人顯及從昆弟冠陽侯雲、樂平侯山、諸姊妹婿度遼將軍範明友、長信少府鄧廣漢、中郎將任勝、騎都尉趙平、長安男子馮殷等謀為大逆。顯前又使女侍醫淳于衍進藥殺共哀後,謀毒太子,欲危宗廟。逆亂不道,鹹伏其辜。諸為霍氏所詿誤未發覺在吏者,皆赦除之。”
  • 70.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八月已酉,皇后霍氏廢。”
  • 71.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九月,詔曰:“朕惟百姓失職不贍,遣使者循行郡國問民所疾苦。吏或營私煩擾,不顧厥咎,朕甚閔之。今年郡國頗被水災,已振貸。鹽,民之食,而賈鹹貴,眾庶重困。其減天下鹽賈。”
  • 72.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元康元年春,以杜東原上為初陵,更名杜縣為杜陵。徙丞相、將軍、列侯、吏二千石、訾百萬者杜陵
  • 73.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夏五月,立皇考廟。益奉明園户為奉明縣。復高皇帝功臣絳侯周勃等百三十六人家子孫,令奉祭祀,世世勿絕。其毋嗣者,復其次。
  • 74.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二月乙丑,立皇后王氏。”
  • 75.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二年春正月……夏五月……又曰:“聞古天子之名,難知而易諱也。今百姓多上書觸諱以犯罪者,朕甚憐之。其更諱詢。諸觸諱在令前者,赦之。”
  • 76.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三年春,以神爵數集泰山,賜諸侯王、丞相、將軍、列侯二千石金,郎從官帛,各有差。賜天下吏爵二級,民一級,女子百户牛、酒、鰥、寡、孤、獨、高年帛。
  • 77.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 三月,詔曰:“蓋聞象有罪,舜封之,骨肉之親粲而不殊。其封故昌邑王賀為海昏侯。”
  • 78.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立皇子欽為淮陽王。”
  • 79.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遣太中大夫強等十二人循行天下,存問鰥、寡,覽觀風俗,察吏治得失,舉茂材異倫之士。
  • 80.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三月,詔曰:“乃者,神爵五采以萬數集長樂、未央、北宮、高寢、甘泉泰畤殿中及上林苑。朕之不逮,寡於德厚,屢獲嘉祥,非朕之任。其賜天下吏爵二級,民一級,女子百户牛、酒。加賜三老、孝弟、力田帛,人二匹,鰥、寡、孤、獨各一匹。”
  • 81.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比年豐,谷石五錢。
  • 82.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神爵元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三月,行幸河東,祠后土。詔曰:“朕承宗廟,戰戰慄慄,惟萬事統,未燭厥理。乃元康四年嘉穀、玄稷降於郡國,神爵仍集,金芝九莖產於函德殿銅池中,九真獻奇獸,南郡獲白虎、威鳳為寶。朕之不明,震於珍物,飭躬齋精,祈為百姓。東濟大河,天氣清靜,神魚舞河。幸萬歲宮,神爵翔集。朕之不德,懼不能任。其以五年為神爵元年。賜天下勤事吏爵二級,民一級,女子百户牛、酒,鰥、寡、孤、獨、高年帛。所振貸物勿收。行所過,毋出田租。”
  • 83.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西羌反,發三輔、中都官徒弛刑,及應募佽飛射士、羽林孤兒,胡、越騎,三河、潁川、沛郡、淮陽、汝南材官,金城、隴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騎士、羌騎,詣金城。夏四月,遣後將軍趙充國、強弩將軍許延壽擊西羌。
  • 84.    《漢書·卷九十六上·西域傳第六十六上》:是歲,神爵二年也。乃因使吉並護北道,故號曰都護。都護之起,自吉置矣。僮僕都尉由此罷,匈奴益弱,不得近西域。於是徙屯田,田於北胥鞬,披莎車之地,屯田校尉始屬都護。都護督察烏孫、康居諸外國,動靜有變以聞。可安輯,安輯之;可擊,擊之。都護治烏壘城,去陽關二千七百三十八里,與渠犁田官相近,土地肥饒,於西域為中,故都護治焉。
  • 85.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秋,匈奴日逐王先賢撣將人眾萬餘來降。使都護西域騎都尉鄭吉迎日逐,破車師,皆封列侯。
  • 86.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匈奴單于遣名王奉獻,賀正月,始和親。
  • 87.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五月,匈奴單于遣弟呼留若王勝之來朝。
  • 88.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五鳳元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皇太子冠。皇太后賜丞相、將軍、列侯、中二千石帛,人百匹,大夫人八十匹,夫人六十匹。又賜列侯嗣子爵五大夫,男子為父後者爵一級。
  • 89.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秋八月,詔曰:“夫婚姻之禮,人倫之大者也;酒食之會,所以行禮樂也。今郡國二千石或擅為苛禁,禁民嫁娶不得具酒食相賀召。由是廢鄉黨之禮,令民亡所樂,非所以導民也。《詩》不云乎?‘民之失德,乾餱以愆。’勿行苛政。”
  • 90.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冬十一月,匈奴呼遬累單于帥眾來降,封為列侯。
  • 91.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四年春正月,廣陵王胥有罪,自殺。”
  • 92.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匈奴單于稱臣,遣弟谷蠡王入侍。以邊塞亡寇,減戍卒什二。
  • 93.    《漢書·卷二十四上》:漕事果便,壽昌遂白令邊郡皆築倉,以谷賤時增其賈而糴,以利農,谷貴時減賈而糶,名曰常平倉。民便之。
  • 94.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大司農中丞耿壽昌奏設常平倉,以給北邊,省轉漕。
  • 95.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甘露元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匈奴呼韓邪單于遣子右賢王銖婁渠堂入侍。
  • 96.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夏四月,黃龍見新豐。
  • 97.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冬,匈奴單于遣弟左賢王來朝賀。
  • 98.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 二年春正月,立皇子囂為定陶王。………秋九月,立皇子宇為東平王。”
  • 99.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匈奴呼韓邪單于款五原塞,願奉國珍朝三年正月。
  • 100.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匈奴呼韓邪單于稽侯狦來朝,贊謁稱藩臣而不名。
  • 101.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匈奴呼韓邪單于稽侯犭冊來朝,贊謁稱籓臣而不名。賜以璽綬、冠帶、衣裳、安車、駟馬、黃金、錦繡、繒絮。使有司道單于先行就邸長安,宿長平。上自甘泉宿池陽宮。上登長平阪,詔單于毋謁。共左右當户之羣皆列觀,蠻夷君、長、王、侯迎者數萬人,夾道陳。上登渭橋,鹹稱萬歲。單于就邸。置酒建章宮,饗賜單于,觀以珍寶。   二月,單于罷歸。遣長樂衞尉高昌侯忠、車騎都尉昌、騎都尉虎將萬六千騎送單于。單于居幕南,保光祿城。詔北邊振穀食。郅支單于遠遁,匈奴遂定。   詔曰:“乃者鳳皇集新蔡,羣鳥四面行列,皆鄉鳳皇立,以萬數。其賜汝南太守帛百匹,新蔡長吏、三老、孝弟、力田、鰥、寡、孤、獨各有差。賜民爵二級。毋出今年租。”
  • 102.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三月已醜,丞相霸薨。   詔諸儒講《五經》同異,太子太傅蕭望之等平奏其議,上親稱制臨決焉。乃立梁丘《易》、大小夏侯《尚書》、穀梁《春秋》博士。
  • 103.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冬,烏孫公主來歸。
  • 104.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黃龍元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   匈奴呼韓邪單于來朝,禮賜如初。二月,單于歸國。   詔曰:“蓋聞上古之治,君臣同心,舉措曲直,各得其所。是以上下和洽,海內康平,其德弗可及已。朕既不明,數申詔公卿、大夫務行寬大,順民所疾苦,將欲配三王之隆,明先帝之德也。今吏或以不禁奸邪為寬大,縱釋有罪為不苛,或以酷惡為賢,皆失其中。奉詔宣化如此,豈不謬哉!方今天下少事,徭役省減,兵革不動,而民多貧,盜賊不止,其咎安在?上計簿,具文而已,務為欺謾,以避其課。三公不以為意,朕將何任?諸請詔省卒徒自給者皆止。御史察計簿,疑非實者,按之,使真偽毋相亂。”
  • 105.    杜陵  .中國七大奇蹟.2008-7-22[引用日期2013-10-25]
  • 106.    班固《漢書 蕭望之傳》載:及宣帝寢疾,選大臣可屬者,引外屬侍中樂陵侯史高、太子太傅望之、少傅周堪至禁中,拜高為大司馬車騎將軍,望之為前將軍光祿勳,堪為光祿大夫,皆受遺詔輔政,領尚書事。宣帝崩,太子襲尊號,是為孝元帝。
  • 107.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冬十二月甲戌,帝崩於未央宮。
  • 108.    《漢書·卷九·元帝紀第九》:“黃龍元年十二月,宣帝崩。癸巳,太子即皇帝位,謁高廟。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初元元年春正月辛丑,孝宣皇帝葬杜陵。”
  • 109.    《後漢書·卷一下·光武帝紀第一下》:十九年春正月庚子,追遵孝宣皇帝曰中宗。
  • 110.    班固《漢書 霍光金日磾傳》載:宣見禹恨望深,乃謂曰:“大將軍時何可復行!持國權柄,殺生在手中。廷尉李種、王平、左馮翊賈勝胡及車丞相女婿少府徐仁皆坐逆將軍意下獄死。使樂成小家子得幸將軍,至九卿封侯。百官以下但事馮子都、王子方等,視丞相亡如也。
  • 111.    《漢書·卷六十八·霍光金日磾傳第三十八》:自昭帝時,光子禹及兄孫雲皆中郎將,雲弟山奉車都尉、侍中,鄰胡、越兵。光兩女婿為東西宮衞尉,昆弟諸婿外孫皆奉朝請,為諸曹大夫、騎都尉,給事中。黨親連體,根據於朝廷。
  • 112.    班固《漢書 霍光金日磾傳》載:光自後元秉持萬機,及上即位,乃歸政。
  • 113.    班固《漢書 霍光金日磾傳》載:宣帝自在民間聞知霍氏尊盛日久,內不能善。
  • 114.    班固《漢書 霍光金日磾傳》載:宣帝始立,謁見高廟,大將軍光從驂乘,上內嚴憚之,若有芒刺在背。後車騎將軍張安世代光驂乘,天子從容肆體,甚安近焉。
  • 115.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將軍光稽首歸政,上謙讓委任焉。論定策功,益封大將軍光萬七千户,車騎將軍光祿勳富平侯安世萬户。
  • 116.    《漢書·卷六十八·霍光金日磾傳第三十八》:明年,下詔曰:“夫褒有德,賞元功,古今通誼也。大司馬、大將軍光宿衞忠正,宣德明恩,守節乘誼,以安宗廟。其以河北、東 武陽益封光萬七千户。”
  • 117.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光每朝見,上虛己斂容,禮下之已甚。
  • 118.    班固《漢書 匈奴傳上》載:匈奴由是恐,不能出兵。即使使之烏孫,求欲得漢公主。擊烏孫,取車延、惡師地。烏孫公主上書,下公卿議救,未決。昭帝崩,宣帝即位,烏孫昆彌覆上書言:“連為匈奴所侵削,昆彌願發國半精兵人馬五萬匹,盡力擊匈奴,唯天子出兵,哀救公主!”
  • 119.    班固《漢書 眭兩夏侯京翼李傳》載:孝武皇帝躬仁誼,厲威武,北征匈奴,單于遠循,南平氐羌、昆明、甌駱兩越,東定薉、貉、朝鮮,廓地斥境,立郡縣,百蠻率服,款塞自至,珍貢陳於宗廟;
  • 120.    班固《漢書 眭兩夏侯京翼李傳第四十五》載:宣帝初即位,欲襃先帝,詔丞相御史曰:“朕以眇身,蒙遺德,承聖業,奉宗廟,夙夜惟念。孝武皇帝躬仁誼,厲威武,北征匈奴,單于遠遁,南平氐羌、昆明、甌駱兩越,東定薉、貉、朝鮮,廓地斥境,立郡縣,百蠻率服,款塞自至,珍貢陳於宗廟;協,音律,造樂歌,薦上帝,封太山,立明堂,改正朔,易服色;明開聖緒,尊賢顯功,興滅繼絕,襃周後;備天地之禮,廣道術之路。上天報況,符瑞並應,寶鼎出,白麟獲,海效鉅魚,神人並見,山稱萬歲。功德茂盛,不能盡宣,而廟樂未稱,朕甚悼焉。其與列侯、二千石、博士議。”
  • 121.    班固《漢書 眭兩夏侯京翼李傳第四十五》載:長信少府勝獨曰:“武帝雖有攘四夷廣土斥境之功,然多殺士眾,竭民財力,奢泰亡度,天下虛耗,百姓流離,物故者半。蝗蟲大起,赤地數千裏,或人民相食,畜積至今未復。亡德澤於民,不宜為立廟樂。”
  • 122.    班固《漢書 眭兩夏侯京翼李傳》載:公卿共難勝曰:“此詔書也。”勝曰:“詔書不可用也。人臣之誼,宜直言正論,非苟阿意順指。議已出口,雖死不悔。”於是丞相義,御史大夫廣明劾奏勝非議詔書,毀先帝,不道,及丞相長史黃霸阿縱勝,不舉劾,俱下獄。
  • 123.    班固《漢書 眭兩夏侯京翼李傳》載:至四年夏,關東四十九郡同日地動,或山崩,壞城郭室屋,殺六千餘人。上乃素服,避正殿,遣使者弔問吏民,賜死者棺錢。下詔曰:“蓋災異者,天地之戒也。朕承洪業,託士民之上,未能和羣生。曩者地震北海、琅邪,壞祖宗廟,朕甚懼焉。其與列侯、中二千石博問術士,有以應變,補朕之闕,毋有所諱。”因大赦。勝出為諫大夫、給事中,霸為揚州剌吏。
  • 124.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六月庚午,尊孝武廟為世宗廟,奏《盛德》、《文始》、《五行》之舞,天子世世獻。武帝巡狩所幸之郡國,皆立廟。賜民爵一級,女子百户牛、酒。
  • 125.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秋,大發興調關東輕車鋭卒,選郡國吏三百石伉健習騎射者,皆從軍。御史大夫田廣明為祁連將軍,後將軍趙充國為蒲類將軍,雲中太守田順為虎牙將軍,及度遼將軍範明友、前將軍韓增,凡五將軍,兵十五萬騎,校尉常惠持節護烏孫兵,鹹擊匈奴。
  • 126.    班固《漢書 匈奴傳上》載:校尉常惠與烏孫兵至右谷蠡庭,獲單于父行及嫂、居次、名王、犁污都尉、千長、將以下三萬九千餘級,虜馬、牛、羊、驢、騾、橐駝七十餘萬。漢封惠為長羅侯。然匈奴民眾死傷而去者,及畜產遠移死亡不可勝數。於是匈奴遂衰耗
  • 127.    班固《漢書 郊祀志下》載:宣帝即位,由武帝正統興,故立三年,尊孝武廟為世宗,行所巡狩郡國皆立廟。
  • 128.    范曄《後漢書·崔瑗傳》:“中常侍江京、陳達等,得以嬖寵惑蠱先帝,遂使廢黜正統,扶立疏孽。
  • 129.    張載 《經學理窟·祭祀》載:“夫祭者必是正統相承,然後祭禮正,有所統屬。”
  • 130.    《禮記 曲禮下》載:支子不祭,祭必告於宗子。
  • 131.    《漢書 武五子傳》載:廣意言:“待詔五莋宮,宮中訁雚言帝崩,諸將軍共立太子為帝,年八九歲,葬時不出臨。”
  • 132.    班固《漢書 武五子傳》載:今皇太子為漢適嗣,承萬世之業,體祖宗之重,親則皇帝之宗子也。
  • 133.    應劭《風俗通義·正失·孝文帝》載:如其聰明遠識,不忘數十年事,制持萬機,天資治理之材,恐文帝亦且不及孝宣皇帝。向以為如此。
  • 134.    班固《漢書 霍光金日磾傳》載:光薨,上及皇太后親臨光喪。太中大夫任宣與侍御史五人持節護喪事。中二千石治莫府冢上。賜金錢、繒絮、繡被百領,衣五十篋,璧珠璣玉衣,梓宮、便房、黃腸題湊各一具,樅木外臧槨十五具。東園温明,皆如乘輿制度。
  • 135.    《漢書·卷六十八·霍光金日磾傳第三十八》:光秉政前後二十年,地節二年春病篤,車駕自臨問光病,上為之涕泣。光上書謝恩曰:“願分國邑三千户,以封兄孫奉車都尉山為列侯,奉兄票騎將軍去病祀。”事下丞相、御史,即日拜光子禹為右將軍。
  • 136.    《漢書·卷六十八·霍光金日磾傳第三十八》:既葬,封山為樂平侯,以奉車都尉領尚書事。
  • 137.    《漢書·卷六十八·霍光金日磾傳第三十八》:光薨,上始躬親朝政,御史大夫 魏相給事中。
  • 138.    《漢書·卷六十八·霍光金日磾傳第三十八》:明年夏,封太子外祖父許廣漢為平恩侯。
  • 139.    班固《漢書 霍光金日磾傳》載:時,霍山自若領尚書,上令吏民得奏封事,不關尚書,羣臣進見獨往來,於是霍氏甚惡之。
  • 140.    班固《漢書 霍光金日磾傳》載:始,許後暴崩,吏捕諸醫,劾衍侍疾亡狀不道,下獄。吏簿問急,顯恐事敗,即具以實語光。光大驚,欲自發舉,不忍,猶與。會奏上,因署衍勿論。光薨後,語稍泄。於是上始聞之而未察,乃徙光女婿度遼將軍、未央衞尉、平陵侯範明友為光祿勳,次婿諸吏中郎將、羽林監任勝出為安定太守。數月,復出光姊婿給事中光祿大夫張朔為蜀郡太守,羣孫婿中郎將王漢為武威太守。頃之,復徙光長女婿長樂衞尉鄧廣漢為少府。更以禹為大司馬,冠小冠,亡印綬,罷其右將軍屯兵官屬,特使禹官名與光俱大司馬者。又收範明友度遼將軍印綬,但為光祿勳。及光中女婿趙平為散騎、騎都尉、光祿大夫將屯兵,又收平騎都尉印綬。諸領胡越騎、羽林及兩宮衞將屯兵,悉易以所親信許、史子弟代之。
  • 141.    班固《漢書 霍光金日磾傳》載:顯曰:“丞相數言我家,獨無罪乎?”山曰:“丞相廉正,安得罪?我家昆弟諸婿多不謹。又聞民間訁雚言霍氏毒殺許皇后,寧有是邪?”顯恐急,即具以實告山、雲、禹。山、雲、禹驚曰:“如是,何不早告禹等!縣官離散斥逐諸婿,用是故也。此大事,誅罰不小,奈何?”於是始有邪謀矣。
  • 142.    班固《漢書 霍光金日磾傳》載:雲舅李竟所善張赦見雲家卒卒,謂竟曰:“今丞相與平恩侯用事,可令太夫人言太后,先誅此兩人。移徙陛下,在太后耳。”長安男子張章告之,事下廷尉。執金吾捕張赦、石夏等,後有詔止勿捕。山等愈恐,相謂曰:“此縣官重太后,故不竟也。然惡端已見,又有弒許後事,陛下雖寬仁,恐左右不聽,久之猶發,發即族矣,不如先也。”
  • 143.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秋七月,大司馬霍禹謀反。
  • 144.    班固《漢書 霍光金日磾傳》載:山曰:“丞相擅減宗廟羔、菟、蛙,可以此罪也。”謀令太后為博平君置酒,召丞相、平恩侯以下,使範明友、鄧廣漢承太后制引斬之,因廢天子而立禹。約定未發,雲拜為玄菟太守,太中大夫任宣為代郡太守。山又坐寫秘書,顯為上書獻城西第,八馬千匹,以贖山罪。書報聞,會事發覺,雲、山、明友自殺,顯、禹、廣漢等捕得。禹要斬,顯及諸女昆弟皆棄市。唯獨霍後廢處昭台宮,與霍氏相連坐誅滅者數千家。
  • 145.    班固《漢書 霍光金日磾傳》載:上乃下詔曰:“乃者東織室令史張赦使魏郡豪李竟報冠陽侯雲謀為大逆,朕以大將軍故,抑而不揚,冀其自新。今大司馬博陸侯禹與母宣成侯夫人顯及從昆弟子冠陽侯雲、樂平侯山諸姊妹婿謀為大逆,欲詿誤百姓。賴宗廟神靈,先發得,鹹伏其辜,朕甚悼之。諸為霍氏所詿誤,事在丙申前,未發覺在吏者,皆赦除之。
  • 146.    《漢書·卷八十九·循吏傳第五十九》:宣帝即位,不久,渤海左右郡歲飢,盜賊並起,二千石不能禽制。上選能治者,丞相、御史舉遂可用,上以為渤海太守。時,遂年七十餘,召見,形貌短小,宣帝望見,不副所聞,心內輕焉,謂遂曰:“渤海廢亂,朕甚憂之。君欲何以息其盜賊,以稱朕意?”遂對曰:“海瀕遐遠,不沾聖化,其民困於飢寒而吏不恤,故使陛下赤子盜弄陛下之兵於潢池中耳。今欲使臣勝之邪,將安之也?”上聞遂對,甚説,答曰:“選用賢良,固欲安之也。”遂曰:“臣聞治亂民猶治亂繩,不可急也;唯緩之,然後可治。臣願丞相、御史且無拘臣以文法,得一切便宜從事。”上許焉,加賜黃金,贈遣乘傳。
  • 147.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
  • 148.    《漢書· 卷八十九·循吏傳第五十九》:及至孝宣,……常稱曰:“庶民所以安其田裏而亡嘆息愁恨之心者,政平訟理也。與我共此者,其唯良二千石乎!”以為太守,吏民之本也。數變易則下不安,民知其將久,不可欺罔,乃服從其教化。故二千石有治理效,輒以璽書勉厲,增秩賜金,或爵至關內侯,公卿缺則選諸所表以次用之。
  • 149.    《漢書· 卷八十九·循吏傳第五十九》:王成,不知何郡人也。為膠東相,治甚有聲。宣帝最先褒之,地節三年下詔曰:“蓋聞有功不賞,有罪不誅,雖唐、虞不能以化天下。今膠東相成,勞來不怠,流民自佔八萬餘口,治有異等之效。其賜成爵關內侯,秩中二千石。”
  • 150.    《漢書·卷八十九·循吏傳第五十九》:黃霸字次公,淮陽陽夏人也,以豪傑役使徙雲陵。霸少學律令,喜為吏,武帝末以待詔入錢賞官,補侍郎謁者,坐同產有罪劾免。後復入谷沈黎郡,補左馮翊二百石卒史。
  • 151.    《漢書·卷八十九·循吏傳第五十九》:是故漢世良吏,於是為盛,稱中興焉。
  • 152.    班固《漢書 酷吏傳》載:初,大司農取民牛車三萬兩為僦,載沙便橋下,送致方上,車直千錢,延年上簿詐增僦直車二千,凡六千萬,盜取其半。焦、賈兩家告其事,下丞相府。丞相議奏延年“主守盜三千萬,不道”。霍將軍召問延年,欲為道地,延年抵曰:“本出將軍之門,蒙此爵位,無有是事。”光曰:“即無事,當窮竟。”御史大夫田廣明謂太僕杜延年:“《春秋》之義,以功覆過。當廢昌邑王時,非田子賓之言大事不成。今縣官出三千萬自乞之何哉?願以愚言白大將軍。”延年言之大將軍,大將軍曰:“誠然,實勇士也!當發大議時,震動朝廷。”光因舉手自撫心曰:“使我至今病悸!謝田大夫曉大司農,通往就獄,得公議之。”田大夫使人語延年,延年曰:“幸縣官寬我耳,何面目入牢獄,使眾人指笑我,卒徒唾吾背乎!”即閉閣獨居齊舍,偏袒持刀東西步。數日,使者召延年詣廷尉。聞鼓聲,自刎死,國除。
  • 153.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十二月,初置廷尉平四人,秩六百石。
  • 154.    《漢書·卷二十三·刑法志第三》:上深愍焉,乃下詔曰:“……今遣廷史與郡鞠獄,任輕祿薄,其為置廷平,秩六百石,員四人。……”
  • 155.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夏五月,詔曰:“父子之親,夫婦之道,天性也。雖有患禍,猶蒙死而存之。誠愛結於心,仁厚之至也,豈能違之哉!自今,子首匿父母、妻匿夫、孫匿大父母,皆勿坐。其父母匿子、夫匿妻、大父母匿孫,罪殊死,皆上請廷尉以聞。”
  • 156.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元平元年……九月,大赦天下。
  • 157.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本始……四年……夏四月壬寅,……大赦天下。上以宗廟墮,素服,避正殿五日。
  • 158.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地節……二年……夏四月,鳳皇集魯,羣鳥從之。大赦天下。
  • 159.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地節……三年……夏四月戊申,立皇太子,大赦天下。
  • 160.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元平元年……八月已巳,丞相敞薨。九月,大赦天下。
  • 161.    《漢書·卷九·元帝紀第九》
  • 162.    《漢書·卷六·武帝紀第六》:六年春二月,大將軍衞青將六將軍兵十餘萬騎出定襄,斬首三千餘級。還,休士馬於定襄、雲中、雁門。赦天下。
  • 163.    《漢書·卷六·武帝紀第六》:將軍去病、公孫敖出北地二千餘里,過居延,斬首虜三萬餘級。
  • 164.    《漢書·卷六·武帝紀第六》:大將軍衞青將四將軍出定襄,將軍去病出代,各將五萬騎。步兵踵軍後數十萬人。青至幕北圍單于,斬首萬九千級,至闐顏山乃還。去病與左賢王戰,斬獲首虜七萬餘級,封狼居胥山乃還。
  • 165.    《漢書·卷六·武帝紀第六》:夏五月,貳師將軍三萬騎出酒泉,與右賢王戰於天山,斬首虜萬餘級。又遣因杅將軍出西河,騎都尉李陵將步兵五千人出居延北,與單于戰,斬首虜萬餘級。陵兵敗,降匈奴。
  • 166.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本始……二年……匈奴數侵邊,又西伐烏孫。烏孫昆彌及公主因國使者上書,言昆彌願發國精兵擊匈奴,唯天子哀憐,出兵以救公主。
  • 167.    《資治通鑑·卷二十五》:是歲,匈奴飢,人民、畜產死者什六七,又發兩屯各萬騎以備漢。其秋,匈奴前所得西辱居左地者,其君長以下數千人皆驅畜產行,與甌脱戰,所殺傷甚眾,遂南降漢。
  • 168.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秋,匈奴日逐王先賢撣將人眾萬餘來降。
  • 169.    班固《漢書 匈奴傳下》載:明年,呼韓邪單于款五原塞,願朝三年正月。漢遣車騎都尉韓昌迎,發過所七郡郡二千騎,為陳道上。單于正月朝天子於甘泉宮,漢寵際殊禮,位在諸侯王上,贊謁稱臣而不名。賜以冠帶衣裳、黃金璽戾綬、玉具劍、佩刀、弓一張、矢四發、棨戟十、安車一乘、鞍勒一縣、馬十五匹、黃金二十斤、錢二十萬、衣被七十七襲、錦繡綺縠雜帛八千匹、絮六千斤。禮畢,使使者道單于先行,宿長平。上自甘泉宿池陽宮。上登長平,詔單于毋謁,其左右當户之羣臣皆得列觀,及諸蠻夷君長王侯數萬,鹹迎於渭橋下,夾道陳。上登渭橋,鹹稱萬歲。
  • 170.    西漢西域都護府  .旅遊網[引用日期2013-10-08]
  • 171.    《漢書·卷七十九·馮奉世傳第四十九》:都尉宋將言莎車與旁國共攻殺漢所置莎車王萬年,並殺漢使者奚充國。時,匈奴又發兵攻車師城,不能下而去。莎車遣使揚言北道諸國已屬匈奴矣,於是攻劫南道,與歃盟畔漢,從鄯善以西皆絕不通。
  • 172.    《漢書·卷七十九·馮奉世傳第四十九》:時,匈奴又發兵攻車師城,不能下而去。莎車遣使揚言北道諸國已屬匈奴矣,於是攻劫南道,與歃盟畔漢,從鄯善以西皆絕不通。都護鄭吉、校尉司馬意皆在北道諸國間。奉世與其副嚴昌計,以為不亟擊之則莎車日強,其勢難制,必危西域。遂以節諭告諸國王,因發其兵,南北道合萬五千人進擊莎車,攻拔其城。莎車王自殺,傳其首詣長安。
  • 173.    《漢書·卷七十九·馮奉世傳第四十九》:奉世遂西至大苑。大苑聞其斬莎車王,敬之異於它使。得其名馬象龍而還。
  • 174.    《漢書·卷六十九·趙充國辛慶忌傳第三十》:是時,光祿大夫義渠安國使行諸羌,先零豪言願時渡湟水北,逐民所不田處畜牧。
  • 175.    《漢書·卷六十九·趙充國辛慶忌傳第三十》:安國以聞。充國劾安國奉使不敬。是後,羌人旁緣前言,抵冒渡湟水,郡縣不能禁。
  • 176.    《漢書·卷六十九·趙充國辛慶忌傳第三十》:元康三年,先零遂與諸羌種豪二百餘人解仇交質盟詛。
  • 177.    《漢書·卷六十九·趙充國辛慶忌傳第三十》:上聞之,以問充國,對曰:“羌人所以易制者,以其種自有豪,數相攻擊,勢不一也。往三十餘歲,西羌反時,亦先解仇合約攻令居,與漢相距,五六年乃定。至徵和五年,先零豪封煎等通使匈奴,匈奴使人至小月氏,傳告諸羌曰:‘漢貳師將軍眾十餘萬人降匈奴。羌人為漢事苦。張掖、酒泉本我地,地肥美,可共擊居之。’以此觀匈奴欲與羌合,非一世也。間者匈奴困於西方,聞烏桓來保塞,恐兵復從東方起,數使使尉黎、危須諸國,設以子女貂裘,欲沮解之。其計不合。疑匈奴更遣使至羌中,道從沙陰地,出鹽澤,過長坑,入窮水塞,南抵屬國,與先零相直。臣恐羌變未止此,且復結聯他種,宜及未然為之備。”
  • 178.    《漢書·卷六十九·趙充國辛慶忌傳第三十》:於是兩府復白遣義渠安國行視諸羌,分別善惡。安國至,召先零諸豪三十餘人,以尤桀黠,皆斬之。縱兵擊其種人,斬首千餘級。於是諸降羌及歸義羌侯楊玉等恐怒,亡所信鄉,遂劫略小種,背畔犯塞,攻城邑,殺長吏。安國以騎都尉將騎三千屯備羌,至浩亹,為虜所擊,失亡車重兵器甚眾。安國引還,至令居,以聞。
  • 179.    《漢書·卷六十九·趙充國辛慶忌傳第三十》:時,充國年七十餘,上老之,使御史大夫丙吉問誰可將者,充國對曰:“亡逾於老臣者矣。”上遣問焉,曰:“將軍度羌虜何如,當用幾人?”充國曰:“百聞不如一見。兵難逾度,臣願馳至金城,圖上方略。然羌戎小夷,逆天背畔,滅亡不久,願陛下以屬老臣,勿以為憂。”上笑曰:“諾。”
  • 180.    班固《漢書 趙充國辛慶忌傳》載:充國至金城,須兵滿萬騎,欲渡河,恐為虜所遮,即夜遣三校銜枚先渡,渡輒營陳,會明,畢,遂以次盡渡。虜數十百騎來,出入軍傍。充國曰:“吾士馬新倦,不可馳逐。此皆驍騎難制,又恐其為誘兵也。擊虜以殄滅為期,小利不足貪。”令軍勿擊。遣騎候四望狹中,亡虜。夜引兵上至落都,召諸校司馬,謂曰:“吾知羌虜不能為兵矣。使虜發數千人守杜四望狹中,兵豈得入哉!”充國常以遠斥候為務,行必為戰務,止必堅營壁,尤能持重,愛士卒,先計而後戰。遂西至西部都尉府,日饗軍士,士皆欲為用。虜數挑戰,充國堅守。捕得生口,言羌豪相數責曰:“語汝亡反,今天子遣趙將軍來,年八九十矣,善為兵。今請欲一斗而死,可得邪!”   充國子右曹中郎將卬,將期門佽飛、羽林孤兒、胡越騎為支兵,至令居,虜並出絕轉道,卬以聞。有詔將八校尉與驍騎都尉、金城太守合疏捕山間虜,通轉道津渡。   初,罕、開豪靡當兒使弟雕庫來告都尉曰先零欲反,後數日果反。雕庫種人頗在先零中,都尉即留雕庫為質。充國以為亡罪,乃遣歸告種豪:“大兵誅有罪者,明白自別,毋取並滅。天子告諸羌人,犯法者能相捕斬,除罪。斬大豪有罪者一人,賜錢四十萬,中豪十五萬,下豪二萬,大男三千,女子及老小千錢,又以其所捕妻子財物盡與之。”充國計欲以威信招降罕、開及劫略者,解散虜謀,徼極乃擊之。   時,上已發三輔、太常徒弛刑,三河、潁川、沛郡、淮陽、汝南材官,金城、隴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騎士、羌騎,與武威、張掖、酒泉太守各屯其郡者,合六萬人矣。酒泉太守辛武賢奏言:“郡兵皆屯備南出,北邊空虛,勢不可久。或日至秋冬乃進兵,此虜在竟外之冊。今虜朝夕為寇,土地寒苦,漢馬不能冬,屯兵在武威、張掖、酒泉萬騎以上,皆多羸瘦。可益馬食,以七月上旬齎三十日糧,分兵並出張掖、酒泉合擊罕、開在鮮水上者。虜以畜產為命,今皆離散,兵即分出,雖不能盡誅,亶奪其畜產,虜其妻子,復引兵還,冬復擊之,大兵仍出,虜必震壞。”   天子下其書充國,令與校尉以下吏士知羌事者博議。充國及長史董通年以為:“武賢欲輕引萬騎,分為兩道出張掖,回遠千里。以一馬自佗負三十日食,為米二斛四鬥,麥八斛,又有衣裝兵器,難以追逐。勤勞而至,虜必商軍進退,稍引去,逐水草,入山林。隨而深入,虜即據前險,守後厄,以絕糧道,必有傷危之憂,為夷狄笑,千載不可復。而武賢以為可奪其畜產,虜其妻子,此殆空言,非至計也。又武威縣、張掖日勒皆當北塞,有通谷水草。臣恐匈奴與羌有謀,且欲大入,幸能要杜張掖、酒泉以絕西域,其郡兵尤不可發。先零首為畔逆,它種劫略。故臣愚冊,欲捐罕、開闇昧之過,隱而勿章,先行先零之誅以震動之,宜悔過反善,因赦其罪,選擇良吏知其俗者捬循和輯,此全師保勝安邊之冊。”天子下其書。公卿議者鹹以為先零兵盛,而負罕、開之助,不先破罕、開,則先零未可圖也。   上乃拜侍中樂成侯許延壽為強弩將軍,即拜酒泉太守武賢為破羌將軍,賜璽書嘉納其冊。以書敕讓充國曰:   皇帝問後將軍,甚苦暴露。將軍計欲至正月乃擊罕羌,羌人當獲麥,已遠其妻子,精兵萬人欲為酒泉、敦煌寇。邊兵少,民守保不得田作。今張掖以東粟石百餘,芻槁束數十。轉輸並起,百姓煩擾。將軍將萬餘之眾,不早及秋共水草之利爭其畜食,欲至冬,虜皆當畜食,多藏匿山中依險阻,將軍士寒,手足皸瘃,寧有利哉?將軍不念中國之費,欲以歲數而勝微,將軍誰不樂此者!   今詔破羌將軍武賢將兵六千一百人,敦煌太守快將二千人,長水校尉富昌、酒泉候奉世將婼、月氏兵四千人,亡慮萬二千人。齎三十日食,以七月二十二日擊罕羌,入鮮水北句廉上,去酒泉八百里,去將軍可千二百里。將軍其引兵便道西並進,雖不相及,使虜聞東方北方兵並來,分散其心意,離其黨與,雖不能殄滅,當有瓦解者。已詔中郎將卬將胡越佽飛射士步兵二校尉,益將軍兵。   今五星出東方,中國大利,蠻夷大敗。太白出高,用兵深入敢戰者吉,弗敢戰者兇。將軍急裝,因天時,誅不義,萬下必全,勿復有疑。   充國既得讓,以為將任兵在外,便宜有守,以安國家。乃上書謝罪,因陳兵利害,曰:   臣竊見騎都尉安國前幸賜書,擇羌人可使使罕、諭告以大軍當至,漢不誅罕,以解其謀。恩澤甚厚,非臣下所能及。臣獨私美陛下盛德至計亡已,故遣開豪雕庫宣天子至德,罕、開之屬皆聞知明詔。今先零羌楊玉將騎四千及煎騎五千,阻石山木,候便為寇,罕羌未有所犯。今置先零,先擊罕,釋誅亡辜,起一難,就兩害,誠非陛下本計也。   臣聞兵法“攻不足者守有餘”,又曰“善戰者致人,不致於人”。今罕羌欲為敦煌、酒泉寇,宜飭兵馬,練戰士,以須其至,坐得致敵之術,以逸擊勞,取勝之道也。今恐二郡兵少不足以守,而發之行攻,釋致虜之術而從為虜所致之道,臣愚以為不便。先零羌虜欲為背畔,故與罕、開解仇結約,然其私心不能亡恐漢兵至而罕、開背之也。臣愚以為其計常欲先赴罕、開之急,以堅其先擊罕羌、先零必助之。今虜馬肥,糧食方饒,擊之恐不能傷害,適使先零施德於罕羌,堅其約,合其黨。虜交堅黨合,精兵二萬餘人,迫脅諸小種,着者稍眾,莫須之屬不輕得離也。如是,虜兵寢多,誅之用力數倍,臣恐國家憂累繇十年數,不二三歲而已。   臣得蒙天子厚恩,父子俱為顯列。臣位至上卿,爵為列侯,犬馬之齒七十六,為明詔填溝壑,死骨不朽,亡所顧念。獨思惟兵利害至熟悉也,於臣之計,先誅先零已,則罕、開之屬不煩兵而服矣。先零已誅而罕、開不服,涉正月擊之得計之理,又其時也。以今進兵,誠不見其利,唯陛下裁察。   六月戊申奏,七月甲寅璽書報從充國計焉。   充國引兵至先零在所。虜久屯聚,解弛,望見大軍,棄車重,欲渡湟水,道厄狹,充國徐行驅之。或曰逐利行遲,充國曰:“此窮寇不可迫也。緩之則走不顧,急之則還致死。”諸校皆曰:“善。”虜赴水溺死者數百,降及斬首五百餘人,滷馬、牛羊十萬餘頭,車四千餘兩。兵至罕地,令軍毋燔聚落芻牧田中。罕羌聞之,喜曰:“漢果不擊我矣!”豪靡忘使人來言:“願得還復故地。”充國以聞,未報。靡忘來自歸,充國賜飲食,遣還諭種人。護軍以下皆爭之,曰:“此反虜,不可擅遣。”充國曰:“諸君但欲便文自營,非為公家忠計也。”語未卒,璽書報,令靡忘以贖論。後罕竟不煩兵而下。
  • 181.    班固《漢書 趙充國辛慶忌傳》載:其秋,充國病,上賜書曰;“制詔後將軍:聞苦腳脛、寒泄,將軍年老加疾,一朝之變不可諱,朕甚憂之。今詔破羌將軍詣屯所,為將軍副,急因天時大利,吏士鋭氣,以十二月擊先零羌。即疾劇,留屯毋行,獨遣破羌、強弩將軍。”時,羌降者萬餘人矣。充國度其必壞,欲罷騎兵屯田,以待其敝。作奏未上,會得進兵璽書,中郎將卬懼,使客諫充國曰:“誠令兵出,破軍殺將以傾國家,將軍守之可也。即利與病,又何足爭?一旦不合上意,遣繡衣來責將軍,將軍之身不能自保,何國家之安?”充國嘆曰:“是何言之不忠也!本用吾言,羌虜得至是邪?往者舉可先行羌者,吾舉辛武賢,丞相御史復白遣義渠安國,竟沮敗羌。金城、湟中谷斛八錢,吾謂耿中丞,糴二百萬斛谷,羌人不敢動矣。耿中丞請糴百萬斛,乃得四十萬斛耳。義渠再使,且費其半。失此二冊,羌人故敢為逆。失之毫釐,差以千里,是既然矣。今兵久不決,四夷卒有動搖,相因而起,雖有知者不能善其後,羌獨足憂邪!吾固以死守之,明主可為忠言。”遂上屯田奏曰:   臣聞兵者,所以明德除害也,故舉得於外,則福生於內,不可不慎。臣所將吏士馬牛食,月用糧谷十九萬九千六百三十斛,鹽千六百九十三斛,茭藁二十五萬二百八十六石。難久不解,繇役不息。又恐它夷卒有不虞之變,相因並起,為明主憂,誠非素定廟勝之冊。且羌虜易以計破,難用兵碎也,故臣愚以為擊之不便。   計度臨羌東至浩亹,羌虜故田及公田,民所未墾,可二千頃以上,其間郵亭多壞敗者。臣前部士入山,伐材木大小六萬餘枚,皆在水次。願罷騎兵,留馳刑應募,及淮陽、汝南步兵與史士私從者,合凡萬二百八十一人,用谷月二萬七千三百六十三斛,鹽三百八斛,分屯要害處。冰解漕下,繕鄉亭,浚溝渠,治湟狹以西道橋七十所,令可至鮮水左右。田事出,賦人二十畝。至四月草生,發郡騎及屬國胡騎伉健各千,倅馬什二,就草,為田者遊兵。以充入金城郡,益積畜,省大費。今大司農所轉谷至者,足支萬人一歲食。謹上田處及器用簿,唯陛下裁許。   上報曰:“皇帝問後將軍,言欲罷騎兵萬人留田,即如將軍之計,虜當何時伏誅,兵當何時得決?孰計其便,復奏。”充國上狀曰:   臣聞帝王之兵,以全取勝,是以貴謀而賤戰。戰而百勝,非善之善者也,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蠻夷習俗雖殊於禮義之國,然其欲避害就利,愛親戚,畏死亡,一也。今虜亡其美地薦草,愁子寄託遠遁,骨肉心離,人有畔志,而明主般師罷兵,萬人留田,順天時,因地利,以待可勝之虜,雖未即伏辜,兵決可期月而望。羌虜瓦解,前後降者萬七百餘人,及受言去者凡七十輩,此坐支解羌虜之具也。   臣謹條不出兵留田便宜十二事。步兵九校,更士萬人,留頓以為武備,因田致谷,威德並行,一也。又因排折羌虜,令不得歸肥饒之地,貧破其眾,以成羌虜相畔之漸,二也。居民得並田作,不失農業,三也。軍馬一月之食,度支田士一歲,罷騎兵以省大費,四也。至春省甲士卒,循河湟漕谷至臨羌,以示羌虜,揚威武,傳世折衝之具,五也,以閒暇時下所伐材,繕治郵亭,充入金城,六也。兵出,乘危徼倖,不出,令反畔之虜竄於風寒之地,離霜露疾疫瘃墮之患,坐得必勝之道,七也。亡經阻遠追死傷之害,八也。內不損威武之重,外不令虜得乘間之勢,九也。又亡驚動河南大開、小開使生它變之憂,十也。治湟狹中道橋,令可至鮮水,以制西域,信威千里,從枕蓆上過師,十一也。大費既省,繇役豫息,以戒不虞,十二也。留屯田得十二便,出兵失十二利。臣充國材下,犬馬齒衰,不識長冊,唯明詔博詳公卿議臣採擇。   上覆賜報曰:“皇帝問後將軍,言十二便,聞之。虜雖未伏誅,兵決可期月而望,期月而望者,謂今冬邪?謂何時也?將軍獨不計虜聞兵頗罷,且丁壯相聚,攻擾田者及道上屯兵,復殺略人民,將何以止之?又大開、小開前言曰:‘我告漢軍先零所在,兵不往擊,久留,得亡效五年時不分別人而並擊我?’其意常恐。今兵不出,得亡變生,與先零為一?將軍孰計復奏。”充國奏曰:   臣聞兵以計為本,故多算勝少算。先零羌精兵今餘下過七八千人,失地遠客,分散飢凍。罕、開、莫須又頗暴略其贏弱畜產,畔還者不絕,皆聞天子明令相捕斬之賞。臣愚以為虜破壞可日月冀,遠在來春,故曰兵決可期月而望。竊見北邊自敦煌至遼東萬一千五百餘里,乘塞列隧有吏卒數千人,虜數大眾攻之而不能害。今留步士萬人屯田,地勢平易,多高山遠望之便,部曲相保,為塹壘木樵,校聯不絕,便兵弩,飭鬥具。烽火幸通,勢及併力,以逸待勞,兵之利者也。臣愚以為屯田內有亡費之利,外有守禦之備。騎兵雖罷,虜見萬人留田為必禽之具,其土崩歸德,宜不久矣。從今盡三月,虜馬贏瘦,必不敢捐其妻子於他種中,遠涉河山而來為寇。又見屯田之士精兵萬人,終不敢復將其累重還歸故地。是臣之愚計,所以度虜且必瓦解其處,不戰而自破之冊也。至於虜小寇盜,時殺人民,其原未可卒禁。臣聞戰不必勝,不苟接刃;攻不必取,不苟勞眾。誠令兵出,雖不能滅先零,亶能令虜絕不為小寇,則出兵可也。即今同是而釋坐勝之道,從乘危之勢,往終不見利,空內自罷敝,貶重而自損,非所以視蠻夷也。又大兵一出,還不可復留,湟中亦未可空,如是,徭役復發也。且匈奴不可不備,烏桓不可不憂。今久轉運煩費,傾我不虞之用以澹一隅,臣愚以為不便。校尉臨眾幸得承威德,奉厚幣,拊循眾羌,諭以明詔,宜皆鄉風。雖其前辭嘗曰“得亡效五年”,宜亡它心,不足以故出兵。臣竊自惟念。奉詔出塞,引軍遠擊,窮天子之精兵,散車甲于山野,雖亡尺寸之功,媮得避慊之便,而亡後咎餘責,此人臣不忠之利,非明主社稷之福也。臣幸得奮精兵,討不義,久留天誅,罪當萬死。陛下寬仁,未忍加誅,令臣數得熟計。愚臣伏計孰甚,不敢避斧鉞之誅,昧死陳愚,唯陛下省察。   充國奏每上,輒下公卿議臣。初是充國計者什三,中什五,最後什八。有詔詰前言不便者,皆頓首服。丞相魏相曰:“臣愚不習兵事利害,後將軍數畫軍冊,其言常是,臣任其計可必用也。”上於是報充國曰:“皇帝問後將軍,上書言羌虜可勝之道,今聽將軍,將軍計善。其上留屯田及當罷者人馬數。將軍強食,慎兵事,自愛!”上以破羌、強弩將軍數言當擊,又用充國屯田處離散,恐虜犯之,於是兩從其計,詔兩將軍與中郎將卬出擊。強弩出,降四千餘人,破羌斬首二千級,中郎將卬斬首降者亦二千餘級,而充國所降復得五千餘人。詔罷兵,獨充國留屯田。
  • 182.    班固《漢書 趙充國辛慶忌傳》載:明年五月,充國奏言:“羌本可五萬人軍,凡斬首七千六百級,降者三萬一千二百人,溺河湟飢餓死者五六千人,定計遺脱與煎鞏、黃羝俱亡者不過四千人。羌靡忘等自詭必得,請罷屯兵。”奏可。充國振旅而還。   所善浩星賜迎説充國,曰:“眾人皆以破羌、強弩出擊,多斬首獲降,虜以破壞。然有識者以為虜勢窮困,兵雖不出,必自服矣。將軍即見,宜歸功於二將軍出擊,非愚臣所及。如此,將軍計未失也。”充國曰:“吾年老矣,爵位已極,豈嫌伐一時事以欺明主哉!兵勢,國之大事,當為後法。老臣不以餘命一為陛下明言兵之利害,卒死,誰當復言之者?”卒以其意對。上然其計,罷遣辛武賢歸酒泉太守官,充國復為後將軍衞尉。   其秋,羌若零、離留、且種、皃庫共斬先零大豪猶非、楊玉首,及諸豪弟澤、陽雕、良皃、靡忘皆帥煎鞏、黃羝之屬四千餘人降漢。封若零、弟澤二人為帥眾王,離留、且種二人為侯,皃庫為君,陽雕為言兵侯,良皃為君,靡忘為獻牛君。初置金城屬國以處降羌。
  • 183.    《漢書·卷二十四上·食貨志第四上》:漕事果便,壽昌遂白令邊郡皆築倉,以谷賤時增其賈而糴,以利農,谷貴時減賈而糶,名曰常平倉。民便之。
  • 184.    《漢書·卷二十四上·食貨志第四上》:時大司農中丞耿壽昌以善為算能商功利,得幸於上,五鳳中奏言:“故事,歲漕關東谷四百萬斛以給京師,用卒六萬人。宜糴三輔、弘農、河東、上黨、太原郡谷,足供京師,可以省關東漕卒過半。”又白增海租三倍,天子皆從其計。
  • 185.    《漢書·卷二十四上·食貨志第四上》:御史大夫蕭望之奏言:“故御史屬徐宮家在東萊,言往年加海租,魚不出。長老皆言武帝時縣官嘗自漁,海魚不出,後復予民,魚乃出。夫陰陽之感,物類相應,萬事盡然。今壽昌欲近糴漕關內之谷,築倉治船,費值二萬萬餘,有動眾之功,恐生旱氣,民被其災。壽昌習於商功分銖之事,其深計遠慮,誠未足任,宜且如故。”上不聽。
  • 186.    班固《漢書 儒林傳》載:於是上因尊《公羊》家,詔太子受《公羊春秋》,由是《公羊》大興。太子既通,復私問《穀梁》而善之。
  • 187.    班固《漢書 儒林傳》載:宣帝即位,聞衞太子好《穀梁春秋》,以問丞相韋賢、長信少府夏侯勝及侍中樂陵侯史高,皆魯人也,言穀梁子本魯學,公羊氏乃齊學也,宜興《穀梁》。
  • 188.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詔諸儒講《五經》同異,太子太傅蕭望之等平奏其議,上親稱制臨決焉。乃立梁丘《易》、大小夏侯《尚書》、穀梁《春秋》博士。
  • 189.    班固《漢書 儒林傳》載:乃召《五經》名儒太子太傅蕭望之等大議殿中,平《公羊》、《穀梁》同異,各以經處是非。時,《公羊》博士嚴彭祖、侍郎申挽、伊推、宋顯,《穀梁》議郎尹更始、待詔劉向、周慶、丁姓並論。《公羊》家多不見從,願請內侍郎許廣,使者亦並內《穀梁》家中郎王亥,各五人,議三十餘事。望之等十一人各以經誼對,多從《穀梁》。由是《穀梁》之學大盛。
  • 190.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詔諸儒講《五經》同異,太子太傅蕭望之等平奏其議,上親稱制臨決焉。乃立梁丘《易》、大小夏侯《尚書》、穀梁《春秋》博士。
  • 191.    班固《漢書 司馬遷傳》載:遷既死後,其書稍出。
  • 192.    班固《漢書 公孫劉田王楊蔡陳鄭傳》載:忠弟惲,字子幼,以忠任為郎,補常侍騎,惲母,司馬遷女也。惲始讀外祖《太史公記》,頗為《春秋》。以材能稱。好交英俊諸儒,名顯朝廷,擢為左曹。霍氏謀反,惲先聞知,因侍中金安上以聞,召見言狀。霍氏伏誅,惲等五人皆封,惲為平通侯,遷中郎將。
  • 193.    班固《漢書 司馬遷傳》載:宣帝時,遷外孫平通侯楊惲祖述其書,遂宣佈焉。
  • 194.    班固《漢書 外戚傳上》載:廣漢重令為介,遂與曾孫,一歲生元帝。數月,曾孫立為帝,平君為婕妤。是時,霍將軍有小女,與皇太后有親。公卿議更立皇后,皆心儀霍將軍女,亦未有言。上乃詔求微時故劍,大臣知指,白立許婕妤為皇后。既立,霍光以後父廣漢刑人不宜君國,歲餘乃封為昌成君。
  • 195.    《漢書·卷九十七上·外戚列傳上》:霍光夫人顯欲貴其小女。道無從。
  • 196.    《漢書·卷九十七上·外戚傳第六十七上》:明年,許皇后當娠,病。女醫淳于衍者,霍氏所愛,嘗入宮侍皇后疾。衍夫賞為掖庭户衞,謂衍:“可過辭霍夫人行,為我求安池監。”衍如言報顯。顯因生心,闢左右,字謂衍:“少夫幸報我以事,我亦欲報少夫,可乎?”衍曰:“夫人所言,何等不可者!”顯曰:“將軍素愛小女成君,欲奇貴之,願以累少夫。”衍曰:“何謂邪?”顯曰:“婦人免乳大故,十死一生。今皇后當免身,可因投毒藥去也,成君即得為皇后矣。如蒙力事成,富貴與少夫共之。”衍曰:“藥雜治,當先嘗,安寧?”顯曰:“在少夫為之耳,將軍領天下,誰敢言者?緩急相護,但恐少夫無意耳!”衍良久曰:“願盡力。”即搗附子,齎入長定宮。皇后免身後,衍取附子併合大醫大丸以飲皇后。有頃曰:“我頭岑岑也,藥中得無有毒?”對曰:“無有。”遂加煩懣,崩。
  • 197.    班固《漢書 外戚傳上》載:後人有上書告諸醫待疾無狀者,皆收系詔獄,劾不道。顯恐急,即以狀具語光,因曰:“既失計為之,無令吏急衍!”光驚鄂,默然不應。其後奏上,署衍勿論。
  • 198.    《漢書·卷九十七上·外戚傳第六十七上》:許後立三年而崩,諡曰恭哀皇后,葬杜南,是為杜陵南園。
  • 199.    班固《漢書 外戚傳上》載:顯因為成君衣補,治入宮具,勸光內之,果立為皇后。   初,許後起微賤,登至尊日淺,從官車服甚節儉,五日一朝皇太后於長樂宮,親奉案上食,以婦道共養。及霍後立,亦修許後故事。而皇太后親霍後之姊子,故常竦體,敬而禮之。皇后轝駕侍從甚盛,賞賜官屬以千萬計,與許後時縣絕矣。上亦寵之,顓房燕。立三歲而光薨。後一歲,上立許後男為太子,昌成君者為平恩侯。顯怒恚不食,嘔血,曰:“此乃民間時子,安得立?即後有子,反為王邪!”復教皇后令毒太子。皇后數召太子賜食,保阿輒先嚐之,後挾毒不得行。
  • 200.    《漢書·卷九十七上·外戚傳第六十七上》:後殺許後事頗泄,顯遂與諸婿昆弟謀反,發覺,諧誅滅。使有司賜皇后策曰:“皇后熒惑失道,懷不德,挾毒與母博陸宣成侯夫人顯謀欲危太子,無人母之恩,不宜奉宗廟衣服,不可以承天命。嗚呼傷哉!其退避宮,上璽綬有司。”霍後立五年,廢處昭台宮。後十二歲,徙雲林館,乃自殺,葬昆吾亭東。
  • 201.    班固《漢書 儒林傳》載:嚴彭祖字公子,東海下邳人也。與顏安樂俱事眭孟。孟弟子百餘人,唯彭祖、安樂為明,質問疑誼,各持所見。
  • 202.    《資治通鑑·卷二十三》:春,正月,泰山有大石自起立;上林有柳樹枯僵自起生;有蟲食其葉成文,曰“公孫病已立”。符節令魯國眭弘上書,言:“大石自立,僵柳復起,當有匹庶為天子者。枯樹復生,故廢之家公孫氏當復興乎?漢家承堯之後,有傳國之運,當求賢人禪帝位,退自封百里,以順天命。”弘坐設妖言惑眾伏誅。
  • 203.    班固《漢書·眭兩夏侯京翼李傳》孝昭元鳳三年正月,泰山、萊蕪山南匈匈有數千人聲,民視之,有大石自立,高丈五尺,大四十八圍,入地深八尺,三石為足。石立後有白烏數千下集其旁。是時,昌邑有枯社木卧復生,又上林苑中大柳樹斷枯卧地,亦自立生,有蟲食樹葉成文字,曰“公孫病已立”,孟推《春秋》之意,以為“石、柳,皆陰類,下民之象;泰山者,岱宗之嶽,王者易姓告代之外。今大石自立,僵柳復起,非人力所為,此當有從匹夫為天子者。枯社木復生,故廢之家公孫氏當復興者也。”孟意亦不知其所在,即説曰:“先師董仲舒有言,雖有繼體守文之君,不害聖人之受命。漢家堯後,有傳國之運。漢帝宜誰差天下,求索賢人,禪以帝位,而退自封百里,如殷、週二王后,以承順天命。”孟使友人內官長賜上此書。時,昭帝幼,大將軍霍光秉政,惡之,下其書廷尉。奏賜、孟妄設襖言惑眾,大逆不道,皆伏誅。
  • 204.    劉歆《西京雜記》載:宣帝被收系郡邸獄。臂上猶帶史良娣合採婉轉絲繩。系身毒國寶鏡一枚大如八銖錢。舊傳此鏡見妖魅。得佩之者為天神所福。故宣帝從危獲濟。
  • 205.    劉歆《西京雜記》載:及即大位。每持此鏡感咽移辰。常以琥珀笥盛之。緘以戚里織成錦。一曰斜文錦。帝崩不知所在。
  • 206.    班固《漢書 張騫李廣利傳》載:騫曰:“臣在大夏時,見邛竹杖、蜀布,問:‘安得此?’大夏國人曰:‘吾賈人往市之身毒國。身毒國在大夏東南可數千裏。
  • 207.    注:出自應劭《風俗通義·正失·孝文帝》篇
  • 208.    漢書 宣帝紀第八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3-02-12]
  • 209.    晉書 載記第一  .國學網[引用日期2013-02-12]
  • 210.    注:出自《全唐文·卷一百三十八》
  • 211.    注:出自錢時的《兩漢筆記》
  • 212.    張晉藩,林中.法史鈎沉話智庫:中國法制出版社,2016.9:第381頁
  • 213.    注:出自《問帝王之政與帝王之心》
  • 214.    盧弼.三國志集解.北京:中華書局,1982年
  • 215.    注:出自《中國通史·第二十九章前漢的衰亡》
  • 216.    楊樹達.《漢書窺管》: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第77頁
  • 217.    《漢書·卷八·宣帝紀第八》:十一月壬子,立皇后許氏。
  • 218.    《漢書 外戚傳第六十七上》記:“是時,館陶王母華婕妤及淮陽憲王母張婕妤、楚孝王母衞婕妤皆愛幸。”除此處外,《漢書》中沒有關於館陶王的記載。有人認為根據顏師古注版,館陶公主母親應該是華婕妤。其它版本寫作館陶王。也有人認為館陶王確實存在,並非是館陶公主的筆誤。
  • 219.    《全唐詩·卷一百八十》
  • 220.    《全唐詩·卷五百三十九》
  • 221.    《全唐詩·卷七百七十七》
  • 222.    漢宣帝(劉詢)  .學習強國[引用日期2021-09-12]
  • 223.    《漢書 卷七十四魏相丙吉傳第四十四》:曾孫病,幾不全者數焉,吉數敕保養乳母加致醫藥,視遇甚有恩惠,以私財物給其衣食。
  • 224.    《漢書 》引顏師古注:蓋以夙遭屯難而多病苦,故名病已,欲其速差也。後以為鄙,更改諱詢。
  • 225.    王夫之:《讀通鑑論》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21-09-12]
  • 226.    呂思勉.《秦漢史》: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第140—141頁
  • 227.    胡寅.《讀史管見》:嶽麓書社,2011年:第71—72頁
  • 228.    愛新覺羅·弘曆批註.《乾隆御批綱鑑》:黃山書社,1996年:第782、783、797、816頁
  • 229.    《漢書 卷一百下 敍傳第七十下》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21-09-12]
  • 230.    《後漢書 卷八十二 崔駰列傳第四十二》  .中國社會科學網[引用日期2021-09-14]
  • 231.    《漢書 卷十二 平帝紀第十二》:尊孝宣廟為中宗,孝元廟為高宗,天子世世獻祭。
  • 232.    《漢書》:(黃龍元年)冬十二月甲戌,帝崩於未央宮。
  • 233.    《冊府元龜》宣帝以徵和二年生於太子宮。
  • 234.    呂思勉《秦漢史》:“外戚許、史、王氏貴寵,信任中尚書宦官。弘恭、石顯亂政雖在元帝時,任用實自帝始也。先漢之衰亂,不得不歸咎於帝之貽謀不臧矣。”
  • 235.    《資治通鑑·漢紀二十》:“中書令弘恭、僕射石顯,自宣帝時久典樞機,明習文法;帝即位多疾,以顯久典事,中人無外黨,精專可信任,遂委以政,事無小大,因顯白決,貴幸傾朝,百僚皆敬事顯。”
  • 236.    楊樹達《漢書窺管》:“成、哀時外戚之貴盛,其源皆自宣帝啓之。當漢極盛之時,已伏家國覆亡之漸,此亦讀史者所宜知也。”
  • 237.    班固《漢書 宣帝紀》載:孝宣皇帝,武帝曾孫,戾太子孫也。太子納史良娣,生史皇孫。皇孫納王夫人,生宣帝,號曰皇曾孫。
  • 238.    《漢書·宣帝紀第八》:孝宣之治,信賞必罰,綜核名實,政事、文學、法理之士鹹精其能,至於技巧、工匠、器械,自元、成間鮮能及之,亦足以知吏稱其職,民安其業也。遭值匈奴乖亂,推亡固存,信威北夷,單于慕義,稽首稱藩。功光祖宗,業垂後嗣,可謂中興,侔德殷宗、周宣矣!
  • 239.    《漢書·卷七十四》:近觀漢相,高祖開基,蕭、曹為冠;孝宣中興,丙、魏有聲。
  • 240.    《漢書·卷九十四下》:至孝宣之世,承武帝奮擊之威,直匈奴百年之運,因其壞亂幾亡之厄,權時施宜,覆以威德,然後單于稽首臣服,遣子入侍,三世稱藩,賓於漢庭。是時,邊城晏閉,牛馬布野,三世無犬吠之警,黎庶亡干戈之役。
  • 241.    班固《漢書 平帝紀》載:尊孝宣廟為中宗,孝元廟為高宗,天子世世獻祭。
  • 242.    范曄《後漢書 光武帝紀下》載:十九年春正月庚子,追遵孝宣皇帝曰中宗。
  • 243.    謝道光.《漢宣中興研究》:西北師範大學,2010:41
  • 244.    謝道光.《漢宣中興研究》:西北師範大學,2010:36-39
  • 245.    漢宣中興研究  .中國知網[引用日期2023-06-10]
  • 246.    《漢書·霍光金日磾傳》:“禹要斬,顯及諸女昆弟皆棄市。唯獨霍後廢處昭台宮,與霍氏相連坐誅滅者數千家。”
  • 247.    司馬光《資治通鑑·漢紀十七》:“夫以顯、禹、雲、山之罪,雖應夷滅,而光之忠勳不可不祀;遂使家無噍類,孝宣亦少恩哉! ”
  • 248.    司馬光《資治通鑑·漢紀十九》:“臣光曰:以孝宣之明,魏相、丙吉為丞相,於定國為廷尉,而趙、蓋、韓、楊之死皆不厭眾心,惜哉,其為善政之累大矣!”
  • 249.    《漢書·公孫劉田王楊蔡陳鄭傳》:“得所予會宗書,宣帝見而惡之。廷尉當惲大逆無道,要斬。”
  • 250.    《資治通鑑·漢紀十八》:“司隸校尉魏郡蓋寬饒,剛直公清,數干犯上意。時上方用刑法,任中書官,寬饒奏封事曰:“方今聖道浸微,儒術不行,以刑餘為周、召,以法律為《詩》、《書》。”又引《易傳》言:“五帝官天下,三王家天下。家以傳子孫,官以傳賢聖。”書奏,上以為寬饒怨謗,下其書中二千石。時執金吾議,以為“寬饒旨意欲求禪,大逆不道!”諫大夫鄭昌愍傷寬饒忠直憂國,以言事不當意而為文吏所詆挫,上書訟寬饒曰:“臣聞山有猛獸,藜藿為之不採;國有忠臣,奸邪為之不起。司隸校尉寬饒,居不求安,食不求飽;進有憂國之心,退有死節之義;上無許、史之屬,下無金、張之託;職在司察,直道而行,多仇少與。上書陳國事,有司劾以大辟。臣幸得從大夫之後,官以諫為名,不敢不言!”上不聽。九月,下寬饒吏。寬饒引佩刀自剄北闕下,眾莫不憐之。”
  • 251.    《漢書·傳·王貢兩龔鮑傳》:“是時,宣帝頗修武帝故事,宮室車服盛於昭帝。時外戚許、史、王氏貴寵,而上躬親政事,任用能吏。吉上疏言得失,曰:……外家及故人可厚以財,不宜居位。去角抵,減樂府,省尚方,明視天下以儉……”其指如此,上以其言迂闊,不甚寵異也。吉遂謝病歸琅邪。”
  • 252.    謝道光.《漢宣中興研究》:西北師範大學,2010:39-40
  • 253.    李峯.《宣帝弊政及對西漢後期政局的影響》:北方論叢,2012:82-83
  • 254.    宣帝弊政及對西漢後期政局的影響  .中國知網[引用日期2023-08-08]
  • 255.    杜鄠浪子兮,功業何盛——評漢宣帝  .人民出版社官方平台官方網易號[引用日期2023-08-08]
  • 256.    漢宣帝神爵元年(公元前61)  .中國知網[引用日期2023-08-08]
  • 257.    《漢書》:(元平元年)夏四月癸未,帝崩於未央宮。
  • 258.    《漢書》:(元平元年)秋七月,光奏議曰:“禮,人道親親故尊祖,尊祖故敬宗。大宗毋嗣,擇支子孫賢者為嗣。孝武皇帝曾孫病已,有詔掖庭養視,至今年十八,師受《詩》、《論語》、《孝經》,操行節儉,慈仁愛人,可以嗣孝昭皇帝后,奉承祖宗,子萬姓。”奏可。遣宗正德至曾孫尚冠里舍,洗沐,賜御府衣。太僕以軨獵車奉迎曾孫,就齊宗正府。庚申,入未央宮,見皇太后,封為陽武侯。已而羣臣奉上璽、綬,即皇帝位,謁高廟。
  • 259.    《漢書》:(元平元年)十一月壬子,立皇后許氏。
  • 260.    《漢書》:(後元二年二月)丁卯,帝崩於五柞宮,入殯於未央宮前殿。
  • 261.    烏龍闖情關43分07秒  .愛奇藝[引用日期2023-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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