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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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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鸞(1505年-1552年),字伯翔,號枳齋, [65]  明陝西鎮原(今屬甘肅)人, [64]  仇鉞之孫, [66]  明朝中期將領。 [67] 
仇鸞初襲其祖父仇鉞爵位。嘉靖十八年(1539年),仇鸞擔任總兵官征討安南。次年,被召還。不久,任甘肅總兵官。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因貪虐被革職入獄。次年三月,出獄。後結識嚴嵩父子,得重用。不久,出任大同總兵官。 [68]  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俺答汗率領軍隊進攻大同,仇鸞接任大同總兵,後賄賂俺答汗繞開大同,致使其向東進軍,擄掠京畿,後被封為平虜大將軍。然而其冒功畏敵,放任軍隊劫掠百姓。 [65] 
嘉靖三十年(1551年),仇鸞主持開放馬市,後因馬市效果不佳,且禦敵不力,明世宗下令中止貿易。 [65]  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三月,以大將軍率師赴大同。同年五月,被召還。 [68]  同年八月二十二日,仇鸞因背上生瘡去世,享年四十七歲。 [69]  他病逝後,被陸炳檢舉種種不法罪證。最終他被判犯有謀反罪,開棺戮屍。 [70] 
別    名
長生(小名)
伯翔
枳齋
所處時代
明朝
民族族羣
漢族
出生地
陝西鎮原(今屬甘肅)
出生日期
弘治十八年(1505年)
逝世日期
嘉靖三十一年八月二十二日(1552年9月10日)
主要成就
開放馬市
本    名
仇鸞
爵    位
咸寧侯
籍    貫
揚州

仇鸞人物生平

仇鸞早年經歷

仇鸞是咸寧侯仇鉞的孫子,生於弘治十八年(1505年)。正德十五年(1520年)五月,仇鉞去世 [8]  ,因兒子仇昌有疾在身,就由仇鸞繼承了侯位。長生是仇鸞的小名。 [9]  兵部尚書彭澤為他取名鸞,取字伯翔,取號枳齋。仇鸞居住在京城崇文門內的蘇州巷裏,房屋簡陋得和普通京官的宅子一樣。而彭澤常在公卿面前誇獎仇鸞。 [2] 
仇鸞和祖父仇鉞一樣,因世襲軍職,繼承了先祖仇理揚州府的籍貫。仇鸞遂以揚州人自居,恥於提到自己的故鄉平涼鎮原。當時趙時春和仇昌往來,交流平涼的風土人情,仇鸞竟對他十分反感。 [1] 
嘉靖三年(1524 年),仇鸞因在“大禮議”事件中支持明世宗,受到恩寵。 [4]  十月,仇鸞受命統領京城十二團營之一的顯武營。嘉靖八年(1529年)三月,他升任兩廣總兵。 [3] 
嘉靖十七年(1538年)三月,明世宗想要征討安南,任命仇鸞為總兵。 [10]  九月,仇鸞到了廣東,試圖讓兩廣總兵安遠侯柳珣對其行跪拜禮,遭到柳珣的拒絕。見柳珣不聽從,仇鸞就彈劾他。明世宗責備仇鸞輕慢自傲,召他回京。 [11]  此後仇鸞又擔任寧夏總兵,以副將軍的身份扈從世宗到承天南巡,後來又擔任甘肅總兵,加封宮保 [12]  因為和曾銑相互攻擊,他被下獄。等到曾銑自己也進了監獄,仇鸞就在獄中上書,彈劾曾銑,然後得以出獄。 [13] 

仇鸞賄虜通敵

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六月二十五日,韃靼進犯大同。總兵張達林椿戰死。 [3]  閏六月初三,朝廷啓用仇鸞鎮守大同,恢復了他宮保的頭銜。 [3]  當時有個叫時義的人,是仇鸞做提督的時候的舊僕;還有個叫侯榮的人,是太原的藝人。二人便巧可用,仇鸞寵愛他們。仇鸞還招攬陝西為他通風報信的士兵,作為耳目。 [14] 
不久韃靼軍隊逼近大同城,仇鸞想到前線將要戰敗,大驚失色。時義、侯榮説:“主公不必擔心,俺答剛剛請求互市,廷議還沒有定論,這條政策還有討論的餘地。”於是時義、侯榮幫仇鸞帶着金錢潛進韃靼的營地,結交了俺答的乾兒子脱脱。他託脱脱對俺答汗説:“中國將要允許開市,請讓軍隊經過大同時不要進入。”俺答接受了時義、侯榮的賄賂,送給他箭和旗子作為信物,與仇鸞結盟。韃靼軍隊進入明朝的領土,不進攻大同,而是向東直奔北京。時義、侯榮説:“韃靼軍隊正向東行進,主公最好自己請求護衞京師,可以建立功勳,並且結交天子。”仇鸞聽了高興,便於八月十一日上奏説:“我偵查到韃靼軍隊正在向東行進,將要進犯薊鎮,擔心北京恐慌。我請求讓我機動應援,可以迎戰韃靼軍隊,或者直接到通州去防守,全聽皇上的命令。”明世宗認為他勇敢,下詔讓仇鸞留在居庸關防守,如果聽到警報就入關救援。 [3]  [14] 

仇鸞主張開市

仇鸞趁機表露開市的意圖,對世宗説:“邊疆的韃靼勢力釀成禍患,要數宣大最為嚴重;因為韃靼人的大本營,就在我們邊境旁邊。我們有墩台,韃靼人就佔領它們;我們有士兵,韃靼人就和他們交易往來;韃靼得到我們逃亡的百姓或者叛國的士兵,就安撫他們。韃靼人口眾多,生活資料都要從中原獲取;如果求之不得,就一定會大舉進犯。韃靼團結而強大,我們分散而弱小;韃靼用安撫我們叛國士兵和逃亡民眾的方式,知道了我們的情報,而我們卻坐在原地,耽誤了作戰的時機。所以韃靼人每年都深入侵擾我國,沒有不得到利益的。從前韃靼人請求入貢貿易,廷議卻沒有一個確定的結果。前將周尚文趁韃靼安分的時候,私下裏和他們貿易。韃靼人稍稍滿足了心意,就不進犯我國。與其讓邊疆的大臣私下裏和韃靼往來,不如朝廷在明面上給韃靼賞賜。如果皇上施以恩澤,發佈詔令,在遼東甘肅薊州喜峯開放互市,那麼韃靼人將世世代代向大明稱臣。這和邊關的軍人小吏自己結交韃靼人比起來,功業要大得多。”世宗肯定了仇鸞的奏疏,而開馬市的討論就從這裏開始。 [15] 

仇鸞冒功怯戰

八月十六日,韃靼軍隊果然從薊鎮進攻古北口,進犯京師。 [3]  明世宗更加相信仇鸞,下詔讓他入關增援。仇鸞和副總兵徐|珏、遊擊張騰等人,率領士兵在通州潮白河西岸列陣。過了兩天,韃靼軍隊向西渡河。韃靼軍隊的前鋒有七百騎兵,逼近安定門外,仇鸞卻不能和他們作戰,只是尾隨着他們而已。徐|珏誘導韃靼軍隊到了白河、孤山,伏擊他們,斬首十三,奪馬十匹。於是仇鸞把這個彙報給世宗。世宗高興地説仇鸞立了功,就在軍中拜仇鸞為平虜大將軍,節制三品以下的文官和總兵以下的武官,並允許他用軍法處置不聽號令的人。仇鸞尾隨韃靼軍隊到東直門下,又撿到六個戰死的韃靼士兵的首級,就把這個獻給世宗説:“這是我作戰得到的。”當時,巡撫保定都御史楊守謙也率兵入關援京,被世宗提拔為兵部左侍郎。但楊守謙謹慎,不敢和韃靼軍隊正面作戰,世宗便更加説仇鸞有能力了。 [16] 
當時,仇鸞剛聽説有變就入關勤王,沒有帶夠軍糧。而户部的後勤也跟不上。仇鸞手下的大同士兵兩三天才能得到幾塊餅,也沒有水囊、釜甕。這些士兵本就散漫驕縱,加上又餓又累,便綁了辮髮,冒充韃靼人闖入村落,搶劫民眾的財物。如果被抓住,他們就謊稱自己是遼陽軍——韃靼人稱朵顏軍為遼陽軍。而當時韃靼軍中有傳言,説其實朵顏軍是引導他們入境的人。 [17]  原來,朵顏三衞的少數民族將士此前常常索求賞賜,貪得無厭,薊鎮都御史王汝孝就出境剿滅了他們。少數民族部落心生怨恨,就引來了韃靼人,幾次進犯邊境。 [18]  京中於是有謠言説遼陽軍叛亂了。 [17] 
鎮守通州的都御史王儀逮捕了作亂的大同士兵。世宗下令逮捕王儀,説:“大同的軍隊最先入關救援京師。即便有擄掠民眾的情況,也是出於飢餓疲憊的原因。為何要使他們窘迫呢?”兵部尚書丁汝夔奉世宗的旨意,下令:“不得抓捕大同的士兵。”但民間受到謠言的誤導,依舊以為作亂的是遼陽軍。丁汝夔女婿當時擔任遼陽軍的將領,丁汝夔又是山東人,民間就有謠言説丁汝夔袒護女婿和同鄉。而民間苦於仇鸞軍隊的侵擾的程度,更甚於韃靼軍隊的。 [18] 
韃靼軍隊向西撤退後,仇鸞出兵尾隨他們到白羊口。白羊口的守將截擊韃靼軍隊,於是後者向東返回。仇鸞的軍隊突然和他們相遇,大驚失色,四散逃開。道路上發生了踩踏事件,仇鸞便把被踩死的八十幾個韃靼士兵和平民的首級獻了世宗。恰逢開朝會,世宗加封仇鸞太保兼太子太保,而丁汝夔、楊守謙被判死罪。 [19] 

仇鸞督理營務

於是明世宗奮發圖強,謀劃反擊韃靼。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九月初七,他改革兵制,改十二團營三大營 [3]  任命仇鸞為都督,吏部右侍郎王邦瑞兵部左侍郎右都御史,一起料理軍務。以前的翰林編修趙時春主事申旞,因為知曉兵事,添補為兵部主事,巡視營務。 [20] 
凡是仇鸞對世宗説的,世宗沒有不聽從的。世宗賜給他金質的圖書,和他秘密討論政務。而仇鸞從這個時候開始謀劃着大學士嚴嵩爭鬥。仇鸞收受了很多軍中將領的賄賂,上奏提拔他們,使韃靼的勢力更加囂張。陝西有很多知道仇鸞和韃靼勾結的人。仇鸞害怕被發覺,便説:“不久前營制一新,我奉嚴厲的聖旨,想要一改從前士兵們貪圖安逸的習慣。但我顧慮到人情,擔心有人會誹謗我。我乞求皇上命令我等不要有所避諱,並懲治那些傳播謠言的人。”世宗同意了,答覆説:“朕允許仇鸞自行推舉將領,不必經過兵部的同意。但仇鸞一定要把韃靼驅逐到三千里外,像先祖的時候那樣。”仇鸞對答説:“現在是冬天,韃靼的馬正肥壯。請在來年春天的時候給我假期,我將選拔名臣到宣大、中地等地,觀察韃靼的動向,逼退他們,一定不讓皇上擔心北方的形勢。”世宗看到了很高興,誇獎了他,並把仇鸞的答覆給兵部傳閲。不久,申燧上書談論軍事事務,暗中影射仇鸞。世宗把這封奏疏給仇鸞看,仇鸞就向世宗進讒言。於是世宗把申燧下鎮撫司拷訊。因為這件事,朝廷革除了三大營的巡視官。 [21] 
其後,仇鸞的上疏都由世宗在內廷批示,不下兵部討論。次年,仇鸞提督京營戎政,欲圖節制九邊諸將。王邦瑞力執不可,上疏彈劾仇鸞“跋扈不道”。仇鸞反而暗中向世宗中傷他。世宗最終奪王邦瑞官,導致戎政上仇鸞一人獨大的局面終於形成。 [22] 

仇鸞馬市之敗

嘉靖三十年(1551年)三月初四,馬市議成,朝廷讓經略侍郎史道主持這件事。 [23]  兵部主事楊繼盛勸諫阻止它,被貶為狄道典史了。而仇鸞還在世宗面前吹噓説自己正在謀劃攻打敵人。他關於調度士兵、修整車馬所説的話,都荒誕不經,不是好計策,但兵部不敢完全阻止仇鸞的提議。而世宗又命令兵部都聽從仇鸞。仇鸞不能向蒙古人射一支箭,蒙古人藉着馬市隨意往來,賣給我國的馬不是瘦的就是老的,擄掠的財物不可勝計,還獲得幾十萬布匹,以及珍饈、美酒和水果。蒙古人若是稍稍不滿意賣給他們的糧食,就辱罵漢人狡猾。他們還穿上漢人的服裝,混進小城姦淫婦女。邊將畏懼而不敢嚴厲懲治他們。蒙古人小股進入境內,將領就關閉城門,沒有士兵誓死抵抗,更別提戰死的了。明朝有個叛徒叫蕭芹,教唆韃靼侵擾邊境。仇鸞既然不能向敵人射一支箭,就跟史道一起賄賂敵人,索取蕭芹。韃靼送來蕭芹,仇鸞就上報説:“這是時義抓到的。”世宗認為時義有功勞。於是時義得以升指揮僉事,而仇鸞加封太子太保,增加了俸祿和恩蔭。 [24] 
當時朝中的人都知道和韃靼通商不是好主意,但世宗寵愛仇鸞,他們不敢有反對的意見。韃靼又説窮人沒有馬可以賣,只有牛羊,請求用這個交換菽豆。於是朝野都議論説:“敵人貪得無厭,不能同意。”等到仇鸞請求出戰,世宗就召史道返回。 [25] 

仇鸞再徵北虜

嘉靖三十年(1551年)八月,仇鸞又領着京城的二萬七千多邊防軍隊,消耗户、兵、工三部數萬民夫、馬具、武器,到白羊口,巡視關隘。他又不敢直接迎戰敵人,就説:“朵顏引來大大進犯,請求讓我先移兵討伐他們。”總督何棟説:“仇鸞此行花費數萬軍費,是為了討伐俺答,怎麼有精力轉頭去進攻朵顏呢?”仇鸞便説自己過一個月回去。適逢明朝有兩個給韃靼做嚮導的叛賊——哈舟兒和陳通事,逃入了朵顏,於是何棟誘捕了他。世宗也説這是仇鸞的功勞,加封他為太子太師,增加他的俸祿和恩蔭。 [26] 
仇鸞回京後,想要吞併趙時春在山東招募的精兵,便散佈流言説他苛待士兵。徐階聽聞此事,和陸炳一起出稱犒勞這些士卒,對趙時春慰問有加,回來以後通過太監麥福之口,將實情傳達到世宗耳中,使仇鸞沒有得逞。仇鸞因此對徐階心生不滿,但因為正和嚴嵩爭鬥無暇顧及。 [27-28] 
第二年,韃靼多次侵略邊境,朝野追究緣由,認為起因就在仇鸞。仇鸞於是誇口説:“每個鎮選拔一萬人的敢死隊,跟隨我作戰。北虜進犯時,請命令各將領不要攔截,放任他南下。我在南面拼死戰鬥,兵部尚書趙錦帶精兵從北面包抄,南北夾擊打敗他們。”他又説:“在京城附近作戰也可以。要讓敵人長驅直入,使他們放鬆警惕。”京官們都很震驚:“如果不能取勝,該怎麼辦?”不久,韃靼進犯大同的次數更多,仇鸞不安,請求去出征。世宗詢問嚴嵩。嚴嵩與仇鸞不和已經很久,希望能通過此戰暴露仇鸞的短處,就回答:“應該聽從仇鸞的話。但他一定要擒獲並殺死韃靼軍隊的統帥,才能稱得上大的功勞。”世宗安慰仇鸞説:“只是一些零散的敵人罷了。你只管調兵,驅逐剿滅他們。”過了一段時間,韃靼大舉入侵。世宗讓嚴嵩和兵部討論這件事。兵部尚書趙錦説:“我才疏學淺,未能為上級分憂、給下屬提攜。平定韃靼、安定邊疆的任務裏面,運籌帷幄、調配軍糧、偵查韃靼的情報,是我份內的事。而大將軍仇鸞所調的軍隊總共有三萬八千人,各路精兵都匯聚在他那裏;而宣大的軍隊額定有十二多萬,實際卻沒有這麼多。剿滅兇徒、報答陛下,這是大將軍的職責。” [29] 
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三月初六,世宗命令仇鸞帶兵到大同,耗費的車馬器械有去年秋天那場戰事的一半之多。 [29-30]  此外,世宗還準兵、户、工三部侍郎各簡僚屬從軍,皆隸屬仇鸞幕府中。仇鸞苛責這些大臣,動輒以軍法處置隨徵的文官。 [22] 
仇鸞在泥河與敵人交戰,他的家丁率先深入敵陣,結果潰敗,依靠遊擊時陳給他們殿後,才得以逃脱。參將歐陽安從側翼攻打敵人,斬獲二十多人的首級。大學士嚴嵩再次説,仇鸞不能一直不戰鬥。世宗傳話給他:“一定要重創敵人。”仇鸞反而誣陷戰友説:“上個月我出兵泥河,殺死了二十多個敵人。但由於遊擊時陳、參將歐陽安不勇敢,才沒有大勝。我將會厲兵襪馬,徹底摧毀敵軍。” [29]  世宗沒有治二人的罪。而眾人更加懷疑仇鸞通虜了。仇鸞為了嫁禍他人,屢次誹謗趙時春,還誣陷成國公朱希忠通敵。世宗沒有相信他的話。 [31] 
過了一個月,仇鸞上疏説:“我出兵鎮川堡,到了貓兒莊,敵人從溝下伏擊我們。我軍雖然有死傷,但斬首五級,繳獲了三十匹馬。因此我為諸將請賞。”兵部尚書趙錦説:“出兵攻打敵人,應當取得全勝。我們不像別的少數民族,敵人來了才倉促應對,然後把浴血奮戰作為功績。”世宗説:“眾將冒死作戰,應該賞賜他們。”更加大賞仇鸞。不久因為軍情告急,世宗召仇鸞返回,並且禁止他再調動邊境的兵馬。 [32] 

仇鸞身敗名裂

仇鸞又感到不安,乞求將自己罷免,不被允許。於是他回到京城。 [33]  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八月十九日,韃靼進犯的軍報又到來了。仇鸞生了背疽,請求帶病作戰。世宗知道仇鸞不可靠,阻止了他,並下詔收回了他的印信,用陳檜取代仇鸞。 [3] 
於是大學士徐階秘密上書,揭發仇鸞通敵誤國的罪狀。世宗大驚,命令錦衣衞陸炳暗中查探。陸炳素來厭惡仇鸞,經常窺探他的一舉一動。仇鸞收受的賄賂和左右的親信,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雖然想要揭發仇鸞通敵,但擔心沒有證據,就在仇鸞去世前一天,派人誘使時義、侯榮儘快逃到韃靼去。時義、侯榮等人相信了,各自出逃。八月二十二日,仇鸞病逝,享年四十七歲。 [7]  而陸炳派人攔截抓住了時義等人,奏報説:“仇鸞鎮守大同時,私自和俺答勾結,賄賂他們金錢等物。俺答也贈送仇鸞箭和旗子作為信物。時義等人一直為他們送信往來,如今害怕罪行敗露,就逃往韃靼,想要引導敵寇入侵。”皇上大怒,命令陸炳和三法司追論仇鸞的罪狀。雖然仇鸞並未謀反,但會審人員在八月二十五日上奏説:“仇鸞犯了謀反罪,應當追戮。“ [34]  [35] 
於是世宗下旨剖開仇鸞的棺材,砍下他的頭傳示邊境九鎮。他的父母、妻子、兒子和時義、侯榮都斬首,妾、女兒、孫子分發給功臣家裏做奴婢,查抄財產、沒入國庫,家屬流放,黨羽都各自獲罪發配。 [34]  兵部尚書趙錦、光祿寺卿董懋中因被彈劾是仇鸞的朋黨,也被治罪。 [36] 

仇鸞主要成就

仇鸞的主要成就在於開放邊市,在短時間內緩和了漢蒙關係。 [23] 
由於遊牧文明在生產資料上依賴於農耕文明,若無法進行通商,蒙古人就只能南下擄掠。蒙古俺答汗自嘉靖十七年(1538年)至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先後八次求貢,每次都被拒絕。而戰事也無休無止。 [23] 
庚戌之變後,明朝始議貢市之事。仇鸞力陳貢市之利,並提出了具體方案:“效仿遼東與女真、朵顏三衞互市的舊例,在大同五堡邊境外開馬市。朝廷發馬價銀十萬兩,買細緞等物,交換蒙古的馬匹。宣府延寧諸鎮也和少數民族部落就近貿易。每年開四次馬市,並限制貿易額。馬市進行期間,軍事防禦工作照常進行。”經廷議後,朝廷決定每年開市二次,每次給馬價銀萬兩,同意了蒙古互市要求。 [23] 
馬市開放後,大多數蒙古人都遵守規則,友好通商。例如嘉靖三十年(1551年)四月二十五至二十八日,明朝在大同鎮憲堡開馬市。俺答挑良馬進行貿易,並親臨市場巡視,始終沒有蒙古人擾亂交易。又如嘉靖三十年(1551年)冬在花馬池進行的馬市,狼台吉等人約束部落,使得當地安寧。嘉靖三十年(1551年)上半年,馬市的積極效果是明顯的。邊境的戰事大幅減少。 [23] 
然而,明廷和蒙古在馬市的時間、地點、商品範圍上難以達成一致的意見。俺答以此為由,在下半年多次進犯。嘉靖三十年(1551年)七月,蒙古請求以牛羊易粟豆,被拒絕後,本來準備販賣牛羊的牧人入邊為盜。十一月,俺答汗因其在遼東開市的申請不被允許,三次大舉入邊,在大同搶掠畜產。十二月,俺答請求在弘賜堡開市。御史李逢時以“朝廷禁止非時開市”為由拒絕了俺答,俺答遂縱騎寇掠。 [23]  [37]  此外,在互市過程中,也有部分蒙古部落不守規則,多次擾亂、搶掠馬市。在宣府大同,一些蒙古人出售羸弱的馬,卻索取高價;若漢人不與,他們就入邊劫掠。更有甚者,如俺答妹夫卜吉哥,白天賣馬,晚上就帶人潛入城鎮奪回他們的馬匹,據掠人口離去。 [23]  [37] 
仇鸞雖然力主開市,卻沒有維持馬市治安、抵禦敵寇的能力。嘉靖三十一年(1552)春正月及二月,俺答汗兩次進攻大同,仇鸞膽小畏敵,不敢反擊。在這樣的情況下,俺答汗率萬人大舉入塞,直抵懷仁劫掠。至此,馬市已經完全失去了減少邊關戰事的作用。 [37]  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九月二十四日,世宗下令各邊開市悉行停止,有異議者斬。 [38]  明蒙關係緩和的最後希望也隨之破滅。在之後長達二十年的時間內,明蒙之間的衝突戰爭持續不斷。 [37] 
仇鸞主持的這次馬市雖然失敗了,但它將貿易與朝貢分離,為將來隆慶和議後明蒙互市貿易提供了經驗,可以説是明蒙貿易方式由朝貢貿易向互市貿易的轉折點。意義是重大而深遠的。 [23] 

仇鸞人物評價

《明世宗實錄》:鸞少讀書,能文,頗有勇略。然貪戾險狼,累鎮兩廣甘肅,所至輙與督撫大吏相訐奏。既攻殺曾銑,起典重鎮,會更戍虜騎薄京城,西方援兵無至者,鸞一軍獨來,故上甚壯之。鸞又多大言云能出塞驅虜,上以是愈益受信,特拜為大將軍,領中外諸軍事,龍任於羣臣無比。久之,其説皆不售。嘗一出軍大同,靡有所獲而還;又馭軍無紀,縱所調兵侵暴京師君民。人心洶洶,流言日聞,上始厭惡之,稍稍裁抑。而鸞不為悛改,益肆貪縱慾。及於禍,所謂“寵臣不忠”“小人之乘君子之器”者與。乃法司當之以謀反,則非其實矣。 [3] 
趙時春:長生六歲,桀黠可念也。……逆鸞勾引慮患,不容一人,幾蹈亡宋覆轍。 [39] 
高岱:鸞粗暴鷙悍,人見其敢於當事,遂謂勇略可任。 [17]  ……仇鸞以庸暴之資,叨非常之寵。禦寇則束手無策,亂政則矯劫橫生。皇上初以專任責成之心,望其有委身報主之績,而不虞其負國之至此也。蓋自其搗巢無功而歸,聖心已不能無疑矣,然猶惟其言而莫之連者,亦駕馭之,冀一獲之報耳。使少延旦夕之命,必不免生赴市曹矣。當時,或疑鸞反。吾曰:“鸞不反。即反,無足憂,撲滅之,孤豚腐鼠耳。古奸臣反逆者,其始皆恣恃寵靈,建大功以懾天下,乃可劫人心。鸞總諸路之兵,握專閫之柄,而不能少遏孤軍深入之虜。此其人豈能反也?”其跋扈而不可向邇者,不過竊一時之權,以肆其毒耳。嗚呼!鸞不足責矣。使國家有任事之臣,朝廷何至委大權於狂豎子哉?國家養士二百年,而緩急一無所恃,乃使奸宄之徒,得以亂國幹紀,羣臣何得辭其責也? [40] 
王世貞:咸寧侯仇鸞,以口辯數當重。 [41] 
談遷:鸞在時,凡推舉將才輒首之,究其用,澤中之麋耳,不知何以被此虛聲也?驕子亡狀,啼嬉俱作瞰人態,鸞真其類也!由嚴氏藴崇之,不戢將自焚,乃藉通虜夷滅之。 [40] 

仇鸞軼事典故

仇鸞靈異之説

夢中先兆
仇鸞的母親懷孕時,曾夢見有一個胡兒在牀下叩拜,起身後割下了自己的頭,身首異處。夢醒,仇鸞就出生了。後來這個先兆果真應驗。 [42] 
誤買兇宅
京城的東城大街有個叫石大人衚衕的地方,地處繁華的市區。早先,明英宗把這裏的宅邸賜給了忠國公石亨。後來,石亨以謀反罪論斬,家產被抄,他的這處宅子很久沒有人敢居住。後來,仇鸞買下了這處房產,權勢不下於石亨,結果死後也因為謀反罪被追戮,滿門抄斬,比石亨更加悲慘。之後,嚴嵩又買下了這處凶宅,結果也被抄家。到了萬曆年間,石府的主宅被改造成了冶煉鑄造物品的工坊,而偏廳被賜給了寧遠伯李成梁。李成梁父子六人,都做到了一品大帥。等到李成梁病逝、李如松戰死後,李如松的長子李世忠繼承爵位,便吃喝嫖賭,把家產全部敗光了。 [43]  沈德符談遷都認為這座宅子風水不好。 [43]  [40] 
因果報應
仇鸞曾經讒害夏言曾銑,後來背上生了毒瘡而死。古人認為這是夏言、曾銑的冤魂化作了怨鬼,用斧子劈砍仇鸞的後背所致。 [5] 
仇鸞曾在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讒害楊守謙。楊守謙在西市遇害的日期,是八月二十六號。後來,仇鸞在死後第三天東窗事發。他被剖開棺材、砍下頭顱傳示九邊的日子,也是八月二十六號。時人説這是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44] 

仇鸞恣睢一時

八佩將印
仇鸞先後八次配將軍印。最初,掛靖北將軍印,鎮守寧夏;第二次,為徵蠻將軍,鎮守兩廣;第三次,以都護前將軍的身份,扈駕承天;第四次,作為徵夷將軍,征討安南;第五次,掛平羌將軍印,鎮守甘肅;第六次,憑藉徵西前將軍、太子太保的身份,鎮守大同;第七次,作為平北大將軍,抵禦敵人;第八次,以太傅的身份,掌管京營戎政掛印。 [41]  明朝除了仇鸞只有朱永有這個經歷。 [45] 
其中,有一枚大將軍印,外人不知道它的形制。 [46]  仇鸞病重時,把這枚大將軍印藏在卧室,印信卻忽然自己跳了出來,撞到地上發出了聲音。不久明世宗派人收走了這枚印信。仇鸞暴斃,開棺戮屍。 [47] 
銀印密疏
世宗朝許多大臣都曾獲賜銀印,用來印封密疏。 [48]  但其他大臣的印上都是““學博才優”“忠勤敏達”之類的四字短語,唯獨仇鸞的兩塊銀印上分別寫着“翔卿”和“朕所重唯卿一人”,分外親密。 [49] 
馭軍無紀
仇鸞作戰時,軍紀敗壞,允許戰馬吃民田裏的禾苗,並且請求徵用民眾耕田的車。明世宗因此厭惡他。 [50] 
失歡羣臣
仇鸞輕視地方將領。他巡邊時,只有總督才敢和他並排行走,巡撫只能跟在他的身後,而守備一類的小官竟到了在他身邊服侍的地步。而仇鸞驕橫,坦然受之。 [6]  他在大同時,和家丁爭奪妓女。守備沙潮不善於侍奉仇鸞,仇鸞強迫他,使他受苦。沙潮自殺。邊境上的人因此厭惡仇鸞。 [32] 
即便是朝廷重臣,仇鸞也不放在眼裏。他曾經和嚴嵩一起除掉夏言,由此脱罪,因而非常感激嚴嵩,認嚴嵩為義父。 [51]  等到仇鸞立了功,嚴嵩仍想像對待兒子一樣對待他,仇鸞不應,甚至還凌架於嚴嵩之上。於是嚴嵩心生怨恨,多次上疏詆譭仇鸞,世宗卻不聽。言官彈劾仇鸞,也沒有成功的。有一次,仇鸞捕獲了奸細,自認為立了大功,然而嚴世蕃分走了他的功勞,也得到了晉升。仇鸞因此更加怨恨嚴嵩,上密疏檢舉嚴嵩父子貪橫不法的情狀。世宗相信了他,召見嚴嵩的次數漸漸少了。 [52]  有一天,嚴嵩和徐階、李本(本名呂本)一起進西苑,到直房去。走到西華門,太監卻以無旨傳召為由,不放嚴嵩進去。嚴嵩只能轉身回家,和嚴世蕃抱頭痛哭。後來,嚴嵩低聲下氣懇求徐階、陸炳為自己説情,世宗才重新允許他入直。 [40]  嚴嵩從此對仇鸞恨之入骨,聯合徐階、陸炳一起對抗他。 [6] 
仇鸞蔑視羣臣,卻唯獨忌憚陸炳, [53]  想要和他交好。 [54]  而陸炳明面上也推崇仇鸞,稱中山王徐達、定興王張輔之輩也比不上他, [55]  不敢和他平起平坐。 [53]  仇鸞沒有懷疑。然而陸炳私下裏嫉妒仇鸞分走了他的恩寵, [55]  並且認為仇鸞貪暴、必將負國, [54]  所以非常討厭他。於是陸炳暗中讓錦衣衞偵察仇鸞的罪行,即使是最微小的過錯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56] 
關於仇、陸二人交惡還有一則奇聞異事。據説有一天,仇鸞的妻子對他説:“你自詡富貴,但陸炳妻子的首飾非常華美,而我的遠遠不及,使得我在宴會上失了顏面。”仇鸞很是慚愧,於是向陸炳借這件首飾,好讓工匠仿照着打造一件。陸炳和家人都驚駭錯愕,婉言謝絕了此事,説這件首飾是在“西域鬼市”上買的,其他商鋪不能打造。然而仇鸞仍不死心,一日,他派了兩名勇士去陸家劫取。陸炳早起坐在房間裏,劫匪掀開窗簾翻了進來。陸炳察覺到有異,就問:“你們來這裏,是和我有什麼仇怨嗎?這裏的財物你們都可以拿走,只是不要傷害我。”劫匪索要陸炳夫人的首飾,陸炳不得已交給了他們。此時,他內心已知那二人是受仇鸞所指使的,甚為懼怕和憤恨。 [54]  [57] 
最後仇鸞獲罪被追戮,也是嚴嵩、陸炳、徐階三人共同促成的結果。 [6] 

仇鸞親屬成員

祖父
仇鉞 [58] 
正德時期名將,因功封咸寧侯
父親
仇昌
有風疾 [59]  ,未能繼承爵位 [9] 
妻子
洪八姐 [60] 
正德間名臣洪鐘之女 [61] 
洪氏
洪遠之女 [60] 

仇鸞藝術形象

戲劇:《鳴鳳記 [62] 
仇鸞劇照 仇鸞劇照
電影:《錦衣之下之繡春刀》中,楊春瑞飾演仇鸞。 [63] 
參考資料
  • 1.    劉治立.趙時春與嘉靖慶陽聞人[J].隴東學院學報,2019,30(1):26-33.
  • 2.    《國朝獻徵錄·仇鸞始末(趙時春)》:兵部尚書彭澤制名,字之曰伯翔,齋曰枳齋,延譽公卿間。居崇文門內蘇州巷,儉如京官第。
  • 3.    《明世宗實錄》  .中國社會科學網[引用日期2020-03-01]
  • 4.    趙浩林.陸炳研究[D].臨汾:山西師範大學,2017.
  • 5.    《萬曆野獲編·仇鬼責人》:嘉靖間,咸寧侯仇鸞恨曾銑、夏言,皆羅織棄市。後二年,見二人以斧砍其背,遂生疽死。
  • 6.    《萬曆野獲編·仇鸞談兵之舛》:是年鸞出行邊,惟督臣與雁行,即巡撫亦僉坐,不敢具賓主,若兵備則竟隅侍,鸞晏然受之,人謂其器滿將覆矣。初仇與嚴共事,夏曾得志,情若父子。既已,同諸大臣入直撰玄文,遂擬郭勳故事,欲擠嚴而獨擅大柄,嵩始恨之。而仇亦密以嵩父子貪橫事上聞,其説幾行矣。嚴乃益結徐共排鸞,因其死,遂合謀使陸炳發其陰事,以至夷滅。是時嚴、徐尚未有隙,弇州獨歸誅鸞之功于徐,未必盡實。然《實錄》中亦云:“徐階密疏鸞通虜誤國狀,上始驚,收其兵權利,鸞因悸死。未知何據?
  • 7.    《明世宗實錄·卷三百八十八》:(嘉靖三十一年八月辛亥朔,壬戌條)咸寧侯仇鸞死。
  • 8.    《明武宗實錄·卷一百八十六》:(正德十五年五月戊子朔,甲寅條)咸寧候仇鉞卒。
  • 9.    《名山藏·仇鸞傳》:鉞死,昌疾,鸞嗣侯。長生,鸞小字也。兵部尚書彭澤為名鸞,字之曰伯翔。鸞居京師小巷,儉如京官第。而澤為鸞延譽公卿。
  • 10.    《明世宗實錄·卷二百十》:(嘉靖十七年三月)辛丑,詔鎮守寧夏咸寧侯仇鸞回京,命佩徵夷副將軍印,充總兵官,總督徵南諸軍事。
  • 11.    《明世宗實錄·卷二百十六》:(嘉靖十七年九月)己酉,咸寧侯仇鸞至廣,挾所捧敕書,凌轢鎮守總兵安遠侯柳珣,欲其以戎服蒲伏入見。珣不聽。鸞遂劾珣,珣亦自請於朝。兵部不能決奏請上裁。上責鸞輕傲,令回京。即以珣掛徵夷副將軍印,令會同毛伯温議處安南事。
  • 12.    《明世宗實錄·卷三百二十四》:(嘉靖二十六年六月庚子條)總督陝西三邊侍郎曾銑言:“延寧大虜壓境,修邊之役尚未畢工,故臣徵調莊浪魯經兵三千,暫駐蘭州適中之地,以備應援。乃甘肅總兵官仇鸞摭本鎮兵寡,故違節制、不聽調遣,而巡撫都御史楊博附和,上請並乞責戒。”
  • 13.    《名山藏·仇鸞傳》: 問世宗欲徵安南,使鸞為總兵。鸞至廣東,挾所捧敕書,欲鎮守總兵安遠侯珣以戎服,蒲伏。見珣不聽,鸞遂劾珣。上責鸞輕傲,召鸞還。其後復總兵寧夏,以副將軍扈從承天,再為河西總兵,加宮保。坐與曾銑構,下獄。及銑自下獄,鸞自獄中訐奏銑,得出。
  • 14.    《名山藏·仇鸞傳》:嘉靖二十九年,虜入大同。總兵張達、林椿戰死。起鸞鎮守,復宮保如故。有時義者,提督時陳僕。侯榮者,太原伶人。二人便巧可用,鸞嬖之。鸞復多收陝西兵之為通事者,用為耳目。屬虜逼大同,鸞念前將敗,則大驚。義榮曰:“主公無憂。虜方請市,廷議未定,政可説也。”即為鸞持貨幣走入虜,結俺答義子脱脱。使言:“中國且許市,即過大同毋入也。”俺答受義榮貨幣,遺之箭纛,以為信契,而與之盟。虜入,不犯大同,望京師東。義榮曰:“虜騎東,主公宜自請入衞,可以為功而上結於天子。”鸞悦,即佯奏:“臣偵虜東行,且犯薊鎮。誠恐京師震驚。請以便宜應援,或隨賊搏戰,或徑趨通州為防守,惟上之所命。”而上壯之,詔鸞留壁居庸關,聞警入援。
  • 15.    《名山藏·仇鸞傳》:鸞即露開市意,於天子言:“諸邊虜患,宣大為最。繇虜巢穴,在我邊內。我有墩台,虜割守之;我有軍士,虜與往來交通;虜得我逃民叛卒,輒撫安之。虜齒浩繁,百事內仰,求之不得,則必入寇。彼聚而強,我散而弱;彼以撫安我叛卒逃民,知我動靜,而我坐而昧彼事機。是以每歲深入,無不得利。往歲請貢,廷議未定。前將周尚文乘其效順,私與市易。虜稍如願,得不入寇。夫與其使邊臣私通於下,孰若朝廷明賞於上。如皇上霈然發詔令,與遼東、甘肅、薊州、喜峯一體互市,彼且世世為外臣。比於邊軍吏自相結納者,功相萬也。”上是鸞疏,而馬市之議自此始矣。
  • 16.    《名山藏·仇鸞傳》:居頃之,虜果由薊鎮攻古北口,入犯京師。上益信鸞,詔入援。鸞與副總兵徐|珏、遊擊張騰等,率兵陳通州河西。居二日,虜渡河西向。前鋒七百騎至安定門外,鸞不能戰,尾之而已。珏邀虜白河孤山,斬首十三,奪馬十匹。鸞即以聞上。上喜謂鸞功,即軍中拜平虜大將軍,節制文臣三品以下、武官總兵以下。不用命者,許以軍法治。鸞尾虜至東直門下,復得死虜首六級,獻曰:“戰得之。”是時,巡撫保定都御史守謙亦帥師入援。上亦擢為兵部左侍郎。乃守謙慎戰,不敢直犯虜,上益謂鸞能矣。
  • 17.    (明)高岱《鴻猷錄》卷一六《追戮仇鸞》  .明清小説網[引用日期2020-03-03]
  • 18.    《名山藏·仇鸞傳》:先是,朵顏三衞夷索賞亡厭,薊鎮都御史王汝孝出境撲殺之。諸夷怨,遂引虜數盜邊。虜之此來,實朵顏引之。虜故稱朵顏軍為遼陽軍也。乃鸞所部,通事輒自詭。遼陽軍辮髮胡服,掠京南諸處,守通州都御史王儀則捕系之。上捕系儀曰:“大同兵首先入援,即有犯,出飢疲爾。何窮之?”兵部尚書丁汝夔承上旨,下令:“毋得捕治大同兵也。”而民間終以為遼陽軍。汝夔女婿方為遼陽軍將,汝夔又山東人,民即訛言汝夔庇女婿、私其鄉人。而民間苦鸞兵過虜矣。
  • 19.    《名山藏·仇鸞傳》:既虜西退,鸞出兵尾至白羊口。白羊守將扼之,反東還。鸞軍猝與遇,大驚散。鸞更道耴死虜及平民首八十餘級上之。既遇朝,上加鸞太保兼太子太保。而汝夔、守謙誅矣。
  • 20.    《名山藏·仇鸞傳》:於是上奮然謀擊虜,定兵制,改十二團營為三大營,以鸞為都督,使吏部右侍郎王邦瑞為兵部左侍郎兼右都御史,協理之。故翰林編修趙時春、主事申旞,知兵事,起添注兵部主事,為巡視。
  • 21.    《名山藏·仇鸞傳》:凡鸞所言上,上無不從者。賜範金圖書,得密論事。而鸞始謀軋大學士嵩。即大受覆軍諸將賄賂,奏起之,益張虜勢。陝西人多知鸞通虜者。鸞恐發覺,因言:“頃者營制一新,臣仰嚴旨,欲大振往時玩愒之習,但恐人情不便,或興搖謗。乞責臣等,毋有所避,並禁戢流言者。”上許之,復:“許鸞自舉戰將不必由兵部,必驅虜三千里外,如皇祖時。”鸞對:“方冬虜馬肥,請以來春乞假,臣經略名臣,赴宣大、適中地,伺虜動靜,為進止,必不貽皇上北顧憂。”上喜,優答之,示鸞對於兵部。頃之,申燧上書言戎政事,於鸞暗有指。上示鸞,鸞言上,上下鎮撫司拷訊。遂革巡視官。
  • 22.    秦博.明代勳臣政治權力的演變[D].北京: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2013.
  • 23.    金星.明朝與蒙古的貿易研究[D].呼和浩特:內蒙古大學,2012.
  • 24.    《名山藏·仇鸞傳》:其明年,馬市議成,使經略侍郎史道主之。兵部主事楊繼盛諫阻,坐斥為狄道典史矣。而鸞尚於上前大言謀擊虜。其所言調軍卒、修車馬,皆誕謾非計,然兵部不敢盡阻鸞説。而上更命悉從鸞。鸞不能發一矢向虜,虜藉市往來無忌,所市馬要以瘦老,滷獲不可生者,即獲布數十萬、厭飫、漢珍、美酒、果官。寺有司廩餼稍拂意,輒閧詬黠者。易漢人服,入堡姦婦女,邊將畏而不敢嚴虜。虜小入,閉,不聞軍士拒死虜者,抵死之矣。我有叛人蕭芹,教虜擾邊。鸞既不能發一矢向虜,則與史道賂虜以求芹。虜送芹來,鸞遂言:“時義縛得之。”以為義功。義得升指揮僉事,而鸞加太子太保,益祿及蔭矣。
  • 25.    《名山藏·仇鸞傳》:時中朝皆知與虜市非計,顧上寵鸞深,不敢有所言。虜更言貧者無馬可市,徒有牛羊,請以易菽豆。於是朝議皆言:“虜無饜,不可許。”鸞及請戰,而上召史道還。
  • 26.    其秋八月,鸞又領京邊兵馬二萬七千有奇,費户兵工三部夫馬糗械各數萬,赴白羊口,閲關隘,又不敢直趨虜,則言:“朵顏引虜入犯,請移兵先徵之。”總督何棟言:“鸞此行費軍興數萬,為徵虜也,而暇移力於朵顏?”鸞議格居一月還。會我有導虜叛人哈舟兒和陳通事,遁入朵顏,棟誘而擒之。上亦論鸞功,加太子太師,益祿予蔭。
  • 27.    《嘉靖以來首輔傳》:時春以山東募卒入衞頗精,仇鸞惡而欲並之。每言時春暴,且怨望流言漸狎聞。階挾緹騎帥炳出犒師,所以慰諭有加,歸以語中貴人麥福,俾婉曲白之上,乃弗果並。鸞自是不悦階,然方與嵩角弗暇也。
  • 28.    齊暢. 麥福與明代嘉靖朝政局[C]. 張居正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2013.
  • 29.    《名山藏·仇鸞傳》:而其明年,虜數盜邊,朝議籍,籍咎鸞。鸞期謬言:“每鎮選敢死萬人,待臣戰。虜入犯,令諸將毋遏,縱其南。臣死戰於內,出精兵外,搗夾攻而破之。兵部尚書趙錦馭。”又鸞説:“畿輔也可,使虜衡行戰之捷也。”都邑尚震驚:“若其不捷,將如之何?”頃之,虜犯大同益數,鸞不自安,請往徵。上問嵩。嵩久與鸞相失幸,暴其敗缺,即對:“宜從鸞言。然必擒斬虜酋,始得論上功。”上慰鸞曰:“零賊耳,第調兵逐剿之。”居有間,虜大入,指揮僉事王恭死焉。上諭嵩以示兵部。兵部尚書錦言:“臣智識寡昧,不能仰副升下。靖虜安邊,至意運籌、調兵食、審虜情機,臣事也。大將軍鸞所調兵總三萬八千,諸路梟鋭略盡此,而宣大額兵十二餘萬,不在此數。殄絕兇類,以報陛下,是在大將軍。”上乃命鸞帥兵至大同,車馬糗械復半前秋之役。會虜戰泥河,鸞家丁先入其巢,軍敗,賴遊擊時陳殿得逸,參將歐陽安旁擊之,獲二十餘級還。而大學士嵩益言鸞不戰非計。上傳示鸞:“必一大創虜。”鸞反言:“前月兵出泥河,斬虜首二十餘。坐遊擊陳參將安不勇,未大捷。臣當秣馬礪刃,收犂庭功。”
  • 30.    《明世宗實錄·卷三百八十三》:(嘉靖三十一年三月)戊子,詔大將軍仇鸞師兵赴大同剿虜。
  • 31.    《國朝獻徵錄·仇鸞本末(趙時春)》:壬子春,虜復犯宣大,鸞徵陝西兵會戰。其家丁先入巢,敗,賴時陳殿得返,參將歐陽安擊之獲二千餘級。鸞反劾二將行軍法,上皆原宥。眾論益疑鸞通,虜之謀益漏。鸞欲嫁禍,故屢攻時春,且誣成國公朱希忠通虜,上皆辯明之。而是役也,夫馬芻糗械復半八月之役。
  • 32.    《名山藏·仇鸞傳》:鸞在大同,與其家丁爭妓。守備沙潮不善事鸞,鸞挾苦之。潮自刎死。邊人惡焉。居一月,上言:“臣出師鎮川堡,至貓兒莊。虜伏起溝下,我軍雖有死傷,顧斬虜首五級,獲馬三十。因為諸將請賞。”兵部尚書錦言:“出師伐虜,當耴全勝,非若羗胡,起轂下猝應之者,得血戰為功也。”上曰:“諸將暴露,賞之。”更大賞鸞。而以虜報急,召鸞還。止勿調諸邊兵。
  • 33.    《名山藏·仇鸞傳》:鸞復不自安,乞罷不許。遂歸。亡何,虜報復至。鸞疽發背,請與疾赴軍。上知鸞不足恃,止之。詔納還敕印,以時陳代鸞。
  • 34.    《名山藏·仇鸞傳》:而大學士徐階遂密疏鸞通虜誤國狀。上大驚,命錦衣陸炳密訪之。炳素惡鸞,常伺察其動靜,左右行財奸用事者,悉知銖兩。顧欲即發鸞,尚恐無案驗,令人誘義榮亟亡入虜。義榮信之,各亡去。炳使人遮擒之,乃言:“鸞鎮大同時,私通虜,遺貨幣諸物。虜亦與鸞箭纛為信契。義等久承遣往來,今懼發,亡虜中欲引之入犯。”是為鸞死前一日。上大怒,而鸞已死,即命炳會三法司擬罪。奏鸞當謀反律,宜追戮。詔剖鸞棺,梟鸞首傳示於九邊,父母妻子及時義、侯榮皆斬,妾、女、孫發功臣家為奴,財產沒入官,家屬流置,諸黨惡□□□發配有差。而炳以此加少保兼太子太傅矣。
  • 35.    《明世宗實錄·卷三百八十八》:(嘉靖三十一年八月辛亥朔,乙亥條)大學士徐階因密鸞通倭誤國狀。上覽之大驚,命掌錦衣衞事都督陸炳密訪。炳素惡鸞,常使人微伺鸞動靜,及其左右用事者,銖兩之奸悉知之。鸞且死前一日,炳欲發其事,恐按驗無實,乃陰令人訹鸞家丁時義、侯榮,令亟逃虜中避禍,不然且擒。義等信之。各逃至中途,炳遣人遮縛之。乃悉發鸞初鎮大同與虜私通要約虜貨幣諸物,虜亦遺鸞箭纛,持此為他日不犯大同信契。義等各承遣往來,今懼事發,逃入虜中,欲勾引入犯狀。且以上聞。……乃法司當之以謀反,則非其實矣。
  • 36.    《名山藏·仇鸞傳》:給事中郭鑰言:“兵部尚書錦故自大同巡撫召入,為本兵,緣鸞進。光祿寺卿董懋中向為職方郎中,並與錦曲意事鸞。既見邊事日非敗形露,乃外稍示抵、牾持兩端。顧其誤國朋奸,不可一二數。”上曰:“朕亦知之。”令錦充軍極邊,懋中發口外為民。
  • 37.    李挺.明嘉靖年間蘇佑研究[D].呼和浩特:內蒙古大學,2018.
  • 38.    《明世宗實錄·卷三百八十九》:(嘉靖三十一年九月癸卯條)上曰各邊開市悉令禁止,敢有效逆逮言者斬。
  • 39.    國朝獻徵錄·卷十  .仁者國學[引用日期2020-03-05]
  • 40.    談遷.國榷:中華書局,1958:3798-3799
  • 41.    《弇山堂別集·卷四·八佩將印》:咸寧侯仇鸞,以口辯數當重。寄初掛靖北將軍印,鎮寧夏;再以徵蠻將軍,鎮兩廣;三以都護前將軍,扈駕承天;四以徵夷將軍,討安南;五以平羌將軍,鎮甘肅;六以徵西前將軍、太子太保,鎮大同;七以平北大將軍,禦敵;八以太傅,總京營戎政掛印。
  • 42.    《萬曆野獲編·咸寧侯》:鸞在孕時,其母夢一胡兒拜牀下,即起自屠割,身首異處,醒而鸞生,兆果不爽。
  • 43.    《萬曆野獲編·居第吉凶》:地理吉凶,時亦有驗。如餘所知,嚴分宜舊第,已三度籍沒矣。其在東城大街者,如石大人衚衕,亦闤闠鬧處,英宗時為忠國公石亨賜第;亨敗後,無人敢居,後咸寧 侯仇鸞得之,仇勢張甚,不下石氏,其身後正法梟斬見籍,慘禍更甚於亨。此第今為鑄冶開爐之所,其旁一大宅,即石氏偏傍廳事,亦宏敝過他第數倍,今為寧遠伯李成梁賜第。成梁罷鎮還京居之,父子六人,俱為大帥,皆至一品,貴盛震天下。成梁老病死牖下,長子如松戰歿,松胄子名世忠當襲爵,而頑囂無賴,貲產蕩盡,遂無人肯保任之。今惟正寢停乃祖靈柩,十年不葬,他屋悉質於人,屠酤囂雜,過者歡息,信乎形家之説不誣。
  • 44.    《萬曆野獲編·咸寧侯》:鸞以庚戌年譖楊恪愍(守謙)死西市,為八月二十六日。至壬子鸞死三日,謀叛事發,銼屍傳示九邊,亦八月廿六日。恰二年,人謂天道焉。
  • 45.    《名山藏·仇鸞傳》:鸞以口辯數當重,寄凡八佩將軍印。國朝八佩將軍印者,惟朱永、仇鸞兩人而已。
  • 46.    《萬曆野獲編·符印之式》:如徐達、藍玉、馮勝、邱福、盛庸、領徵虜,楊洪、朱永領鎮朔,仇鸞領平虜,俱得稱大將軍,而印之制無可考據矣。
  • 47.    《萬曆野獲編·符印之式》:仇鸞病篤,藏印內寢,忽躍出於地有聲,尋奪印暴死戮屍。
  • 48.    秦博.試論嘉靖朝“銀印密疏”的使用[J].故宮學刊,2013,02:135-154.
  • 49.    王世貞.《弇山堂別集》卷一一《皇明異典述六·賜印記》.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197-198
  • 50.    《萬曆野獲編·仇鸞談兵之舛》:仇鸞自庚戌秋虜入,得上寵,比壬子追僇,恰二年耳。其間意氣之驕盈,議論之舛謬,概難枚舉。即如辛亥六月,虜報漸急,鸞奏請欲自領京兵民兵迎賊,而以邊兵分遣附近,追剿零賊,且許軍馬食民田禾。大學士嵩乃言,今歲調遣到邊兵,以其慣經戰陣,全賴入衞京師。今卻遣兵出外,以待零賊,而用京兵民兵以迎大賊,臣等莫喻其意云何? 又行軍紀律,有擅取一物者即斬,寧使虜過,田苗食盡,必不可下此一令。會禮卿階亦言之,得旨允行。七月鸞又請借民田車,以備戰守。上曰:“去歲造完戰車,專備禦敵,如何又取民車,益增騷擾?”不允行。蓋建白乖謬,而君相俱疑厭之矣。
  • 51.    《嘉靖以來首輔傳》:仇鸞故以嵩去言;而脱其罪,深德嵩,約結為父子。
  • 52.    《嘉靖以來首輔傳》:仇鸞始雖由嵩入,既挾功,得上重而驕,嵩猶欲以兒子畜之,不應,遂凌嵩出其上。嵩恚,數以密疏言之沮止萬狀,皆不聽。而諸部臣言官有抗觸鸞者,立碎。鸞之捕敵奸細以為大功,要重爵賞,而嵩子世蕃亦緣而進工部右侍郎,予一子錦衣衞千户,鸞以是益恨嵩,而侮之。其所詆諆嵩,上亦為心動,至宣召亦稀矣時。
  • 53.    《弇州四部稿》:咸寧侯仇鸞以大同帥入援,總天下兵權,勢張甚,無所不狎侮,視大學士嵩蔑如也。而獨意憚炳。炳亦曲奉之,不敢與鈞禮。
  • 54.    傅維鱗.《明書》卷一五六:商務印書館,1937:3083
  • 55.    《嘉靖以來首輔傳》:時陸炳掌錦衣緹騎,與鸞爭寵妒。嵩乃厚收炳以為腹心,使詗伺鸞。鸞亦為之備,然其所從卒不能如緹騎狷狡,鸞自是墮炳井中。然炳陽為推重鸞,以為中山、定興之流亞鸞。不疑也。
  • 56.    《明世宗實錄·卷三百八十八》:炳素惡鸞,常使人微伺鸞動靜,及其左右用事者,銖兩之奸悉知之。
  • 57.    朱國楨.《中國野史集成續編·第08卷》(《皇明大事記》)卷三十六.成都:巴蜀書社,2000:27-33
  • 58.    《名山藏·仇鸞傳》:仇鸞,寧夏人。 祖鉞。
  • 59.    《名山藏·仇鸞傳》:昌病風不足惜。
  • 60.    《賢博編》:西湖孤山西溪別墅,洪氏所築,俄屬仇總兵。仇敗,歸陸錦衣,塑宣公像,漸增華美。今入官。三十年來,餘目擊更三主,皆世家,而皆不終。按嘉靖間,咸寧侯仇鑾同毛伯温都御史徵安南。道杭州,仇喪耦,得城中洪遠女,納焉,留杭未行。遠,洪中書澄家人,仇不知。比返役,將以女北去。洪妬遠故賤人,乃得佳婿,使人言其女八姐於仇。仇喜其為尚書襄惠公孫,遂入聘,以八姐為妻,遠女為妾。遠女好而慧,仇嬖之。八姐顧無寵,惟虛名。仇後為邊將,居重鎮,洪諸子寓京師遙倚仇。及仇敗,斲棺,妻八姐剮於市,遠女以侍妾賜功臣家。某公,求得之,復有寵。洪諸子走回杭,一日遊西湖,忽聞有密旨,將殺人,不知為誰。俄御史就途中獨綁五官去,至市中梟其首。嗚呼,始遠女不得為仇嫡,未免怏怏,乃今何幸,而八姐、五官者,何不幸耶!
  • 61.    《萬曆野獲編·咸寧侯》:其妻故洪襄惠(鍾)女,洪亦正德間名臣也。
  • 62.    《鳴鳳記》劇本  .明清小説網[引用日期2020-03-05]
  • 63.    《錦衣之下之繡春刀》(2019年/騰訊視頻)片尾字幕1小時21分50秒~1小時24分42秒  .騰訊視頻[引用日期2020-03-03]
  • 64.    夏徵農.辭海,中國古代史分冊[M].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8.09.第487頁
  • 65.    (美)富路特,房兆楹原主編;李小林,馮金朋主編.明代名人傳,哥倫比亞大學,1[M].北京:北京時代華文書局,2015.04.第351頁
  • 66.    鄭天挺,吳澤,楊志玖主編;翁獨健,蔡美彪,李學勤等副主編.中國歷史大辭典 上卷.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00.第515頁
  • 67.    王者悦主編;莊樹藩,姜守鵬,安楓等副主編.中國古代軍事大辭典.北京:國防大學出版社.1991.第93頁
  • 68.    吳如蒿著;陳策才,張光彩,趙功德等副主編.中華軍事人物大辭典.北京:新華出版社.1989.第650-651頁
  • 69.    《明世宗實錄·卷三百八十八》:(嘉靖三十一年八月辛亥朔,壬戌條)咸寧侯仇鸞死。
  • 70.    何喬遠《名山藏·卷九十三·臣林雜記(三)》.  .國學典籍網[引用日期2023-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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