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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東華

(復旦大學中文系原教授)

鎖定
傅東華(1893年4月21日—1971年9月9日 [3]  ),本姓黃,過繼母舅,改姓傅,又名則黃,筆名伍實、郭定一、黃約齋、約齋,金華曹宅鎮大黃村人。
1912年,上海南洋公學中學部畢業,次年進中華書局當翻譯員,開始發表短篇小説。1914年起,先後在東陽中學、北京平民大學附屬中學、北京高等師範教英語。
新中國成立後,任中國文字改革委員會研究員、中華書局編審、《辭海》語辭學科主編等職。 [1]  作為翻譯家的傅東華,他所涉獵的翻譯種類可謂繁多,史詩如荷馬的《奧德賽》《伊利亞特》與彌爾頓的《失樂團》、經典小説如塞萬提斯的《堂吉訶德》、文學理論如洛裏哀的《比較文學史》和韓德的《文學概論》、通俗小説如瑪格麗特·米切爾的《飄》以及温索爾的《琥珀》,他的興趣如此廣博,譯筆精湛又超前,以至於人們面對這樣一位驚才絕豔的翻譯家,如同置身山中,不能一覽連綿的山勢。單以童話論,傅東華則是最早引進梅特林克、安徒生以及蓋達爾的譯者之一。 [2] 
中文名
傅東華
別    名
伍實
郭定一
黃約齋
國    籍
中國
出生日期
1893年4月21日 [3] 
逝世日期
1971年9月9日 [3] 
職    業
教師

傅東華人物經歷

1920年,在北京加入文學研究會。此後,在上海大學、上海中國公學任教並從事着譯。一度任商務印書館編譯員。1932年任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
1933年7月,與鄭振鐸主編生活書店印行的大型月刊《文學》,同時為商務印書館編撰《基本初中國文》、《復興初中國文》、《復興高中國文》3套各6冊,發行全國。
1935年春,任暨南大學國文教授。1936年,發起組織文藝家協會,號召文藝家共赴國難。八一三事變後,參加上海市文化界救亡協會,任《救亡日報》編委,參與翻譯斯諾《西行漫記》。上海被日本侵略軍佔領後,翻譯《》、《業障》等,編輯出版叢書《孤島閒書》。
1942年夏,應暨南大學聘請攜家眷赴福建建陽,途經金華時被日本侵略軍俘虜,押至杭州日偽敵工總部。
1942年9月,由漢奸傅式説保釋,主編汪偽《東南月刊》。次年,隱居上海從事着翻譯及語言文字研究。
建國後,歷任中國文字改革委員會研究員、中華書局《辭海》編輯所編審、《辭海》編輯委員會委員、語辭學科主編。是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上海市政協特邀委員。參加《資治通鑑》標點本清樣校注,標點《漢書》等。

傅東華人物軼事

傅東華走上翻譯之路

傅東華1893年4月21日 [3]  出生於浙江金華,本姓黃,後因過繼母舅改姓傅。黃家世代行醫,常常施藥於貧苦百姓,不取分文,在金華頗有好名聲。傅東華的父親黃二峯在城中坐館課蒙童,生有二子一女,長子西華,後與堂兄黃人望一併東渡日本求學,次子便是傅東華。
傅東華自幼在私塾中受到父親的教誨,國學底子很紮實,他家相鄰有一家書商,私下裏,傅東華從書商那裏借了許多繡像小説看。等他稍稍長大,堂哥黃人望便成了他的偶像,他要朝着堂哥的方向走下去。年少時,傅東華的家計比以前艱難,他在《父親的新年》一文中寫道:“自從我能記憶的時候起直到童年的終了,每個新年的回憶裏總是父親的影像居於最前列。一到臘月初頭,父親的面容就變嚴肅了;賬目要清理,年事要備辦,一切都得父親獨個人擔當。有時,父親緊皺着眉頭。雙手互相籠在袖筒裏,默不作聲地在房裏整日的往來踱着,我們都知道他正過着難關,於是新年將到的喜望舊不覺被給父親的同情所銷尅。”
1911年,傅東華考入上海南洋公學中學部,畢業之後,他因家中無法供其升學,於1913年考入中華書局做實習生,後因他的國文、英文都好,改任編輯。這期間,傅東華主要從事編輯、翻譯外文期刊上選定的短篇小説,有《白羽冠》《美人丹》《黃金魔力》等,這些翻譯小説多在《中華小説界》上發表。
1916年秋天,《中華小説界》停刊,傅東華離開中華書局,回到金華,在東陽縣立中學、高等師範補習班當英語老師。1918年,經同學邵飄萍介紹,傅東華翻譯的《青鳥》在《京報》連載,他和金兆梓合譯的《詩之研究》隨後也在《京報》陸續刊出。沒多久,傅東華便到北京,先後在平民大學附中、北京高等師範教授英文,卻因學力不足,旋遭辭退。1920年,傅東華加入“文學研究會”,這一時期,他著有《語體文歐化的討論》《四十年來之英國詩壇》《西萬提司評傳》。
1923年,傅東華的《青鳥》和《詩之研究》出版。第二年,他轉戰上海,曾在上海大學、中國公學任教。此後,他在商務印書館擔任編譯員,《參情夢》《迂士錄》便是這一時期的譯作。1925年,傅東華從上海轉道杭州,在杭州兩浙鹽務中學擔任英文教師,傅東華教學嚴格,他不準學生在書上注寫中文字,並要求學生在課上説英文。教了一年半後,他被請到復旦大學並於1929年出任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在教學的同時,傅東華一邊創作,一邊翻譯西方的古典文學與流行文學。 [4] 

傅東華擔任《文學》主編

1933年的一天,在北京燕京大學教書的鄭振鐸來上海看望茅盾。兩人談起目前中國文壇的凋敝情況,鄭振鐸説,現在就缺少一個自己的而又能夠長期辦下去的刊物,“作家們苦於無發表作品的地方”。茅盾也有同感,兩人決定重辦一份隸屬左翼文壇的大型文學刊物,遂選定了《小説月報》。
《小説月報》1910年7月在上海創刊,以發表創作和翻譯小説為主,兼有文藝評論和散文。在提倡新文學和評價世界進步文學方面曾做出過貢獻。常在《小説月報》上發表作品的有魯迅、茅盾、葉聖陶。1930年12月,上海戰事爆發後,報館被日軍炸燬,《小説月報》被迫停刊。
經過細緻商討後,鄭振鐸和茅盾兩人認為,可以在《小説月報》基礎上,辦個更大型的、內容以創作為主、提倡現實主義也重視評論和翻譯、觀點是左傾的刊物,刊名更名為《文學》。在挑選主編的問題上,兩人都碰到了困難。鄭振鐸要茅盾當,茅盾認為自己不合適,應該找一名不讓官方注意的人比較好。茅盾則要鄭振鐸當,鄭振鐸覺得自己不在上海也不合適,可以幫忙拉拉稿子做些實際的工作。兩人就想起了傅東華。定下人選之後,茅盾擔心起來,因為傅東華有一份較好的、比較固定的高級翻譯工作,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鄭振鐸表示,這事由他出面做工作。過了兩天,鄭振鐸告訴茅盾,傅東華願意辭去商務印書館高級編輯的職務,過來做主編,就是現在手頭有一套中學的國文教科書在編,一時脱不開身。茅盾説,這好辦,叫剛組建的《文學》編委會的人去幫着做就是。就這樣,傅東華當上《文學》月刊的主編。
《文學》月刊創刊後,一鳴驚人。魯迅雜文《又論“第三種人”》即發表在創刊號評論欄首篇,《談金聖嘆》則載創刊號散文隨筆欄。在創刊號上發表作品的還有茅盾、葉聖陶、郁達夫、巴金、張天翼、艾蕪、沙汀、王統照以及朱自清、夏丐尊、豐子愷、陳望道、樓適夷、俞平伯和鄭振鐸等。《文學》一出版就受到了讀者的青睞,創刊號初版一萬份,5日即銷售一空。後來又再版了數次,這不得不説是個奇蹟。 [4] 

傅東華與魯迅的交往

《文學》一炮打響,令魯迅、茅盾、鄭振鐸等同人非常高興。魯迅對《文學》傾注了很大熱情。然而,他怎麼也沒有料到,《文學》第二期上的一篇署名“伍實”的文章卻令他大為失望。
這篇文章的題目叫《休士在中國》。休士是美國黑人作家、當時被稱為“哈萊姆文藝復興中心人物”,他應蘇聯之邀前往拍攝反映黑人生活的紀錄片。此後由蘇聯經日本到上海,受到左聯作家的邀請來中國介紹訪蘇情況。左聯請傅東華出來主持。一則,《文學》剛創立,二則傅東華是刊物的主編。
這本來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但傅東華用“伍實”的筆名寫了《休士在中國》,開頭有這麼一段話:
美國黑人作家蘭斯頓·休士於7月初經蘇俄到中國,比之不久以前蕭伯納來華的聲勢,真所謂“不可同日而語”;不但碼頭上沒有士女們的歡迎,就是日報上也不見他的名字。這裏面的道理自然很簡單:蕭翁是名流,自配我們的名流招待,且唯其名流招待名流,這才使魯迅先生和梅蘭芳博士有千載一時的機會得聚首於一堂。休士呢,不但不是我們的名流心目中的那種名流,且還加上一層膚色上的顧忌!
這段話使得魯迅很不高興,他憤然而起,當日即給《文學》雜誌社寫了措辭嚴厲的信:
我見了一回蕭(蕭伯納),就被大小文豪一直笑罵到現在……然而那是招待者邀我去的。這回的招待休士,我並未接到通知,時間地址全不知道,怎麼能到? 即使邀而不到,也許有別種的原因,當口誅筆伐之前,似乎也須略加考察。現在並未相告,就責我不到,因這不到,就斷定我看不起黑種。作者是相信的罷,讀者不明事實,大概也可以相信的,但我自己還不相信我竟是這樣一個勢力卑劣的人!
給我以誣衊和侮辱,是平常的事,我也並不為奇慣了。但那是小報,是敵人。略具識見的,一看就明白。而《文學》是掛着冠冕堂皇招牌的。我又是同人之一,為什麼無端虛構劣跡,大加奚落,至於到這地步呢? 莫非缺一個勢力卑劣的老人,也在文學戲台上跳舞一下,以給觀眾開心,且催嘔吐麼? 我自信還不至於是這樣的腳色,我還能夠從此跳下這可怕的戲台。那是就無論怎樣侮辱嘲罵,彼此都沒有矛盾了。
魯迅的憤怒以及對同人刊物的寒心溢於言辭。這件事發生後,作為主編的傅東華很內疚,因為“伍實”就是他的別名。他文章的本義沒有諷刺魯迅之意,但是客觀上卻起到了這樣的效果,他深感自責。
傅東華將魯迅來信專門送交編委會成員傳閲,並且特別請示茅盾有關處理辦法。事情發生時,茅盾因祖母去世正在家鄉烏鎮忙喪事,突然接到傅東華來信後便匆匆返回上海,代表編委會起草給魯迅的答覆函。其中説:
伍實就是傅東華,使用這筆名不是放冷箭。他在《文學》第二期發稿期截止的前夕匆匆寫了此稿,以至開場白這幾句閒文未能説得明白,疏忽則誠有之,然而決不是對先生有惡意,這一層編委會同人是確信的,希望先生了解。
茅盾特別強調:“傅文中的疏忽,編委會同人也不曾看出來,編委會同人共同負有失檢之罪。請先生釋然於懷。時時賜以批評,使大眾園地的《文學》能夠一天天進步起來。”
《文學》編委會除了茅盾登門解釋外,當時還託周建人先生向魯迅致歉解釋,並且又專函請與魯迅關係較密的郁達夫由杭州來滬勸説。《文學》態度誠懇,而且這是一場誤會,魯迅以後並未再究。
當《文學》月刊受到反動勢力圍剿時,多年未向《文學》撰稿的魯迅,重新為該刊撰稿,他將其譯文《山中笛韻》交《文學》發表,之後又有《憶韋素園君》《病後雜談》《“題未定”草》《文人相輕》等雜文先後在《文學》發表,以示支持。
後來,傅東華辭去了《文學》雜誌的主編一職,轉任暨南大學國文教授,教學之餘繼續從事創作和翻譯。 [4] 

傅東華譯介《飄》到中文世界

1938年春天,由美國作家瑪格麗特· 米切爾創作的Gone withthe Wind一經出版,受到讀者熱捧。1939年夏初,據此改編的電影《亂世佳人》上映,一舉奪得10項奧斯卡大獎,併成為電影史上的經典名片。
當《亂世佳人》在上海上映四十餘日,開了外國影片映演以來未有的紀錄,同時該書的翻印本也成了轟動一時的讀物,甚至有人採用它做英文教科書。
電影開映的前幾日,就有朋友慫恿傅東華譯這本書,當時,傅東華認為一部時髦的書未必一定就是好書,所以遲疑不決,停頓了近一個月。當他看過書的內容和電影后,他覺得《飄》斷不是那種低級趣味的時髦小説——它的風行不是沒有理由的,確實值得一譯。
巧的是,當時國華編譯社剛剛組織起來,聽到傅東華有意要譯這部書,立即派代表跟他接洽,由於彼此至誠相見,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商妥了。
就這樣,傅東華開始了翻譯,他首先解決的是書名問題,Gonewiththe Wind原意是主人公的故鄉已經“隨風飄去”了。電影起初的譯名就是“隨風飄去”,傅東華覺得這樣翻譯雖然切合但有些不像書名,後來改為《亂世佳人》,那隻好讓電影專用。因此,他把書名譯為《飄》,他覺得這一個字已經足夠表達原名的藴義。
在翻譯過程中,傅東華又很好地處理了用什麼文化傳統和語言風格翻譯的問題。有人説,傅東華先生的譯文,無疑以另一種文字演繹了同樣流暢與自然。還有人評論,傅東華翻譯的《飄》,既有原文在文字上的優美,又有風格上的神似,具有引人入勝的魅力,讀起來完全沒有譯作的生澀感。合乎中國人的習慣,且發自他內心對漢語言文字、文學的熱愛,極具感染力。也因此,《飄》被認為至今仍具有很高的研究價值。
隨着戰爭的爆發,暨南大學不斷遷移,傅東華也在流離中奔波逃難,1942年5月,浙贛戰役爆發後不久,傅東華被日軍抓走,同年9月,經傅式悦(章太炎侄婿,曾任偽浙江省省長)保釋。不到半年,傅東華隱居上海繼續從事翻譯,並且開展語言文字研究。
解放以後,傅東華任上海市政協特邀委員、中華書局《辭海》編輯所編審,語詞學科主編等職,他也參與標點《資治通鑑》《漢書》的工作,此時,傅東華多用黃約齋的筆名。 [4] 

傅東華人物作品

傅東華翻譯作品

傅東華譯著 傅東華譯著
譯有西班牙塞萬提斯唐·吉訶德》,英約翰·彌爾頓失樂園》,美德來塞《珍妮姑娘》,古希臘荷馬伊利亞特》等。
傅東華的譯本《飄》在第一代中國讀者中影響十分深遠。在今天看來,他的譯本用語靈活多變,行文自然,清楚明瞭。不過,傅東華隨意刪除原本中大段的景物自然描寫,也讓譯本失色不少。儘管如此,傅氏譯本仍然具有較高的研究價值。傅東華譯《飄》中的歸化翻譯包括對人名、地名、機構名的歸化處理,也包括對定語、狀語等句子成分擺放位置的歸化和對某些介詞短語、-ing分詞短語等結構的歸化。傅譯中的歸化翻譯可以從社會符號學、圖式理論、和德國功能主義中得到理論支持。

傅東華文學著作

專著《李白與杜甫》、《李清照》、《字源》、《漢學》、《現代漢語的演變》;散文集《山胡桃集》等。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