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

序曲：以打擊樂器和銅管為主體奏出這段幽默的音樂。這個時間內，從八等官柯瓦烈夫家可以看到理髮師伊凡替他刮鬍子的身影。柯瓦烈夫對理髮師説“你的手總是臭臭的。”音樂以嘉洛普舞曲風格進行，不久序曲告終。

第一場：理髮師伊凡·雅柯烈維奇的店面。早晨。睡醒的伊凡對妻子説今天不喝咖啡，只要給他麪包即可。他雖然希望兩者都要，但知道很嘮叨的妻子是不可能兩樣都給他。妻子把麪包丟給老公。當伊凡切開面包時，奇怪地掉下一個鼻子。老公驚嚇地大叫：“是鼻子！”妻子責備他：“你把誰的鼻子切下來了?你在替人刮臉時，總是把客人的鼻子拉得太用力。”然後怒罵説：“還不趕快把鼻子丟到屋外！”伊凡抓着頭皮不解地説：“麪包是用麪粉製造的，裏面怎麼會混入一個鼻子?”然後拿着這奇怪的鼻子往外飛奔而去。

第二場：奈瓦河畔。伊凡悄悄地做出不小心掉落什麼東西的樣子，把鼻子丟到路邊，警察看到後提醒他“你有東西掉到地上”，他不得不再把鼻子撿起來。等一會兒，他又在河岸邊徘徊，人們以為伊凡是醉鬼，於是圍觀者越來越多。伊凡果斷地把鼻子丟進河裏。警察分局長來到，開始盤問行止可疑的伊凡。伊凡一慌張胡亂地答説是在看河流的速度，然後又對怒視他的分局長説：“我願意免費替你刮臉。”但分局長告訴他：“我已經有三個理髮師為我效勞”，而且繼續調查他。

間奏曲：這是隻用打擊樂器演奏的激烈樂曲。

第三場：八等官柯瓦烈夫的寢室。醒來的柯瓦烈夫，站到鏡子前便嚇呆了。原來，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地不見了。無論用手去摸幾次、叫僕人擰幾次，就是沒有鼻子。他趕快穿好外衣，告訴家人要去警察總監那裏報案，就飛也似地跑出。

間奏曲：這是一段嘉洛普舞曲。

第四場：卡山大教堂中。當大家在教堂內禱告時，鼻子變成五等官的模樣走進來。接着柯瓦烈夫用手帕把鼻子處蓋住，也走進來了。他一看到自己的鼻子在禱告，便悄悄走到鼻子身邊，很誠懇地請求説：“我如果沒有鼻子，實在不成體統，非常困惑，請你務必回到我的臉上。”不料，鼻子答説：“你的話不合情理，我是我本人，你屬於司法部，我是教育部官員。”

這時有一位年輕貌美的婦女和老婦人一起進入教堂，柯瓦烈夫的注意力被她們吸引去了。就在這剎那，鼻子趁機溜出教堂。柯瓦烈夫發覺後大叫着：“鼻子，你要去哪裏?”然後緊張地隨後直追而去。

第一場：舞台前方有一輛驛馬車。柯瓦烈夫坐在驛馬車內，向門廳警衞問警察總監在不在?警衞説他剛剛離開。柯瓦烈夫命令馬車伕開往報社。

第二場：報社裏的小房間。伯爵夫人的侍從前來申請刊登一小則廣告，如果有人發現夫人走失的小狗，願意付給100盧布。停留在附近工作的僕人一聽是100盧布，眼睛都瞪得很大。這時柯瓦烈夫跑了進來，也要求説：“我的鼻子逃跑了，請刊登廣告，懸賞把我的鼻子抓回來。”職員覺得這件事太離奇，流露莫名奇眇的神情，而僕人則大笑説：“鼻子怎麼會跑掉?”柯瓦烈夫還是一本正經地説：“我的鼻子穿上五等宮的服裝在街上走動。”接着又流着眼淚悲傷地説：“我的上級夫人正要介紹女兒給我，像這樣沒有鼻子一切都完了。”可是報社職員説：“如果刊登這樣的廣告，會被攻擊為胡説八道，妖言惑眾。”所以拒絕接受他的申請。柯瓦烈夫儘管再三要求，但大家都認為他在開玩笑，不加理會。

實在無計可施了，柯瓦烈夫説：“就讓你們看看證據吧”，然後把臉上的手帕拿掉。職員看了真的發呆了，他的鼻子處怎麼像薄餅般是平坦的！不過，還是不肯登出廣告或當新聞發表，建議他請一位文筆犀利的人當作“世間奇聞”在雜誌上刊登。説完，送他一支香煙，柯瓦烈夫説鼻子都沒有了，怎麼吐煙，然後憤怒地飛奔出去。當僕人們在開心地閲讀各種有趣廣告之間，幕落。

間奏曲：

第三場：柯瓦烈夫家中。僕人正彈着三線琴（balalaika）唱歌。柯瓦烈夫滿臉愁容地回來。他把僕人趕走，獨自哀嘆説：“如果沒有手或腳，都比沒有鼻子好。”

第一場：彼得堡郊外，公共驛馬車的停車場。分局長命令警官們在這裏埋伏等待人犯，於是各就各位。警官們嘟噥着找地方掩護。這時出現一名旅行者，送行的婦人提醒説，這麼晚才出發，很可能遇到強盜，那個車伕是幫不了忙的。旅行者説：“請別説不吉利的話”，並坐上馬車。父母也來為子女送行，母親要子女多寫家書，父親説按照基督教的習慣，出外旅行前要坐在地上，於是全家人都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然後孩子們便坐上馬車。警官們嘀咕説：“嫌犯怎麼還不來?”

伊凡和彼得登場，彼此開着玩笑。這段時間內，有一老婦人坐上馬車，伊凡也坐上去。老婦人從窗口探出頭來説：“我死期已到，若是死了，要照遺言執行。”送行的人説：“請別説不吉利的話”。有一女商人來推銷環形麪包，突然警官們蜂擁而上，在她身上到處摸索，她就尖叫着跑掉了。馬車伕吹響角笛作為出發的信號，馬車就奔馳而去。這時鼻子跑出來大叫：“停下了！”馬兒因驚嚇而倒地，鼻子也跌倒了。老婦人從車上跑下來追捕鼻子，鼻子落荒而逃時踢到瞌睡中的分局長，翻個筋斗。分局長慌張地吹哨子，警官們即刻團團圍住鼻子，並拳打腳踢起來。鼻子被狠狠毆打一頓後，突然恢復成本來的面貌。大家看到在地上翻來滾去的小小鼻子後，嚇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第二場：柯瓦烈夫家中和波特琦娜家中。分局長到柯瓦烈夫處登訪，他説：“鼻子已經發現，當他要出外旅行時被我逮捕了。旅行證上還寫着某位官員的名字，共犯是理髮師。由於偷了紐扣，把他關在拘留所。”説完，就把包着鼻子的袋子打開。柯瓦烈夫高興地説：“不錯，就是這個。”由於分局長埋怨説還籌措不到子女的教育費，柯瓦烈夫就送他一包錢，把他打發走了。可是鼻子卻無法貼回原來的地方，柯瓦烈夫命令僕人即刻請醫生來。醫生來到，認為如果動手術情況只有更惡化，建議把鼻子浸泡在酒精裏，説完就回去了。柯瓦烈夫聽後，不禁傷心地哭了。

葉呂西金來了，要柯瓦烈夫用口水貼貼看，但一點效果都沒有。柯瓦烈夫認為，可能由於他拒絕和波特琦娜夫人的女兒結婚，夫人就僱用魔女玩了這花樣，於是開始寫信給她。接着，舞台另一半的波特琦娜家，窗户亮起來，可以看到夫人和女兒在玩撲克牌。柯瓦烈夫的僕人送來主人的信。夫人和女兒開始讀信。當母女在讀信之間，原來暗下來的柯瓦烈夫家又亮起來。這時候在舞台上，波特琦娜夫人和女兒讀信的聲音，跟柯瓦烈夫讀夫人回信的聲音重疊在一起。等波特琦娜夫人讀完信，她家的窗户又暗了，只看到柯瓦烈夫的房間。夫人在回信中表示有關鼻子的事毫無所知，現在對柯瓦烈夫還是抱着很好印象，只要正式求婚，願意把女兒嫁給他。因此柯瓦烈夫可肯定不是夫人搞的鬼。從舞台的角落，有幾位紳士看着報紙走出來。他們交談説，柯瓦烈夫少校的鼻子，每天3點鐘時一定到街上散步。這消息傳開後，人們就聚集而來，想看這奇怪的光景。擠滿羣眾後，場面變得很混亂，警官們趕來維持秩序，消防隊隊員則向羣眾噴水。

第一場：柯瓦烈夫家中。柯瓦烈夫突然發覺鼻子已經長回原來的地方，於是開心地叫僕人來看。這時理髮師伊凡也來了，兩人開懷大笑，馬上動手準備修臉、刮鬍子。柯瓦烈夫還是説：“你的手總是臭臭的。”

第二場：奈夫斯基大街。柯瓦烈夫得意地在街上漫步。波特琦娜夫人和女兒迎面走來，柯瓦烈夫親密地和她們説悄悄話。夫人在他耳邊小聲説：“只要你正式向我女兒求婚，我會答應這婚事。”説完就走了。柯瓦烈夫目送着她們走遠，嘴裏也嘀咕着：“我根本不會和沒有什麼嫁妝的姑娘結婚。”

接着，這部歌劇中的主角們都一起登場。他們談論説，鼻子分離後變成五等官模樣，到處出沒的故事，就是發生在我們俄羅斯的北部。這一切雖然很奇怪、是超自然的，儘管如此，柯瓦烈夫居然不曉；這事不可能登在報紙廣告上，更不可思議的是鼻子是從麪包中跑出來的。但最為不可解的是作者取用了這樣的題材。第一，這種故事對祖國毫無利益…。不過，如果仔細思考這件事，會覺得有點什麼，而且人世間的確有類似的事件發生。

然後柯瓦烈夫就對街上售貨女郎説：“你想不想到我家？柯瓦烈夫少校家是無人不曉的。”然後自語道：“這姑娘是很出色的美女。”説完就離開。幕落。

演奏時間：第一幕26分；第二幕26分；第三幕及尾幕51分。

地點：彼得堡及其郊外

劇中人物：

普拉頓·庫茲米奇·柯瓦烈夫 八等官 男中音

伊凡·雅柯烈維奇 理髮師 男低音

警察分局長 男高音

伊凡 柯瓦烈夫的僕人 男低音

鼻子 男低音

蒲拉絲柯薇亞·歐茜波烏娜 （理髮師的妻子） 女高音

波特琦娜夫人（次女高音）、波特琦娜的女兒（女高音）、報社廣告組 （男低音）、老貴婦人（女低音t）、醫生（男低音）、葉呂西金（男高音）、彼得·賈德羅維奇（男高音）、伊凡·易瓦諾維奇（男低音）、賀茲烈夭米爾沙（男低音）、宦官（男高音）、新來的人（男低音）、（男高音）、女聲（女高音）、男聲（男低音）、高貴的母親（女高音）、兩名少年（2男中音-女高音）、老人（男高音）、陸軍上尉（男高音）、站崗警察（男高音）、伯爵夫人的侍從（男低音）、隨員（男低音）、女高音獨唱（女高音）、驛馬車的車伕（男低音）、父親（男低音）、母親（女高音）、女兒（女高音）、兒子（男中音-女高音）、旅行者（男低音）、送行的婦女（男高音）、門廳警衞（男高音）、江湖藝人（男低音）、公共驛馬車的車伕（男低音）、女高人（女高音）、三名柯瓦烈夫的熟人（3男低音）、十名警官（3男高音、7男低音）、八名男僕（1男高音、 7男低音）、七名學生（5男高音、2男低音）、兩名花花公子（男高音、男低音）、 7名紳士（3男高音、4男低音），11名食客（10男高音、次女高音） ^[1] 

歌劇《鼻子》是一部充滿諷刺與幽默感的作品，其情節可以説是異想天開的，但音樂卻是活生生的，充滿活力。而此劇的最大特色是在管絃樂上。雖然取用的樂器每一種只限定一支，卻產生令人目瞪口呆的奇特效果。最成功的段落，是表現騎馬行動的銅鈸與幾種打擊樂器的合奏，描寫醉鬼打嗝兒的豎琴、小提琴和木管，以及用低音提琴去表現柯瓦利約夫少尉剃鬍子的聲音等，可以説妙趣橫生。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