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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年

鎖定
383年是歷史年代,指公元383年,歷史上發生的大事有東晉擊退前秦的攻擊。
中文名
公元383年
外文名
383A.D
時    期
東晉十六國(東晉武帝太元八年)
大事記
晉秦兩軍淝水會戰
同期世界歷史
公元395年,羅馬帝國一分為二

383年紀年

癸未羊年);
東晉太元八年
前秦建元十九年

383年大事

383年冬十月乙亥(383.11.30)——淝水之戰:東晉擊退前秦的攻擊。
淝水之戰,又稱肥水之戰,發生於公元383年,當時中國北方的前秦欲滅南方的東晉,並於淝水(現今安徽省壽縣的東南方)交戰,最終東晉僅以八萬軍力大勝八十餘萬前秦軍。

383年本年年表

戰爭
公元383年淝水之戰一場著名的戰役在安徽壽縣打響,這是世界軍事史上以少勝多的著名戰例,這場戰役中產生了許多成語,比如:投鞭斷流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等。在取得勝利的時候謝安正在和客人下棋,他聽到凱旋的消息居然還能不動聲色,堅持要把這局棋下到底,雖然後來他興奮地險些摔跤,但是他的裝模作樣的確爐火純青,不愧是做大事的人,驟然臨之而不驚。所以,你在看到男人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時候千萬不要驚訝,那是他們的本性。
時間:公元383年
交戰雙方:前秦東晉
交戰地點:淝水(今中國安徽瓦埠湖一帶)
結果:東晉勝利
淝水之戰發生在合肥市肥西縣以北的東記河上。它鄰近安徽壽縣。又作肥水,源出肥西、壽縣之間的將軍嶺。東晉時,謝安謝玄苻堅於淝水。東晉的淝水之戰,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以弱勝強的戰例。 383年淝水(今中國安徽瓦埠湖一帶)
淝水之戰為中國歷史上著名的以少勝多的戰例。它確定了南北朝時期長期分裂的格局。
西晉末年的腐敗政治,引發了社會大動亂,中國歷史進入了分裂割據的南北朝時期。在南方,晉琅邪王司馬睿於公元317年在建康(今江蘇南京)稱帝,建立東晉,佔據了漢水、淮河以南大部分地區。在北方,各少數民族政權紛爭迭起。由氐族人建立的前秦國先後滅掉前燕、代、前梁等割據國,統一了黃河流域。以後又於公元373年攻佔了東晉的梁(今陝西漢中)、益(今四川成都)二州,將勢力擴展到長江和漢水上游。前秦皇帝符堅因此躊躇滿志,欲圖以“疾風之掃秋葉”之勢,一舉蕩平偏安江南的東晉,統一南北。
八月 公元383年8月,符堅親率步兵60萬、騎兵27萬、羽林郎(禁衞軍)3萬,共90萬大軍從長安南下,同時,符堅又命梓潼太守裴元略率水師7萬從巴蜀順流東下,向建康進軍。近百萬行軍隊伍“前後千里,旗鼓相望。東西萬里,水陸齊進。”符堅驕狂地宣稱:“以吾之眾旅,投鞭於江,足斷其流。”這就是著名典故 “投鞭斷流”的來歷。
東晉王朝在強敵壓境,面臨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以丞相謝安為首的主戰派決意奮起抵禦。經謝安舉薦,晉帝任命謝安之弟謝石為征討大都督,謝安之侄謝玄為先鋒,率領經過7年訓練,有較強戰鬥力的“北府兵”8萬沿淮河西上,迎擊秦軍主力。派胡彬率領水軍5千增援戰略要地壽陽(今安徽壽縣)。又任命恆衝為江州刺史,率10萬晉軍控制長江中游,阻止秦巴蜀軍順江東下。
十月 10月18日,符堅之弟符融率秦前鋒部隊攻佔了壽陽,俘虜晉軍守將徐元喜。與此同時,秦軍慕容垂部攻佔了鄖城(今湖北鄖縣)。奉命率水軍馳援壽陽的胡彬在半路上得知壽陽已被苻融攻破,便退守硤石(今安徽鳳台西南),等待與謝石謝玄的大軍會合。苻融又率軍攻打硤石。苻融部將梁成率兵5萬進攻洛澗(在今安徽淮南東),截斷淮河交通,阻斷了胡彬的退路。胡彬困守硤石,糧草用盡,難以支撐,寫信向謝石告急,但送信的晉兵被秦兵捉住,此信落在苻融手裏。苻融立刻向苻堅報告了晉軍兵少,糧草缺乏的情況,建議迅速起兵,以防晉軍逃遁。苻堅得報,把大軍留在項城,親率8千騎兵疾趨壽陽。
符堅一到壽陽,立即派原東晉襄陽守將朱序到晉軍大營去勸降。朱序到晉營後,不但沒有勸降,反而向謝石提供了秦軍的情況。他説:“秦軍雖有百萬之眾,但還在進軍中,如果兵力集中起來,晉軍將難以抵禦。現在情況不同,應趁秦軍沒能全部抵達的時機,迅速發動進攻,只要能擊敗其前鋒部隊,挫其鋭氣,就能擊破秦百萬大軍。”謝石起初認為秦軍兵強大,打算堅守不戰,待敵疲憊再伺機反攻。聽了朱序的話後,認為很有道理,便改變了作戰方針,決定轉守為攻,主動出擊。
十一月 11月,謝玄派遣勇將劉牢之率精兵5千奔襲洛澗,揭開了淝水大戰的序幕。秦將梁成率部5萬在洛澗邊上列陣迎擊。劉牢之分兵一部迂迴到秦軍陣後,斷其歸路;自己率兵強渡洛水,猛攻秦陣。秦軍驚慌失措,勉強抵擋一陣,就土崩瓦解,主將梁成和其弟梁雲戰死,官兵爭先恐後渡過淮河逃命,1.5萬餘人喪生。洛澗大捷,極大鼓舞了晉軍的士氣。謝石揮軍水陸並進,直抵淝水(今淝河,在安徽壽縣南)東岸,在八公山邊紮下大營,與壽陽的秦軍隔岸對峙。苻堅站在壽陽城樓上,一眼望去,只見對岸晉軍佈陣整齊,將士精鋭。連八公山上的草木,他也感到類似人形,誤認為是晉兵,頗為驚慌,對苻融説:“此亦勁敵,何謂弱也?”這就是著名的典故“草木皆兵”的來歷。
由於秦軍緊逼淝水西岸佈陣,晉軍無法渡河,只能隔岸對峙。謝玄就派使者去見苻融,用激將法對他説:“君懸軍深入,而置陣逼水,此乃持久之計,非欲速戰者也。若移陣少卻,使晉兵得渡,以決勝負,不亦善乎?”秦軍諸將都表示反對,但苻堅認為可以將計就計,讓軍隊稍向後退,待晉軍半渡過河時,再以騎兵衝殺,這樣就可以取得勝利。苻融對苻堅的計劃也表示贊同,於是就答應了謝玄的要求,指揮秦軍後撤。但秦兵士氣低落,結果一後撤就失去控制,陣勢大亂。謝玄率領8千多騎兵,趁勢搶渡淝水,向秦軍猛攻。朱序則在秦軍陣後大叫:“秦兵敗矣!秦兵敗矣!”秦兵信以為真,於是轉身競相奔逃。苻融眼見大勢不妙,急忙騎馬前去阻止,以圖穩住陣腳,不料戰馬被亂兵衝倒,被晉軍追兵殺死。失去主將的秦兵越發混亂,徹底崩潰。前鋒的潰敗,引起後續部隊的驚恐,也隨之潰逃,行成連鎖反應,結果全軍潰逃,向北敗退。秦軍潰兵沿途不敢停留,聽到風聲鶴唳,都以為是晉軍追來(這就是著名典故“風聲鶴唳”的來歷)。晉軍乘勝追擊,一直到達壽陽附近的青岡。秦兵人馬相踏而死的,滿山遍野,充塞大河。苻堅本人也中箭負傷,單槍匹馬逃回洛陽。
晉軍收復壽陽,謝石謝玄派飛馬往建康報捷。當時謝安正跟客人在家下棋。他看完了謝石送來的捷報,不露聲色,隨手把捷報放在旁邊,照樣下棋。客人知道是前方送來的戰報,忍不住問謝安:“戰況怎樣?”謝安慢吞吞地説:“孩子們到底把秦人打敗了。”客人聽了,高興得不想再下棋,想趕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別人,就告別走了。謝安送走客人,回到內宅去,他的興奮心情再也按捺不住,跨過門檻的時候,踉踉蹌蹌的,把腳上的木屐的齒也碰斷了。這是著名的典故“折屐齒”的來歷。
淝水之戰,前秦軍被殲和逃散的共有70多萬。唯有鮮卑慕容垂部的3萬人馬尚完整無損。苻堅統一南北的希望徹底破滅,不僅如此,北方暫時統一的局面也隨之解體,再次分裂成更多的地方民族政權,鮮卑族的慕容垂和羌族的姚萇等他族貴族重新崛起,各自建立了新的國家,苻堅本人也在兩年後被姚萇俘殺,前秦隨之滅亡。此戰的勝利者東晉王朝雖無力恢復全中國的統治權,但卻有效地遏制了北方少數民族的南下侵擾,為江南地區社會經濟的恢復和發展創造了條件。
淝水之戰確定了南北朝的長期分裂。以後南朝的劉裕於公元417年入長安,不能久駐。北朝的侯景反覆叛變,也曾於公元548年陷建康,不久即為部下所殺,都去統一全國的目標甚遠。直到公元589年才有隋文帝楊堅的“天下大同”“區宇一家”。至此已去淝水之戰206年。
淝水之戰也成為以少勝多的著名戰例,載入軍事史,對後世兵家的戰爭觀念和決戰思想產生着久遠影響。
五胡十六國時期,基本完成北方 統一的前秦與盤踞江左的東晉政權於公元383年在淮南淝水展開了一場“規模驚人”的大戰。這是一場北國勇武雄健之風與江左雍容散淡之氣的世紀對決,也是一次決定五胡時代中國命運的交鋒。這場戰爭的結果完全出乎當時很多人的意料之外,史書告訴我們,東晉軍隊以少勝多,八萬晉軍戰勝了號稱九十七萬的前秦大軍。
11月15日
1.當時的東晉謝安,謝石,謝玄
東晉的歷代皇帝多半都沒有真實權力。實際執政的多是士族領袖。此時東晉的一號人物是謝安。但是東晉的政局一向是多元化管理,謝安的權力也是頗受限制,對全國做不到如臂使指,隨心所欲。謝安委託侄子謝玄組建北府軍,此舉可説是他對晉朝最大的貢獻。在整個戰爭過程中,謝安沒有表現出任何調度能力。
符堅將要大舉南下的消息傳到健康,全體官員都大驚失色。好傢伙,一下子來了97萬人!這怎麼消受得了?當時東晉的主要軍事力量分成兩大塊,一個是駐守荊州(長江中游)的恆衝集團,一個是駐守淮南的北府軍集團,由謝石(謝安之弟)和謝玄統領。從符堅的進攻方向來看,淮南集團將負擔起主要戰鬥任務。
謝玄非常焦急,向謝安請示命令。謝安不過是個斯文宰相,哪裏有什麼好主意?他只能含糊其詞地説:會有命令,一定會有命令的。其實根本沒有任何命令。謝玄只能依靠自己。
建康官員眼看要集體當俘虜,急不可耐,都去找謝安拿主意。謝安沒有辦法面對這些人,乾脆一走了之。他跑出去遊山玩水,白天不在建康露面。按照史書上的説法,他是故意顯示自己的鎮靜,好穩定局面。但我們如果設身處地的為謝安想想,就知道他實在是無奈之極。他被97萬這個紙面上的數字嚇倒,根本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看到一大屋子人眼巴巴的盼着他拿主意,他又偏偏沒有什麼主意可拿,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躲出去。謝安此時的表現就象一個典型的中國文人。而他這種無奈的消極躲避,也頗讓歷代文人動容。他們很容易被這種姿態打動,就硬是把謝安的行為附會成一種風雅,一種深沉。有人吹噓謝安,説他“高卧東山四十年,一堂絲竹敗苻堅”,彈彈琴就把符堅打敗了。其實這完全是文人的大言不慚,跟事實相去何啻萬里。
謝安內心深處,也許已經跳河一閉眼,聽天由命了。好在即便做了俘虜也不會有性命之虞。符堅優待俘虜是個傳統,出征之前,符堅已經放出風去,説滅亡東晉之後,會給謝安一個侍中(副總理級別)乾乾,在長安城,還給謝安提前蓋了個宅子。實在不行,謝安就把家搬到長安好了。
荊州的恆衝也非常焦慮,派了3000士兵入援建康。謝安莊嚴地告訴他:“我們已經有了周密部署,兵員和裝備都不缺,這些兵,你留着自己用吧。”恆衝聽了以後,私下嘆氣説:“我們完蛋了!”
謝安只會裝深沉,提供不了什麼幫助。謝石謝玄就只能集結自己手上所有可動用的兵力,前往和符堅的大軍決戰。

383年歷史記載

前秦大舉伐東晉
前秦建元十九年(383)七月,苻堅下詔下舉伐晉,民每十丁中抽一兵,良家子年二十以下身體強健者拜羽林郎。良家子計三萬餘騎,以秦州主簿趙盛之為少年都統,率領良家子組成的羽林軍。八月二日,苻堅遣陽平公苻融督張蠔慕容垂等率步騎二十五萬為前鋒,以兗州刺史姚萇為龍驤將軍、督益梁諸州軍事。八月八日,苻堅自長安出發,戍卒六十餘萬,騎兵二十七萬,旗鼓相望,前後千里。九月,苻堅至項城,涼州之兵始達咸陽(今屬陝西);蜀漢之兵方順流而下,幽燕之兵才至於彭城,獨苻融所率前鋒抵達穎口(今安徽鳳台)。晉朝聞訊,以尚書僕射謝石為徵虜將軍、征討大都督,以徐、兗二州刺史謝玄為前鋒都督,與謝安子輔國將軍謝琰、西中郎將桓伊等率兵八萬迎敵,命龍驤將軍胡彬以水軍五千援救壽陽。秦晉之戰一觸即發。
前秦天王苻堅不顧眾大臣的反對,大舉征討東晉。十月,秦軍在前鋒都督苻融的指揮下,渡過淮水,攻下壽陽(今安徽壽縣),生擒晉平虜將軍徐元喜。晉將胡彬聽到壽陽陷落的消息,退保硤石(今安徽壽縣西北)。苻融命將軍梁成率兵五萬,屯駐洛澗(今安徽淮南東淮河支流洛河),截斷淮水水道,使胡彬無法東撤,同時又鞏固了壽陽秦軍的防備。謝玄軍主力自東向西推進,但由於忌憚梁成軍,到達距離洛澗二十五里處就停止前進。苻堅為消滅東晉洛澗胡彬之部,親率兵八千,自項城(今河南沈丘)趕往壽陽。秦、晉兩軍在洛澗對峙。十一月一日,謝玄派前鋒劉牢之率北府精兵五千人急行到洛澗,奮勇渡河,陣斬秦將梁成。秦步騎潰退,搶渡淮水,士卒溺死者一萬五千人。劉牢之縱兵追擊,生擒秦揚州刺史王顯等,繳獲秦軍丟棄的全部軍械。洛澗之戰的勝利使晉軍士氣大振,為淝水決戰的勝利奠定了基礎。
淝水之戰
東晉取得洛澗勝利後,乘勢水陸並進,屯軍於淝水(在今安徽境,源出合肥紫蓬山)東岸,與秦軍隔水相望。東晉太元八年(383)十一月二日,謝玄派人到前秦軍營,請苻融把軍隊向後撤退,讓出一塊地方,等晉軍渡河之機,突然以鐵騎進攻,便答應謝玄的請求。苻融指揮軍隊後退。不料,被迫當兵的漢人和其他被奴役的各族士兵都不願意作戰,一退即不復止。被前秦俘虜的晉將朱序乘機在陣後大喊:“秦兵敗了!秦兵敗了!”秦軍陣勢大亂,不可收拾,謝玄等乘機引兵渡水,發起猛攻。苻融想阻止秦軍退去,卻在亂中被晉軍殺死。秦軍指揮無主,更潰不成軍。謝玄乘勝追擊,一直追殺到壽陽(今安徽壽縣)城西面三十里的青岡才收軍。秦軍大敗,死者十之七、八。苻堅單騎北逃。晉獲苻堅所乘雲母車。淝水之戰以前秦的慘敗、東晉的大捷而結果。淝水大戰後,北方再度陷入混亂。
草木皆兵,風聲鶴唳
前秦建元十九年(383)十一月一日,苻堅出兵伐東晉,前鋒在洛澗被晉軍打敗。苻堅同苻融登上壽陽城,望見晉軍佈陣嚴整。又望見八公山(今安徽壽縣北)上的草木,以為都是晉兵,才認為遇到勁敵,因而感到害怕。洛澗之戰後,秦晉兩軍又在淝水展開決戰。結果秦軍慘敗,逃跑時聽到風聲和鶴叫聲,都以為是晉軍追兵來了,晝夜都不敢稍歇,涉草而行,宿於野外,凍餓而死者十之七、八。這就是“草木皆兵、風聲鶴唳”的歷來。
謝安被譖
謝安女婿王國寶為王坦之之子,品行不端,謝安不欲重用他,只任命他為尚書郎。在門閥制度下,官有清濁之分。清官任職清閒而社會地位高,濁官社會地位不如前者,但要處理具體事務。王國寶認為自己家庭過時望族,按例只應在最為清選的吏部任職,而不應該到別的部曹任職。王國寶由是懷恨謝安王國寶的從妹是會稽王司馬道子的妃子,司馬道子與孝武帝都好酒,常在一起飲酒作樂。王國寶就乘機在司馬道子面前進譖言,讓他離間謝安與孝武帝的關係。加以淝水大戰勝利後,謝安聲望日益升高,因此也招致孝武帝猜忌。帝相之間,漸漸隔膜起來。
東晉初開酒禁
東晉太元八年(383)十二月,東晉放開酒禁,這是東漢建發中曹操嚴令酒禁以來第一次開禁。同時增加米税,每口五石。
慕容垂殺苻飛龍
前秦建元十九年(383)十一月,慕容垂以安撫北部邊民的名義,脱離苻堅北上,十二月至安陽,恰遇丁零人翟斌起兵反秦。長樂公苻丕遂令慕容垂率兵征討,又遣廣武將軍苻飛龍率氐族騎兵一千人為垂副手,交密令飛龍誅慕容垂。不料計謀泄漏,前秦建元十九年(383)十二月二十七日,慕容垂盡誅苻飛龍及所率氐騎。然後致書苻堅,言明殺苻飛龍原因。並於十二月二十八日密令慕容農起兵響應。

383年史料記載

烈宗孝武皇帝上之下太元八年(癸未,公元三八三年)
春,正月,秦呂光髮長安,以鄯善王休密馱、車師前部王彌窴為鄉導。
三月,丁巳,大赦。
夏,五月,桓衝帥眾十萬伐秦,攻襄陽;遣前將軍劉波等攻沔北諸城;輔國將軍楊亮攻蜀,拔五城,進攻涪城;鷹揚將軍郭銓攻武當。六月,衝別將攻萬歲、筑陽,拔之。秦王堅遣徵南將軍鉅鹿公睿、冠軍將軍慕容垂等帥步騎五萬救襄陽,兗州刺史張崇救武當,後將軍張蠔、步兵校尉姚萇救涪城;睿軍於新野,垂軍於鄧城。桓衝退屯沔南。秋,七月,郭銓及冠軍將軍桓石虔敗張崇於武當,掠二千户以歸。鉅鹿公睿遣慕容垂為前鋒,進臨沔水。垂夜命軍士人持十炬,繫於樹枝,光照數十里。衝懼,退還上明。張蠔出斜谷,楊亮引兵還。衝表其兄子石民領襄城太守,戍夏口,衝自求領江州刺史;詔許之。
秦王堅下詔大舉入寇,民每十丁遣一兵;其良家子年二十已下,有材勇者,皆拜羽林郎。又曰:“其以司馬昌明為尚書左僕射,謝安為吏部尚書,桓衝為侍中;勢還不遠,可先為起第。”良家子至者三萬餘騎,拜秦州主簿,金城趙盛之為少年都統。是時,朝臣皆不欲堅行,獨慕容垂姚萇良家子勸之。陽平公融言于堅曰:“鮮卑、羌虜,我之仇讎,常思風塵之變以逞其志,所陳策畫,何可從也!良家少年皆富饒子弟,不閒軍旅,苟為諂諛之言以會陛下之意耳。今陛下信而用之,輕舉大事,臣恐功既不成,仍有後患,悔無及也!”堅不聽。
八月,戊午,堅遣陽平公融督張蠔慕容垂等步騎二十五萬為前鋒;以兗州刺史姚萇為龍驤將軍,督益、梁州諸軍事。堅謂萇曰:“昔朕以龍驤建業,未嘗輕以授人,卿其勉之!”左將軍竇衝曰:“王者無戲言,此不祥之徵也!”堅默然。
慕容楷、慕容紹言於慕容垂曰:“主上驕矜已甚,叔父建中興之業,在此行也!”垂曰:“然。非汝,誰與成之!”
甲子,堅髮長安,戎卒六十餘萬,騎二十七萬,旗鼓相望,前後千里。九月,堅至項城,涼州之兵始達咸陽,蜀、漢之兵方順流而下,幽、冀之兵至於彭城,東西萬里,水陸齊進,運漕萬艘。陽平公融等兵三十萬,先至潁口。
詔以尚書僕射謝石為徵虜將軍、征討大都督,以徐、兗二州刺史謝玄為前鋒都督,與輔國將軍謝琰、西中郎將桓伊等眾共八萬拒之;使龍驤將軍胡彬以水軍五千援壽陽。琰,安之子也。
是時,秦兵既盛,都下震恐。謝玄入,問計於謝安,安夷然,答曰:“已別有旨。”既而寂然。玄不敢復言,乃令張玄重請。安遂命駕出遊山墅,親朋畢集,與圍棋賭墅。安棋常劣於玄,是日,玄懼,便為敵手而又不勝。安遂遊陟,至夜乃還。桓衝深以根本為憂,遣精鋭三千入援京師。謝安固卻之,曰:“朝廷處分已定,兵甲無闕,西籓宜留以為防。”衝對佐吏嘆曰:“謝安右有廟堂之量,不閒將略。今大敵垂至,方遊談不暇,遣諸不經事少年拒之,眾又寡弱,天下事已可知,吾其左衽矣!”
以琅邪王道子錄尚書六條事。
冬,十月,秦陽平公融等攻壽陽;癸酉,克之,執平虜將軍徐元喜等。融以其參軍河南郭褒為淮南太守。慕容垂拔鄖城。胡彬聞壽陽陷,退保硤石,融進攻之。秦衞將軍梁成等帥眾五萬屯於洛澗,柵淮以遏東兵。謝石謝玄等去洛澗二十五里而軍,憚成,不敢進。胡彬糧盡,潛遣使告石等曰:“今賊盛,糧盡,恐不復見大軍!”秦人獲之,送於陽平公融。融馳使白秦王堅曰:“賊少易擒,但恐逃去,宜速赴之!”堅乃留大軍於項城,引輕騎八千,兼道就融於壽陽。遣尚書朱序來謝石等以“強弱異勢,不如速降。”序私謂石等曰:“若秦百萬之眾盡至,誠難與為敵。今乘諸軍未集,宜速擊之;若敗其前鋒,則彼已奪氣,可遂破也。”石聞堅在壽陽,甚懼,欲不戰以老秦師。謝琰勸石從序言。十一月,謝玄遣廣陵相劉牢之帥精兵五千人趣洛澗,未至十里,梁成阻澗為陳以待之。牢之直前渡水,擊成,大破之,斬成及弋陽太守王詠,又分兵斷其歸津,秦步騎崩潰,爭赴淮水,士卒死者萬五千人。執秦揚州刺史王顯等,盡收其器械軍實。於是謝石等諸軍水陸繼進秦王堅與陽平公融登壽陽城望之。見晉兵部陣嚴整,又望見八公山上草木,皆以為晉兵,顧謂融曰:“此亦勁敵,何謂弱也!”憮然始有懼色
秦兵逼肥水而陳,晉兵不得渡。謝玄遣使謂陽平公融曰:“君懸軍深入,而置陳逼水,此乃持久之計,非欲速戰者也。若移陳小卻,使晉兵得渡,以決勝負,不亦善乎!”秦諸將皆曰:“我眾彼寡,不如遏之,使不得上,可以萬全。”堅曰:“但引兵少卻,使之半渡,我以鐵騎蹙而殺之,蔑不勝矣!”融亦以為然,遂麾兵使卻。秦兵遂退,不可復止,謝玄、謝琰、桓伊等引兵渡水擊之。融馳騎略陳,欲以帥退者,馬倒,為晉兵所殺,秦兵遂潰。玄等乘勝追擊,至於青岡。秦兵大敗,自相蹈藉而死者,蔽野塞川。其走者聞風聲鶴唳,皆以為晉兵且至,晝夜不敢息,草行露宿,重以飢凍,死者什七、八。初,秦兵小卻,朱序在陳後呼曰:“秦兵敗矣!”眾遂大奔。序因與張天錫、徐元喜皆來奔。獲秦王堅所乘雲母車及儀服器械、軍資珍寶畜產不可勝計,復取壽陽,執其淮南太守郭褒。
堅中流矢,單騎走至淮北,飢甚,民有進壺飧、豚髀者,堅食之,賜帛十匹,綿十斤。辭曰:“陛下厭苦安樂,自取危困。臣為陛下子,陛下為臣父,安有子飼其父而求報乎?”弗顧而去。堅謂張夫人曰:“吾今復何面目治天下乎!”潸然流涕。
是時,諸軍皆潰,惟慕容垂所將三萬人獨全,堅以千餘騎赴之。世子寶言於垂曰:“家國傾覆,天命人心皆歸至尊,但時運未至,故晦跡自藏耳。今秦主兵敗,委身於我,是天借之便以復燕祚,此時不可失也,願不以意氣微恩忘社稷之重!”垂曰:“汝言是也。然彼以赤心投命於我,若之何害之!天苟棄之,何患不亡?不若保護其危以報德,徐俟其釁而圖之!既不負宿心,且可以義取天下。”奮威將軍慕容德曰:“秦強而並燕,秦弱而圖之,此為報仇雪恥,非負宿心也;兄奈何得而不取,釋數萬之眾以授人乎?”垂曰:“吾昔為太傅所不容,置身無所,逃死於秦,秦主以國士遇我,恩禮備至。後復為王猛所賣,無以自明。秦主獨能明之,此恩何可忘也!若氐運必窮,吾當懷集關東,以復先業耳,關西會非吾有也。”冠軍行參軍趙秋曰:“明公當紹復燕祚,著於圖讖。今天時已至,尚復何待!若殺秦主,據鄴都,鼓行而西,三秦亦非苻氏之有也!”垂親黨多勸垂殺堅,垂皆不從,悉以兵授堅。平南將軍慕容?屯鄖城,聞堅敗,棄其眾遁去;至滎陽,慕容德復説?起兵以復燕祚,?不從。
謝安得驛書,知秦兵已敗,時方與客圍棋,攝書置牀上,了無喜色,圍棋如故。客問之,徐答曰:“小兒輩遂已破賊。”既罷,還內,過户限,不覺屐齒之折
丁亥,謝石等歸建康,得秦樂工,能習舊聲,於是宗廟始備金石之樂。乙未,以張天錫為散騎常侍,朱序為琅邪內史。
秦王堅收集離散,比至洛陽,眾十餘萬,百官、儀物,軍容粗備。
慕容農慕容垂曰:“尊不迫人於險,其義聲足以感動天地。農聞秘記曰:‘燕復興當在河陽。’夫取果於未熟與自落,不過晚旬日之間,然其難易美惡,相去遠矣!”垂心善其言,行至澠池,言于堅曰:“北鄙之民,聞王師不利,輕相扇動,臣請奉詔書以鎮慰安集之,因過謁陵廟。”堅許之。權翼諫曰:“國兵新破,四方皆有離心,宜徵集名將,置之京師,以固根本,鎮枝葉。垂勇略過人,世豪東夏,頃以避禍而來,其心豈止欲作冠軍而已哉!譬如養鷹,飢則附人,每聞風飆之起,常有陵霄之志,正宜謹其絛籠,豈可解縱,任其所欲哉!”堅曰:“卿言是也。然朕已許之,匹夫猶不食言,況萬乘乎?”若天命有廢興,固非智力所能移也。”翼曰:“陛下重小信而輕社稷,臣見其往而不返,關東之亂,自此始矣。”堅不聽,遣將軍李蠻、閔亮、尹國帥眾三千送垂。又遣驍騎將軍石越帥精卒三千戍鄴,驃騎將軍張蠔帥羽林五千戍幷州,鎮軍將軍毛當帥眾四千戌洛陽。權翼密遣壯士邀垂於河橋南空倉中,垂疑之,自涼馬台結草筏以渡,使典軍程同衣己衣,乘己馬,與僮僕趣河橋。伏兵發,同馳馬獲免。
十二月,秦王堅至長安,哭陽平公融而後入,諡曰哀公。大赦,復死事者家。
庚午,大赦。以謝石為尚書令。進謝玄號前將軍,固讓不受。
謝安婿王國寶,坦之之子也;安惡其為人,每抑而不用,以為尚書郎。國寶自以望族,故事唯作吏部,不為餘曹,固辭不拜,由是怨安。國寶從妹為會稽王道子妃,帝與道子皆嗜酒,狎暱邪諂,國寶乃譖安於道子,使離間之於帝。安功名既盛,而險詖求進之徒,多毀短安,帝由是稍疏忌之。
初開酒禁,增民税米,口五石。
秦呂光行越流沙三百餘裏,焉耆等諸國皆降。惟龜茲王帛純拒之,嬰城固守,光進軍攻之。
秦王堅之入寇也,以乞伏國仁為前將軍,領先鋒騎。會國仁叔父步頹反於隴西,堅遣國仁還討之。步頹聞之,大喜,迎國仁於路。國仁置酒,大言曰:“苻氏疲民逞兵,殆將亡矣,吾當與諸君共建一方之業。”及堅敗,國仁遂迫脅諸部,有不從者,擊而並之,眾至十餘萬。
慕容垂至安陽,遣參軍田山修箋於長樂公丕。丕聞垂北來,疑其欲為亂,然猶身自迎之。趙秋勸垂於座取丕,因據鄴起兵,垂不從。丕謀襲擊垂,侍郎天水姜讓諫曰:“垂反形未著,而明公擅殺之,非臣子之義;不如待以上賓之禮,嚴兵衞之,密表情狀,聽敕而後圖之。”丕從之,館垂於鄴西。
垂潛與燕之故臣謀復燕祚,會丁零翟斌起兵叛秦,謀攻豫州牧平原公暉於洛陽,秦王堅驛書使垂將兵討之。石越言於丕曰:“王師新敗,民心未安,負罪亡匿之徒,思亂者眾,故丁零一唱,旬日之中,眾已數千,此其驗也。慕容垂,燕之宿望,有興復舊業之心。今復資之以兵,此為虎傅翼也。”丕曰:“垂在鄴如藉虎寢蛟,常恐為肘腋之變。今遠之於外,不猶愈乎!且翟斌兇悖,必不肯為垂下,使兩虎相斃,吾從而制之,此卞莊子之術也。”乃以羸兵二千及鎧仗之弊者給垂,又遣廣武將軍苻飛龍帥氐騎一千為垂之副,密戒飛龍曰:“垂為三軍之帥,卿為謀垂之將,行矣,勉之!”
垂請入鄴城拜廟,丕弗許,乃潛服而入;亭吏禁之,垂怒,斬吏燒亭而去。石越言於丕曰:“垂敢輕侮方鎮,殺吏燒亭,反形已露,可因此除之。”丕曰:“淮南之敗,垂侍衞乘輿,此功不可忘也。”越曰:“垂尚不忠於燕,安能盡忠於我?失今不取,必為後患。”丕不從。越退,告人曰:“公父子好為小仁,不顧大計,終當為人擒耳。”
垂留慕容農慕容楷、慕容紹於鄴,行至安陽之湯池,閔亮、李毘自鄴來,以丕與苻飛龍所謀告垂。垂因激怒其眾曰:“吾盡忠於苻氏,而彼專欲圖吾父子,吾雖欲已,得乎!乃託言兵少,停河內募兵,旬日間,有眾八千。
平原公暉遣使讓垂,趣使進兵。垂謂飛龍曰:“今寇賊不遠,當晝止夜行,襲其不意。”飛龍以為然。壬午,夜,垂遣世子寶將兵居前,少子隆勒兵從己,令氐兵五人為伍;陰與寶約,聞鼓聲,前後合擊氐兵及飛龍,盡殺之,參佐家在西者皆遣還,並以書遺秦王堅,言所以殺飛龍之故。
初,垂從堅入鄴,以其子麟屢嘗告變於燕,立殺其母,然猶不忍殺麟,置之外舍,希得侍見。乃殺苻飛龍,麟屢進策畫,啓發垂意,垂更奇之,寵待與諸子均矣。
慕容鳳及燕故臣之子燕郡王騰、遼西段延等聞翟斌起兵,各帥部曲歸之。平原公暉使武平武侯毛當討斌。慕容鳳曰:“鳳今將雪先王之恥,請為斬此氐奴。”乃擐甲直進,丁零之眾隨之,大敗秦兵,斬毛當;遂進攻陵雲台戍,克之,收萬餘人甲仗。
癸未慕容垂濟河焚橋,有眾三萬,留遼東鮮卑可足渾潭集兵於河內之沙城。垂遣田山如鄴,密告慕容農等使起兵相應。時日已暮,農與慕容楷留宿鄴中;慕容紹先出,至蒲池,盜丕駿馬數百匹以待農、楷。甲申晦,農、楷將數十騎微服出鄴,遂同奔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