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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始汗
鎖定
固始汗(即“國師汗”的音譯
[12]
,清譯顧實汗
[11]
,蒙語轉寫:Güshi Khan,西裏爾字母:Гүш Хаан;1582年-1655年1月24日
[16]
[22]
[31]
),孛兒只斤氏,本名圖魯拜琥(一譯圖魯拜呼,蒙語意為“天資聰穎”
[8]
,蒙語轉寫:Torobaikhu,西裏爾字母:Төрбайх)。明末清初衞拉特蒙古和碩特部首領,和碩特汗國的建立者。成吉思汗之弟合撒兒十九世孫,衞拉特汗哈尼諾顏洪果爾第四子。
[20]
固始汗早年驍勇善戰,多次帶領部眾抵禦沙俄和喀爾喀部的攻勢。曾因成功調解喀爾喀與厄魯特之間的糾紛,被贈以“大國師”的稱號,因此稱“國師汗”。後為避免內部衝突及另尋新牧地,於天聰十年(1636年)應西藏格魯派攝政索南羣培和四世班禪、五世達賴之請,與巴圖爾琿台吉聯兵進軍青海,擊敗卻圖汗,據有青海。兩年後獲達賴贈“固始·丹增曲結”(漢語中的“國師·持教法王”,蒙古語又稱“固始·諾門汗”)尊號。崇德五年(1640年),攻滅康區白利土司,次年興兵入後藏,滅噶當派的藏巴汗政權,據有全藏。在藏時扶持格魯派,使其確立了在藏族社會的優勢地位
[2]
;健全藏地行政機構,控制西藏軍隊,掌握了青藏地方政權。順治三年(1646年),遣使正式歸順清朝。順治十年(1653年),順治帝頒賜金冊、金印,冊封其為“遵行文義慧敏顧實汗”
[11]
。後病故於拉薩。
[8]
[21]
固始汗統一青藏高原,結束了青藏長期以來的混亂狀態,促進了蒙藏等族的交流。他加強了蒙藏地區與清廷的政治聯繫,對鞏固西藏地方與清廷的關係也起到一定作用。
[20-21]
固始汗人物生平
固始汗家族出身
圖魯拜琥(一譯圖魯拜呼,蒙古語意為天資聰穎
[8]
)生於明神宗萬曆十年(藏曆陽水馬年,1582年)
[16]
[31]
,孛兒只斤氏,為成吉思汗之弟合撒兒的十九世孫
[21]
,是哈尼諾顏洪果爾第四子(此據日本學者山口瑞鳳之考證,關於排序的具體爭議“人物爭議”目錄)。祖父博貝密爾咱、父親哈尼諾顏洪果爾、兄長拜巴嘎斯(及其長子鄂齊爾圖汗)世代為衞拉特(厄魯特蒙古)盟主。
[21]
固始汗立足西北
圖魯拜琥少年時期就以勇武而著名。據藏傳佛教格魯派(即黃教)名僧松巴·益西班覺用藏文寫成的名著《青海史》記載,在萬曆二十二年(1594年),年僅十三歲的固始汗即率兵擊潰“果噶爾”(mgo gkar,意為白頭,指信奉伊斯蘭教的回回
[1]
)部一萬(一説四萬)士兵,因而“威名大震,所向無敵”
[23]
。
[21]
萬曆三十四年(1606年),圖魯拜琥的生母阿海哈敦去世,二十五歲的他傾其家產,廣散佈施,為母超度,博得部眾擁戴。就在這一年,厄魯特蒙古與喀爾喀蒙古發生了一場戰爭,給雙方人民帶來極大災難。據《續藏史鑑》記載:“戰禍最劣(烈),民受荼毒,二部行道幾為阻滯。”在這緊要時刻,圖魯拜琥不畏艱險,大膽地來到喀爾喀,通過巧妙而高超的調解活動,平息了戰爭,給兩部人民帶來了和平。代表格魯派與蒙古諸部聯繫的東科爾呼圖克圖與喀爾喀首領們對固始汗的調停活動“極為推重”,贈給他以“大國師”的稱號,從此,圖魯拜琥便以“固始汗”(“固始[顧實]”為國師之音轉
[12]
,蒙語轉寫:Güshi Khan,西裏爾字母:Гүш Хаан)聞名於世。
[8]
[21]
據俄國檔案文獻記錄,崇禎三年(1630年)秋,固始汗曾派遣使者前往烏法,這表明他與俄國地方當局已經進行了接觸。當時固始汗率其所部同杜爾伯特首領達賴台什共同遊牧於恩巴河和喀拉庫木河一帶。據日本學者若鬆寬的推斷,固始汗等人之所以到喀拉庫木河一帶遊牧,是為躲避自天啓五年(1625年)以來由準噶爾部內亂波及厄魯特各部的戰爭。
[26]
崇禎五年(1632年)至崇禎七年(1634年),固始汗的遊牧地區轉向了額爾齊斯河支流託波爾河流域。這時同他一起遊牧的除了杜爾伯特部的達賴台什之外,還有已被俄國滅亡的西比爾汗國(西伯利亞汗國)庫楚汗的後代。據託波爾斯克貴族米哈伊·烏沙科夫的報告:固始汗所部駐紮在額爾齊斯河上游右岸的雅梅什鹽湖附近,有“二千多武裝士兵在雅梅什湖宿營”。
[21]
崇禎七年(1634年)冬,固始汗率所部參加了達賴台什和準噶爾部首領巴圖爾琿台吉共同發動的遠征哈薩克汗國的軍事行動。在這次征戰中,厄魯特蒙古聯軍取得了勝利,俘虜了哈薩克蘇丹葉斯穆汗的兒子揚吉爾。
[8]
[21]
固始汗在託波爾河的遊牧活動,引起了俄國地方當局的關注,雙方為此產生矛盾與糾葛,這主要反映在彼此要求釋放被對方扣押人員的交涉上。崇禎七年(1634年),固始汗掠去一些塔拉與秋明地區的俄國納税屬民,俄國塔拉當局則扣押了固始汗派往塔拉的使者卡茨。卡茨原是布哈拉汗國伊瑪穆庫裏派往固始汗處的商隊領隊。卡茨被俄國當局扣押,致使布哈拉與固始汗發生了衝突。為此,固始汗堅決要求俄國地方當局釋放卡茨。幾經交涉,俄國塔拉當局終於釋放了卡茨,而固始汗放回一名俄方俘虜,他提出其餘俄國俘虜必須由俄國擄去的曾和他一起遊牧的庫楚汗的兩個孫子——阿布賴和塔阿烏嘎來交換,並聲稱:“俄國如不交還就難以得到持久和平。”關於交涉的結局,史料中未見記載,但可以看出固始汗很注重維護本民族的利益。
[21]
固始汗入主青藏
自17世紀20年代以來,厄魯特蒙古各部不斷同喀爾喀蒙古及哈薩克諸部發生軍事衝突,並在天啓三年(1623年)的大規模戰爭中損失慘重。而與喀爾喀的戰爭剛剛結束,天啓五年(1625年),厄魯特內部又爆發了大內亂。這場內亂不僅給各部牧民帶來巨大災難,而且造成厄魯特四部聯盟的矛盾更加尖鋭化,土爾扈特部部長因受準噶爾部巴圖爾琿台吉的排擠,於崇禎元年(1628年)率其部眾遷往伏爾加河下游。此後不久,固始汗與巴圖爾琿台吉的關係也日趨緊張,甚至發生了武裝衝突。儘管衝突以和解告終,但長期的內亂與外患嚴重地危害着厄魯特各部牧民的和平遊牧生活。作為和碩特部首領的固始汗,為維護部族的生存,擺脱戰亂不息的處境,轉移牧地以別圖發展便成為最理想的出路。而恰在此時,他接到了西藏格魯派代表請他進軍青海的要求,這正好為其部民遷徙提供了有利時機。
[21]
固始汗進據青藏地區的前夕,正值格魯派與其他喇嘛教派系之間鬥爭的激烈時期。當時,信奉噶瑪噶舉派的藏巴政權統治者噶瑪·丹迥旺波(時稱藏巴汗)同青海的卻圖汗以及統治康區的白利土司頓月多吉結成了反對格魯派的同盟,立誓要摧毀拉薩的甘丹、哲蚌、色拉大三寺,消滅格魯派。在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格魯派領袖、扎什倫布寺法台羅桑卻吉堅贊(即後來的四世班禪)與五世達賴阿旺羅桑嘉措等上層僧侶進行周密計劃後,先派心腹從青海繞道去厄魯特蒙古部住牧地,請求敬奉格魯派的固始汗出兵援救。固始汗視之為擺脱困境的最佳時機,於是欣然應允。他在厄魯特各部首領的會議上,表示願意去西藏,承擔護教戰爭的使命。與固始汗有矛盾的巴圖爾琿台吉大力支持(固始汗率部向青海轉移,不僅可以減少厄魯特各部爭奪牧場的矛盾,而且能共同向外擴張勢力),併成為固始汗軍事行動的有力的同盟者。
[27]
[21]
崇禎八年(1635年),卻圖汗應藏巴汗的請求,派其子阿爾薩蘭(又譯阿爾斯蘭)率軍一萬進入西藏,“準備掃光格魯派”。固始汗得到消息後,喬裝成香客帶領少數隨從先去西藏瞭解形勢。行至通天河上游時,固始汗遇到向西藏進軍的阿爾薩蘭。在路上,固始汗向阿爾薩蘭“説明不能侵害格魯派的原因”。阿爾薩蘭聽從了固始汗的規勸,到達拉薩後完全違背其父的意圖,“不僅不支援藏巴汗,反而到羊卓雍一帶進攻藏巴汗的軍隊”。為此,藏巴汗率軍進至藏北,固始汗恐後路被截擊,遂從原路返回。
[27]
[21]
阿爾薩蘭進藏後的行動,引發了藏巴汗等人的反對,他們寫信告知卻圖汗阿爾薩蘭進藏後的行為,卻圖汗回信令其部下設計謀殺阿爾薩蘭。阿爾薩蘭之死,引起了富有閲歷的固始汗的警覺。他決定採取先發制人的戰略,先向卻圖汗部發動進攻。為了增強實力,他與巴圖爾琿台吉結成同盟。崇禎九年(清崇德元年,1636年)秋冬之間,固始汗率領厄魯特聯軍越過伊犁和塔里木盆地的哈斯塔克河後,於翌年(1637年)春到達了青海。雙方在青海峽谷地區相遇,進行了一些戰鬥,隨後在兩山之間激戰,固始汗以一萬(一説四萬)兵力,大破卻圖汗軍三萬餘人,鮮血染遍了兩山之間,這就是有名的血山戰役。後來雙方交戰的兩山山口被稱為大小烏蘭和碩(其原義為“紅岬”)。固始汗之子達延台吉率軍追擊卻圖汗的殘兵,於土鼠洞中擒殺了卻圖汗。
[27]
[21]
大昭寺中五世達賴見固始汗的壁畫(2張)
在這次與五世達賴、四世班禪等人的會晤中,固始汗就當時國內特別是青藏地區的政治形勢與他們商議了對策,並決定派出代表與清政權建立聯繫,以取得其對格魯派僧俗勢力的支持。此時固始汗的戰略目標是先以武力滅康區的白利土司,然後再進後藏,殲滅藏巴汗的勢力。
[21]
固始汗建立汗國
卻圖汗的被消滅,引起白利土司頓月多吉對格魯派僧俗集團的更大仇恨,崇德四年(1639年),頓月多吉寫信給藏巴汗,約他於次年共同舉兵。但這封信在被格魯派喇嘛截獲後送交了固始汗。早已有所準備的固始汗,見信後立即做出反應。這一年五月,固始汗率軍來到康區,並寫信給達賴五世,告知在征服白利土司後將向後藏進軍的計劃。固始汗很快就征服了白利土司的一些小部落,差不多經過一年的戰鬥,於崇德五年(1640年)才把頓月多吉擒獲,同年冬將其處死。固始汗消滅頓月多吉後,釋放了被他囚禁的薩迦派、格魯派、噶瑪噶舉派喇嘛僧人,使固始汗得到了喇嘛教各派僧人的崇敬。
[21]
同年,他出席蒙古領主大會,參加制定《衞拉特法典》。
[30]
固始汗順利地消滅了卻圖汗、白利土司後,後藏的藏巴汗便成為固始汗最後的打擊目標。崇德六年(1641年),固始汗佯裝從康區返回青海,其軍隊先向青海方向進發,讓藏巴汗被他返回青海的消息麻痹後,突然引兵到達衞藏,發動攻勢。缺少戒備的藏巴汗軍,很快便遭失敗,固始汗軍“就像老鷹追捕小鳥那樣”,把藏巴汗軍全部擊潰,藏巴汗被俘監禁。據説他將這位一貫反格魯派的首領按照處死蒙古貴族習俗裝入牛皮袋裏,投入湍急的雅魯藏布江中。
[21]
[27]
為了加強對西藏的控制,固始汗以其長子達延鄂齊爾汗駐守拉薩,其餘諸子駐牧青海,徵康區賦税以養青海部眾。但他深知格魯派在西藏與青海藏族地區的勢力與影響,要加強和碩特蒙古對青藏地區的控制,就必須利用達賴喇嘛宗教領袖的地位,以資號召,從而對藏族人民進行有效的統治。因此,固始汗還下令把前後藏所得賦税供養達賴,作為格魯派宗教活動費用。與此同時,在拉薩建立西藏地方政府(甘丹頗章),固始汗對這個政權加以嚴格控制,凡參加這個政權的西藏地方高級官吏都由他任命,地方政權中最重要的第巴一職,也是由固始汗任命達賴的第巴索南饒丹充任。他留了八個旗的蒙古軍,經常駐紮在前藏,後稱為“當雄八旗”,以加強對西藏的統治。在固始汗統治西藏的初期,藏巴汗的追隨者以及噶瑪噶舉派信徒,不斷掀起反對固始汗的叛亂。對此,固始汗皆以果斷手段,派兵鎮壓,“摧毀各地噶瑪噶舉派的寺院,強令其改宗”。
[21]
[27]
顧實汗控制全藏後,對以達賴五世為首的黃教寺院集團勢力也採取了削弱與分散的措施。順治二年(1645年),他贈給羅桑卻吉堅贊以“班禪博克多”的稱號,請他主持扎什侖布寺,並劃後藏部分地區歸羅桑卻吉堅贊管轄。羅桑卻吉堅贊去世後,被認定為班禪四世,又向前追認了三世。並且,扎什侖布寺也開始採用轉世制度。從此,在格魯派中又建立了一個班禪活佛系統。
[14]
[27]
這在西藏的政治、宗教歷史上是一件具有深遠影響的事件。
[21]
固始汗歸順清朝
固始汗在政治上是一位有卓識遠見的少數民族領袖,他從明清之際國內紛紜複雜的鬥爭形勢中,看到明朝氣數已盡,在東北興起的後金有統一天下的可能。因而在佔領青海之初的崇德元年(1636年),他就“遣其頭目庫魯克來貢馬匹、白狐皮、獺喜獸、絨毯等物”到盛京(今瀋陽)朝見皇太極,因路途遙遠,於第二年(1637年)十月才到達盛京。由此開始了和後金(後改國號清)的交往。在進據青海後,他就與五世達賴和四世班禪等商議,並由四世班禪出面,爭取到藏巴汗等政教首領參加,聯合派出了以伊拉古克三為首的代表團前往盛京。崇德七年(1642年),代表團一行到達盛京,皇太極出城親迎,“率眾拜天,行三跪九叩之禮”,表明了後金對爭取蒙藏各部的重視。皇太極對代表團給予了優厚賞賜。次年(1643年),皇太極遣使隨同伊拉古克三一行赴藏,分別致函賞賜固始汗、達賴、班禪及藏巴汗等其它政教首領。在給固始汗的諭旨中,皇太極對其經略青藏地區的事業表示了支持。
[18]
[21]
同年,固始汗向當時還在關外的清政府遣使奏言:“達賴喇嘛功德甚大,請延至京師,令其諷誦經文,以資福佑。”
[27]
順治元年(1644年),清朝入主中原,與和碩特的聯繫更為緊密。
[18]
順治二年(1645年),固始汗派其“佐理藏事”的第六子多爾濟達賴巴圖爾台吉到北京,上書順治帝,表示對清政府的諭旨“無不奉命”。他還與五世達賴共同遣使清朝“表貢方物”,受到清朝的賞賜。
[27]
自此之後,蒙古和碩特部汗王與西藏地方宗教首領幾乎年年必遣使蒞京,通貢不絕,清朝也予以厚賜。
[21]
當時清政府剛剛建立,為加強對蒙藏地區的統治,亦需藉助達賴與班禪在宗教上的影響,因而幾次邀請達賴與班禪進京。順治九年(1652年)正月,五世達賴率領班禪與固始汗的代表動身出發,直到此年底抵京。達賴在京期間,受到順治帝的格外優待。同時,清廷確定了同時封賜達賴喇嘛和固始汗的辦法。不久後,五世達賴因水土不服,請求返回。順治十年(1653年)三月,清班府派出八旗官兵送達賴一行到內蒙古代噶地方。五月,順治帝派出的隨達賴一同入藏的禮部尚書覺羅郎球、理藩院侍郎達禮等抵達代噶,帶來了清朝賞賜的用漢、蒙、滿三種文字寫成的金冊、金印,宣佈冊封固始汗為“遵行文義敏慧顧實汗”,五世達賴為“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領天下釋教普通瓦亦喇坦達賴喇嘛”。
[6]
達賴返藏後,使臣囊努克、修世岱也隨行入藏,當面宣佈了對固始汗的冊封詔命。由此,清朝正式確認了固始汗、達賴喇嘛在蒙藏地區的政治、宗教領袖地位。
[7]
[18]
[27]
清政府冊封固始汗,實際上是對和碩特蒙古貴族在西藏建立政權的正式冊封。在給固始汗的封文中,順治帝要他“作朕屏輔,輯乃封圻”。
[7]
實際上是清政府對固始汗在西藏建立的政權的正式冊封。從此,他作為清政府的代表統治着整個青藏高原。
[21]
順治十一年(1654年)六月,在接到順治所賜的金印、金冊後,固始汗當即奏表致謝:“皇上勝過締造萬物之如意寶,布仁慈於四海之濱;揚善抑惡,以足眾生之望。蒙天恩賞賜金冊、金印,封為遵行文義慧敏顧實汗,謹望闥跪接祗領,叩謝天恩。”
[11]
固始汗安然病逝
順治十一年十二月十七日(藏曆陽木馬年十二月,即1655年1月24日
[22]
)
[16]
,固始汗病故於拉薩,終年七十三歲。
[31]
順治帝聽聞訃訊後,於順治十三年(1656年)正月下詔“念其歸順我國,克盡忠誠。常來貢獻,深為可嘉”
[9]
,特地遣使致祭,並贈以助喪賻物
[10]
。
固始汗死後第四年,即順治十五年(1658年),其長子達延鄂齊爾汗從青海到拉薩繼承汗位。固始汗家族歷經順治、康熙兩朝,統治青藏地區數十年。直到雍正初年和乾隆中期,統治青海與西藏的和碩特蒙古勢力才最後為清朝中央政府所代替。
[21]
固始汗主要影響
固始汗推翻噶瑪噶舉派的藏巴汗王國,建立和碩特汗國、控制西藏以後,和格魯派聯合建立了甘丹頗章政權。固始汗自己作為甘、青、康及衞藏地區的汗王,成為全藏族地區的統治者。他派遣了八個兒子率部駐紮青海,建立了以他為領袖的和碩特部根據地。又確立格魯派諸領袖在西藏的政治地位,重建布達拉宮及擴建大昭寺(他是首要決定者,而且把日喀則藏巴汗王宮的建材運往拉薩只能是他決定),及使達賴駐錫重建的布達拉宮、使班禪駐錫扎什倫布寺;以康區所徵賦税供給青海部眾,將衞藏賦税供養達賴、班禪,使格魯派寺院在經濟上得到實惠。固始汗本人及兩個兒子則長期擁兵坐鎮拉薩,在拉薩以北的達木地區(今西藏當雄)駐紮重兵,起震懾保護作用。從而在全藏區形成了蒙古汗王統治的局面。在甘丹頗章政權內,除日常政務由其友好的西藏格魯派攝政者、第巴索南饒丹料理外,西藏地方的高級行政官吏和世俗貴族由固始汗任命封賜,其中最重要的官職就是第巴。至於衞藏地區的行政命令,必須經由固始汗蓋印、發佈執行,第巴只是副署蓋印而已。
[18]
固始汗還制定《十三法》,新添噶倫(行政官員)、化本(武職官員)等官職,健全西藏地方行政機構,直接控制西藏軍隊,牢固掌握青、藏地方政權。
[8]
他結束了自明末以來青藏地區動盪割據的局面,使整個高原藏區逐漸走向安定統一,並主動加強了與清中央政府的政治聯繫,為清政府進一步統一青藏地區奠定了良好基礎,也為祖國統一的多民族國家的鞏固和發展作出了歷史性貢獻。
[21]
固始汗歷史評價
固始汗人際關係
關係 | 稱謂 | 簡介 |
---|---|---|
十九世祖 | 成吉思汗同胞弟。 | |
祖父 | 衞拉特盟主。 | |
父親 | 衞拉特盟主。 | |
生母 | 阿海哈敦(’a hari ha thun) | —— |
異母兄弟 | 哈納克·土謝圖 | —— |
同母兄弟 | 拜巴嘎斯 | 衞拉特盟主,被稱為拜巴噶斯諾顏呼圖克圖。 |
昆都侖烏巴什 | —— | |
色稜哈坦巴圖爾 | —— | |
布雅鄂特歡 | —— | |
配偶 | 大夫人 | 也稱土爾扈特夫人。生有四子。 |
中夫人 | 也稱回回夫人。生有五子 | |
—— | 可能是格魯派攝政者索南羣培家族的女性。 | |
小夫人 | 也稱藏夫人。是沒有婚姻關係的“侍女”,生有一子。 | |
大夫人所出諸子 | 鄂齊爾汗達延 | 第二代和碩特汗國統治者。 |
車臣岱青鄂木布 | —— | |
達賴烏巴什巴延阿布該阿玉什 | —— | |
達蘭泰 | —— | |
中夫人所出諸子 | 伊勒都齊 | —— |
達賴巴圖爾多爾吉 | —— | |
額爾德尼岱青瑚魯木什 | —— | |
伊勒登桑噶爾扎 | —— | |
滾布察渾 | —— | |
小夫人所出子 | 康熙年間總轄青海諸台吉,封和碩親王。
[29]
| |
女兒 | 阿敏達蘭 | 嫁給準噶爾部首領巴圖爾琿台吉。 |
固始汗人物爭議
固始汗生卒年
- 生年
固始汗的誕生之年,據《西藏佛教史略》和《統一青藏高原的固始汗》記載,是在1582年(明萬曆十年,藏曆陽水馬年);而《顧實汗生平略述》一文,則記為1581年(萬曆九年)。二者相差一年。而土觀活佛善慧法日在嘉慶六年(1801年)寫成的《土觀各宗派源流》記載:“哈尼之子固始可汗登真法王者壬午年生,原名圖魯拜琥”,這裏的壬午年即公元1582年。其他資料,如松巴堪布在乾隆五十一年(1786年)寫成的《青海史》、濟美日必多吉嘉慶二十四年(1819年)在北京雍和宮寫成的《勝教室燈明》等藏文記載圖魯拜琥誕生之年是一致的。學者蔡志純認為“各書都未確切記載其誕生月份、日期及地點,看來這誕生紀年是根據固始汗的年齡推算出來的”。依固始汗1654年(清順治十一年)卒,終年七十三歲,按虛年齡推算,其誕生年在1581年,按實年齡算是1582年,相差一年。正確的計算,應該是壬午年即1582年。
[31]
- 卒年
對固始汗的卒年,藏文、漢籍記載各不相同,後來在許多學者的著作中,固始汗的卒年更是眾説紛紜,大致主要有:
- 《清史稿》卷五二二、《皇朝藩部要略》卷九、《聖武記》卷三、《欽定外藩蒙古回部王公表傳》卷八十一,以及英國霍渥斯《蒙古史》、妙舟《蒙藏佛教史》、札奇斯欽《蒙古與西藏曆史關係之研究》等書記載,固始汗卒於1656年,清順治十三年。 [31]
從以上所列舉固始汗卒年的記載,雖然不一,但主要的是以漢籍和藏文資料記載為根據的作品最多。其中漢籍所載固始汗卒於1656年(清順治十三年)的説法影響較廣,國內外學者依據此説為最多。該説最早記錄於《清世祖實錄》卷九十七
[9]
,應系固始汗死後、其子達延汗報中央文到之日
[16]
。只能據此得知,固始汗是在1656年以前病故的。
[31]
藏文資料的可信度更高,為不少學者所引用。如王堯在《第巴桑結嘉錯雜考》中將藏曆陽木馬年與公曆對照後指出:“一六五四年十二月初七日,固始汗病死於拉薩,終年七十三歲。”日本藏學家山口瑞鳳亦持此説
[16]
。而以藏文記載固始汗卒於藏曆陽木馬年十二月,與公曆對照,陽木馬年為公曆1654年,但藏曆十二月份與公曆對照,是一個跨年度的月份,而學者往往忽略固始汗據藏曆卒於陽木馬年十二月,已經為公曆1655年度。這是由於藏曆與公曆年,頭尾相差一月,有的相差快二個月的緣故。因此,一些學者將固始汗卒年誤記為1654年。實際上,他應該去世於1655年1月24日
[22]
。
固始汗兄弟次序
關於固始汗在兄弟中的排列次序,不同文獻上的記載不一:
- 蒙藏等族文字史料記載多與漢文資料不同。蒙古文史籍《青史》中載:拉尼諾顏(即哈尼諾顏洪果爾)的長妃生二子阿毛海·班圖、哈斯嘎·土謝圖(即哈納克·土謝圖),小妃生子五人巴博會·巴圖爾(即拜巴噶斯)、土米·衞成、昆都侖、土爾克齊、多羅·固什列·格根汗(即固始汗) [24] ;而《青海史》中載:哈尼諾顏洪果爾與其妃阿海哈敦生五子,“即所謂‘智勇雙全的五虎’,圖魯拜琥是五虎中的老三”。可見,蒙藏等族文字的記載亦不一致。 [21]
據山口瑞鳳的研究,哈尼諾顏洪果爾之長子哈納克·土謝圖為其第一夫人所生,其餘五子(包括圖魯拜琥)皆為第二夫人所生,圖魯拜琥在阿海哈敦所生五子中排行第三,總的排行居四
[25]
。中國學者馬大正、馬汝珩亦從山口瑞鳳之説。
[21]
固始汗後世紀念
因固始汗進兵西藏,安定格魯派(黃教)有功,故後人多有祭祀者。新中國成立後地方的調查顯示:阿拉善旗的一些大廟和過去的旗衙門,每逢頭年的臘月十八日到次年的正月十八日,皆供奉固始汗一個月。供時於院內搭一包,將固始汗像和五世達賴像請入包內,分置右、左(亦有將二人家合繪於一圖者),一併祭祀。西藏、青海也有祭祀固始汗的風俗。
[16]
今西藏拉薩布達拉宮
[18]
、雲南迪慶松贊林寺
[19]
均有固始汗的畫像。
固始汗史料索引
- 參考資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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