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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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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妥,字棲鳳,西域人,粟特族 [18]  。隋代音樂家哲學家,何細胡的兒子。
早年隨父 [1] 梁朝經商致富,定居於郫縣(今四川成都平原中部)。機敏聰慧,進入國子學。學成後,侍奉湘東王蕭繹(梁元帝)。西魏攻破江陵後,進入長安。
開皇十二年(592年),授國子博士,受命考定鐘律,獻上何妥車,出任龍州刺史,累遷國子祭酒,卒於官。著有《樂要》一卷、《周易講疏》十三卷等。
棲鳳
所處時代
隋朝
民族族羣
粟特 [18] 
主要成就
考定鐘律
主要作品
《樂要》《周易講疏》
本    名
何妥
籍    貫
西城
官    職
國子祭酒
諡    號
襄城縣公

何妥人物生平

何妥聰明過人

何妥的父親何細胡因經商進入西蜀,於是就在郫縣安家,侍奉梁朝武陵王蕭紀,主管金帛交易,因而成為鉅富,號稱“西州大賈”。
何妥小時就機警聰敏。八歲時遊國子學,助教顧良對他開玩笑説:“你既然姓何,不知是‘荷葉’之‘荷’?還是‘河水’之‘河’?”何妥應聲説道:“光生姓顧,不知是‘眷顧’之‘顧’,還是‘新故’之‘故’?”眾人都為他的靈活機變感到詫異。
十七歲時,何妥因靈巧機敏侍奉湘東王蕭繹
後來,蕭繹知道他聰敏,又召為誦書,侍奉於左右。 [2] 

何妥名聞當世

當時蘭陵人蕭翽也有雋才,住在青楊巷;何妥住在白楊頭。人們因此就説:“當今世上有倆雋才:一個是白楊頭何妥,一個是青楊巷蕭翽。”他就是如此受到世人讚譽。
江陵淪陷後,周武帝特別器重他,命他為太學博士。後周宣帝繼位,打算同時冊封五個后妃,以此徵求儒生辛彥之的意見。
辛彥之回答道:“皇后和天子同是尊貴之軀,不可同時立五個。”何妥駁斥説:“上古帝嚳有四個妃子,舜也有兩個。后妃哪有什麼定數呢?”因此,何妥被封為襄城縣伯。
開皇元年(581年),隋文帝篡周建隋,何妥被授予國子博士,兼通直散騎常侍,晉爵為公。 [3] 

何妥評議人物

何妥生性急躁,也頗具口才,喜歡評議人物。當時,納言蘇威曾對隋文帝説:“我的先父常常告誡我説,只要通讀《孝經》一卷,就足以立身治國,何必多學!”隋文帝覺得他説得在理。 [4] 
何妥為此向隋文帝進言道:“蘇威所學,不只《孝經》一卷。他的先父倘若確實説過這話,那麼,蘇威就沒有聽從父訓,這説明他不孝順;假如他父親根本沒有説過這番話,那麼,他就是公然在皇上面前説謊話,這説明他不忠誠。既不忠,又不孝,這種人怎麼能侍奉皇上?況且孔子曾經説過:‘不讀《詩經》,就無話可講;不讀《禮記》,就不能立身行事。’蘇綽教子怎麼竟然違反聖人的訓導呢?”蘇威當時身兼五職,隋文帝十分親近、器重他。何妥因此對隋文帝説,蘇威不可信任。
又因為主管天文、律度的都不稱職,何妥又提出八件事向隋文帝奏道: [5] 
其一,我聽説善於識別人才的就是賢哲,一國之君要做到這點就更加困難。孔子説:“正直的人放在邪惡的人上面,百姓就會信服;反之,把邪惡的人放在正直的人上面,百姓就不會信服。”由此看來,政治安定,必須慎重地選拔、使用人才。所以,推薦賢才的受重賞,埋沒賢才的應殺戮。看看現在的用人情況,確實不同此,不管是奸佞還是正直,也不管是賢能還是愚笨,他們對於想要推崇的人,一啓用就委以重任;對於想要壓抑排擠的人,就叫他到老也只能做個郎官這樣的小官。人們不能心服,實在是因此而造成的呀。我聽説在朝廷上授予爵位,是希望大家都獎賞他;在大街殺人,是希望人們都能唾棄他。我看皇上十分關注訴訟案件,愛民如子,每次處理案件,無不親自徵求大家的意見,不濫用刑法,這是皇上的聖明之處啊!對待訴訟案件能如此,授人爵位也應該如此。如果您心裏記着誰有什麼豐功偉績,就可以提拔、重用。從這以下,如要選拔重要官員,必須廣泛徵求大家的意見,不應該偏信某一個人的推舉。那麼,在上者不徇私,在下者無報怨。 [6] 
其二,孔子説:‘經常審查朋黨,那麼,罪人就無人袒護了。’孔子又説:‘君子講團結而不互相勾結,小人互相勾結卻不講團結。’這裏所所説的勾結,就是結黨營私。他們對心裏所喜歡的人,即使他已經榮華富貴,仍然加以提挈;對心裏所厭惡的人,即使他已經處於卑微、屈辱的境地,也要拼命加以詆譭。那些小人一旦被提拔重用,必定相互勾結、袒護,那麼,欺君之心頓生;而那些官卑職小的人既然身受屈辱,就必然會生怨氣,怨言自然就產生了。誠望您能廣泛查訪,不要使小人結黨營私成為一種風氣,應親自施以恩威。國家的憂患,沒有比這更大的了。 [7] 
其三,我聽説舜曾舉薦十六個人,即所謂‘八元’、‘八愷’。我想他的賢明,要比今天的人高,但舜仍然擇才而用,不致混亂,才使國家四境安定,各種事功都作得好。而今官職極多,但用的人卻很少,有人身兼數職。是國家缺少人才?還是人才都不行?如此大國,有才能的人確實不少,可是,他們縱使有才能,也缺乏仕進的機會。東方朔曾説:‘器重,他會成為將帥;鄙棄,他就只能成為奴隸。’的確如此啊。現在的一些官員,不考慮自己的德行和才能,既沒有呂望傅説的才能,卻自負有傅巖、滋水的傲氣,不考慮責任重大,而只怕管的事不多,安於寵幸,翫忽職守,終致失敗,實在是上述原因所造成的。《易經》説:‘鼎的腳一旦折斷,裏面的食物就會傾出,那情形一定狼藉不堪。’這就是説,那些腳本來就不勝重任。我聽説需要竭盡全力才能舉重的人,不能委以重任。我懇請您另選賢良,並依據各自的才能讓他們分管有關事務,使之各有餘力。誠如此,凡事就能獲得成功。 [8]   其四,我聽説《禮記》上曾説:‘析言、破律、亂名、改作,搞旁門左道而擾亂政治者必須殺頭。’孔子説:‘沿襲舊的習慣、制度,何必改作。’我發現這麼多年來,改作的實在太多了。至如範威改作漏刻儀,十年也沒成功;趙翊改進尺秤,歷時七年才定下來;公孫濟研製醫方,迂腐荒誕,結果耗資鉅萬;徐道慶根本就不懂地理,白白地耗廢國家的俸祿;常明更改曆法,歷經數載;王渥更改官名與物名,曾使許多文物失去了標準和法度;張山居本來就不知道星位,此前在太常寺指手劃腳;曹魏祖也不知北斗,而今居然官居太史。他們這些人沒有誰不是憑藉可憐的迂見,妄自尊大,沽名釣譽,且相互詆譭、欺矇的。我請求從今以後,如有這類情況的,如其言得不到驗證,必須加以重罰,庶可使他們有所畏懼,不敢輕率地上奏簡章。“ [9] 

何妥結怨蘇威

當時蘇威權兼數司,而先前曾隱居武功縣,所以何妥説他自負有傅巖、滋水之氣,以此引起皇上注。何妥書上奏給隋文帝后,蘇威對他懷恨至極。
開皇十二年(593年),蘇威定考文學,又與何妥互相詆譭、攻擊。
蘇威勃然大怒説:“沒有何妥,不必擔心無國子學博士!”何妥應聲説:“無蘇威,也不必擔心無人管理國家大事!”因此,何妥與蘇威有矛盾。 [10] 

何妥考定鐘律

之後,隋文帝命令何妥考定鐘律,何妥又上表奏道:”我聽説人世間光明,就會產生禮樂;地府幽冥,就會產生鬼神。那麼,能感動天地鬼神的,沒有什麼能和禮樂相比。我又聽説禮樂推行到一定程度,就會使人民無怨無爭,拱手之間天下即可安定,這就是禮樂產生的效應。我聽説,音樂有兩類:一類是奸聲,另一類是正聲。大凡奸聲動人,就讓人增長邪氣,邪氣進一步擴展,淫樂於是產生了。正聲動人,就會產生順氣,順氣進一步擴展,和樂於是產生了。所以好的音樂一旦風行,就會使倫理清白,耳目聰明,血氣和平,移風易俗,天下安寧。孔子説:‘拋棄鄭聲,疏遠奸人。’因而鄭、衞、宋、趙之聲一出現,對己則可以引發邪惡,對外則傷害他人。所以,宮調氾濫就會荒淫,他的國君也變得驕奢淫逸;商調氾濫就會產生邪惡,官員們也就貪贓枉法;角調氾濫就會產生憂患,百姓就會有怨憤之心;徵調氾濫就會產生哀怨之情,那麼國家必定會禍事蜂起;羽調一亂會出現危險,那麼國家一定財源匱乏。如果五調都亂了,那麼離國家滅亡的日子就不遠了。魏文侯問子夏説:‘我恭恭敬敬地聽古樂卻想睡覺,聽鄭國、衞國的音樂反而不知疲倦,這是為什麼呢?’子夏回答説:‘一般説來,古樂以《文始》為先,《大武》為後,常聽古樂可以修養身心,治理家國,並使天下平均。鄭國、衞國的音樂,因為是邪惡之聲,所以常常擾亂綱常,如果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就會混雜子女,不分父子。現今您所問的是樂,而所愛的是音。
樂與音固然相近,但不相同。作為一國之君,要謹慎對待自己的好惡。’
考究古人制定禮樂的動機,不只是讓人悦耳而已。旨在讓君臣在朝廷內同聽,那麼,君臣就沒有不和睦、親近的;在鄉里同聽,那麼,長幼就沒有不和順的;父子在家中同聽,那麼,就沒有不和睦親近的。這就是先王制定禮樂的道理啊!所以,只懂得聲色而不懂得音樂的,是禽獸;只瞭解音樂而不知道音樂的,是普通平民。所以,董鍾大呂、絃歌干鏚,童子都能跟着跳舞。真正通曉禮樂的只有君子!對於不通聲樂的,不可和他談禮樂;對於不懂音樂的,不可和他談禮樂。一個人如果通曉了音樂,就差不多達到最高境界了。商紂王為政無道,太師抱上樂器投奔周文王。晉平公寡德,師曠因此特別珍惜音樂,不肯彈奏。上古的時候,沒有音樂,只會拍肚皮,以腳跺地,樂在其中。《易經》上説:‘先王制作禮樂,目的是為了推崇道德,向天帝表明耿耿忠心,並同時祭祀祖宗。’至於黃帝作的《咸池》、顓頊作的《六莖》、帝嚳作的《五英》、堯作的《大章》、舜作的《大韶》、禹作的《大夏》、商湯作的《大護》、武王作的《大武》,從夏朝以來,因年代久遠,只留下名稱,樂聲聽不到了。從商代到周代,音樂集中在《詩經》中。所以,從聖賢以下,大多通曉音樂。譬如伏羲氏減瑟、周文王足琴、孔子擊磬、子路彈瑟、漢高祖擊築、漢元帝吹簫。漢高祖初年,叔孫通因襲秦人制定了漢代宗廟裏所使用的音樂。
迎神於廟門時,奏《嘉至》樂,如同古代迎神時所奏的音樂。皇帝進入宗廟,奏《永至》樂,以合行走時的節奏,如同古代的《採薺》、《肆夏》樂。乾豆上獻,奏登歌之樂,如同古代的清廟歌。奏完登歌樂,奏《休成》樂,以讚美鬼神之祭。皇帝在東廂坐定後,奏《永安》樂,以讚美禮儀的完備。《休成》、《永至》二曲,為叔孫通所作。漢高祖廟奏的是《武德》、《文始》、《五行》舞樂。
春秋時,陳國公子完投奔到齊國,陳國人是舜的後裔,因此,齊國也就有了韶樂。因此,孔子在齊國聽了韶樂後,竟覺得數月不知肉的滋味。秦始皇消滅齊國,得到齊國的韶樂。漢高祖繼而滅秦,韶樂於是傳到漢,只不過高祖將它改名為《文始》,以顯示不因襲前人。《五行》舞本是周代《大武》樂,始皇改名為《五行》。到漢孝文帝時,又製作春、夏、秋、冬四時舞樂,以顯示天下平安和順,四時風調雨順。孝景帝時依據《武德》舞創制《昭德》舞,孝宣帝又依據《昭德》舞創制《盛德》舞,雖然幾易其名,然而大多沿襲秦代。
到了魏、晉時期,所採用的都是古樂。魏初三朝皇帝都創制過樂辭。自從永嘉年間王室遷移,京城傾廢,樂聲傳到南方,因此,古樂大備於江南。宋、齊以來,及至梁代,所行禮樂之事,還是古樂。三雍、四始,當時的確盛行。等到侯景篡權反叛,樂師四處分散,其四舞、三調都流傳到北齊。北齊人雖然知道傳授,但得到後並沒有用在宗廟朝廷上。
我年輕時就愛好音律,留心於管絃。現在雖然年事已高,差不多都還記得。當東土平定,樂師返回家園,我前去進行查訪,果真説是梁人所教。現在《三調》、《四舞》都有一些能手,雖然他們不算很熟練,但也很有些雅聲。如果讓他們教習傳授,還可使古樂流傳。然後,將它們收集起來,摘其精要,根據發展情況加以增減,重新確定好的名稱。歌頌皇上的盛德,將雅正之風傳於後世,這難道不是很好的事情嗎?我謹抄錄三調、四舞的曲名,另製作一些其他的歌辭。其中有些聲曲流宕,不能用之於朝廷的,也一併附在後面。“ [11] 
奏表上給隋文帝后,隋文帝又命太常寺歸何妥管轄。於是作清、平、瑟三調聲,又作八佾及《革卑》、《鐸》、《巾》、《拂》四舞。在此之前,太常寺所流傳的宗廟雅樂,幾十年來只作大呂,廢棄了黃鐘。
何妥又認為這種做法違背了古人的初衷,於是上奏隋文帝請求再度使用黃鐘。隋文帝下詔命令眾臣討論,眾臣都同意這種做法。 [12] 

何妥恩遇日薄

不久,何妥的兒子何蔚做秘書郎,犯罪應當斬首。隋文帝同情他,減免了他的死罪。從此對何妥的恩遇日漸淡薄。
開皇六年(587年),何妥出任龍州刺史。當時,常常有一些揹着書箱四處求學的人,何妥都親自給他們講學。他寫了《刺史箴》,雕刻在州門外。任刺史三年後,因病請求還京,隋文帝有詔同意。
後又主管學事。當時,隋文帝讓蘇夔在太常寺任職,參與商定鐘律。蘇夔提出了一些建議,朝中官員大都贊同,惟有何妥不贊同,常常揭蘇夔的短處。
隋文帝讓朝中官員再議,朝臣大都反對何妥。何妥又上密奏給隋文帝,指陳得失,大抵説的是時政得失,並指責當時的朋黨。於是,蘇威和吏部尚書盧愷、侍郎薛道衡等都因此獲罪。
後被任命為伊州刺史,何妥沒去上任。不久,又被授為國子祭酒。死於任上。諡號肅。 [13] 

何妥個人著述

何妥一生著述很多,曾“撰《周易講疏》三卷、(《隋書.何妥傳》及《經籍志》並作“十三卷”,此“三”上當脱“十”字)《孝經義疏》二卷、《莊子義疏》四卷,與沈重等撰《三十六科鬼神感應等大義》九卷、《封禪書》一卷、《樂要》一卷、其他文集十卷,都流行於世。 [14]  (同上)其《周易講疏》隋唐志皆有著錄。《隋書·經籍志》載有:《周易講疏》十三卷,注云:國子祭酒何晏撰。“晏”乃“妥”字之誤。 [15] 
此書久佚,馬國翰據孔穎達《周易正義》所引“何氏”注及李鼎祚《周易集解》所引何妥注輯為一卷。;也據孔、李二書,並參照其它書,輯《何妥周易講疏》,載入《逸書考》中。
另有:《八佾及》《鐸》《巾》《拂》四舞。《周易講疏》《莊子義疏》《封禪書》《樂要》

何妥歷史評價

時人:世有兩俊,白楊何妥,青楊蕭翽。 [16] 
《隋書》:古語云:“容體不足觀,勇力不足恃,族姓不足道,先祖不足稱,然而顯聞四方,流聲後胤者,其唯學乎?”信哉斯言也。暉遠、榮伯之徒,篤志不倦,自求諸己,遂能聞道下風,稱珍席上。或聚徒千百,或服冕乘軒,見重明時,實惟稽古之力也。江陽從容雅望,風韻閒遠,清談高論,籍甚當年;彥之敦經悦史,砥身礪行,志存典制,動蹈規矩;何妥通涉俊爽,神情警悟,雅有口才,兼擅詞筆,然訐以為直,失儒者之風焉;劉焯道冠縉紳,數窮天象,既精且博,洞幽究微,銘深致遠,源流不測,數百年來,斯人而已;劉炫學實通儒,才堪成務,九流七略,無不該覽,雖探賾索隱,不逮於焯,裁成義説,文雅過之。並道亞生知,時不我與,或才登於下士,或餒棄於溝壑,惜矣。子夏有言:“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天之所與者聰明,所不與者貴仕,上聖且猶不免,焯、炫其如命何! [16] 

何妥家族成員

父親:何細胡
兒子:何蔚,隋朝秘書郎。
曾孫:何令思,破薛延陀於石堡城。

何妥史書記載

《隋書·列傳第四十·儒林》 [16] 
《北史·列傳第七十·儒林》 [17] 
參考資料
  • 1.    《北史·何妥傳》作“何細腳胡”
  • 2.    《隋書》:何妥,字棲鳳,西城人也。父細胡,通商入蜀,遂家郫縣,事梁武陵王妃,主知金帛,因致鉅富,號為西州大賈。妥少機警,八歲遊國子學,助教顧良戲之曰:“汝既姓何,是荷葉之荷,為是河水之河?”應聲答曰:“先生姓顧,是眷顧之顧,是新故之故?”眾鹹異之。十七,以技巧事湘東王,後知其聰明,召為誦書左右。
  • 3.    《隋書》:時蘭陵蕭翽亦有俊才,住青楊巷,妥住白楊頭,時人為之語曰:“世有兩俊,白楊何妥,青楊蕭翽。”其見美如此。江陵陷,周武帝尤重之,授太學博士。宣帝初欲立五後,以問儒者辛彥之,對曰:“後與天子匹體齊尊,不宜有五。”妥駁曰:“帝嚳四妃,舜又二妃,亦何常數?”由是封襄城縣伯。高祖受禪,除國子博士,加通直散騎常侍,進爵為公。
  • 4.    《隋書》:妥性勁急,有口才,好是非人物。時納言蘇威嘗言於上曰:“臣先人每誡臣雲,唯讀《孝經》一卷,足可立身治國,何用多為!”上亦然之。
  • 5.    《隋書》:妥進曰:“蘇威所學,非止《孝經》。厥父若信有此言,威不從訓,是其不孝。若無此言,面欺陛下,是其不誠。不誠不孝,何以事君!且夫子有云:‘不讀《詩》無以言,不讀《禮》無以立。’豈容蘇綽教子獨反聖人之訓乎?”威時兼領五職,上甚親重之,妥因奏威不可信任。又以掌天文律度,皆不稱職,妥又上八事以諫:
  • 6.    《隋書》:其一事曰:臣聞知人則哲,惟帝難之。孔子曰:“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由此言之,政之治亂,必慎所舉,故進賢受上賞,蔽賢蒙顯戮。察今之舉人,良異於此,無論諂直,莫擇賢愚。心欲崇高,則起家喉舌之任;意須抑屈,必白首郎署之官。人之不服,實由於此。臣聞爵人於朝,與士共之,刑人於市,與眾棄之。伏見留心獄訟,愛人如子,每應決獄,無不詢訪羣公,刑之不濫,君之明也。刑既如此,爵亦宜然。若有懋功簡在帝心者,便可擢用。自斯以降,若選重官,必須參以眾議,勿信一人之舉;則上不偏私,下無怨望。
  • 7.    《隋書》:其二事曰:孔子云:“是察阿黨,則罪無掩蔽。”又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所謂比者,即阿黨也。謂心之所愛,既已光華榮顯,猶加提挈;心之所惡,既已沈滯屈辱,薄言必怒。提挈既成,必相掩蔽,則欺上之心生矣;屈辱既加,則有怨恨,謗讟之言出矣。伏願廣加逖訪,勿使朋黨路開,威恩自任。有國之患,莫大於此。
  • 8.    《隋書》:其三事曰:臣聞舜舉十六族,所謂八元、八愷也。計其賢明,理優今日,猶復擇才授任,不相侵濫,故得四門雍穆,庶績鹹熙。今官員極多,用人甚少,有一人身上乃兼數職,為是國無人也?為是人不善也?今萬乘大國,髦彥不少,縱有明哲,無由自達。東方朔言曰:“尊之則為將,卑之則為虜。”斯言信矣。今當官之人,不度德量力,既無呂望、傅説之能,自負傅巖、滋水之氣,不慮憂深責重,唯畏總領不多,安斯寵任,輕彼權軸,好致顛蹶,實此之由。《易》曰:“鼎折足,覆公餗,其形渥,兇。”言不勝其任也。臣聞窮力舉重,不能為用。伏願更任賢良,分才參掌,使各行有餘力,則庶事康哉。
  • 9.    《隋書》:其四事曰:臣聞《禮》雲:“析言破律,亂名改作,執左道以亂政者殺。”孔子曰:“仍舊貫,何必改作。”伏見比年以來,改作者多矣。至如範威漏刻,十載不成;趙翊尺稱,七年方決。公孫濟迂誕醫方,費逾鉅萬;徐道慶回互子午,糜耗飲食。常明破律,多歷歲時;王渥亂名,曾無紀極。張山居未知星位,前已蹂藉太常;曹魏祖不識北辰,今復轔轢太史。莫不用其短見,便自誇毗,邀射名譽,厚相誣罔。請今日已後,有如此者,若其言不驗,必加重罰,庶令有所畏忌,不敢輕奏狂簡。
  • 10.    《隋書》:其餘文多不載。時蘇威權兼數司,先嚐隱武功,故妥言自負傅巖、滋水之氣,以此激上。書奏,威大銜之。十二年,威定考文學,又與妥更相訶詆。威勃然曰:“無何妥,不慮無博士!”妥應聲曰:“無蘇威,亦何憂無執事!”由是與威有隙。
  • 11.    《隋書》:其後上令妥考定鐘律,妥又上表曰:臣聞明則有禮樂,幽則有鬼神,然則動天地,感鬼神,莫近於禮樂。又云樂至則無怨,禮至則不爭,揖讓而治天下者,禮樂之謂也。臣聞樂有二,一曰奸聲,二曰正聲。夫奸聲感人而逆氣應之,逆氣成象而淫樂興焉。正聲感人而順氣應之,順氣成象而和樂興焉。故樂行而倫清,耳目聰明,血氣和平,移風易俗,天下皆寧。孔子曰:“放鄭聲,遠佞人。”故鄭、衞、宋、趙之聲出,內則發疾,外則傷人。是以宮亂則荒,其君驕;商亂則陂,其官壞;角亂則憂,其人怨;徵亂則哀,其事勤;羽亂則危,其財匱。五者皆亂,則國亡無日矣。魏文侯問子夏曰:“吾端冕而聽古樂則欲寐,聽鄭、衞之音而不知倦,何也?”子夏對曰:“夫古樂者,始奏以文,復亂以武,修身及家,平均天下。鄭、衞之音者,奸聲以亂,溺而不止,颻雜子女,不知父子。今君所問者樂也,所愛者音也。夫樂與音,相近而不同,為人君者,謹審其好惡。”案聖人之作樂也,非止苟悦耳目而已矣。欲使在宗廟之內,君臣同聽之則莫不和敬;在鄉里之內,長幼同聽之則莫不和順;在閨門之內,父子同聽之則莫不和親。此先王立樂之方也。故知聲而不知音者,禽獸是也,知音而不知樂者,眾庶是也。故黃鐘大呂,絃歌干鏚,僮子皆能儛之。能知樂者,其唯君子!不知聲者,不可與言音,不知音者,不可與言樂,知樂則幾於道矣。紂為無道,太師抱樂器以奔周。晉君德薄,師曠固惜清徵。上古之時,未有音樂,鼓腹擊壤,樂在其間。《易》曰:“先王作樂崇德,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至於黃帝作《咸池》,顓頊作《六莖》,帝嚳作《五英》,堯作《大章》,舜作《大韶》,禹作《大夏》,湯作《大濩》,武王作《大武》,從夏以來,年代久遠,唯有名字,其聲不可得聞。自殷至周,備於《詩》《頌》。故自聖賢已下,多習樂者,至如伏羲減瑟,文王足琴,仲尼擊磬,子路鼓瑟,漢高擊築,元帝吹簫。漢高祖之初,叔孫通因秦樂人制宗廟之樂。迎神於廟門,奏《嘉至》之樂,猶古降神之樂也。皇帝入廟門,奏《永至》之樂,以為行步之節,猶古《採薺》、《肆夏》也。乾豆上薦,奏《登歌》之樂,猶古清廟之歌也。《登歌》再終,奏《休成》之樂,美神饗也。皇帝就東廂坐定,奏《永安》之樂,美禮成也。其《休成》、《永至》二曲,叔孫通所制也。漢高祖廟奏《武德》、《文始》、《五行》之儛,當春秋時,陳公子完奔齊,陳是舜後,故齊有《韶》樂,孔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是也。秦始皇滅齊,得齊《韶》樂。漢高祖滅秦,《韶》傳於漢,高祖改名《文始》,以示不相襲也。《五行儛》者,本週《大武》樂也,始皇改曰《五行》。及於孝文,復作四時之亻舞,以示天下安和,四時順也。孝景採《武德儛》以為《昭德》,孝宣又採《昭德》以為《盛德》,雖變其名,大抵皆因秦舊事。至於魏、晉,皆用古樂。魏之三祖,並制樂辭。自永嘉播越,五都傾蕩,樂聲南度,是以大備江東。宋、齊已來,至於梁代,所行樂事,猶皆傳古,三雍四始,實稱大盛。及侯景篡逆,樂師分散,其四儛、三調,悉度偽齊。齊氏雖知傳受,得曲而不用之於宗廟朝廷也。臣少好音律,留意管絃,年雖耆老,頗皆記憶。及東土克定,樂人悉返,訪其逗遛,果雲是梁人所教。今三調、四儛並皆有手,雖不能精熟,亦頗具雅聲。若令教習傳授,庶得流傳古樂。然後取其會歸,撮其指要,因循損益,更制嘉名。歌盛德於當今,傳雅正於來葉,豈不美與!謹具錄三調、四舞曲名,又制歌辭如別。其有聲曲流宕,不可以陳於殿庭者,亦悉附之於後。
  • 12.    《隋書》:書奏,別敕太常取妥節度。於是作清、平、瑟三調聲,又作八佾、《鞞》、《鐸》、《巾》、《拂》四舞。先是,太常所傳宗廟雅樂,數十年唯作大呂,廢黃鐘。妥又以深乖古意,乃奏請用黃鐘。詔下公卿議,從之。
  • 13.    《隋書》:俄而妥子蔚為秘書郎,有罪當刑,上哀之,減死論。是後恩禮漸薄。六年,出為龍州刺史。時有負笈遊學者,妥皆為講説教授之。為《刺史箴》,勒於州門外。在職三年,以疾請還,詔許之。復知學事。時上方使蘇夔在太常,參議鐘律。夔有所建議,朝士多從之,妥獨不同,每言夔之短。高祖下其議,朝臣多排妥。妥覆上封事,指陳得失,大抵論時政損益,並指斥當世朋黨。於是蘇威及吏部尚書盧愷、侍郎薛道衡等皆坐得罪。除伊州刺史,不行,尋為國子祭酒。卒官。諡曰肅。
  • 14.    《隋書》:撰《周易講疏》十三卷,《孝經義疏》三卷,《莊子義疏》四卷,及與沈重等撰《三十六科鬼神感應等大義》九卷,《封禪書》一卷,《樂要》一卷,文集十卷,並行於世。
  • 15.    《玉函山房輯佚書·易類》:清儒馬國翰考辨雲:“考魏何晏官至吏部尚書,《隋志》集部題魏尚書何晏集十一卷。茲題國子祭酒,乃隋何妥之官號,且書名、卷數,並與妥傳不殊,而次序又在陳周弘正之下,不著代者,以妥為隋人也。《志》偶誤‘妥’為‘晏’。《冊府元龜》遂云何晏撰《周易私記》二十卷。《周易講疏》十三卷,朱太史彝尊信之,載入《經義考》,展轉承訛,失而愈遠矣。“
  • 16.    《隋書·列傳第四十·儒林》  .國學網[引用日期2014-06-27]
  • 17.    《北史·列傳第七十·儒林》  .國學網[引用日期2014-06-27]
  • 18.    龍成松.淺析西域胡裔何妥之《易》學[J].中華文化論壇,20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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