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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子
鎖定
三娘子(1550年-1613年)
[1-2]
,本姓奇喇古特,本名那顏出·中根·哈屯(Noyanču Junggin qatun)
[43-44]
,又名也兒克兔
[45]
。明朝中後期漠南蒙古軍政人物,衞拉特蒙古奇喇古特部落首領哲恆阿哈之女,蒙古土默特部首領俺答汗王妃。
[1]
三娘子九歲嫁給俺答汗,被稱為“鍾金哈屯”(又稱“克兔哈屯、也兒克兔哈屯”)。為人聰明英武,善於騎射,多次隨俺答汗征戰四方。明穆宗時,力促“俺答封貢”,加強了漠南蒙古與中原地區的政治經濟聯繫,被明朝敕封為“忠順夫人”。萬曆六年(1578年),三世達賴賜予她稱號“阿力亞·達賴”(意為菩薩轉世的聖母)
[16]
。萬曆十年(1582年),俺答汗逝世後,三娘子按照蒙古舊俗,先後嫁給俺答汗長子黃台吉、黃台吉長子扯力克、扯力克長孫卜失兔
[29]
[33]
,盡力維持蒙漢和睦相處
[1]
,為蒙漢兩族的民族團結和內蒙古地區經濟文化的發展作出了巨大貢獻
[25]
。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三娘子去世,享年六十三歲
[39]
。葬於美岱召內。明朝賜祭七罈,以彰其“不貳”之功。
[1]
[39]
三娘子連嫁四任土默特部首領,掌握軍政和兵權,受人畏服,穩定了漠南蒙古局勢。宣大至甘肅地區開設“互市”,不用兵戈長達二十年
[24]
,三娘子為此作出了傑出貢獻
[25]
。她的事蹟,也在後世文人墨客的詩歌中得到傳頌
[7-8]
[13]
[22]
。
三娘子人物生平
三娘子聯姻俺答
三娘子本姓奇喇古特,名那顏出·中根·哈屯(Noyanču Junggin qatun)
[43-44]
,又名也兒克兔(蒙古語中“有權勢”“自由”之義)
[45]
,生於明世宗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父親是衞拉特蒙古奇喇古特部落首領哲恆阿哈
[1]
。她性格豪爽,聰慧過人,飽讀詩書,又擅長歌舞騎射。長大後,胸襟開闊、通達事務,深受部落民眾的喜愛。史籍記載説三娘子“幼穎捷,善番書,黠而媚,善騎射”。
[31]
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漠南蒙古右翼土默特部的首領俺答汗率部西征,又行兵濟勒滿山的衞拉特奇喇古特部,遣使至首領哲恆阿哈、扎勒滿圖類二處,告以俺答欲與和親之意。哲恆阿哈獻九歲的三娘子於俺答。從此,兩部通婚和好。
[1]
三娘子的封號為“鍾金哈屯”(又稱“克兔哈屯、也兒克兔哈屯”,“哈屯”在蒙古語中為夫人之意,故明代漢文典籍稱其為“三娘子”
[45]
)
[13]
。
三娘子力促封貢
主詞條:俺答封貢
隆慶二年(1568年),俺答攜十九歲的三娘子往徵衞拉特屬民,屯紮阿爾泰山巴克地時,三娘子生一子,名不他失禮。俺答汗等舉眾歡騰,大設“米喇兀”喜筵。爾後,三娘子深受俺答的寵愛和器重,“事無鉅細,鹹聽取裁”。這時,她“已籍籍有聲”了。
[1]
三娘子出嫁之時,正值明朝政府與塞外草原的關係極度緊張時期。俺答多次搶掠明朝邊境,經歷二十多年的戰爭,原本有利可圖的南下劫掠又因為明朝的頑強抵抗,損失慘重,入不敷出,威脅了俺答的地位,令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與明朝的關係。
[1]
隆慶四年(1570年)十月,俺答汗喜愛的孫兒把漢那吉因婚配問題,攜帶把漢比吉等奔歸明朝。明閣臣高拱、張居正同宣大總督王崇古、巡撫方逢時等力主以此事為契機,緩解長期以來北方邊境兵戎相見的緊張局勢。他們優待把漢那吉,“宴賞供帳甚厚”,以引渡出塞逃入板升的雁北白蓮教首領趙全等為條件,送歸把漢那吉,並准許通貢、互市。三娘子勸説俺答同意此事,俺答欣喜應允。十二月,捕獲趙全、丘富等人,移交明廷。
[1]
[23]
隆慶五年(1571年)三月,明廷敕封俺答為順義王,其弟老把都為都督,把漢那吉為都指揮使,其餘首領為指揮、千百户等,賞賜蟒衣、彩幣等物有差。
[23]
史稱“始封事成,實出三娘子意”,明廷深悉“夷情向背半系三娘子”,特封她為忠順夫人。
[1]
此後,明廷相繼開放宣府、大同、延綏、寧夏、甘肅等十一處馬市。除每年官市外,又“得塞下民互市”。月市或小市,蒙漢人民可以自由貿易。每當互市時,常常出現兩族民人“醉飽謳歌,婆娑忘返”的情景。
[1]
史籍中對此評價道“朝廷無此後顧之憂,戎馬無南牧之儆,邊氓無殺戮之殘,師旅無調遣之勞。”
[30]
萬曆六年(1578年),俺答攜三娘子到青海湖南岸的仰華寺,與西藏黃教領袖、第三世達賴喇嘛·索南嘉措會晤(參見詞條仰華寺大會)時,三世達賴賜予三娘子“阿力亞·達賴”(意為菩薩轉世的聖母
[16]
)的稱號。
[12]
三娘子輔立三代
- 再嫁黃台吉
萬曆九年(1581年),俺答去世。三娘子率俺答長子辛愛黃台吉等告訃關吏,並呈文明廷,貢白馬九匹,鍍金撒袋各一幅、弓一張、箭十五支,以示繼續忠順。明廷派遣使者祭弔如禮。
[26]
當時奉表稱謝者,皆以三娘子為主名。凡赴內地均須攜帶三娘子簽發的文書,方準通行。三娘子一躍成為土默特集團中的核心人物。“羣情依為向背”,她地位的變化與北方地區的治亂息息相關。明神宗聽從廷臣建議,賜三娘子大紅五彩紵絲衣二襲、綵緞六表裏、木棉布二十匹。三娘子與明朝廷的關係更加密切。
[1]
俺答初歿,黃台吉想要依照當時風俗,以收繼婚的形式娶三娘子為妻。她時年三十二歲,嫌黃台吉老病貌醜,不願再嫁,遂率眾遠遁。黃台吉明白,若不與三娘子成婚,很難入承王位,統轄諸部,於是輕騎追逐三娘子。時當貢市日期,順義王位懸而未決,貢市遲遲未結。宣大總督鄭洛深知三娘子對於明蒙關係的重要性,於是遣使勸三娘子説:“夫人能歸屬順義王(指黃台吉),則不失朝廷的恩寵,否則不過是塞上的一個婦人而已。”三娘子顧全大局,最終同意與黃台吉成婚。明蒙貢市恢復如舊。
[1]
[3]
黃台吉繼承父位後,經常埋怨其父親不該與明朝議和,欲挑起事端。三娘子從容勸説道:“天朝所以待我者甚厚,歲通貢市,坐享全利,而無後憂。孰與夫冒矢石,出萬死,幸不可知掠獲也。”黃台吉聽後非常信服,從此“不大為寇”,邊境再得安寧。
[1]
- 板升大戰
大成台吉墜馬喪生後,大成比妓“擁俺答所遺諸部落及板升,甚雄”。三娘子圖謀讓自己長子不他失禮娶大成比妓為妻,兼併這支勁旅,擴展自己的勢力。俺答義子恰台吉
[19]
與三娘子素有隔閡,慫恿大成比妓不從。
[1]
[41]
萬曆九年(1581年)九月,三娘子命扯布土骨、計龍等將精鋭騎兵二千迅速包圍了板升,爆發了“板升之戰”。三娘子軍斬扯布等八十餘人,生擒二十人,傷者無算,繳獲盔甲三十副,駝馬百餘匹。三娘子欲盡得板升,恰台吉又不肯予秋毫,雙方征戰不止。諸台吉為兩家相約調停。三娘子執意不允,又徵集人馬,“期獲恰台吉及黃鵝兒蟒兀拾倘不浪,而後休也”,“誓死相仇殺”。戰事持續了五個多月,終於降服了板升。
[1]
此後大成比妓仍與黃台吉長子扯力克成婚,後與扯力克離婚,改嫁不他失禮,生下素囊台吉。
[19]
萬曆十二年(1584年)四月,三娘子部下卜吉素等三人盜明殺胡堡邊,被邊官沈棟捕獲,令人通告她。三娘子請以馬十一匹、牛一頭、羊六隻,以贖罪過。當年,三娘子忙於板升大戰,未能屆期赴市。不久,她派首領至關市受賞。
[1]
- 三嫁扯力克
萬曆十三年(1585年),黃台吉病逝,扯力克自立為王。本來,三娘子想把手中王印和兵符傳給愛子不他失禮,以繼承汗位,甚至在萬曆十四年(1586年)要求“自主貢市”。
[31]
不過,在權衡利弊之後,她又將王印傳與扯力克。此時,已經三十七歲的三娘子以年歲漸老為由,自行練兵萬人,築城別居。鄭洛感覺到三娘子隱退十分不利於安頓邊塞,於是派人規勸扯力克説:“夫人三世歸順,汝能與之匹則王,不然封別屬也。”部下也勸他娶三娘子。扯力克遂盡棄妻妾,與三娘子合帳成婚。
[1]
萬曆十五年(1587年),扯力克正式繼承順義王位,而明朝政府深知三娘子才是實際掌權者,再次詔封她為忠順夫人,賞賜豐厚。扯力克繼承王位後頻繁用兵,到倦於戰事後又沉溺於安樂,年不過五十,已鬚髮皆白,常年不理政事,部族裏的大小事務全由三娘子處理。為此,明朝政府經常給予三娘子豐厚的賞賜。三娘子對此非常感激,曾經多次嚮明朝政府表示“子孫暨部族世世為天子守邊”。
[1]
同年秋,青海蒙古火落赤部挑起事端,侵擾明朝洮河等地。扯力克瞞着三娘子西行,聲援火落赤。三邊總督梅友松立即派遣使者將軍情告知三娘子。三娘子馬上派出使者,要求扯力克東歸。扯力克迫於三娘子的壓力,率兵返回。洮河之亂漸得平息。因為此事,明朝政府下令停止通貢互市兩年。三娘子上書深表歉意,又將在邊滋事的扯力克之婿史二緝拿,枷送邊塞。明朝政府這才下令恢復中斷的通貢互市。
[1]
- 移印卜失兔
萬曆三十五年(1607年),扯力克去世,扯力克的長孫卜失兔求婚於三娘子,企圖襲位,但為三娘子所拒。此時,圍繞着土默特部大權和順義王位的歸屬問題,卜失兔和三娘子的孫子素襄之間發生了一場“奪嫡”之爭。結果使封王事久拖不決,人心鼎沸,戰事迫在眉睫。萬曆三十九年(1611年),五路把都兒台吉集結七十三台吉,進逼素囊。三娘子見狀,同意遵循俺答生前與明朝政府達成的“世代相傳為王,以長部落歸心”的約定,將順義王印移交給了卜失兔,並與卜失兔成婚
[29]
[34]
。
[33]
素襄多次咒罵三娘子,憎恨她不將王篆授予他。
[1]
三娘子生榮死哀
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四月,三娘子病逝,享年六十三歲。死後安葬在美岱召內
[10]
。明神宗聞其訃訊,特地遣使給予賜祭七罈的隆重祭禮,並賜彩段十二表、裏布百疋,以表彰其“不貳”之功。
[1]
[39-40]
三娘子主要影響
三娘子安寧塞外
三娘子在塞外草原掌權數十年的時間裏,始終堅持和平互市的政治原則,持續執行與明朝友好的方針,不僅順應了歷史的潮流,也符合人民的願望,對蒙古和漢民族友好關係的發展具有極為深遠的意義。她還重用漢人,引進了先進的文化技術,促進了本民族經濟文化的發展。
[25]
三娘子築城歸化
在明朝以前,塞外草原上還沒有一座像樣的城池。據《明史》記載,隆慶六年(1572年),俺答和三娘子開始在板升修建一座名叫庫庫和屯的城池。有記載説,庫庫和屯城進入施工階段後,三娘子是主要的主持者。萬曆三年(1576年),城池建成,明朝政府賜名為歸化城。
[1]
[25]
萬曆九年(1581年),俺答和三娘子再次擴建歸化城,又修築了一座規模宏偉的外城。據《阿拉坦汗傳》記載,這座城池是模仿元大都的樣式修建的,有8座樓和琉璃金鑾殿。而當時歸化城的城牆全部用青磚砌成,遠遠望去一片青色,青城之名由此而來。另據《歸綏縣誌》記載,歸化城“週二裏,卻以磚,高三丈,南北門各一”。明末戰亂中,歸化城被燒燬,後得到重建。人們為紀念三娘子,仍將歸化城稱為三娘子城。
[25]
三娘子推廣佛教
三娘子主政時期,積極推廣佛教文化的傳播。
[25]
萬曆六年(1578年)仰華寺大會後,三娘子與俺答汗共同主持修建弘慈寺(即大召寺),至萬曆八年(1580年)竣工。此外,他們還花費鉅額白銀鑄成一尊巨大的釋迦牟尼像,由三世達賴親自前來開光後供奉在寺內。
[28]
後來,三娘子與扯力克等調集蒙古右翼三萬户的翻譯家,從萬曆三十年(1602年)至萬曆三十五年(1607年)譯出全部一百零八函《甘珠爾經》。《甘珠爾經》的蒙譯成功,不僅加快了佛教的傳播。而且對後來蒙古翻譯工作和文學語言的進一步發展起到了促進作用。
[25]
三娘子歷史評價
徐渭有《詠三娘子》三首稱讚:
- 女郎那復取嫋英,此是胡王女外甥。帳底琵琶推第一,更誰紅頰侍蘆笙。
- 汗血生駒撒手馳,況能裝態學南閨。做將皂帕穿風去,受緩銀花綽雪飛。
于慎行《題忠順夫人畫像》:天山獵罷雪漫漫,繡襪斜偎七寶鞍。半醉屠蘇雙頰冷,桃花一片沄春寒。
[35]
塗宗浚《料理馭虜疏》:虜婦(指三娘子)聰慧善謀,兵權在手,上佐虜王,下撫諸部,令無不行,禁無不止。……然撦酋(扯力克)之封,不可謂易,中外所知也。其難於始而易於終者,以虜婦效順。
[34]
馮琦曾在其詩《題三娘子畫像三首》中將三娘子比作“塞北梨花”,他説:“塞北佳人亦自饒,白題胡舞為誰嬌。青霜已盡邊城草,一片梨花冷不銷。”
[8]
又説:“紅妝一隊陰山下,亂點駝酥醉朔野。塞外爭傳娘子軍,邊頭不牧烏孫馬。”
[22]
趙士喆《北虜三娘子引傳》:生而骨貌清麗,姿性穎異,善書番文,通達事務,蓋虜中女品之絕代者……為虜王妻歷年,久得上下心,即受忠順夫人命,益挾天子寵,靈耀諸部,諸部鹹奉如女主。
[15]
尤侗《三娘子》:把漢那吉闌入關,俺達解辮拜漢官。奇貨已居王崇古,枉開馬市笑仇鸞。忠順夫人三娘子,一隊紅妝鬥比妓(音轉,蒙古意義指后妃)。亂點駝酥舞白題,更索珠鈿綴簪珥。至今圖畫寫昭君(王昭君),六宮粉黛誰能似。黃台吉、拉力克,雞皮三少姣顏色。秦家良玉女將軍(秦良玉),猩袍錦傘差堪匹。
[22]
趙翼《題忠順三娘子圖》:馬上琵琶出漢宮,明妃遠去為和戎。尚輸忠順三娘子,三嫁都宣保塞功。
[14]
王毓銓等主編的《中國通史·明時期》評價道:她酷愛讀書,通蒙古文字,且胸襟開闊,通達事務,為蒙古族的傑出女性。三娘子一生歷配三王,掌兵柄,主貢市,在她執政近四十年中,為蒙漢民族的和睦關係的維持作出了貢獻。
[1]
三娘子軼事典故
三娘子樣貌
明人對三娘子的形象有詩畫描述之。如徐渭《詠三娘子》詩有:“漢軍爭看繡衙襠,十萬彎弓一女郎。”姚叔祥《見只編》亦記年輕時的三娘子樣貌道:“耳墜大環,頭戴席帽一如虜王。上穿青錦半臂,下着絳裙……”
[31]
,十分氣派。原中央民族學院教授賈敬顏曾藏有《三娘子畫像》,撰《三娘子畫像考實》。據考證,明人中有兩種本子的三娘子畫像流傳。
[5]
今內蒙古自治區土默特右旗美岱召大雄寶殿西壁中清人所繪《禮佛圖》存有三娘子的畫像,應是其老年相貌。圖中的三娘子面容紅潤,彎眉細眼,面目慈善。她頭戴紅色皮沿笠子帽,外着黃色皮領對襟大袍,內穿桔黃色緊袖長袍,圭形發袋,白底皂靴。她耳墜大環,頸掛紅色珊瑚項鍊,左手託本巴瓶,拇指掛一串烏木念珠,右手持摩尼寶珠,結跏趺坐在鋪有紅毯的木几上,一副雍容華貴之態。
[12]
三娘子交結吳兑
據《明史》載,三娘子雖得俺答汗盛寵,但深受俺答長子辛愛黃台吉忌妒,黃台吉常咒罵她。三娘子苦悶不已,經常在入貢時留宿宣府巡撫吳兑(後任宣大總督)軍中,訴説苦處。年過半百的吳兑體諒三娘子的苦衷,兩人情若父女。三娘子經常自由出入吳兑卧室,看到喜歡的物品可以隨便“挾持而去”,而吳兑亦投其所好,賜與“八寶冠、百鳳雲衣、紅骨朵雲裙”等物,兩人相處時不拘禮節,三娘子有時在吳兑面前跳起蒙古傳統的舞蹈,而且“善盤旋舞膝下以示暱”,還會頃倒在吳兑的懷抱裏
[31]
。在這種和諧的氛圍中,一些互市時的小摩擦自然也消彌於無形之中。
[17]
[20]
三娘子傾心蔡可賢
《萬曆野獲編》記載有一條關於三娘子的軼聞:一次,三娘子親自入貢至宣府,在城下望見正同督府設宴犒勞的岢嵐兵備道蔡可賢
[38]
。蔡可賢少年登第,史稱其“丰姿白皙如神仙”,三娘子見後,心中愛慕不已,於是在城下宣揚説:“希望請兵道蔡太師到我營中,申明盟誓,以永結歡好。“蔡可賢遂出城,到三娘子營中。正當蔡可賢“奉湩酪為壽”時,突然有騎兵數十人將他劫走,往草原方向離去。督府大驚,想要追趕,但因此時邊境安謐,不敢輕言征剿。數日後,蔡可賢被送回城中,傳言三娘子將他留宿帳中,同眠數夜。蔡可賢因此被彈劾罷官,回到朝中,此後三娘子每此到邊關貢市,都要詢問蔡可賢的消息。而蔡可賢雖然得到士大夫推舉,重新出仕,但仍歷經坎坷,屢起屢廢。
[36]
三娘子人際關係
- 親屬
關係 | 姓名 | 簡介 |
---|---|---|
父親 | 哲恆阿哈 | 衞拉特蒙古奇喇古特部落首領。 |
丈夫 | 俺答汗(1507-1582) | 又譯阿勒坦。右翼蒙古首領,第一代順義王。 |
辛愛黃台吉(1521-1586) | 俺答汗長子。第二代順義王。 | |
扯力克(?-1607) | 黃台吉長子。第三代順義王。 | |
長子 | 一度被認為是扯力克後的順義王入選,後被明朝授官都督僉事。 | |
次子 | 明封明威將軍。得啞症。 | |
三子 | 明封武略將軍。 | |
孫子 | ||
三娘子再嫁黃台吉、扯力克,是根據“收繼婚”習俗進行的。 |
- 好友
三娘子人物爭議
關於三娘子的家世,漢文史籍有三種説法:
(2)“俺答外孫女”,或“俺答長女啞不害所生也”。見《萬曆武功錄·俺答列傳下》《兩朝平攘錄·三娘子傳》。
而白壽彝版《中國通史》(王毓銓主編)採納朱榮戛《從看三娘子的名字和母家》(見《蒙古族歷史人物論集》,中國社會科學院出版社1981年版)的説法,認為三娘子是衞拉特蒙古奇喇古特部落首領哲恆阿哈的女兒。該文根據蒙古文獻《Er-deni tunumal neretü Sudur》(《寶貝彙集》),俗稱《俺答汗傳》,論述了三娘子名字和母家情況。
[1]
三娘子史料索引
關於三娘子的漢文史料,散見於《明史·吳兑傳》
[18]
《明史·韃靼傳》
[24]
《萬曆武功錄·俺答列傳下》《兩朝平攘錄·三娘子傳》《逸史三傳·北虜三娘子列傳》《明史紀事本末·俺答馮貢》
[41]
及《罪惟錄·忠順夫人傳》
[38]
等書。蒙古文史料則有《寶貝彙集》(俗稱《俺答汗傳》)。
[1]
三娘子後世紀念
- 美岱召
主詞條:美岱召
俺答汗受封順義王后,在土默川上始建城寺,朝廷賜名福化城,後又叫做邁達裏廟或美岱召。美岱召依山傍水,融合蒙藏風格,是一座“城寺結合,人佛共居”的喇嘛廟,也是俺答汗和三娘子的“皇城”。總面積約4000平方米,由一座不規則的方城和15座單體建築(原有建築為21座)組成。
[6]
[9]
美岱召在清同治年間以後逐漸破敗,近代以來多次遭遇到自然、人為損毀和火災、兵災。
[9]
現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42]
- 太后廟
太后廟,又稱“三娘子廟”,位於美岱召大雄寶殿東北方,是一座二層歇山式重檐的明代建築。傳説是供奉三娘子的享堂。太后廟內,有明代繪製的壁畫,畫面中蒙古服飾人物像中,有傳説為俺答汗及三娘子的畫像,為內蒙古召廟壁畫中獨有。每年正月初三是三娘子的祭日,附近村民都要到廟中設供祭奠,這一習慣一直持續到1933年。
[10]
[25]
三娘子文學形象
三娘子的美名享譽塞內外,博得徐渭等漢族詩人、畫家們的垂青,後世多有與她相關的詩文和畫像流傳。
所處時代 | 作者 | 出處 | 描寫詩句 |
---|---|---|---|
明 | 徐渭 | 《詠三娘子》 | 見“歷史評價”目錄“徐渭”條 |
《詠三娘子》 | 小小胡姬學漢裝,滿身貂錦厭明當。金鞭姣踏桃花馬,共逐單于入市場。 | ||
蔡可賢 | 《塞下曲十首》(其一) | 見“軼事典故”中“傾心蔡可賢”條。 | |
《題忠順夫人畫像四首》(其一) | 燕支山色點平蕪,染出春愁上畫圖。一曲胡笳明月夜,邊聲又度小單于。 | ||
《題忠順夫人畫像四首》(其二) | 邊城新舞《柘枝》辭,降得渾邪罷漢師。不道長安春色少,甘泉宮裏畫閼氏。 | ||
《題忠順夫人畫像四首》(其三) | 蓮花寶鋏綠雲鬟,不脱襜褕款漢關。枉殺白登城下畫,虜中原自有紅顏。 | ||
《題忠順夫人畫像四首》(其四) | 天山獵罷雪漫漫,繡襪斜偎七寶鞍。半醉屠蘇雙頰冷,桃花一片沄春寒。 | ||
《題三娘子畫像三首》(其一) | 見“歷史評價”目錄“馮琦”條 | ||
《題三娘子畫像三首》(其二) | |||
《題三娘子畫像三首》(其三) | 氍毹春暖鎖芙蓉,爭羨胡姬拜漢封。繞膝錦晙珠勒馬,當胸寶襪繡盤龍。 | ||
不詳 | 《忠順夫人三娘子小像》畫卷題詩 | 見“歷史評價”目錄“《忠順夫人三娘子小像》”條 | |
《朔塞歌》(其二) | 見“歷史評價”目錄“湯顯祖”條 | ||
清 | 《三娘子》 | 見“歷史評價”目錄“尤侗”條 | |
近代 | 《三娘子像》 | 見“歷史評價”目錄“金兆蕃”條 | |
《詠昭君墓》 | 見“歷史評價”目錄“傅增湘”條 |
- 參考資料
-
- 1. 白壽彝 總主編;王毓銓 主編.中國通史 16 第9卷 中古時代 明時期 下: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06:1385-1390
- 2. 夏徵農,陳至立 編.大辭海·民族卷:上海辭書出版社,2012-01-01:278
- 3. 《明史》卷222《鄭洛傳》:三娘子佐俺答主貢市,諸部皆受其約束。及辛愛襲封,年老且病,欲妻三娘子。三娘子不從,率眾西走,辛愛自追之,貢市久不至。洛計三娘子別屬,則辛愛雖王無益,乃使人語之曰:“夫人能歸王,不失恩寵,否則塞上一婦人耳。”三娘子聽命。辛愛更名乞慶哈,貢市惟謹。
- 4. 包巴雅爾.蒙古族歷史人物肖像集:內蒙古人民出版社,2017-06:139-140
- 5. 王伯敏 主編;任道斌,林超,洪再新,陳野 副主編.中國少數民族美術史 第1篇:福建美術出版社,1995:185
- 6. 張可揚,梁瑞 著.蒙元壁畫藝術:內蒙古大學出版社,2016-06:157-158
- 7. 沈德潛 編.明詩別裁集:吉林出版集團股份有限公司,2017-10:222
- 8. 王夫之 著.明詩評選: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07:355
- 9. 王磊義,姚桂軒,郭建中 著.藏傳佛教寺院美岱召五當召調查與研究 上:中國藏學出版社,2009-12:45-48
- 10. 苗潤華,杜華 著.草原佛聲 蒙古地區黃教第一寺美岱召記:內蒙古大學出版社,2008-12:164-165
- 11. 名人圖像(檢索“三娘子”即可查得) .浙江圖書館[引用日期2021-10-06]
- 12. 苗潤華,杜華 著.草原佛聲 蒙古地區黃教第一寺美岱召記:內蒙古大學出版社,2008-12:178-181
- 13. 王磊義,姚桂軒,郭建中 著.藏傳佛教寺院美岱召五當召調查與研究 上:中國藏學出版社,2009-12:20-22
- 14. 趙翼 著.甌北集 下: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04:1331
- 15. 謝繼勝,沈衞榮,廖暘 主編.漢藏佛教藝術研究 第二屆西藏考古與藝術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中國藏學出版社,2006-10:379-380
- 16. 包頭市人民政府專家顧問組 編著.塞外城寺 美岱召[M]:內蒙古人民出版社,2009-09-01:79-80
- 17. 《明史》卷222《吳兑傳》:三娘子有盛寵於俺答,辛愛嫉妒,數詛詈之。三娘子入貢,宿兑軍中,訴其事。兑贈以八寶冠、百鳳雲衣、紅骨朵雲裙,三娘子以此為兑盡力。
- 18. 《明史·卷二百二十二·列傳第一百十》 .國學網[引用日期2021-10-07]
- 19. 高文德 主編.中國少數民族史大辭典:吉林教育出版社,1995-12:1062
- 20. 林建 著.感知福州系列叢書 一騎絕塵:海風出版社,2008-12: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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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包頭市人民政府專家顧問組 編著.塞外城寺 美岱召:內蒙古人民出版社,2009-09:369-372
- 23. 《明史》卷327《韃靼傳》:俺答方西掠吐番,聞之亟引還,約諸部入犯,崇古檄諸道嚴兵御之。敵使來請命,崇古遣譯者鮑崇德往,言朝廷待把漢甚厚,第能縛板升諸叛人趙全等,旦送至,把漢即夕返矣。俺答大喜,屏人語曰:“我不為亂,亂由全等。若天子幸封我為王,長北方諸部,孰敢為患?即死,吾孫當襲封,彼衣食中國,忍倍德乎?”乃益發使與崇德來乞封,且請輸馬,與中國鐵鍋、布帛互市,隨執趙全、李自馨等數人來獻。……帝終從崇古言,詔封俺答為順義王,賜紅蟒衣一襲;昆都力哈、黃台吉授都督同知,各賜紅獅子衣一襲、彩幣四表裏;賓兔台吉等十人,授指揮同知;那木兒台吉等十九人,授指揮僉事;打兒漢台吉等十八人,授正千户;阿拜台吉等十二人,授副千户;恰台吉等二人,授百户。
- 24. 《明史·卷三百二十七·列傳第二百十五》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21-10-07]
- 25. 楊笑寒 編著.呼和浩特尋訪 談古論今:內蒙古人民出版社,2008-01:66-69
- 26. 《明史》卷327《韃靼傳》:十年春,俺答死,帝特賜祭七罈、綵緞十二表裏、布百匹,示優恤。其妻哈屯率子黃台吉等,上表進馬謝,復賜幣布有差。封黃台吉為順義王,改名乞慶哈。
- 27. 《明史》卷327《韃靼傳》:其妻三娘子,故俺答所奪之外孫女而為婦者也,歷配三王,主兵柄,為中國守邊保塞,眾畏服之,乃敕封為忠順夫人,自宣大至甘肅不用兵者二十年。
- 28. 呼和浩特大召寺 .東北網專題.2008-09-13[引用日期2021-10-07]
- 29. 《明史》卷327《韃靼傳》:未幾撦力克死,未有嗣,忠順夫人率所部仍效貢職。西部銀定、歹青數擁眾犯東西邊。延綏部猛克什力亦以挾賞故,常沿邊抄掠。卜失兔欲婚於忠順,忠順拒之。其所部素囊台吉、五路台吉等,各不相下,封號久未定。四十一年,卜失兔始婚於忠順,東、西諸部長皆具狀為請封。
- 30. 朱紹侯 主編.中國古代民族關係史研究:福建人民出版社,1989-08:281
- 31. 張建華,薄音湖 總主編.內蒙古文史研究通覽 人物卷:內蒙古大學出版社,2013-09:227-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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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 黃靜濤.土默特史料 第21集:土默特左旗土默特志編纂委員會,1986-07:117
- 36. 《萬曆野獲編》卷17“蔡見庵憲使”:隆慶間,北虜效順,各鎮議馬市講款。虜酋俺答,貢馬至宣府,其妻三娘子者,專虜中事。時蔡見庵(可賢)憲使,備兵陽和,正同督府宴犒於城上。蔡少年登第,丰姿白皙如神仙,三娘子心慕之,在城下請於督府曰:“願得兵道蔡太師至吾營中,一申盟誓,以結永好。“蔡出城至其營,正奉湩酪為壽,忽以精騎數十,擁蔡北去塞上。大駭,欲追,然諸砦俱安堵,未敢遽議剿。數日後,仍送蔡入城,則虜婦已薦寢於毳帳數夕矣。自此邊塵不驚,西陲寢烽者數歲。蔡坐此,被議罷歸,三娘子每至邊,輒以蔡為問。一時推轂者亦眾,因再起再廢。至壬辰夏,劉哱之亂,言者復以邊才薦,又用為寧鎮河西道,既奏功進大參,又以言歸。甲午再起遼東,未久仍被議去,而蔡亦暮年矣。
- 37. 苗潤華,杜華 著.草原佛聲 蒙古地區黃教第一寺美岱召記:內蒙古大學出版社,2008-12:65
- 38. 罪惟錄 28 .國學大師[引用日期2021-10-07]
- 39. 《罪惟錄》卷28《忠順夫人傳》:四十三年,三娘子死,年六十三歲,詔與祭七罈,以旌其不貳。
- 40. 《奇女子傳·卷四》 .國學大師[引用日期2021-10-07]
- 41. 《明史紀事本末·卷六十 》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21-10-07]
- 42. 草原上的美岱召(江山勝蹟)(組圖) .新浪網.2005-05-14[引用日期2021-10-14]
- 43. 金成修 著.明清之際藏傳佛教在蒙古地區的傳播: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6-09:96
- 44. 注:那顏出·中根·哈屯,清譯本《蒙古源流》及《俺答汗傳》作“諾延鍾金福晉”。珠榮嘎譯註《阿勒坦汗傳》則譯為“烏訥楚鍾根哈敦”。“中根”,即一般所稱的“鍾金”(又作“鏗金”),被認為是從漢語“中宮”來的藉詞。(參見(1)烏蘭著,《蒙古源流》研究 蒙漢文本,遼寧民族出版社,2000.01,第441頁;(2)金成修著.明清之際藏傳佛教在蒙古地區的傳播.: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6-09:96;(3)薩囊徹辰著;道潤梯步譯校,新譯校注《蒙古源流》,內蒙古人民出版社,2006.08,第253頁)
- 45. 烏蘭 著.《蒙古源流》研究 蒙漢文本:遼寧民族出版社,2000-01:441-442
- 46. 趙萍著. 蒙古王妃三娘子[M]. 呼和浩特:遠方出版社, 2016.08.第22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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