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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宮太后
鎖定
- 中文名
- 兩宮太后
- 作 者
- 碧辰
- 頁 數
- 112章節
- 開 本
- 787×1092 1/16
- 裝 幀
- 精裝
兩宮太后內容簡介
兩宮太后劇中部分
兩宮太后主角
兩宮太后配角
兩宮太后部分章節
兩宮太后分集劇情
- 第1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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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夢浮生 寒風蕭瑟,站在宮殿外仰視鴻雁南飛,此生悲歡永是這紅牆中的一齣戲,嘆息…… 數十年的爭鬥,數十年的痴怨全化作一聲嘆息……轉身相對,亦柔皆是滿眼疲憊,當美豔化作空殼是女人最大的悲哀。多少傾城紅顏全化作腳下的基石,然到最後得到的也不過是一生的寂寞,留下的…… 只剩空洞…… “玥碧……為何這樣對朕?亦柔……然道……你要的還不夠?咳咳……” “呵呵……皇上,您以為給這些空洞的頭銜就是對我們好了嗎?就是彌補了嗎?碧姐姐,你説是嗎”甜美慵懶的聲線帶着濃濃的魅惑,絕美的容顏足以傾世,只是美貌下藏着的依舊是要人性命的毒針。 “皇上該是時候喝藥了,藥都涼了”温婉的拿起湯勺,一點點的喂進牀榻上病入膏肓之人口中。清麗出塵的面容無一絲異樣,如往常般照顧着最愛的夫君。 明黃華麗綢緞印得榻上之人更是面如死灰,他瞪大雙眼盯着我,滿眼的恨意。我依舊為他拽好被子,坐在一旁輕輕為他梳理垂下的散發,亦柔含笑把玩着手中的斯帕,一舉一動皆是讓人動容。殿中寂靜得只剩重重的呼吸聲,呼氣出氣的時間越隔越長,只是每吐一次氣就讓人心抓緊一些,如被猛獸盯着動彈不得一般…… 燭火飄搖不定,一陣冷風吹過終是熄滅,我起身慢慢關上窗子,殿外跪了一地嚶聲哭泣的嬪妃,嘴角輕揚,不去理會。 轉身之際,亦柔輕呼,“呀~皇上……皇上您可不能死啊……”跪在一旁哭了起來,只是嘴角那若有若無的冷笑只有我與她最清楚不過。手不自覺顫抖,淚以慢慢滑落……殿外的哭聲越來越大。 門被撞開,頤妃撞了進來,那姿態全無以往的高貴與驕傲,尖鋭的嗓音讓人耳朵生疼:“皇上不會死的,是你們……是你們這兩個妖妃……是你們殺了皇上……是你們……” 衝進來的侍衞拉住不住高喊的頤妃,孫誠恭敬道:“貴妃娘娘,您看……” 清麗面容依舊淡然,只是輕柔的嗓音説出來的話讓人不覺直冒冷汗:“孫公公,莫非剛才皇上的遺詔你沒聽清楚?除了本宮,淑妃,嫺妃,漣貴嬪其餘的妃嬪一律殉葬嗎?有勞孫公公去宣旨吧” 孫成面色煞白,不自覺的抹下額頭的冷汗,聲音顫抖道:“奴才這就去辦,貴妃娘娘息怒……” 揮揮手,孫成恭敬的退了出去,頤妃尖鋭的叫聲還在耳邊迴繞,亦柔輕輕拉過我的冰冷的手,嘴角掛着優美的弧度,只是讓人看了更顯淒涼,殿外頓時哭聲喊聲不止…… 辰平二十年十月,辰平帝駕崩,年四十一…… 辰平二十年十一月,太子御祈繼位,號明宗帝,尊養母韻貴妃為東宮皇太后,柔淑妃為西宮皇太后。 鳳座高位如能凌雲,然而其中冷暖,如人飲水而已。 絃音碎風 ,莫負痴情人…… 莫負痴情人……
- 第2集 姐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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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清王朝 辰平五年夏 大雨過後,空氣中瀰漫着梔子花的香甜,雕花窗外一隻喜鵲立於窗台上叫個不停,嬋櫻拿着團扇上前呼喝,喜鵲尖叫一聲飛了出去。我上前揪住嬋櫻袖子,大叫:“你幹嘛把它趕走了,快把它捉回來” 嬋櫻白了我一眼沒好氣道:“人家好心幫小姐把這煩人的鳥給趕走,小姐倒好,還怪起我來了真是……”我忙不聽的笑道:“哎呀~又來了……又來了,你説你這囉囉嗦嗦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以後都沒人敢娶你了”清麗出塵的面容,彷彿世界的美好都在身上,純淨的讓人疼愛,嬋櫻不怒反得意道:“沒人要才好,省得小姐每天想着把我嫁出去” 輕輕拍一拍她腦袋,髮間雙蝶珠釵搖曳,折射淡淡光暈,嗔道:“原來嬋櫻這麼喜歡我啊!那好,趕明要是我有機會進宮,就帶上你,進了宮你可就馮想出來了,可別後悔哦~” “這一大早就這麼熱鬧,還嚷嚷着要進宮,看來碧姐姐當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嘖嘖!真為秦伯伯惋惜啊……”柔媚的聲線讓人心神盪漾,不用猜便知道是誰。亦柔一身玫紅色紗衣,領口的紅蓮繡花讓人稱奇,面上雖只淺淺的妝容,卻豪不減傾城之貌,紫晶髮釵垂與耳側,更顯慵懶迷醉。 上前拉過亦柔柔荑,笑道:“怎得這麼早就回了?姨媽不是説要四五天才能回來嗎。”亦柔慵懶的靠向榻上,隨手丟了一道黃色的平安符過來,嘟囔着:“這是孃親讓我帶過來的,讓我天天對着元國寺那些和尚差點沒把我悶死。”説罷討好的拉過我的手“我對娘説碧姐姐這幾日似乎精神不怎麼好,娘立刻就求了這平安符,我當然很樂意做這個好人給你送過來咯!” 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可又是拿我開脱,那我這幾日不是又要裝病?我看姨媽過兩天就要到俯上來了”亦柔笑眯眯的看着我,輕輕搖搖頭,這個表妹真是會給我找麻煩。 那邊嬋櫻和嬋彤亦是聊的火熱,她倆本是我爹從市井上買回來的一對苦命姐妹,應着年歲相仿買回來給我做玩伴,怎奈恰巧姨媽帶着小我一歲的亦柔來串門,看見這兩姐妹與我在玩踢毽子羨慕得哭叫着説姨父姨媽不疼她,都不給她找玩伴。當時把我嚇到了忙胡亂扯過嬋櫻推到她面前,急道:“柔兒不哭……碧姐姐把嬋櫻讓給你好不好。”姨媽本還着急得不得了,這下也笑了開來,忙誇我懂事。亦柔到是開心了,纏着嬋櫻陪她玩,可是嬋櫻卻急了又不敢出聲,只得強忍着淚。嬋彤不忍妹妹這樣大聲説道:“表小姐我來教你踢毽子。”説罷立刻拉着亦柔去一邊。自然是嬋彤後來隨着亦柔回府了,好在亦柔對她不錯,未有當一般下人看待,時常藉着來看我的由頭帶着嬋彤過來看妹妹,這兩姐妹亦是當我倆是恩人,從小到大不管大事小事都幫我倆擔着。 我看着亦柔那嬌媚的樣子嘖嘖道:“亦柔長得這副姿態怕是連神仙也要動容吧”。亦柔白了我一眼道:“就會説我,也不看看你自個,長的這般純淨,連我都不敢玷污”説到此時她突然來了精神:“要不咱兩一同去同福樓,看看哪個男人不長眼,不瞧咱姐妹”説罷不由分説便拖着我跑了出去,我想要拒絕都沒機會,從小到大都這樣,要風就是風,要雨就是雨。
- 第3集 初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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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溜到後門,見劉管家正好往偏房去了,這麼順利便溜出來還是頭一招,看來早上喜鵲真是報喜來了! 剛到大街亦柔就不安靜了,見着什麼都要摸摸看看,磨磨蹭蹭去了大半個時辰才走到同福樓。 這同福城可謂是號稱京城第一樓,精緻的閣樓,外加秘方菜餚僅僅幾年便以聞名天下。據説同福樓很是神秘,經常會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蹤,但這些都是傳聞,誰都沒見過。 一進去小二便殷勤將我們帶到二樓包房,平日裏長輩甚少讓我們拋頭入面,倒是這小二記性好,直接給領到包房。 亦柔卻不依了,説什麼也不肯進去,偏要在大廳裏待著,拗不過她便也就隨她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 隨意要了些茶水甜點,嬋彤有些不安的看着周圍的食客,見那些人都邊往這邊看邊議論,不禁皺眉道:“小姐我們還是去包房吧,你看看這些人……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亦柔撫面輕笑,那模樣還真是**,鶯聲道:“芙蓉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你就不懂了吧,隨他們去,這京城可沒人敢動我們”説罷輕輕望向窗外,一舉一動皆是帶着無盡誘惑,説是美……倒不如説是妖來得貼切。嬋彤只是更加緊張的盯着周圍的一舉一動。 淡笑着不去理會,拾起玫瑰花製成的蜜餞輕輕送入嘴中,甜而不膩,果真是佳品。亦柔這性子你順着她則好,不順着可有你受的。 嬋櫻卻跟沒事的人一般,邊品茶邊慢悠悠的説道:“姐姐,你別老是這麼緊張好不好,這兩主子的個性這十年你還沒摸清楚啊~”説着望向正在飲茶的我:“我們家小姐那是刀架在脖子也不皺眉一下,表小姐是除了天上的月亮摘不到,什麼沒給她鬧騰出來。” 我只是淡淡的笑着迴應:“嬋櫻這天上不是隻有月亮,還有星星,太陽……”還沒説完嬋櫻剛喝進去的茶噗了出來,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亦柔全當沒聽見也沒看見,繼續維持大家閨秀之態,只是低垂的眸子在濃密的睫毛下瞬息萬變,若不是在外面怕早就拍到嬋櫻腦門上了。我依舊淡淡的品着茶,嘴角笑意不減。 嬋彤倒是沒那麼幸運,一身的茶水,委屈的拿着斯帕整理衣衫,不斷抱怨道:“我説妹妹啊~你能不能省點事啊,我都急死了你還噴我一身的水。”邊説邊嘆氣,嬋櫻噘着小嘴,小臉粉嘟嘟的,怪可愛的 這一桌還真是姿態各異,熱鬧着,惹得那些食客紛紛議論。嬋櫻苦着一張臉,巴巴的望着一臉笑意的我,不搭理她,望向突然喧鬧的樓梯之處。 不多時便看見小二殷勤的領着兩位客觀走了上來,為首的那位看起來器宇軒昂,俊朗不凡,一身白色錦衣顯示出身世不凡。渾身散發着貴族氣勢,不知為何眉頭緊皺,不像一般的食客,冰冷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跟在身後的那位一身黑衣,一雙劍眉顯得有些兇狠。粗略的看了一眼便轉到窗外,看着熙熙囔囔的人羣不斷在大街上穿行。 亦柔突然輕輕咳了一聲,猛然回身,見她卻依舊風情萬種的把玩着茶盞,倒是剛經過的那兩人突然停了下來。白衣公子只是淡淡的望了一眼便徑直往小二安排的包房行了去,只是那眼中一瞬的驚訝還讓我給捕捉到了。那黑衣人愣在那裏,或許沒見過這般絕色女子,一時忘了前行,“裂影”温潤低沉之聲將黑衣人驚醒,忙追了進去。 亦柔滿臉驚訝,不想世間竟有這等不為美色所迷惑的男子,片刻後化為輕哼,嘟嚷道:“累了,碧姐姐我們回去吧。”看來這丫頭是有點氣惱,抿唇輕笑,隨她一同回府
- 第4集 絲綢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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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那日後亦柔便未來過我這,今日一早孃親便讓我早早梳洗等候,雖不知是何事但也未有多問。嬋櫻幫我把長髮挽成流雲髻,幾縷髮絲垂於胸前,看起來很是清爽。選了一枝紅寶石雕琢出來的雙蝶釵斜插在鬢角,細細流蘇垂至耳邊,選了些碧珠散落在發中,略施薄妝。望向銅鏡中的自己都有點不適應,正預將髮釵卸下嬋櫻卻取來一件湖藍色紗裙,下罩月白煙紗散花裙,手挽淡紫軟紗。這倒是更讓我有些懊惱了。 不等嬋櫻説話便沉聲道:“這身裝束是娘早上讓憐兒送來的?”嬋櫻點點頭,繼而讚賞道:“小姐這麼一打扮還真是不輸給表小姐,一樣豔麗的像朵花了。” 望着她彎彎的眸子不語,不知為何那“豔麗”兩字讓我頭皮發麻,只想儘快等孃親過來。 正在此時憐兒過來敲門,只説是夫人讓我去大廳一趟其餘的什麼都不知道,微微嘆氣~這一大早不知有何事要這般隆重。 行至大廳爹和哥哥竟然都在,而廳中還坐着一位從未蒙面的男子,身穿淡青色衣裳,亦是翩翩公子風流秀雅。俯身施禮,抬頭之時見他眸中毫不掩飾的驚訝,繼而上前一步像爹孃行禮,娘一見我便滿意的點點頭,上前拉過我,站在她身後。 哥哥是位太醫,相貌與我有幾分想象,只是佈滿陽剛之氣,所謂風華絕倫亦不過是如此,年紀輕輕便以是太醫院裏的佼佼者,爹雖不願喜哥哥行醫但也未多加阻礙。哥哥含笑為我介紹道:“這位是我在長白山求醫時的同窗程慕煒,只是沒想到現在棄行醫,已是頂頂大名的絲綢大王,真是闊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那男子謙虛笑道:“秦兄太過客氣,小弟怎敢在你面前邀功。”一舉一動皆風度翩翩,不像精明商人,更像位文人雅士。 如此看來,我也明白孃親為何為我這般精心妝扮,爹爹不願我嫁入官家,一心為我尋得如意郎君,這人看來是很合他的意。含笑回禮,略扶額頭,嬋櫻急忙上前扶住看似搖搖欲墜的我,爹爹和孃親緊張道:“玥兒可是身子不適?” 嬋櫻忙接道:“許是昨日夜裏受了涼,奴婢這就扶小姐回房休息。”爹點點頭,身後傳來孃親擔憂的嘆息聲。 剛行至後院我便到湖中的亭子坐下,晨風吹過減少了盛夏的酷熱。滿池的白蓮隨風輕蕩,搖下許多水珠,錦鯉在蓮莖下穿來穿去,顯得那邊活躍。嬋櫻在耳邊不住的嘮叨:“我真是不明白小姐是怎麼想的,那位程公子這般優秀,小姐怎麼一點都不動心。我覺得簡直可以跟大少爺相比了,不對……還是大少爺比較好!可是程公子……” “等等……”我打斷她的滔滔不絕,水靈靈的眸子盯着嬋櫻,一手輕輕搖着剛掐的白蓮,一邊托腮道:“聽你這口氣,彷彿世間沒有比哥哥更好了”嬋櫻想也不想便得意道:“那是當然,這世間要是有人比大公子還好那我嬋櫻就把名字倒過來寫……”在看到我一臉壞笑後,立馬滿臉通紅,噘着小嘴氣呼呼道:“小姐真是難伺候……” 聽到這話,我只是笑笑不在説話。臨近晌午,陽光開始灼熱,刺得人雙眼生痛,恍惚間似乎有人在身邊。回身卻覺得身後一切都看不清,到處都是白茫芒一片,修長的大手遮住我的眼睛逼迫我閉上。心下一驚忙退後,嬋櫻趕忙扶住我,只是那一瞬便看清眼前之物,程慕煒在身前輕笑,如三月春風般温煦,拱手道:“程某失禮了,小姐以後還是莫要這般看着太陽才好,以免灼傷雙眼。” 不覺雙頰緋紅,繼而淺笑道:“有勞程公子了,玥碧自當謹記。” 程慕煒頷首道:“程某先行一步。”説罷便輕輕躍過身旁跟着帶路的阿福往哥哥書房行去。 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一絲暖意,輕聲道:“看來你説的沒錯,程公子真的跟哥哥一樣。”嬋櫻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道:“我嬋櫻説的當然沒錯!”淺笑,只是目前我還不願出閣,若是在晚兩年或許我會好好考慮,説罷將手中白蓮遞給嬋櫻緩步離去。
- 第5集 初入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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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 葱鬱松柏下幾個婢女圍成一圈,不時傳來一陣嬌笑,身後的芙蓉樹不時隨風搖曳,粉嫩花瓣片片飄落。一位面容清秀的婢女扭動着芊腰輕盈的走出人羣,數步後回身問道:“怎麼樣?像不像?”婢女們又是一陣鬨笑,同聲道:“像!已經好多了……倩霓最像了!”突然一位最為瘦小的婢女跪下來道:“小姐早……”其他人驚嚇的立馬跪下來齊聲道:“小姐……早……” 亦柔一臉茫然的望着眾人,見嬋彤在一旁皺眉,那模樣像別人欠她什麼的。蓮步輕移,坐在石凳上,那柔媚的姿態與生俱來,不帶任何做作。柔聲詢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快起來吧。” 婢女忙起身道:“謝小姐。”面色緊張的立於一旁,那位名為倩霓的婢女輕聲詢問:“小姐要是沒吩咐的話……奴婢們就先退……”還沒説完嬋彤就鼓着腮幫子説道:“小姐不知道不代表我就不知道,別以為你們剛才在那學小姐的模樣能瞞過我。”説罷橫在亦柔面前,像那一幫人要合夥欺負小姐一樣。 亦柔輕輕皺眉道:“學我……”那幫婢女撲通又跪了下來,略帶哭腔道:“小姐恕罪啊,我們只是很羨慕小姐的身段……想學習一下,並沒有惡意啊……”亦柔捻起絲帕掩唇輕笑,輕輕起身道:“都起來吧,想學便學吧!”説罷,掠過她們往長廊行去,身旁的海棠花不住的飄落,花瓣雨中的人兒那麼的楚楚動人,嬋彤疾步跟上,還不望回頭瞪上她們一眼。 剛剛穿過長廊便看見因在軍營而數月未回的爹爹,一身暗色花紋的長衫,外罩一件米色葛紗袍,因着常年在外征戰臉上已爬滿細紋,但是濃眉下那雙眼睛依然炯炯有神,頭髮整齊的束成髮髻,以鎏金嵌玉發冠攏起,整個裝束乾淨利落,沒有半分拖泥帶水之感。 還未到跟前,亦柔便甜甜的喊着爹爹,上前抱過將軍強壯的胳膊道:“爹爹總算是回了,可想死柔兒了。” 飽受風霜的面上在聽到女兒這番話後頓時大笑起來,聲音洪亮而有力:“柔兒最會哄爹開心了,來看看爹給你帶的東西。”身後的一直未説話的男子遞上手中的檀木錦盒,極威武的眉毛,面部線條猶如雕刻般清晰明朗,只是渾身散發着冷漠的氣息,打開錦盒,裏面是一對赤金嵌明珠鳳簪,那鑲的明珠足有小指大小,圓潤飽滿,望向亦柔的雙眼有些不自覺的閃爍。 亦柔輕輕接過錦盒,抱在懷中,如小孩兒般高興,對男子輕笑,柔聲道:“有勞蕭逸哥哥!”將蕭逸那一絲不自然看在眼裏。將錦盒遞給嬋彤,重新抱上將軍胳膊嬌笑道:“爹爹前些天寫信説要告訴柔兒的好消息是什麼?柔兒這幾天可是茶飯不思就在想着這事了。” 將軍面色突然變得謹慎起來,既而道:“十天前宮裏的孫公公派人來通知我,説宮裏頭讓你和碧兒隨着這次的秀女一同進宮。”説罷手指捏着鬍鬚,按理説這屆的秀女已經塵埃落定了,怎麼在臨近宮之時又將兩人加了進去,真是令人費解。何況碧兒和柔兒還未滿十七,在怎麼算也該是明年才對。不知這裏頭是陰謀還是何意,眼中閃過一絲清冷。 亦柔初聽到這個消息時,只是略微驚訝,但隨即輕笑,言語中倒是透入着不捨:“柔兒可不要入宮,要隨爹爹和孃親一輩子了。”這世間唯有萬人之上的帝王才能配得上我,嘴角掛起優美的弧度。 將軍面上也是深深的不捨,只是輕輕拍着亦柔粉嫩的面頰,一同向書房行去。跟着身後的蕭逸在聽到入宮二字時眸中閃過一絲複雜,望向亦柔的背影眉頭深鎖,良久,直到以走在前方的管家回身喊他時才回過神,恢復以往冷傲之色闊步追上。 接下來的日子宮裏頭指了兩個嬤嬤來給我和碧姐姐教習宮規,碧姐姐每日只是淡淡的迴應着,似乎並不上心,我卻每日都用心的聆聽着嬤嬤們的教導,憧憬着帝王的模樣。小姨父這段日子總會嘆氣的望着我們,並不多言,皇命難為。爹爹沒有立即回軍營,雖然依舊如以往般疼我,但眸子中卻閃爍着另種我不懂的神情。 經過多番考核總算是到了入宮的日子,回想之前似乎總會有人暗中破壞,但依舊阻擋不了我與碧姐姐的聰慧,成為秀女中的佼佼者,如純淨的白蓮與豔麗的紅蓮時刻牽引着眾人。 昱清王朝 辰平五年夏末 尚書女兒秦玥碧,鎮國將軍女兒蕭亦柔隨最後一批秀女入宮 封為正六品,純貴人,灩貴人
- 第6集 紫藤修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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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內到處是金碧輝煌的宮殿,宏偉大氣,連綿不絕的華美宮殿,忍不住為之驚歎,每越過一道門就如過一道檻,多少青春韶華就這麼關在這一道道的門檻之內。 這次被選入宮的秀女共十九人,除夏氏,李氏,田氏我與亦柔被封為正六品貴人,莫氏,柳氏為從六品美人外,其她均被封為常在,僅我二人有封號外,這無疑在一干秀女中分外惹人眼紅。 我與亦柔分別被安置在紫宸宮,華清宮。 紫宸宮內隨處可見爬滿廊架的紫藤花,聽聞處於主宮的頤修媛深受皇上寵愛,因無意中聽聞頤修媛喜愛紫藤,便將紫宸宮種滿紫藤花,還特地在院中的湖泊修建長廊,種滿紫藤。每到春季碧波的湖中開放的紫藤花隨湖風飄蕩,芳香迷醉,只是應着頤修媛獨愛紫藤,亦將湖中原本種滿的荷花全都拔走了。這到真是應了那紫藤掛雲木,花蔓宜陽春,密葉隱歌鳥,春風流美人。 穿過掛滿紫藤的長廊,來到湖的另一邊,那裏便是我的住所聚荷宮,進門過了一個空闊的院子便是正殿漪蓮堂,漪蓮堂後有個小花園。正殿、配殿的前廊與後廊相連接,形成一個四合院。漪蓮堂前種了一排桂樹,花開繁盛,簇簇金黃綴於葉間,馥郁芬芳。遠遠聞見便如痴如醉,心曠神怡。 院中規規矩矩跪了兩排內㊣(2)監婢女,見我進來恭敬請安,淡笑着吩咐他們將行禮擱置好,領頭的掌事宮女夏宜芙帶領着一縱婢女內監一一參見。 沉默望了一圈,底下眾人大氣都不敢喘氣,只是恭順的低着頭靜靜等候,輕輕端起茶盞,淺茗。 片刻後道:“以後你們便是我名下的人了,宮裏頭的規矩你們可比我清楚,伶俐的我自然喜歡,但 若是心裏頭藏着別的歪心思……”説罷輕輕放下茶盞,從他們頭上掃過:“這宮裏向來是吃人不吐 骨頭的地方,大夥可都要好好守着腦袋過日子。” 底下跪着的眾人皆同聲道:“奴婢/奴才們決不敢做對不起小主的事,必當忠心耿耿侍奉小主。” 淺笑點頭輕喊嬋櫻,嬋櫻笑着將預先準備好銀子分發到她們手中,一屋子內監宮女歡喜的謝恩 。 撤下一干人等,夏宜芙上前一步恭敬道:“小主隨女婢前去歇息,待會便去參見本宮主位頤修媛。” 頷首,隨她入後堂,嬋櫻跟在一側皺眉捶打着胳膊,看來是累得不輕,看得頗為心疼,但礙於 宮中規矩繁多,只得輕輕拍拍她肩頭。嬋櫻一臉感激的笑了笑。 內室的佈置淡雅精緻,倒是讓我合意,倚於貴妃榻上倦意滾滾而來,嬋櫻將我帶來的書本一一 擺放在書架㊣(3)。夏宜芙為我搭上薄被,我輕聲詢問道:“夏宜芙~!以後我便喊你宜芙吧” 宜芙淡笑着迴應:“小主這般叫奴婢,奴婢歡喜得很。”點點頭不語,宜芙繼續説道:“修媛娘娘為人謹慎,待會小主見了勿須太過緊張,只要行為合體即可。”沒想到宜芙這般伶俐,真是合我心意。 我繼續問道:“新入宮的小主中可還有入住紫宸宮的。” 宜芙淡淡答道:“小主在南配殿,新入宮的柳美人在紫宸宮的北配殿,早小主一日入宮,晚膳前會來拜會小主。” 睏意漸濃,依稀聽見細碎聲響,未搭理。待到醒來時已是晌午,用過膳食後,換了身淺綠色衣裳,微整儀容帶上嬋櫻便隨宜芙前去主宮拜見頤修媛。 紫宸宮內自然是華麗非凡,難掩闊氣之態,想必是何等絕色女子才能享到這種待遇,站在外殿等後婢女通傳,不多時那婢女便請我入內。 隨她行至內殿,大理石鋪磚兩側是滿牆的紫藤,經過微型漢白玉小橋便到內殿,橋邊修葺的瀑布帶來絲絲涼意,趕走最後一絲酷熱,內殿主位斜靠着豔麗佳人,半掩凝眸,紅衣罩體,相貌嬌美,膚色白膩,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旁婢女在輕輕打扇。 宜芙與嬋櫻忙行禮道:“婢女給修媛娘娘請安,娘㊣(4)娘金安萬福。” 輕笑上前俯身行禮,柔聲道:“嬪妾玥碧給娘娘請安,願娘娘如意吉祥。 主位女子並未睜眼,伸手示意,身旁婢女虛服起我指引入坐,宜芙與嬋櫻站在我身後。片刻便有 婢女奉上茶水,見主位之人並未有搭理之意,只得耐心等候,正欲執起茶杯,主位之人突然嚶嚀一聲,含笑輕輕放下茶杯靜靜等候。 片刻後頤修媛緩緩坐正身形,凝眸含笑,一舉一動帶着貴氣。鶯聲繞耳:“許是近來身子不適,犯困得很,怠慢妹妹了!”説罷執起茶水,白淨手上紅寶石戒子散發淡淡光暈。 淺笑道:“嬪妾不敢,是嬪妾未選好時辰,擾了娘娘美夢。”一舉一動皆符合禮儀。
- 第7集 華清新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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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芙靜靜的跟在身後,倒是嬋櫻不停的嘰嘰喳喳唸叨個不停:“有皇上的寵愛就是不一樣!連寢宮都修葺得富麗堂皇,瞧瞧小姐那裏,嗯~頂多吧,就是比在尚書府好那麼點點……小姐可要好好服侍皇上,憑小姐的姿色遠在頤修媛之……” 輕輕啪下嬋櫻不停晃動的小腦袋,依舊淡笑道:“若我不打你這一下,怕是我們還未回寢宮便已經被人抓着小辮子了,你這丫頭進了宮也不知道收斂。” 嬋櫻不解的望着我,輕輕搖頭,這妮子看來是被我寵慣了。宜芙在身後淡然道:“小主説的沒錯,這宮裏向來沒有能説話的地方,嬋櫻姑娘還是少説為妙,一不留神……”説罷深深望我了一眼,小聲道:“小心你家小姐的性命就丟在你手中。” 嬋櫻臉色刷的慘白,抖動的雙唇不知該説什麼,她本想説什麼,在看向四周後又咽了回去,我輕輕握住她冰冷的手,笑着道:“傻丫頭!以後好好跟着宜芙學學就好了,別擔心。”説罷回望宜芙,眼神中透入着感激之色。 宜芙只是淡淡笑着,不再多言,這般謹慎之人真是不可多得。 一行三人穿梭在湖泊上的紫藤長廊上,微風拂過,碧波盪漾,只是少了一抹生氣,湖面顯得過於單調。 華清宮 亦柔為一盆***細細㊣(2)澆水,整個華清宮的擺設全都經她之手重新改動過,將原來的佈局全部改動,內殿掛滿了石榴紅的紗簾,微風拂過,紗簾隨風舞動,妙人兒站在其中更多了一份朦朧之美。牀榻邊掛上藍色水晶珠簾,太陽光下閃爍着柔和光暈,一條條如藍色瀑布般。 一幅美人圖掛在貴妃塌邊,畫中人兒手持團扇,半掩面容,姿態幽雅,含笑的眸子如會説話般活靈活現,讓人止不住要多望上幾眼。身下的***開得正豔,卻不及畫中人兒的美,那是姨夫去年請京城最著名的畫師為亦柔畫的。我也有一副,同樣的傾城之貌,只是更顯純美之態。 經她這麼一擺弄房間精緻之外更是玲瓏剔透,亦柔滿意的將最後一盆***擺放在書架邊,嬋彤將她選剩的書畫慢慢捲起來,一一擺放好。剛剛被分下來的婢女內監手忙腳亂的收拾着被亦柔丟出來的東西,或許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主子,都是一臉茫然。 一早上的搗騰終於把這裏收拾的如她的意了,沐浴更衣後,亦柔將所有的人都聚攏到殿中,掌事宮女周佩芋讓內監婢女們一一拜見主子,亦柔只是輕輕的擺弄青花瓷茶盞,時不時發出輕微的瓷器碰撞聲。 一位年紀看似十三四歲的小丫頭,茫然的看看四周跪下的人,又看看亦柔,終是道出心中疑惑:“貴人小主是不是㊣(3)想換茶水?婢女這就去給小主換。”説罷正欲起身,卻被周佩芋按下,周佩芋立馬恭敬俯身,言語中透入着一絲驚慌:“小主恕罪,小婼是剛進宮宮女,不懂宮規得罪了小主,望小主嚴懲。” 亦柔淡笑着望着小婼,小婼本是在得知自己犯錯後惶恐不安,只是見亦柔這般望着自己笑,心中不免有些鬆懈,被這笑容深深迷住,不由道:“貴人主子真美!比小婼見過的主子都美” 跪着的內監婢女聞言皆一愣,見亦柔不説話,心裏更是沒底,只得磕頭道:“貴人主子大人有大量,奴婢們定當盡心盡力為小主效力,小主念在小婼年紀還小的份上不要重罰她。” 小婼也不知是怎的,見了亦柔便跟着了迷一般,這樣美豔的女人不止男人喜歡連女人都喜歡。淚眼汪汪的縮成一團,死死的盯着地面。 亦柔見眾人這般,不由的笑出了聲,嗓音如蜜糖般甜,道:“我何時説要罰她了,都起來吧。以後都是一個宮裏的人,做好份內的事就好了,哎~瞧我這記性!嬋彤……把銀子發給大家吧!” 嬋彤將銀子發給大夥,上前一把扶起還跪在地上的小婼,柔聲道:“你叫小婼嗎?我是嬋彤,以後這宮裏還要你多多照顧。”説罷將銀子送她手中。 小婼沒想到她進宮後服侍的第一個主子這般㊣(4)好,生得又這般美麗,重重的點頭道:“謝謝貴人小主,謝謝彤姐姐,小婼以後會好好服侍小主,小主千萬別把小婼送給其他主子。” 亦柔留下週佩芋和小婼後,讓其他的人都去退下了,嬋彤似乎很喜歡這位小宮女,將她直接拉在身旁站着,小婼只是歡喜的看着嬋彤和亦柔。 周佩芋依亦柔的意思將宮裏的情形大致的説了一番,亦柔已經明白了。皇后向來身子不濟,皇上將後宮之事全交由瑜妃掌管。近來最為得寵的莫過於早些年進宮頤修媛,漣容華,其次便是瑞芬儀,祥嬪,禎嬪。華清宮裏還沒有主位,只是東殿住着早亦柔三年入宮的沈小儀,雖不得寵,按品級來算還是比亦柔高,晚些時候還要去拜見。 亦柔只是靜靜的聽着,撥弄着剛剛掛上的珠簾,柔光反射下印的人不太真實,更添柔媚之態。等周佩芋陳述完後,便起身讓嬋彤梳妝,片刻後便帶着嬋彤,周佩芋,小婼一同前去東殿。
- 第8集 初遇聖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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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清宮種滿了清脆的竹子,石磚旁的花圃內種滿了開紅色夾竹桃,亦柔輕輕摘下一朵別在髮髻,美豔的容貌配上紅色嬌花更是讓人讚賞。小婼歡喜的幫亦柔把花扶正,口中不住唸叨着人比花嬌,亦柔只是笑着不搭理她。 剛到東邊的虞蓉宮,便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這邊行了過來,正欲通報的小太監眼尖,忙對着內殿喊道:“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他這一喊亦柔立刻回過神來,只是未有任何動作。身後的婢女紛紛跪下請安,大氣也不敢出,唯有亦柔站在人羣之中,猶如綻放的芙蓉般與眾不同。 亦柔待遠處的人越來越近,為首的男子映入眼簾,原來是他。嘴角漾起足以魅惑眾生的嬌笑,微微屈膝,那姿態如水般柔弱又富含韻味,微微低頭如含羞的花兒,甜美的聲線讓身旁的人動容:“嬪妾亦柔給皇上請安,願天佑吾皇!” 男子黑色的眸子緊緊盯着面前嬌媚的女子,渾然天成的貴氣直***向亦柔,男子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托起亦柔精緻小巧的下顎,亦柔含羞的望向男子,雖有一面之緣卻未這般仔細看過,深邃的眸子有着讓人沉淪的誘惑,即使是現在一臉肅穆無甚表情的時候,也仍然光彩奪目,整個人看起來都神采奕奕。明黃色的龍袍更是顯得氣質凜然,英姿颯爽,比起那日在茶樓之時有㊣(2)過之而無不及。 正在此時,身後響起嬌弱的聲音:“嬪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 擎澈放下拖住亦柔的手,尋聲望去,亦柔雙頰緋紅,忙退與一側,芊睫半掩下的眸子卻時刻注意着擎澈一舉一動。 “都免禮吧!”渾厚的聲線同樣是讓人着迷,眾人緩緩起身。擎澈上前虛扶穿着素雅女子,看來那就是沈小儀沈君瑤,秀雅脱俗,自有一股清靈之氣。 亦柔微微上前一步,俯身行禮道:“嬪妾給小儀請安!”沈君瑤和悦的扶起亦柔,輕笑道:“妹妹務須多禮,有心就好!”言語裏透露的善意毫不掩飾,果然是個好相處的主子。 擎澈見二人這般和氣,冰冷的面上抹上一絲悦色,而後道:“君瑤身子可還好。”沈君瑤面露感激之色,眸中似還噙着晶瑩淚花柔聲道:“有皇上這般關愛,嬪妾自當是無病無災,只是讓皇上失望了……”説罷二人一同沉默,亦柔只是淡淡的望着二人,縱然是不知,但也能猜到事情並不是簡單的問候。 身後行來位公公,看他的姿態和與眾不同的裝束便知分位不輕,那公公滿面喜色像沈君瑤賀喜:“恭喜穎嬪主子,賀喜穎嬪主子,主子對皇上的一片深情,皇上也都看在眼裏!” 眾人皆是一愣,隨即同聲道:“賀喜穎嬪主子,皇上萬㊣(3)歲萬萬歲……”沈君瑤對這突然到來的道喜給嚇到,瞪大水汪汪的眸子望向擎澈,滿眼的驚訝。 擎澈只是淡笑着,拉過沈君瑤白淨的雙手,柔聲道:“朕説過不會虧待愛妃。”説罷,輕輕放下沈君瑤的手,説道:“這個月初十是個好日子,只是不足半月,朕會讓瑜妃好生為你操辦晉封大典。好生歇息着,朕還有事要忙就不多陪你了。”轉身望向一臉淡笑的亦柔,眸中閃過一絲玩味,隨即闊步離開。 亦柔同沈君瑤俯身恭送,當那抹明黃已消失在宮門外亦柔含笑握住沈君瑤的手道:“姐姐真是苦盡甘來,妹妹再次恭賀姐姐!” 沈君瑤看着這位絕色佳人心裏自然是高興,入殿虛寒幾句後便應着身子不適讓亦柔跪安。 亦柔從虞蓉宮緩緩出來,將宮裏的內監婢女的竊竊私語聽在耳裏,看着虞蓉宮的婢女們高興的模樣心裏的疑問越升越大。 剛回到清華宮,便詢道:“佩芋,這沈小儀不是一直不受寵嗎?怎得這會不但是升了嬪,連封號也一同賞賜了?” 佩芋面露難色道:“這穎嬪確實一直不太受寵,可前兩月卻被診斷身懷龍裔,太后到是賞賜了好些珍寶,但皇上並未對其有何盛寵,其間也只去虞蓉宮看望過穎嬪兩次。但好景不長,上個月穎嬪去皇后處請安,回宮時不小㊣(4)心踩到花圃邊的鵝卵石摔着了,這孩子也沒保住。” 説到這時佩芋面上的神情卻不是惋惜,而是肅穆的平靜。 亦柔微微震撼在這看似巧合的一幕,心裏莫名恐懼,這後宮裏的女人是否真如碧姐姐所説的,為了保住地位而不斷危害他人,片刻沉默後,亦柔似詢問,又似肯定道:“想必穎嬪的孩子會斷送,不是巧合吧。” 佩芋不語,短暫沉默後説道:“小主先歇息吧,忙了一天也該累了,奴婢先讓她們去準備晚膳,若是小主有何想吃的便跟奴婢説。” 亦柔見佩芋只是避而不答,也未再深問,也確實是累了,便只留下嬋彤伺候讓其他人都退下了。
- 第9集 謀害龍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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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濃,殘陽漸漸被暗黑吞噬,院中桂花飄香帶來絲絲清甜。 晚膳後柳美人前來拜見,那略帶不削的眼神讓嬋櫻氣惱,但礙於宜芙下午的警告,終是忍住了。我依舊淡淡迴應着,唇角那輕柔的微笑未有斷過,從柳美人的言語中不難聽出對高位的渴望,每動一下都要揮動手中的紅寶石戒指。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柳美人便找了個理由跪安,我依舊淡淡的笑着,未有趁機發難,只由着她離開了。 嬋櫻見柳美人出了宮門,立刻白了我一眼,嘟嘴道:“小姐就是太好心才會給她欺負,就那副模樣還想做貴妃,真是不害臊。” 我忍不住要打趣她,故作驚訝道:“原來柳美人有這麼大的野心,要不是嬋櫻提醒我還被她給蒙過去了,真是謝天謝地你在我身邊!” 嬋櫻一臉得意,我只是淺笑。宜芙看了眼嬋櫻不語,片刻上前輕聲道:“小主想必知道這是頤修媛故意施的計吧。” 我略微驚訝,隨即道:“看來到底是宜芙入宮日子久,看的也透徹。”嬋櫻面對突然發話的我們一臉不解,輕輕撥弄髮絲,扶正髮髻上的白玉釵,道:“頤修媛藉着柳美人來打擊我,也不過是想讓我明白她的實力,自個前去投靠……只是入宮本不是我意,對皇上的恩寵我也根本不會強求。” 宜芙只是㊣(2)淡然一笑,道:“小主是個聰明人,但容宜芙多言一句,這後宮的女人沒有皇上的寵愛也是不行的。” 我淡笑着不迴應,宜芙瞭然也不再多説, 嬋櫻只是瞪着我,怕是已經猜到剛才我在逗她,但依舊是不解道:“為什麼你們都知道她是頤修媛的人?”我笑着伸出手,在她面前晃過,她才恍然大悟叫道:“那個戒指!下午在頤修媛手上……”不再理會她,繼續翻看手中詩集。 凕傾將下午從御花園摘的百合花一一插入瓷瓶中,這丫頭長的清秀,人也機靈,到是討人喜歡,被我留下近身伺候。同被分配進來的潤言,瑩心被我安排在外殿,內監小卓子,小平子亦在外殿巡視。 重華宮 華燈初上,整個紫禁城籠罩在淡淡月光之下,顯得不太真實,但在某些角落卻是暗藏殺機。 玉石製成的黑白棋子譁然被宣到地上,頓時滾落到各地,一屋子婢女紛紛跪下大氣也不敢喘。 嬌俏的面容此刻卻有着不相稱的表情,因過於氣憤而臉頰通紅,重重吐氣,眸子裏盡是凌厲,片刻後,迴歸平靜,端做在紫檀木椅上,望着跪下地上的拾着棋子的婢女怒聲道:“出去,不叫你們不要進來。”婢女們顫抖着點頭稱是,慌忙退了出去。 渙蓮輕輕為怒氣未消的俏人兒捏着柔肩,勸解㊣(3)道:“主子別生氣了,氣壞身子可不好。還是想想明日該如何行事吧。” 漣容華滿臉委屈,那模樣楚楚動人,與剛才怒氣之態形成鮮明對比,粉嫩嫩的俏佳人,悦耳聲音裏盡是不滿:“能怎麼想,皇上今日都給她晉封了,還給她賜了封號,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註定我要背這個黑鍋。”説罷,緊咬銀牙,字字鏗鏘:“要是被我查出來是誰在背後陷害我,定要她不得好死,哼,我慕雪倩可不是那種任人魚肉的人。” 渙蓮幽幽嘆氣,這謀害皇裔之罪可不輕,也不知道瑜妃是怎麼的就查到自家主子頭上,只希望這一關能安然度過,不然……望向嬌俏可人的主子,眼裏盡是擔憂。 輕輕的叩門聲在寂靜的宮殿中顯得那樣沉重,渙蓮見主子並未有何動怒之色,便道:“進來吧。” 門後一婢女入內,小心的關上殿門,俯身怯怯道:“小桔見過主子,主子吉祥。” 慕雪倩不耐煩的揮揮手,道:“何事” 小桔慌忙跪下,手中掉下一塊鵝卵石,慕雪倩盯着那石頭眸中閃現一絲悦色。 小桔見主子面色好轉,輕呼口氣才緩緩道:“這是孫公公給奴婢的。” 捏着鵝卵石的手指一抖,險些沒拿穩,略微驚訝後平穩道:“是皇上身邊的孫公公嗎?” 小桔未有猶豫的點點頭,庭院裏到處種植着各色品種的蘭花,微風送來,別有一股幽香,慕雪倩面上露出甜甜笑容,彷彿那個人就在眼前。
- 第10集 謀害龍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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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陽光攜着露珠映照出清透的光芒。我與亦柔皆是早早起牀,細心妝扮過後便往着坤寧宮,剛到宮門口便看見亦柔着一身鵝黃色紗衣行了過來,那衣裳襯的她膚色更加瑩潤,頭上斜斜的插着朵玉芙蓉髮簪,粉色的花瓣重重疊疊,看上去既別緻又不失華貴。 亦柔似乎也望見我了,蓮步輕移,來到我跟前,稱讚道:“碧姐姐真是穿什麼都這麼清麗,恍若仙子般,瞧這一身藕色衣裳,真是漂亮得緊了!”説罷輕輕扶了下我髮間的紫晶蓮花簪子。 我只是淺笑着,拉過她的柔荑,囑咐着待會勿要太過浮躁,小心行事。 我倆靜默的跟在新晉宮嬪的隊伍後面,藕荷色的輕紗覆蓋純白紗裙使看來清雅而不奢華,風姿飄逸卻又不奪人光彩,恰到好處的美麗。 宮門外早有等候的嬤嬤領着我們進去,坤寧宮裏雖富麗堂皇,但太過莊嚴,院中花圃中規中矩種着象徵富貴的***,硃紅的柱子上刻畫着色彩豔麗的鳳凰,讓人看了心裏沉甸甸的,似乎透不過氣。 過了前院便到了後面的鳳儀殿,已經有些妃嬪在裏候着,隨着嬤嬤進入殿中,一一向各位妃嬪請過安後便在離主位較遠的地方坐下。 皇后還未到,瑜妃也未到,只有芊妃與寧妃端坐在離主位較近的位子,芊妃程若顏長相端莊㊣(2),一副病美人態。寧妃佟悦嘉,鵝蛋粉臉,膚色白膩,亮麗的大眼睛顧盼有神,望着眾人淺笑。 至辰平帝登基以來,宮裏進行了兩次選秀,除了皇后,瑜妃,芊妃是從太子府直接入宮,寧妃,頤修媛,惠貴嬪,漣容華,瑞芬儀,祥嬪,禎嬪,穎嬪,悦良媛,容小儀都是初次選秀入宮,餘下還有一直未被寵幸過的五位采女。 望向那些年紀輕輕卻被人遺忘的佳人們,心裏不免有些悲切,倘若今年還未被寵幸晉封便要被貶為宮女。而這次被選入宮的秀女比上屆還要多,新人入宮自然是眼高手低,三五一羣竊竊私語比劃着那些看似病懨懨的采女。 我與亦柔只是靜靜的喝着茶水未有交談,宮門外一陣騷動,那些未有寵幸的采女眼裏散發着光彩紛紛行了出去,新入宮的幾位常在站在殿門處往外觀望,礙着儀態不敢上前去。 一位長相甜美,很是可愛的女孩不削道:“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頤修媛。”説罷回到檀木椅上繼續吃着糕點。我與亦柔對望一眼,輕笑出來,從亦柔那明亮的眸子裏不難看出一絲羨慕。 被眾人簇擁下的頤修媛緩緩步入殿堂,恍若驕傲的孔雀,高挑身段着桃紅絲緞華服,金銀絲線繡成的芙蓉栩栩如生,鬢角插着紅珊瑚製成的攢珠四蝶簪,串珠流蘇隨着身形擺動,折㊣(3)射出的光暈讓人移不開眼。頤修媛在經過我時有意瞟了一眼,眼尖的寧妃望向玥碧,只是嘴角依舊掛着淡笑。頤修媛掠過眾人微微俯身給芊妃和寧妃請安後,便落座與離主位最靠近的位子,輕輕的理着裙邊流蘇,眾人皆是驚異,但多是羨慕。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瑜妃便攙扶着皇后緩緩從後殿行了出來。眾人皆是起身請安,瑜妃輕笑着讓眾位就坐。 皇后似乎惡疾纏身,狹長的丹鳳眼毫無神色,厚厚的妝容依舊掩飾不了病態,一身金色長袍,肩披淡黃繡花薄紗,內襯紅色紗衣。髮髻上端正的帶着鑲紅寶石展翅飛鳳,數十根金色細絲延金杈垂下,纖手上帶着玉鐲,顯得十分莊重。 瑜妃着淺色羅裙,輕挽水芙色紗,紫色芙蓉拖尾對襟長裙,袖口處繡着的淡雅的蘭花。雪白的頸子上帶着一串孔雀藍晶石,水滴狀的貓眼石掛在中間。鵝蛋臉,中上等姿色,沉穩大氣。對着各位妃嬪説着些客套話。 我只是靜靜的聽着,掛着淡淡的笑容,亦柔輕輕的玩弄着手中的紅瑪瑙手鍊,怕是坐不住。 忽然瑜妃輕柔的聲音變得沉重,緩緩道:“穎嬪小產之事,皇上交由本宮徹查,但事關重大,本宮也不會錯判無辜。將婢女幼琳帶上來。” 眾人皆是不解,初入宮門盡然發生這等大事,回㊣(4)望亦柔,似乎早已知曉其事,只是睜着柔媚的眼睛看着穎嬪,一副看戲之態。 不多時,名為幼琳的婢女被幾個侍衞攜着上殿,身上全是傷痕,哆嗦着跪在殿中間。 瑜妃犀利的眸子盯着幼琳,詢問道:“幼琳,你最好是從實交代,這謀害皇裔的罪名可不小,是要誅九族的。”
- 第11集 謀害龍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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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寢宮之時已是晚膳後,宜芙輕輕的為我梳理着長髮,嬋櫻與凕傾一邊剝着荔枝一邊討論着繡花的技巧,時不時的遞上剝好的荔枝放在我手邊的金邊瓷盤裏。 我看着銅鏡中清麗的自己,如出水白蓮般純潔,只是心裏卻無奈,若是在宮外,此刻我應該是悠閒的看着書,閒暇時與嬋櫻打打趣,單純的過着簡單的日子吧!如今卻時刻都在留意着身邊發生的事情,以免以後會不經意重蹈覆轍。今日的事情還未結束,不知道將會有何結果,望着鏡中低眉細心為我梳理長髮的宜芙,輕聲詢問:“這聚荷宮裏的桂花樹是何時種下的?怕是早前那裏也是種的紫藤吧。” 宜芙未有抬眸,只是淡淡迴應道:“小主説的正是,一月前那裏還種滿了紫藤,新秀入宮頤修媛便將這宮裏的紫藤給移植到她宮裏了,種上桂花,説是應時應節,桂花飄香迎新人。” 我只是細心的觀察着宜芙的每個表情,卻未有所獲,繼而輕聲道:“那東配殿的幽景宮裏有何變化,也種上了桂花樹嗎?” 宜芙略微抬首,望向鏡中的我,輕輕搖頭道:“幽景宮並沒有變化。” 我含笑不再言語,心中已有答案,只是這宮裏頭的事事非非亦是與我無關,早早梳洗歇息了。 夜色漸漸淡去,當曙光刺透雲層時,新的一天㊣(2)也拉開帷幕。眾妃嬪早已到坤寧宮等候,亦柔依舊是那副柔媚姿態,在芸芸妃嬪中顯得那般與眾不同。渃漣坐在我右手邊,水靈靈的眸子不住到處張望。 等皇后與瑜妃落座後,眾人皆是恭敬的俯身行禮,瑜妃跟昨個一樣,繼續説着些客套話,只是那憔悴的容貌看出她並不如表面那般風光。 當幼琳被帶上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瑜妃皺着眉頭,語氣裏的威信不容置疑:“本宮只是下令將幼琳暫且收押,並未交代要嚴刑拷打,若是受不住酷刑屈打成招,那不是讓真兇繼續逍遙。” 押幼琳上來的兩名侍衞趕緊跪下,回道:“回娘娘話,奴才只是按上頭的旨意辦事,其他的並不知曉,請娘娘明察” 瑜妃拂過額頭,微怒道:“接的哪位主子的旨意,你們怕是也不明不白吧,算了,下去吧。” 瑜妃緩緩走向幼琳,柔聲道:“幼琳可還有話要説?” 幼琳趴在地上,嘴角還殘留着血跡,聲音虛弱,斷斷續續道:“瑜妃娘娘,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真的只是路過……連石頭是什麼樣都不知道,……漣榮華…主子…主子救救奴婢……” 眾人聽後均是望向依舊楚楚可憐的漣榮華身上,那眼神裏透入着疑惑,甚至有些妃子小聲説着將兇手繩之以法之類的話,漣榮㊣(3)華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那模樣顯得十分嬌弱而無助,叫人萌生憐意。 瑜妃眸中閃爍不定,最後只是輕聲道:“漣榮華可有話要説的。”我無心在她人身上,只是暗暗將頤修媛那悠閒的模樣看在眼中,似乎殿中的事與她毫無關係。 漣榮華只是上前一步,盈盈跪下,心中惶恐,眼淚在眼眶中滾來滾去,將手中一直緊握之物交到瑜妃手上,怯聲道:“這是臣妾在華清宮前的花圃泥土裏找到的,前幾日大雨過後,這鵝卵石被沖刷出來,應該就是她害穎嬪滑倒…” 瑜妃細細觀看手中鵝卵石,凝重的神情讓人琢磨不透,片刻後望向坐在身後的頤修媛,將鵝卵石交給她道:“妹妹可還認識這石頭。” 頤修媛在接到鵝卵石時臉色一變,僅是片刻便又恢復以往神態,嫵媚笑道:“瑜妃姐姐這是何意?妹妹不明白。” 瑜妃不看頤修媛,只是淡淡説道:“妹妹不明白,姐姐更是不明白,這鵝卵石可是皇上親自賞賜給妹妹的,那四百顆鵝卵石可都是從關外運回宮的,每顆石子均是純黑色,大小一樣,且石子中間自然形成螺紋狀。每到暮色降臨這些螺紋便會泛着銀光。”説罷望着頤修媛依舊媚笑的雙眼繼續道:“本宮還記得,當時妹妹為了少一顆石子,不能在聚荷宮的紫藤下做成花圃而賭氣㊣(4)不理皇上吧,若不是皇上後來把剛剛進貢上來的夜明珠一併賜給妹妹…怕是妹妹現在還在生氣吧。” 頤修媛只是笑着,如在聽別人訴説自己的偉績一般,下巴輕揚,語氣不削道:“姐姐好記性,只是妹妹一月前為了迎接入宮的新人,將那紫藤移植了,種上了桂花,那些石子也都讓翠兒給丟了,不信姐姐可以問問純貴人。”
- 第12集 初次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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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紫宸宮 月牙高掛,華麗的紫宸宮依舊燈火輝煌。貴妃榻上頤修媛一手撐着腦袋,斜躺讓秋菊幫她用鳳仙花染指甲,惜晴為她捏着柔肩。 當指甲染好,頤修媛便扭動着盈盈細腰起身,將盆中未用完的鳳仙花一朵朵捏起來,語氣慵 懶道:“看來本宮還是沒白疼翠兒,她老家那邊安頓的怎麼樣。” 惜晴緩緩走到她身後,恭敬答道:“奴婢讓人給了他們一筆銀子,讓他們有多遠走多遠。” 輕哼一聲,繼續道:“那家人先前還哭得死去活來,見着銀子便笑開懷了,真是為翠兒不值~” 頤修媛將那些鳳仙花輕輕撒到雕花窗外,嘴角掛着冷笑:“無關緊要的人,隨他們去吧,翠兒也該知足了,一條命換了一家人豐衣足食的生活。” 惜晴趕緊上前,語氣含着不甘道“只是讓重華宮那位給就這麼逃了過去,毀了娘娘的大計。” 頤修媛卻只是淡然道:“無妨,若不是無意聽到幼琳那丫頭跟別人提起在那出現,本宮又怎會有機會整到慕雪倩身上去。本就是撿來的便宜,就當給那位點教訓,讓她別仗着皇上那點寵愛目中無人。” 惜晴忙附和道:“娘娘英明!”頓了頓又道:“只是瑜妃早上已經發了話,讓各位新入宮的小主候着,今日便開始侍寢……”頤修媛擺了擺手,惜晴㊣(2)忙停下不語,頤修媛冷聲道:“去查查今日皇上翻了誰的牌子。”惜晴忙俯身稱是,快速行了出去。 華清宮 晚膳後孫公公便前來傳旨,讓亦柔沐浴更衣在宮裏頭候着,亦柔恭敬的讓嬋彤將錢袋遞到孫公公手中。孫公公掂了掂,笑着稱讚亦柔漂亮懂事,以後飛黃騰達可別忘了他。 待送孫公公離去後,佩芋笑着恭喜亦柔,小婼開心得手舞足蹈,圍着亦柔不停説道:“恭喜小主,小主長的這般美麗,當然是第一個被寵幸,小婼去給小主採些新鮮花瓣過來,讓小主身上香噴噴的!”説罷不等亦柔説話便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嬋彤緊張的將亦柔衣櫃的衣服翻來翻去,語氣緊張道:“沒想小姐這麼快便能侍寢,可要選件漂亮的衣服……” 亦柔心裏是滿滿的都是那張冰冷卻又充滿魅惑的臉,開心之餘竟然緊張起來,佩芋看着已經灌滿水的浴桶,輕輕為亦柔將身上衣物脱去。 亦柔將自己整個泡在水中,感受在水中的舒適,熱氣緩緩上升,像自己此刻的心情,心像吊在嗓子眼一般。 小婼歡喜的將採來的花瓣一一灑入水中,當看到亦柔白皙柔嫩的肌膚時不覺呆住,嬋彤搖動小婼的腦袋無奈道:“看夠了沒,老是這麼盯着小姐發呆,看你的口水都要滴到水㊣(3)裏了。” 小婼滿臉通紅的捂住眼睛,羞怯道:“嬋彤姐姐老是欺負人家,小主這般迷人,老是把小婼的魂都勾去了……”亦柔嗤笑一聲,故意委屈道:“原來是我的錯啊,害小婼被欺負,唉~!”引得幾人都笑出聲來。 佩芋瞟了小婼一眼,笑着拍了拍她粉嫩的臉頰。攙扶着起身的亦柔,嬋彤將一身淺藍色的紗衣披在亦柔身上,領口袖口用銀線勾勒朵朵嫩葉櫻花,裙角上細碎的櫻花瓣銀線沿邊,輕輕擺動絲絲銀光閃耀柔和光芒。將三千髮絲輕輕挽起,剛預備拿紅寶石髮釵將髮絲固定,亦柔卻將如瀑布般的長髮放下,只用銀色絲帶挽起幾縷,最後打成個蝴蝶結,整個人顯得清麗。輕描細眉,鋪上細薄胭脂,點絳唇,望着鏡中傾城一笑,顛倒眾生。 起身之際,佩芋拿了幾支小巧的粉玉製成的蝴蝶髮簪別在兩側鬢角,平添幾分俏麗,道:“這樣太素淨了,還是點綴下比較好,以免皇上覺得小主太小家子氣。”亦柔感激的笑了笑。 當一切準備就緒,鳳鸞春恩車便來到殿門口,亦柔小心的上了車攆緩緩離去,鳳鸞春恩車外的珠環玎玲之聲異常悦耳,手不自覺的緊握,夜間的永巷顯得特別清冷,無半個人影,輕輕撩起明黃的錦帳望向外邊,幾個內監在前挑燈引路,一個宮娥見探出頭的亦柔忙㊣(4)上前詢問。亦柔趕緊放下簾子,忐忑不安的絞着絲帕。 不多時車停了下來,沒過一會就開始前行,看來是例行檢查。這麼走走停停幾次後終於到了皇上寢宮,宮娥上前把 亦柔扶下車,大殿外異常安靜,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待所有人都退下後已身在偌大的寢宮內。 掃視整個西暖閣,金磚地面上鋪着厚厚的毛毯,一條巨龍盤延毛毯之上,周身全是藍白色的祥雲,踩在上面軟軟的,很是舒服。金磚上陳設着上等紫檀木鏤空雕刻人物、花草圖案的木槅、圍屏和日用器物,在飄蕩着淡淡清香的暖閣裏,這些紫檀木器物閃爍着奇異的光芒。 行至檀木牀榻邊,四周掛滿了明黃色上等絲線織成是帳幔,榻上鋪設着金龍圖案錦緞。亦柔撫摸着明黃帳幔,輕輕坐在牀榻之上,那柔軟的觸感讓她緊張的眉頭舒展開來。
- 第13集 皇恩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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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短短半月院子裏的桂花已全部凋謝,只剩依舊葱鬱的樹葉隨風擺動。亦柔在這半月裏有十日都被招去侍寢,一時成為眾人口中的發泄對象。已經連升兩級的灩嬪亦柔自然是不把她們放在眼裏,安常在渃漣也被升為從六品才人,賜號恬。柳美人雖未晉封卻也得“琉”字封號。 我只是享受着悠閒日子,倚欄而坐,翻看着從家裏帶來的書。以至初秋,陽光並不如盛夏刺眼,伸手擋在眼前,看着浮雲上的太陽,白色的光芒將手指染得近乎透明。曾幾何時那位聲如清風的男子囑咐過不要這般肉眼對着陽光,輕笑着,竟然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院子外傳來細碎的聲音,兩個小太監推着一盆盆帶着花苞的菊花進來,見我在此忙行禮,我淡笑着讓他們起身。 嬋櫻本伏在我身旁睡着了,許是聽見聲響幽幽醒來,突然見了兩個大男人不免嚇了一跳,起身攔在我身前,大叫道:“你們幹什麼。” 那些正在搬東西的小太監被突來的聲響嚇了一跳,手中的花盆落在地上發出咣噹的聲響,在裏屋的宜芙,溟傾,潤言還有瑩心全都跑了出來,滿面緊張。 小太監撲通跪下慌張道:“小主饒命…小主饒命……奴才不是有意摔壞花盆……” 我瞪了一眼滿臉歉意的嬋櫻,八成她又睡迷㊣(2)糊了,指不定在做什麼怪夢。輕笑着一一扶起他倆,柔聲道:“小心別劃破手,你們繼續吧。” 那兩太監愣在那裏頓時不知如何是好,嬋櫻尷尬的大笑幾聲跑了過來道:“兩位大哥多有得罪了,來來……我來幫你們搬花。” 那兩人慌忙謝過我後便將花擺好,臨走時還特地從推車上抱下一盆小巧的菊花放在嬋櫻手中,對我道:“這是最名貴的是“綠***”,開花時,外部花瓣淺綠,心瓣濃綠裹抱。初開時,花色碧綠如玉,晶瑩玉滴;日曬後,綠中透黃,光彩奪目,是菊花家族中不可多得的珍品。所以人們稱它“綠***”,宮裏頭數量不多,還望純貴人收下。” 我望向那盤綠***,又看了眼滿臉誠懇的兩人,輕笑着點頭。只見他們高興的推着滿車菊花走了,我只是繼續翻看着書,嬋櫻卻像得了寶貝似的,與那些小丫頭們嘰嘰喳喳議論着該如何擺放它。 宜芙輕輕立在我身前,似不經心道:“小主難道一點也不擔心。” 我望向她沉穩的面容,淺笑:“這樣不是很好嘛,平平淡淡。” 宜芙望着我那神情慾言又止,最後只是幽幽道:“奴婢做了糕點,小主可要品嚐。”我笑着點點頭,隨她一同進去,宜芙的手藝很是了得,什麼樣的材料都能做出美味的菜餚。 ㊣(3)正在享用糕點時,亦柔便風塵僕僕的進來,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着珍珠白湖縐裙,白嫩如玉的臉蛋上,泛起甜甜的笑容,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長髮高挽,嵌花垂珠鏈落在兩鬢,碧綠色的珠子垂下來,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脖子上帶着一根銀製的細項鍊,帶着紫色的光澤,細細看來原是紫水晶。這麼一妝扮更是顯得貴氣,我淺笑着將她拉到身旁坐下,詢問道:“怎麼氣喘吁吁的,上我這來也不至於把你累成這樣吧。” 亦柔喝着茶水順氣,輕輕搖着我的胳膊道:“哎呀~碧姐姐你可要為我做主啊,蘭蘭不知跟誰學的,用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要弄在我臉上。”説罷還不忘輕撫面頰,繼續道:“我這張臉可是何等傾城,要是被她這麼一胡鬧弄壞了怎麼辦~” 我噗哧笑出聲來,渃漣出了名的喜歡花花草草,經常用各種花來做糕點,而我們與她又格外親近,還囑咐我們叫她小名,不叫就生氣。每次做好糕點總會拿到我與亦柔這裏讓我們點評,幾分下來真是苦不堪言。 正説着,渃漣跑了進來,亦柔一看見她便躲在我身後大叫:“蘭蘭我警告你…要是再靠近我一步,我可就……我可就不客氣了。” 渃漣一臉焦急道:“柔姐姐你試試嘛~~這是我精細為你調製了菊花羹,我已經研究過了,㊣(4)對臉肯定有好處,你用了臉保準會更加嫩滑。”
- 第14集 白衣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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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夜半冷雨敲窗,淅淅瀝瀝的惱人,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睡,宜芙上前為我拽着被子,詢問道:“小主可是身子不適,三更天了還沒入睡。” 微微嘆氣,索性坐了起來,宜芙將繡枕擱在我後背,望着雕花窗外絲毫未有減小的雨,良久柔聲道:“去睡吧,不用守在這。” 宜芙撥了撥燈芯,火苗發出吱吱聲響,宜芙淡淡笑道:“小主若是睡不着,奴婢陪小主説説話吧。” 見她如此,我只是笑笑,繼續看着窗外,輕輕念着:“夜闌卧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宜芙笑了笑,回道:“聽小主這麼説,看來是想通了,可是要睡了?” 我搖搖頭道:“沒什麼想不想得通,只是有些懷戀宮外的家人,還有那喧鬧的街道了。”説罷難掩傷感。 宜芙坐在旁邊的圓凳上,面上盡是嚮往,喃呢道:“還有兩年…還有兩年就能出這深宮了……” 我有些驚訝的看着很少露出這種表情的宜芙,她平日總是淡淡的,甚至是有些嚴肅,我只是笑着拂過她柔順的秀髮。宜芙回望我,不好意思道:“奴婢失態了。” 我望着窗外悠悠道:“你還可以盼着到了年限出宮,可是我卻要一輩子困在這深宮紅牆內。……宜芙以前服侍過哪位主子?” 宜芙拿過繡框,一邊繡着彩蝶,㊣(2)一邊答道:“先皇在世的時候,奴婢在顎貴妃那做個粗使丫頭。” 我有些驚訝的望着宜芙,清秀面容依舊是淡淡的,無任何波瀾,前朝的顎貴妃長期獨寵。但宮裏卻流傳着顎貴妃的狠毒事蹟,先後有幾位妃子死在她手中,而先皇卻是如着迷了一般,對這些事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宜芙許是見我遲遲未有回話,抬頭望了我一眼,淡笑道:“小主是聽到傳言了吧。”我毫無掩飾的點點頭,宜芙依舊細心的繡着彩蝶的翅膀,繼續道:“其實顎貴妃對下人也不算太苛刻,算仁厚了,也會經常打賞我們這些下人,有時候有些事情是容不得你不做……”宜芙並未多講,只是低頭繡花,後頸因低頭而微露出來的疤痕若隱若現。在那樣的環境下能活到現在的人,怕都不是普通人。 片刻,宜芙放下繡框深深的望了我一眼,輕道:“其實小主和顎貴妃某些地方很像。”望着我不解的模樣,她接着道:“那雙如清泉一般純淨的雙眸。”我確實被這句話給震驚了,不能接受一個被宮裏流傳着如何狠毒的顎貴妃,會被人説有清泉般純淨的雙眸。宜芙只是笑笑,望着窗外已經不知何時停歇的雨,似乎在思戀一位老友。 緩緩起身,宜芙忙將一旁放着的白色披風為我係上。走到窗前,那盆放在窗下的綠***已㊣(3)經長了淡綠色的花苞,幾片細細的菊瓣冒在外邊,望向窗外,被雨水沖刷後的紫禁城顯得特別清晰,連空氣裏都帶着絲絲甜香,讓宜芙取了琵琶隨我出去。 漪蓮堂後的小花園種着一片楓香樹,那些楓葉已經全部轉為紅色,煞是好看,楓香樹林旁有一條鋪滿石子的小路,被茂盛的樹遮擋一半去了,顯得極為隱蔽。穿過樹林便是一座小山坡,蜿蜒小徑,亭台樓閣,極是清雅。這裏似乎與世隔絕,四周都是百年大樹,我站在名為朵楓亭的欄杆旁,俯視着被宮燈照的通亮的紫禁城,雖看得不遠但已經滿足了。 坐在欄杆上,輕輕撥弄琵琶,幽怨的琵琶聲如珠落玉盤,曲音彷彿醇酒一般醉人心扉,讓人慾罷不能,自琴絃飄出的聲音越來越柔,彷彿在無形之間勾住人的心魂,讓人能隨着琴音欲生欲死,纏綿不絕…… “皇上她又來了,今兒個怎的這般晚,讓奴才好等,還以為她不出現了。”孫公公喘着氣喜道,擎澈俊逸的面頰無一絲表情,只是放下手中的筆,起身向外走去。穿過殿門,拐了幾道長廊便到了一處湖泊,湖中島上傳來的琵琶聲一一入耳,如飄飄仙樂般讓人如痴如醉。因隔得不遠,島上的一切清晰可見,那一抹純白如仙子般純淨,一顰一笑皆映入眼瞼。 孫公公輕聲詢問着:㊣(4)“皇上若喜歡直接宣她過來就好,何必夜夜隔得這般遠觀望。” 擎澈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並未回話,孫公公暗自嘆氣,這帝王的心還真是難以揣測。 靜靜的看着亭子中仙子般的佳人離開,緊握的手自然伸向佳人離去之處,又默默放了下來。她是那般純淨,如清水白蓮一般,甚至帶着聖潔的光環,只是太過完美,讓人不敢輕易接近,只願這麼遠遠的看着就好,哪怕只是一秒。 孫公公搖搖頭,只是恭敬的站在他身後,看他對着空空的亭子發呆。良久聽見身前之人淡淡説道:“去紫宸宮。” 忙領了旨前去準備,回望一臉失落之人,苦笑一聲這又是何苦,放着絕色佳人不理,生生便宜了旁襯的人。縱然是萬人只是的君主,也有為女人所困的時候。
- 第15集 琉起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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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陽光清新可人,站在楓香樹林中,片片紅楓從頭頂隨風劃過,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緩緩落地,宜芙吩咐潤言和瑩心將飄落的楓葉裝進布袋。 小卓子和小劉子將落葉掃成一堆,生了一團火,説是要烤番薯。我輕笑的坐在一旁望着他們,幾個月來的相處好似一家人般,格外親密。 嬋櫻和溟傾從前院抱着番薯走了過來,不知説着什麼,笑眯眯的,她倆一直很要好,如親姐妹。 一陣冷風吹過,將旺盛的大火吹像一旁,小卓子嚇得立馬跳了起來,抬頭時滿臉燻黑。丫頭們頓時笑成一團,我笑着囑咐他們小心點。 “我説這一大早上紫宸宮裏怎麼濃煙滾滾,原來是純妹妹這~。”尖鋭的嗓音讓人聽着耳朵難受,我淡淡的望了一眼,原來是琉貴人和夏小媛。前些日子傳琉美人身懷龍裔晉封為貴人,自然是金貴着,夏貴人雖被晉封為小媛卻未有封號,宜芙趕緊領了眾人請安,輕笑着上前俯身道:“玥碧給夏姐姐,琉姐姐請安。”夏小媛淡淡的笑着扶起我道:“純妹妹見外了,快請起!” 我與琉貴人本屬同級,本不需行禮,但礙着她年長我兩歲,且身懷龍裔,我依然給她行了禮。琉貴人更是神氣了,皺着眉頭看着滿臉黑色的小卓子輕哼一聲:“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2) 嬋櫻頓時滿臉怒氣,正預上前評理被我伸手攔住,輕輕搖了搖頭,溟傾忙上來拉住憋得滿臉通紅的嬋櫻。 夏小媛看了一臉傲氣的琉貴人一眼,拉過我的手笑着扯開話題:“本是來給琉妹妹道喜的,望着這邊煙霧繚繞的忍不住過來看看,妹妹這是在做什麼了。” 我輕笑着回道:“天氣漸冷了,楓樹葉子落了一地,小桌子他們將落下的楓葉生了堆火烤番薯,夏姐姐要不也嚐嚐,雖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在這宮裏也是難得,估摸着就快烤好了。” 夏小媛頓時笑開了:“我説什麼香,原來是烤番薯,我弟弟最愛吃了。”説罷難掩感傷,幽幽嘆了口氣道:“這入了宮就再難出去,也不知家裏可好~” 這句話頓時讓大家沉默起來,夏小媛有些尷尬笑了笑,道:“瞧我這嘴…老管不住自己。”我只是笑笑,小卓子和小劉子將滾燙的番薯扒了出來,小劉子用袖子裹着手按了按,燙得他忙捏着耳朵,笑着跑了過來道:“各位小主番薯已經熟了,等奴才去用盤子裝起來,剝開在端上來。”我點點頭,他倆便歡喜的跑到前院去了。 琉貴人搖着頭,嘖嘖道:“這種下賤的東西也能拿出來吃,難道純妹妹就這麼不得皇寵,連能吃的都沒有。”那句“不得皇寵”刻意提高,挑着細眉望㊣(3)着我。 “你太……”嬋櫻氣得直跺腳,剛開口就被我攔下,那琉貴人見我這般更是不可一世,嗓音也大了,道:“純妹妹,不是我説你,這下人就是下人,不知貴賤,妹妹還是加把勁讓皇上快點召見你,快些得寵,好換些高素質的婢女”説罷看了一眼身後的婢女,那婢女也是一臉不削,後又搖搖頭道:“哎呀~錯了錯了…這皇上可是説見就見的,也看有沒有那個命~” 嬋櫻看是忍不住了,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不僅這樣,連溟傾和遠處的潤言瑩心都是一臉怒氣。夏小媛拉着我的手也猛然用力,欲言又止,她如今雖是分位比琉貴人高,卻不得寵,加上此刻琉貴人還懷有身孕,更是得罪不起。我嘆口氣,輕聲道:“多謝琉姐姐提醒了,妹妹自是比不得姐姐命好!不但深得聖寵,如今還懷有龍裔,只是……”略微頓了頓,那琉貴人忙問道:“只是什麼?” 我笑了笑道:“只是天都不知道還有誰會得寵,琉姐姐又怎麼會知道?這貓説貓有理,狗説狗有理的事,我們聽不懂,笑笑就過去算了。” 琉貴人本認真聽着我後面的話,待聽完後指着我道:“你…你……秦玥碧……你敢把我比成貓狗。”我只是恭敬道:“姐姐可是誤會了,妹妹可沒説琉姐姐就是那貓狗。” 琉貴人聽後頓㊣(4)時氣結,狠狠甩了甩袖子,扭頭便走了,夏小媛只是掩唇輕笑,道:“姐姐怕是吃不成這烤番薯了,下回再來品嚐,姐姐去看看琉妹妹,免得出什麼岔子又怪到別人頭上。” 我一臉無奈道:“姐姐快去吧,待會我讓小劉子給你送點過去。”夏小媛一臉感激,匆匆追了出去。嬋櫻對着琉貴人背影狠狠啐了一口,我只是笑笑,便帶着她們進屋裏去了。 自那日後,琉貴人閒來無事便跑到聚荷宮來冷言冷語一番,嬋櫻她們每次見她來,便拿着掃把在她旁邊掃地,或是把茶水往殿外潑,高喊着:“這地怎麼掃也不乾淨,茶也不好喝,真是怠慢琉主子了”琉貴人每次都是直着腰板進來,氣鼓鼓的出去,而我只是淡淡笑着。
- 第16集 正面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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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被厚厚雲層遮擋,整個紫禁城顯得灰濛濛的,寒風蕭蕭,重疊如山巒的殿宇飛檐顯得更冰冷。 我生性怕冷,聚荷宮裏早早便用上了銀碳取暖,嬋櫻一大早便笑嘻嘻的從外面跑了進來,我只是淡淡的説了句瘋丫頭,便與宜芙繼續下着棋。 嬋櫻卻樂呵呵的拽着我的衣袖道:“小姐小姐…小順子給咱宮裏送了兩盆四季海棠過來,可漂亮着了!” 我依舊捏着棋子,專注的看着棋盤,淡淡詢問着:“哪個小順子。” 嬋櫻見我這樣淡然,一臉不高興了,拉過我對着她道:“上次給咱們宮送菊花的那個小順子,記得了嗎。” 見她這副模樣我頓時覺得好笑,拍着她的腦袋道:“記得了…記得了……上次被你嚇到的那兩人對吧!” 嬋櫻悠得滿臉通紅,嗔道:“小姐真是的,還記着,可不就是他麼,聽他説是和小安子偷偷給咱送過來的。” 我輕笑一聲,繼續對這棋盤,道:“這兩人還真是懂得感恩圖報,你去跟他們説聲,以後不用往我宮裏送東西了。” 嬋櫻不解道:“這是為什麼,難道小姐不喜歡他們送的花?”宜芙淡淡接道:“小主是怕他們這樣會被總管發現,到時候可有得他們受了。”我笑着看了宜芙一眼,果然是在宮裏頭呆得久了,看的也透㊣(2)徹。 嬋櫻噘着一張小嘴跑了出去,沒過一會又興沖沖拿着個食盒的跑了進來,喜道:“小姐,表小姐來了,還給咱帶了一口酥來!”我往後看了眼,道:“亦柔她人了?東西拿來就走了嗎?” 嬋櫻臉色一變,呆在那裏。“嬋櫻…你這丫頭跑得可真快,只要東西不要人了是吧……看我不打斷你的腿。”嬌聲入耳不用猜也知道,我趕緊起身,笑着走到外殿,亦柔正將深紫色裘衣交給溟傾,我拉過她略顯冰冷的手道:“大冷天的怎麼就跑過來了,也不怕凍着,去暖閣坐着去。” 剛坐下,嬋櫻就端着茶水扭扭捏捏的走到亦柔身旁,道:“表小姐喝茶!”亦柔接過茶盞還不忘拍她腦門一下,道:“你這丫頭越發是無法無天了,就你家小姐脾氣好受得了你。”嬋櫻抱着腦袋跑到剛進來的嬋彤那,道:“姐姐…表小姐又打我~”一屋子人都笑了起來,嬋彤温柔的幫嬋櫻揉着腦門。 “呦~這聚荷宮什麼時候都這麼熱鬧啊……”尖鋭的嗓音入耳,琉貴人便直接進了暖閣。我只是淡笑着道:“琉姐姐來了,快坐吧。” 亦柔喝着茶水,媚眼兒瞟了欲坐下的琉貴人,聲音輕柔道:“琉貴人身子可還好。”琉貴人皺着眉不情願的俯身道:“嬪妾給灩嬪請安。”説罷輕撫平坦的腹部得意道:“身㊣(3)子好着了,還指望着七個月後生個白白胖胖的小皇子了。” 亦柔看也不看,伸手撫了下鬢角的珠釵,道:“我道琉貴人不知道身份了,原來還記着了,這大冷天有了身子還不在宮裏養着……也不怕這小的受不住啊。”琉貴人面色難看,卻不得發作,只是低聲道:“謝謝灩嬪姐姐關心,嬪妾這就回去。”俯身跪安後領着婢女黑着臉出去了。 溟傾笑着道:“今兒個還好灩嬪主子在,不然可又要受一肚子氣了。”亦柔放下茶盞,一臉怒氣道:“什麼人啊~懷了孩子眼睛就長到腦門上了,虧得碧姐姐你受得住,天天被她欺負。” 我只是笑笑道:“隨她去吧,這有了身子到處走走也是好的。”亦柔白了我一眼道:“這廟裏真該放上你的銅像,讓那些黑心的人好好拜拜。”嬋櫻學着亦柔道:“最好還在座下寫上第一大好人。”亦柔忙點頭稱是,我好笑的看着這一唱一和的兩人。 亦柔在我這賴到用了晚膳都不肯走,要不是她宮裏的小婼跑來説孫公公過來傳話晚上皇上要過去,指不定還要賴到什麼時候。 宮裏頭頓時清涼了,望着案上一盤殘棋,喊了宜芙繼續對弈。
- 第17集 一語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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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香樹上的葉子已經所剩無幾,偶爾有那麼幾片頑強的楓葉在燃盡最後的生命後飄落,已進冬日,到處都呈現頹廢之態。香案上的四季海棠卻顯得生機勃勃,開着紅白相間的小花,可見是那小順子二人特地將不同顏色的花種摘到一個花盆,這般用心自然是讓人感動。 午膳過後,來了興致,取過琵琶輕輕彈奏,嬋櫻的歌喉極好,跟着調子唱着琵琶語,一屋子奴才都聚在火盆邊靜靜的聽着。屋外傳來哎呀之聲,小卓子開門去看,只見屋外傳來一女子聲音,語帶着怒氣道:“你這奴才是怎麼伺候主子的,院子裏的水也不打掃打掃。”小卓子忙賠禮道:“是小的笨,讓惜晴姑姑受委屈了,小的給您擦擦……” 溟傾冷哼一聲道:“原來是頤修媛的人,難怪這般氣焰高漲…”心裏一沉,不知道這頤修媛派人來這幹什麼,但準不會是好事,望向宜芙,同樣是一臉警惕。 片刻小卓子領着惜晴進來,我忙笑道:“這麼冷的天還難為姑姑跑一趟,有事讓小卓子他們去一趟就好。”惜晴見我這般,忙上前行禮道:“奴婢給純貴人請安,小主吉祥!”頓了頓道:“我家娘娘請貴人去敍敍舊了,幽景宮的琉貴人也在,説是自個宮裏還沒好生聚聚。” 我心裏冷哼一聲,表面卻是輕笑道:“勞娘娘費心了,姑㊣(2)姑且先回吧,容我換件衣裳便過去。”惜晴笑着退了出去,宜芙上前一步道:“小主可是有何打算。” 我輕輕搖頭,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恐怕不會是什麼好事,宜芙陪我去就好了,其他都好生歇着吧。”宜芙點點頭,將雪白的裘衣披在我身上,隨我一同出去了。 剛進紫藤宮暖氣中飄來一陣濃濃的***清香,我雖喜花香,但這般濃郁讓人有些不適。入殿後見頤修媛與琉貴人正在飲茶,我上前俯身行禮,頤修媛見我來了忙熱情招呼道:“妹妹來了,快坐吧,不必拘謹,自個宮裏人隨意就好了。”我淡笑着應“是”後便坐到琉貴人旁邊。 頤修媛那身枚紅色的衣裳很是豔麗,雪白的肌膚被襯得微微泛紅,更加瑩潤,頤修媛關切道:“純妹妹平日甚少出門,姐姐很是想戀了,無事的話便常來本宮這坐坐,像琉妹妹這樣才親熱了。”琉貴人只是得意的看了我一眼後又笑着恭維道:“娘娘能這般看得起妹妹,等妹妹這小皇子落地,定要讓他叫上娘娘一聲乾孃才行。” 頤修媛只是笑得更開心了,連聲稱讚琉貴人懂得討人歡心,只是含笑的眸中透出的幽光讓人心裏有些不適,卻又説不上來。 此時惜晴端着用彩繪瓷碗盛的鮮奶送到頤修媛那,恭敬説道:“娘娘該喝鮮奶了。”我有些㊣(3)驚奇,這鮮奶為何還要定時喝。 琉貴人問出了我的疑惑道:“娘娘為何要這般重視這鮮奶,可是有什麼玄機?”頤修媛笑了笑,神秘道:“這裏頭加了薏仁粉,可是好東西,常食可保持皮膚光澤細膩不長斑點。”琉貴人眸中閃過光彩道:“難怪娘娘這般麗質,原來是有法寶在身啊。” 這般閒聊幾句後便散了,回宮的時候已經開始飄着細小的雪花,不多時便下起鵝毛大雪,這是進宮後的第一場雪,下了整整三天三夜。 清晨時分我便開始覺得身子沉了起來,頭昏昏的難受,嬋櫻忙去請太醫過來,不多時便回來了,只是後面跟着的是我朝思暮想的家人,頓時熱淚盈眶。 哥哥亦是如此,行禮道:“微臣叩見純貴人。”我掙扎想要起身,卻是徒勞只得生生受了這一禮。 宜芙將一干人等都帶了下去,只留嬋櫻服侍着,落淚輕輕倒在一旁哥哥懷裏,哽咽道:“玥兒終是見到哥哥了,哥哥瘦了……”哥哥輕輕拍着我的背,眸子裏閃着淚花,疼愛道:“是啊,都快半年沒見了,爹孃可都惦記着玥兒了,二老都很好,不要為他們擔心。玥兒長大,也漂亮了…”嬋櫻也在一旁低聲落淚,抹着淚笑道:“怎麼好好的,都哭什麼…讓人難受得很。” 哥哥含着感激對嬋櫻道:“這些日㊣(4)子讓嬋櫻受苦了,以後也要拜託嬋櫻照顧玥兒了!”嬋櫻頓時滿臉通紅,有些結巴道:“大…大公子……別這麼説,這是…嬋櫻該做的,我去給大公子端茶來……”説罷捂着臉跑了出去。 哥哥只是笑了笑,為我診脈,而後道:“沒什麼,只是有些受涼了,等會哥哥給你開幾副藥便行了。” 我依舊不捨的靠在哥哥懷裏,開心的笑着,平日總是怕家裏人知道我的狀態,從不請身在太醫院的哥哥過來,今日嬋櫻怕是見我病得嚴重了,一時慌了神,怕別的太醫怠慢了就直接請哥哥來了。 突然想到一事,我抬頭道:“哥哥可知道薏仁粉?它有什麼功效?” 哥哥滿臉疑惑道:“這薏仁粉便是薏苡仁,味甘淡,氣微涼,性微降而滲,故能去濕利水,以其志濕,故能利關節,以其微降,故亦治咳嗽唾膿,利膈開胃。以其性涼,故能清熱,止煩渴、上氣。但其功力甚緩,用為佐使宜倍。 ”説罷又笑着道:“將鮮奶煮沸,加入適量薏仁粉,攪拌均勻後食用,可保持皮膚光澤細膩,消除色斑。若是玥兒喜歡,哥哥讓嬋櫻給了帶點過來。”
- 第18集 灩嬪受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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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三夜的大雪終於停息,整個皇宮內院如裹了銀裝一般,顯得異常寧靜安詳。 亦柔將熬好的燕窩小心翼翼的裝在食盒內,下層還放了些糕點,滿意的點着頭帶着嬋彤和小婼一同去聚荷宮。大雪初停,鋪磚地面結了薄薄的冰,到處都是剷雪的小太監,亦柔小心翼翼的提裙走着。 剛到聚荷宮門口便看見剷雪的小卓子、小劉子,亦柔皺着眉道:“怎這麼厚的雪就只有你們倆鏟,內務府沒有派人過來嗎?”小卓子苦着臉道:“怎麼沒有,才剛到就被幽景宮那位給派人帶走了,這些奴才還不馬上跟着跑了。”小劉子忙接話道:“咱家主子不得寵,生生的被人欺負,這不……病都還沒好,不快點剷雪怕是化了會更冷。” 亦柔聽着心裏又是難受又是氣憤,本想去那幽景宮,卻碰巧被溟傾給看見了,歡喜的行禮後便前去傳話,亦柔只得先進去。 我看着一臉怒氣的亦柔有些茫然,詢問道:“這是怎麼了?氣鼓鼓的。”亦柔冷哼一聲道:“碧姐姐這宮裏都快不能住人了,我當然生氣……” 我看了看宮門外剷雪的小卓子,小劉子,淺笑道:“許是那倆奴才又在胡説,別生氣了。”亦柔啐了一口,沒好氣道:“還笑得出來,都快被人擠出這紫宸宮了。” 聽到這,不由得讓我想起㊣(2)那日之事,擔憂道:“柔兒還是快回宮去吧,無事儘量不要來我宮裏。”亦柔滿臉不解道:“出什麼事了?怎麼都不讓我過來了?” 我一時不知如何開口,這事還是少些人知道得好,我只是笑道:“沒事,只是姐姐這幾日身子不好,等過些日子便去你宮裏坐坐。” 亦柔半信半疑的看着我,片刻後輕嘆:“碧姐姐要記得喝我帶過來的燕窩,這可是極品血燕,比你那些次貨要好多了……我去蘭蘭那坐會,她昨日讓我幫她看繡樣了,若是有事讓瑩心她們跑個腿就行了。”我只是笑催着她快去,心裏頭卻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亦柔囑咐着小婼去把她宮裏的小福子和小孫子喊過來,幫着把厚厚的雪給鏟開,小婼先一步跑開了。 亦柔剛走過長廊便看見從頤修媛那回來的琉貴人,剛消下去的火又升了上來,站在琉貴人必經之路中間,冷冷的看着她。 琉貴人自知是躲不去,上前俯身道:“嬪妾給灩嬪姐姐請安,姐姐吉祥!” 亦柔把玩着手中的暖爐,望着一邊,精緻的臉上無一絲表情,琉貴人見亦柔既不讓她起身,也不説話,心裏有些惱怒。但這灩嬪可是皇上盛寵的主,縱然是自個有了身孕也不敢出聲,只得靜靜等候。 良久,亦柔輕哼一聲,故意挨着琉貴人走過㊣(3),琉貴人突然覺得腹部一陣不適,加上蹲得久了腿有些麻,亦柔雖是很輕,但她還是摔到在地,抱着肚子喊了起來。 亦柔嚇了一跳,只不過是輕輕碰了一下怎的就摔倒了,還喊肚子疼,難不成是故意讓她難堪。狐疑着上前準備扶起她,卻看見那白雪上星星點點的滿是紅色的血跡,如盛開的紅梅般醒目,亦柔頓時驚叫一聲,忙道:“嬋彤……快…快去請太醫,還愣着幹什麼快把你家主子扶回去。” 那侍女被亦柔一喊忙回過神,哭喊着:“主子……主子……你可別嚇奴婢啊……”亦柔頓時氣結,扶起渾身顫抖的琉貴人便往幽景宮走,那婢女忙哭哭啼啼跑過來幫忙。 聞訊後的瑜妃忙趕了過來,芊妃,寧妃,惠貴嬪隨後也都過來了,頤修媛一臉擔憂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頭上的紫金***步搖不停的左右搖擺,折射出沒有温度的冷冷光暈。 瑜妃坐在主位,一臉焦急的問着一旁的亦柔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會摔倒,還動了胎氣?” 亦柔還未説話,琉貴人的婢女就跪着哭道:“瑜妃娘娘……您可要為我家主子做主啊……是灩嬪主子把我家主子給推倒的……” 亦柔瞪了那婢女一眼,忙跪下,心裏也是極為恐慌,道:“娘娘……嬪妾只是輕輕挨着琉貴人走了過去,並沒有將她推倒,嬪妾也不知道她怎麼就這倒了下去……” 瑜妃嘆了口氣,摸着隱隱作痛的額頭,那婢女又哭喊了起來:“明明就是灩嬪主子嫉妒我家主子有了身孕故意撞倒她,瑜妃娘娘您可要查明真像啊……”瑜妃點點頭道:“你先起來吧,本宮自會為你家琉貴人做主……” 亦柔突然覺得渾身冰冷,不知該如何解釋,只是呆呆的看着一屋子人,甚至連她自己都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兇手……
- 第19集 灩嬪含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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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嬋彤哭着跑到聚荷宮的時候,我正在為四季海棠澆水,看到滿臉淚水的嬋彤,心跳猛然怦 怦加速,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道:“亦柔怎麼了?是不是幽景宮裏出事了?” 嬋彤忍着生痛,慌亂的點着頭,道:“碧小姐怎麼知道是幽景宮出事了……”聽到這我已如雷轟頂,顧不得管她直接跑了出去,嬋櫻慘白着臉拉着姐姐也跟着出去了,宜芙帶着裘衣,吩咐其他人在宮裏候着也追了出來。 我到幽景宮的時候那裏亂成一團,亦柔跪在殿中間,兩眼無神,看到我後便止不住的流淚, 我看着心裏揪得生痛,忍住去抱住她的衝動,一一給在座的妃嬪行禮,瑜妃只是淡淡的讓我起身 ,雙眼不住往裏屋看。 我起身後便慌忙跑到亦柔那裏,看着早上還笑呵呵的,現在卻滿臉淚水的亦柔,那一刻我真恨不得跪在這裏的人是我,忍住要奪眶而出的淚水,輕輕抱住她顫抖的身軀,小聲道:“怎麼回事。” 亦柔有些激動,但礙着瑜妃她們只得小聲哽咽道:“我沒推她…我真的沒有……我只是輕輕 的碰了她一下……碧姐姐你要相信我……”亦柔越説越激動,我慌忙抱緊她道:“我知道…我的 亦柔不會做這種事……”亦柔平靜下來,只是倒在我懷裏輕輕的抽噎着。 正在此刻,外頭傳來慌㊣(2)亂的腳步聲,當瑜妃她們俯身請安時,我與亦柔皆是猛的抖動了下身子,只是心靜不同罷了。 我與亦柔一同跪在那裏給皇上請安,渾厚有力的聲音帶着些冰冷道:“都起來吧,裏頭什麼 情況。” 瑜妃忙道:“太醫還在診治,情況不得而知……”頭頂傳來沉重的嘆息,我依舊不敢抬頭, 第一次見到皇上,還是在這種時候,心裏多少都有些怪怪的。 眼前猛然出現一雙乾淨修長的雙手,袖子身上用銀線繡着藍白色水浪,而上側是金黃色緞面,外罩着層茶色紗衣,那雙手輕輕抱起我身旁的亦柔,不知為何我放在亦柔身上的手猛然用力,強迫那雙手停下了動作。回望亦柔一眼,她只是滿臉委屈的流着淚,看着這雙手的主人,我忽然從亦柔那雙晶瑩的眸子裏看出了對這個人的依賴,我輕輕的放了手,任由她被抱起。緩緩起身退到一旁,至始至終都未抬頭。 忽然一女聲響起,噗通跪在殿中間,哭道:“皇上…皇上給我家主子做主啊……是灩嬪主子 把我家主子推倒的……” 我猛然抬頭,看向摟着亦柔的皇上,擎澈望着亦柔温柔的眸子瞬間變得冰冷,俊美絕倫的面 容透入着涼意,盯着亦柔,我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是你推的她嗎?”語氣裏透着絲絲冰冷,亦柔卻是㊣(3)滿臉的委屈,緊張的搖着頭,緊緊的拉着擎澈的袖子。 那婢女見亦柔這樣噗通的磕着頭,咚咚作響,哭道:“皇上請為我加主子做主,奴婢在着給 您磕頭了……”才一會便磕得額頭冒着血絲。 “説”低吼一聲,語氣裏的怒氣讓人生怕,在座的嬪妃無一不是一臉恐慌,卻只有頤修媛依 舊不停地往裏屋瞧,好像這外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擎澈在亦柔眼裏總是很温柔,什麼都會答應她,甚至容忍她的一切小脾氣,這般對她説話還 是頭一回,亦柔一時腿軟跪了下去,現在才知道什麼叫伴君如伴虎。 擎澈見亦柔遲遲不開口,不免有些惱怒,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宮裏頭的女人總是會為了爭風吃醋,傷害她人,甚至謀害她人性命。亦柔的心都要從口裏跳出來,勉強在我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我心裏也是七上八下,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是緊緊的握住亦柔顫抖的手。 “臣妾……只是…輕輕的碰了她一下……”啪啪清脆響亮的聲音迴盪整個宮殿,亦柔重重的 倒在地上,白嫩的兩頰頓時嫣紅,腫了起來,嘴角還泛着血絲。 亦柔眸中滿是恨意,死死的盯着背手而立的擎澈,他竟然這般不相信她,當眾打她耳光,這 兩掌似乎打碎了她的心,連淚都流不出來,喉頭的血腥,兩頰㊣(4)的火辣提醒着她一切都是真的,絕 不是夢。 我不明白皇上為什麼會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亦柔,但從亦柔眸子裏看出她的悲痛欲絕。 瑜妃忙上前為擎澈順氣,柔聲道:“皇上彆氣壞了身子,灩嬪只是説輕輕的碰了一下……説不定還有什麼隱情,皇上還是先查清楚的好……” 擎澈深邃的眸子裏透出的冰冷讓瑜妃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望向亦柔,沉聲道:“到底有什麼隱情,讓她自己説。” 瑜妃只是恭敬的回道“是”繼續為他順氣。 整個殿裏頭的人大氣都不敢喘,只是站在那裏等着亦柔解釋。
- 第20集 世事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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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後我大病了一場,等醒來時已經是三日後,宜芙邊給我喂藥邊説:“是皇上將小主抱回聚荷宮,一屋子的嬪妃都愣住了,或許是沒想到一個被人遺忘的小小貴人,竟能讓皇上放下牀榻上的琉貴人親自抱回宮。皇上將秦太醫指給小主了,專門為小主調養身子。” 我面無表情,只是淡淡的聽着,宜芙繼續道:“琉貴人小產了,那天夜裏頤修媛陪了她整整一晚上,説是在她宮裏出的事,她難辭其咎。”我輕笑了出來,帶着冷漠,説道:“太醫怎麼説的。” 宜芙放下藥碗,為我扯高棉被,淡淡説着:“太醫説琉貴人身子本來就虛,後來情緒波動太大,引發出血不止。” “恐怕情緒波動也是頤修媛的煽風點火吧……”我冷冷的説着,宜芙沒有回話,只是端着藥碗看着我,我擺了擺手她便下去了。 嬋櫻端着水盆坐在我身旁,眼睛紅腫,輕輕用帕子為我搽臉,小聲道:“小姐你以後別在睡了,嚇到嬋櫻了…”我輕輕搖了搖頭,笑着説:“傻丫頭…難道想讓我做一輩子貓頭鷹……” 嬋櫻突然撲到我身上大哭了起來,我含淚輕輕拍打她的背,説道:“是不是亦柔那裏很不好……”當這個問題説出來的時候,心揪得生痛…… 嬋櫻點着頭,啜泣道:“表小姐每天都不吃飯㊣(2)……我進不去……姐姐每天偷偷的從側院的窗子給我丟字條,怎麼辦……我以為小姐會丟下嬋櫻,表小姐也會丟下姐姐……”我能理解嬋櫻的心情,我們四人從小一起長到大,早已超出了主僕關係。 我掙扎着起牀,披上衣裳,嬋櫻本想阻攔,但還是放棄了,為我拿了暖爐,宜芙剛端了碗小米粥,見我如此什麼都沒説,只是將油紙傘和裘衣遞給嬋櫻,我笑了笑便在她的攙扶下一同去了華清宮。 華清宮就在眼前,可是任嬋櫻和宜芙如何苦苦哀求門口侍衞就是不聞不問,嬋櫻跪在雪地裏不停的磕頭,我看着心都在顫抖,不停的咳嗽,喘着氣拉起嬋櫻。剛巧虞蓉宮的穎嬪沈君瑤帶着個小女孩經過,那小女孩四五歲的模樣,桃紅色裘衣襯得雪白的臉色粉嘟嘟的,唇紅齒白,水靈靈的眸子骨碌碌的四處張望,煞是可愛。沈君瑤詢問過後,只是嘆着氣,將我們帶到虞蓉宮。 虞蓉宮極為清雅,紫檀木的書架上堆滿了書,到處瀰漫的檀木的清香,沈君瑤讓嬋櫻將我扶到貴妃塌上靠着,又為我重新換上暖手爐,我只是感激的道謝,這是我在宮裏這半年來,除了渃漣外第一個讓人心裏感到温暖的女子,淡雅嫺熟,雖沒有絕色姿容卻也是秀麗端莊。 沈君瑤見我這般,只是輕道:“純妹妹的心境我很能理㊣(3)解,亦柔天資聰慧,應該是能渡過此劫。況且…皇上只是撤了她封號,暫時軟禁,算起來也不算太重的懲罰……”綿言細語讓人聽了心裏舒坦了開,聽這穎嬪的口氣,看來平日也與亦柔相交甚歡。 正在此時,宮外傳來大聲的喧譁,穎嬪的婢女恬儀輕輕推開窗户,正好看見亦柔宮裏的側門,只見一粉衣女子大聲叫喚道:“你們到底讓不讓開?小心我讓皇上治你們的罪……云溪快把這兩個木頭推開……” 我忙從榻上起身,驚呼道:“蘭蘭……宜芙…快阻止她,小心她傷了自個……”沈君瑤輕輕笑了下便讓恬儀去傳話了。 親自扶我坐下,淡笑道:“這宮裏頭還真是有真情意,亦柔能有你們這些好姐妹,當真是她的福氣!”我只是輕輕咳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 渃漣一進來便紅着眼撲到我懷裏,噘着嘴道:“碧姐姐你可算是醒來,那些侍衞真是太欺人太甚了,不管我怎麼喊他們都不讓我進去……也不知道柔姐姐怎麼樣了……” 我心裏也是六神無主,只盼着亦柔能想通了吃點東西,在這麼下去就是個鐵錚錚的漢子也吃不消。我和渃漣一直呆到傍晚,靠着窗子看着亦柔的緊閉的宮門,沈君瑤很是好客,準備了好些豐盛的膳食,礙着我身子不適還特地準備了些輕淡的食物,我與㊣(4)渃漣自是感激不盡。 中午看到的那個小女孩突然問了起來:“穎姨娘,這兩位是誰?淺兒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 沈君瑤慈愛的將一片切得極細的雞肉放在小女孩碗中,道:“瞧我……都糊塗了,這兩位是純姨娘和恬姨娘。”説罷對着我們道:“淺兒是皇后的長女,因皇后身子不適所以交由瑜妃撫養,這幾天瑜妃為了琉貴人小產之事顧不得照顧她,我便將淺兒帶回來小住幾天。” 我與渃漣均是一臉震驚,原來她就是昱清王朝的長公主辰淺,沈君瑤能這麼簡單的便將長公主帶到宮中,可見她與瑜妃的交情不菲。 突然嬋櫻大叫一聲,眾人面面相覷,忙擱下碗筷跑到窗子那,果然,只見一排人緩緩向亦柔宮裏行去,走在最前面的那抹明黃讓我緊張的神情猛然鬆懈,嬋櫻合掌不停的念着謝天謝地。眾人都是鬆了口氣。 怎奈還未半盞茶的時間就見擎澈鐵青着臉大步走了出來,一排人都低着頭快步跟在後面。我早該想到,以亦柔的性子是軟硬不吃,加上姨丈向來都視她為掌上明珠,哪裏受過這種氣,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她摯愛的男人。
- 第21集 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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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的時候又下起了鵝毛大雪,宮道兩側堆滿了雪,印的整個宮裏通亮,不用提燈籠也看的清。 渃漣陪我走了會便打發她回去,今日也累了一天。寒風吹過,將白色裘衣吹得翻飛,分不清到底雪還是衣裳,緩緩前行,伸手接住飄零而下的雪花,掌心的雪花慢慢融化,而我的心卻漸漸冰封,這偌大的皇宮讓我覺得一片死灰,彷彿在這裏我的生命已經沒有色彩。 良久立於太液池畔,白雪皚皚,落水極化,尋不找邊際,宜芙輕嘆一聲,道:“小主何必為了蕭主子的事而對整個後宮都失去信心。” 蕭主子…是啊,亦柔已經被剝奪了封號,曾經的灩嬪已經不在了,後宮最熱門的華清宮此刻也如冷宮般,興衰榮辱都只是一瞬間。我淡然道:“亦柔的事我明明就能預測到,可是我依然讓它發生了,如果我早些對她説琉貴人的隨時會流產……她也許就會躲開這一劫……”宜芙輕輕搖頭道:“恐怕就是蕭主子提前知道了,也於事無補……”我突然覺得渾身温度下降,打了個寒顫,然後笑着對一旁垂頭喪氣的嬋櫻道:“嬋櫻,先回去幫我熱碗小米粥,有些餓了……”嬋櫻低着頭“嗯”了一聲,忙抬頭道:“小米粥?哦…好!馬上去…”一溜煙的跑開了。 離開,我悠悠道:“嬋櫻性子太急躁了,若是被她聽到定會鬧得雞飛狗跳,説吧…你怎麼想的……”宜芙小聲道:“奴婢懷疑蕭主子那有內鬼,不然為何不偏不倚就在那個點碰到琉貴人,還那麼巧的開始發作……”我點了點頭,突然覺得可笑,這就是真實的後宮,這就是無數女子擠破頭顱都要進來的地方,心裏一陣蒼涼。望着遠處被大雪覆蓋的亭子突然想到朵楓亭,那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雪覆蓋了這座沒有人打掃的小山坡,我吃力的走在被雪淹沒的石階上,站在朵楓亭的一角,望着被茫茫蒼雪覆蓋的紫禁城,輕笑着:“蓋得好…蓋得好啊!……什麼都看不見,到處都是白茫茫的,純淨得彷彿一切都是新生。” 抱起琵琶哀怨悽婉的琴聲至手中傳出,一曲昭君出塞,彈奏得出神入化,突然,一聲悠揚的笛聲傳來,我慢慢的放慢節奏,讓那笛聲跟上來,琵琶哀怨配上笛子悠揚似乎連蒼天都感動了, 讓雪越下越大…… 自那日後,每到夜深人靜之時我便來到朵楓亭開始彈奏昭君出塞,而每次只要我的琵琶聲一響,遠處的笛聲便開始合奏,如知音一般,更像是多年不見的朋友。心裏總會默默幻想着那位吹蕭人,明知就在附近…卻不願上前看個究竟,或許我們只是在尋找心靈上的靈犀吧!這樣不見反到是多了些幻想的空間留給對方。宜芙似乎知道是誰,從她的眼神看出她猜到了,只是我不問她也不説,只是默默的陪着我。 華清宮 亦柔捏着嬋彤送過來的字條:“寶劍鋒從磨礪出,***香自苦寒來。”輕輕將它放在旁邊的雕花木盒裏,滿滿的都是我寫給她的字條。亦柔輕輕笑着,舞動着手中的長紗,白色輕絹衣裙,翩然而出,如煙霧一般,逶迤夜空裏如明月一般奪目飄逸,每一次舞動都仿似桃花紛紛揚揚拂過雲鬢青絲,落上衣袖與裙衫。嬋彤卻是在一旁滿臉愁容,雖然字條讓氣息遊離的小姐肯重新進食,可是每天都會不停的跳舞,雖然很美,但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除了看到新的紙條能讓她笑那麼一會,她幾乎就沒有任何表情,也不説話。 正在擔憂時,殿門開了,擎澈緩緩走了進來,月白色繡金龍的袍子襯得無一絲表情的臉像結了冰一般,他揮了揮手,嬋彤看了眼繼續跳舞的亦柔便退了下去。擎澈只是坐在檀木椅上看着亦柔跳舞。亦柔緊閉雙眸,身姿輕盈飄逸,宛如游龍,偏若驚鴻,柔美自如的舞姿宛若凌波微步一般。 終於在一連串的旋轉中搖搖倒下,還未落㊣(4)地便被擎澈接住,亦柔如牽線木偶般,任由他抱着,重重的喘着氣。擎澈抱起她輕輕放入牀榻,吻着她的紅紅的面頰,嬋彤將紅糖桂圓燕窩放到擎澈身旁便退了出去,擎澈將燕窩一點點的喂到亦柔口中,眸中盡是柔情,只是亦柔依舊眼神空洞,麻木的吃着東西。 突然亦柔小聲的説了句:“我沒有害人…那孩子不是我害死的……”擎澈拿着湯勺的手猛然抖動了一下,將瓷碗擱好,惱怒道:“朕不想再聽到這件事,蕭亦柔…不要挑戰朕的耐心。”亦柔死死的拽着被子,而後又慢慢的閉上雙眼,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聽我解釋?既然你認定了我就是害她的兇手…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對我?擎澈將一顆藥丸喂到亦柔嘴邊,看着亦柔吞下它,輕輕吻去她面頰的淚水,身上的淡淡香氣讓人難以自控,吻上嬌嫩的唇,越吻越傷深…… 整個後宮在這段時間都如炸開了鍋一般,頓時怨聲四起,蕭嬪已經被剝奪封號,軟禁了起來,但她卻依然有本事纏着皇上日日去她宮裏。琉貴人因失去孩子被封為琉良媛,同樣是每天閉門不出,頤修媛每日都會去看她,只是每當她離開後,琉良媛便在寢宮不停的寫着蕭亦柔的名字,然後拿剪刀狠狠的剪開,終於在半個月後爆發,拿着剪刀衣披頭散髮的跑到華清宮,被門口的侍衞攔了下來,擎澈和瑜妃趕到時,琉良媛正在破口大罵,那模樣如市井潑婦般毫無形象可言,當場被擎澈打入冷宮。
- 第22集 蕭嬪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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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軟禁了近兩個月的亦柔終於被解禁了,在過幾日就是新年,宮裏頭到處透入着喜慶的氣氛,我帶着自己親自繡的手絹匆匆趕到華清宮,看見忙着打掃居室的佩芋她們心裏一陣感動,這陣子可多虧了她們這些衷心的婢女照顧亦柔,嬋櫻幫忙嬋彤把五福吉祥燈懸掛在宮門處,在每個窗子上都張貼了"福"字。 看着充滿喜慶的華清宮,心裏更是欣喜,快步跑進殿裏,亦柔抱着我給她的紙條正在默唸着“不經一番寒徹骨,哪來***撲鼻香…”不覺鼻頭泛酸。 將手絹輕輕在亦柔眼前晃了晃,亦柔忙回身,看見我頓時熱淚盈眶,一把握住我的手道:“碧姐姐…碧姐姐……真的是你……” 我輕輕為她拭去淚水,柔聲道:“當然是我,皇上已經下令解禁了,來……讓我看看柔兒瘦了沒……” 亦柔輕輕轉了個身,體態輕盈,笑着道:“跟以前一樣了…碧姐姐別擔心。”我輕輕捏了下她瑩潤的臉,果然是長胖了,打趣道:“有皇上這麼天天寵着你,我當然不擔心!” 亦柔卻突然沉默了,我知道琉良媛的事讓她心裏一直有根刺,尤其是當眾打她的兩巴掌,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心驚。只是輕輕拉過她的手道:“不開心就説出來,不要㊣(2)憋着…姐姐看着難受……” 亦柔的手突然在我手中握緊,瞪大眼睛看着我道:“皇上根本就不聽我解釋…我用了一切方法去證明,可是他卻大發雷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更不知道他為什麼依舊那樣疼愛我……難道他只是貪婪我的容貌和身體……” 我看着激動的亦柔,那樣脆弱不堪,卻不知道用什麼言語去安慰她,只是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亦柔繼續説道:“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皇上…我笑不出來……我不知道皇上有沒有愛過我……”我連忙抱着近乎崩潰的亦柔,淚水止不住的流下,笑着安慰她道:“傻丫頭…皇上當然愛你,不然為何會在你受罰的期間每日過來看你……你要知道這是史無前例的……” 亦柔睜着朦朧的雙眼,那裏頭綻放着光彩,笑道:“碧姐姐説的是真的嗎?其實我也這麼覺得…想來皇上只是喪子之痛,所以不願別人提起……並不是不相信我……”我看着一臉興奮的亦柔,重重的點着頭,不管是真是假,只要亦柔開心就是最好的,至於帝王的愛……我從來不抱希望。 正在閒聊之際,外頭傳來一陣請安聲,看來是皇上到了,亦柔臉上盪漾着醉人微笑,我看了心裏一陣酸楚,後宮的女子或笑或怨皆是因帝王而生…… 當擎澈進殿的時㊣(3)候,我和亦柔忙俯身請安,擎澈上前扶起亦柔,對我輕笑,那淡然的笑竟然讓我有種久違的感覺,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只是腦海裏想起那悠揚的笛聲,不覺兩頰緋紅。 擎澈似乎並未注意到我,只是對着亦柔柔聲道:“好久沒有見你這樣對朕笑了,看來是朕的錯,應該早點讓你們姐妹見面。”我忙俯身道:“嬪妾惶恐…是蕭嬪理解皇上的一片苦心,才重展笑顏。” 擎澈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哦~”了一聲,亦柔只是輕柔的笑着,倚在擎澈身旁,一臉幸福,那俊男美女的畫面讓人眩目。我只是恭敬的立在一旁,不知為何竟然特別懷戀那笛聲,忙行禮道:“嬪妾不打擾皇上和蕭嬪了,就先行跪安了” 擎澈只是淡笑着點頭,亦柔滿臉嬌羞,我緩緩退了出去。 剛走出宮門便想起手絹忘了給亦柔,讓嬋櫻和溟傾在外頭等我,匆忙行了進去。卻見小婼扒着窗旁往殿裏看,佩芋從一旁竄了出來,一把揪住她的耳朵壓低聲道:“就知道你這丫頭在這裏偷看,都跟你説幾百次了……” 小婼忙叫道:“輕點…啊……”佩芋捂住她的嘴將她拉到一旁,小婼忙叫道:“你們根本就不關心主子,皇上老是欺負主子你們都不管……”正巧屋內傳來亦柔小聲的驚呼:“呀…皇上不要啊……”小婼㊣(4)忙一臉警惕道:“你聽你聽…主子又在叫了……就是皇上在欺負她……”佩芋滿臉通紅,一把拖走小婼,大聲道:“小黃毛丫頭懂什麼…快去幹活……” 我輕輕捂住發燙的雙頰,看着遠去的背影輕笑,小婼這丫頭還真是有趣,不過這般天真的女孩兒在宮中真是少見。 望着手絹,突然聽見亦柔嬌媚的笑聲不覺更是滿臉羞紅,忙快步跑了出去。剛到宮門就看到小婼一邊打掃庭院一邊嘀咕着佩芋她們不關心主子,看見我後忙俯身恭送,我只是笑了笑便出去了,突然想到什麼,猛然回身,看見小婼依舊歡喜的邊掃地邊哼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