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鏈接
請複製以下鏈接發送給好友

劉敞

(北宋官員、學者)

鎖定
劉敞(1019年-1068年),字原父, [5]  一作原甫,臨江新喻荻斜(今屬江西省樟樹市)。 [6]  北宋學者、文學家、 [7]  史學家、經學家、散文家。 [5] 
慶曆六年(1046年),劉敞與弟劉攽同登進士第。以大理評事通判蔡州,召試,授太子中允,直集賢院,判登聞鼓院、吏部南曹、尚書考功。權判三司開坼司,又權度支判官。至和元年(1054年),遷右正言,知制誥。至和二年(1055年),奉使契丹,還,求知揚州,徙知鄆,有治績,召糾察在京刑獄,嘉祐四年(1059年),貢舉,稱為得人。拜翰林侍讀學士知永興軍,召還判三班院,侍宋英宗講讀。出知汝州,改集賢學士判南京御史台。 [7]  於熙寧元年(1068年)去世,時年五十。 [8] 
劉敞為人耿直,立朝敢言,為政有績,與梅堯臣、歐陽修交往較多。其學問淵博,通六經百氏、古今傳記、天文地理、卜醫數術、浮圖老莊之説,尤長於《春秋》。為文敏捷,嘗一日草九詔,一揮數千言,文辭典雅,各得其體, [5]  與弟劉攽合稱為北宋二劉。 [9]  劉敞著有《春秋傳》15卷、《春秋權衡》17卷、《春秋説例》2卷、《春秋文權》2卷、《春秋意林》5卷、《弟子記》5卷、《七經小傳》5卷。另有《公是先生集》75卷,不傳,今本《公是集》54卷,為清四庫館臣從《永樂大典》中輯出。 [5] 
別    名
字原父,一作原甫
所處時代
北宋
出生地
臨江新喻
出生日期
1019年
逝世日期
1068年5月11日 [3] 
主要成就
北宋史學家、經學家散文家、易學家
主要作品
《公是集》
本    名
劉敞
民    族
漢族
職    業
文官、諫院、學士
信    仰
儒家主義
官    職
大理評事、知制誥、翰林學士知永興軍府、集賢院學士判南京御史台

劉敞人物生平

劉敞在朝為官時,敢於堅持原則,對於不合理的事,常常是切言直諫。嘉祐四年(1059年)冬天,仁宗祭祖先,宰相按慣例率文武百官給仁宗加尊號。劉敞卻認為,在災荒之年加尊號,徒有虛名,接連四次上疏諫止,仁宗覺得劉敞言之有理,尊號就沒有接受。另外,郭皇后死去二十年,仁宗命羣臣合議皇后的祭禮事,劉敞又認為不合適,他的意見與執政者不合,而仁宗卻採納了劉敞的意見,免議此事。
劉敞辦事,不僅對上敢於直言切諫,而且不畏權貴。皇祐二年(1050年)宰相夏竦死後,仁宗不經百官集議,賜諡號文正。劉敞認為夏竦雖有才智,但為人奸邪陰險,性貪婪,好弄權術,一生的言行與“文正”二字不合,議定諡號是臣下的事,人主不經百官討論,便直接賜諡,是不妥當的。他三次上疏力爭,夏竦終被改諡文莊。仁宗寵妃張貴妃死後,被追諡為温成皇后。有些善於逢迎者,要將温成皇后死日定為國忌日,劉敞認為不可,上書切諫,仁宗只好作罷。宦官石全彬因經營温成皇后墳墓有勞績,遷宮苑使並代理觀察使。石全彬因未能真授觀察使,有怨言,三天之後,仁宗果然任命石全彬為觀察使,去掉代理二字。命劉敞起草任命書,劉敞封還任命,拒絕草擬委任狀。石全彬終於沒有得到觀察使的任命。
劉敞任地方官時,關心百姓疾苦。注意發展生產。知鄆州和永興軍期間,適逢大旱,民眾外逃。劉敞採取很多措施進行治理,使農業生產逐漸恢復,並有發展。於是流亡在外的災民,便陸續返鄉安居落業,使社會秩序安定,受到百姓的愛戴。同時為了農民的利益,劉敞不考慮個人利害,敢於得罪權貴,壓抑豪強。他在知揚州時,發運使冒佔雷塘民田數百頃,使許多農民沒有田耕而失業。劉敞根據舊的田契,毅然將田地發還民户耕種。劉敞為官清正,曾為民平反冤獄。劉敞發現天長縣富人陳氏,由於殺人被捕,暗中使用錢財賄賂官吏,不但得到釋放,反而嫁禍於貧民王甲。審理者糊塗結案。王甲畏懼官吏,不敢自白其冤。劉敞另派官複審,不但不能平反,反而使王甲殺人案更不可破。於是劉敞親自審理此案,才弄清原委,平反了冤獄。永興軍豪強範偉,在當地是大姓,冒佔同姓官户户籍五十年,以此逃避徭役,把持官府,屢次犯法,當地官員不敢治其罪。劉敞知永興軍,窮治其事,範亦服罪,未及受刑,劉敞被召回京任職,範偉立即翻案,拒不認罪,繼任官員不能決,最後由御史台複審,仍按劉敞的原判執行。
劉敞是一位著名的經學家,學問淵博。翰林學士歐陽修每有疑問,就寫成書信派人來向劉敞求教。他當即揮筆作答。歐陽修在《集賢院學士劉公墓誌銘》中稱劉敞“於學博,自六經、百氏、古今傳記,下至天文、地理、卜醫、數術、浮圖、老莊之説,無所不通。”
有一次,劉敞奉命出使契丹,契丹人帶着他出古北口,故意走了許多彎路,以顯示路途的遙遠。劉敞熟知地理。對道路瞭如指掌,就質問對方:“本來有大路可走,用不了幾天就可抵達中京,為什麼要這麼走呢?”契丹人又驚又愧,只得認錯。
契丹山地中有一種怪獸,形狀像馬,卻能獵食虎豹,契丹人不知其名,就向劉敞打聽。劉敞回答説:“這種獸就是所謂的駁。”劉敞還描述了這種獸的叫聲和模樣,並且告訴契丹人,在古書《山海經》和《管子》中,都有這種獸的記載。契丹人聽後,敬佩不已。
劉敞對金文亦有研究,嘗得先秦彝鼎數十,考青銅器銘文,辨識古文字。因以知夏、商、週三代之典章制度,補充史籍之不足。尤長於《春秋》三傳,其解經説義,與傳統的漢代學者不一樣,開宋學者批評漢學者之先聲。劉敞既精通經學,又熟悉史學。歐陽修撰寫《新唐書》《新五代史》時,亦求教於劉敞。王安石、曾鞏(均為唐宋八大家成員)對劉敞也很欽佩,説他博學多才。熙寧元年(1068年)劉敞病卒於官舍。門人私下稱呼他“公是先生”。
其弟劉攽曾協助司馬光編修《資治通鑑》,專任漢代部分,後人合稱兄弟倆為“北宋二劉”。劉敞有四子,二子劉奉世最為優秀,他的文章文辭雅贍,在史學研究方面造詣很高,尤其精通漢書學,與“二劉”共同寫有《三劉漢書標註》傳世,因而後人又並稱三人為“北宋三劉”。

劉敞軼事典故

劉敞自幼聰明,勤奮好學,精讀經書。慶曆六年(1046年)與弟劉攽參加丙戌科會試,同中進士。劉敞廷對時本為第一,因編排官、翰林學士王堯臣(天聖五年丁卯科狀元)系劉敞內兄,為避嫌疑,宋仁宗將劉敞列為第二,將河南鄧縣賈黯列為第一。劉敞進士及第之後,以大理評事通判蔡州(今河南省汝陽縣)。慶曆八年(1048年)十一月,因父親去世,請假回家守喪。皇祐三年(1051年)二月,守服期滿,奉召還朝,試學士院,遷太子中允集賢院。第二年,任吏部南曹、考功員外郎。同年八月,權判三司開拆司皇祐五年(1053年)四月,又權三司度支判官。至和元年(1054年)八月,同修起居注,九月召試,遷右正言知制誥。次年八月,出使契丹,在契丹一年。還京後,出知揚州(今江蘇省揚州市)。不久又遷起居舍人,知鄆州(今山東省東平縣),兼京東西路安撫使。接着又召返,糾察在京刑獄,並曾主試嘉祐四年(1059年)的禮部考試。後因呂溱犯有過失被貶,劉敞認為呂溱過輕而朝廷罰重,與台諫官多次爭論,得罪了許多人。於是有的官員與執政宰輔合力攻擊劉敞。劉敞自知不能在朝廷立足,適逢永興軍(今陝西省西安市)缺編,劉敞便主動請求出守永興軍。於是以翰林學士充永興軍路安撫使,兼知永興軍府事。嘉祐八年(1063年)八月,奉召還朝,判三班院,徙判太常寺英宗即位後,侍英宗講讀,深得英宗嘉許。劉敞多病,要求出守外郡,遂出知汝州(治今河南省臨汝縣)。治平三年(1066年)召還,但劉敞已病重,不能上朝,於是改集賢院學士、判南京(今河南省商丘市)留守司御史台 [1] 

劉敞個人成就

劉敞撰《春秋權衡》 劉敞撰《春秋權衡》
他的文章頗有見解。例如《題魏太祖紀》説漢高帝哭項羽,魏武帝祭袁紹,都不是“匿怨矯情”,而是“慷慨英雄之風”;策問《孟軻教齊梁之君》説孟軻譏別人“言利”,而自己卻講“好貨不害”,是“譏人甚詳而自任太略”。這都是不同尋常的看法。此外,劉敞還有《疑禮》一文,説“今之禮,非醇經也”,乃“聖人之徒百説而雜編之”。這也不是一般儒生的見解。關於文風,劉敞重實用而反虛浮。他的《雜説》寫道:“今日之俗不矜節義而皆安於富貴,尚文章,文章濟理者寡而為名者重”,他認為這是“將來之弊”。劉敞的文章比較質樸,自然流暢,近於韓(愈)、歐(陽修)。例如《送楊鬱林序》説:“前世之所以能治也,為官擇人;後世之所以不治也,為人擇官”,寫得慷慨激昂,很有情致。劉敞的詩流傳也不少,五言、七言都不乏佳作。例如《聖俞輓詞》:“孤宦眾人後,空名三十年,交遊一時絕,詩筆四方傳。”簡潔凝練,辭情相稱。
劉敞在經學方面的主要成就表現在其對《春秋》的研究上。他的《春秋學》研究自出新意解經,頗多自得之處。著有《春秋權衡》《春秋傳》《七經小傳》《春秋傳説例》《春秋意林》《公是集》等,還與弟劉攽、子劉奉世合著《漢書標註》。在金石之學方面造詣深湛,是個金石學家,且是我國金石學的開山人。他開私人收藏著錄之先例,把家藏的十一件古器物,使人摹其銘文,繪其繪畫,刻之於石,名為《先秦古器圖碑》。

劉敞詩作軼事

劉敞弟弟劉頒在長安時結識了妓女茶嬌,劉頒被召還朝,茶嬌路上送別,劉頒贈詩云:“畫堂銀燭徹宵明,白玉佳人唱渭城。唱盡一杯須起舞,關河風月不勝情。”歐陽修笑説:“貢父,非獨酒能病人,茶亦能病人多矣。”
劉敞晚年的時候,曾經再娶,歐陽修作了一首詩送給他:仙家千載一何長,浮世空驚日月忙。洞裏桃花莫相笑,劉郎今是老劉郎。

劉敞宋史文載

劉敞,字原父,臨江新喻人。舉慶曆進士,廷試第一。編排官王堯臣,其內兄也,以親嫌自列,乃以為第二。通判蔡州,直集賢院,判尚書考功。
夏竦薨,賜諡文正。敞言:“諡者,有司之事,竦行不應法。今百司各得守其職,而陛下侵臣官。”疏三上,改諡文莊。方議定大樂,使中貴人蔘其間。敞諫曰:“王事莫重於樂。今儒學滿朝,辨論有餘,而使若趙談者參之,臣懼為袁盎笑也。”權度支判官,徙三司使
秦州與羌人爭古渭地。仁宗問敞:“棄守孰便?”敞曰:“若新城可以蔽秦州,長無羌人之虞,傾國守焉可也。或地形險利,賊乘之以擾我邊鄙,傾國爭焉可也。今何所重輕,而殫財困民,捐士卒之命以規小利,使曲在中國,非計也。”議者多不同,秦州自是多事矣。
温成後追冊,有佞人獻議,求立忌。敞曰:“豈可以私暱之故,變古越禮乎?”乃止。吳充以典禮得罪,馮京救之,亦罷近職。敞因對極論之。帝曰:“充能官,京亦亡它,中書惡其太直,不兼容耳。”敞曰:“陛下寬仁好諫,而中書乃排逐言者,是蔽君之明,止君之善也。臣恐感動陰陽,有日食、地震、風霾之異。”已而果然。因勸帝收攬威權,無使聰明蔽塞,以消災咎。帝深納之,以同修起居注。未一月,擢知制誥。宰相陳執中惡其斥己,沮止之,帝不聽。宦者石全彬領觀察使,意不愜,有愠言,居三日為真,敞封還除書,不草制。
奉使契丹,素習知山川道徑,契丹導之行,自古北口至柳河,回屈殆千里,欲誇示險遠。敞質譯人曰:“自松亭趨柳河,甚徑且易,不數日可抵中京,何為故道此?”譯相顧駭愧曰:“實然。但通好以來,置驛如是,不敢變也。”順州山中有異獸,如馬而食虎豹,契丹不能識,問敞。敞曰:“此所謂駁也。”為説其音聲形狀,且誦《山海經》、《管子》書曉之,契丹益歎服。使還,求知揚州。
狄青起行伍為樞密使,每出入,小民輒聚觀,至相與推誦其拳勇,至壅馬足不得行。帝不豫,人心動搖,青益不自安。敞辭赴郡,為帝言曰:“陛下幸愛青,不如出之,以全其終。”帝頷之,使出諭中書,青乃去位。
揚之雷塘,漢雷陂也,舊為民田。其後官取瀦水而不償以它田,主皆失業。然塘亦破決不可漕,州複用為田。敞據唐舊券,悉用還民,發運使爭之,敞卒以予民。天長縣鞫王甲殺人,既具獄,敞見而察其冤,甲畏吏,不敢自直。敞以委户曹杜誘,誘不能有所平反,而傅致益牢。將論囚,敞曰:“冤也。”親按問之。甲知能為己直,乃敢告,蓋殺人者,富人陳氏也。相傳以為神明。徙鄆州,鄆比易守,政不治,市邑攘敚公行。敞決獄訟,明賞罰,境內肅然。客行壽張道中,遺一囊錢,人莫敢取,以告里長,里長為守視,客還,取得之。又有暮遺物市中者,旦往訪之,故在。先是,久旱,地多蝗。敞至而雨,蝗出境。召糾察在京刑獄。營卒桑達等醉鬥,指斥乘輿。皇城使捕送開封,棄達市。敞移府,問何以不經審訊。府報曰:“近例,凡聖旨及中書、樞密所鞫獄,皆不慮問。”敞奏請一準近格,樞密院不肯行,敞力爭之,詔以其章下府,着為令。
嘉佑祫享,羣臣上尊號,宰相請撰表。敞説止不得,乃上疏曰:“陛下不受徽號且二十年。今復加數字,不足盡聖德,而前美並棄,誠可惜也。今歲以來,頗有災異,正當寅畏天命,深自抑損,豈可於此時乃以虛名為累。”帝覽奏,顧侍臣曰:“我意本謂當爾。”遂不受。
蜀人龍昌期著書傳經,以詭僻惑眾。文彥博薦諸朝,賜五品服。敞與歐陽修俱曰:“昌期違古畔道,學非而博,王制之所必誅,未使即少正卯之刑,已幸矣,又何賞焉。乞追還詔書,毋使有識之士,窺朝廷深淺。”昌期聞之,懼不敢受賜。
敞以識論與眾忤,求知永興軍,拜翰林侍讀學士。大姓範偉為奸利,冒同姓户籍五十年,持府縣短長,數犯法。敞窮治其事,偉伏罪,長安中言雚喜。未及受刑,敞召還,判三班院,偉即變前獄,至於四五,卒之付御史決。
敞侍英宗講讀,每指事據經,因以諷諫。時兩宮方有小人間言,諫者或訐而過直。敞進讀《史記》,至堯授舜以天下,拱而言曰:“舜至側微也,堯禪之以位,天地享之,百姓戴之,非有他道,惟孝友之德,光於上下耳。”帝竦體改容,知其以義理諷也。皇太后聞之,亦大喜。
積苦眩瞀,屢予告。帝固重其才,每燕見他學士,必問敞安否;帝食新橙,命賜之。疾少間,復求外,以為汝州,旋改集賢院學士、判南京御史台。熙寧元年,卒,年五十。
敞學問淵博,自佛老、卜筮、天文、方藥、山經、地誌,皆究知大略。嘗夜視鎮星,謂人曰:“此於法當得土,不然,則生女。”後數月,兩公主生。又曰:“歲星往來虛、危間,色甚明盛,當有興於齊者。”歲餘而英宗以齊州防禦使入承大統。嘗得先秦彝鼎數十,銘識奇奧,皆案而讀之,因以考知三代制度,尤珍惜之。每曰:“我死,子孫以此蒸嘗我。”朝廷每有禮樂之事,必就其家以取決焉。為文尤贍敏。掌外製時,將下直,會追封王、主九人,立馬卻坐,頃之,九製成。歐陽修每於書有疑,折簡來問,對其使揮筆,答之不停手,修服其博。長於《春秋》,為書四十卷,行於時。弟分文,子奉世。

劉敞作品選摘

劉敞詩作

【桃花】 [2] 
小桃西望那人家,出樹香梢幾樹花。只恐東風能作惡,
亂紅如雨墜窗紗。
【哀王十三都官】
把臂猶昨日,如何長不歸。賓天亦有似,招隱固疑非。
玉折謝庭樹,採餘萊子衣。永懷想平昔,涕下不能揮。
白河逢雁
白河見歸雁,顧我影徘徊。憶昔從此逝,相看經歲回。
春生聊自樂,鄉近不須哀。為問經南國,能無尺素來。
【暴雨】
山晚雲霧合,江秋風雨多。馮夷何事舞,楚水忽翻波。
黯黯夕陽盡,翩翩暮鳥過。輕舟送兩槳,聞唱石城歌。
【爆竹】
節物隨時俗,端憂見旅情。土風猶記楚,辭賦謾譏倫。
烈火琅玕碎,深堂霹靂鳴。但令休鬼瞰,非敢願高明。
【北窗聞雨】
泄雲霏棟宇,危葉墮霜枝。忽忽時空晚,蕭蕭坐自悲。
竟無高枕興,還有閉關宜。生事安蓬藋,商歌恣所為。
【北風】
北風動江海,飛雨濕清秋。蟬噪曾何急,猿啼不自愁。
冥冥高葉下,莽莽亂雲浮。正復開人意,披襟百尺樓
【八角井】
誰鑑八角井,不方亦不圓。此地饒美水,此井獨苦泉。
泉甘常早竭,泉苦更永年。浪得世上名,對之還慨然。
【八月旦始涼】
騷騷北風急,杳杳白雲飛。江漢波新起,蒹葭露欲晞。
狂歌聞鳳鳥,楚制見荷衣,歷歷先賢趣,南浮亦庶幾。
【八月十六日夜月】
不減冰輪滿,微增玉漏長。過雲收薄潤,重露濕清光。
歷歷素娥影,菲菲丹桂芳。枯槎容客載,醉過羽人傍。
【哀三良詩】
士為知己死,女為悦己容。咄嗟彼三良,殺身徇穆公。
丹青懷信誓,夙昔哀樂同。人命要有訖,奈何愛厥躬。
國人悲且歌,黃鳥存古風。死復不食言,生寧廢其忠。
存為百夫防,逝為萬鬼雄。豈與小丈夫,事君謬始終。
【白登】
白登計秘自堪羞,相印猶歸曲逆侯。安用熊罷三十萬,平城遺有子孫憂。
微雨登城二首
雨映寒空半有無,重樓閒上倚城隅。淺深山色高低樹,一片江南水墨圖。
日午風高新雨晴,殘花飛絮兩輕輕。 垂鞭緩轡饒間望,時復林間布穀鳴。
盤跚不稱三公位,掩抑空妨數畝庭。只有老僧偏愛惜,倩人圖畫作書屏。
【春草】
春草綿綿不可名,水邊原上亂抽榮。 似嫌車馬繁華地,才入城門便不生。
【安福院二首】
溪流婉轉樹蒙蘢,複閣虛廊小徑通。下馬解鞍一長嘯,便疑身已出塵中。
三十六陂秋水來,龍蛇奔走起風雷。老僧與置南軒地,會是憑欄心目開。
【岸旁倒樹】
滄洲老樹生幾秋,斡如黑龍根紫虯。雨水摧激勢突兀,夭矯出飲滄江流。
危不見持顛不扶,蕭蕭生意令人愁。豈無耕夫與過客,暫時憩爾行則休。
西風八月海水飛,枯槎昔曾凌鬥牛。恐爾漂零未終極,掛帆欲去仍回頭。

劉敞詞作

【清平樂】
小山叢桂。最有留人意。拂葉攀花無限思。雨濕濃香滿袂。
別來過了秋光。翠簾昨夜新霜。多少月宮閒地,姮娥與借微芳。
【踏莎行】
蠟炬高高,龍煙細細。玉樓十二門初閉。疏簾不卷水晶寒,小屏半掩琉璃翠。
桃葉新聲,榴花美味。南山賓客東山妓。利名不肯放人閒,忙中偷取工夫醉。

劉敞相關爭議

後世學者論北宋中期經學風氣的轉折,常引晁公武吳曾王應麟等人著作中的相關論(錄)説,而這些説法多涉及劉敞。如晁公武《郡齋讀書志》衢本卷四劉敞“《七經小傳》五卷”條解題雲。
元祐史官謂:“慶曆前學者尚文辭,多守章句註疏之學,至敞始異諸儒之説,后王安石修《經義》,蓋本於敞。”
吳曾《能改齋漫錄》卷二“事始”類錄雲:
《國史》雲:慶曆以前學者尚文辭,多守章句註疏之學。至劉原父為《七經小傳》,始異諸儒之説。王荊公修《經義》,蓋本於原父雲。
兩相比較,可見二人所錄實同出一源。王應麟《困學紀聞》所謂“自漢儒至慶曆間,談經者守訓故而不鑿,《七經小傳》出而稍尚新奇矣。至《三經義》行,視漢儒之學若土梗”,亦當與之相關。此説強調了劉敞以《七經小傳》為代表的經學在北宋中期學術風氣轉變中的關鍵地位,後世學者多援引之而不疑。但近些年來,學術界出現了對這一説法的質疑。如牟潤孫先生認為王應麟《困學紀聞》“謂解經不守註疏始於劉敞,恐不盡合事實”。其依據有二:
1.“劉原父、王介甫固未嘗無影響於宋人之經學,方之孫、胡則或小或後矣。”即認為論年齡,劉敞年少於孫復和胡瑗;論為學,劉敞又後於孫、胡。
2.“安定、泰山之學,不屑於章句間求之,如《七經小傳》之書,安定、泰山所不為也。劉氏學問極博,歐公之所推服,然不能與孫、胡相比擬。”即認為論為學規模和革新程度,劉敞難望胡瑗、孫復之項背。
徐洪興先生亦認為:“長期以來經學史界都把劉敞作為北宋經學變古始作俑者,這是人云亦云的誤解,並不符合歷史的真實。”依據是:
1.此説出自元祐史官,而“元祐史官多是反王安石的,其所言值得懷疑”。
2.“劉敞的《七經小傳》確曾在北宋流行過一時,但流行的時間不對。《七經小傳》成於何時已難確考,據清四庫館臣的説法是成於其《春秋》學五部著作之後,當為劉敞晚年作品。從歐陽修撰於熙寧二年(1069年)的《劉敞墓誌》來看,雲‘今盛行於學者’(《歐陽修全集》卷三十五),即使把此書的盛行期再前推二十年亦不及慶曆之末年(1048年)。”
3.“慶曆年間劉敞才二十歲出頭,當胡瑗孫復石介歐陽修等疑傳惑經之時,他還是個默默無聞的青年。翻檢北宋前期的史籍,從未見載過劉敞此時的事蹟。當時劉敞正在忙他的舉子業,直到慶曆六年(1046年)才進士及第。此後在歐陽修的大力獎掖下,他才名聲漸顯。”
宋廷對於神宗朝史事的編撰,因新、舊黨間存在着諸多對立認識而屢有反覆,在相關敍事的真實性上的確留給後人一些疑惑。又,朱熹既編撰《伊洛淵源錄》,列周敦頤為有宋“道學”的源頭,又持論“道學之漸”雲:
自範文正以來,已有好議論,如山東有孫明覆,徂徠有石守道,湖州有胡安定。到後來遂有周子、程子、張子出。故程子平生不敢忘此數公,依舊尊他。
這將宋代“道學”的淵源上溯至孫復、石介和胡瑗。清初黃宗羲、全祖望編撰《宋元學案》,據之首列《安定學案》和《泰山學案》,視胡瑗、孫復為“宋世學術”之先河。後世學者對有宋新學術之開端的認識,受這些意見影響極深,幾視之為定論。上列牟潤孫先生的第一條依據以及徐洪興先生的第二、三條依據,顯然也與這些説法相關。但考諸史實後,史學家們認為牟、徐等先生的質疑乃似是而非,並不正確。 [4]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