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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斧頭

鎖定
《別碰斧頭》,雅克·裏維特執導電影。
地中海的小島上有一所Carmélites修道院。席捲19世紀最初15年的各種狂風暴雨,都撞在修道院一側的絕壁上化為齏粉。與世隔絕規則森嚴的Carmélites像一張為人生苦難準備的軟牀,它吸引着歐洲各個角落的悲傷女人。在法國軍隊遠征西班牙恢復斐迪南七世的權威期間,Montriveau將軍請命來到小島。他故意延長逗留時間探訪Carmélites。這所修道院是他唯一沒搜尋過的西班牙修道院。他相信在這裏很可能藏有一個女人,她對他來説,比生命珍重、比榮譽寶貴。
中文名
別碰斧頭
外文名
Ne touchez pas la hache
其他譯名
別碰斧子
類    型
愛情/劇情
導    演
雅克·裏維特 Jacques Rivette
出品時間
2007年

別碰斧頭作品介紹

珍妮·巴利巴爾 Jeanne Balibar
吉翁·德帕迪約 Guillaume Depardieu
米歇爾·皮寇利 Michel Piccoli
更多外文片名:
Don't Touch the Axe
片長:Germany:137 min (Berlin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 / France:137 min
國家/地區: 法國/意大利
對白語言:法語
發行公司: Les Films du Losange
上映日期: 2007年3月21日 法國

別碰斧頭劇情

此片根據巴爾扎克的小説改編。軍官Montriveau(吉約姆·德帕迪約飾)在一次社交宴會上遇到了女公爵Antoinette(珍妮·巴利巴爾飾)並對她一見傾心,從此甘願拜倒在她的社交手段之下。軍官使勁全力想證明兩人的真愛,但是卻被女公爵以宗教的理由回絕了。在一次舞會當中,軍官捆綁了愛人的手腳將她帶走,但中途又放棄了。從此之後,女公爵墜入愛河,但兩人的情形發生了全然的逆轉。軍官終於知道了真相,不過為時...
幕後/花絮
影片根據巴爾扎克的小説改編,這是導演雅克·裏維特第二部改編自巴爾扎克小説的影片,第一部是1991年的《不羈的美女》,該片入選了2007年柏林電影節競賽單元。

別碰斧頭觀後感

一、巴黎的人間喜劇
雅克·裏維特在籌備“別碰斧頭”(Don't Touch the Axe 2007)的準備工作期間,就決定了電影要儘量貼近原著,一切都並非是為了商業運作,而是為了展現巴爾扎克筆下十七世紀末到十八世紀中期的巴黎風俗。這樣一來,小説為電影提供的就不僅僅是人物性格和故事梗概,還有作品中的氣氛與詩意。自從電影誕生後,小説和電影就有着説不清的相互影響——導演們紛紛把小説搬上銀幕,小説家也通過借鑑電影手法來創新技巧,當然也有一些人在寫作時就有着雙重目的,為了將來把小説改編成電影鋪平了文字道路。
巴贊曾説,“電影的歷史就是決定各門藝術發展的獨特因素和已經發展的各門藝術對電影產生的影響的匯合。”電影在文學、戲劇、繪畫和音樂等藝術的共同影響下成長着。巴爾扎克在寫小説時也大膽地創新手法,“在我看來,把戲劇成分、形象、畫面、描寫、對話介紹到現代文學裏頭,是勢不可免的。”歌德為了看完他的《驢皮記》不得不重新安排讀書日程,他從中看到了與十八世紀寫法完全不同的“最新風格”。巴爾扎克自稱是法國社會歷史的秘書,一輩子幾乎都待在巴黎,研究每一個地區、街道、建築物,周遭的風景和真實人物都讓他的文章栩栩如生。他在《朗熱公爵夫人》中提及的聖日爾曼區就用了巴黎地區的真實名稱,這源於他一向認為假想名往往不如真實名稱具有藝術效果。導演雅克·裏維特在設計電影場景畫面時並不需要做太多構想和改動,因為巴爾扎克對於環境建築都作了精細的描述,有時候繁瑣到幾乎可稱之為冗長的地步,但他知道怎麼用逼真的畫面感牢牢吸引住讀者。
《朗熱公爵夫人》的開始與結尾都在西班牙的加爾摩羅會修道院,這座佇立在島嶼盡頭斷崖之邊的修道院,躲過了各種政治、軍事的暴風席捲,拿破崙的跌宕一生只是修女們隱約聽過的故事罷了。歐洲各個地方的悲傷女子聚在這裏,“拋卻了一切人世的牽掛,在天主的懷抱中完成了慢性自殺,她們的靈魂在悲嘆。”夜色降臨後,是萬籟俱靜,只有管風琴彈奏的音樂和晚禱合唱,人生的苦難在這張牀上安睡。修女們只能通過音樂來追悼往事,訴説殘留的激情,每天都割斷一次思念,消除一種感官,變得和大海一樣心如死灰。這種清心寡慾的超脱與平靜較之於巴黎的繁花似錦、人聲熙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知道那位掩藏在粗布道袍下的泰蕾絲修女,是往日裏最擅長賣弄風情的巴黎時裝皇后,性格複雜,絢爛熱烈。她是巴爾扎克筆下描寫社會階層本性的絕佳代表,他不止一次提到“法蘭西是一個任性的女子,無論是幸福還是被人任意毆打,都要心甘情願”。他寫着德·朗熱公爵夫人(婚前的名字是安東奈特·德·納瓦蘭)和德·蒙特裏沃(阿爾芒)荒唐殘忍的愛情遊戲,也寫着法蘭西的命運,法蘭西就像朗熱夫人,他們的愛與敬畏來自於統治者的強有力,藝術、金錢和科學支撐着社會,那麼權力就是讓他們平衡運轉的中心。不管是貴族的權力還是愛情中那一方強者的權力,都決定了服從者的前途。字裏行間,透露着巴爾扎克對貴族男女和法國民眾的同情,但是正如恩格斯所説的,“當他讓他所深切同情的那些貴族男女行動的時候,他的嘲笑是空前尖鋭、辛辣的。”他為着法國人的虛榮心有着深深的擔憂,另一方面又毫不留情地指責他們的無情與冷漠。他分析着政府錯誤的政策,嘲笑他們的低級趣味、愚蠢做法,但若非痛心關切又何須如此大費周章。
巴爾扎克最為著名的幾部作品都具有強烈的悲劇性,不論是純潔美麗的歐也妮·葛朗台還是淪落風塵的艾絲苔,抑或是驕傲的朗熱公爵夫人,都因為心中熾熱的愛情離最終的幸福愈來愈遠。
二、觸摸刀斧的朗熱公爵夫人
巴爾扎克熱衷於用書中人物的名字給作品命名,在九十多部作品中就有二十多部作品的名字取自書中人物。而電影的片名的則是來自小説中的一個傳説。英國國王查理一世於1946年被克倫威爾處死,國王曾警告周圍的人“切勿觸摸刀斧”。時值宮廷和聖熱爾曼區擺脱了謹慎嚴謹的生活態度,開始了窮奢極欲的狂歡,朗熱公爵夫人也隨着潮流,把心靈中最寶貴的財富都虛擲在愛慕虛榮上,靠着他人虛情假意的奉承過活。哪怕生得再美都不及一羣情人簇擁着諂媚,沒有聲望的魅力一文不值。當她無法獨佔一顆心的時候,便開始擴大疆域,試圖統治每一顆心,愛情的期限由一生一世縮短為一個晚上,而她只消知道有人愛她就已然足夠了。她索取卻不付出,不止一次上演着這種危險把戲。原本,德·蒙特裏沃先生也只是她眾多遊戲中的一環,她只覺得他的身世與眾不同,委實新鮮,恰恰就是巴黎熱愛的那種過眼雲煙般的偶像,足以在為數不多的幾天裏滿足女人們無從釋放的矯揉熱情。德·朗熱公爵夫人一下子就看中了這個男人的炫耀價值,一時興起地決定讓他作自己的情夫。巴爾扎克嘲諷她就像《花匠的狗》中那個伯爵夫人,不肯委身於自己的秘書,卻又為他追求別人而氣惱不已。卻未曾想,自己的一時任性,卻碰到了奪人性命的刀斧。
朗熱公爵夫人知道如何讓自己的風情和教養相得益彰,那些刻意示好的虛假勁頭都能在她身上變得和諧,她的地位讓她免於去和其他女人勾心鬥角,笑容可掬或是放肆冷淡都被她拿捏得恰到好處。她完全可以讓自己任意變成各種樣子,來滿足男人的幻想。作者對朗熱公爵夫人勾引可憐的蒙特裏沃先生時的內心作了細緻的勾畫,何時向他伸出手,何時把慾念深植入他的心中,何時假裝恐懼、假裝嬌羞,何時又戛然而止,留有餘味。感情進展快了,她就和他糾纏在詞句的爭吵上,枯燥無味了,她就適時折磨他,讓痛苦加深對方的情感。
電影中是無法這樣便利地寫出朗熱公爵夫人的內心的,導演巧妙地運用顏色變換、場景構圖和演員的表演重現巴爾扎克的文字魅力。公爵夫人的宅邸十分華麗考究,繪製精美的牆壁,小巧奢華的擺設,環繞的燭光製造出曖昧的情愫,刻意露出的柔嫩肌膚,畫面色彩莊重而濃烈得猶如油畫般的質感。屋子裏安靜極了,只有他們的對話和“噼啪”燃燒的木柴聲,火光忽隱忽現的停留在畫面的角落,如同蒙特裏沃先生被點燃的激情,而公爵夫人則在一旁肆意玩弄着火焰。她刻意控制着兩人的距離,總是將他推開,做出欲拒還迎的高貴姿態,於是,蒙特裏沃很少能親到她,只是偶爾能用嘴唇輕觸下她的臉。在他猶豫不前的時候,公爵夫人便將身子不經意地側向他,用意味深長地美妙動作給他勇氣。最妙的一場戲是朗熱公爵夫人坐在沙發上,勾引站在一旁的將軍的一場戲。她總是用美貌和強烈的色彩霸道地佔據畫面的主要位置,而蒙特裏沃則縮進了背景的陰影。她扭捏作態地展示着恰到好處的風情,優美修長的頭頸投射在身後的白色窗簾上,她和他保持着朋友的安全距離,而影子卻透露了她的全部心事,毫不掩飾地向他靠攏過去,與其説是引誘,不如説是侵略,試圖要佔領他心中的每寸土地。可以説在公爵夫人佔上風的前半段,她都像女神一般居於畫面中,不可一世,阿爾芒充滿了謙卑而渴望。她肆意地挑逗他,折磨他,就像擺弄花瓶裏的花朵,撥弄着他悄悄綻放的初戀。
小説中讓痴傻的阿爾芒醒悟的是情場浪子龍克羅爾的一席言傳身教,到了電影中,則是他自己頓悟的結果。這樣的變動讓蒙特裏沃這個人物更凸現出了反擊時的無情與冷漠,當男人終於喪失了耐心,朗熱公爵夫人的好日子也到頭了。蒙特裏沃一反常態那種順從謙恭,以驚人的毅力開始疏遠德·朗熱夫人,不僅不再每日像只小狗一樣陪伴在她左右,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她那顆嘗慣柔情蜜意的冷酷靈魂,竟然對仇恨的觸動非常之大。他揮舞着復仇的刀斧,把她的髮髻按在刃下。“請你將一個女性置於驚馬的腳下,或兇猛的野獸面前,她肯定跪在地上,束手待斃。”不過,如果這猛獸饒她一死,她就會愛上這種權勢。俯首於召之即來的男人中,強烈的刺激變成了她的軟肋,雖然不是愛情,卻也是走上愛情道路的路標。於是,在影片的畫面中,兩位主角的控制權發生了逆轉。這在朗熱夫人被擄走的那場戲中尤為明顯。她氣焰全消,衣衫凌亂的縮在沙發上,背景的一團漆黑中隱隱有火光在閃動。隨着蒙特裏沃的厲聲指控,她的愛隨着火苗越燒越旺,到後來原本的火光竟驅散了背景中的昏暗。她的影子不再具有侵略感,只是保持着和本人同樣的位置,而阿爾芒的影子卻比他本人裏她還要遙遠。這種遙不可及的感覺,使得她徹底臣服,她不再躲藏,而是任她揉捏羞辱,還要跪在地上祈求垂愛。前後截然相反的對比,使得不管是畫面還是故事都充滿了強烈的戲劇性。她不再隨意擺弄家中的花朵,而是虔誠地親吻它們,似乎是在親吻愛人的雙手。
導演很少給演員特寫,不依賴演員的個人表演主導故事,而是讓背景、畫面、顏色、燈光的變幻整體來講述故事。巴爾扎克也不是單純的寫了一個愛情悲劇,而是在整個社會境況下來敍述故事。導演藉着蒙特裏沃朋友的口説,“這本書就是一個悲劇”,以此預示了影片的最終結局。
一場無人在乎的愛情鬧劇,到了最後卻淒涼收場。無論之前多麼油滑、巧言令色,一旦墜入情網,德·朗熱夫人就成了伊卡洛斯,因為太靠近太陽和愛情,被熱度融化了翅膀,葬身大海。她不知道,從前每一次虛情假意地推開那個男人的時候,也最終推開了幸福與愛情。她用最後的愛情滿足了那個男人的初戀,而他無非把她當作一首詩,或許會記得,或許永遠不會想起。
“塔日江,我逃離你幸福的江岸,告別你岸邊。永別岩石和樹林,永別哀怨女神和回聲,永不再相逢。”——波萊《塔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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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