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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層寶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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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層寶塔》是由作家朱輝創作的短篇小説,首發於雜誌《鐘山》2017年第4期 [1] 
小説以熨帖親切的精妙語言和七層寶塔般的精巧結構,講述了進城後的唐老爹與樓上的年輕阿虎夫妻之間的種種衝突。從兩代人不同的價值觀念與行為方式的摩擦中,書寫了鄉土中國城市化轉型中出現的新現象和新問題,以及作家對這些問題的深切憂思和深入思考 [1] 
作品名稱
七層寶塔
作    者
朱輝
作品出處
《鐘山》
文學體裁
短篇小説
發表時間
2017年
字    數
約13700

七層寶塔內容簡介

鄉村向城市化轉型,已經是現代化建設邁出的新步伐,新村建設就是鄉村城市化的具體做法。這樣的新村往往出現在城鄉結合部,它是城市發展對土地的需求帶來的變鄉為城的應急舉措。由於是政府主導,新村建設效率極高,往往在很短的時間裏抹去了自然村落,而在重新規劃的土地上成片建起樓房,讓各家各户分散居住的農村人,搬進了樓房集中居住,這些人也就在一夜之間由農民變為市民,而他們先前擁有的土地,多半被拿去做了發展現代經濟的開發區。唐老爹不啻為鄉村文明的化身,也正因為如此,城市化的到來使得他在原有生活秩序中的精神地位突然懸空,唐老爹多年來形成的生活節律被搬遷所打亂,身心皆無法安頓,而唯一能讓他保留鄉村記憶的寶塔一步步遭人暗算,終至從土地上消失,致使他的精神支柱徹底坍塌,但直接造成他身心嚴重不適最後徹底失重的則是與孫子輩的年輕人阿虎的糾紛。最終唐老爹被阿虎氣得發了心臟病,但是,在危急中又是阿虎用他給人運送喪葬品的車來送他上醫院,已無自主能力而任由鄰居駕着的唐老爹卻堅決拒絕上車,生命陷入垂危 [2] 

七層寶塔創作背景

《七層寶塔》的創作源於朱輝的一次“深扎”活動,新農村建設中的種種變化給他帶來了觸動。村莊豎起來了,成了樓房,熱鬧的市民廣場,看起來與城市的其他樓盤並無區別。但朱輝注意到,廣場上的居民在穿着、談吐、動作上有一些特別,説白了就是農民的特徵,他們目前還是農民。當時朱輝心中一凜,覺得可以寫個東西,這就是發表於《鐘山》2017年第4期的《七層寶塔》 [3] 

七層寶塔人物介紹

唐老爹
生活在鄉村裏的老人,因為搬遷帶來的問題使他身心皆無法安頓,而唯一能讓他保留鄉村記憶的寶塔一步步遭人暗算。唐老爹原來的房子建在風水寶地上,獨門獨院,與山水林田構成和諧的關係,還有寺廟和寶塔給予精神的安妥,是農耕文明典型的居住方式。可是如今,在豎起來的村子裏,他卻要在晚輩的天花板底下討生活,且一天到晚不得安寧。
阿虎
阿虎是唐老爹孫子輩的年輕人,阿虎和妻子住進了現代化樓房,完全不具備城市人應有的文明生活習慣,甚至還和唐老爹在日常生活中起了摩擦,做出損害他人利益的醜事,還對長輩惡語相加。阿虎的不文明,不僅體現在只顧自己而罔顧長輩的生活權利,更表現在為了發財致富而無視鄉規國法,盜掘文物,以致毀了一方的文化命脈 [2] 

七層寶塔作品鑑賞

七層寶塔主題思想

《七層寶塔》讓讀者看到了鄉村文明在現代化建設過程中被擠兑的悲劇命運,它以曾經維護鄉村生活秩序的唐老爹在進城後遭到孫輩忤逆和他所眷戀的寶塔終被拆掉而被氣得幾乎喪命的故事,呈現出鄉村文明式微的現實,並揭示了造成鄉村文明行將消亡的原因。由鄉而城的轉型,自然是社會發展進步的表徵。然而,如此快速的轉型,難免給一部分習慣了鄉村生活秩序和文化風尚的人帶來心理上的錯位感,還會因文明的慣性而在差異性的生存主體之間引發衝突。無論是少數人的精神不適,還是人際關係的失調,都與社會轉型觸動了傳統當中某些敏感部分如價值觀和道德秩序有關。而價值觀和道德秩序,或許是特定文明形態的內核或支柱,一種文明就是因為有了它們才有了價值,甚至是不可磨滅的價值 [2] 

七層寶塔藝術特色

表現形式
在《七層寶塔》裏,鄉村文明遭到時代變革的否定是以代際衝突的形式表現出來的,小説與為農村變革推波助瀾的寫作不同,它不是用小説敍事去呼應時代主流話語,而是透過生活表象察看鄉村變革中人的精神情狀,從而在社會轉型中思考鄉村文明的命運,提出現代化進程中值得反思的問題。顯然,作者對長期支撐農業社會的文化傳統沒有采取輕慢的態度,更沒有對它遭受衝擊後的落寞加以嘲諷,相反通過人物刻畫對背時了的鄉村文明給予了温情的觀照;與此同時,小説對背棄傳統文明而又欠缺現代文明的行為進行了不温不火的暴露 [2] 
朱輝在《七層寶塔》中沒有表現像魯迅雜文《論雷峯塔的倒掉》中憤世嫉俗的慨然,相反,他倒似乎寫滿了同情和不安,尤其在那看似平淡的敍述中所深藏的濃郁悲哀,不能不讓人生髮出種種無奈又悽然的嘆息 [4] 
象徵意味
朱輝的小説往往帶有很強的象徵意味,《七層寶塔》延續了這一風格。“塔”是印度梵語的譯音,本義是墳墓,是古代印度高僧圓寂後用來埋放骨灰的地方。漢代,隨着佛教傳入中國,寶塔成為重要的有着特定形式和美學風格的傳統建築形式。從表面上看,小説借寶塔的倒掉,暗喻了鄉土文明的式微和消亡,以及現代社會精神信仰的淪喪和塌方,但如果僅僅停留在這個層面理解這篇小説,雖然正確無誤,其所藴含的豐富性則失去了光彩。
在現實的日常生活中,寶塔是一個孤零零的存在,他代表了唐老爹一代人心中激盪着的無盡孤獨和憂愁,“寶塔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直立千年的寶塔沒了,唐老爹的腿軟了”。然而,於阿虎這代人來説,寶塔的存在與否,意義並不大,“阿虎關心的是門面,不是寶塔”。唐老爹的生活理想與阿虎的現實理想是兩個不一樣的東西,這兩者是衝突的,但無對錯之分。朱輝借寶塔暗喻所指,自然地透露出一種象徵意義,但其最可貴之處並不在此,而在於小説並沒有喧賓奪主地嵌入一種主觀的思想表達,相反,他在模糊的美學薰染中把這種“理想”的衝突儘量消弭在冷暖交織的人性複雜中 [4] 
人物刻畫
在小説《七層寶塔》中,阿虎就是一個“破壞者”。毒死唐老爹家養的雞,把自家當倉庫擺放炮仗和焰火,盜掘寶塔,阿虎的確是有些虎頭虎腦,蠻不講理,毫無畏懼,甚至是大逆不道了。但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十足的“壞人”,在唐老爹命懸一線的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救人於水火。朱輝《紅口白牙》中遭遇的嚴重生活危機和精神困境,在《七層寶塔》中得到了更深沉的渲染。在阿虎身上,體現出了魯迅所説的盜寇的、奴才的和革新的三種“破壞者”的混雜麪向。
朱輝筆下的“阿虎”與“阿Q”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從人物塑造來看,阿虎無畏無懼,既自私自利,又善良上進,對於傳統的漠視映射了當下人們的精神困境。從小説敍事來看,阿虎的種種不敬和不堪在作者的筆下不過是輕輕搖曳的人性短板,他從不忍心給他的人物致命一擊,相反,往往於峯迴路轉中打撈生命的光華,於是,在唐老爹生命垂危之際,阿虎的形象一下被豐富了起來 [4] 

七層寶塔作品影響

榮譽表彰
2017年,《七層寶塔》入選2017年度《中國小説排行榜》 [1] 
2018年8月11日,該小説獲得第七屆魯迅文學獎短篇小説獎 [1] 
2020年11月7日,該小説獲得第七屆紫金山文學獎榮譽獎 [5] 

七層寶塔作品評價

第七屆魯迅文學獎短篇小説獎評獎委員會副主任魯敏:朱輝的《七層寶塔》投筆鄉村大地,關切新農村建設中的鄉村倫理變遷與鄰里道德守望 [6] 

七層寶塔作者簡介

朱輝 朱輝
朱輝,出生於興化市戴窯鎮,《雨花》雜誌主編。他以小説創作為主,主要作品有:長篇小説《我的表情》《牛角梳》《白駒》,小説集《紅口白牙》《我離你一箭之遙》,中短篇小説《七層寶塔》《絕對星等》《暗紅與枯白》《和辛夷在一起的星期三》等。曾獲第一、二、三、四、六屆江蘇省紫金山文學獎,第五屆汪曾祺文學獎,第四屆“金短篇”小説獎等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