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打祝家莊

第四十六回 病關索大鬧翠屏山　拚命三火燒祝家莊

第四十七回 撲天雕雙修生死書　宋公明一打祝家莊

第四十八回 一丈青單捉王矮虎　宋公明兩打祝家莊

第四十九回 解珍解寶雙越獄　孫立孫新大劫牢

第五十回吳 學究雙掌連環計　宋公明三打祝家莊 ^[5] 

祝家莊在梁山附近的獨龍崗，祝家本身也是當地一個家族式的黑幫，不過祝家莊同梁山不同，他們有白道身份掩護，有良好的政商關係，同晁蓋在東溪村的情形類似。同時獨龍崗上還有另兩個家族勢力：祝家莊西邊的李家莊，東邊的扈家莊。這三個家族是一個結盟的關係，共霸着獨龍崗這塊地盤。李家莊和扈家莊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意。獨龍崗的這個黑幫聯盟同梁山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梁山的勢力雖大，但在晁蓋掌權的時候始終沒有把地盤擴大到獨龍崗。作為當地的地頭蛇，祝家莊自然不會把梁山放在眼裏。

話説石秀幫楊雄殺了給他戴綠帽子的老婆和姦夫後，帶着時遷投奔梁山，途經祝家莊時，把酒店裏的一個報曉的公雞給偷吃了。要知道宋代還沒有鐘錶，所以這個報曉的公雞就相當珍貴。而時遷又不承認錯誤，獨龍崗的酒店是祝家莊罩着的，雙方動手，不爭氣的時遷被祝家莊的兄弟給抓去了。石秀、楊雄逃脱，正好碰上了杜興。杜興原先在薊州混的時候犯過命案，正好當時擔任薊州監獄長的楊雄救過他的命。杜興混得不錯，是獨龍崗李家莊的李老大撲天雕李應的頭號紅人，擔任李家莊的總管。有這層關係，杜興就將石、楊兩人引見給李應。李應也是江湖大佬，知道江湖上冤家宜解不宜結，仗着自己同祝家的老交情，想從中化解這個樑子。不料也不知道祝家是吃錯了什麼藥，還是根本就沒將李應放在眼裏，根本沒理李老大，李應大失面子，就跟祝家的三公子祝彪動了手，結果中了祝彪一箭。這下李應也沒能力管了，於是讓石、楊兩人到梁山求救，自己就兩不想幫了。祝彪這一箭也徹底得罪了李家，也拆散了祝，李，扈三家的同盟，日後梁山收拾祝家莊的時候，果然李應就袖手旁觀了。

石秀楊雄兩人到了梁山一陣哭訴。晁蓋一聽就覺得味道不對：三個小痞子冒梁山名在外面偷人家雞吃，還跑來要梁山幫他們出頭，簡直太荒謬了。於是本能的反應就是把這兩人捉拿起來。晁蓋的反應是很正常的。有意思的是，後來李逵下山，在一酒店也碰上一個來投奔梁山的叫韓伯龍的好漢，這韓伯龍至少還有朱貴的引薦只不過因為宋江生病，還來不及帶上山。李逵就一斧子把韓伯龍給殺了，理由就是“我山寨裏那裏認得這個鳥人”。可見對梁山的弟兄們來説冒充組織的成員是多大的罪過。石秀楊雄等人根本人還沒上梁山，就自己一口一個梁山好漢，偷了人雞還犯橫，要碰上李逵早就給宰了。不過石楊兩人實在運氣好。一方面他們的引薦人是宋江的心腹戴宗，而不是什麼小角色朱貴。另一方面當時正巧宋江剛坐上第二把交椅不久，急於要搞一次大行動來立威，這不正好藉口送上來了。按理説這件事，曲在梁山。梁山沒有任何道義上理由去打祝家莊。有人冒梁山的名踩了祝家莊的地盤，祝家莊沒向梁山要個交待已經不錯了。反倒是梁山很在理的樣子，要去揍祝家莊。但是黑道上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真理。宋江帶了小嘍囉上了梁山，把組織擴大了三倍，不趁此機會檢視一下實力，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更何況祝家莊這麼多年經營積累了不少財富，要是奪過來夠梁山好幾年的用度，這筆財富要是單靠劫過往客商那得要花上多少時間。

三打祝家莊·梁山兵馬(19張)

於是在宋江的極力堅持下，晁蓋也不好多駁這位二哥的面子，何況聰明的老三吳用也表態支持宋江的建議。於是梁山組織的第一次對外大行動開始了。宋江的首次出場，用的基本全是自己的班底，共分兩撥，第一撥是宋江、花榮、李俊、穆弘、李逵、楊雄、石秀、黃信、歐鵬、楊林。第二撥是林沖、秦明、戴宗、張橫、張順、馬麟、鄧飛、王矮虎、白勝。除了楊雄石秀林沖白勝外全是宋江的嫡系。楊雄石秀是因為禍是他們惹的，另外也不排除想借用楊雄同杜興的關係收李應上山。林沖則是當時梁山武力最強的兄弟，所以宋江還是要藉助他的武力的。令人感興趣的是這份名單上沒有吳用。而我們知道日後晁蓋時代的每一次大行動都是宋江吳用模式。可能此時的宋江還沒有摸清這位軍師加亮先生的真實立場。

宋江躊躇滿志的趕往祝家莊，但是沒想到這塊骨頭還是很難啃的。祝家莊地形複雜，到處都是盤陀路。宋江差點中圍走不出來，因為從事諜報工作的石秀問出了識別盤陀路的方法，帶宋江走出迷宮。這是石秀初現身手，顯示了其卓越的間諜才幹。日後石秀也是梁山情報部門的重要人物。縱使如此宋江還是損兵折將，楊林和黃信被祝家莊給捉了。

按理説祝家莊的地形和盤陀路的識別方法，李應應該知道。但這位李老大卻道行很深，一開始沒有把這個情報告訴梁山，宋江一打祝家莊失敗後，曾去看李應。李應則裝病不見，而讓杜興把這個情報和祝家莊的虛實告訴梁山。刀切豆腐兩面光，如果梁山敗了李老大可以把責任都推到杜興身上，梁山勝了李應等於幫了梁山一個大忙。表面上還嚴守中立。看李應的做法就知道此人很不簡單，難怪日後上了梁山後，一直身處高位。

宋江的初戰失利對宋江的打擊很大，要知道這是宋江進入組織後的初出茅廬第一仗，要是敗了恐怕地位難保。所以對宋江來説絕不能接受失敗的選項，打不贏也要硬着頭皮打下去。

於是稍作休整後，宋江就開始二打祝家莊了。這一次梁山依然敗了，宋江差點自己都被捉了。梁山的損失不小。祝家莊的欒廷玉抓了秦明和鄧飛，扈三娘抓了王英。但是梁山方面也略有斬獲，林沖活捉了一丈青扈三娘。

扈三孃的被俘導致了獨龍崗三家聯盟的徹底破產。因祝彪射傷李應，李家莊已保持中立，甚至暗助梁山。扈三娘被俘，把扈家莊給打疼了，畢竟祝家和扈家是兩個家族，於是扈家莊的公子扈成就向梁山求和，雙方談判後，扈家莊決定退出這趟渾水，保持中立。梁山則不以扈家莊為敵。因此梁山的主要敵人就是祝家莊一個了。但是宋江還是沒有辦法搞定祝家莊。

要説宋江的表現也實在差強人意，出動了19名弟兄包括林沖秦明花榮這樣的高手，6000多個小嘍羅，竟然奈何不了區區一個祝家莊。而祝家莊不過祝龍祝虎祝彪三兄弟加上他們的師傅欒廷玉，明顯處於劣勢，特別是梁山通過石秀和李應瞭解了祝家莊的地形後。在這種情況下，梁山仍無法奈何祝家莊，而且被祝家莊俘虜了楊林，秦明，黃信，鄧飛，王英五人。宋江漸成騎虎之勢，進退兩難。

三打祝家莊·登州集團(8張)

正當宋江一籌莫展的時候，事情來了轉機。登州獵户解珍解寶兄弟同當地的大户毛氏集團的毛太公因爭奪解氏兄弟打死的一隻老虎而產生糾紛。毛老闆玩了一手陰的，勾結官府誣告解氏兄弟搶劫，並把他們弄進了大牢。毛老闆的女婿正好在登州市擔任檢察官（孔目），於是為了免留後患，毛老闆就授意女婿羅織罪名將解氏兄弟弄進死牢。毛老闆上上下下一打點，並買通了包監獄長，死牢裏解氏兄弟日子就很難過了。

但是天無絕人之路。正巧登州監獄的看守樂和同解氏兄弟有親戚關係，解珍的表姐顧大嫂是孫立弟弟孫新的老婆，而孫立是樂和的姐夫。孫立當時任登州駐軍的一個營長（提轄）。有了這層關係，樂和就想救解氏兄弟，於是就找到了孫新顧大嫂，孫顧兩人就聯絡了登雲山黑道分子鄒淵鄒潤，決定劫獄救出解氏兄弟。考慮到救出解氏兄弟後的後路，一則要防止政府追捕，另一則要找個落腳點。前一則好辦，登州地方駐軍的孫營長是孫新的親哥哥，把他拖下水就行了。後一則大家目標就放到了梁山。因為梁山上楊林，鄧飛，石勇同鄒氏叔侄有舊，正好可以投奔。於是孫新設局拉了哥哥孫立入夥，一羣人劫了登州大牢，救出解氏兄弟，殺了包監獄長和毛老闆滿門，投奔梁山。孫立和祝家莊的欒廷玉是同門師兄弟，又是至交好友。孫立一夥投奔梁山正好沒有什麼大禮，所以孫立就準備利用同欒廷玉關係到祝家莊卧底，裏應外合將祝家莊獻給梁山作為自己的進身之階。孫立同欒廷玉的關係猶如當年陸謙和林沖的關係。如同陸參謀為了拍高部長馬屁，出賣林沖一樣，孫營長為了巴結宋老大在梁山黑幫好混，出賣了至交好友欒廷玉。從性質上來説，孫營長同陸參謀半斤八兩，只不過巴結的對象不同。所以如果我們不以雙重標準來判斷的話，如果説陸謙是個十足的小人，那麼孫立也好不到哪裏去。梁山這樣的小人其實還是不少的，比如出賣表哥徐寧的湯隆，出賣師傅的朱富，甚至孫立的弟弟孫新也不是什麼好鳥，為了老婆顧大嫂的表兄弟，不惜出賣自己的親哥哥。孫立畢竟是官面上混的，江湖上的那一套或許並不熟。官場踏着朋友兄弟的肩往上爬是很正常的，但是江湖上出賣兄弟則是禁忌，違反黑道倫理的。孫立的這一手一下子就拉低他在梁山的起點。以至於身為擁有8名成員的登州派系的老大，前政府軍少校營長孫立，最後石碣受天文時大排位只排到39位，連個天罡星都沒混上。還是宋江照顧這個派系，主要是祝家莊對宋江的意義太過重大，所以把該派系內解珍解寶兄弟提到了天罡星，分列34位和35位。

孫立一行投奔梁山時，正是宋江騎虎難下之時，梁山由吳用率領阮氏三兄弟和呂方郭盛等援兵援助宋江。不要小瞧這次增援，宋江同吳用真正的水乳交融，合作無間就是從這次的三打祝家莊開始的。孫立投效心切就同吳用會合，獻上此卧底之計。於是就直接冒充登州駐軍調防梁山附近的鄆州市，途進獨龍崗，順道拜訪老同學欒廷玉。欒廷玉雖然智謀過人，武藝高強，但是想不到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老同學會把自己賣了。他並不知道孫立一夥在登州犯下了大案已成逃犯，還以為孫立還是政府軍少校營長。所以以誠相待。祝氏兄弟看孫立一行拖家帶口的，又是欒廷玉的好友，也就毫不懷疑了。孫立並假意幫祝家莊打梁山，梁山自然十分配合，給足了孫立面子，讓孫立活捉了石秀。這樣孫立就徹底贏得祝家莊的信任了。

一切安排妥當，於是宋江按照杜興告知的祝家莊的弱點，出動4路兵馬從4個方向夾攻打祝家莊的前後門，調開了祝氏兄弟。而孫立一夥則趁機裏應外合，放出被被俘的梁山兄弟秦明等人，從內往外殺出。這個讓宋江費盡心思無法攻破的祝家莊就這樣亡在了欒廷玉的好兄弟孫立手上了。祝家的滿門也給梁山殺得乾乾淨淨，祝朝奉死在石秀手上，祝虎死於呂方郭盛，祝龍和祝彪被李逵砍死。

三打祝家莊·三莊人馬(9張)

李逵殺得興起，順道也殺扈家莊的滿門，只走脱扈三孃的哥哥扈成一個。按理説扈家已經投降，同梁山也有協議保持中立，而扈家在梁山三打祝家莊的時候也的確信守承諾沒有相助祝家莊。而這滅門慘案完全是梁山的背信棄義造成的。這要是傳到江湖上去對梁山的聲譽打擊是很大的。試想要是梁山再有類似的黑幫火併，有誰還敢同梁山合作。不過黑道上有時只要實力到了一定程度，道理就是有實力的人來定的。殺扈家莊的是老大宋江的心腹李逵，宋江又怎麼會把李逵怎樣，輕描淡寫的罵了幾句也就算了。梁山費了這麼大的勁，剷平了祝家莊，自然不希望獨龍崗還有其他勢力存在。獨龍崗三家聯盟，祝家莊被滅，還剩下扈家莊和李家莊。李家莊的李應是宋江的蒐羅目標，梁山下一步肯定要對付他。那麼扈家莊呢，宋江當時應該已有意將扈三娘蒐羅並安排給王英當老婆。但扈家莊作為獨龍崗的一股獨立勢力是梁山必須要剷除的。李逵殺扈家莊滿門的行為未嘗不是宋江的意思。李逵在梁山一個重要用途就是替宋江作些他自己不便出手的髒活，説一些不便出口的痞話。李逵這一手，看似不按理出牌，實際上是梁山一石雙鳥的妙招。一方面徹底清除了扈家莊的勢力，另一方面也絕了扈三娘退路。要是按照梁山同扈家莊的協議，扈家莊的勢力將仍得到保留，梁山也沒有理由繼續扣留扈三娘。若父兄健在家業完整，扈三娘又豈能上梁山嫁王英。梁山的背信棄義所有這一切都不過是粗人李逵不尊宋江命令的個人行為。豈不妙哉。

梁山攻破祝家莊收穫巨大，不算其他金銀財寶，光糧食就是50萬石。按宋代一石糧食2貫來算，這一把就是光糧食就是100萬貫（相當於5000萬人民幣），相當於晁蓋等人劫十次生辰綱。梁山這一票光看在這些財富上就值回了損失。有道是高風險，高回報，梁山這一次的回報實在是太豐厚了。

整部水滸中最為悲劇性的人物，第一要算是盧俊義，第二恐怕就是這位一丈青扈三娘了。扈三娘從小許配給青梅竹馬的祝彪，扈家莊和祝家莊同為獨龍崗上兩霸，這個聯姻未嘗不是政治婚姻。但是看梁山攻打祝家莊時扈三娘竭力幫助未婚夫對抗梁山，祝、扈兩人未必沒有真感情。王矮虎是個猥褻小人，貪財好色、身材矮小，梁山上頗為下品的人物。就是論本事，一個大男人還不是扈三孃的對手，被扈三娘所擒。要説英雄年少肯定是比不上祝彪的，祝彪的出場是“中間擁着一個年少的壯士，坐在一匹雪白馬上，全副披掛了弓箭，手執一條銀槍”。同李應鬥17、8回合並箭傷李應，何況又是世家子弟，這等人物同王矮虎相比，應該是雲泥之別。

扈三娘不幸給林沖所擒，祝家莊為梁山所滅，扈三孃的一家也未能倖免，宋江的心腹李逵不僅殺了扈三孃的未婚夫，還殺了她的父母家人，僅逃走一個哥哥。一個女子一夜之間喪失了自己所有的親人。不僅如此，殺父仇人還要認自己為妹妹，把自己嫁給一個齷齪男人。不知道扈三娘心理上的彎是如何轉過來的。水滸上寫的倒是簡單：“一丈青見宋江義氣深重，推卻不得，兩口兒只得拜謝了。”無齋主人覺得施大爺是否有點太過想當然。宋江義氣是否深重關一丈青何事？難道就因為抓她的黑幫老大對小弟有義氣，自己就可以心甘情願地嫁給黑老大那個貪財好色、毫無本事的小弟？其真正的原因，無齋主人以為，是一丈青徒招滅門之禍重大打擊後的破罐破摔的心理，再加上一點求生的慾望。身為階下囚，梁山把自己的一家都給殺了，自己要是不從，頂多梁山再殺一人而已。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果一丈青有選擇，無齋主人斷定決不會嫁給王英的。

宋江把一丈青許配給王矮虎是為了兑現清風山時的承諾。宋江對女色沒有多大興趣，這一點在宋江對閻婆惜的態度上可以看得出。對宋江來説，女人不過是一件物品，所以他老人家就把一丈青給了王矮虎來實現自己的許諾，這在黑道上會給宋江贏得更好的名聲。記得香港有部黑幫電影叫做《千王之王》，謝賢演的四哥是13名結拜為兄弟的老千內最厲害的一個，初到上海的時候，一文不名，接觸了好多小人物，他發跡後就重酬這些小人物，他的名言就是：“四爺要的就是尊重，只要相信四爺，四爺就會幫你”。宋江其實也一樣，他是用一丈青的一生幸福來表示他老人家是個重諾之人，是個説話算話的大哥。一丈青高挑美麗、武藝高強，又是大家閨秀，王矮虎這種人渣只因為有宋江這樣的大哥，就娶得美人歸，不知要羨煞多少梁山兄弟。但是誰又不會伸出大拇指贊一下我們的宋大哥呢？水滸上説“晁蓋等眾人皆喜，都稱頌宋公明真乃有德有義之士。”但誰又關心扈三孃的真正想法呢？當扈三娘每天面對自己的腌臢男人，又要周旋於殺父仇人之間，這等生不如死的痛苦，恐怕就不會在施大爺的筆下表現出來了。

扈三孃的故事是後來很多黑幫電影常用的橋斷。黑幫大哥滅了對手卻留下了對手的一個女孩娶為太太或為情人。該女孩或是忍辱負重尋機報仇，或是認命嫁雞隨雞成為老大的女人、黑幫的一員。一丈青顯然是後者，但不管怎樣，她的一生不會再有幸福。

李應：梁山滅了祝家莊和扈家莊，當然不會讓李家莊在獨龍崗坐大，下一個目標就是李家莊了。再説蒐羅李應上梁山本來就是宋江此行的目的之一。李家莊同梁山的互動還算非常良好。梁山對祝家莊是豪奪，對李家莊則就是巧取了。梁山派人冒充政府以祝家莊告李應勾結梁山為由，把李應抓走。然後宋江再假意派人半途劫囚車救了李應，隨後梁山派人把李應的家人拐上山，並把李家莊洗劫一空一把火燒了。最後宋江伏地請罪逼李應入夥。事到如今試問李應還有什麼其它選擇。李家莊已毀，全家老小等於已經是人質，要是自己再不識相，梁山的好漢們一翻臉，撲天雕就是一隻死雕了。李應本人就是黑幫老大，江湖上的規矩當然知道。無奈之中李應只能彎腰。不過李老大起點很高，上梁山前就是晁蓋級的黑幫老大又是著名企業家。而且多少對梁山有恩。所以在梁山的地位一直很高，柴進上梁山前是梁山財政後勤部門的總負責人，李應上梁山後則是柴進的副手主管梁山組織的財務後勤。梁山上的總排名是第十一位，政治局委員級的人物。

三打祝家莊的勝利，梁山基本完全完成了事前的戰略目標，掃平了以祝家莊為首的獨龍崗黑幫勢力，搶劫了巨大的財富，祝家莊光糧食就有50萬石，還有扈家莊和李家莊的財富都歸了梁山。還擴充了梁山的實力。孫立為首的登州派系是主動投靠的，而李應杜興，扈三娘則為脅迫的。不管怎樣，梁山組織的頭領增加了11人擴充到60人。

宋江雖然最初失利，但最終還是交上一份亮麗的答卷。從而徹底鞏固了他在梁山的二哥地位。梁山也從此形成了晁蓋守家，宋江吳用出外的行動模式。三打祝家莊也是梁山組織的第一次主動尋找獵物對外出擊，日後隨着梁山組織的擴大，梁山的打擊對象的規模也越來越大，梁山的行動計劃也越來越完善，直到攻打政府控制的行政州縣。宋江也在以後的一次次的對外行動中，鍛鍊了自己的實戰能力和奪取了梁山的實際領導地位。

三打祝家莊，對梁山來説是個重要里程碑。是梁山組織大規模對外暴力行動的起點，也是晁蓋時代向宋江時代過渡的轉折點。對宋江來説意義重大，從此再無阻擋，梁山的領導權慢慢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獨龍山前獨龍岡，獨龍岡上祝家莊。

遶岡一帶長流水，周遭環匝皆垂楊。

牆內森森羅劍戟，門前密密排刀鎗。

對敵盡皆雄壯士，當鋒都是少年郎。

祝龍出陣真難敵，祝虎交鋒莫可當；

更有祝彪多武藝，吒叱喑嗚比霸王。

朝奉祝公謀略廣，金銀羅綺有千箱。

白旗一對門前立，上面明書字兩行：

“填平水泊擒晁蓋，踏破梁山捉宋江。”

——《水滸傳》第四十八回 ^[6] 

盜可盜，非常盜；強可強，真能強。只因滅惡除兇，聊作打家劫舍。地方恨土豪欺壓，鄉村喜義士濟施。

眾虎有情，為救偷雞釣狗；獨龍無助，難留飛虎撲雕。謹具上萬資糧，填平水泊；更賠許多人畜，踏破梁山。

——《水滸傳》第五十回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