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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進批評才最狂妄

鎖定
《聽不進批評才最狂妄》是知名學者、評論家王進玉的文章。 [1] 
作    者
王進玉 [1] 
作品出處
新浪網 [1] 

聽不進批評才最狂妄作品原文

前些天受邀參加一個畫展研討會,本來是不打算去的,但礙於中間人的面子,又禁不住再三邀請,還是去了。畫展的作品良莠不齊,於是便對不好的作品如實提了幾點批評和建議,沒想到會後竟聽到一些毀謗和髒話,罵我不通情理,太夠狂妄。
我自然不會在乎這些風言風語,畢竟逆耳的批評,即便忠言,也向來不太受歡迎和待見,尤其在當下,更尤其在浮躁的、自視清高的文藝界。但我想説的是,聽不進批評,不尊重批評和批評家的人病得才最重,才最狂妄,也最無知。扁鵲見蔡桓公的故事,大家應該都不陌生。直言不諱的扁鵲與諱疾忌醫的蔡桓公,誰最狂妄和無知,想必大家也是清楚的。難怪北宋大理學家周敦頤會發出“今人有過,不喜人規,如諱疾而忌醫,寧滅其身而無悟也”的感慨。在這裏,扁鵲就好比是批評家,蔡桓公就好比是“得了病”但又拒絕醫治的藝術家,而其結果只會是“桓侯體痛,使人索扁鵲……桓侯遂死”。
這不免讓我進一步思考起當下的書畫圈。按理説書畫家羣體本應該彰顯出文人墨客的那股率真、爽朗、性情的精神風貌,但事實卻並非完全如此。甚至毫不客氣地講這是個特別虛偽的圈子,也是個夜郎自大、固步自封的圈子。再加上一些別有用心的媒體、經紀包裝公司等無操守、無底線地吹捧、炒作,更令很多書畫家找不到北,認不清自己究竟幾斤幾兩、多粗多長,自命不凡、趾高氣揚、打腫臉充胖子的現象比比皆是,且心胸狹隘,只容得下表揚,卻裝不下批評。
在一些場合,很多書畫家表面上温文爾雅,謙虛得不行,“懇切”地希望評論家多批評,多提出寶貴意見,實際卻並非其本意,需要的是表揚,是稱讚,是為他吹捧、叫好。倘若評論家果真説了幾句批評性的話、提出幾點針對性的建議,你會發現對方的臉面立馬大變,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而且會在背地裏廣佈流言,咒罵批評家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更可氣的是,還會故作正派、義憤填膺地宣揚當下沒有所謂的批評,只有表揚,沒有所謂的批評家,只有吹鼓手等不實言論。明明是自己小肚雞腸,接受不了批評;明明是自己不愛閲讀,從不關注有關文藝理論與批評方面的文章,卻愣要説成是當下批評的缺位、批評家的失語。這就是典型倒打一耙的小人行為,故意混淆是非、愚弄視聽,並以此來標榜自己的 “坦蕩”和“高尚”。而且我發現,即便評論家遂了他的心意,礙於當時的場合和情面給予了他一定程度的表揚,但事後他也會這麼説,也會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筷子罵娘。所以這種假惺惺的嘴臉、白眼狼的行為,最令人生厭,也最讓人噁心。
當然還有一種十分悲哀的現象,就是任憑評論家怎麼去批評,怎麼去指出他的錯誤和不足,即便他心裏也的確認為你説得對,卻依舊不以為然,依舊我行我素,還美其名曰“堅持自我”、“個性”。更有甚者還會發動自己的同黨,找一大堆“堂而皇之”的理論,動用一切能夠動用的媒體資源,大肆地來反駁你、推翻你,來顛倒黑白,指鹿為馬,來證明他是對的,哪怕錯的也是對的,簡直瘋狂到無可救藥!也難怪,這是個普遍“毀三觀”的年代,也是個不再過多強調所謂“標準”和“底線”的時代,甚至連最基本的真善美的常識,以及最起碼的羞恥之心也都在逐漸模糊、錯亂,乃至消失。
而作為媒體,尤其是官辦媒體,對尖鋭的批評言論、文章總會很警惕,甚至反感,即便是不涉及政治的文藝批評,也常常會被當成“異類”、“負面”,要麼不敢刊用,要麼將其刪改得面目全非,完全沒有了批評的模樣,以至於給外界果真造成缺少批評、沒有批評的錯覺和認為。
其實,當下並非真的缺少批評,真正缺的是接受批評的真實和真誠,是對待批評的那份胸懷和度量。大到國家、社會,小到單位、個人,倘若不能真正勇敢、包容、坦然地去面對和接納批評,而是一方面在假惺惺地鼓勵和呼喚所謂的批評,一方面卻又在竭盡所能地刪除和詆譭有關批評的文章與言論。把批評看作抹黑,把意見和建議看作反對,這樣的做法與行為只會讓批評的環境和風氣越來越糟糕,除了堵塞言路、扼殺真正的、有價值的批評之外,也在極大助長着虛假、欺騙、偽裝的產生,以及自我,甚至整個國家與社會的膨脹。而待幡然悔悟,或將為時已晚! [1] 

聽不進批評才最狂妄作者介紹

王進玉,安徽宿州人,現居北京,知名學者、藝術家、藝術評論家、書法家。 [2]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