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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田牽郭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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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田牽郭傳》是西晉時史學家陳壽創作的一篇傳。
作品名稱
滿田牽郭傳
作    者
陳壽
創作年代
西晉
作品出處
三國志
作品體裁

滿田牽郭傳作品原文

滿田牽郭傳
滿寵字伯寧,山陽昌邑人也。年十八,為郡督郵。時郡內李朔等各擁部曲,害於平民,太守使寵糾焉。朔等請罪,不復抄略。守高平令。縣人張苞為郡督郵,貪穢受取,幹亂吏政。寵因其來在傳舍,率吏卒出收之,詰責所犯,即日考竟,遂棄官歸。太祖臨兗州,闢為從事。及為大將軍,闢署西曹屬,為許令。時曹洪宗室親貴,有賓客在界,數犯法,寵收治之。洪書報寵,寵不聽。洪白太祖,太祖召許主者。寵知將欲原,乃速殺之。太祖喜曰“當事不當爾邪?”故太尉楊彪收付縣獄,尚書令荀彧、少府孔融等並屬寵:“但當受辭,勿加考掠。”寵一無所報,考訊如法。數日,求見太祖,言之曰:“楊彪考訊無他辭語。當殺者宜先彰其罪,此人有名海內,若罪不明,必大失民望,竊為明公惜之。”太祖即日赦出彪。初,彧、融聞考掠彪,皆怒,及因此得了,更善寵。
時袁紹盛於河朔,而汝南紹之本郡,門生賓客布在諸縣,擁兵拒守。太祖憂之,以寵為汝南太守。寵募其服從者五百人,率攻下二十餘壁。誘其未降渠帥,於坐上殺十餘人,一時皆平。得户二萬,兵二幹人,令就田業。
建安十三年,從太祖徵荊州。大軍還,留寵行奮威將軍,屯當陽。孫權數擾東陲,復召寵還為汝南大守,賜爵關內侯。關羽圍襄陽,寵助徵南將軍曹仁屯樊城拒之,而左將軍于禁等軍以霖雨水長為羽所沒。羽急攻樊城,樊城得水,往往崩壞,眾皆失色。或謂仁曰:“今日之危,非力所支。可及羽圍未合,乘輕船夜走,雖失城,尚可全身。”
寵曰:“山水速疾,冀其不久。聞羽遣別將已在郟下,自許以南,百姓擾擾,羽所以不敢遂進者,恐吾軍掎其後耳。今若遁去,洪河以南,非復國家有也。君宜待之。”仁曰:“善。”寵乃沉白馬,與軍人盟誓。會徐晃等救至,寵力戰有功,羽遂退。進封安昌亭侯。文帝即王位,遷揚武將軍。破吳於江陵有功,更拜伏波將軍,屯新野。大軍南征,到精湖,寵帥諸軍在前,與賊隔水相對。寵敕諸將曰:“今夕風甚猛,賊必來燒軍,宜為其備。”諸軍皆警。
夜半,賊果遣十部伏夜來燒,寵掩擊破之,進封南鄉侯。黃初三年,假寵節鉞。五年,拜前將軍。明帝即使,進封昌邑侯。太和二年,領豫州刺史。三年春,降人稱吳大嚴,揚聲欲詣江北獵,孫權欲自出。寵度其必襲西陽而為之備,權聞之,退還。秋,使曹休從廬江南人合肥,令寵向夏口。寵上疏曰:“曹休雖明果而希用兵,今所從道,背湖旁江,易進難退,此兵之窪地也。若入無強口,宜深為之備。”寵表未報,休遂深入。
賊果從無強口斷夾石,要休還路。休戰不利,退走。會朱靈等從後來斷道,與賊相遇。
賊驚走,休軍乃得還。是歲休薨,寵以前將軍代都督揚州諸軍事。汝南軍民戀慕,大小相率,奔隨道路,不可禁止。護軍表上,欲殺其為首者。詔使寵將親兵千人自隨,其餘一無所問。
四年,拜寵徵東將軍。其冬,孫權揚聲欲至合肥,寵表召兗、豫諸軍,皆集。賊尋退還,被詔罷兵。寵以為“今賊大舉而還,非本意也,此必欲偽退以罷吾兵,而倒還乘虛,掩不備也”。表不罷兵。後十餘日,權果更來,到合肥城,不克而還。其明年,吳將孫布遣人詣揚州求降,辭雲:“道遠不能自致,乞兵見迎。”刺史王淩騰布書,請兵馬迎之。寵以為必詐,不與兵,而為淩作報書曰:“知識邪正,欲避禍就順,去暴歸道,甚相嘉尚。今欲遣兵相迎,然計兵少則不足相衞,多則事必遠聞。且先密計以成本志,臨時節度其宜。”寵會被書當入朝,敕留府長史:“若淩欲往迎,勿與兵也。”淩於後索兵不得,乃單遣一督將步騎七百人往迎之。布夜掩擊,督將迸走,死傷過半。初,寵與淩共事不平,淩支黨毀寵疲老悖謬,故明帝召之。既至,體氣康強,見而遣還。寵屢表求留,詔報曰:“昔廉頗強食,馬援據鞍,今君未老而自謂已老,何與廉、馬之相背邪?其思安邊境,惠此中國。”
明年,吳將陸遜向廬江,論者以為宜速赴之。寵曰:“廬江雖小,將勁兵精,守則經時。又賊舍船二百里來,後尾空縣,尚欲誘致。今宜聽其遂進,但恐走不可及耳。”
整軍趨楊宜口。賊聞大兵東下,即夜遁。時權歲有來計。青龍元年,寵上疏,曰:“合肥城南臨江湖,北遠壽春,賊攻圍之,得據水為勢;官兵救之,當先破賊大輩,然後圍乃得解。賊往甚易,而兵往救之甚難,宜移城內之兵,其西三十里,有奇險可依,更立城以固守,此為引賊平地而掎其歸路,於計為便。”護軍將軍蔣濟議以為:“既示天下以弱,且望賊煙火而壞城,此為未攻而自拔。一至於此,劫略無限,必以淮北為守。”
帝未許。寵重表曰:“孫子言,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以弱不能,驕之以利,示之以懾。此為形實不必相應也。又曰‘善動敵者形之’。今賊未至而移城卻內,此所謂形而誘之也。引賊遠水,擇利而動,舉得於外,則福生於內矣。”尚書趙諮以寵策為長,詔遂報聽。
其年,權自出,欲圍新城,以其遠水,積二十日不敢下船。寵謂諸將曰:“權得吾移城。必於其眾中有自大之言,今大舉來欲要一切之功,雖不敢至,必當上岸耀兵以示有餘。”乃潛遣步騎六千,伏肥城隱處以待之。權果上岸耀兵,寵伏軍卒起擊之,斬首數百,或有赴水死者。明年,權自將號十萬,至合肥新城。寵馳往赴,募壯士數十人,折松為炬,灌以麻油,從上風放火,燒賊攻具,射殺權弟子孫泰。賊於是引退。
三年春,權遣兵數千家佃於江北。至八月,寵以為田向收熟,男女布野,其屯衞兵去城遠者數百里,可掩擊也。遣長吏督三軍循江東下,摧破諸屯,焚燒穀物而還。詔美之,因以所獲盡為將士賞。
景初二年,以寵年老徵還,遷為太尉。寵不治產業,家無餘財。詔曰:“君典兵在外,專心憂公,有行父、祭遵之風。賜田十頃,谷五百斛,錢二十萬,以明清忠儉約之節焉。”寵前後增邑,凡九千六百户,封子孫二人亭侯。正始三年薨,諡曰景侯。子偉嗣。偉以格度知名,官至衞尉。
田豫字國讓,漁陽雍奴人也。劉備之奔公孫瓚也,豫時年少,自託於備,備甚奇之。
備為豫州刺史,豫以老母求歸,備涕泣與別。曰:“恨不與君共成大事也。”
公孫瓚使豫守東州令,瓚將王門叛瓚,為袁紹將軍萬餘人來攻。眾懼欲降。豫登城謂門曰:“卿為公孫所厚而去,意有所不得已也。今還作賊,乃知卿亂人耳。夫挈瓶之智,守不假器,吾既受之矣;何不急攻乎?”門慚而退。瓚雖知豫有權謀,而不能任也。
瓚敗而鮮于輔為國人所推,行太守事,素善豫,以為長史。時雄傑並起,輔莫知所從。
豫謂輔曰:“終能定於下者,必曹氏也。宜速歸命,無後禍期。”輔從其計,用受封寵。
太祖召豫為丞相軍謀掾,除穎陰、朗陵令,遷七陽太守,所在有治。
鄢陵侯彰徵代郡,以豫為相。軍次易北,虜伏騎擊之,軍人擾亂,莫知所為。豫因地形,回車結圜陳,弓駑持滿於內,疑兵塞其際。胡不能近,散去。追擊,大破之,遂前平代,皆豫策也。遷南陽太守。先時,郡人侯音反,眾數千人在山中為羣盜,大為郡患。前太守收其黨與五百餘人,表奏皆當死。豫悉見諸繫囚,慰諭,開其自新之路,一時破械遣之。諸囚皆叩頭,願自效,即相告語,羣賊一朝解散,郡內清靜。具以狀上,太祖善之。
文帝初,北狄強盛,侵擾邊塞。乃使豫持節護烏丸校尉,牽招、解俊並護鮮卑。自高柳以東,(氵歲)貊以西,鮮卑數十部,比能、彌加、素利割地統御,各有分界。乃共要誓,皆不得以馬與中國市。豫以戎狄為一,非中國之利,乃先構離之,使自為仇敵,互相攻伐。素利違盟,出馬千匹與官,為比能所攻,求救於豫,豫恐遂相兼併,為害滋深,宣救善討惡,示信眾狄。單將鋭卒,深入虜庭,胡人眾多,鈔軍前後,斷截歸路。
豫乃進軍,去虜十餘里結屯營,多聚牛馬糞然之,從他道引去。胡見煙火不絕,以為尚在,去,行數十里乃知之。追豫到馬城,圍之十重,豫密嚴,使司馬建旌旗,鳴鼓吹,將步騎從南門出,胡人皆屬目往赴之。豫將精鋭自北門出,鼓譟而起,兩頭懼發,出虜不意,虜眾散亂,皆棄弓馬步走,迫討二十餘里,殭屍蔽地。
又烏丸王骨進桀黠不恭,豫因出塞案行,單將麾下百餘騎人進部。進逆拜,遂使左右斬進,顯其罪惡以令眾。眾皆怖懾不敢動,便以進弟代進。自是胡人破膽,威震沙漠。
山賊高艾,眾數幹人,寇鈔,為幽、冀害,豫誘使鮮素利部斬艾,傳首京都。封豫長樂亭侯。為校尉九年,其御夷狄,恆摧抑兼併,乖散強猾。凡通亡奸宄,為胡作計不利官者,豫皆構刺攪離,使兇邪之謀不遂,聚居之類不安。事業未究,而幽州刺史王雄支黨欲令雄領烏丸校尉,毀豫亂邊,為國生事。遂轉豫為汝南太守,加珍夷將軍。
太和末,公孫淵以遼東叛,帝欲徵之而難其人。中領軍楊暨舉豫應選,乃使豫以本官督青州諸軍,假節,往討之。會吳賊遣使與淵相結,帝以賊眾多,又以渡海,詔豫使罷軍。豫度賊船垂還,歲晚風急,必畏漂浪,東隨無岸,當赴成山。成山無藏船之處,輒便循海,案行地形,及諸山島,徼截險要,列兵屯守,自入成山,登漢武之觀。賊還,果遇惡風,船皆觸山沉沒,波盪着岸,無所逃竄,盡虜其眾。初,諸將皆笑於空地待賊,及賊破,竟欲與謀,求人海鈎取浪船。豫懼窮虜死戰,皆不聽。
初,豫以太守督青州,青州刺史程喜內懷不服,軍事之際,多相違錯。喜知帝寶愛明珠,乃密上:“豫雖有戰功,而禁令寬弛,所得器仗珠金甚多,放散皆不納官。”由是功不見列。
後孫權號十萬眾攻新城,徵東將軍滿寵欲率諸軍救之。豫曰:“賊悉眾大舉,非徒投射小利,欲質新城以致大軍耳。宜聽使攻城,挫其鋭氣,不當與爭鋒也。城不可拔,眾必罷怠;罷怠然後擊之,可大克也。若賊見計,必不攻城,勢將自走。若便進兵,適人其計。又大軍相向,當使難知,不當使自畫也。”豫輒上狀,天子從之。會賊遁走。
後吳復來寇,豫往拒之,賊即退。諸軍夜驚雲:“賊復來!”豫卧不起,令眾‘敢動者斬’。有頃,竟無賊。
景初末,增邑三百,並前五百户。正始初,遷使持節護匈中郎將軍,加振威將軍,領幷州刺史。外胡聞其威名,相率來獻。州界寧肅,百姓懷之。徵為衞尉。屢乞遜佼,太傅司馬宣王以為豫克壯,書喻未聽。豫書答曰:“年過七十而以居位,譬猶鐘鳴漏盡而夜行不休,是罪人也。”遂固稱疾篤。拜太中大夫,食卿祿。年八十二薨,子彭祖嗣。
豫清儉約素,賞賜皆散之將士。每胡、狄私遺,悉簿藏官,不入家。家常貧匱。雖殊類,鹹高豫節。嘉平六年,下詔褒揚,賜其家錢穀。語在《徐邈傳》。
牽招字子經,安平觀津人也。年十餘歲,詣同縣樂隱受學。後隱為車騎將軍何苗長史,招隨卒業。值京都亂,苗、隱見害,招懼與隱門生史路等觸蹈鋒刃,共殯斂隱屍,送喪還歸。道遇寇鈔,路等皆悉散走。賊欲斫棺取釘,招垂淚請赦。賊義之,乃釋而去。
由此顯名。
冀州牧袁紹闢為督軍從事,兼領烏丸突騎。紹舍人犯令,招先斬乃白,紹奇其意而不見罪也。紹卒,又事紹子尚。建安九年,太祖圍鄴。尚遣招至上黨,督致軍糧。未還,尚破走,到中山。時尚外兄高幹為幷州刺史,招以幷州左有恆山之險,右有大河之固,帶甲五萬,北阻強胡,勸幹迎尚,併力觀變。幹既不能,而陰欲害招。招聞之,間行而去,道隔不得追尚,遂東詣太祖。太祖領冀州,闢為從事。太祖將討袁譚,而柳城烏丸欲出騎助譚。太祖以招嘗領烏丸,遣詣柳城。到,值峭王嚴,以五千騎當遣詣潭。又遼東太守公孫康自稱平州牧,遣使韓忠齎單于印綬往假峭王。峭王大會羣長,忠亦在坐。
峭王問招:“昔袁公言受天子之命,假我為單于。今曹公復言當更白天子,假我真單于;遼東復持印綬來。如此,誰當為正?”招答曰:“昔袁公承製,得有所拜假;中間違錯,天子命曹公代之,言當白天子,更假真單于,是也。遼東下郡,何得擅稱拜假也?”忠曰:“我遼東在滄海之東,擁兵百萬,又有扶余、(氵歲)貊之用。當今之勢,強者為右,曹操獨問得為是也?”招呵忠曰:“曹公允恭明哲,冀戴天子,伐叛柔服,寧靜四海,汝君臣頑囂,今恃險遠,背違王命,欲擅拜假,侮弄神器,方當屠戮,何敢慢易咎毀大人?”便促忠頭頓築,拔刀欲斬之。峭王驚怖,徒跣抱招,以救請忠,左右失色。
招乃還坐,為峭王等説成敗之效,禍福所歸。皆下席跪伏,敬受敕教,便辭遼東之使,罷所嚴騎。
太祖滅譚於南皮,署招軍謀掾,從討烏丸。至柳城,拜護烏丸校尉。還鄴,遼東送衰尚首,縣在馬市,招睹之悲感,設祭頭下。太祖義之,舉為茂才。從平漢中,太祖還,留招為中護軍。事罷,還鄴,拜平虜校尉,將兵督青、徐州郡軍事,擊東來賊,斬其渠率,東土寧靜。文帝踐阼,拜招使持節護鮮卑校尉,屯昌平。是時,邊民流散山澤,又亡叛在鮮卑中者,處有幹數。招廣佈恩信,招誘降附。建義中郎將公孫集等,率將部曲,鹹各歸命。使還本郡。又懷來鮮卑素利、彌加等十餘萬落,皆令款塞。
大軍欲徵吳,召招還,至。值軍罷,拜右中郎將,出為雁門太守。郡在邊睡,雖有候望之備,而寇鈔不斷。招既教民戰陳,又表復烏丸五百餘家租調,使備鞍馬,遠遣偵候。虜每犯塞,勒兵逆擊,來輒摧破,於是吏民膽氣日鋭,荒野無虞。又構間離散,使虜更相猜疑。鮮卑大人步度根、泄歸泥等與軻比能為隙,將部落三萬餘家詣郡附塞。救令還擊比能,殺比能弟苴侯,及叛烏丸歸義侯王同、王寄等,大結怨仇。是以招自出,率將歸泥等討比能於雲中故郡,大破之。招通河西鮮卑附頭等十餘萬家,繕治陘北故上館城,置屯戍以鎮內外,夷虜大小,莫不歸心,諸叛亡雖親戚不敢藏匿,鹹悉收送。於是野居晏閉,寇賊靜息。招乃簡選有才識者,詣太學受業,還相授教,數年中庫序大興。
郡所治廣武,井水鹹苦,民皆擔輦遠汲流水,往返七里。招準望地勢,因山陵之直,鑿原開渠,注水城內,民賴其益。明帝即位,賜爵關內侯。
太和二年,護烏丸校尉田豫出塞,為軻比能所圍於故馬邑城,移招求救。招即整勒兵馬,欲赴救豫。幷州以常憲禁招,招以為節將見圍,不可拘於吏議,自表輒行。又並馳布羽檄,稱陳形勢,雲“當西北掩取虜家,然後東行,會誅虜身”。檄到,豫軍踴躍。
又遣一通於虜蹊要,虜即恐怖,種類離散。軍到故平城,便皆潰走。比能復大合騎來,到故平州塞北。招潛行撲討,大斬首級。招以蜀虜諸葛亮數出,而比能狡猾,能相交通,表為防備,議者以為縣遠,未之信也。會亮時在祁山,果遣使連結比能。比能至故北地石城,與相首尾。帝乃詔招,使從便宜討之。時比能已還漠南,招與刺史華軌議曰:“胡虜遷徙無常。若勞師遠追,則遲速不相及。若欲潛襲,則山溪艱險,資糧轉運,難以密辦。可使守新興、雁門二牙門,出屯陘北,外以鎮撫,內令兵田,儲畜資糧,秋冬馬肥,州郡兵合,乘釁征討,計必全克。”未及施行,會病卒。招在郡十二年,威風遠振。其治邊之稱,次於田豫,百姓追思之。而漁陽傅容在雁門有名績,繼招後,在遼東又有事功雲。
招子嘉嗣。次子弘,亦猛毅有招風,以隴西太守隨鄧艾伐蜀有功,鹹熙中為振威護軍。嘉與晉司徒李胤同母,早卒。郭淮字伯濟,太原陽曲人也。建安中舉孝廉,除平原府丞。文帝為五官將,召淮署為門下賊曹,轉為丞相兵曹議令史,從徵漢中。太祖還,留徵西將軍夏侯淵拒劉備,以淮為淵司馬。淵與備戰,淮時有疾不出。淵遇害,軍中擾擾,淮收散卒,推蕩寇將軍張合為軍主,諸營乃定。其明日,備欲渡漢水來攻。諸將議眾寡不敵,備便乘勝,欲依水為陳以拒之。淮曰:“此示弱而不足挫敵,非算也。不如遠水為陳,引而致之,半濟而後擊,備可破也。”既陳,備疑不渡,淮遂堅守,示無還心。以狀聞,太祖善之,假合節,復以淮為司馬。文帝即王位,賜爵關內侯,轉為鎮西長史。又行徵羌護軍,護左將軍張合、冠軍將軍楊秋討山賊鄭甘、盧水叛胡,皆破平之。
關中始定,民得安業。
黃初元年,奉使賀文帝踐阼。而道路得疾,故計遠近為稽留。及羣臣歡會,帝正色責之,曰:“昔禹全諸侯於塗山,防風后至,便行大戮。今溥天同慶而卿最留遲,何也?”淮對曰:“臣聞五帝先教,導民以德,夏後政衰,始用刑辟。今臣遭唐虞之世,是以自知免於防風之誅也。”帝悦之,擢領雍州刺史,封射陽亭侯,五年為真。安定羌大師闢蹏反,討破降之。每羌、胡來降,淮輒先使人推問其親理,男女多少,年歲長幼。
及見,一二知其款曲,訊問閡至,鹹稱神明。
太和二年,蜀相諸葛亮出祁山,遣將軍馬謖至街亭,高詳屯列柳城。張合擊謖,淮攻詳營,皆破之。又破隴西名羌唐蹏於枹罕,加建威將軍。五年,蜀出滷城。是時,隴右無谷,議欲關中大運,淮以威恩撫循羌、胡,家使出谷;平其輸調,軍食用足,轉揚武將軍。青龍二年,諸葛亮出斜谷,並田於蘭坑。是時司馬宣王屯渭南;淮策亮必爭北原,宜先據之,議者多謂不然。淮曰:“若亮跨渭登原,連兵北山,隔絕隴道,搖盪民、夷,此非國之利也。”宣王善之,淮遂屯北原。暫壘末成,蜀兵大至,淮逆大至,淮逆擊[走]之。後數日,亮盛兵西行,諸將皆謂欲攻西圍,淮獨以為此見形於西,欲使官兵重應之,必攻陽遂耳。其夜果攻陽遂,有備不得上。
正始元年,蜀將姜維出隴西。淮遂進軍,追至強中,維退,遂討羌迷當等,按撫柔氐三千餘落,拔徙以實關中。遷左將軍。涼州休屠胡梁元碧等,率種落二幹餘家附雍州。
淮奏使居安定之高平,為民保障,其後因置西川都尉。轉拜前將軍,領州如故。五年,夏侯玄伐蜀,淮督諸軍為前鋒。淮度勢不利,輒拔軍出,故不大敗。還假淮節。八年,隴西、南安、金城、西平諸羌餓何、燒戈、伐同、蛾遮塞等相結叛亂,攻圍城邑,南招蜀兵,涼州名胡治無戴復叛應之。討蜀護軍夏侯霸督諸軍屯為翅。淮軍始到狄道,議者僉謂宜先討定枹罕,內平惡羌,外折賊謀。淮策維必來攻霸,遂入渢中,轉南迎霸。維果攻為翅,會淮軍適至,維遁退。進討叛羌,斬餓何、燒戈,降服者萬餘落;九年,遮塞等屯河關、白土故城,據河拒軍。淮見形上流,密於下渡兵據白土城,擊,大破之。
治無戴圍武威,家屬留在西海。淮進軍趨西海,欲掩取其累重,會無戴折還,與戰於龍夷之北,破走之。令居惡虜在石頭山之西,當大道止,斷絕王使。淮還過討,大破之。
姜繼出石營,從強川,乃西迎治無戴,留陰平太守廖化於成重山築城,斂破羌保質。淮欲分兵取之。諸將以維眾西接強胡,化以據險,分軍兩持,兵勢轉弱,進不制維,退不拔化,非計也,不如合而懼西,及胡蜀未接,絕其內外,此伐交之兵也。淮曰:“今往取化,出賊不意,維必狼顧。比維自致,足以定化,且使維疲於奔命。兵不遠西,而胡交自離,此一舉而兩全之策也。”乃別遣夏侯霸等追維於沓中,淮自串諸軍就攻化等。
維果馳還救化,皆如淮計。進封都鄉侯。
嘉平元年,遷徵西將軍,都督雍、涼諸軍事。是歲,與雍州刺史陳泰協策。降蜀牙門將句安等於翅上。二年詔曰:“昔漢川之役,幾至傾覆,淮臨危濟難,功書王府。在關右三十餘年,外徵寇虜,內綏民夷。比歲以來,摧破廖化,禽虜旬安,功績顯着,朕甚嘉之。今以淮為車騎將軍、儀同三司,持節、都督如故。”進封陽曲侯,邑凡二千七百八十户,分三百户,封一子亭侯。正元二年薨,追贈大將軍,諡曰貞侯。子統嗣。統官至荊州刺史,薨。子正嗣。鹹熙中,開建五等,以淮着勳前朝,改封汾陽子。
評曰:滿寵立志剛毅,勇而有謀。田豫居身清白,規略明練。牽招秉義壯烈,威績顯着。郭淮方策精詳,垂問秦、雍。而豫位止小州,招終於郡守,末盡其用也。 [1] 

滿田牽郭傳作者簡介

陳壽(233年-297年),字承祚。巴西郡安漢縣(今四川南充)人。三國時蜀漢西晉時著名史學家。陳壽少時好學,師事同郡學者譙周,在蜀漢時曾任衞將軍主簿、東觀秘書郎、觀閣令史、散騎黃門侍郎等職。當時,宦官黃皓專權,大臣都曲意附從。陳壽因為不肯屈從黃皓,所以屢遭遣黜。蜀降晉後,歷任著作郎長廣太守、治書待御史、太子中庶子等職。晚年多次被貶,屢次受人非議。太康元年(280年),晉滅吳結束了分裂局面後,陳壽歷經10年艱辛完成了紀傳體史學鉅著《三國志》,全書共65卷,36.7萬字,完整地記敍了自漢末至晉初近百年間中國由分裂走向統一的歷史全貌,與《史記》、《漢書》、《後漢書》並稱“前四史”。 [2] 
參考資料
  • 1.    (亞)陳壽著;鄒遠等譯. 三國志 中[M]. 北京:團結出版社, 2002.05.727
  • 2.    甘桁著,齋名集觀,漢語大詞典出版社,2005.11,第426頁