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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昚
鎖定
趙昚出生於秀州青杉閘(今屬浙江省嘉興市),初名伯琮,是宋太祖趙匡胤七世孫,生父為趙子偁。紹興二年(1132年),他被宋高宗趙構育於宮中,翌年改名為瑗。紹興五年(1135年),受封建國公。紹興十二年(1142年),進封普安郡王,出宮居住。紹興三十年(1160年),被立為皇子,受封建王,改名為瑋。紹興三十二年(1162年),被立為皇太子,改名為昚。同年,高宗讓位於趙昚,使宋朝的皇位再次回到宋太祖一系。趙昚即位之初,鋭意進取,平反岳飛,起用張浚,發動“隆興北伐”,試圖收復中原,然而慘遭敗北,不得已與金朝締結“隆興和議”,恢復了宋金之間的和平狀態。此後,他注重內政,整頓吏治,裁汰冗官,重視理財,賑濟百姓,南宋呈現安定局面,史稱“乾淳之治”。趙昚也被認為是南宋最有作為、最賢明的皇帝,史家譽之為“南渡諸帝之稱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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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熙十六年(1189年),趙昚以為高宗服三年之喪為由,禪位於皇太子趙惇,被尊為“至尊壽皇聖帝”。然而趙惇不孝,導致趙昚在退位後鬱郁成疾,於紹熙五年(1194年)駕崩,享年六十八歲。廟號孝宗,諡號哲文神武成孝皇帝(後加諡紹統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聖成孝皇帝),葬於永阜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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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述圖為宋人繪《宋孝宗坐像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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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昚人物生平
趙昚皇子之路
建炎元年十月二十二日(1127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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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昚生於秀州青杉閘(今屬浙江省嘉興市)的官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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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父趙子偁是宋太祖趙匡胤的六世孫,秦王趙德芳的後代,宋高宗趙構的遠房堂兄,在趙昚出生時任嘉興縣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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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昚初名伯琮,因宋高宗趙構在元懿太子趙敷死後無子,便在紹興二年(1132年)由紹興回到臨安後派管理宮廷宗族事務的趙令疇負責訪求宗室子弟,從太祖子孫中比自己低一輩的“伯”字輩中挑選出十名七歲以下的兒童,趙伯琮就是其中之一。再經過一番審查,最後僅剩下兩人供高宗定奪。這兩人一胖一瘦,胖的叫趙伯浩,瘦的便是趙伯琮。高宗在粗略地看了一下之後,決定留胖去瘦,賜伯琮銀300兩,遣送回家,隨後高宗主意又變,説自己沒有仔細地看,要重新審察一番。於是讓二人叉手並立,細細觀察。正在這時,忽有一隻貓從兩人腳下經過,趙伯琮不動,趙伯浩踢貓。高宗見狀,皺着眉頭説:“此貓偶然經過這裏,為何無故踢它?這個小孩如此輕狂,將來怎能擔當社稷重任!”於是最終決定留下趙伯琮,將他養育於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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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伯琮中選後,高宗便帶他進入後宮,去見張婕妤(張賢妃)、吳才人(憲聖慈烈皇后)和元懿太子之母潘賢妃。三人正環坐聊天,見趙伯琮進來,潘賢妃因喪子不久,不禁觸起隱痛,掉過頭去,慘然不樂。張氏則笑着向趙伯琮招手,趙伯琮便撲入她的懷抱。於是,高宗就令張氏負責撫養趙伯琮,時為紹興二年(1132年)五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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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三年(1133年)二月,趙伯琮改名趙瑗,並掛貴州防禦使之虛職。紹興五年(1135年)六月,封為建國公,升保慶軍節度使。與此同時,高宗在宮中建資善堂,供趙瑗讀書之用,負責啓蒙教學的是宗正少卿範衝和起居郎朱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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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瑗讀書極為勤奮,他曾在牆壁上題杜甫詩句“富貴必從勤苦得,男兒須讀五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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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十二年(1142年)正月,趙瑗進爵普安郡王,遙領常德軍節度使。三月,趙瑗出宮,居於郡王府,只是在每月的朔望兩日入宮朝拜。隨着年齡的增長,趙瑗開始關注起時局的變化,有時也不免發表一些看法,由此逐漸捲入政治旋渦中,尤其是同權相秦檜的關係十分緊張。紹興十四年(1144年)夏,衢州發生民變,秦檜沒有奏聞高宗,便私自派禁衞軍前去鎮壓。趙瑗遂將此事向高宗報告,指責秦檜越權。高宗聽了也有些不滿。就追問秦檜,秦檜十分狼狽,支支唔唔地回答説:“區區小寇,不足煩聖慮,因此沒有上奏。等到蕩平草寇,再奏聞陛下不遲。”高宗也沒有追究下去,而秦檜也由此忌恨趙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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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當高宗拿一些大臣私下告發秦檜不法的事去質問秦檜時,反而推説是趙瑗講的。有一次建康盜賊紛起,秦檜沒有上報。後來,高宗從大臣張説那裏得知此事,質問秦檜。秦檜一再探問消息來源,高宗遂推於趙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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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秦檜對趙瑗更加忌恨,極力阻撓其正式成為皇子。但趙瑗並未因而有所畏縮,仍利用一切機會打擊秦氏氣焰。紹興二十五年(1155年)十一月,秦檜病重,其家人封鎖消息,企圖由其養子秦熺代其職,繼續把持朝政。趙瑗聞訊後,急忙向高宗報告。在接到趙瑗的報告後,高宗立即親赴秦家,名為探病,實是觀察虛實。隨後,又馬上命令秦熺告老還鄉。秦檜一生最後一個計謀被趙瑗打破了,就在這天夜裏,他便在憂懼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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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瑗長大後,“進止皆在常度”“騎射翰墨皆絕人”,聲譽日隆,加上為人性格温和,心胸開闊,左右之人“未嘗見喜愠之色”。他平日恭敬持重,處事謹慎,至“騎乘未嘗妄視”,生活儉樸,“每以經史自適”,戒絕聲色玩好,獲得朝野上下的交口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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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雖然被高宗撫養已久,但一直沒有皇子的名分,更未被立為儲君。一則高宗總期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再生兒子,不肯遵立他人之子;二則秦檜從中百般阻撓;三則從金朝歸來的韋太后一直態度暖味,加上皇后吳氏也撫養了另一個太祖後裔趙伯玖(趙璩),致使趙瑗立儲之事延宕不決。秦檜死後,立儲的呼聲再次高漲,高宗為進一步考察趙瑗與趙璩的優劣,寫了《蘭亭集序》二本,分賜趙瑗與趙璩,讓他們各臨摹五百本,趙瑗聽從老師史浩的建議,寫了七百本,而趙璩則壓根不寫。其後,高宗又給他們宮女各十人,史浩提醒趙瑗和趙璩要待以庶母之禮。沒過多久,高宗又將宮女召回,宮女們説趙瑗對她們禮待有加,而趙璩則無不調戲。於是高宗主意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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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二十九年(1159年)九月,韋太后死,阻礙趙瑗成為皇儲的最後一個主要障礙也已不復存在。紹興三十年(1160年)二月,高宗正式宣佈以趙瑗為皇子,趙璩為皇侄,並加封趙瑗為建王,授寧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與此同時,他改名為趙瑋。令下之日,“中外大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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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昚登基為帝
趙瑋受封建王第二年,即紹興三十一年(1161年)秋,金主完顏亮大舉南侵,南宋朝野震動。趙瑋上書請戰,正卧病在家的史浩聞訊急忙趕到建王府,對趙瑋説:“太子不可以帶兵,這是自古以來的慣例。目前正處國家危難之機,你上書請戰,很可能招來皇帝的猜忌,後果不堪設想。雖然歷史上也有過例外,如唐肅宗靈武稱帝之事,但肅宗若遲幾年稱帝,也不會因此背上不忠不孝的罵名。即使現在看來,當時雖情屬迫不得已,但也確實令人感到可惜。”經過史浩的提醒,趙瑋方覺自己的舉動過於倉促冒失,不禁也為由此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擔心起來,忽忙詢問補救之策。史浩建議他馬上再上一書,一面“痛陳悔過之意”,主動承認自己舉動不當;一面改請隨駕扈從,以盡忠臣孝子之道。高宗在接到趙瑋的請戰書後,頓生疑心,勃然大怒,隨後看到下一個上書,才怒意稍解。但他又覺得趙瑋處事不可能如此老練,乃追問事情緣由,得知是史浩的主意,不禁讚歎:“史浩,真王府官也!”並批准趙瑋隨自己赴建康督師,以便他能遍識諸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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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三十二年(1162年)二月,隨着戰事的結束,高宗和趙瑋返回臨安。此時高宗有意禪讓,在宰相陳康伯的建議下,於五月正式冊封趙瑋為皇太子,改名趙煜,經陳康伯提醒與南唐後主李煜同名,又改為趙昚,賜字元永。六月十日,高宗下詔禪位。十一月,在紫宸殿舉行內禪儀式,趙昚極力推辭,退到大殿側門旁邊,打算出殿回東宮。經高宗再三勉諭,方才流淚答應。高宗退位後,趙昚側立御座旁,堅持不肯就位。及至內侍再三傳達太上皇的旨意,扶掖了七八次,他才略略側坐。於是樂聲再起,內侍諸官、文武百僚開始依次挨個跪拜稱賀。這時,趙昚忽又從御座上一躍而起,表示不肯接受百宮朝拜,在勸告下宰相陳康伯才勉強結束儀式。隨後,趙昚在雨中恭送高宗出居德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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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趙昚親率百官到德壽宮問安,此後,每年遇朔望及正旦、冬至等節日,趙昚都要赴德壽宮問安。
趙昚北伐失利
趙昚不甘於偏安東南,剛即位便力圖一番振作,發兵恢復中原。他即位第二個月,就決定為岳飛平反,並起用被廢錮的抗戰派大臣張浚,委任他為江淮東西兩路宣撫使,負責統一指揮兩淮前線諸路軍馬,破例進封魏國公。為了進一步表示對張浚的敬重,趙昚還親自書寫《聖主得賢臣頌》一文送給張浚。同時,又將張浚的生辰牌位列於皇宮內祠中,每次遇到有疑惑之處,就先到祠中恭拜一番,再召張浚入宮,詢問詳情,以“示不敢面詰”。這種尊重之舉,實可謂歷代以來所少見。以至有些對張浚頗為佩服的大臣也覺得趙昚做得太過分,認為這有違君臣之義。但趙昚卻毫不動心,還向朝臣們宣佈:“朕倚魏公如長城,不容浮言搖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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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還厲行整軍備戰,並親自在宮中練武。他還希望得到高宗的支持和鼓勵,即位之初,他每次赴德壽宮問安,都要興致勃勃地談論起恢復大計,但高宗卻總是表現出很不耐煩的樣子。有一次,他終於聽不下去了,説:“大哥(指趙昚),等我百歲之後,你再討論這件事吧!”見此情景,趙昚默然無言,知道再多説也無濟於事。從此以後,他在高宗面前再也不談及有關恢復之類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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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他所倚重的史浩也反對北伐,由此被趙昚逐漸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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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興元年(1163年),宋金關係緊張。四月,趙昚在張浚等主戰大臣的鼓動下,決定先發制人,北伐金朝。張浚調集8萬人,號稱20萬,分兵兩路:一路由李顯忠指揮,從濠州出攻靈壁;一路由邵宏淵指揮,從泗州出攻虹縣。張浚坐鎮揚州,協調諸軍。五月初四日,李、邵二將按計劃相繼出兵。李顯忠順利渡過淮河,進抵陡溝。金將蕭琦率軍迎擊,宋軍士氣高昂,作戰勇猛,大敗金軍,隨即乘勝克復靈壁。邵宏淵進攻虹縣的行動卻很不順利。由於指揮不當,數萬宋軍圍攻僅有幾千人防守的虹縣城,竟連日受挫,直到李顯忠派部分靈壁降卒入城勸説金將蒲察徒穆等人放棄徒勞的抵抗後,才得以進入虹縣,邵宏淵心生妒忌。李顯忠隨即揮師北上,向宿州進擊,一路勢如破竹,很快攻至宿州城下。而邵宏淵卻在虹縣屯兵觀望。李顯忠建議兩路合攻宿州,邵宏淵不置可否,李顯忠只好獨自血戰,攻下宿州。趙昚聞捷大喜,升李顯忠為淮南、京東、河北三路招討使,邵宏淵為招討副使,並準備御駕親征。然而此時金軍站穩腳跟,大舉反撲,而宋軍內部李顯忠和邵宏淵兩員主將不合,宋軍孤軍深入,兵力單薄,處境岌岌可危。張浚察覺到了危險,準備命令撤退,但紇石烈志寧等率領的金軍主力已趕來,於五月二十三日從李顯忠手中奪回宿州,二十四日在符離大破撤退的宋軍,隆興北伐就此草草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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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昚接到消息後,一面撫慰向他請罪的張浚,要求他穩住陣腳,以備金軍乘勝攻入宋境,同時考慮擱置北伐大計,重回對金媾和路線,於六月起用主和派大臣湯思退,一個月後拜為右相兼樞密使,主和派重新活躍於朝堂。八月,金朝放出風聲,聲稱只要宋廷同意恢復紹興和議的各項條款,即可成和,否則將派主力揮師南下。湯思退等主和派紛紛上言勸説趙昚同意金人的各項要求,息兵求和。而張浚、胡銓等主戰派則極力反對,經過兩派辯論以及金人的軍事壓力,趙昚最終傾向於主和派,遣使赴金議和,於隆興二年(1164年)十二月達成隆興和議,規定金宋關係由君臣關係調整為叔侄關係,南宋將收復的地區全部歸還金朝,南宋對金的“歲貢”改稱“歲幣”,從銀、絹各25萬兩(匹)減為各20萬兩(匹)。此後,趙昚不再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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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昚漸失雄心
隆興和議締結前,張浚、湯思退都被貶斥並去世。進入乾道年間,趙昚又連失陳康伯、黃祖舜、王剛中、張燾、楊存中等重臣。趙昚遂破例起用資歷較淺的虞允文、洪适,但兩人都因事很快去職。乾道二年(1166年)冬,趙昚又起用葉顒、魏杞為相,並以蔣芾為參知政事,陳俊卿為同知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幾年來一直殘缺不全的執政班子至此基本配齊,時人稱為得人。其實,這是將主戰、主和兩派調和在一起的班子,四人在一些重大問題上觀點不一,意見各異,很難做到團結合作。葉顒素來主張恢復中興,上任後即建議趙昚重用汪應辰、王十朋、陳良翰、周操等一批主戰派大臣。而魏杞卻始終是反戰主和。隆興年間,他一直與湯思退等人關係密切,對他們是言聽計從。這次入居相位後,每遇趙昚談起恢復之事,他都提出種種理由,極力予以勸阻,使趙昚相當失望。一年後,趙昚以冬至打雷為由,免去葉顒、魏杞的相位。翌年二月,趙昚升蔣芾為右相,讓其獨掌相權。當時,趙昚的北伐熱情再度高漲,希望蔣芾能抓緊籌劃有關事宜。不料,以主戰著稱的蔣芾卻以“天時人事未至”為由,大加勸止,主張維持既有和局。當趙昚打算讓他出任北伐統帥時,蔣芾又一口拒絕。趙昚不禁憤然於色,僅歷五個月,即下令免去蔣芾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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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道四年(1168年)十月,趙昚任命陳俊卿為右相兼樞密使,旋又進其為左相。翌年六月,再次起用虞允文為樞密使,八月擢為右相,仍兼樞密使。兩人均為主戰派,體現出趙昚仍存北伐恢復之志。虞允文入朝為相後,積極主張修改隆興和議的有關條款,建議遣使赴金,要求金朝歸還北宋諸帝陵寢所在的河南地區,更改屈辱性的南北交往禮儀。而陳俊卿則堅決表示反對,認為此舉純屬徒勞,不僅無助於改變南宋對金的屈辱地位,反而會引起金人的懷疑,不利於恢復計劃的從容進行。趙昚採用虞允文的建議,陳俊卿不得已辭職,雖然遣使改約的想法落空了,但此後數年間都由虞允文單獨為相,並與他規劃北伐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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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道八年(1172年)九月,趙昚批准虞允文提出的辭去相職的請求,改任他為四川宣撫使,加少保、武安軍節度使銜,封雍國公,決定川陝方面由虞允文指揮,江淮方面則由自己直接負責,約定東西兩地同時起兵,會師河南。不到兩年,虞允文就卒於任上。虞允文死後,宋廷再也沒有出現像虞允文那樣名聲卓著、堅決主戰的重臣,趙昚也再沒有恢復中原的雄心壯志。此後,他為政以求穩為主,從淳熙元年(1174年)到淳熙七年(1180年),他起用曾懷、葉衡、龔茂良、史浩、趙雄等為相。從淳熙八年(1181年)起,趙昚一改頻繁更換宰臣的做法,長年任用王淮為相。王淮輔政時,注重賑濟,發展經濟,緩和社會矛盾,整頓財政收支,使南宋國勢頗有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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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昚禪位去世
淳熙後期,趙昚日益倦政,已有退位之念,只是礙於太上皇尚健在,一時無法施行。淳熙十四年(1187年)十月八日,太上皇高宗病死,喪事尚未辦完,趙昚便私下召學士洪邁入宮,以準備為太上皇守喪三年為由,表示欲傳位太子趙惇,先讓其參與朝廷決策。十一月初二日,趙昚正式命太子參政,並設立議事堂,作為太子與宰執們討論政務的場所。第二年正月,他又決定進一步放權,規定除了朝中館職、地方監司及武臣刺史、鈴轄以上重要職務的任免仍由自己親自掌管,其他官員的升降補調概由太子決定,只需上報取旨即可。不久,趙昚乾脆讓太子直接隨朝聽政,凡朝政國事,均先與太子商量後才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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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熙十六年(1189年)正月二十日,趙昚正式向宰執大臣們宣佈自己將禪位於皇太子,從此退休靜養,以守高宗三年之喪,二十八日,趙昚改德壽宮為重華宮,作為自己退位後的居所。二月二日,在紫宸殿舉行了內禪儀式,趙昚成為太上皇,被尊為“至尊壽皇聖帝”。然而,新皇帝趙惇對自己的親父遠不如趙昚對自己的養父孝順,時而朝拜,時而推病數月不去,趙惇的皇后李鳳娘也是十分兇悍,常惹趙昚生氣。在立趙擴為太子的事情上,趙昚認為不宜太早,李鳳娘便慫恿趙惇不去重華宮朝拜。由於趙惇夫婦對自己不孝、經常不見自己,所以趙昚鬱鬱不樂,憂憤成疾。到了紹熙五年(1194年)四月,其病勢已相當嚴重。但即便到了這種時候,趙惇還是不肯到重華宮探視,反而與李鳳娘一起到玉津園遊玩。五月,趙昚病情進一步惡化,自覺將不久於人世,很想在離世前再看趙惇一眼,以至每天都要多次詢問趙惇來否。但趙惇和李鳳娘聞訊後,卻依然無動於衷。丞相留正率羣臣再三懸請趙惇滿足太上皇的最後一個心願,赴重華宮看一下,趙惇卻挑衣而起,不願多聽。留正等人緊拉着光宗衣角不放,勸道:“壽皇疾勢已危,不及今一見,後悔何及!”趙惇置若罔聞,徑自返回內殿,以致龍袍為之撕裂。過了兩天,趙惇傳出旨意,命留正等人停職待罪,聽候處分。消息傳到重華宮,趙昚既對趙惇徹底失望,遂病入膏肓,於六月初九日(1194年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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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世,享年六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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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昚為政舉措
趙昚政治
- 整頓吏治
趙昚關注吏治,他在位時採取了五項具體措施:
(1)嚴貪贓之法。紹興三十二年(1162年)十一月,趙昚下詔,宣佈加重對貪官污吏的懲罰,規定自今以後,凡經審查確認犯有貪贓罪的官吏,一律免職,終身不許再用。以前已被重新起用的,也要依此改正。為防止有的人偽造履歷,隱瞞犯贓經歷,或冒名頂替,再入官途,趙昚還命有關部門對每一個貪贓案均詳細記錄在冊,供官吏錄用時核查。不久,趙昚又進一步規定:凡朝廷命官犯有貪贓枉法之罪,情節嚴重的,除沒收全部家產外,一律像一般罪犯那樣黥面刺字,流戍邊地。剛開始的時候,有人還以為趙昚不過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擺擺姿態而已。就像高宗那樣,法雖嚴厲,實際上卻形同虛設,故心中仍存僥倖。如有個叫石享義的官吏,置趙昚的三令五申於不顧,繼續貪污受賠,事發後,趙昚極為震怒,下令按法籍沒其家產,刺配邊地。到這時,官吏們才認識到趙昚懲治貪好的決心,於是不得不有所收斂。
(2)重官吏考核。高宗時,表面上雖有一套看似嚴密的官吏考核制度,但實際上官更升遷多憑資歷,不講實績。加上奸臣當道,以權謀私,許多人或趨炎附勢,或敷衍職守。趙昚認為,要改變這種端,就必須嚴格考核,以實際業績和才能為升遷依據,同時,限制升遷名額,以鼓勵官吏之間的互相競爭。隆興元年(1163年),他在廣泛徵求大臣們意見的基礎上,決定每年地方主要官更的升遷以80人為限,被遷者必須經過至少九次以上的考核,並由二名大臣保薦。若經過考核,符合條件的不足規定數,寧缺勿濫。至於政績特別突出的,則可以不受名額限制。關於考核的具體內容和標準,視各地情況有所不同。如湖南等地,以墾田多寡和農業好壞為主要考核內容;淮南、川陝等邊境地區,主要檢查其能否“安輯流亡,勸課農桑”。凡考核不通過的視情況或增加考核次數,延長考核年限;或降官貶職;或就地免職。為便於朝廷對地方州縣官的考核,還規定各路主任官必須定期按要求將所屬各級官更的具體情況上報朝廷,以備參考。不久,趙昚又進一步規定朝中官員的升遷標準。如侍郎(各部副職)升為正職,必須先出任地方官職,且考核通過者方可,否則不僅不能升遷,還要視其具體情況予以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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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裁汰冗官。自北宋以來,官吏冗濫現象一直十分嚴重,到高宗時更嚴重。不僅辦事效率低下,而且極易導致更風不正。趙昚要整頓理治,必然涉及到冗官問題。為此,即位初期,他便頒佈兩條敕令:其一,遇郊祀大禮,不再奏薦任子;其二,暫停特奏名一年。這兩項命令一下達,由於涉及眾多官吏的切身利益,反對呼聲風湧而起。有人直接向趙昚指出:“陛下即位未久,恩澤未遍,此二事關於士大夫者甚眾,願少寬之。”但趙昚沒有在壓力面前妥協,仍堅持實施。隨後,他又規定:各級官員凡年滿70歲者,沒有特殊情況,都應自動請求退休,若賴在職位上,無自知之明的,則予以強制退休,並取消其子孫恩補特權。與此同時,趙昚還開始着手準備調整官制,以便從根本上解決冗官問題。紹興三十二年(1162年)十二月,他下令重新調整宮內侍從和外朝文武官員的人數,裁減部分散官閒職。次年七月,他又決定精簡朝廷各部門的屬吏人數。但由於對金戰爭爆發,以及隨後的和議問題,此事只好暫時置下來,直到隆興和議達成後才重新展開。從乾道初期到中期的六年中,趙昚先後採取了三次較大的猜測冗員的舉動。通過精簡,朝廷各主要部門的吏員人數基本上恢復到北宋時的規模,有的還有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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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嚴格官吏選拔。科舉、任子、在職大臣推薦是宋代選拔官吏的三個主要途徑。其中,後兩種方法既無明確標準,也無嚴格的審核制度,致使不少官吏趁機營私舞。趙昚為了改變這種弊端,規定吏部七司宜置例冊,嚴格記錄:並規定官吏舉人須負連帶責任,若所舉非人,則要受相應的處罰。當時,還有的大臣建議大幅度減少任子名額,趙昚雖內心很是贊同,但考慮到任子制度由來已久,且牽涉面極廣,若遽然作全面改革,必引起諸多議論,擾動人心,結果很可能欲速則不達。不如循序漸進,逐步展開。於是,他先是適量減少任子奏薦次數,如遇郊祀大禮,暫停奏薦;繼而進一步嚴格任子入職之法,規定凡任子之類初次授予實職,一律須經吏部考核,無論是蒙先輩功恩蔭補之人,還是宰執大臣子孫,均不能例外,即使是出任一些閒職散官,也不準免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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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禁朋黨之風。趙昚認為:“近日大夫議論好惡,多不從公心。”為此,他特地把“知無不言,言皆當理”八個字作為大臣們,尤其是台速言官們應遵循的基本準則,將其載入“訓詞”之中,並反覆告戒臣下,在職應“留意政事”,做事應“立紀綱,正法度”,切不可因於朋黨之爭。當時,朝臣中正為趙昚寵信龍大淵、曾覿二人議論紛紛。龍、曾二人原是趙昚為建王時的僚屬,與趙昚關係密切。趙昚即位後,二人即被破格任以顯職,朝野輿論大譁。御史劉度、胡沂等人相繼上書表示反對。趙昚誤以為劉度等人互相串通,復行朋黨之風,大為惱火,立即下令將他們撤職,並明確表示:“朕一定要破除朋黨之風,以嚴明朝廷綱紀!”後來,他了解了事實真相,才重新恢復了有關官員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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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制改革
北宋中期,神宗改革官制,在三省虛設侍中、中書令、尚書令之職,另以尚書省副職左、右僕射為實際宰相,分兼門下侍郎和中書侍郎。北宋末,一度改左、右僕射為太宰、少宰、旋復舊。南宋初,合併三省為一,尚書左、右僕射並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改門下、中書侍郎為參知政事,與左、右僕射並掌朝政。乾道八年(1172年)正月,趙昚決定仿效漢代體制,改稱尚書左、右僕射為左、右丞相、裁去侍中、中書令、尚書令之職,三省職事正式統歸兩丞相執掌。於是,北宋以來一直以尚書省副職臨時執掌相權的局面由此結束,丞相無論在職權上,還是在名位上(官階由從一品改為正一品)都較以前有所加重。這種變動,實際上與趙昚當時欲加重虞允文職權、謀劃再次北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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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昚經濟
- 整理冗費
自北宋以來,費用浩繁,支出冗濫的現象一直十分嚴重。趙昚一即位,就明確表示要“務從省約,無至勞煩”,並決定首先從自身和朝廷大臣做起。按慣例,每年逢君主生日,各地州縣都要貢奉大批金銀財物作壽禮,不少官吏趁機因緣為奸,中飽私囊。即位次日,趙昚宣佈暫停各地進獻壽禮。三個月後,又決定停止會慶節(趙昚誕辰日)的慶祝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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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拜神是當時一項規模宏大的活動,每年都必不可少。每次祭祀,除活動本身的巨大開支外,還常常要向文武百官、軍士兵卒廣賜錢物,以示皇恩浩蕩。故所費動輒數百萬,成為政府一大開支。
- 提倡節儉
與裁減冗費的舉動相呼應,趙昚又大力提倡節儉。面對當時在達官貴族和富有之家中十分盛行的追求豪華、競相誇富的風氣,趙昚既深感不滿,又頗為憂慮,認為若聽任奢侈之風的無限制發展,不僅徒耗大量錢財,而且極易使人沉醉於吃喝玩樂之中而意志全喪,同時會引起廣大百姓的不滿。因此,他一再下詔嚴禁奢侈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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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興元年(1163年)五月。他重申嚴禁“鋪翠銷金”之令,要求官僚貴族務從儉樸。為了給人們樹立一個榜樣,趙昚以身作則,厲行節儉。據説趙昚在其御座右側常放有牙籤20支,其中10支是綠色,10支是白色。每逢宴會,若他拿出白籤,侍從只倒半杯酒,拿出綠籤,則斟滿一杯。一般都只出一簽,最多也不超過二三籤,也就是説,至多滿飲數杯,宴會即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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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大臣周必大在夜輪值宮中,趙昚召其入內殿,設宴款待。所上菜餚只有數盤尋常之物,盛物之器,除酒壺、酒杯是金制的,其餘均為常見的玉器瓷缶,十分簡樸。酒過二巡,宴席即終。事後,周必大逢人便講此事,對趙昚生活的簡樸感嘆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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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賑濟百姓
對於廣大百姓的窮困處境,趙昚在即位前已有所瞭解,並表現出一定的同情心。即位後,他一再提醒各級官吏要注意民問疾苦,去除那些額外的科斂,以緩解人民的負擔,並在這方面陸續採取了不少舉措。如即位次日,他下詔要求各地官員們仔細求訪,“應有憂民之事,條具開奏”,以便儘可能地去除“民間科擾”,並下令免去四川地區歷年所欠租賦。至八月,又頒發寬恤百姓的18條具體措施。十一月,免徵各地酒坊欠税40萬緡。十二月,免徵四川地區擾民嚴重的税錢。不久,又豁免秀州等地貧困之家的欠租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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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紹興末年以來,各地自然災害頻起,使許多原來就勉強維生的百姓更是聊無生計,流離失所。如兩浙地區,連續兩年大水,災民成羣,一度嚴重影響到該地區的社會穩定。對此,趙昚一方面要求各級官吏及時地如實報告災情,並共商對策,提出相應的解決辦法;另一方面,又多方採取措施,販災救荒。如隆興元年(1163年),下令免除兩浙地區受災百姓的當年租賦;隆興二年(1164年),又特從內庫中撥出銀40萬兩,餘米以災民,並調撥江西義倉米20萬石分發。為了防止一些奸吏借販災之名,行營私舞之實,趙昚還一再要求有關大臣、尤其是台諫言官們注意對救災物資分發工作的監督。一經發現有人截留剋扣,或假公濟私,分發不公,即予檢舉彈刻,從重懲處。由於連年受災,肌荒盛行,不少地區的百姓窮困潦倒之餘,紛紛求神拜佛,祈求寞寞蒼天的保佑。一些大臣也建議朝廷分遺災區郡縣官更濤於各地山川神祇,“以緩天遣”。但趙昚認為此舉大可不必,“應天當以實”,與其徒勞寄希望於空幻神靈的“幫助”,不如腳踏實地採取行動,努力去戰勝自然災害。因此他告誠各級官吏,切不可拘泥於天意而坐以待能,並帶頭進一步削減宮中開支,“避殿減膳”,將節省的錢物用以販災。經過一番努力,終於避免大規模的災民哄起、饑民亂爭危險局面的出現,這對於新即位的趙昚來説已屬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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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乾道年間,為了使救災政策能得以切實有效地執行,趙昚先後採取了不少措施。如嚴懲那些隱瞞不報或災不力的官員,獎賞販災有方的守臣。紹興知府徐嘉不積極救災,致使饑民大批死亡,趙昚下令將他及其屬下兩個縣令就地免職;知温州胡與可動用常平倉錢物賬濟受災百姓,並上疏自劾。因為按當時規定,常平倉非經朝廷允許,地方官無權擅自動用。但趙昚不僅沒有怪罪,反而稱讚胡與可販災有方,免究其擅發之罪。同時,趙昚又注意選派一些比較精明強幹的官員赴各地監督和檢查救災的實際情況,凡發現有“不實不盡”或“有虧公私”者,即予懲處,並要求各路“監司守臣條具合措置存恤事件聞奏”,以便採取相應的救助措施。在救災販災的同時,趙昚又在考慮如何建立和完善有關救荒的常備制度。他一再下令要求各地整頓義倉、嚴禁挪用;廣設常平倉,以備急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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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義倉、常平倉積弊重重,要恢復其救災賑荒的原有功能並非易事,特別是許多州縣由於財力睏乏,長期來一直靠挪用義倉、常平倉維持局面,若要其停止挪用,很難做到。因此,趙昚雖然三令五申,力革積弊,但情況並沒有多大改觀。既然傳統的備荒制度已無法完全恢復,趙昚便轉而探索新的賑災方法。乾道初年,福建一帶饑荒盛行,盜賊蜂起,“人情震恐”。乾道四年(1168年)無月,朱熹等人在建寧府崇安縣創置社倉,請官府貸粟600石,分發給饑民度日,至秋後收穫,再連本帶息歸還。知府王淮乃命另立一倉,設於鄉社,選派專人管理,饑荒時救濟,歲豐時納入。這實際上是舊有義倉的一種變形。所不同的是,義倉設於州縣,由官府直接控制,常被挪移,而社倉設於鄉鎮基層,由參加者選派代表管理,便於監督,故弊端較少。崇安的社倉實行數年後,除還清原來官貸的600石外,又積有3100石。“雖值荒年,民不歉食”,獲得了較大的成功。其它一些地區也開始仿效崇安縣的做法,紛紛設立社倉。於是,此事逐漸引起了趙昚的注意,認為這實不失為百姓自救的一個好辦法。經過十幾年的實踐和完善,到淳熙年間,趙昚正式頒詔各路,將社倉法推廣到全國,規定:各地借常平倉或富豪的部分糧食在鄉社設倉,參加的民户以十家為一甲,推選甲首一人;以五十家為一社,推社首一人。由出糧的富户、社首、保正及在鄉士大夫負責管理有關事務。除逃軍、無賴和富裕之家外,其餘貧困户均可自願申請參加。參加者開具一家老少人數登記在冊,大人限貸一石,未成年者限貸五斗,五歲以下不貸。開始時收息20%,候所交息累計為貸本10倍時,即停止收息,只收耗糧3%。凡拒絕還貸者予以重罰。儘管由於不少富豪鄉紳的從中舞弊,社倉法全面實行不久便演變為一項民害,但在其試行和初行時,對於救助一些貧民渡過災荒是起了一定積極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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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增發紙幣
增發紙幣是趙昚所採取的重要理財措施。隆興年間,尤其是乾道初,趙昚為暫時緩解財政上的嚴峻局面,決定擴大紙幣種類,增加發行量。當時印發的紙幣主要有以下幾種:
- 兩淮會子。又稱淮交,其性質與東南會子相似,為趙昚所創。鑑於兩淮地處南北對峙的前沿,駐軍眾多,費用巨大,1166年,趙昚令户部仿東南會子之法,印發交子200萬緡,以佐軍用。具體分一貫、二貫、五百文三種面額。開始只限於淮東、淮西兩路通行,故稱“淮交”,後擴大到長江南岸的江、池、太平、常州、建康、鎮江、興國、江陰等地。
- 湖北會子、又稱湖廣會子或湖會。隆興元年(1163年),湖廣總領王珏奏請在湖北地區發行“直便會子”700萬緡,以補當地軍費之不足,獲趙昚同意。由於發行量過大,保證金不足,軍民多有怨言。乾道初,一度對其進行整頓,收回其中的300萬緡。但不久因軍費緊張,又陸續有所增印。到乾道末年,又增至500餘萬緡。
- 鐵錢會子。創於隆興年間,主要通行於興元府(今陝西漢中)、金州(今陝西安康)、洋州(金陝西洋縣)等陝南一帶,分三百、二百、一百三種面額。開始只發行60萬,乾道初數額大增。到乾道四年(1168年),已增加到200餘萬,其值摺合四川錢引約40餘萬緡。
- 四川錢引。宋室南渡後,繼續保留四川錢引法,且發行額不斷增加。如建炎二年(1128年)增印63萬;紹興十年(1140年)增印500萬;兩年後又增印400萬;紹興末年再增印270萬。至乾道年間,錢引發行量已達數千萬緡,超過了東南會子、兩淮會子和湖北會子三者的總和。
增發紙幣雖暫時彌補了財用上的部分不足,但也帶來了種種消極後果。由於發行量激增,幣值貶降嚴重。如錢引1000,官府規定值鐵錢1280文,而民間交易中實際只值700文。東南會子1000,原值銅錢1緡(1000文),後下降為750文。而湖北會子更降為每千值現錢500至600文,前後貶值達50%。幣值大跌,一方面實際上是對百姓的一種變相掠奪;另一方面也擾亂了正常的社會經濟秩序,尤其是對商業活動影響極大。同時,南宋政府雖規定其所發紙幣可與現錢共同流通,但在徵收賦税時,卻又只收現錢,拒收交子,這更引起民間的諸多不滿。因此,到乾道中期以後,趙昚不得不對一些紙幣發行和使用辦法進行整頓。如乾道三年(1167年)底,他下令拿出庫銀200萬兩、現錢200萬緡,將大部東南會子收回,以餘下的500餘萬為基本定額,定期更換。乾道四年(1168年)春,規定會子可使用於官民各方面,包括軍隊開支、商品交換、朝廷各部門支出、皇宮費用和賦税徵收等。乾道七年(1171年),又進一步規定各地州縣上交朝庭的賦税,由原來的全部為現錢,改為七分會子,三分現錢。乾道八年(1172年),決定用東南會子收兑全部兩淮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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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賣官田
出賣官田是趙昚為增加收入所採取的又一個重要舉措。南宋的官田主要來源於折納、抵當、籍沒、户絕等田,以及天荒、江漲沙田、棄堤、退灘和江河湖海濱塗地等,數量相當龐大。由於經營不善,加上有關官吏的徇私舞弊,屯田、營田收入甚微,有的甚至得不償費。鑑於官田經營中的諸多端,從紹興末年起,南宋政府開始在一些地區嘗試出賣官田。趙昚繼任後,賣田規模進一步擴大。到乾道二年(1166年)底,售官田所得為540萬緡,雖沒有完成原定的700萬緡的目標,但對於彌補部分財政赤字起了不小的作用。因此,乾道三年(1167年)六月,趙昚決定,除四川地區外,其它諸路的營田、租田和部分屯田均予出賣。不久,他又下詔,命令將全國各地的沒官田產,除兩淮、京西、湖北諸路外,其餘的642萬畝田、21000畝地、8400間房屋全部售民。限一年內售完,估價總額為516萬緡,並派遺使臣分赴各地監督執行。由此,出賣官田的行動全面展開。到淳熙初,已累計出賣官田約700萬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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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增發紙幣和變賣官田外,趙昚對一些賦税也作了適當地調整,主要是確定每年的税額以穩定財政收入。如設在臨安、建康、鎮江三地的椎貨務和都茶場,紹興年間的收入,多時每年有2100餘萬緡,少時只有1300餘萬緡,起伏很大。乾道初,趙昚下詔,規定三地歲入以2400萬緡為額,其中建康1200萬緡,臨安800萬緡,鎮江400萬緡。超出定額者受賞,未完成定額者受罰。又如規定臨安府的酒税,每年以160萬緡為額(後增至210萬緡),有餘時納於內庫,不足時再由內庫補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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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革財政
趙昚採取了不少措施,試圖對原有的財政體制進行一番整頓。其中最主要的有二項:
一是統一財政管理。為了改變長期來由多個部門分頭獨立掌管財政所帶來的收支上的極度混亂局面,乾道二年(1166年)十二月,趙昚採納大臣陳良佑的建議,下令設立“三省户房國用司”,作為總管財政的最高機構。國用司由宰相主掌,參知政事輔助,主要負責對各財政部門的協調統一和監督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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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建立支出帳目審報制度。針對各財政部門支出隨意性大,帳目混亂不清,導致浪費嚴重、官吏舞弊現象普遍的情況,同時也為了便於國用司的具體協調和監督。乾道三年(1167年)二月,趙昚決定嚴格政財帳目的管理,下訊規定:自從今以後,每月初五日,凡皇宮禁內、文武百官、三司諸部,以及在京的各軍事機構,都必須將前一個月的開支情況詳細造出清單,送國用司審查,並報送皇帝過目。外地各路軍馬也按此法,先由諸路總領聽核查,再上送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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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昚的上述措施已觸及到當時財政上存在的根本性問題,如果真能切實地得以執行,可以猜想財政狀況會有很大改觀。但事實並非如此。從表面上看,國用司可以監督所有財政部門,其權限不可謂不大,且由宰相、參知政事親自掌管,其地位也不可謂不尊,然而宰相們既要負責全國政務和軍務,又要兼管具體的財務,無論是精力上還是能力上,都不可能。何況當時士大夫多以理財為恥,宰臣們對財政一竊不通,如大臣蔣芾被人們視為較善於理財的士人,趙昚因此任命他出任宰相。但他任職後,在理財方面並無建樹,使趙昚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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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乾道年間趙昚對財政的整頓,從整體上講雖不成功,但多少也取得了一些實際效果,如一度十分嚴重的中央財政收支失衡情況有所好轉、快速增長的支出勢頭得到一定程度的控制等,這使得乾道至淳熙的大部分時間成為南宋一代財政狀況較為穩定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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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昚文化
- 限制理學
南宋時期以後,由北宋中期程頤、程顥(合稱二程)等人創立的理學思想體系日趨系統、嚴密,尤其是乾道以後,隨着朱熹、陸九淵等著名理學家的出現,理學思想在學術界和社會上的影響大大增強,漸成一種風尚。理學家們倡導“性命之學”,主張通過“修身養性”以“致聖”,這很容易使人陷於浮誇務虛、明哲保身之中。因此,不少具有求實精神的學者對其提出了尖鋭的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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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昚自即位以來,一直對慢誕虛浮的士風、學風深惡痛絕,他多次以不滿的口氣對大臣們説:“近時儒者多高談,無實用”“今為書生者多事虛文”“今士大夫能文者多,知道者少,故平時讀書不見於用”。而一些大臣也要求對理學之風予以抑制。如淳熙五年(1178年),秘書郎趙彥中上疏請求趙昚下令在科舉中禁用二程之説以改變士風。趙昚閲疏後,立即表示同意。及王淮為相,更是積極支持對理學的批判,一時朝中要求斤理學的呼聲十分高漲。吏部尚書鄭丙上疏稱“近世士大夫有所謂道學(即理學)者,欺世盜名,不宜信用”,要求罷去朱熹的官職。御史陳賈也面奏趙昚,指出“近世士大夫有所謂道學者”,表面上“以正心誠意、克己復禮為事”,其實不過是“假其名而濟其偽”。他建議趙昚“明語中外,痛革此習,每於聽納除授之間,考察其人,擯斥勿用,以示好惡之所在”。趙昚聽了深以為然,並下詔施行。於是,道學(理學)一詞遂成為“偽學”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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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有人曾試圖為理學辯解,趙昚對此表示:“道學豈不美之名?正恐假託為奸,真偽相亂耳。”趙昚雖沒有正式禁止理學,但理學由此遭到宋廷的多方壓制。到宋寧宗時,理學正式被斤為“偽學”,遭到全面禁止,朱熹等理學家們也被稱為“逆黨”,而遭貶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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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倡蜀學
- 崇尚佛教
趙昚在宋朝皇帝中以崇尚佛教著稱。他很重視讀佛經、研講佛理,在這方面有相當的造詣。趙昚的尊佛與歷史上梁武帝等那種尊佛也是不同的。梁武帝的尊佛危害了國家治理,而趙昚卻把尊佛同國家治理分開。他在理論上講以儒治世,而把釋和道的作用侷限於純精神世界, 這就為限制佛、道二教干預政治作了鋪墊。在他在位期間,儘管他始終尊佛,卻從不讓僧人蔘政,這是他尊佛的又一特點,另外,趙昚與宋徽宗等不同,他雖然在佛教、道教二者中較為傾向於佛教,不過對道教卻不加排斥,即尊佛而不抑道。趙昚提出三教合一論,並認真研究佛理,適應了當時政治統治的需要和儒釋道三教的發展,同時也成為他處理政教關係的理論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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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昚軍事
- 整軍經武
趙昚剛即位就在隆興北伐中受挫。乾道三年(1167年),趙昚正式宣佈將再次謀劃恢復,他的整軍經武是以大規模的閲兵形式展開的。乾道二年(1166年)、乾道四年(1168年)和乾道六年(1170年),在前後不到五年的時間裏,趙昚連續進行了三次大規模的閲兵活動,其目的有三:一是向朝廷內外官民上下表明自己不甘苟安、立志恢復的決心;二是鼓舞士氣,激勵軍士們的鬥志;三是促進對軍隊的全面整頓,瞭解軍隊的戰鬥力。通過連續三次大規模閲兵,為南宋建立以來所未見,它不僅對於鼓勵士氣、促進備戰有着積極的作用,而且在當時苟且風氣瀰漫上下的情況下,振奮了民心,提高了人們的抗金復仇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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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自己親自教閲軍隊外,趙昚又規定各地駐軍每年春、秋兩季,也都要集中演習教閲,以便及時發現平時訓練的不足外,並加以改正。對於練兵成績突出的將佐,准予破格提升,而一般士卒,若武藝出眾,亦予頒賞。如成績優秀的弓箭手每人每月可加三至五斗軍糧,臀箭手可加五至八斗軍糧;各方面能力都出眾的,還可另升二級官資。在與大臣虞允文的一次談話中,他強調指出:“軍中既有激賞,人人肯學事藝,何患軍政不修?”因此,趙昚三次閲兵,給將士的賞賜都十分優厚。如第二次閲兵,頒賞所費計金40鎰(1鎰等於24兩),錢10餘萬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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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閲整軍經武、加緊備戰的同時,趙昚自己也是身體力行,習武不止。他常常帶着幾個皇子和侍從武臣,或於宮中騎馬對陣,或在玉津園練習箭法。朝臣們對此多有議論,認為趙昚此舉有失皇帝尊嚴,許多人紛紛上言諫阻。但不管廷臣們如何勸説,趙昚依然是我行我素。一次,趙昚連日騎射不止,大臣周必大忍不住再次入宮勸阻,懇切地説:“太祖二百年天下屬在聖躬,願自愛!”趙昚不以為然,明確表示自己“正以仇恥未雪,不欲自逸爾”。乾道五年(1169年),趙昚在一次弓箭練習中,因用力過猛,弓弦突然斷裂,反彈雙眼,傷勢相當嚴重,以致一個月不能上朝視事,一度引起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當眼傷痊癒後,閒暇之餘,他仍熱衷於御騎習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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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政興廢
趙昚在位時,南宋朝廷仍延續紹興年間自主養馬的政策對孳生馬監抱有希望,先後設立淮南地區的揚州馬監和荊襄地區的龍居山馬監及應城馬監。但事後所得的馬匹不僅少得可憐,而且品質也都很差。到乾道九年(1173年),所有馬監全部關停,原來經高宗苦心扶植的臨安南蕩監也於這一年罷廢。從此以後,南宋力圖依靠馬監自我繁殖馬匹的嘗試全部失敗,戰馬完全依賴從吐蕃、大理購買的川馬和廣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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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昚民族、對外關係
- 對金朝
趙昚即位後,一面為岳飛等抗金將領平反,一面起用張浚等主戰派,對金備戰。同時,他還遣使金朝,一則通報自己的即位情況,二則商討改訂紹興和議的事宜。後者被金人拒絕。稍後,史浩又提出“官軍西討,東不可過寶雞,北不可過德顧,其離蜀太遠,恐敵潛襲,保蜀反以亡蜀”,認為與其主動出擊失敗,不如穩守防禦妥當,慫恿趙昚下令在川陝前線已收復了大片土地,且處於攻勢的大將吳璘退兵。結果金兵趁機反攻,宋軍在德順軍之戰中損失慘重,不僅原先好不容易得來的優勢喪失殆盡,而且自紹興末年以來陸續收復的秦鳳、熙河、永興三路共十三州、三軍之地重新落入金人手。及至虞允文自川陝還朝彙報,訴以實情,並極言此舉之失,趙昚才發覺自己為史浩的片面之辭所矇蔽,後悔不迭,連呼“史浩誤我!”急忙再次下詔,要求吳璘根據前線作戰的實際情況自行決定進退,但木已成舟,勢不可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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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金世宗命大將紇石烈志寧率十萬大軍進駐河南,分屯睢陽、泗州等地,又任僕散忠義為都元帥,坐鎮開封,統一指揮黃河以南的各路金兵,揚言武力奪回在完顏亮南侵失敗後被宋朝收復的海、泗、鄧、唐四州。負責江淮前線指揮的張浚一面斷然拒斷金人的要求,一面增派軍隊支援盱眙、泗州、濠州、廬州等地,嚴陣以待,密切注視金軍動向。在南北不戰不和的對峙狀態下,趙昚於隆興元年(1163年)四月聽從張浚之議,發兵北伐,但一個多月後即告失敗。其後,趙昚起用主和派湯思退等人,導致宋廷陷入主和、主戰的激烈爭端中。當時金朝要求恢復紹興和議的條款,否則興兵南下。趙昚不顧張浚反對,派盧仲賢赴宿州的金軍營中議和。金人提出四項議和要求,即:宋軍退出海、泗、唐、鄧四州;每年如數按期交納歲幣;宋帝向金主稱臣;遣散叛臣。這實際上是紹興和議內容的翻版。趙昚雖欲雖欲議和,但又覺得金人條件過於苛刻,因此在盧仲賢臨行前特地告誡他,在同金人議和時,切不可答應退還邊地一條,歲納幣絹數也應有所減少,其他方面都要酌情力爭。但湯思退卻唯恐和議不成,私下囑咐盧仲賢全盤答應金人的要求。盧仲賢懦弱怕死,不敢有半句爭辯,只表示自己回去一定將有關條件稟報朝廷。於是,僕散忠義交給其文書,其中除將兩國之間的君臣關係改為叔侄關係外,其餘悉如前議,並限令宋方於十一月二十日前答覆。盧仲賢持書歸來,趙昚將他革職下獄,發配外地。湯思退又奏請再派其死黨王之望為正式通和使者,赴金廷議和,表面上聲稱要與金人重商議和條件,暗地裏卻囑咐王之望一概同意金人的要求。這時,太上皇高宗也出來向趙昚施加壓力,敦促他儘快與金人達成和議,還表示王之望出使時,自己也打算單獨準備一份禮物送給金世宗。趙昚無奈,只得同意湯思退奏請。後經主戰派陳良翰、虞允文等的反對,趙昚又他下令王之望一行暫停北上,在邊境待命;另遣胡昉為非正式使者,再赴金營交涉,聲明四州之地決不可還。胡昉一到金營,僕散忠義以宋廷超過限定日期為理,將其關押起來。又發書宋廷,聲稱必須歸還四州之地,否則和議無從談起。面對金人的蠻橫態度,趙昚再也無法忍耐,憤然之下決定中止和談,召王之望一行回臨安,命前線各地嚴加防備。張浚順勢重提臨幸建康之事,趙昚答應,並決定在隆興二年(1164年)四月動身,要求有關部門和沿路州縣抓緊籌劃有關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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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趙昚中止和議、欲圖再戰,在很大程度上是出於一時的激憤,其實他對於與金人重開戰局並無足夠的信心。因此,等到胡昉被放還、金世宗藉機釋放和談信號時,趙昚剛振作起來的一些鋭氣馬上減去了大半。加上湯思退等人輪番慫恿,趙昚的態度又發生變化,決定取消建康之行,重新與金議和。隆興二年(1164年)三月,趙昚下令駐守江淮前線的各路大軍陸續撤退歸營,並派錢端禮、王之望兩名主和大臣分任淮東,淮西宣諭使,監督諸軍後撤;四月,再次罷撤江淮都督府,同意張浚的辭職請求;五月,遣散“效用”軍士,禁止前線將領接納北方叛臣;六月,命令虞允文主動放棄唐、鄧兩州,虞允文拒不執行,被罷官;七月,撤消江淮一線守備,退出海、泗等地;八月,分遣魏杞和王撲分赴金廷和金帥僕散忠義軍營,商談和議;九月,任命湯思退為江淮東西路、建康、鎮江府、江陰軍及江、池等州各路軍馬都督,讓其執掌防守長江中下游的軍事大權;同月,王之望任參知政事兼知樞密院事。至此,朝中軍政大權完全為主和派掌握。魏杞臨行前,趙昚所確定的正名、退師、減歲幣、不返叛臣的四項談判原則,實際上已不再涉及關鍵性問題。魏杞行至途中,僕散忠義又將其扣留,要求拆看趙昚給金世宗的國書,進而提出必須再割讓川陝前線的商、秦各州,否則將統率大軍揮師南侵。趙昚只得遣人更換國書,表示願歸還海、泗、鄧、唐四州,並維持歲幣舊額不變。僕散忠義仍不滿足,宣稱宋廷和意不誠,無法繼續談判,率軍對南宋發動進攻,宋軍潰敗,只有魏州知州魏勝力抗金兵,最後寡不敵眾,戰死沙場,金軍便輕而易舉地突破宋軍淮河防線,攻入淮南地區。到十一月初,濠州、滁州、楚州相繼陷落,揚州也岌岌可危,戰線迅速推進到長江北岸。還在金兵大舉南攻前夕,趙昚接到魏杞的報告,聞知金人得寸進尺,心中就已對聽信湯思退等人之言感到後悔,説:“朕有以國斃,不能從也!”表示若金人堅持以割取商、秦等地要挾,則只能棄和為戰。他下令各路軍馬重新開赴前線,命魏杞停止議和,將所帶的禮物錢帛犒賞前線將士。但魏杞在湯思退的指使下,拒不奉詔,只是暫時退回鎮江,坐等金兵脅迫趙昚屈從,這使得趙昚對湯思退進一步產生不滿。及至金兵突破淮河防線,進抵長江北岸,趙昚重新起用陳康伯為首相,虞允文為副相兼同知樞密院事。十一月十日,趙昚下令免去湯思退的一切職務,削奪其國公爵位,將其押赴永州管制,途中死去。不久,趙昚又相繼罷免了尹穡、王之望的職務,主和派受到沉重打擊。然而,趙昚固然後悔聽信湯思退等人主張,可面對近二十萬金軍的大舉進攻,宋軍倉促應戰,顧此失彼,連連敗退,他最終選擇了妥協,希望通過和議穩定日趨危險的局勢。就在湯思退被罷職後不久,趙昚便悄悄派王抃再度赴金營,表示願割讓秦、商等地,以換取金人的退兵。於是,雙方在十二月達成隆興和議,規定金宋關係由君臣關係調整為叔侄關係,南宋將收復的地區全部歸還金朝,南宋對金的“歲貢”改稱“歲幣”,從銀、絹各25萬兩(匹)減為各20萬兩(匹)。隨後,趙昚派魏杞再赴金廷,正式交換和約文本。
[30]
乾道年間,趙昚一面加強對金的防備,一面聽從虞允文的建議,派遣使臣赴金,修改隆興和議中的部分侮辱性條款,其中最主要的是兩項:一是要求金朝歸還河南之地。河南為北宋皇帝的寢陵所在,聽任祖宗寢陵長期淪喪敵手,對趙昚來説無疑是極大的恥辱;二是改變侮辱性的受書之禮。紹興和議後,每次金使南來,宋帝必離榻降階,接受國書,以彰顯金宋之間的君臣關係。趙昚繼位初年,陳康伯執政,深以此禮為恥,乃改為由伴使取國書進上,表示宋帝與金主同為至尊,地位平等。及至主和派湯思退為相,恢復紹興舊禮。趙昚一時迫於時局,忍辱接受。隆興和議訂立後,金宋之間雖由君臣關係改為叔侄關係,但受書禮卻沒有改變,趙昚內心深感恥辱,一直想尋找機會改變這種受書禮。乾道六年(1170年),趙昚任命起居郎范成大以資政殿大學士、左太中大夫、醴泉觀察使兼侍讀、丹陽郡開國公的頭銜出使金朝,請求達成兩項改約目標。金世宗本來已從西夏那裏得知南宋四川宣撫司曾與任得敬密謀攻金,看到范成大提出的要求,怒不可遏,金廷諸臣紛紛要求扣押范成大。不過,金世宗又為范成大誓死不辱君命的氣概所折服,覺得這正是為臣者最為難得的,遂力排眾議,放范成大南歸。金世宗斷然拒絕改變和約的任何條款,只是同意將北宋諸帝陵寢悉數南遷,以堵住宋廷索回河南之地的藉口。而趙昚卻不肯就此罷休,在范成大回來兩月後,他再次派中書舍人趙雄借賀金主生辰的機會,再次要求更改受書禮。金世宗説:“你國擺着欽宗梓宮遲遲不肯接歸,卻一味地要求歸還河南陵寢,如果你們不欲欽宗歸梓,我當為你國代葬,至於受書禮,幾年來你們一直無異議,現在卻突然要求更改,信義何在?此事不必再説。”於是,趙雄無功而返。進入淳熙年間,趙昚的北伐雄心逐漸磨滅,宋金關係也步入三十餘年相安無事的階段。
[47]
- 對西夏、西遼
隆興北伐前夕的隆興元年(1163年)正月二十二日,南宋宰相陳康伯等致書西夏國主李仁孝,傳達趙昚的友好致意。淳熙十二年(1185年),宋廷忽得“故遼大石林牙(指西遼開國之君耶律大石,其時已死多年,其孫耶律直魯古在位)假道夏人以伐金”的報告。趙昚得此消息不辨真偽,立即密詔都統制吳挺與制置使留正商議,準備配合西遼伐金。樞密使周必大采取了比較謹慎的態度,上奏勸趙昚“但當嚴備,隨機應之”,趙昚這才注意到“所傳皆妄”。但是趙昚並不死心,翌年四月,再詔吳挺聯絡西夏,依然無果而終。
[48]
- 對高麗
隆興北伐期間,趙昚派宋朝商人(一説高麗商人)徐德榮出使高麗,根據自己的密旨送給高麗國王王晛放着沉香的金銀盒兩副。
[49]
為了回報徐德榮來訪,王晛於隆興二年(1164年)三月派趙冬曦、樸光去宋朝輸獻銅器,不過似未成行。
[50-51]
- 對交趾(安南)
南宋時,交趾使臣在多數時期都在廣西交割貢物,不準赴闕(來臨安),只有紹興二十五年(1155年)曾被特許來臨安。乾道九年(1173年),趙昚再次特許交趾使臣來臨安,其他年份都在廣西交割。翌年,趙昚在丞相曾覿的建議下,冊封交趾主李天祚為安南國王。之前宋朝從未承認交趾為“國”,只稱其為安南道,一般慣例是初封其主為交趾郡王,後封南平王,追贈南越王。趙昚冊封交趾主為“真王”(國王),標誌着朝貢體系下的交趾正式升格為“國”(安南國)。而安南“外王內帝”,國內多有僭越,上給宋朝的表文用蠅頭一般的小字來寫。儘管如此,趙昚還是常常稱讚安南的恭順。
[52]
[80]
趙昚歷史評價
趙昚正史評價
《宋史》(脱脱、阿魯圖等領銜,歐陽玄、揭傒斯等修):高宗以公天下之心,擇太祖之後而立之,乃得孝宗之賢,聰明英毅,卓然為南渡諸帝之稱首,可謂難矣哉!即位之初,鋭志恢復,符離邂逅失利,重違高宗之命,不輕出師,又值金世宗之立,金國平治,無釁可乘,然易表稱書,改臣稱侄,減去歲幣,以定鄰好,金人易宋之心,至是亦寢異於前日矣。故世宗每戒羣臣積錢穀,謹邊備,必曰:“吾恐宋人之和,終不可恃。”蓋亦忌帝之將有為也。天厭南北之兵,欲休民生,故帝用兵之意弗遂而終焉。然自古人君起自外藩,入繼大統,而能盡宮庭之孝,未有若帝。其間父子怡愉,同享高壽,亦無有及之者。終喪三年,又能卻羣臣之請而力行之。宋之廟號,若仁宗之為“仁”,孝宗之為“孝”,其無愧焉,其無愧焉!
[5]
趙昚名人評價
- 陳俊卿:陛下憂勤恭儉,清靜寡欲,前代英主所不能免者皆屏絕,顧於騎射之末猶未能忘。臣知非樂此,志圖恢復,故俯而從事,以閲武備,激士氣耳。 [3]
- 留正:
- 鄭僑:恭惟孝宗哲文神武成孝皇帝以聰明不世出之資,奮恢復大有為之志,英武同符於藝祖,神器親受於高宗。勵精九閏之餘,致治百王之上。 [53]
- 何俌:
- 呂中:太祖、太宗兄弟相傳,以開創業之基;高宗、孝宗父子相禪,以植中興之業。 [4]
- 張溥:
- 孫承恩:性資英明,治行勤勵。恢復拳拳,可質天地。治民振武,敬天仁民。事機屢乖,志卒弗伸。 [55]
- 王夫之:
- ①夫孝宗而果為大有為之君,德遠(張浚)而果能立再造之功也,則處此固有道矣。完顏亮南犯而自殪矣,完顏雍新撫其眾而不遑遠圖,未有尋盟索賂之使,渡淮而南。則固可急修內治,擇帥簡兵,繕備積儲,而從容以求必勝之術也。湯思退可逐而未逐;尹穡、王之望可竄而未竄;史浩可戒之以正,而聽其浮沉;虞允文、陳康伯可引與同心,而未遑信任;朱元晦、劉共父可使秉國成,而尚淹冗散。如其進賢遠奸,成畫一之朝章,則國是定,而無伏莽之宵人乘小挫而進其邪説。於是而廟議輯矣,人心翕矣,猶無事遽爾張皇迫於求獲也。楊存中、吳璘雖老,猶可就訪所託之偏裨;張、韓、劉、嶽部曲雖凋,猶可求慣戰之材勇。將未得人,草澤不無英尤之士;兵雖已弛,淮、襄、川、陝自多技擊之材。罷湖山之遊幸,以鼓舞人心;嚴漁侵之奸欺,以廣儲芻粟。繕淮、泗、襄、漢之城堡,進可戰而退可憑;簡西南溪峒之蠻兵,氣用新而力用壯。經營密定於深宮,威信無猜於閫外,竭十年生聚教訓之勞,收積漸觀釁乘時之效。然後絕其信使,責以駾奔。彼且懷忿而起不戢之兵,我固堅立以待狂興之躓。如是以圖之,燕、雲即未可期,而東收汴、雒,西掃秦、川,可八九得矣。此之弗慮,猝起德遠於摧抑之餘,積不平之志氣,視舉朝如醉夢,而己獨醒;卻眾議以憤興,而激其妒忌。孝宗企足而望澄清,德遠攘臂而爭旦夕。孤遣一軍,逍遙而進,橫擊率然之腰,姑試拚蜂之螫。李顯忠萬里初歸,眾無與親;邵宏淵百戰未經,懷私求試;則苻離之潰,虜不躡跡而相乘,猶其幸也。……孝宗在位二十七年,德遠雖沒,未嘗不可有嗣以圖功者,惜哉其一僕而終不能興矣。情愈迫者,從事愈舒;志愈專者,諮謀愈廣;名愈正者,愈盡其實;斷愈堅者,愈周其慮。大有為之君相,務此而已矣。
- 翁同龢:南渡賢主,首推孝宗,雖無中興之業,而有中興之志。即如陳俊卿本是直臣,而孝宗能容之、能用之,非賢主而能若是乎? [58]
- 張佩綸:孝宗在宋,允為高宗幹蠱之令子,其志在恢復,而迄用無成,論史者至今惜之。然其故由於發之太驟,而持之不堅,不能盡諉諸運數也。……夫魏公(張浚)當隆興之初,拜命而起,承久和弛備之後,必物色將才,整飭戎備,始能言戰。乃上方鋭意恢復,浚久在行間,屢經敗挫,初不加以慎重,仍以粗心浮氣應之,雖半為史浩所撓,實則咎由自取。孝宗既失之於張,中復牽於和議,氣已中餒。及授雍公(虞允文)以宣撫,自應久任而責成功,乃臨行有“西師出而朕遲迴,即朕負卿;朕已動而卿遲迴,即卿負朕”之諭,急遽無序,仍欲以浪戰制強金,何其淺躁而不諳軍事也!雍公之死,安知不因屢趣師期而西軍實未簡練、以至憂憤而亡乎?故主戰者當快之於始,而持之以堅,斯得之矣。 [76]
- 蔡東藩:
- 虞雲國:在南宋諸帝中,宋孝宗也許是唯一欲有作為的君主,晚年卻慨嘆未能洗雪國恥。其中固然外有地緣政治的均衡因素,但太上皇的牽制和干擾,讓他索手縛腳,有心無力,也是重要的內因。宋孝宗在位共二十七年,倒有二十五年處於太上皇的掣肘之下。……恢復故土,洗雪國恥,事關南宋朝廷的國是大計,姑且不論宋孝宗在這一問題上的是非功過,在太上皇的橫加干預下,他甚至連完整貫徹自己恢復意圖的條件都不具備。 [59]
- 江偉愛:綜觀整個南宋,宋孝宗統治時期(1162—1189)突出的表現就是社會的安定和繁榮。1162年,孝宗在35歲的成熟時期繼承大統之後,他證明了自己不愧為宋朝開國皇帝太祖的後代。作為一個有能力、負責任的統治者,孝宗在其養父高宗奠定的基礎上鞏固了南宋政權。政治上,劇變和激烈的權力鬥爭是高宗統治時期的特徵,孝宗統治時期免於這些特徵的影響。軍事上,宋王朝變得比以前更加強盛。1165年簽訂和約以後,孝宗的政權和北方的金國維持着和平的局面。和平促進了經濟的恢復和普遍的繁榮,而孝宗節源的財政開支政策也使國家的財富更加充裕。他嚴格控制中央和地方的政權的結果是,國內政策普遍有序和穩定。這段時期也是知識極大發展的時期,以湧現出的一大批在哲學、詩歌、古典文學研究領域的學者而著名。基於這些理由,孝宗被選為南宋最為傑出的君主,而他統治時期也被描述為南宋王朝的黃金時期。 [60]
趙昚軼事典故
趙昚擁羊而生
相傳趙昚之母張氏曾夢見神人崔府君擁一羊來,對她説:“以此為識。”隨後張氏懷孕,在羊年生下趙昚,而趙昚的乳名也是羊。而同年崔府君又助高宗南逃(泥馬渡康王)。後來趙昚入宮,又取了與崔府君原型崔瑗相同的名字。
[62]
趙昚處變不驚
佛宇掛鐘的閣樓,多是空的,大概是想聲音能夠清徹。趙昚小時候偶然來到秀州城外的真如寺,登上鐘樓遊戲,而和尚們先用葦藤覆蓋空處,錯踩在上面,於是掉了下來。旁觀的人慌亂無措,趕快去看的,趙昚卻坐着,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63]
隆興初年,趙昚與侍從們打馬球,以練習騎馬功夫,不料其坐騎突然失去控制,直向殿庭旁低矮的廊房狂奔而去。見此情形,左右侍從皆驚呼失色,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趙昚雖也顧為吃驚,但他並沒有慌亂,就在坐騎急馳奔入廊房的一瞬間,他迅速用雙手抓住屋檐,脱離馬背,然後垂立而下,神采不動,並讓人追逐那匹馬。一場大禍由此避免,侍從們在驚魂之餘,山呼萬歲。趙昚的這些經歷都讓人聯想起宋太祖趙匡胤早年騎馬遇險時處變不驚的事蹟。
[64]
趙昚感悟召兄
趙昚設宴款待宰執大臣。席前有雜劇表演以助興。有藝人扮作三個秀才,一個自稱是上黨人,一個自稱是澤州人,一個自稱是湖州人。表演者問上黨秀才,其鄉出何種藥物,回答:“出人參。”又問澤州秀才,回答:“出甘草。”最後問湖州秀才,回答:“出黃櫱。”表演者嘆息説:“如何湖州出黃櫱,最是黃櫱苦人!”當時趙昚的親兄趙伯圭仍在湖州,名位不顯。趙昚看了此劇,心有所動,立即命人將趙伯圭召來臨安居住,賜第奉朝請。
[65]
趙昚斥責儒臣
在吏部任職的儒臣程泰之曾奉命為趙昚講解《禹貢》,凡遇書中闕文疑義,他都要旁徵博引,詳細辯説,趙昚聽了很不耐煩,對大臣們説:“六經不過是殘篇,有闕文疑義是很正常的,何必一定要強詞奪理,附會曲解?而且各地地理狀況各異,不是親身經歷,雖是聖賢也會有所不知,朕實在不理解程泰之的做法,想來他在處理吏部事務時也是如此。”隨即藉故將程泰之支出朝廷。
[67]
趙昚提拔直臣
淳熙初,外戚張説頗受趙昚寵信。一天,他奏請趙昚,想要設宴招待諸侍從大臣。趙昚滿口答應,並説要賞賜酒餚以助興。張説十分高興,立即散發請柬,邀請眾人。諸大臣見張説恩幸正盛,都不敢回絕,只有兵部侍郎陳良翰一人拒不赴宴。張説私下向趙昚説:“臣奉旨設宴聚會,只有陳良翰不到,這實在是不把聖上放在眼裏。”趙昚聽了,也不多説,只讓張説等人盡情宴歡。半夜,酒宴正酣,忽有侍從來報,説已批出御旨,升任陳良翰為諫議大夫,酒宴遂不歡而散。
[68]
趙昚買帶風波
趙昚對高宗非常孝順,極盡討好之能事。有一年元旦,趙昚苦於無新奇之物上壽。這時,有一來自北方的商人帶來一條通犀帶,十三個銙上都刻着扶杖而立的壽星,十分精緻。趙昚見了大喜,認為用此帶作為禮物,必得高宗歡心。商人開價達10萬緡,他也不在乎。內侍們見商人亂抬價格,便暗中向他索要好處費,商人不肯,他們遂在趙昚面前極力奏説此帶如何不好,是不祥之物。趙昚信以為真,最後打消買帶念頭。
[69]
趙昚晚年悽語
趙昚退位後,光宗超過一年不來問安,他為之怏怏不樂。一天,他登上朝堂露台,聽見街坊中有小孩爭吵,其中有人高呼趙官家(指光宗),不禁憂傷之情湧上心頭,自言自語道:“朕呼之尚且不至,你們呼他更是枉然。”言畢滿臉悽然之色,從此身體更差。
[70]
趙昚人際關係
關係 | 稱號 | 姓名 | 備註 | |
---|---|---|---|---|
祖輩 | 高祖 | 新興侯 | 宋太祖趙匡胤曾孫,秦康惠王趙德芳之孫,英國公趙惟憲之子 | |
曾祖 | 華陰侯 | |||
祖父 | 慶國公 | |||
父輩 | 生父 | 秀安僖王 | 趙子偁 | 宋太祖六世孫,生前官至朝奉大夫,追封秀王,曾太師、中書令,諡安僖 |
生母 | 秀王夫人 | 張氏 | 宋仁宗時大臣張耆五世孫女 | |
養父 | 宋高宗 | 趙構 | 南宋開國皇帝 | |
養母 | 賢妃 | 張氏 | 生前為婉儀,死後追封賢妃 | |
嗣母 | 憲聖慈烈皇后 | 吳氏 | 宋高宗第二任皇后 | |
平輩 | 哥哥 | 崇憲靖王 | 封為滎陽郡王,嗣秀王之位,官至太師、中書令,死後追贈崇王,諡憲靖 | |
妻妾 | 正妻 | 郭氏 | 系追封,在趙昚登基前去世 | |
夏氏 | 本為吳皇后宮女,初封齊安郡夫人,趙昚即位後封為賢妃,一年後晉封皇后 | |||
謝氏 | 本為吳皇后宮女,初封鹹安郡夫人,趙昚即位後晉封貴妃、皇后 | |||
後宮 | 貴妃 | 蔡氏 | 宜州觀察使蔡靄之女,隆興初入宮,受封和義郡夫人、婉容、貴妃 | |
張氏 | 淳熙後期入宮,受封同安郡夫人、婕好、婉容、貴妃 | |||
淑妃 | 陳氏 | 淳熙後期入宮,受封新平郡夫人,趙昚退位後冊為淑妃 | ||
賢妃 | 李氏 | 淳熙三年(1176年)封通義郡夫人,四年後進為婕妤,後追封賢妃 | ||
子女 | 兒子 | 莊文太子 | 成穆皇后所生,封鄧王,乾道元年(1165年)立為太子,兩年後薨,諡莊文 | |
魏惠憲王 | 成穆皇后所生,封慶王、魏王,淳熙七年(1180年)薨,諡惠憲 | |||
宋光宗 | 成穆皇后所生,封恭王,乾道七年(1171年)立為太子 | |||
邵悼肅王 | 成穆皇后所生,早夭,追封邵王,諡悼肅 | |||
女兒 | 趙氏 | 成穆皇后所生,封永嘉郡主,早夭,追封嘉國公主 | ||
公主 | 趙氏 | 李賢妃所生,早夭 | ||
趙昚主要作品
趙昚善書法,曾自言:“朕無他嗜好,或得暇,惟書字為娛爾。”
[71]
《書史會要》稱其“書有家庭法度”,即傳承了宋高宗的書法藝術。
[54]
可以確認的存世真跡有《宋孝宗手詔》,行書,紙本,是趙昚在乾道四年(1168年)寫給抗金名將虞允文的手詔,現收藏於四川博物館。另有草書《後赤壁賦》卷、《政道帖》等據稱是趙昚的書法作品,尚存爭議。
[72]
趙昚後世紀念
主詞條:永阜陵
永阜陵位於浙江省紹興市東南,為“宋六陵”之一,趙昚死後權葬於此,具體位置尚未確定。
[73]
趙昚史料索引
- 《宋史·卷三十三·本紀第三十三》 [10]
趙昚影視形象
- 參考資料
-
- 1. 《全宋詞·趙昚》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7-12-27]
- 2. 陳垣.《二十史朔閏表》:古籍出版社,1956年:第134—141頁
- 3. 《宋史·卷三百八十三·列傳第一百四十二》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9-10-09]
- 4. 《宋史全文·卷二十三下》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7-10-26]
- 5. 《宋史·卷三十五·本紀第三十五》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7-10-26]
- 6. 陳詩宇.玉座塵消硯水清 龍髯不動彩毫輕 兩宋御容與所繪冠服[J].紫禁城,2020(02):30.
- 7. 宋史演義:誅暴主遼陽立新君 隳前功符離驚潰變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7-10-27]
- 8. 宋史演義:廢守備奸臣通敵 申和約使節還朝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7-10-27]
- 9. 宋史演義:朱晦翁創立社倉法 宋孝宗重定內禪儀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7-10-27]
- 10. 《宋史·卷三十三·本紀第三十三》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7-10-26]
- 11. 《宋史·卷三十四·本紀第三十四》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7-11-22]
- 12. 《宋史 卷三十三 本紀第三十三》:孝宗紹統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聖成孝皇帝,諱昚,字元永,太祖七世孫也。初,太祖少子秦王德芳生英國公惟憲,惟憲生新興侯從鬱,從鬱生華陰侯世將,世將生慶國公令譮,令譮生子偁,是為秀王。王夫人張氏夢人擁一羊遺之曰:"以此為識。"已而有娠,以建炎元年十月戊寅生帝於秀州青杉閘之官舍,紅光滿室,如日正中。少長,命名伯琮。
- 13. 李心傳:《建炎以來朝野雜記》甲集卷二十:孝宗皇帝,太祖七世孫也。初,太祖少子秦康惠王德芳生英國公惟憲,惟憲生新興侯從鬱,從鬱生華陰侯世將,世將生東頭供奉官追封慶國公令譮,令譮生秀安僖王子偁。秀王舉進士,中第,靖康末為秀州嘉興縣丞。
- 14. 王明清:《揮麈錄餘話》卷一:紹興壬子,詔知大宗正事安定郡王令矗訪求宗室伯字號七歲以下者十人,入宮備選。十人中又擇二人焉,一肥、一臒,乃留肥而遣臒,賜銀三百兩以謝之。未及出,思陵忽雲:“更子細觀。”乃令二人叉手並立。忽一貓走前,肥者以足蹴之。上曰:“此貓偶爾而過,何為遽踢之?輕易如此,安能任重耶?”遂留臒而逐肥者。臒者乃阜陵也。肥者名伯浩,後終於温州都監。
- 15. 《宋史 卷二百四十三 列傳第二》:已而伯琮入宮,年尚幼,婕妤與潘賢妃、吳才人方環坐,以觀其所向。時賢妃新失皇子,意忽忽不樂,婕妤手招之,遂向婕妤。帝因命婕妤母之,是為孝宗
- 16. 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四十五:阜陵五月乙亥育于禁中……
- 17. 《宋史 卷三十三 本紀第三十三》:三年二月,除和州防禦使,賜名瑗。壬寅,改貴州。五年五月,用左僕射趙鼎議,立書院宮中教之,既成,遂以為資善堂。帝讀書強記,天資特異。己亥,制授保慶軍節度使,封建國公。六月己酉,聽讀資善堂,以徽猷閣待制範衝兼詡善,起居郎朱震兼贊讀,高宗命帝見衝、震皆拜。十二年正月丁酉,加檢校少保,封普安郡王。三月壬寅,出閣就外第。十三年九月,秀王歿於秀州。十四年正月庚辰,用廷臣議,聽解官行服。十六年四月乙巳,免喪,還舊官。十七年六月戊午,改常德軍節度使。二十四年,衢州盜起,秦檜遣殿前司將官辛立將千人捕之,不以聞。帝入侍言之,高宗大驚。明日,以問檜,檜謂不足煩聖慮,故不敢聞,俟朝夕盜平則奏矣。檜退,知為帝言,忌之。及檜疾篤,其家秘不以聞,謀以子熺代相,帝又密啓高宗破其奸。
- 18. 李心傳:《建炎以來朝野雜記》甲集卷二:佑聖觀,孝宗舊邸也,壁間有上少年時所題,雲:“富貴必從勤苦得,男兒須讀五車書。”至今以碧紗籠寶藏之。
- 19. 葉紹翁:《四朝聞見錄》卷二乙集:上有所聞於張説,以質於秦檜,檜至固要上以所言之人,上倉卒不敢以説語,檜度其無如普安郡王,何漫以語,檜檜銜之。未有間,會普安丁本生戚,遂嗾言者請上令普安解官持服。或雲説所言乃建康盜事。
- 20. 李心傳:《建炎以來朝野雜記》甲集卷二十:於是上育宮中已三十年,天資英明,豁達大度,左右未嘗見喜愠之色,趨朝就列,進止皆有常度,騎乘未嘗妄視。平居服御儉約,每以經史自適,嘗語府寮曰:“聲色之事,未嘗略以經意。”至於珠寶瑰異之物,心所不好,亦未畜之。騎射翰墨皆絕人。
- 21. 《寶慶四明志》卷九:上書《蘭亭序》二本,賜二王,批其後曰:“依此進五百本。”浩曰:“此趙鞅書訓戒之辭之意也,謂二王君父之命不可不敬。”從數日,問普安王,曰見書,浩曰:“能溢其數,尤見順承之意。”又以問恩平王,曰:“未暇。”浩驚曰:“郡王朝參之外,何日非暇,而至違命乎?”已而普安王書七百本上之,璩卒無進。一日,上賜二王宮女各十人,浩又謂二王曰:“是皆平日供事上前者,以庶母之禮禮之,不亦善乎?”月餘,浩問普安王,曰:“如教授言。”又問恩平王,不應。上尋召諸宮人,入具言普安王加禮如此,恩平王無不暱之者。上由是益賢普安王,詔立為皇子,封建王。
- 22. 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一百八十四:(二月)癸酉,上始服淡黃袍、黑犀帶,御垂拱殿,宰臣湯思退等奏立皇子,恐合依故事改賜名,並具名乞留中,奏事退。御筆付三省瑗可立為皇子,改名瑋……丙子,制以皇子為寧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進封建王,制既出,朝士動色,中外大悦。……丙午,檢校少保、武康軍節度使、恩平郡王璩開府儀同三司、判大宗正事,置司紹興府,始稱皇侄。
- 23. 李心傳:《建炎以來朝野雜記》乙集卷一:三十一年九月,金人入侵。十月朔,下詔親征。壬子,建王以明堂恩改鎮南軍節度使。時兩淮失守,廷臣爭陳退避之計,上不勝其憤,請率師為前驅。直講史浩以疾告數日矣,聞之,亟以晉申生、漢惠帝事入告,上力言太子不可將兵,且曰:“危難之時,父子安可跬步相違?事變之來,有不由己者,唐肅宗靈武之事是已。肅宗第得早為天子數年,而使終身不得為忠臣孝子,誠可惜也!”上大感悟,曰:“將若之何?”浩乃為草奏,痛自悔過,請衞從警蹕,以共子職,因中宮以奏。高宗方疑怒,覽之,意頓釋,問知其奏出於浩。詰朝,語大臣曰:“史浩,真王府官也!”……高宗亦欲令上遍識諸將……十二月,遂扈蹕如建康。
- 24. 李心傳:《建炎以來朝野雜記》乙集卷一:高宗益倦勤,康伯密贊大議,且曰:“今不正名,恐臣下有疑似之心。且諸將分屯江上,必使之曉然鹹知聖意。”遂草立皇太子手詔以進。五月甲子,內降詔曰:“朕以不德,躬履艱難,荷天地祖宗垂佑之休,獲安大位三十有六年,憂勞萬幾,宵旰靡憚,屬時多故,未能雍容釋負,退養壽康。今邊鄙粗寧,可遂初志。而皇子瑋毓德允成,神器有託,朕心庶幾焉。可立為皇太子。“仍改名煜……(周)必大曰:“煜字與唐昭宗(應為後主)名同音,可乎?”(呂)廣問告康伯,亟取旨,改賜名眘,後十日,賜字元永……是日(六月十日),高宗內出御札曰:“……皇太子眘賢聖仁孝,聞於天下,周知世故,久系民心,其從東宮,付以社稷,惟天所相,非朕敢私,皇太子可即皇帝位,朕稱太上皇帝退處德壽宮……”(六月)丙子,高宗行禪之禮,百官班列紫宸殿下,有司設黃麾仗五百人,太常宮架樂工百人,設而不作。先是高宗嘗諭上以傳禪意,上流涕固辭,至是遣中使召上入禁中,復加面諭,上推遜不受,即趨側殿門,欲還東宮。高宗勉諭再三,乃止。於是高宗出御紫宸殿,百官起居畢,左僕射陳康伯、知樞密院事葉義問、參知政事汪澈、同知樞密院事黃祖舜升殿,奏:“陛下超然高蹈,有堯舜之舉,臣等不勝欽贊,第自此不獲日望清光,犬馬之情,無任依戀。”因再拜泣下,高宗亦為之揮涕,曰:“朕在位三十六年,今老且病,久欲閒退,此事斷在朕意,亦非由臣下開陳也。卿等宜勉力以輔嗣君。”康伯等奏:“皇太子賢聖仁孝,天下所知,昨聞謙遜太過,未肯即御正殿。”高宗曰:“朕已再三邀留,今在殿後矣。”上皇入宮,百官移班殿門外,宣詔畢入班殿庭。頃之,皇太子服袍履,內侍扶掖至御榻前,拱手側立,不坐。應奉官以次稱賀,內侍扶掖至於七八,乃略就坐。宰相率百寮稱賀,上遽興。康伯等升殿,奏:“願陛下即御座,正南面,以副太上皇付託之意。”上愀然曰:“君父之命,出於獨斷,然此大位,懼不克當,尚容辭避。”班退,太上皇帝即日駕之德壽宮,上服赭袍玉帶,步出祥曦殿門,冒雨掖輦以行,及宮門,弗肯止。上皇麾謝再三,且令左右扶掖以還,顧曰:“吾付託得人,斯無憾矣!”
- 25. 李心傳:《建炎以來朝野雜記》乙集卷八:阜陵初受禪,首任張魏公以經略中原,禮貌之隆,羣公莫及。嘗書《聖主得賢臣頌》以賜,又親書其生辰而祀之禁中,每有所疑,必先詣欽夫,示不敢面詰,其尊禮如此。
- 26. 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二百:是冬,上召陳俊卿及張浚子栻赴行在所,浚請臨幸建康以動中原之心,用師淮堧,進舟山東,以遙為吳璘之援。上見俊卿等,問浚動靜飲食顏貌,曰:“朕倚魏公如長城,不容浮言搖奪。”
- 27. 葉紹翁:《四朝聞見錄》卷二乙集:上每侍光堯,必力陳恢復大計,以取旨,光堯至曰:“大哥!俟老者百歲後,爾卻議之。”上自此不復敢言。
- 28. 《宋史 卷三百九十六 列傳第一百五十五》:李顯忠、邵宏淵奏乞引兵進取,浩奏:"二將輒乞戰,豈督府命令有不行耶?"浚請入覲,乞即日降詔幸建康,上以問浩,浩陳三説不可,退,又以詰浚曰:"帝王之兵,當出萬全,豈可嘗試以圖僥倖。"復辨論於殿上,浚曰:"中原久陷,今不取,豪傑必起而收之。"浩曰:"中原決無豪傑,若有之,何不起而亡金?"浚曰:"彼民間無寸鐵,不能自起,待我兵至為內應。"浩曰:"勝、廣以鉏耰棘矜亡秦,必待我兵,非豪傑矣。"浚因內引奏:"浩意不可回,恐失幾會,乞出英斷。"省中忽得宏淵出兵狀,始知不由三省,徑檄諸將。浩語陳康伯曰:"吾屬俱兼右府,而出兵不與聞,焉用相哉!不去尚何待乎?"因又言:"康伯欲納歸正人,臣恐他日必為陛下子孫憂。浚鋭意用兵,若一失之後,恐陛下終不得復望中原。"御史王十朋論之,出知紹興。
- 29. 陳國燦、方如金.《宋孝宗》:吉林文史出版社,2004年:第104—111頁
- 30. 陳國燦、方如金.《宋孝宗》:吉林文史出版社,2004年:第113—133頁
- 31. 陳國燦、方如金.《宋孝宗》:吉林文史出版社,2004年:第162—177頁
- 32. 陳國燦、方如金.《宋孝宗》:吉林文史出版社,2004年:第227—273頁
- 33. 陳國燦、方如金.《宋孝宗》:吉林文史出版社,2004年:第276—286頁
- 34. 陳國燦、方如金.《宋孝宗》:吉林文史出版社,2004年:第72—76、200—201頁
- 35. 陳國燦、方如金.《宋孝宗》:吉林文史出版社,2004年:第20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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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 陳振.《中國通史·第七卷·中古時代·五代遼宋夏金時期》: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177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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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尚平.南宋孳生馬監的興廢[J].農業考古,2009(04):338-343+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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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 李華瑞.北宋末期及南宋與西夏的關係[J].寧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8(03):8-9.
- 49. 《高麗史》卷十八,世家第十八,《毅宗世家》 .韓國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2-12-24]
- 50. 《高麗史》卷十八,世家第十八,《毅宗世家》 .韓國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2-12-24]
- 51. 《宋史》卷四八七,列傳第二四六,《外國傳·高麗》:隆興二年四月,明州言高麗入貢。史不書引見日,恐同彝敍之詐。其後使命遂絕。
- 52. 《宋史 卷四百八十八 列傳第二百四十七》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22-12-24]
- 53. 《宋會要輯稿》禮十一:恭惟孝宗哲文神武成孝皇帝以聰明不世出之資,奮恢復大有為之志,英武同符於藝祖,神器親受於高宗。勵精九閏之餘,致治百王之上。
- 54. 陶宗儀:《書史會要》卷六:孝宗諱昚……敷文德,求民瘼,明賞罰,惜名器,書有家庭法度。
- 55. 孫承恩:《文簡集》卷十一:性資英明,治行勤勵。恢復拳拳,可質天地。治民振武,敬天仁民。事機屢乖,志卒弗伸。
- 56. 愛新覺羅·弘曆.《樂善堂全集》:北京出版社,2010年:第98頁
- 57. 瀋陽市文物管理辦公室編纂.《瀋陽市文物志》:瀋陽出版社,1993年:第179—180頁
- 58. 翁同龢.《翁同龢日記》:中華書局,2006年:第432頁
- 59. 虞雲國.《南渡君臣:宋高宗及其時代》:上海人民出版社,2019年:第285—287頁
- 60. 崔瑞德、史樂民主編.《劍橋中國宋代史》: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8年:第647頁
- 61. 陳國燦、方如金.《宋孝宗》:吉林文史出版社,2004年:第309—317頁
- 62. 牛衷:《埤雅廣要》卷八:母張氏夢崔府君擁一羊來,曰:“以此為識。”高宗為康王,出使至磁州,磁人夢崔府君出迎。張氏以是歲丁未生伯琮於秀州,有嘉禾之瑞,小名羊。高宗喪太子敷,命選太祖之後,得伯琮,鞠宮中,賜名瑗,適與崔府君名同。
- 63. 王明清 .《揮麈後錄》卷十一:佛宇掛鐘之閣,多虛其中,蓋欲聲之透徹也。孝宗潛躍,在幼歲時,偶至秀州郡城外真如寺,登鍾樓遊戲,而僧徒先以蘧藤覆空處,上誤履其上,遂並墜焉。旁觀之人,失色無措,亟往視之,乃屹然立於席上,略無驚怖之狀。此與夫國史所載太祖皇帝少年日人馬俱墮於汴都城樓者,若合一契焉。
- 64. 岳珂:《桯史》卷一:隆興初,孝宗鋭志復古,戒燕安之鴥,躬御鞍馬,以習勞事,仿陶侃運甓之意,時召諸將擊鞠殿中,雖風雨,亦張油帟布沙除地。羣臣以宗廟之重,不宜乘危,交章進諫,弗聽。一日,上親按鞠,折旋稍久,馬不勝勩,逸入廡間,檐甚低,觸於楣,俠陛驚呼失色,亟奔湊,馬已馳,而過上手擁楣垂立,扶而下,神采不動,顧指馬所往,使逐之,殿下皆稱萬歲,蓋與藝祖抵城挽鬃事若合符節,英武天縱,固宜有神助也。
- 65. 張端義:《貴耳集》卷下:壽皇賜宰執宴,御前雜劇妝秀才三人,首問曰:“第一秀才仙鄉何處?”曰:“上黨人。”次問第二秀才:“仙鄉何處?”曰:“澤州人。”又問:“第三秀才仙鄉何處?”曰:“湖州人。”又問上黨秀才:“汝鄉出甚生藥?”“某鄉出人參。”次問澤州秀才:“汝鄉出甚生藥?”“某鄉出甘草。”次問:“湖州出甚生藥?”“出黃櫱。”“如何湖州出黃櫱,最是黃櫱苦人!”當時皇伯秀王在湖州,故有此語。壽皇即日召入,賜第奉朝請。
- 66. 周密:《齊東野語》卷一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22-12-27]
- 67. 周密:《齊東野語》卷一:程泰之以天官兼經筵,進講《禹貢》,闕文疑義,疏説甚詳,且多引外國幽奧地理。上頗厭之,宣諭宰執雲:“六經斷簡,闕疑可也,何必強為之説?且地理既非親歷,雖聖賢有所不知,朕殊不曉其説。想其治銓曹亦如此也。”既而補外。
- 68. 周密:《齊東野語》卷一:淳熙中,張説頗用事,為都承旨。一日,奏欲置酒延眾侍從。上許之,且曰:“當致酒餚為汝助。”説拜謝。退而約客,客至期畢集,獨兵部侍郎陳良祐(應為陳良翰)不至,説殊不平。已而,中使以上樽珍膳至,説為表謝,因附奏:“臣嘗奉旨而後敢集客,陳良祐獨不至,是違聖意也。”既奏,上忽顧小黃門言:“張説會未散否?”對曰:“彼既取旨召客,當必卜夜。”乃命再賜。説大喜,復附奏:“臣再三速良祐,迄不肯來。”夜漏將止,忽報中批陳良祐除諫議大夫。坐客方盡歡,聞之,憮然而罷。其用人也又如此。
- 69. 岳珂:《桯史》卷四:德壽在北內,頗屬意玩好,孝宗極先意承志之道,時罔羅人間,以共怡顏。會將舉慶典,市有北賈攜通犀帶,一因左璫以進於內,帶十三銙,銙皆正透,有一壽星扶杖立。上得之喜,不復問價,將以為元日壽卮之侑。賈索十萬緡,既成矣,傍有璫見之,從賈求金,不得,則擿之曰:“凡壽星之扶杖者,杖過於人之首,且詰曲有奇相。今杖直而短,僅至身之半,不祥物也。”亟宣視之,如言,遂卻之。此語既聞遍,初中無復售者。
- 70. 佚名:《朝野遺記》(不分卷):光廟逾年不朝東內,壽皇怏怏。一日,登朝堂露台,聞委巷小兒爭鬥呼“趙官家”者。壽皇曰:“朕呼之尚不至,爾枉自叫!”悽然不樂,自此浸不豫。
- 71. 《宋會要輯稿 第五十六冊‧崇儒五至六》 .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劃[引用日期2022-12-27]
- 72. 呂靜.四川博物院藏宋孝宗趙眘《手詔》卷研究[J].中華書畫家,2022(08):16-25.
- 73. 會稽山下,葬了7個皇帝的宋六陵 .新華網[引用日期2022-12-27]
- 74. 陳邦瞻著、張溥評.《宋史紀事本末》七:商務印書館,1935年:第73、87頁
- 75. 王夫之:《宋論》卷十一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22-12-28]
- 76. 張佩綸.《張佩綸日記》:鳳凰出版社,2015年:第579頁
- 77. 秦進才主編.中國帝王后妃大辭典.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1998.第325頁
- 78. 《宋史·卷三十五 本紀第三十五》二月辛酉朔,日有食之。壬戌,下詔傳位皇太子。是日,皇太子即皇帝位。帝素服駕之重華宮。辛未,上尊號曰至尊壽皇聖帝,皇后曰壽成皇后。紹熙五年五月壬戌,壽皇聖帝不豫。六月戊戌,崩於重華殿,年六十有八。十有丙辰,諡曰哲文神武成孝皇帝,廟號孝宗。十一月乙卯,權欑於永阜陵。十二月甲戌,祔於太廟。慶元三年十一月辛丑,加諡紹統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聖成孝皇帝。
- 79. 趙昚 .中共南湖區委南湖區政府網[引用日期2024-04-14]
- 80. 周必大:《玉堂雜記》卷中:淳熙三年八月乙未。都堂召議賜交趾來年曆日詔書。予謂李天祚去冬已薨,龍𣉙未經封拜,欲作安南國王嗣子李龍𣉙,執政然之。先是,予以兵部職事條具天祚贈典,按故事,其王初立,即封交趾郡王,久之進南平王,死則贈侍中、南越王。上以天祚自紹興丁巳嗣位,今四十年,淳熙元年二月又自南平王特封安南國王,故欲厚其禮。予請仍贈侍中,追封南越國王,詔可之。安南為國,蓋曾丞相之失,聞奏章行移,舊止稱安南道,加封之後,浸自尊大,文書稱國,不復可改。丁酉三月二十四日,制授龍𣉙靜海軍節度觀察處置等使、特進、檢校太尉、兼御史大夫、上柱國、安南國王、食邑三千户、食實封一千户,仍賜推誠順化功臣。予適當制,其雲:“即樂國以肇封,既從世襲;極真王而錫命,何待次升。”蓋言不封郡王也。交州在唐為安南都護府,本朝太宗時黎氏奪丁璿節度,大中祥符三年李公藴復篡之,傳子德政,至孫日尊嘗稱帝改元。日尊卒,乾德嗣,卒,陽煥嗣,卒,天祚嗣,卒,龍𣉙嗣,生數歲矣。制雲:“乃眷一邦,茲傳七世。”自公藴言之也。其名曰日、日乾、日陽、日龍,皆有僭上之意。然表章字如蠅頭,幾不可辨,玉音每嘉其恭順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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